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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幸福，该是怎样的一种假象。——李晟敏
“赫宰，你怎么了？”东海看到眼前这架势，才发现很不对劲。
“没事，就是想喝酒，你不是说来陪我喝酒，那就别问了。”李赫宰确实是奔着喝醉来的，点的酒摆满了包厢的桌子，话也不说一直喝，表情也不好。
李赫宰很少喝醉，酒量好，不想醉的时候喝多少都不会醉，想醉的时候放空意识，李赫宰根本不看手上拿的是什么酒，爱情会让人失去味觉，衬衣被顺流下来的酒给侵湿了，可是不想停下来，因为还没有醉，因为晟敏的声音还没有被抹掉。
我有些舍不得呢……
舍不得？
舍不得他，都不愿回到我身边了嚒？
“赫宰，不要再喝了！”东海看到李赫宰开酒瓶的手已经不稳了的时候忍不住伸手阻止他继续要喝的动作，东海一直都没喝，赫宰递给他的酒他全倒了，李赫宰只顾着自己喝也没注意到他。
“不要再喝了！我送你回去！”
“你不要管我！”赫宰抢过东海手上的酒。
“都醉了还喝？！”力气比不过赫宰，东海转身拿起一瓶酒塞到赫宰空着的手，“好！给你喝！我们回家喝总可以了吧！”
双手都拿着酒瓶的赫宰放弃推搡东海，任由着东海扶上车，
“赫宰，钥匙在哪边口袋？”把赫宰靠在右肩上，伸手在他裤袋里找钥匙。
“找到了，马上开门。你撑住……”
艰难地空出一只手打开门，东海连灯都没来得及开，立刻扶住要倒下的李赫宰。
好不容易移到卧室，帮他把鞋和外套脱了，李东海累得快虚脱了。
“你今天发什么神经喝这么多？！”
醉酒的赫宰面色潮红，不安分地动来动去，手不停地扯领结。
“别乱动。”东海靠过去帮他把领带解开，也解开几粒扣子。
晟敏是一个人离开医院的，拿着行李准备回家，其实白天就已经办好出院的手续，脚上的石膏也拆了，他想在凌晨12点回家给李赫宰一个惊喜。
因为12点也是自己的生日。
算好时间打车到家。站在楼底下往上看，黑漆漆的，难道睡了？
李赫宰，你不准备十二点跟我说生日快乐嚒？
气呼呼地走进电梯，21楼，晟敏轻轻地开门，屋里一片漆黑，赫宰睡了？走进玄关，晟敏才看到主卧室是亮着灯的，没睡就好，赫宰看到自己一定会很惊喜的。
蹑手蹑脚靠近主卧室。
“好一点没有？”东海觉得跟醉酒的人真的是没法沟通，“我去给你找块毛巾擦擦脸。”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赫宰突然坐起来，一把抱住眼前的人，
“我不走。”东海楞了一秒，回抱住他。
“不要离开我……晟敏……不要离开我。”赫宰喃呢。
听到晟敏两个字的东海瞬间僵住。
“李赫宰，你认错人了。”毫无温度的声音，是，我李东海是爱你，但还没有卑微到要去做一个人的替身的地步。分开距离，李东海侧身想起身，看到有一个黑影像卧室靠近，因为逆着光，所以李东海看得特别清楚。
一瞬间。
李东海立刻坐回床上，把赫宰的手搭在自己腰上，将他的头埋在自己颈间。
一，二，三。
“赫宰，不要这样！”有些惊慌的声音，左手做着挣开赫宰的动作，将右手的力量控制在李赫宰的腰间，使他靠近自己。
晟敏刚走到卧室门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眼前这一幕，把脸埋在东海颈间的赫宰，看不到表情，东海有些惊慌地推着赫宰。
没有看到的是因为角度被挡住的东海放在赫宰腰间用力的右手。
脚上像是被什么拖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眼睛瞬间模糊一片，耳朵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李晟敏捂住嘴跑出卧室。
冲出门，却无力再多走一步，顺着门倒下，眼泪肆虐。
听到关门的声音，李东海停下手上的动作，把赫宰慢慢扶着平躺在床上。彻底醉了的赫宰看起来像熟睡的孩子，睫毛轻颤，李东海说不清为什么看见晟敏朝房间走来自己内心那一刻的情绪的变化，从难过、寒心到急中生智，速度转变之快连自己都始料未及。
“李赫宰。”李东海的声音里有他自己都不曾发觉过得悲伤，“爱一个人真的要这么卑微吗？”屏息，仿佛是为了等待醉梦中李赫宰那句迷惘的回答，
然而等到的除了那句磕绊的“晟敏”后再无其他。
就算醉了，你的心里还是只有他吗？
李东海自嘲地笑笑，站起来，看着醉梦中的人。伸手解西装的扣子。一粒一粒。
脱掉自己的西装和衬衣，扔在脚边，拿起旁边没喝完的酒，倾斜瓶身，手慢慢抬起，红色的液体一点点侵透衬衣，像是绝望开出的花。
。
丘比特的箭一旦射入人的心，便会使他们深深相爱。可是，射入身体的箭，会痛。
如果说爱情经历暧昧，相爱，深爱，平淡，那么现在他经历是不是叫背叛？
李晟敏哭到自己已经无力站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