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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坚决不承认这是我写的魂淡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今日开展了翻回收站的运动
……于是怎么有这么个玩意儿
呐看吧里这么寂寞放来活跃活跃气氛
根据以前构思应该是个温馨甜美(?)的小故事
反正慎重啊


1楼2011-11-06 20:17回复
    It's not goodbye

    献给离去的你。
    这不是再见。
    ***
    还好么。
    写这些的时候我听到外面孩子们的喧闹,空气里有花的香味,也许是隔壁的人种的蔷薇,我不太清楚。阳光浅浅地跳跃在信纸的墨绿色格子之间,很欢快,犹如春暖花开时蝴蝶的舞步。
    从这里下楼,然后出门,顺着铺满了石块的小径走上二百七十三步,会来到海滩。空气会透着腥咸,海浪的声音如同呼吸,但深浅不一,它也许病得很重了吧……呵,什么莫名其妙的念头。远远的地方有汽笛声,是古老的船么?……
    曾经捡到过破碎的贝壳,奶白色的,微微透着暗红,摸起来不是很光滑,也并不很涩。我把它埋在了窗前的空花盆里,邻家的男孩说,哥哥,贝壳是开不出花的。也许。死去的东西总是开不出花的。
    现在感觉舒服了些。看着泛着墨蓝色幽光的笔尖在纸上划出字母,十分有趣。
    这些天来我走过了很多地方,并经常是微笑的……呵。微风吹拂的早上叶子在枝头微微颤动,候鸟在秋天迁徙时的鸣声时常回绕在耳畔。而现在已是夏季。并没觉得十分热,但阳光还是很可爱的。有时能听到山上教堂的钟声,以前曾不屑的东西现在也变得悠扬起来了(为什么我总是想笑呢?……)。
    我解答不出谜题。于是我很慢地、但始终不中断地走着。路上我不间断地在想你,在我小憩的时候,在睡前拉上窗帘的时候,在清晨聆听第一声鸟啼的时候。多软弱啊,别笑我。
    也许是最后一封信了,没关系。一点都没有。
    下次去海滩时,还能再见一次退潮的海岸吧?……祝我能找到一枚完整的贝壳,要漂亮。要像……你的眼睛。
    


