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哟 顶

第二十八章
沈昌珉关上电脑，头微微向后仰着，坐在皮制的椅子上懒懒伸了伸腰。虽然脸上有遮圞掩不住的疲惫，可依然不影响他俊朗的相貌。一个人的气质决定了一切。直到回到卧室已经沐过浴，他才发现，那人居然没有准时的出现在房间，不禁有些奇怪。不过没过片刻他便想起，自己白天时下达的命令。鬼使神差的居然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后园。
郑允浩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剪刀，当然，是专圞业的。因为晚上这里的园丁早已回去，只有他一个人还在继续这不是工作的工作。可即使换了正常的工具，先前已经受伤的手指也没见好转。反而肿的更厉害了。都说十指连心，这种痛他都忍了？真的佩服自己还有什么是忍不了的？忽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打断他的胡思乱想。条件反射的拿起手电晃过去。“谁？”
沈昌珉用手挡住刺眼的光，上前夺过他手里照亮的工具。沉着语气道：“明天在做，走。”
郑允浩见是沈昌珉，没说什么。拾起他扔在地上的工具，收拾到工具箱里放好，这才跟着他离开。可刚没走几步，眼前开始出现重影，头越来晕。即使这样他依然不在意，狠狠的甩了甩脑袋，强圞迫自己提起精神来。只是头晕而已，也许是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有吃过东西。又在这冰冷的环境里站了一天，才会这样吧。
“进去，快点洗，我讨厌等。”沈昌珉带着他回到卧室，边把他推向洗浴间边说着。
郑允浩没应声，低下头苦笑。整个人站在花洒下，任由冷水冲刷着赤圞裸的身圞体。只有这样他才可以把心痛转移，否则自己真的会痛死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沈昌珉躺在柔圞软的大床圞上，实在等得不耐烦，刚想进去把那人捉出来，就见他已经围着浴巾出来了。“怎么这么久？”
郑允浩头发还在低着水，赤圞裸的上身完全暴圞露在空气中不禁打了个冷颤。小心的回答道：“没什么……在里面睡着了……”
沈昌珉抬眼打量他一下，没在深究。也懒得深究。直接命令道：“过来。”
郑允浩眸子里有微微的惧意，从浴圞室里出来后就一直唯唯诺诺的。完全不似他平日里的傲气。不过这不能怪他，因为这段时间，那人变着法的折磨，已经足够他惧怕了。没说什么，乖顺的走到床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等待着下一个命令。
沈昌珉伸手想揽他的腰，没想到去被他下意识的躲开。这下怒火上来了，不耐烦的开口道：“谁准你躲的？你以为我想碰你？要不是安齐还没做过，我怕伤了他，否则我现在连碰都懒得碰你。别磨磨蹭蹭的，难道要我教你？爷爷不是找人调圞教过你么？怎么你还是这两套？”
“你。。。知道？”郑允浩猛的身圞体一震，惊讶的看着他脱口而出。语气里有疑惑，有害怕。怕他的答圞案正如自己所想。
“早就知道了，不过看你装的不错，也不愿拆穿你。快点，别磨蹭了，以后等我的宝贝安齐住过来，你想要我****都没机会了。现在就有点腻了，直接用嘴吧。”沈昌珉一脸毫不在意的命令着。
可是这些话对于郑允浩来说，却每一个字都千金般重，压得他连喘息都困难。原来他都知道，爷爷威胁他知道，爷爷做过的他也知道……而自己还在为他找尽各种借口，看来不知道的是自己吧？为什么他要这么傻，全世界都知道了，只有你，郑允浩，只有你还不知道。这就是自作聪明的下场么？原来，我以为你很爱我，真的只是我以为。
“想什么呢？不想受罪就快点，我发圞泄完你就可以下去了。”沈昌珉目光不知怎的游走到他伤痕累累的手指上，一道道血痕十分扎眼，可也只是看了一下，并没有因此感到一点怜惜。
郑允浩依旧没动，还没有从震圞惊的事实中缓过来。傻傻的站在那里，沈昌珉的话更是一句也没听进去。这时，忽然一阵急迫的敲门声终于惊醒了他，抬起迷茫的眼看着门口。
“去开门。”沈昌珉命令着。

第二十九章 事情总是发展太快 让人措手不及已失去一切
沈昌珉已经忘了他是如何把郑允浩送到医院的，只是一路上，脑海里不断的涌现那些封存已久的回忆。越想心里越疼，有时候回忆才是最痛苦的。懊悔的扶着额，痛苦的把脸埋在手心，地上堆满了烟蒂，而他还是一支接一支的吸着。
韩雅儿闻风赶来，看见沈昌珉颓废的样子，心被搅得阵阵发酸。焦急的走到他身边，轻声安慰着。“允浩哥哥会没事的，你别太为难自己。”
沈昌珉听见声音，抬头看了一眼，缓缓的舒口气，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早上去你那里听管家说的……你别太担心，允浩哥哥一定会平安的。”
沈昌珉点点头，双手交叉合拢着，放在唇边，眼里布满了血丝，坐在椅子上紧紧盯着急诊室的门。自言自语的道：“对……他很坚强……从小就很坚强……一定会没事的……”
韩雅儿无声的看着他，脸上表情也显得很难过。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包里翻出一个黑色的手机递到沈昌珉面前。“这个应该是允浩哥哥的，刚刚管家听说我要来医院，要我帮忙带来的。”
