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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陷入黑暗【上】
不知过了多久。等厉旭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
睁开眼睛,世界一片黑暗。
他的心,不停的坠落……沉浸在冷嗖嗖的风中。
“我这是在哪里?赫在哥呢,我要去看他。”厉旭挣扎着坐起来。
“别动!”是爸爸的声音。
“为什么不开灯?爸!你为什么不开灯?!这么黑,我好怕……天什么时候才能亮?现在是几点,我昏迷了多久?我要见赫在!我要去看他!”
“小旭,你冷静一些!”父亲的声音听上去苍老了许多,无奈而疲惫。
“爸爸,我不想失明,我才十九岁!你救救我,你告诉我现在是晚上,你没有开灯——你告诉我!我还要看你、看赫在哥、看晟敏东海、看蓝天白云、看青草、看五颜六色的花,我还要画画、我要当最成功的形象设计师……”
厉旭的声音渐渐低下来。他不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妈妈在世的时候曾应为患有眼疾而失明,而他自然也得到遗传,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你因为听到赫在车祸的消息太担心,那一夜又着了凉,当你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在发高烧,连续烧了几天什么药都不管用。持续的高烧加快了你的病发时间,所以……”
“爸,你先离开一下,让我静一静。”
屋子里静悄悄的。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什么都没有。
没有任何色彩。绝对的黑暗,比任何时候都更厚重的黑暗。
开门的声音。厉旭刚想问爸爸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就听到一个声音温柔的喊道“厉旭。”
他?厉旭怔了一下。
“是你送我到医院的?”
“对。”
“赫在哥怎么样了?”
“他没事了。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厉旭点点头。这也许是目前为止他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
“厉旭,你要振作,你看到的世界变成了黑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的内心也是一片漆黑的绝望。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很可能会有奇迹出现。
惨然一笑,厉旭低声回答:“可是妈妈失明了,为什么没有奇迹出现?你的意思难道是我的未来我的希望都要建立在这两个轻飘飘随时都会碎裂的字眼上吗?那我宁愿永远不要发生奇迹,我想依靠自己重新站起来,在黑暗的世界里。”
“厉旭,不论奇迹是否会发生,都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我在你重新看到这个世界之前是不会离开你的。你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我。”
“等一下。”
“怎么?”
“一直没有机会问,我该怎么称呼你?”
“曺圭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