    2楼2011-11-06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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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4 07: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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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昏暗。
      雅柏菲卡不记得何时自己有过这么麻木,站在走廊里看窗外乌云堆积。身后人来人往的声音似乎落入了耳内,又飘忽不定难以捉摸,碎裂成无法理解的喧闹低语和靴底与地面磕碰的钝闷响声。即使童年时眼睁睁地看着城市在眼前炸开,他也会咧嘴一笑,说一句真漂亮。同伴愣怔了一下说你疯了,他不语,任尘埃落入眼睛悄然无声。
      最优秀的人。他喃喃着这个评价,忽然愤怒。然而他无力把这种情绪维持太久,它慢慢凝固起来蒙了灰。他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见鬼吧,你们。
      你们。
      然后头痛欲裂。
      前几日雅柏菲卡在大厅内接受嘉奖。
      他承认他恶心却依赖勋章的光辉。从小被培养的荣誉感,加上天生的自尊,几乎是会成瘾的。他陷得太深以致丧失警惕。
      把奖章给他的人例行公事后,仔细打量了他一番,一瞬间雅柏菲卡看见对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暗淡的光。恭喜恭喜,他握了握雅柏菲卡的手,指尖冰冷,笑意很浅,甚至疑似嘲讽。人才,我们的荣幸啊。
      他生厌。他讨厌所有上级讨厌得根深蒂固,但此刻他容忍着,因为他清楚对方不好惹。把目光偏开几寸,绕向窗外,一瞬间他忽然心里生疼。
      第一枚勋章的质感他至今清楚记得。冰冷,棱角锋锐。握在孩子的手里时,划开一道口子。他望着血笑了。
      同期的人投来的目光里惊恐多于嫉妒。多得多。
      他们沦为废物,因为有个人太出色。
      最初都是一样的。一样被遣送来这里,一样笨拙地学习,一样被责打。
      但不一样的是他们夜里会哭,雅柏菲卡不会。他咬着嘴唇一遍一遍地想着故乡破败的墙边的葱茏野草,想着楼房倒塌时耀眼明亮的火光,想着天空的飞机。它们装的是不是鲜花永远都不会。但它们的机翼切碎了阳光。死去的人的呻吟悄然入梦,他睁大眼睛看着,伸出手却什么都摸不到。
      这里不养废物。战争孤儿从来不值钱,只会一再地为硝烟牺牲所有。
      训练时他拼了命般努力,只是不想再次缩在墙角看着阴影无能为力,再次任人欺凌。最初他甚至连眼神都必须卑微,他不想,只是低垂着头不去看,默默地把它磨得锋利无比,直到有一天他有能力回敬那些混账,满意地看他们愕然倒下。
      然后不断前进。沾着血。他烦却无能为力。
      最终他终于被重视,被送去最严格的地方。
      初位上级看着他的成绩点头。很好很好。他说。愿意为我们效劳么,小杂种?
      戏谑的口吻,不容说不。雅柏菲卡说是。
      答应的时候他忽然想,究竟要多少胜利才会罢休。他又想起故乡的飞机,还有常听见的胜利是最大道德。
      然后慢慢让自己冷却下来。忘掉吧。他对自己说,忘掉。
      他获悉他的培养目标是具有感染力的指挥者。冷漠地看着手下去死,去夺来胜利。
      但此刻他还单枪匹马。他尚缺乏应有的素质,只得周旋于繁复的考验中,日趋成熟。
      初次和这里的同龄人见面时表示欢迎的掌声漫不经心稀稀拉拉,但仍有友好,毕竟都还是年龄尚幼的孩子。
      落座时他不经意看到了久违的清澈目光。宁静,沉郁,不掺杂质的纯蓝眼睛,仿佛透明的冰凉玻璃。
      他一愣。然后问身边的人那个家伙的名字。反复咀嚼。
      阿释密达。颇有些奇怪的发音。
      很多年后一次在异域的晚上,阿释密达曾谈及雅柏菲卡最初注意他的理由。雅柏菲卡不言,默默看着眼前最后的万家灯火。
      明天将沦为废墟。经他之手。又一次胜利。
      最终他笑了笑,转而去看对方的眼睛,想着当年的微震感。那时他远离这些很久,已习惯了敌意与阴霾。但这让他想起幼年空气的甜美清香,想到那时花开遍野。
      “我的房间里曾有盆花,”他突兀地说,“像是玫瑰。”
      一闪而过的茫然。但阿释密达仍了然地点点头,没再多问。
      TBC


      3楼2011-11-06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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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走……


        4楼2011-11-06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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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乃写得不错啊……
          为什么要说是不是自己写的魂淡呢?
          拍肩,孩子太谦虚了不好……


          IP属地:四川来自手机贴吧5楼2011-11-06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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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女姐姐文采好哟


            6楼2011-11-06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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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待下文~


              7楼2011-11-07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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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这就是下文
                ……嘛我不想贴它当然是有原因的因为那个囧囧有神
                反正是回收站里德玩意儿……


