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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短小精悍的故事。。。。有恐怖,有悬疑,有科幻,有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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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


来自手机贴吧43楼2012-12-14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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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鬼夜行
    还有三天放暑假,五十岁的彭老师来到一个依山傍水的小城市,住下来。他在市郊租了一间房子。他在市郊租了一间房子,很便宜。
    这天晚上,彭老师在街边吃了些当地小吃,回到住所已经挺晚了。他看见门板上贴着一张类似于邮票的东西,上面有图像有文字,只是太小了,看不清楚。
    他把它小心地揭下来,回到房中,用放大镜观看,那竟然是一幅《百鬼夜行图》——月色朦胧,万物静止,那些鬼穿着各个朝代的服饰,高高矮矮,胖胖瘦瘦,排成一字队长队朝前行进。不管有脑袋还是没脑袋,统统没有表情。不管尸体完整还是缺胳膊少腿,姿势都是直僵僵的……
    最令彭老师惊异的是,下面有一行小字:公元二OO九年五月初五丑时,平安街,百鬼夜行。
    今天正是阴历五月初五,而这个小区外的那条街就叫平安街。
    这一切都是巧合?
    晚上,彭老师睡不着,凌晨一点钟,他披衣走了出去。他住在十八楼,今天的电梯似乎特别快,一眨眼睛就到底了。
    走出小区,彭老师四下张望——平时,平安街上亮着路灯,今夜不知怎么搞的,路灯都灭了。这里远离市中心,此时,黑糊糊的马路上不见一个人,也不见一辆车。
    他等了一会儿,没见到任何异常,正想回去,从马路尽头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接着,他看到很多人影,由东朝西走过来。
    看着看着,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那些人排成一字长队,正在扭秧歌!深更半夜,四周没有一个观众,这些人竟然在认真地扭着秧歌!多数是老年人,只有三四个年轻人,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他们穿得花花绿绿,走两步扭一下,走两步跳一下。没有锣鼓,没有唢呐,大家的动作却十分整齐,在寂静的深夜里只有齐刷刷的甩袖声,看上去异常恐怖。
    彭老师傻住了,百鬼夜行?
    扭秧歌的队伍经过彭老师面前时,他一个个数了起来——1,2,3,4,5,6,7,8,9……
    不是100个,而是99个。看来他们是人,不是鬼。
    他们走过去之后,彭老师还是觉得这事儿太古怪,于是悄悄尾随在队伍后面,跟踪观察。他想无非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他们到了一个地方就解散了,然后各回各家;第二种,他们一直扭下去,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这伙人忽然灰飞烟灭……
    最后那个人是个身材高大的老太太,彭老师感觉她有点像同事李老师的母亲,那个老太太去年就死了。又一想,两个城市相隔千里之遥,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彭老师想跟她搭讪,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可是这个老太太扭得十分认真,一次都不回头。
    走出了一条路,彭老师忽然想到,刚才是不是自己少数了一个人呢?这时,他的脑袋“轰隆”一声炸了——他跟随在队伍最后,正好是100个,百鬼夜行啊!
    第二天,**局接到报案:凌晨一点钟,某小区的电梯从十八楼掉下来,电梯中有一名男子,身份不详。经警方核实,该男子姓彭,教师职业,因猥亵女学生,正被当地**局追捕中。


    44楼2012-12-15 1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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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2 21: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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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头话
      祝永和范小梅相恋三年,终于在2009年1月25日举行了婚礼。
      这一天是周日,又是大年三十。
      胖乎乎的主持人致辞:
      今天是个好日子,让我们共庆祝永先生和范小梅女士喜结良缘。
      天气晴朗,喜鹊纷飞。
      晚间呢,天气预报说了——月朗星稀,无风无雨。
      上到星官,下到土地,统统为一对新人贺喜。
      祝福你们新婚愉快、幸福美满!
      永不背弃,彼此忠诚!
      必须孝敬双方父母,团结兄弟姐妹。
      死心塌地,决无二心,白头偕老,地久天长!谢谢大家!
      闹腾了一天,晚上,新郎新娘入洞房。谁都没想到,这一夜祝永心脏病突发,死在了范小梅的身上……
      新房变成了灵堂。
      新婚照撤下去了,换上了遗照。
      七彩拉花摘掉了,换上了花圈。
      祝永有个表弟,他总觉得那个主持人的致辞有点怪,初三这天,他一个人在家中,拿出录像机,把表哥的婚礼重新看了一遍,这一看不要紧,竟从每句致辞的第一个字中拼出了一句丧气的话:
      今天晚上祝永必死。


