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为游戏平反
钻石咖啡鸦
确实,为游戏平反早已不是什么新鲜话题了,几乎每个游戏玩家都或多或少的尝试过这么做,不管是否成功,这总是我们心底的一个愿望——游戏固然只是爱好,但显然,其他爱好更能得到家长老师女朋友男朋友邻居亲戚甚至出租车司机的理解,这事儿并不大公平。
只要有人问起,您平时都喜欢干点什么?一个游戏玩家总比那些喜欢篮球或看电影的人——更别提没事就爱读财务报表的人生赢家们——多了那么几分羞涩,我们通常会微微一偏头,两颊带上美丽的淡粉色,轻轻的随着笑容说:“我没事……就爱打打游戏。”——可能有些人比较骠悍,敢于粗声大气、掷地有声地把游戏二字(甚至更惊世骇俗的“网络游戏”四字)摔出来,但至少我不敢,当我对这个社会坦白自己是游戏玩家这个可鄙事实时,总感觉年迈的祖母正哀伤的看着我:你说你怎么就不迷个跳皮筋儿什么的,非要吸这个电子毒品呢?
我一直认为自己有健康的社交和生活圈子,我相信人是需要工作的,相信路边的小猫小狗都是不可攻击的NPC,相信这世界上有些骷髅级的、不可挑战的强大存在,相信从3楼跳下去肯定会很惨,相信真死毕竟不能复生,就好比假死也不是随时都能放一样;我还相信现实世界也有游戏规则,这规则只会比任何软件更残酷乃至暴虐;我相信在游戏中遇到的朋友们,相信自己的团队,相信自己的喜爱之情绝不来自什么邪恶的沉迷计划,或者说,我单纯的就是相信自己——这总没什么错吧?我把业余时间中的一部分给了游戏,另外一些则给了书籍和朋友,同时也没耽误了趁着经济危机大肆扩充服装收藏,光是春节期间我就去了三趟王府井!——扯远了,我是说,我喜欢游戏,可我是个正常人,至少不比喜欢其他东西的人反常……只要沉迷就是错的,为什么沉迷游戏会特别错呢?
我曾参加一次家庭聚会,席间有位19岁的姑娘也在,她身上一切可装饰的部位都被装饰过,头发梳的很有气势,妆浓的需要介绍才看得出来辈分,脖子上挂着远看像副锁甲般的各色项链,高跟鞋就是北京俗称踢死牛的那种。而当我母亲问起“你平时都有什么爱好呀?”时,小姑娘骄傲的扬起孔雀蓝色的双眼(从眼皮到瞳孔都是这色儿,装了彩色隐型眼镜,典型的雾瞳),她父亲爱怜的看了看女儿,对我们说:“这丫头就爱打扮,也没别的喜欢的。”——他说话的同时小姑娘娇媚的扭动身子,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金属撞击声,“我就是爱臭美~”她娇声补充,我和我母亲一起觉得大厅里有点冷。而当我介绍了自己的兴趣爱好后,在他们眼中,我这个没事就爱打打那个魔什么世界、养了条什么龙、甚至玩的还是盗贼(一听就不是好人)的姑娘——那显然而绝对的是人生loser,尽管我穿着得体,工作稳定,偶尔给报纸写写稿子,读过雨果的全部作品,热爱古典摇滚,定期喂一大群流浪猫,再年轻点时也颇有些追求者——但我还是个loser。当天回家的路上,母亲边开车边哀愁的思索着,到家后她终于忍不住对我说:“要是你也打扮成那样,我跟你出门就装是你姐。”她又想了想,似乎很不情愿的承认她宁愿要一个每天打两小时游戏的女儿,也不能忍受带个京剧演员出门买菜。
时至今日,我还能在各种场合窥到这位姑娘的同好们,她们大概会一直骄傲的把装扮之路进行下去,直到用光世界上所有的睫毛膏——我就不明白,涂那么厚是为了眨眼时能带起阵凉爽的小风吗?——并且一直认为自己比“沉迷”的其他人高雅许多。在她们看来事情或许确实如此,她们“听说”玩家们没事就好跳个楼、打个劫、学个坏、沉个迷,外带反反人类什么的,身为一个正打算把游戏玩家这个头衔一直带到老的人,我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自己不符合上述描述。话说回来了,游戏业的专业人士也都是从玩家演变而来的,一切若真如“听说”一般,那这个行业最多一代也就持续不下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