沈昌珉好奇的看了一眼，接过来在手里把玩着。这时，一个年纪刚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急匆匆的跑到他身边，刚要开口说的话却因为看见韩雅儿后临时咽了回去。
韩雅儿见状，自然明了。笑笑对沈昌珉说：“我去洗手间。”
沈昌珉点点头没应声。一旁的青年见她一离开，急忙对眼前的人汇报。“昌珉哥，码头那边出事了。”
沈昌珉惊得身体一震，随即便把情绪调整过来，不过脸上的表情并不怎么好看。压着嗓子问：“怎么回事？”
“条子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看来会里不止一个钉子。”
“货呢？货到手没有？”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所在。
青年低下头，不敢抬头看他。吞吞吐吐的说：“被条子……扣了……”随即像是怕眼前的人爆发一样，赶忙又道：“不过会里弟兄倒是没被抓到……幸好哥提前找好替身……条子也以为你真的去了，全部集中在那人身上，所以会里的弟兄才得以全身而退。”
沈昌珉听罢，疲惫的闭上眼，揉着太阳穴。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你先回去吧，给会里兄弟压压惊，剩下的我处理。”
“那……钉子的事……哥，你也知道那几个堂口的老骨头，仗着自己是元老，一天到晚什么也不做就想坐等现成。这次他们没出多少力，现在出事了，他们一定等着看我们笑话。”
“这种人早晚我会除掉，但不是现在。回去告诉他们，会里也没损失什么，钱损失的，算我头上。”
青年看着他疲惫的黑眼圈，想说什么最终又咽了回去。点点头，转身默默的离开。韩雅儿回来时。看见沈昌珉正靠在椅子上出神，也没打扰。直到手术室的灯灭了。两个人才纷纷站起来。沈昌珉急迫的一把抓住医生，语气里尽显担心。“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缓慢的摘下口罩，刚要回答。沈昌珉的电话却不适时的响了起来。他本是不想接，可看见来电显示后，还是耐着性子按下接听键。“有话快说。”
那边的人似乎被他的语气吓到，唯唯诺诺的女声断断续续传来。“沈……沈先生……您的爷爷……心律……开始严重衰竭……似乎挺不过去了……医生打了多少镇痛剂已经不管用，刚刚下了病危通知……您尽快来见最后一眼吧……”
沈昌珉此刻犹如被人当头一棒，‘啪’的一声，电话直直掉在地上，整个人都傻了。从小到大爷爷每一个慈祥的笑容像电影般，串联起来在脑海里一一闪过。那种要失去亲人的痛苦袭击着他现在已经脆弱的心灵，使他再也支撑不住。可是却必须接受这种痛，因为不能倒下。一旦倒了，迎接他的便是无尽的黑暗。所以他必须坚强，坚强的面对一切。把地上的电话拾起，调整了一下情绪，看向一脸担心的韩雅儿轻声说：“帮我照顾允浩，我有急事要处理一下。”

韩雅儿看着他，脸上露出担心的表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打来的电话？”
“你知道我很爱允浩，不管发生什么，照顾好他就是对我现在最大的帮助。”
“我……知道了。”
沈昌珉点点头，没在说什么，临走的时候派了一些保镖在医院楼下守着，这才放心的离开。然后又调了一组人后，急匆匆的赶到另一家医院。一路上眼里的泪水拼命在打转，直到在病房里看到骨瘦如柴的老人，泪，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接一滴滚落。
病房里早已站满了闻风而来的人，有会里的元老，有沈震天一手提拔过的后辈，还有不少他道上曾经的患难知己。总之，沈昌珉是最后一个到的，却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
老人安详的躺在病床上，紧紧闭着眼，对于外界的是非，杂吵早已看不见听不见。而沈昌珉终是没有看到最后一眼，老人已经支撑不住的断了气。一步步走到病床边，每走一步却那样艰难。哽咽着开口唤了一声，“爷爷。”却再也听不见回答。
“昌珉啊，节哀吧，沈老是去享福了，总比在病床上被病痛折磨来的强……我老了不会说话，但是我说的也是事实……你爷爷这辈子没受过委屈，临了在床上躺了这一年……他宁愿
希望痛快点……”一位长者走到沈昌珉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劝说。
“是啊，沈老也算是解脱了……昌珉，你现在难过也无事于补，节哀吧……”
沈昌珉耳边一直围绕着不断的声音，而他早已听得麻木，脑海里不断闪现着小时候爷爷慈祥的笑容和严厉的教导。心不自觉的疼着，他多希望爷爷可以醒来，他保证再也不会惹他生气……再也不会淘气……只要爷爷现在醒来……是他不孝，是他没用，最后的日子也没有让爷爷减轻痛苦……爷爷，您一定是对我失望了吧……可是我却没办法，一会儿还要在您的净土前上演着激烈的争位战。爷爷，我好累……
“沈老去了，会里得有人主持大局啊……昌珉现在还年轻……需要锻炼。我看这事拖着也不是事……不如趁现在道上的都在，我们选举一个临时的大佬。”此时震天会里虎堂的堂主，从进门起就一直一脸幸灾乐祸。现在亲眼见到沈震天玩完，更是不怕事大的公开挑衅。而这一切早已在沈昌珉预料之内。

