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这里比原来冷清多了。荒废了近一年,原本的富丽堂皇狼狈地残留了几分,墙角的蛛网松松垮垮地疏疏挂着,只有门口的灯笼尚存怜悯一般还有人定时去打理。
这里可以称得上,“夜王故居”了吧。
“真是讽刺啊。。。”
两个在门口为里面正在搜查的百华放哨的看守艺女应声倒地。
“我还在想为什么总是会晚一步,果然是自己人在搞鬼。”
微弱的火光不安地跳跃着,里面的十个百华在看到那两人的一刻僵住了手上的动作,连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运送的货物的最大窝点在百华首领的目击下终于被抓个正着。
有一个小队,人员出入特别频繁。有一个小队,搜查时单独行动次数最多。
百华们训练过一般将货物贴边放,然后将两人包围起来。
“别那么生气嘛。”银时一手执木剑一手挠挠胸口,“知足吧,要是她们是两三个小队联合的,你哭都来不及。”
我明白的啊,被自己培养的关心的同伴背叛,还有什么比这更伤人。
一丝寒光逼得烛火一闪,一个蒙面人从天花板上带刀斩下。
木剑挥出嵌在刀柄和护手的雕纹中间稳稳地架住了攻击,“哟~没想到除了钢丝和暗器你还会用刀啊~不过你的对手是我,打扰女人们的话题是要被雷劈的,活那么大这点道理都不懂?”他扭头朝月咏喊,“快点解决掉小圈子里婆婆妈妈的话题,然后陪我去拿奖金啊!”
手指一动,双手十支苦无待命。“还用你说!”月咏跃起向后避过一串攻击。“我要拿分红的!”
“所以说女人最可怕了,家务事要你做还要你上缴可怜的私房钱,也为出生入死冲锋陷阵回去还得面对追命催债灭绝师太的阿银我想想啊~”
“是你自己要来的,要算也得分开算吧!”
“呵呵好啊,结束以后我们就来谈谈报酬问题。”
银时在闪过横向的一斩后一蹬墙壁后空翻去,用剑向蒙面人的背上砍去,被钢丝缠住的木剑偏离了轨迹,蒙面人一惊,剑竟然顺势回收到了无法对他造成威胁的地方,甚至还有趋势手打滑一般飞出去。
很快他就知道了原因,那把木剑击落了一个百华,而7支苦无在那个银毛闪开的一刹那全部插在了他身上。
“对手虽然是我,但我们可是两个人在战斗啊。”
从这里出来的时候,另一队百华闻讯赶来。
她们告诉她,日轮在大鱼的手里。
银时反射性地去看月咏的表情,却吓了一跳。似乎是刚才的战斗让伤口再度裂开了,又疼又急的样子让一张美丽的脸有点扭曲。。。
刚想赶到日轮那边去的月咏被突然拦在面前的银时一惊。他半蹲背朝她,不由分说地架起她的双腿将她驼了起来。
“你。。”
“节省体力,这样快。”
我知道的啊。。。我们都有战斗的理由。
在一间装饰成普通招待厅的监狱里,新八照顾着昏迷未醒的神乐。银桑和月咏桑不知怎样了,这里天人重重把手,带着一个伤者根本出不去的,新八祈祷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日轮坚信着。
“我知道日轮你在吉原的威信,在平民之间有多么大的说服力,”大鱼亲自为日轮斟上满满一杯酒,鱼头看不出是在笑还是什么。“但是再亮的光,如果不够高度就不可能照得远。大鱼愿助你一臂之力,让你成为吉原真正的太阳。”
“多谢大人好意,日轮无才,只愿平淡地过日子就好。”日轮没有喝下那杯酒,而是不温不火地回答道。
“怎么会呢?我可不会亏待你啊日轮~”大鱼真真切切地冷笑了一下,“你的同伴还有你的儿子,我都不会亏待。”
日轮指尖一收,一阵紧张刺痛了她的心。她有太多破绽,以至于随意就可牵制。整个吉原都是她的弱点,爱越深,痛越甚,割舍也就越难。事到如今,这是她必然要面对的选择。
大鱼耐心地等待着,他看着她挣扎,恶趣味地倒数着,人质到处都是的一方还能犹豫多久。
通通通,天人纷纷倒下了,似乎是被下了药。
大鱼略带吃惊地看着地上昏迷的手下,然后冷冷地对诧异不已的日轮说,“还真能干啊,那个美夜姬。。。死前竟然还干了这么一通麻烦事。”
“你。。。”日轮咬紧牙,无助和坚定的抵抗交织起来让她颤抖,她想起那个美夜姬,她甚至连她什么时候被杀死的都不知道。。。
门外在打斗。兵器交接声不断逼近。
“哦?好像又有人来看你了啊,日轮。”大鱼不慌不忙地说。
日轮盯着门口,看到那里出现的两个人。
面对夜王凤仙时他们两个也是这样,浑身浴血。
“好远就闻到鱼腥臭了啊,今天明明是可燃垃圾日啊魂蛋。”银时将木剑架在肩上,一脸悠闲的样子。月咏面无表情地站在她的旁边,腰上一滩血触目惊心,自己却好像没有知觉一般。
“呵呵呵呵,只要给点好处,倒戈的人要多少有多少,一个一个的又是自认为可以代替他们出头的蠢货吧!”大鱼一声令下,原先在房顶四周埋伏的天人各就各位地举起枪瞄准两人。
“代替出头?说什么蠢话。。。”银时满不在乎地说。月咏也跟随着一挑嘴角,用带点悲伤的冷冷的声音和着银时的话,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我们是慕名而来踢馆的,混混夫妻。”
大鱼捏紧了酒杯,一个冷哼,“能到这里不容易,不过也是你们的终点了。在我的地盘你们还想活着出去吗!!!!”在他破功大吼的一刹那挥手示意,死亡的气息逼迫而来,十几发子弹呼啸而出前的最后一瞬间,他们的最高指挥官却已首身异处——一只手从他的后脑勺插入,从那只恶心的大嘴里捅出,然后向边上狠狠一拽,下嘴唇以上部分已经带着一排跟不上速度的鲜血飞落到那些举枪的天人中间。沉默,不足以描述这种突然而突兀停滞感。温柔清亮的声音从那具这才缓缓倒下的尸体后传来。
“你说。。。这是谁的地盘来着?”好像洗完手一甩水一般甩了下手上的血,那个橘红辫子竖着呆毛的执伞少年人畜无害地绽开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