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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年夏至》
一,一曲一江山
那年,纷沓的马蹄声被生生的搁浅。
那年,见到他,国(泽昊)共相争的台子,忽地就静了去,连着那骏马上的凌厉的眼神,也变的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
那年,那颗心却是欢喜的,从尘埃中开出花来。
那年,1945年,国(泽昊)民(泽昊)党,在国议厅召开会议。
封职的时候,蒋(泽昊)介(泽昊)石满脸赞许的看着站在人群中依旧掩盖不了戾气的俊朗少年,微笑却庄重的赐少将军衔和将军府一座。
那时的玉泽演依旧是不卑不亢,只是淡淡的俯身,而后在或嫉妒或艳羡的眼神里离开。
总统临别的一个拍肩在玉泽演的心里留下了不轻的振动,他知道那一个轻轻的动作却是把整个民(泽昊)族的担子移交过来。
那一刻,玉泽演已经知道自己逃离不开丝丝缠绕的命运,为总统效命就成了他的整个人生。
到苏州上职的时候,骑着高头骏马,苏州落桃花的的暮春,平康里的桃花一树一树的落,落满了马蹄踏满的古路。
走过高大的围墙,蓦然的听见了围墙内的叫好声,透着叫好声后是一折西厢戏,透明清澈的声音在耳边轻轻的萦绕,尽是妩媚旖旎。
玉泽演轻拉缰绳,凝眉倾听,手指轻打缰绳和着拍子。
只是一个动作,便有人讨好的靠过来“将军,这唱戏的是咱苏州最有名的花旦,是这如意坊的招牌。”
玉泽演轻轻扬起嘴角,挑眉看着身边的人。
那人慌忙的讨巧的笑“将军,咱先去看看,如何?”
玉泽演儒雅微笑,“既然是大人美意,玉某怎敢拒绝?”
玉泽演坐在台下的雅座上,看着台上的人,不禁愣了神。
春天的桃花有多美,他就有多美。
那如花似玉,桃花旖旎的人儿浓墨重彩的妆倾国倾城,却掩不住那双眸子里淡淡的哀愁。
愁思漫天,只是一个抬眸,那若有若无的视线掠过自己的身上时,玉泽演握着杯子的手豁然的抓紧了。
那一刻,已然沦陷。
台上的人依旧蹙眉浅唱,泪流两行,那每一个神态都悄然印在少年的心。
像是漫堤的青草,只需春风浮动,便足以情至白发。
一曲终了,玉泽演看着旁边的人,淡淡的开口“能否让在下见见他一面?”修长的手指轻抬,直指台上轻巧鞠躬微笑的人。
身边的杂役忙点头“成,成。”下一刻又慌忙吩咐“把李俊昊叫过来给将军献酒。”
玉泽演看着对台上的人指手画脚的杂役不禁微微皱眉,再抬头时嘴角却也带上了一抹笑意“俊昊?”
在回神时以看到了台上的人依旧是一身戏服,带着浓艳的妆,手持着玉壶,款款走来。
持壶献酒,不卑不亢,不言不笑,如海中的黑色暗礁。
玉泽演看着他额头上的汗珠,不禁抬手去拂,却不想那人竟堪堪的躲开,而后不顾玉泽演伸在空中僵住的手,轻轻的把酒倒在酒杯里,小指还保留着唱戏时的兰花装,淡淡开口,温柔淡然“将军请用。”
玉泽演抬手制止了要发怒的身边的随从,淡淡微笑。
这般清明的声音不同于舞台上的婉转妩媚,却更有一番滋味。
抬眼开口“你是叫俊昊?”
得到的只是轻轻的点头。玉泽演看着李俊昊那双眸子,心里不禁一疼,终于还是开口“以后,我常来听你的戏,可好?”
对面的人先是一愣,而后只是淡淡的笑,轻轻点头。“这天下都是将军打来的,一出折子戏又怎么会让将军失望?”
玉泽演轻笑,对面的人淡笑,周围的人也都陪着笑。
出戏园的时候,玉泽演看着站在门边的人随风飘荡的长发,轻轻扬起嘴角。
这样的他,去了浓妆,会是怎样的动人光景?
你可知,这天地浩大,这江山如画,却也不及你眉间的一点朱砂。
二,为谁梳做半面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