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楼2012-11-04 16:38收起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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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这天清晨，小玉醒的特别早。掀开被子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睡得真好~忽然觉得手指端有种奇异的粗糙触感，低头一看，薄被的褶皱中，有几粒沙。这小玉挺纳闷。枕头边，是昨晚看到一半睡着的那本《茶经》，昨晚是放这里的么？书页间好像有东西，翻开竟也是细碎的沙滑落。是怎么一回事？木叶植被丰富，几乎从来有那种比较大颗粒的沙子，而且这种熟悉的触感……忽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他？不会吧，这太不可思议了。
“该换药了哦~”护士小姐推门而进。
小玉赶紧收起书本，正襟危坐。
一系列例行检查之后，护士说已经和主治医生商量过了，大概今天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什么啊，那么快！”
护士奇怪的看着她“你不是一直嚷嚷着想快出院吗？这会儿怎么又不情愿了”
“不是啦…”小玉心里一阵荡漾，只是还有事情没弄清楚……
手鞠勘九郎客居房间内。
“最近都没有看到我爱罗，他也没回过房间呐。”堪九郎一边调试自己的傀儡一边问着一边梳头的手鞠，“还有你啊，姐姐，最近怎么老是擦脂抹粉的！”
手鞠举起扇子往他头上一敲“擦脂抹粉个头！扎头发而已。”
“……”揉着自己的额头，堪九郎还不死心，“你要去哪啊，不会又和那个叫奈良鹿丸的小子约会吧…”
“什么约会！？怎么可能！”手鞠手一抖，橡皮筋没栓稳，辫子又散落下来，金发贴着姣好的面庞，“他妹妹今天出院，我去帮帮忙呐——来你过来，帮我把这束头发固定住，我好扎另外一面的……”
“人家妹妹出院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要忘了我们的任务，别和这里的人走太近了。”
“话虽这样说，我们也算欠了别人人情了嘛。而且你不是想知道我爱罗去哪儿了嘛。大概他就在那附近吧。”
“为什么？你就算了，他为什么在那？”堪九郎挠挠头，很不解的样子。
“笨蛋……”谈话间她那四个活泼辫子已经成形了，“好了我要走了，你自己解决晚饭啊。”说罢收拾好东西就出门了。
唉，堪九郎无奈的叹口气，怎么一个，两个，全都这样啊。
一转眼又到了晚上。夜色静谧，凉风习习。虽是满月，天上却有一层淡淡的云，所以不能朗照。我爱罗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无人的小路上,冷风迎面而来。今天一天没有去医院，却不知可以在哪里落脚。回房间？那小小的空间只让人觉得压抑。又是一个漫漫长夜，若说可以去的地方话，果然还是那里吧。身起脚落，像只猫一般跳过几栋楼宇，这条路他已经熟悉了，顷刻，就已落在那棵呆惯的大树上。
习惯性的往那个三楼的角落望去，今日休息的特别早么？那是一片深深的黑暗，每个窗口仿佛吸进了世间的光，他凝视了几分钟，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头。还没来得及思考，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了，跳上窗台，跨进房内。确实，不对头。
房间内空空如也。熟悉的摆设不见了，小桌上什么也没有，没有那只玻璃瓶没有那束每天更换的百合。床单被换掉了，整齐的铺好，仿佛从没有人住过。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包围了他。我爱罗轻抚那柔软的床单，从未想过出院这类的事情，他只是陷入迷茫，果然之前的一切都只是幻术么。
忽然窗口有一黑影闪过。几乎是同时间，我爱罗机警的本能反应，一簇沙子飞扬，把来者死死按在墙上，动弹不得。“谁？”
“是我啦！”女孩的声音传来，一边挣扎着，“快把我放开啦！”
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她。松开手，沙子也随着落下。
“咳咳，”小玉吐出混入嘴中的几口沙粒，拍着胸口“呛死了~”
我爱罗看了她一眼，还是那活蹦乱跳的样子。刚才的失落感渐渐散去。
“你在这里干什么？”恢复过来的小玉凑上前问道。
“只是路过而已。”
“路过？”怎么路过也走不到这里吧。不过随便怎么说啦，小玉抬起头。
皓白的月亮从淡云中透出，世界瞬间明朗起来了。明朗的月，眼前的男子，五官轮廓也明朗起来，美的朦胧，美的让人心疼。深邃的，碧绿的双眸，镶嵌在深黑的眼眶中，刀刻般俊美的脸庞上，还有那额角鲜红的字，在他大理石一样洁白光滑的皮肤上，有种刻骨铭心的痛。置身其中，一丝忧郁便不知不觉的渗遍周身，无法自拔，也不愿自拔。