“阿虎，现在沈老刚去世，说这些未免太早了，怎么也得让沈老先如土为安。”一位保持中立的老者，看不惯阿虎的行为沉声道。
“金老这就不对了，打铁要趁热，我也是为了会里大局着想不是？昌珉代理这一年来，虽然钱是不少捞，可是这次出事，也是他不顾我们劝说才被警方一而再的盯上。最后竹拦打水一场空，沈老还不是没熬住？”叫作阿虎的中年男人，点了支烟，嚣张的继续说着。
“这里是病房，吸烟出去。”沈昌珉依旧坐在病床边，打量着爷爷已经脱象的容颜。声音除了平淡，再无其他。
“哟，我说世侄，敢情这医院是你开的？我说沈老在这怎么被治死了呢。是不是你小子早就惦记你爷爷这位置了？”阿虎狠狠的吸一口，走上前朝沈昌珉吐着烟。早就有造反的心思，现在更是肆无忌惮。
沈昌珉连看都没看他，沉默了很久。直到阿虎的声音不耐烦的再次响起，才有了动作。“要么现在出去，要么闭嘴。”
阿虎的话只说了一半，便被黑漆漆的枪口抵住，声音陡然变了调。“沈昌珉……你……你……你要干什么，快把枪放下。”
“我说，闭嘴，出去，选其一。懂？”沈昌表情依旧淡薄，可莫名的让人看了心生胆寒。手里拿着近年来一直随身携带的沙漠之鹰，狠狠的抵在阿虎的太阳穴。“要不要出去，阿虎叔叔？叫你一声叔叔，别不知好歹。”
阿虎毕竟是在道上混的，岂能被他吓到，几秒钟的紧张过后，立刻淡定下来。不屑的在地上啐了一口，顶着枪口冷声吼道：“吗的，小杂碎。开枪，来，往这打，真以为当了两天老大我就怕你？”
“原来阿虎叔叔还有这种要求。”沈昌珉笑的好看，只是眼里闪着噬血的残忍。轻松的扣动板机，笑着道：“那我就满足您。”音落，顺手操起桌上的塑料空瓶充当消音器，彭的一声，甚至可以看见子弹穿过的流光，姿势漂亮的一气呵成。
“你……”阿虎瞪大双眼，死死的盯着前方，话没说完，人已暴毙。也许到死也没想到，沈昌珉真的敢动手。以前一直以为他有商人的头脑，未必适合走这条路，如今在场的人，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一直在隐藏。

“不自量力。”沈昌珉毫不在意的吹吹枪口，忽然转身，猛的又开一枪，速度快的冷人咂舌，只听又是嘭的一声，又一人倒地，大家这才看清楚，原来是阿虎的手下，想要从后面袭击他。沈昌珉这次来不及消音，恐怕已经惊动外面守候的人。索性也没在意，来了更好，本就想一起解决了，他一向本着缴枪不杀的原则，心里暗道，这些人最好识相。
这时，忽然一群黑衣人猛然闯入，立刻包围了在场的人。一个年轻的带头人三两步跑到沈昌珉身边，焦急的说：“哥，我们听见枪响，你没事吧？”
沈昌珉轻轻的笑了，摇摇头。冷眼环视一周。最后目光定格在面前这些会里的元老身上。开口问道：“还有对我不满意的么？没有的话，以后震天会依旧……姓、沈。”一字一顿，说的却足以让人对这位新上任的年轻人刮目相看。
在场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人，虽然不少人虎视眈眈这个位置，可此次前来看沈老最后一眼，并没有带太多手下。显然沈昌珉是有备而来，众人这才纷纷知道，他为何来晚。心下不禁暗道，***心狠，连看爷爷最后一眼还带着兵。而他们不知道，沈昌珉在心里早已挣扎过无数次，然而他懂得一个道理，心软遭祸害，尤其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他不能倒，只能心狠，只能不敬。有志者事竟成。如今这么多人在场，他们如果答应，那便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如不答应，想必出这个屋子都难了。一位算上圆滑的老者，跟随沈震天多年，此时出来打着原场。“昌珉啊……年轻可以，但是不要气盛啊。这是你爷爷打下的江山，这些当然都是你的……我们也是为你担心，怕你抗不住压力。”
“放屁，你们想造反好久了，别以为……”
“住口。”沈昌珉打断手下的话，抬眼看着眼前的人，笑的诚恳。“姜伯伯的话，昌珉记住了。既然这么说，那就是说，这位置姓沈咯？那么昌珉就谢谢各位叔叔伯伯的支持，我一定会坐稳的，不然摔了，后面可是悬崖呢。我死无所谓，不能拖累这么多人不是？”
众人听罢纷纷倒抽一口冷气。有人欣赏，有人悔恨。欣赏以后有了明主，悔恨这个位置还是没得到。
“既然大家没意见，这事就这么定了。”说着走到地上横着的尸体面前，用鞋尖踢了踢。接着道：“虎堂……以后不存在了……李叔叔。”
被唤作李叔叔的是个中年人，全名李东。一直与虎堂的阿虎有些不合。为人虽然不能算是完全正直，在道上的就没绝对正直的人。不过还算忠心，最主要，他是一个懂得回报的人。而沈昌珉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李叔叔，从今天起虎堂的地盘归您了。”
“这……不好吧。”
“我只是赏罚分明，爷爷卧床期间，李叔叔来得次数最多，这是当之不愧的。”
李东有些犹豫，不过心里还是偷偷的窃喜了一下，惦记这么久，现在光明正大的得到，心情当然激动，只是没表现出来。“那……谢谢世侄了，我也不推了。”
“叔叔客气了，会里的元老，长辈，昌珉自然尊敬。以后都是一家人。”沈昌珉说的真诚，可惜，几分感情几分骗，谁又知道。戏演多了，不过如此。