                8楼2011-11-08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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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4 07: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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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像奔腾的激流,回旋于狭窄的河床,与石块撞裂出水花溅开。
                  雅柏菲卡奔走于各处,费力地完成各项任务。他感觉自己的心一点一点震着,慢慢冷下去,冰到了把自己刺伤的地步。
                  那日他到敌人的城市去,伪装成一名游客。
                  时逢盛春,空气湿润香美。有年轻的母亲带着孩子来广龘场游玩。孩子欢快地跑着,看到他仰起脸。“哥哥!”孩子叫道,声音糯软,眼神清亮。
                  他蹲下去自然地逗了逗孩子,还顺手摘下一朵花别在孩子发间。孩子的母亲望着他笑,雅柏菲卡忽然一怔,然后低头。
                  他忘不了。第二天炮声轰隆,这一切化为乌有。他记录着,面无表情神态僵硬。末了对同伴说,我真是个蠢货。
                  那是他对阿释密达说的第一句话。一向在任务时沉默的阿释密达抬起头看着他,不置一词。
                  依旧是如玻璃般透明冷硬的目光。雅柏菲卡偏开眼,默默地听对方流畅地继续着手里的工作,心无旁骛。
                  虚伪,真是虚伪啊你。他狠狠对自己说,然后看着镜中人的目光一天一天冷漠下去, 但仍有光在亮,他分不清那是什么。
                  那时有一个小游戏,闭着眼睛射击。权当放松,但也会录入成绩。
                  首先要用布条把眼睛蒙起来,然后找一个人帮你描述目标的位置。对方很可能会因为成绩而胡说,也可能描述不清,因为互相不够了解。
                  阿释密达似乎很喜欢叫雅柏菲卡帮忙。一开始雅柏菲卡也说不了多好,但后来他开始注意和琢磨阿释密达用枪的习惯,慢慢地也就很容易了。
                  枪声短促地响过,一声又一声,敲碎了目标,留下一个尖锐的回响。
                  每当阿释密达摘下布条,露出一个满意而感激的微笑,雅柏菲卡都会哼一声,合上手里的书,说一声小意思。
                  雅柏菲卡和阿释密达的合作渐渐多起来。
                  一开始只是因为一种奇特的、他说不清的互相怜悯。他们都够软弱,对某些极亮的东西痴痴不忘,惹人嘲笑。
                  记忆中那个年少的时代他们都曾与上级激烈对抗。他的手段强硬,而阿释密达则似乎一举一动中都暗含嘲讽轻鄙。
                  然后在被惩罚时相视一笑,同去干最难最危险的活儿。每次在死里逃生后他喜欢比一个V字,而阿释密达则清爽微笑,丝毫不在意满身伤痛。
                  最严重的一次是一个冬天。离开时路面极滑,险些被炸残。
                  那时大雪飘飞,落在脸上痛如刀割。在行动上阿释密达的能力明显不足,雅柏菲卡虽倍感拖累但仍坚持拽着他走。他在心里默骂,娘的你最好还是去多锻炼锻炼,别整天关屋子里胡思乱想。然后笑。
                  很幸运的是在爆炸那一刻找到了避藏之处。颇令他费解的是为什么自己比那家伙多躺了半个月病床,惹得天天饱受冷嘲热讽。
                  还算有良心的是阿释密达前来看望了一下,虽然没说什么中听的话。
                  “最理智的做法是一个人走。”他毫不感恩地评论道,“感情用事。冲动。愚蠢。……”
                  雅柏菲卡瞪了对方一眼,在阿释密达飘然而去后抱怨了一句:“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正巧在旁边的笛捷尔开玩笑地递来一个苹果说冷静,消消气。
                  “老实说吧,对那家伙来说这还真是好听的了。”笛捷尔又拿起一个苹果啃了口含混地说道,“我很惊讶他怎么没写一篇证明你的智商远远低于平均水平的论文贴在布告栏里。”
                  这时卡路狄亚抗议剥削病号。雅柏菲卡扭脸看着一缕阳光从窗户漏进来,很莫名地感觉生活还是很美好的。想完又觉得相当可笑,评了句恶俗。
                  或许是一次又一次的表现令上级刮目相看,年末时的评价很高,然后获准进入下一个阶段。
                  


