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方举起手,看手心里的水迹慢慢流淌。金时捏住他的手心,有些歉意的说,“看来辜负你的好意了。”
土方一抖,抬起头来看他,“什么意思?”
金时有些讪讪的收回手,“就是……我知道,你这个时候叫着来老家,就是想叫我避开歌舞伎町里可能发生的事。毕竟高杉和桂这么高调的在坂本的婚礼上出现了。再加上我,当年吉田家的余孽就到齐了,当年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土方目光不错的盯着他,金时一时有些尴尬。
“你知道?”土方此刻的眉眼压得很低,自有一股逼迫的气势,加上他生的眉眼锐利,气势一压下来对面的人几乎都要被夺走呼吸。金时自来惫懒,却从来不惧任何人的压迫之势,更兼之土方今天的作为本来就是出于对自己的考虑……至于,知道土方不曾在温泉院的拉门后睡着,从头到尾将他和神威的对话听个清楚的事情,才是导致他此刻有些不好意思的源头。
他往土方那边凑凑,“那个,神威跟我说话的时候,我知道你没睡着的。”
土方一愣,然后一呆,然后一顿,然后,条件反射一般推开那个涎着脸凑过来的金发牛郎,呼啦一声站起来,拉着腰上的小浴巾就要跑。
金时蹲水里,被土方推得一个趔趄,眼见人就要开溜,双手一圈将人双腿圈住,胸膛就贴上了人家热烫烫的腿……
土方一个激灵,甩手将那个戳在不该出现地方的脑袋按进水里,动如脱兔的跑了。
留下一个牛郎金时跟流氓一样蹲在水里嘿嘿嘿的笑。
被这么一闹,连神威的警告带来的危机都被土方发烧的脑袋忘了,好不容易想起来,却没了提起的性质。
很明显那个牛郎对于自己身处的境况了如指掌,何必再去浪费表情添砖加瓦,倒是自己这边的任务,因为歌舞伎町里长久的平安,被抛到脑后去了。
他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近藤兄。电话那端的近藤兄似乎很疲惫,声音嘶哑,土方突然对自己这种半休闲半旅行的生活有了罪恶感。
“近藤兄,最近还好吗?”
“还不错,不过听起来你过得不错嘛,我听说今天你跟着高天原的大小姐出去旅行了?”
“短途,在神奈川。钉子最近怎么样?”
“蠢蠢欲动,而且,从今天你们离开起,就格外的活跃。十四,你这法子还挺不错的,这么一来,所有人都会开始猜测高杉和桂的行踪到底有什么意义,夜兔也被列入了观察范围,钉子们估计会有些慌张,这么一来,露出马脚的机会就多了起来。”
“……是么,我还以为,他们会因此放松一些警惕。看来钉子们的手真的够长,连夜兔都想染指,更不愿意松开咬了这么多年都不到嘴的肉。”
“哈,豺犬怎么可能会放弃食物。十四,他们可能会针对你们做些布置,等到你们从神奈川回来的时候,注意一下。”
“我明白,近藤兄,你们也要紧密注意钉子们的动静,我可不希望一回到东京就被人打个措手不及。上次给你的资料……”
“暂时还不到用的时候,毕竟你还在歌舞伎町没有安全脱离,有点东西在手里他们还能投鼠忌器,如果现在开始用,不但得不到十分的效果,而且可能会逼得他们狗急跳墙,到时候你就危险了。”
“我没关系。”
“系统里被渗透到了什么样的地步,我们还没有完全掌握,如果你的卧底身份被曝光,不仅你会出事,连在歌舞伎町里对你出手协助的人都会有危险,更别说你又是跟那么几个危险分子结交。”
“……”
“十四,金时就算以前再厉害,现在的朋友再厉害,他也是个手里没有武器,身边没有属下的牛郎。”
“……我明白了。”
“十四……你,你啊……”
土方听着话筒里近藤兄长长的叹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