郑允浩现在的心智一片杂乱，疼，好疼。可是不管他如何拼命哭喊，求饶，都不起任何作用。血顺着雪白的大圞腿，直流而下。身边压圞制他的大汉看的都有些于心不忍，纷纷避开眼，不在观看这没有任何快圞感，只有泄愤的xìng爱。直到沈昌珉觉得够了，才满意的退出折磨人的硕圞大。而当郑允浩以为这种痛苦终于结束时，没想到那人下一道命令却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好了，我的仇报完了，现在咱们该算算你出卖我这几次的总账了。”说完，令人胡乱的把裤子给他穿好，便拖出内厅。
郑允浩此时腿软的根本站不住，被人用圞力一扔，便整个人跌坐在大厅中圞央。看着周围陌生的脸庞，眼泪一直在掉着，心好疼，好疼。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疼，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昌珉要这么对自己呢。花瓶已经黏好了，爷爷已经责罚过了，他也已经道歉了，到底为什么呢？
沈昌珉冷酷的看着他，走近，用鞋尖抬起他的下巴。嘲弄的道：“平时不是挺硬气的么？现在怎么哭的梨花带雨？你是小孩么？在博取同情？这里没人同情你，他们比我更恨你入骨呢。宝贝儿，你说我该怎么办？”
“昌珉。。。。你在说什么？”郑允浩迷茫的眼里，映着沈昌珉决绝的脸。他真的听不懂他的话。
沈昌珉不在看他，不知是看他这副表情心软，还是因为什么。忽然下令道：“把他交给刑堂，先关进地下室。”
这时，一道沉稳的男声忽然打断一伙人欲拉走郑允浩的举动。沉声说道：“昌珉，要罚就在这里刑，这么拖到地下室算什么，谁知道你会不会询私？”
“哦？姜伯伯的意思是说，我会对这种叛圞徒心软？”沈昌珉冷冷的看着老者。
“当然不是，不过为了正当，就在这罚吧。”
“好，就在这里。动手。”说着，已经开始下达命令，没有半点动圞摇。
郑允浩根本搞不清楚状况，就被一帮手拿铁棍的人呼啦一下围起来。不知谁打的第一下，接二连三，无情的棍圞棒一下比一下狠的招呼在他身上。大厅里静的只听得见棍圞棒打在肉上和他惨叫的声音。而奇迹的是，他看见灵堂上的照片后，被打圞倒下也依然艰难的站起来。然后一步步向照片走去。可是没有人知道他想干什么。打圞手们见他还站的起来，自尊心被藐视，下手更加不在留情。直到他已经站不起来，浑身上下鲜血圞淋圞淋，已经没有一处好地方。更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沈昌珉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圞势，很久，终于喊出停手。“谁还觉得不够？”
在场众人纷纷沉默，看着地上已经有进气没出气的人，惨不忍睹。终究没在说什么。
“够了是吧？那就到此为止。”
这话说完，吊唁的人才纷纷离开。直到大厅里只剩下一群保圞镖时，沈昌珉才走到郑允浩身边。深深的看了一眼后，命令手下道：“送到在中哥的医院。死了不用通知我，活着。。。。痊愈后送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吃穿用一切安好即可。”

沈昌珉自从那天起便没有见过郑允浩，也没在提起这个人。而安齐和金希澈用尽各种关系网也没找到郑允浩所在地址。直到金希澈真的有些坐不住了。最后求助的电圞话还是打给了朴有天。而朴有天说三天给信，却迟迟拖了一星期。这终于惹怒了金希澈。“朴有天你他马故意的是不是？”
“早就知道你狠，没想到你会这么狠。想知道允浩在哪？自己查吧。”
“终于承认了？你和允浩有是熟识的对吧？我还没找你算账，要不是你给允浩报信，他怎么知道沈震天倒了，怎么知道沈昌珉要引进新型毒圞品？”
“算账？好啊？如果你能找到我，随时欢迎。金希澈，如果我知道当初允浩跟你在一起还会糟这份罪，我是说什么都不会让给你的。”朴有天说完便挂断了电圞话。深深吸了一口气，向病房里走去。
沈昌珉再次听见郑允浩名字的时候是半个月之后。这期间，他努力的不让自己想他，努力的控圞制自己担心他的伤。可是一听见那人的名字，忽然发现，有些人越是刻意忘记，越容易爆发思念。此时，他正坐在高档的酒店里，陪着金在中天南海北的闲扯了一下午，终于，实在没心情陪着眼前这人打太极。“说吧，在中哥，别绕弯子了，到底什么事？”
金在中被圞拆穿，索性也不在遮遮圞掩掩。大方的直入主题。“算了，我直说，我想问问郑允浩还有家人么？”
沈昌珉听见熟悉的名字，心狠狠的紧了一下。原来已经半个月没在听见他的名字。“还没死么？我以为他死了。”
“你很希望他死？恭喜你，你的目的快达到了。”金在中忽然特别痛恨眼前这张嚣张的脸。
沈昌珉心脏咯噔一下，面上依然保持淡定。“怎么说？”
“呵，装什么啊？你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金在中不屑的看了一眼，心里那种替郑允浩疼的感觉又冒出来了。冰冷的道：“你怎么敢说你不知道？人被送来的之前就已经查出患有白血病了，而且疯了。这些你都不知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沈昌珉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着一样的疼，一脸茫然。
金在中冷笑，“那你现在知道了，既然他没有亲人了，那再见。这顿饭你请。”说完，站起身，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第三十一章 给你的爱已停止心跳
