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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你在我身边生活的每一天，让我觉得你就是属于我的。——李晟敏
李晟敏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爱上了李赫宰，应该是在学校找李赫宰的时候不小心看到有人向赫宰表白，16岁的晟敏才意识到自己对李赫宰是什么样的感情。
每天生活在一起的李赫宰，不是亲人，不是哥哥，而是爱的人。
深爱着的人。
那天李赫宰回到家的时候，晟敏没有做饭，只是呆呆地坐在窗前的地板，李赫宰走过去，用手去拉李晟敏，说：“怎么坐在地上？地板凉。”
李晟敏回过头，叫：“赫宰。”
是的，他从来不叫他哥哥，一起生活的三年，李赫宰也要求过，但是他就是倔强地叫他赫宰，当然不是因为预知到自己会爱上赫宰，而是他本来就有两个哥哥了，可是两个哥哥都把他丢在这里去了美国，所以他固执地认为，如果他叫赫宰哥哥，赫宰也会丢下他，所以，他叫他赫宰，只叫赫宰。
“赫宰，我对你来说是什么？”16岁的李晟敏问18岁的李赫宰。
“怎么了，傻瓜”
“先回答我。”
李赫宰看着李晟敏，正色道：“亲人啊，你就像是我弟弟……”
“可是我不想做你的弟弟！”还没有说完的话就被李晟敏打断。
“哎？”在李赫宰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李晟敏覆上了李赫宰的唇，16岁的吻，很青涩。
3秒钟的时间，李赫宰推开李晟敏。“你干什么？！”
“我不是你的弟弟！我也不要当你的弟弟！我爱你！”李晟敏的语气已经带着哭腔了。
“胡闹！”李赫宰脑子一片空白，他在说什么。
“我没有胡闹！李赫宰，我爱你！”
“不要再说了！”
“我不想自欺欺人，我骗不了我自己。”李晟敏几乎是吼出来的，然后疯了一样跑出去。
留李赫宰呆坐在地板上。
李赫宰回过神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房子里空空的，一如李晟敏出现以前的样子。
突然李赫宰就慌了，他推开门，跑出去找李晟敏。
车站，附近的公园，都没有李晟敏的身影，李赫宰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脑子里搜索着李晟敏可能去的地方。
“跟我回去。”终于在广场找到晟敏的赫宰松了一口气。
“不回去！”晟敏的声音很沙哑，明显是哭过的样子。
李赫宰把他的身体掰过来，他躲，李赫宰就把他捞进怀里。
李晟敏没有再反抗，李赫宰就这样抱着他。
沉默许久，李赫宰叹了口气，说，“那就这样相爱吧。”
李晟敏以为自己听错了。
李赫宰想是什么时候开始相爱的，是在有人向自己告白的时候，告白的人说了什么李赫宰完全没有听见，脑子里却不自觉冒出晟敏的模样？
晟敏吃南瓜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样子，
晟敏在公车上靠在自己肩膀睡着的样子，
晟敏穿着粉红色睡衣刚刚起床懵懵的样子，
晟敏不知道搭衣服穿得乱七八糟的样子，
还是在李赫宰参加各种舞蹈比赛，李晟敏一定是下面叫得最凶的那个的时候？
还是无论何时回头，晟敏都会安静站在自己身后的样子，
还是每天早上起来，看到李晟敏为自己做早餐的忙忙碌碌，然后想要这样一辈子？
是的，曾经以为的一辈子。
七
我怎么会忘记，你陪我走过的所有青春，组成了我人生最好的部分，我怎么会忘记。——李晟敏
在晟敏还在房子里不断的与记忆里的李赫宰作抗争的时候。
李赫宰已经在李晟敏楼下站了很久了，他知道他在家，他在等，李赫宰从来都没有这么有耐心过。是啊，六年都等了。
等到天黑了，李赫宰把查到的资料翻烂的时候，那扇窗户还是没有灯亮，李赫宰决定上来看看。
李晟敏开门的时候没想到外面的人是李赫宰，
他还是穿着昨天宴会的衣服，头发乱了，脸色看起来很苍白。
“什么时候回来的。”李赫宰先开口。
李晟敏用右手掐了下左手，会疼，不是梦。
把李晟敏的小动作看着眼里的李赫宰有点想笑，还是那个傻瓜。
但是李赫宰表情没有变化，在商界混了这么多年，隐藏心思对他来说像吃饭一样简单。
看着李晟敏还是呆呆的样子，李赫宰都要忘记自己是来质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为什么离开自己，一走就是六年。
“我……”李晟敏一开口就发现声音哑的不行了，哭过，又滴水不进。
李赫宰皱了皱眉，敢情自己在楼下等了一天，他就在家发呆？
“水在哪里？”李赫宰扯过晟敏直接走进了屋子。
啊？要喝水？李晟敏有点愣，还是走到厨房前的吧台倒了一杯水然后递给李赫宰，李赫宰接过杯子，往前一步，靠近李晟敏，把杯口向着李晟敏，说：“喝。”
哎？李晟敏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水就顺着喉咙流入。
像沙漠遇到甘露。
像李晟敏遇到李赫宰。
放下杯子的李赫宰直接走到冰箱门口看里面有什么食物，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一整天什么都没吃。没什么食材，李赫宰拿出两个鸡蛋和面。
李晟敏看着李赫宰解开西服衣袖上的纽扣，在厨房忙起来，所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李晟敏低头看了看身上乱七八糟的衬衣，权衡一下，还是决定先去换件衣服，整理下自己。
等李晟敏换好衣服出来时，李赫宰已经把面煮好了，正在煎鸡蛋，修长的手指拿着锅铲，黑色的西装和眼前的景象有点不搭。
可是这一幕还是震到了李晟敏的心，不一样的地点，一样的人，一样的姿势，让李晟敏毫无防备的想起了在以前那个出租房里同样在煎鸡蛋李赫宰。
六年了，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
李赫宰把面端上来，李晟敏乖巧地接过筷子，低头吃面，只是一颗一颗的眼泪没能控制住，头埋得越来越低。
李赫宰看着有点揪心，心也疼，但是理智还是克制住他想要拥晟敏入怀的冲动。
还是有很多问题要弄清楚。
比如，李晟敏，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等李晟敏吃完面差不多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了。李赫宰一直坐在对面看着他，两个人都不知道如何开口，失去的六年，要从哪里找起。
“为什么离开我？”李赫宰还是开口了，略带沙哑的声音。
“我……”李晟敏不知道怎么回答。
“起码要给我一个理由，我等你想好告诉我。今晚我住这里。”李赫宰平静开口。
李晟敏不知道怎么拒绝，良久开口说：“我去拿毛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