                  9楼2011-11-08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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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上级要求每人找一个搭档。信任,默契,互补,他说,双方的作用最大化。
                    转着笔踌躇该找谁,犹豫了半晌。最后雅柏菲卡发现自己总是想起一个人,于是沉默,接着站起勉强说出这个想法。
                    阿释密达似笑非笑,答应得干脆。
                    事后雅柏菲卡曾提及原因,阿释密达笑言,他觉得雅柏很明显需要一个脑子够用的人帮忙。雅柏菲卡瞬间反应过来,抄起手边的书砸了过去。
                    然后都笑起来。他很久没那样天真、纯粹地快乐地笑过。
                    回想到这里雅柏菲卡忽然真切后悔。
                    他按揉了一下太阳穴,暗骂自己果然笨得无药可救。
                    然后雨下了起来。倾盆大雨,电闪雷鸣。他站在门口聆听雨在水泥地面上磕出深沉的乐曲,带着污泥流出一滩肮脏。雨点斜斜滴在他的发上,脸上,落入领口。
                    他紧了紧衣服,然后走入雨中。豆大的雨珠打得他微眯起眼睛。然而他觉得很舒服,相当舒服。雨声破开来,低沉暗哑,声声入耳,回响出一派幽暗。
                    合作一向顺利。
                    虽然无需一切亲历亲为,但任务骤然繁重,也颇吃不消。
                    雅柏菲卡学会了阴着脸对比他年轻的孩子下达命令,满脸漠然地看着他们挣扎,笨手笨脚地完成。而那位显然苛刻得多,经常一脸高深地指出错误,换来满满的怨恨。
                    那天他耐心听完一番指教,待下级低头离去,转而问阿释密达何必如此。
                    只是不想他们死得太快而已。
                    轻巧的回答。
                    他摇摇头,不语。
                    偶尔他也感念于孩子们尖锐的质疑。曾有一激动者抓着他大声问为什么要把那些毁掉。他一把推开,一字一字清晰吐出。他们要胜利。
                    疯子!
                    雅柏菲卡目光转冷。你闭嘴。他说,不要让我听第二遍。
                    他不知道为何会如此急急否定,满含冰冷的愤怒。
                    曾回过一次故乡。
                    仍是残垣断壁,荒草丛生。他蹲下去拨弄草叶,隐隐嗅到火药味。
                    “真漂亮。”阿释密达喃喃说,声音低沉。灰蓝的天空在他身后漾开,丝丝缕缕的云颜色浅淡,恰如不时的微风。
                    雅柏菲卡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灰不语。他忽然想起多年前自己也曾这样感慨,面对满目荒芜。
                    但现在这里没有人。也没有了罪恶,没有孩子惊惶的眼神。
                    “来干什么?”他问。
                    近日有些难缠的敌人在此停驻,扰得上面有些头疼,最后为了节约成本派他们俩来解决问题。
                    相当轻松。
                    找出他们,然后瞄准。
                    很快便收拾停当。废城的墙壁久违地黏上了血,鲜红凝成黑褐,形状诡异流畅。
                    按计划第二天回去。天黑时他一时兴起,去了熟悉的城区。往日一切鲜艳尽数蒙尘,在星光下咧着嘴无声嘲笑。脚步声荡开在空气里,听得瘆人。
                    “适合拍鬼片。”阿释密达看出了他心思般说。
                    雅柏菲卡点头,然后止步不敢往前。
                    “怕了么……”
                    那天晚上他讲着故事,讲着梦里的乌托邦。口口声声说是小时候,其实不断地美化不断地渲染,只为避开现实的冷和暗,找到一处可以暂时忘却的虚幻炉火,即便只是火柴的冷焰。
                    阿释密达听得专注,不时插上一句补充,仿佛也将那个地方熟稔于心。
                    到最后都沉默。雅柏菲卡暗笑自己的幼稚和冲动。身旁的小小灯泡放出橘黄色的暖光,他将望着夜空的目光收回,对向面前的清澈,看它在灯光下浮着微亮。
                    