那天，金在中走后，沈昌珉依然坐在那里。很久也没动，直到两个小时后，就在他下一秒发疯般的想要去看那人一眼时，忽然又收到金在中的短信。如果不是这个人刚刚提过郑允浩，如果不是这个人有那人的消息，他想他此刻已经没心情看短信了。可就是因为这个人的短信关乎着那人，他才愿意查看。可是看了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真的是世上最笨最笨的笨蛋，怎么还会为他的事情担心呢？看吧，现在全世界都在拿他开你的玩笑。
‘昌珉。刚刚我说的不是真的，想了好久还是决定告诉你，郑允浩已经离开了。只是我觉得你这几年对不起雅儿，所以才想替她报复一下。对不起，非常抱歉，开了这种玩笑。’
沈昌珉拿着电话，苦笑了半天，直到眼角的泪无声的划过，才回过神把短信删除。结束了。终于结束了。一切尘埃落定。而另一边，金在中看着短信发送成功的字样，心里松了口气。走到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窗，向屋内望去。只见，病床上的青年对着帮他穿衣服的男人，笑得一脸灿烂。不自觉的，自己也扯起了嘴角。
午后，微风温柔的抚过，像是一股暖流划过人心。一连几日的春雨过后，首尔终于迎来了阳光明媚。气温也逐渐高升，金在中终于禁不住男子的哀求，默许了他的行为。不过依然警告道：“下不为例，早去早回。”
男子得到默许兴奋的猛点头，欢呼一声后飞快的朝病房跑去。一进门便向床上的人儿扑去，笑的一脸阳光。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里写满欢喜。“亲亲，我们今天可以出去了噢。怎么样？感谢我吧？感谢我就快表示表示。”说着，把脸凑过去等待着。
床上的人儿有一双好看的凤眸，听见可以出去，眼里写满了兴奋，一眨一眨的。样子可爱的不得了，嘟着嘴在那人脸上‘吧唧’一声，印下一吻。
朴有天顺势把他拉到怀里，得意的说：“浩浩真乖，快穿衣服，我们这就出发了。”
郑允浩听罢，乖乖的从他怀里窜下地，欢快的套着衣服。朴有天看着他笨手笨脚的动作，无奈的揉了揉他的发，莫名的开始心疼起来，不过很快便把这种表情收起。认真的给他围了厚厚的围巾，帽子也带好，全部武装完毕，才拉着他离开。其实即使现在外面已经春暖花开，而对于郑允浩现在的身体状况也是不允许在出差错的，所以金在中才如此谨慎。
朴有天带着郑允浩在游乐场疯了一下午，直到傍晚，两个人都饿的肚子呱呱叫，才随便找了一家饭店，开始大吃特吃。酒足饭饱后，终于准备打道回府，期间金在中至少打了二十个电话催着。朴有天对于金在中能念的劲头实在颇感无奈。本想在带允浩去江边看看夜景的，可真怕他身体吃不消，只好打消了念头。郑允浩一天里，脸上始终挂着笑，有时被朴有天逗的会跟他一起捧腹大笑，安静时也会甜甜的傻笑。可是笑对于不懂事的小孩子来说，并不能代表什么。而他此时的心智，刚好是个孩子而已。
“允浩乖，在这里等着我，不许乱跑噢。我去取车。”由于酒店的地下停车场里的空气并不好，而且阴冷，所以朴有天选择让他的亲亲在门口等着。
郑允浩乖乖的点头，还是不说话。不明了的人以为他是哑巴。而事实上，他只是喉咙病了，不能说话也不想说话。


朴有天吻了吻他的脸颊，交代了酒店门口的保安帮忙看着他，才转身向停车场走去。
“昌珉，我怎么感觉你变了？”
沈昌珉听见问话，没有回答，眼睛玩味的盯着面前盛着红酒的杯子，端起，轻轻啄了一口。明明是吊儿啷铛的姿态，却让人觉得优雅万分。
安齐近乎迷恋的看着他，就是这种神态，总是让自己摸不清看不透，又抓不住。“是不是你还想着郑允浩？”
沈昌珉听见那三个字，眉心一动。“吃完了么？我送你回去。”
“他到底哪里好？你们不可能了，在你那么残忍的对他后，他永远也不会原谅你了。”
“你知道我对他做过什么？”沈昌珉眯起眼，修长的手指敲着桌面。
安齐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自在的动了动嘴角，道：“就是上次……在你房间……他不是因为受不了自杀了么……”
“噢？你连他自杀都知道？看来我们安齐消息真是灵通阿。”不冷不热的语气，完全听不出意向。
“没有啦，我也是前几天无意在你那里听下人八卦的。这么说，这事是真的咯？”
沈昌珉没接这话茬，挑挑眉，道：“吃得差不多了，走吧。”说完叫来vtwaiter买单，然后站起身拿过外套径自向外走。安齐本还想说点什么，可看着他的态度也只好作罢。
夜晚，起了风。阴晴不定的天气，忽然飘起了淡淡的雪花，入地即化，又像是雨，又像是雪。郑允浩站在酒店门前，等了半天也没见朴有天出来，也不躲，任由雪花飘打在身上。酒店的保安出于好心，上前劝道：“先生，您进去等吧，您朋友出来我会帮您转达的。”
郑允浩望着他，惧怕的摇摇头。不能动，否则，有天会找不到自己的。

保安似乎看出这人智力有问题，心道，这么标致的人儿，可惜了。“那您这样不是事啊，您等着，我去帮您看看您的朋友。”
郑允浩听出他是好意，眯起眼甜甜的一笑，点点头。
