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了几句,迹部问他最近如何。
“还行,”无论何时忍足对於这个问题的答圞案总是这两个字,不会“很好”也不会“不好”,“在申请那个等级医师的资格。”难得向别人汇报得如此细致。
“哦,”迹部不担心,“你没问题。”
“呵呵,”一直以来周围人都对他充满信心,“并不一定。你知道我的年资并不长。”
实力至上主圞义者迹部想了想,耸耸肩不以为然,不过也没有再说什麽,只说:“反正迟早你会拿到。”
“我想也是。”忍足做出个略微俏皮的自负笑容。迹部也笑起来,他信忍足。
“你公圞司怎麽样?这几年是有声有色啊。”忍足问。
迹部“哟”了一声:“你还关心经济啊?”
“报纸上总登迹部集圞团嘛。就算不看经济版,翻来翻去也注意到了。”
迹部点点头,说得轻描淡写:“嗯,老头圞子也挺满意。”想起什麽,“对了,过一阵子可能跟你们医院有个药物的合作。”
“真的?”忍足很高兴,“什麽时候?”
“你乐什麽?你一外科医生。”
想想也是,并且迹部是总经理,也不太可能直接负责这个项目。还是开心,忍足又问了几句,迹部看著他好笑,就笑出来,回答却很认真。
吃饭中途,迹部的一个来电打断了忍足的话。迹部示意稍等,抬手接了:“喂……啊嗯?什麽?……现在不行,现在跟朋友在外面吃饭……晚上啊,不一定……你先去本大圞爷家吧,反正有你待的地方。……嗯,行。挂了。”
忍足安静地继续吃饭,听他断了电圞话抬头笑了一下:“有事?”
“没有,”迹部的样子像在脑子里盘算什麽,决定后重新坐正,“继续吃吧。”
“有事你先回去吧。我们下次出来也行。”
会是什麽事啊?想一想觉得无迹可寻,好像这几年只知道不多的邮件电圞话和仅有几次见面时间的迹部。在别的时候,他在做什麽,认识了什麽人,经历了什麽事,自己一概不知。更早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那是迹部刚出国的时候,他们还没分手,电圞话邮件联圞系得还算勤。独自生活,日常里没有对方。开始还会互相交流各自的新环境新事务,相互玩笑讨论鼓励抱怨。渐渐地,通话时话语间的空白越来越长,难以理解对方遭遇的繁杂,倾听时心不在焉,回答便干巴敷衍。最后忍足说分手吧。迹部沈默了一会儿,说好。电圞话邮件就蓦然少了下来。
“没什麽,”迹部说,“表弟想出国念书,过来问我。”
“哦……急著回去吗?”
“不,”迹部看了他一眼,“想什麽呢?”
“没有没有,”忍足索性露圞出夸张的神色,“以为是女朋友什麽的呢。太失望了。”
迹部笑了笑,忍足吃了两口菜又问:“单身?”
“啊。”迹部一手支著脑袋,淡淡笑著看著他回答。
忍足想起家人的暗自焦急催促,周围女士的青睐和同事们成双成对后的劝说,估摸同龄的迹部也感同身受,很有引为知己大倒苦水的冲动。心思转了一圈,莫名觉得不太合适,就放弃了这个话题:“你表弟要出国啊。我大学快毕业倒是想过出去。”
“怎麽没出?”迹部拿起刀叉继续吃,一边问。
忍足想了想:“虽然一直挺想出国待一阵。不过当时这家医院大致有眉目了,出国申请太麻烦,困难重重的,就算了。当时那些要出去的同学整天累的,考圞试、查资料、找教授写推荐、套磁……又没时间找工作和准备考研,这条路风险也不小,心理压力挺大。不过你弟圞弟应该好很多,迹部家麽,条件好又有钱。呵呵。”
迹部等他说完,接口:“都一样。”
“嗯?”
“事情多也没保证。他出去了家里不会出钱的。”
“为什麽?”现成的好条件不要,明明能轻圞松很多。
迹部似笑非笑地看著忍足:“你以为呢?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把手里的东西用得那麽充分全面,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有那麽副好脑子和豁达性子能过得这麽轻圞松优裕的。”
忍足笑了一下:“我知道的,我就是太懒散,懒到懒得改了。”白天从主圞任办公室出来时的澎湃浮上心头,那种感觉其实不很坏,“我并不喜欢这样。你们很好,”他思索了几秒,认真地说,“很勇敢。”
“呵,”迹部笑出来,“你挺好的,过得快活。”
忍足抬头对著他笑。两个人都不打算再多说什麽,默契地跳到另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