                    10楼2011-11-08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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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突兀地抱住对面的少年,一言不发。他想哭但没有泪,兀自沉默,只希望世界同他一起安静下去,不要有日出日落一切归于沉寂。
                      雅柏菲卡擦了擦溅在脸上的雨水。进入室内后他的脚步放缓,在冷风中凝固着迟疑。
                      那天上级显然看出了他的踌躇,但没给出什么好建议。事实上也不可能有。
                      “该怎么做?”他下意识地抛出一句,咬字清楚声音略大。
                      绿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瞄着心脏打不就可以了。”对面的人坐回椅子说,“难道你想让我帮你重修射击。”
                      微笑。“他应该很信任你才对啊。”
                      雅柏菲卡听得发冷。他重又在脑内过了一遍规则,感觉呼吸不畅。礼貌地道了再见,在临关门前他想到了什么问了一句。
                      “你干过?”颇没头脑的问题。
                      “废话。”略不耐烦的回答。“所有人都是。”
                      他慢慢地、昂着头走着,墙壁上嵌着的灯管亮得暧昧,模糊出一团冷光。
                      路经转角时雅柏菲卡停住,盯着墙根处的阴影一阵恍惚。他忽然想到一个短促的词。一生。
                      他前走几步,打开一扇窗户,冷风回旋。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雨打在眼睛上轻微刺痛。他闭眼揉了揉,然后他想起了过去,想起了一幕一幕。
                      看花开放,看城市死去兀自微笑,勋章划破了手的尖锐边缘的光泽,拿起枪看敌人倒下时一脸漠然,在风雪中奔跑。
                      昔日的他茫然地在此间寻找一丝温暖,寻找乌云后的一缕曙光。
                      他终究太软弱,无法融入这里,始终像一个旁观的过客,急急奔跑只想赶快逃离。
                      只是尽头是悬崖而已,只是。
                      雨渐小,风仍吹得衣服窸窣作响,雅柏菲卡忽然想起短暂的快乐。
                      相信自己找到了最好的搭档,把心底的愿望告诉对方,在成功后互相祝贺,嬉闹着说要去餐厅把对方灌醉,偷酒。
                      那时年少,在对方面前绽开笑颜时,总有几分是真。
                      虽然一直会在会面时笑,词句温和,但终究慢慢疏离,只是希望把信任的纽带尽力绞住,不至断裂落得两败俱伤。
                      或许一直都是那么信任。
                      迄今为止最大的失败是被敌人逮住。
                      过于轻敌了。敌人发现他们的级别后欣喜若狂,遂费劲心机想套出内部的下一步计划。
                      不知道。雅柏菲卡一再坚持。倒不是所谓的忠诚,只是怕失去价值后被草草发落。
                      那边显然也未松口。敌人最终恼羞成怒,他冷眼旁观仿佛与己无关。
                      但心里怕得发慌。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内心重复着自己犯的错误,谴责自己的自负。他希望自己能承担一切过错,不要牵扯到别人。
                      不要牵扯到他。
                      这个念头清晰地浮现出来时雅柏菲卡略惊,但很快抛开。焦急地思索着对策,心里烫得无比痛苦。
                      出乎意料的是敌人对他以礼相待了很久,直到有一天一个人不经意地泄了些秘。
                      ——嘿,没想到啊,没看出那家伙那么能抗,这么整都不说。
                      指尖被冰冷的火焰灼伤,握着餐具的手僵硬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流畅。他如同往日般沉默,回到狭小整齐的房间。
                      他早该料到的。搭档看上去的确比他更像是易妥协的人。的确。
                      那晚他抛却了所有顾虑,用上了所有才能施行了思量已久的计划。头脑异常冷静,迅疾而有效地解决一切障碍。敌人预料到了他的所为,却没想到会如此疯狂可怖,最终失败。
                      他最终对上了记忆中的微笑,眼神一如往昔清澈。
                      ——我知道你会来。是的这就够了。我不说他们就不会把你怎么样对吗?我早就告诉他们了无论如何你都不会说,他们信了对吗?
                      