沈昌珉这次出来并没有开车，一出门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不禁有些感伤。随手打开门口等待的出租车门，招呼着安齐进去。随后自己坐上副驾驶，并没有同他一起坐在后面。司机师傅接到活，刚想发动车子，一抬眼便看见挡在前面的青年，随即不耐烦的按着喇叭。可见那人依然不动，这回可怒了，生怕乘客改换其他车子，立刻按下车窗，探出脑袋向前方的人喊道：“我说你有毛病啊？挡在前面，我怎么过？快靠边，要不碰了你我可不负责。”
青年依旧一动不动，饶是再好的脾气也爆发了，何况这位师傅脾气并不怎么好。随即打开车门冲下车，上前一把推开青年，大声呵道：“你这人听不懂话怎么着？让你靠边没听见是不是？”
郑允浩猛的被推到地上，疼的瞬间皱起眉。却没吭声。抬起迷茫的眼看着眼前的陌生人。摇摇头，其实他想说，我不可以动，我在等有天。可是奈何司机师傅并不能看懂他的寓意，以为他是故意在找茬。气不打一处来，抡起拳头就要挥过去。就在这时，一道磁性的男声制止了他的行为。“住手。”
沈昌珉从车上走下来，一步步向郑允浩逼近，直到两人的距离只剩下几公分的时候。心脏开始剧烈的跳着。伸手，扳过那人的脑袋。让他被迫抬起头来。呼吸一瞬间被人抽走。“你怎么会在这里？”
郑允浩看着他，忽然，心好痛。痛的他想流眼泪，痛的他想大叫。可是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头也晕的厉害。有天，有天，你在哪？我好怕。。。。
沈昌珉眼睛直直的望向他。此时，终于发现了他的不对。那人眼里根本没有自己，空洞的让人看了莫名的心疼。“我问你怎么会在这里，说话。”
郑允浩被他抓的生疼，可是却有另一种疼在束缚着他。迫使他开始拼命的挣扎，想要甩开眼前的人。沈昌珉此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的将他提起来，怒视着问道：“你不认识我了？”
这时，安齐从车上走下来，看见郑允浩时，心里一惊。暗中回到车上开始拨着熟悉的号码。而沈昌珉面对这样漠视自己的郑允浩，心里说不上来的难过。可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忽然，金在中的话在耳边响起。猛然惊醒过来，一把打横抱起他，另拦了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当朴有天赶上来的时候，早已人走茶凉。悔恨的差点杀了自己。
金在中看着外面的天色，心里越发的焦虑。朴有天的电话居然打不通了。这让他怎么也没办法平静下来。直到，办公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才猛然惊恐的看着来人。“昌。。。昌珉。。。。”
沈昌珉怀里抱着昏倒的郑允浩，冷冷的看向金在中，道：“你说的到底哪句是真的？”
金在中见郑允浩平安无事的回来，心里先是松了一口气。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上前，想要先把人抢过来。“给我。”
沈昌珉下意识的抱紧怀里的人，“什么时候你对他的事这么上心了？”
金在中见他不让步，心里恨的咬牙切齿，不禁恼怒的吼道：“我说把人给我。”
“凭什么？”沈昌珉不屑的仰起头。
“不凭什么，只凭你现在不配抱着他。”
【第三十一章完】


第三十二章 回忆就像你的昨天 近的让你永远也摆脱不了
郑允浩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回到了病房。醒来没有看见朴有天，反而让他着了急。眼里蓄满了泪水，泛着点点星光。任谁看了他此刻的模样都忍不住想要怜爱。“有……天……”沙哑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惊慌失措。
沈昌珉推门进来，看着床上的人儿。心脏像是被人用锤子狠命的砸着。疼得他几乎想要窒息。
时间一瞬间停滞，郑允浩奇怪的望着他，眼里写满了恐惧与惊慌。努力的把身子缩成一团，向后挪动着，连扯动了挂着点滴的管子也不知道。只是莫名的往后退，因为他很怕，零星的画面像碎片一样在脑海闪过，连不成一段完美的片段，却每一个画面都足已让他痛上加痛。
沈昌珉眼见他在挪动一下，针头就要被拔掉，焦急的立刻上前，想要把人稳定住。却没想到被他一手打开。
“不要……不要过来……”郑允浩挥舞着手臂，不顾点滴已经回血，拼命的抵挡那人的前进。
沈昌珉的心更疼了，这是他的允浩，那么骄傲的允浩，那么令他迷恋的允浩。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怎么会把他逼成这这般田地？“允浩不记得我了么……我是昌珉……”几个字说的如此之难，恐怕他最不想记得便是自己吧。
郑允浩不动了，好像认真的在想着他是谁。沈昌珉趁空，迅速的上前按住他，牢牢的把他锁在怀里。一遍一遍的呢喃着，泪，无声的顺着眼角划过。“允浩……允浩……”
“啊！”郑允浩静默了一会儿，忽然抱住头开始拼命的挣扎着，撕心裂肺的喊声，回荡在狭小的空间，久久散不去。

沈昌珉想要压制着他，可是却不敢太用力，因为现在的他已经太脆弱，经不起自己哪怕一个轻微的用力。这时，金在中和朴有天忽然破门而入，后者激动的上前把允浩从他手里抢回来，轻声安慰着。“允浩乖，我在这里。”
