对于许多事情我总是比较滞后,《冬季恋歌》在韩国红得不可开交时,我正忙着看吴彦祖和布拉德•皮特。有些事情的开始是悄无声息的,当我还没来得及觉察,裴勇俊就这样来了。
前些日子发的那个《只有开始:从开始到现在》的帖子,实际上是写于两年前那些等待《丑闻》上映的漫长的日子,那时,喜欢裴勇俊已经有半年多,似乎一直处于一种恋爱般的狂热状态, 所以写起来的时候,难免语无伦次,没有重点。
喜欢裴勇俊已经快要三年,终于可以沉下心为他说点什么,而此时此刻,心中出现的那个词却是:蛊毒。这个词让我联想到爱和占有,是因为曾读过白桦的一部小说,小说的名字已经遗忘,也不知这个白桦是不是就是前些时候骂过韩寒的那位,然而,因其类似于《幸福的黄手帕》的情节以及贯穿始终的“蛊毒”的悬念,我常常会记起它来:
一个中年的画家,和年轻的同事一起来到云南采风,看到熟悉的景色,不禁回忆起许多年前自己的故事:画家年轻的时候,曾经住在一个傣家的小山村写生,虽然有人一再警告画家,那村子里的傣家女子善使蛊毒,如果外乡来的人爱上她们,就再也别想脱身,然而画家还是爱上了房东十六岁的女儿。当然,他们的爱情是发乎情止乎礼的。那个时代,画家也都是有单位有户籍的人,终于到了他必须要回北京的时候,那个傣家女孩再也顾不得羞涩,不让他走,但是他还是走了,一走就是二十年。
了画家的故事,年轻的同事们不由得撺掇他故地重游,再看看曾经刻骨铭心的恋人,于是他们回到了那个村子,景色依旧,人也很顺利地找到了,但是两人相见却出奇地平静,那个傣家女子已经嫁作人妇,苍老不复当年,大家一起在女子家中吃了饭,也没有什么话说,然后告辞,临别,女子执意请画家在回去的路上,绕道看看她嫁到另一个村子的女儿,画家答应了。沿着山路,绕过一座山,远远地画家看见了早就等在路旁的那个亭亭玉立的傣家女孩,十六岁光景,清丽无俦,一如当年她的母亲。那一刻画家如遭雷击,刹那间泪流满面。
年少的时候,自以为青春是刀枪不入挥霍不尽的,所以对许多事不屑留恋,只管一路往前直奔,在经历了伤心事的时候,就这样安慰自己:睡一觉明天就好了,如果还是好不了,睡两觉也该好了吧。
其实,世间哪里有什么蛊毒,只不过这样一年一年过去,总会有这样的一天,总会遇到这样的时候,就象那个画家一样,如遭雷击,刹那间泪流满面。这才明白,那些记忆原来深植于内心,从不曾远离过自己,就像蛊毒一样,终会在某一个时刻被唤醒,遍布身心,让人无法抵御,所有以前欠下的痛,只能一一偿还。
当惟真醉眼迷离地问民亨:你说了不会见一个人,是忍不住要见他,还是就不再去见他?喜欢的季节是?冬季,我记得没错。喜欢的颜色是?白色,一定是的。每次看到这里,就忍不住要心痛。我们都曾像惟真一样,毫无觉察地开始,然后忽然惊觉那些点点滴滴不会再重来一次,就连完整地讲一遍故事的机会,都成了奢侈,因为冷眼相对的民亨,才是我们所面对的现实的常态。
所以,非常感激裴勇俊,因为有了他的演绎,让我相信惟真和俊尚可以一次又一次地重新开始,也正因如此,为那场一去不再回来的事依然记得,为那个一去不再回来的人依然平安,我由衷地感激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