                      11楼2011-11-08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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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地做好了所有准备,他忽然心里刺痛,一刹那意识恍惚,过去的一切淌了出来,气息清新微苦如雨后初阳。他挣扎着把意识拉回来,但仍然跳开了。抓不住。几近绝望。
                        “正前方——”
                        ——想到那时春暖花开,风微凉,他蹲下去温和地看着那个孩子,而自己躲在旁边的阴影里不敢面对。
                        “稍微高一点,没错——”
                        ——想到那晚,他说起故乡昔年时 的专注茫然,想到他们一起描绘梦里的花园,想到那里阳光明媚草木青葱,笑意满园。
                        “再往右挪一点,好的——”
                        ——想到那个风雪之夜一同奔跑,冻到僵硬浑身疼痛,想到他率先把自己推进避处,然后在医院后知后觉地感慨运气不好。
                        “现在可以了。”
                        想到——想到……想到……
                        他僵住。意识缓缓回归灰白麻木的大脑。
                        我、猜、它、已、结、束。
                        一字一顿,声声入耳。没人说这句话但他听到了。他握着枪,眼睛上蒙着布条。他没有勇气摘下来但他仍这么做了,然后前走几步跪下。大理石地面十分冰凉,但他毫无知觉。
                        血在地面上流开。空气有了腥甜的气息。他低下头默默看着,希望能记住但又想赶紧忘却。
                        呵。
                        ——我说过我想离开想去自由与幸福的地方但你为什么当真呢,你明明说过你也想去的。就算你家已经不在了我们还可以再建起来对吗。你说过我记得。我永远记得。
                        ——我呼唤你的名字如同祈祷。我不知道你是否听得见。我真不知道。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笑。此时已近黄昏,浅淡的阳光虚虚落下,描出细腻的金边,物体沉在阴影里沉默着,不说话。
                        “真感人啊。”
                        一个声音划破了寂静,戏谑的声音让阿释密达略为愤怒。
                        是上级。
                        “怪不得他问我是不是什么方式都可以呢。原来如此。但我们的确只看结果。”他把手搭在阿释密达肩上,“那么,幸运儿,你赢了。”
                        “另外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他轻快地说着,声音不大却掀起阵阵波澜。
                        “他曾求过我有没有办法离开这里。”
                        “我想应该有。但我告诉他得过半个月才行。”
                        “于是就这样。再过十五天我就可以帮你走。别跟别人说是我干的。”
                        “我保证不了你能活着出去,也不能保证出去后能活多久——我想最多也就两年吧。你会病死的。从这里出去的人一般都这个下场。呵。”
                        阿释密达动了动唇,最终干涩地挤出一句谢谢。他站起来看着上级,忽然生出一个疑问。
                        “我不记得你是个好心的人。为什么会答应。”
                        上级偏了偏头。“人总是太聪明也不好,”他回答道,“偶尔也要犯犯傻。”
                        那是一个愿望。几近遗忘的幼稚。
                        曾几何时他们一同畅想去看看世界各地的土地,看那里的晨曦与星光。看水流潺潺听寒风呼啸。
                        离去时他最终眯着眼睛会看了看,然后招招手。
                        不是再见。永不是。
                        ***
                        ……于是现在我终于坦然。
                        我走过很多地方。我用我的眼睛看你的风景。很漂亮,真的。可惜我没办法在那些被毁掉的地方种上花。我没那么多力气了。
                        但会有人那么去做的,我相信。
                        我感觉很幸福。一年半以前我没有说再见,因为那不是。我要留着去说下一个你好。看来那日子近了。
                        哦,我多想记住我走过的每一个地方的每一个细节。我要说给你听。我想告诉你我爱的那条河如何清澈美丽,我见过的花落如何缤纷,没有硝烟的城镇如何安宁。
                        然后还要有一个童话故事。一个洗去一切不幸剥落一切光芒的故事。只是故事。
                        从前,有一天,有一个人。
                        多傻。但也许你会喜欢对吗。
                        诚致祝福。
                        the end.


                        13楼2011-11-08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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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哦哦哦~我喜欢这个文~


                          14楼2011-11-09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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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楼2011-11-16 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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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4 07:0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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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UT,侍女小姐。
                              请问这是BE吗?
                              看起来不像HE。


                              IP属地:四川16楼2011-11-16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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