沈昌珉看着哭闹的人儿在朴有天怀里渐渐安静下来，心里一种说不上来的苦涩。他像是个外人，根本无法融入他们的世界。自己最不愿看见的一幕此时真正的上演，他却无能为力改变。画面忽然回到多年前，那时的允浩笑着说，我很坚强，但是也想有个依赖。而如今，他找到了，却不是自己。多么讽刺，他曾经认为允浩可以脱离全世界，却脱离不了自己。而现在，他脱离了自己，与全世界接轨。记得那时的自己听完他的话，激动得足足兴奋了三天。以为终于成为他的依赖，成为他的牵挂。而如今，自己亲手推开了他，一次又一次，决绝，残忍，冷酷。所有不美好的词，都不足以形容自己到底犯下过怎样的过错。可是，为什么我也疼呢？为什么我也想像你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昌珉，你先出去吧，允浩现在真的不能在受刺激了。”金在中边说着，边在朴有天的帮助下，把允浩手背上的针头拔掉。然后轻声哄着一脸惊吓的人儿。“允浩乖，笑一个。我做东西给你吃好不好？”
郑允浩呼扇着睫毛，上面还隐隐挂着泪珠。双手死死的抱紧朴有天，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对于金在中的话，充耳不闻。而对于沈昌珉，更是连看都不敢看。因为一看，脑海里就会自动出现那些痛苦的画面。
金在中挫败的摊开手，宠溺的揉揉他的发。“吃我东西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表情。呐……害怕了吧？以后在想出去，还会遇见坏人的，还敢不敢出去？”
郑允浩听着他的话，倔强的抬眼瞪着他。可是这一抬头就看见了那个人，吓得立刻又把脑袋缩回朴有天怀里。
金在中对他这个样子是完全没有免疫力的，伸手捏住他白嫩的脸蛋儿，故意凶狠的道：“呀，还敢瞪我，看来你还想要挨针咯？”
朴有天一见金在中这表情，就知道他大有逗允浩一番的架势，赶忙伸手推了推他，使了个眼色。“咳咳……”
金在中这才反映过来，转身看看傻站在那里的沈昌珉，忽然有些于心不忍。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道：“走吧，出去说，我们该谈谈了。”
沈昌珉根本听不进去，眼睛直直的望着那个人。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明明呼吸着同样的空气。他却觉得他们之间那么远那么远。好想抱抱他……好想让他也对自己这般依赖……好想吻去他眼角的泪……好想让他再对自己笑……好想好想却好难好难……
“昌珉？昌珉？”金在中见他不动，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没事吧？”
沈昌珉回过神，理了理情绪，苦涩的摇摇头。“我没事。我该带他回去了。”
“不行。”朴有天听见这话，猛的转头，眼神犀利的看着他。
沈昌珉不屑的扯起嘴角，“行不行你说了不算。”说完，拿起电话快速的拨了过去。没一会儿，一伙黑衣人便破门而入。
“昌珉，你不能这么做。难道你看见他这样还不能让你感到愧疚？怎么忍心可以这么对他？”金在中忽然横起双臂，挡在朴有天和郑允浩前面。
“让开，我要带他回去。”


“你还闲他不够惨么？这个人，活不了很久了，放过他吧。”
沈昌珉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在抬起头时，眼里一片坚决，“就算是死，也要在我身边。”说完，转头云淡风轻的看向窗外，对身后的人简短的下达命令。“带回去。”
就在这时，只听‘嘭’的一声，子弹擦着脸庞而过。沈昌珉反映极快，本能的迅速躲开，回首趁空掏出随身携带的枪支，转身向门口连连扣动板机。屋内的黑衣人听见枪响，极有经验的自动分成两组。一组围上病床，纷纷举着枪，提高警惕的保护着。另一组则在沈昌珉身边。
金在中被突发的状况吓傻了，大脑根本来不及思考。只听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蹲下，才下意识的反映过来。他们现在面临的是枪战。郑允浩难得的，居然没什么反映，不哭也不闹，傻傻的任由被人从床上抱下来。而朴有天仿佛觉得这是意料之中，只是紧紧的搂着怀里的人，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病房的门已经被子弹打出数个窟窿，走廊里一片惊叫，女人的哭喊，男人的惊呼。杂乱焦急的脚步，似乎都在急着逃命。金在中惊恐的看向沈昌珉，心里焦急不已，口不择言的吼道：“你他马疯了，这里是医院，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他们都是些老弱病孺，既然知道自己见不得光就不要暴露目标，你知道这样会害死多少人么？”
沈昌珉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只能苦笑。虽然他不是可以走在阳光下的人，但也不至于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么猖狂的追杀他。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首尔还有谁有这个胆量。可是现在却不是解释的时候，就算解释了，这个屋子里，也没人想听。转头看了看躲在朴有天怀里的人儿，此时他忽然很庆幸，他不在自己身边，否则，又多了一份危险。