小玉看得呆住了。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我爱罗，谢谢你。”还是小玉先开口了。
又是谢谢？到底有多少谢谢要说。
“昨天，你也来过吧。”
“没有。”怎么可以告诉她，自己在这里呆了几天了。有些尴尬，想起了昨天自己的所作所为，他躲开小玉的目光。
“我知道的，你来过。”小玉坚定的语气，让他有点诧异。“被子里，书页里，都有你的沙子，我记得那个味道……而且，今天你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
露出浅浅的笑，“其实今天我已经出院了，但为了证实那个想法，才特意从家里溜出来。你果然……”
突然有点害怕听下去，我爱罗冷冷的打断小玉，“我走了。”说着背起葫芦就要离开。
又要走了，我话还没说完呢，不想他离开呢。小玉匆忙上前拉住他的衣角。
“等一下…”却又觉得这么做仿佛不合适，犹豫着要不要放开，可是放开他就走了。“你要去哪里？”
“不知道。”
“你晚上都不睡觉的吗？”
“我不会睡觉。因为体内守鹤的关系，必须随时保持警惕，才不会被夺取心智。”说罢，心中自嘲，睡觉，已经有多少年没有真正沉入过深深的睡眠当中。
小玉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一时语塞。
“你害怕了。”我爱罗瞥了她一眼，果然，这样的事，平常人怎么会接受呢，现实总是冰冷的。我到底在期望着什么。
“不是……我在想，那样的话，岂不是很痛苦？”小玉紧了紧握在手中他的衣角，“要不，我带你去个地方。”
两腮微微泛红，一双墨黑的大眼流盼生辉，那温柔清澈又带着羞涩的目光，让他不仅无法狠下心甩开她，拒绝她，反而心生一种奇妙温暖的感觉。
几分钟，两人来到离医院不远处一个像天台一样的地方。天幕低低的，远处群山的轮廓隐没在天际，界限变得模糊起来。木叶灯火阑珊，错落层叠的房屋一簇簇，安静而祥和，仿佛就在脚下，和天上的繁星交相辉映，让人感觉这里似乎没有绝对的黑夜。
“这里是鹿丸白天看云的特等席……嘻嘻，其实就是他偷懒的地方。”小玉踮起脚尖做了一个深呼吸，“晚上是不是也很棒？”她走向一个半敞的小棚前，小棚用木搭起，飞檐上挂着一些小小的铃铛，在月光下折射出一种淡淡的光辉。
我爱罗并不说话，坐在露天的那一半椅子上。凉风习习，说不出的惬意,不安渐渐散去。他闭上眼，静静的听，稀稀疏疏铃铛发出了悦耳的声音，像是精灵在夜幕中碎碎低语。睁开眼时，小玉已径自坐在了自己的旁边。她依然好奇的盯着自己，像在忍住不笑出声。
“是不是很大一片沙漠？”
“恩。”
“有没有很多和这里不一样的动物？植物？”
“不算多。”
“你们村子也建在沙漠中吗？”
“恩。”
“村子里人多嘛？那你们住在什么样的房子里？”
我爱罗有些不耐烦了，“那么想知道，自己去看不就好了。”
小玉惊喜的睁大眼睛，两颗眸子熠熠闪光，“这是邀请我去玩吗？”
“不是。”我爱罗淡定道。那个地方，和你不适合。
明显失望的情绪挂在脸上，“好吧…也许有一天你想通了会重新邀请我。”顿了顿，又来了精神，“那说说你哥哥姐姐吧！我觉得他们其实对你很好诶。”
“……”
“其实你可以试着多和他们交流啊。”
………
在这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中，时间好似流逝的特别快。天空如鱼肚泛白，星辰淡出天幕。我爱罗发现小玉许久没有出声，转头一看，原来这孩子已经睡着了。就趴在一旁的葫芦上，浅浅的呼吸着，长长的睫毛盖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她的手还紧紧的抓着葫芦中间的绑带，睡得那么沉，大概确实累了。晨光穿过薄雾，鸟儿发出清脆的啁啾声。漫长的黑夜已过去，万物迎来新生。
“恩。”
“有没有很多和这里不一样的动物？植物？”
“不算多。”
“你们村子也建在沙漠中吗？”
“恩。”
“村子里人多嘛？那你们住在什么样的房子里？”
我爱罗有些不耐烦了，“那么想知道，自己去看不就好了。”
小玉惊喜的睁大眼睛，两颗眸子熠熠闪光，“这是邀请我去玩吗？”
“不是。”我爱罗淡定道。那个地方，和你不适合。
明显失望的情绪挂在脸上，“好吧…也许有一天你想通了会重新邀请我。”顿了顿，又来了精神，“那说说你哥哥姐姐吧！我觉得他们其实对你很好诶。”
“……”
“其实你可以试着多和他们交流啊。”
………
在这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中，时间好似流逝的特别快。天空如鱼肚泛白，星辰淡出天幕。我爱罗发现小玉许久没有出声，转头一看，原来这孩子已经睡着了。就趴在一旁的葫芦上，浅浅的呼吸着，长长的睫毛盖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她的手还紧紧的抓着葫芦中间的绑带，睡得那么沉，大概确实累了。晨光穿过薄雾，鸟儿发出清脆的啁啾声。漫长的黑夜已过去，万物迎来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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