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 破茧
新一又开始帮**厅办案,每天踢着他喜欢的足球,聊着他崇拜的福尔摩斯,跟小兰一起上下学,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叫灰原哀的女人。
这样的生活是他前16年梦寐以求的,可是两年的时间,一切成真他却没有了以为会有的那种快乐。这样的结果是他自己选择的,他不能去怨别人,只能承受,可是半夜惊醒的时候他真的有在水中窒息的感觉。他需要氧气,需要呼吸,需要明白究竟是哪里错了,可是却没人能给他答案。
其实答案也正是他一直在逃避的。
很多习惯会在时间的打磨中消失,而另一些习惯也会在日复一日中根深蒂固。
就在新一以为自己可以完全忘记小哀的时候,一个意外又把他狠狠拽回了原地。却同时给了窒息到极点的他输入了新鲜的氧气。
一天下午,小兰留在学校把空手道社的一些资料交给下一任的社长,新一跟快斗还有红子一起回家。
“所以,你打算当世界一流的魔术师了咯?”新一问道。
“没错,这样也很好啊,偶尔也能在夜晚飞上天空,寻找一下当初的感觉。”黑羽快斗伸出自己的手,修长的手指还真是符合他怪盗的身份。
“如果你敢再伸出贼手,我是绝对不会姑息的。”
“哈哈,开玩笑。你呢,要接受FBI的邀请吗?”黑羽快斗连忙转移话题。
“啊,还在考虑呢,”詹姆斯先生和茱蒂老师强烈推荐他进FBI,可是跟平次一起开一家侦探社,这似乎也很吸引人呢。
“还是你打算一毕业马上就结婚呢?”一边的红子开口。
新一现在已经学会如何应对红子时不时的嘲讽了,“哈,是你自己想跟黑羽结婚了吗?他当魔术师,你是不是要当他的助手,顺便看着他呢?”
“我才不要,也许我也会去美国吧,西方的占卜文化真的很吸引人。”红子说道。
“怎么,还有人去美国吗?”新一随口一问。
“咦,你不知道吗?灰原要跟赤井一起去美国结婚,听说再也不回来了。”黑羽快斗说道。
新一的表情瞬间由懒散变成震惊,张着嘴看着快斗和红子。
哀,要离开日本,去美国结婚了……
突然,马路上传来尖利的汽车喇叭声,路中间一个女子正在打电话,清瘦的身影,茶色的头发。
丝毫没有思考,新一疯了般地冲上去,“Haibara!”他一把抱住女孩,由于惯性两人重重地向前跌倒在地上,新一的手臂被擦破了皮,汽车从他们的脚边开过。
被他护在怀里的女子回过头,一张陌生的脸,“谢谢你。”
新一呆呆地看着她,不是小哀。他松开了手臂,说了声不用谢。
刚才那一瞬间他真的吓坏了,他以为汽车会撞上哀,在他冲上去抱着她的一刹那,他甚至有一个念头如果要死就让他们这样抱着一起去死吧。
原来在自己心里早已经做出过选择了,就在抱着哀从楼上跳下来的时候,就在哀说出我们是命运共同体生死都要在一起的时候,就在她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
工藤新一,你真是个愚蠢的混蛋,一直以来他都明白小哀的感情,却自私地不去面对,会接受给小兰订婚的事实,潜意识里是明白哀的心还在他的身上。可是,现在,哀要结婚了,他真的要失去她了。
新一从地上站起来,向反方向跑去,在心里咒骂着自己,希望不会太迟。
红子看着新一的背影,回头对着黑羽快斗,“谁告诉你灰原要去美国结婚的?”
“你不是希望我会这么说吗?”黑羽快斗笑着说道。
“我饿了,吃饭去吧。”小泉红子说着露出了微笑。
小哀正在家里收拾东西,本来秀一要帮她的,可是FBI临时有事他就离开了。
那天,离开新一的订婚现场后,秀一陪着她在街上慢慢走着。
她低着头,恍恍惚惚的。
“志保,如果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可以吗?”他突然说道。
“什么?”哀有些惊讶,虽然她和秀一之间一直有着一层朦朦胧胧的关系,在别人眼中他们早已是一对,虽然她并不讨厌他,可是……
“是我,也可以陪着你,一直保护你啊。”赤井秀一的表情很认真。
“为什么,你不是……”
“明美她,已经死了,不管我愿不愿意接受这都是事实,就像工藤已经跟毛利订婚了,你必须接受这是现实。那么,为什么我们不能给彼此一个机会呢,忘记过去,拥有新的未来。”
“可是我,真的可以吗?”想要忘记,可是真的可以忘记吗?
秀一伸手握住哀的手,她的手很小,很软,却是冰凉的,他想要给她温暖,融化她心中的冰。“不试过又怎么知道呢。”
哀低头看着秀一的大手,微微粗糙带着老茧,厚实而温暖。
也许这也是一个方法吧,姐姐,你会祝福我们的,是不是?
于是他们开始正式以男女朋友的身份交往,哀从学校退学,特意地回避了关于新一的一切消息,不去听,不去想,就算当自己是鸵鸟也没关系。
秀一对她很温柔,在她想说话的时候认真倾听,在她不想说话的时候陪她一起沉默。到国外执行任务的时候也会每天打电话给她,让她早点睡觉,提醒她不要喝太多的黑咖啡。
这样的体贴让哀很温暖,可是这样的温暖却更像是来自哥哥或者是姐夫的。
心里总是不自觉地会想起以前的日子,帮助那个大侦探查案,对付组织,研究解药,或者是跟他斗嘴,那时候虽然提心吊胆,可是却是充实而快乐的。
呵,又想起他了吗?他现在一定很幸福地跟天使在一起吧。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哀拿起一本书,掉出一张明信片,那是秀一去荷兰的时候寄来的,上面有大片的郁金香,她很喜欢,于是就留下了。
微微叹口气,她跟秀一之间真的可以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吗?
他们越想给对方温暖,却越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可是却都固执地不愿说破,因为说破了就代表要承认另一个现实。
他们都是一旦爱上就会用尽一切去爱的人,多情却又是该死地专情。
他们懂爱,却爱不起心里的人,他们有情,却给不了对方想要的情。
他们是如此的相像,相像到连爱一个人的方式都是一样的,相像到像了解自己一样了解对方。
而这,注定了他们不会有希望的结果,两块燃烧着的冰,勉强放在一起,在融化了彼此以后,剩下的就只是煎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