突然，门被一脚踹开。只见一个一头橘色头发的青年，表情惊吓的举着双手向前走着。“别……别开枪，昌珉……”
沈昌珉看清来人后，除了几秒钟的惊讶，嘴角的笑容有些变得耐人寻味。“怎么是你？”
安齐已经跨进门口，渐渐露出顶着后脑的枪靶。哀求的道：“救我……昌珉……”
沈昌珉利落的收回枪，在手里把玩着。“怎么救？我自身难保呢。”
这时，安齐身后的人终于现身，漂亮的男人。不是金希澈是谁？沈昌珉冷笑，示意手下收起枪，冰冷的笑容在脸上慢慢扩大。“我以为是谁呢，怎么样？礼物收到了？特意来回礼么？”
金希澈愤恨的瞪着他，狠狠的用枪顶着安齐的脑袋。对着沈昌珉道：“少废话，拿允浩交换，不然我现在就送他一程。”
“那你开枪好了。”沈昌珉无所谓的耸耸肩。
安齐惊讶的睁大眼，“你说什么？”
“我说的不够清楚？我说，让、他、开、枪。”
“沈昌珉你混蛋。”


“早说了你在他心里没位置。非要自寻其辱。动手，快。”金希澈说着，人已经快速的闪到金在中面前，一把提起他，枪再次抵上脑袋，而人质早已换了。“这个是你朋友吧？是不是我现在开枪也无所谓呢？”
沈昌珉握紧拳头，思绪百转千回，忽然灵机一动。嘴角依旧挂着无所谓的笑。“我有说他是我朋友么？你想开尽管开。他是允浩的主治医生，你开吧。”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手软？忘了告诉你，我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耍聪明。”说着，扳机已经扣动，子弹下一秒就会穿脑而过。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朴有天怀里的郑允浩忽然发疯般的站起来，朝金希澈冲过去，拼命的拉扯他举着枪的手。“放开他。。。放开他。。。”
沈昌珉见情况不妙，刚想上前把允浩扯回来，安齐却抢先他一步，枪已经顶在郑允浩的脑袋上，狠狠的瞪着沈昌珉道：“我现在问你一遍，你说喜欢我，到底真的假的。”
“你先把枪放下。”
“安齐，你放开允浩，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金希澈第一次觉得安齐脱离了掌控，此时紧张程度不亚于沈昌珉。
安齐冷眼看着众人，嘴角慢慢上扬。只是笑容却显得格外凄惨。握着枪的手已经冒了冷汗，却故意狠狠的顶了顶了郑允浩的太阳穴。“你们都喜欢傻子是不是？你们为了他，伤害了多少人？难道我们就该被你们伤害么？爱他？爱他什么？爱他现在是个傻子么？哈哈哈哈。。。。”
郑允浩两眼空洞，见在中被放开。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一步步的向他走去。完全没在意顶在脑袋上的枪口。
“不许动，少给我装疯卖傻，你在动我真的开枪了。”安齐看着他，激动的大喊。猛地将他扯回来，紧紧勒住他的脖子。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一副不在意的表情。他什么都可以不在意，而他不在意的东西，对自己来说却是奢侈，为什么上天这么不公平，为什么？
“安齐，你别激动，我刚刚只是气话。我知道他是你哥，不会开枪的，你快把抢放下。”沈昌珉生怕他一个走火，立刻小心的哄着。
“现在说是假的？那你当他的面。说你爱我啊。要真挚点的，不然我可不保证我会不会走火呢。”
沈昌珉看了看郑允浩，而那人却没看他，甚至眼里都没有自己。往常花言巧语张口就来。可是这一刻，他却犹豫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油然而生。“别逼我。。。安齐。。。”
“那就是说他的命不重要了？反正也快活不长了，不如我现在送他一程？”说着，细长的手指准备扣动扳机。
“我说。”沈昌珉绝望的闭上眼，在郑允浩的生命和违心的话语之间，他选择违心的话。因为他输不起。“我。。。爱。。。你。。。安齐。”
“大点声。我听不到。”
“我爱你。”
“你爱谁？”刻意的刁难。
“我爱安齐，我只爱他，不爱郑允浩。够了么。你放了他。”沈昌珉已经被逼到极限，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看着允浩的眼，心会疼的像不是自己的。
“谁知道我放了他，下一秒你还会不会爱我了呢？他可是关乎我的。。。。”话还没说完，忽然胸前被重重一击，举着枪的手不自觉的想要抚上，却被人一下打掉了抢。等到反映过来时，已经风水轮流转，黑漆漆的枪口已经抵在自己的额头上。不禁惊慌的看着举枪的人。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你说，我该先打哪呢？”沙哑的声音，显然喉咙的伤还没完全愈合。郑允浩赤着脚站在地上，眼里早已不觉间恢复了清明。脸上更是一点表情都没有。本就凌厉的线条，显着更加冰冷。
在场所有人都惊讶的睁大眼，唯独，只有朴有天，依然不动声色。金希澈现在觉得自己快疯了，亲情与爱情两面夹击。一心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允浩开枪。“允浩。你先放下枪，我知道你恨他，但是他是我。。。。”
【第三十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