      46楼2012-12-15 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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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蒙不过五十二虚岁。
        这几天,他感到心口憋闷,就到医院看病。
        做了心电图,似乎没什么问题。医生给老蒙开了点药,然后把一张单子塞进装药的塑料袋里,说:“这是医嘱,回去你好好看看。按时吃药,少抽烟。”
        老蒙回到家,天已经黑了。儿女们都成家了,太太住在小女儿家。老蒙一个人吃了药,然后拿出那张医嘱,在灯下看——竟然是一张白纸,只有两个字:医嘱。
        这个粗心的医生!
        他把它扔到茶几上,躺下就睡了。
        第二天,太太回到家,看到老蒙死在了床上。急性心脏病。
        茶几上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两个字:遗嘱。下面是空白。


        47楼2012-12-15 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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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里的笑话
          昨夜,兴强做了一个梦,梦见他给一群朋友讲笑话,大家都不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只有一个叫艾明子的哥们突然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兴强跟着他一起笑,竟然笑醒了,他摇摇脑袋,突然捂住了嘴——他对大家讲的正是艾明子一年前的死讯。
          PS:个人觉得这个故事真的读了以后挺毛骨悚然的。


          48楼2012-12-15 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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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葬场更夫
            老石是个鳏夫,他在火葬场打更,很多年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经常做一个基本相同的梦——半梦半醒中,看到一些人走进火葬场的大门。准确地说,他们是蹦进来的,类似于传说中的僵尸。有男有女,更多是年纪比较大的人。
            奇怪的是,前一晚上他梦见多少人蹦进来,第二天就有多少人被送来火葬。
            首次发现这个秘密,令老石有些紧张。不过,时间一久,他也就渐渐麻木了。
            这天,老石又梦见几个僵硬的人蹦进了火葬场的大门。他数了数,总共七个。最后一个人在月光下模模糊糊地朝窗子里的老石笑了一下。
            次日,老石坐在收发室里核对,直到下班之前,总共送进来六具尸体。
            第一次出现差错,这让老石紧张起来。他没有锁大门,继续等待。天傍黑的时候,终于来了一个人,他真是蹦进来的,还朝老石模模糊糊地笑了一下,然后就走过去了。老石觉得这个人特别熟悉,当他意识到这个人是谁时,脑袋“轰隆”一声……
            老石突然脑溢血,死于他工作了三十六个年头的火葬场收发室。


            50楼2012-12-15 1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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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心人
              红都的儿子才十个月。
              这天晚上,孩子发起了高烧,他和太太给儿子物理降温,不见效果,儿子的提问很快就达到39℃了,他们只好带他去医院。
              他们坐上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孩子开始哭闹起来。红都对司机说:“去北苑医院。”
              那是一家社区医院,离红都家最近。它位于一条很深的胡同里,七拐八绕,连路灯都没有,四周黑糊糊一片。
              红都和太太都年轻,孩子一病,就六神无主。下车之后,红都对出租车司机说:“您能等我们一会儿吗?万一医生说需要去大医院,我们马上就出了!您看,这附近根本打不找出租车。如果我们十分钟不出来,您就离开,好不好?谢谢了!”
              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一直笑吟吟的,他说:“快去吧,我等你们!”
              医生认为孩子只是普通发烧,没什么危险。红都夫妻松了一口气。医生开了药,他们抱着孩子划价、交费、取药,最后找到护士开始输液。
              孩子不再哭闹,昏昏沉沉地睡着。
              两个钟头之后,终于输完液了。摸摸孩子的脑门,凉了许多。红都和太太抱着孩子走出这家社区医院,竟然看到空荡荡的院子里有一辆出租车!正是刚才那个司机,他还在这里等着!此时,他笑吟吟地朝红都夫妻在招手。
              红都十分感动。人家在这里等了两个多钟头,而且没打计价器。
              他上了车之后,说:“谢谢你,师傅!”
              司机说:“谢什么!为了孩子,应该的。”
              在路上,红都和司机聊起来。司机很健谈,他说,这辆车一直由搭档开着,在三肇拉活儿,他刚刚把车接过来。过去,他在一家公司开货车。
              三肇那里有个火葬场,因此谁要是死了,大家通常说:“去三肇了。”
              孩子也许不喜欢出租车的汽油味,也许嫌出租车太吵,一关车门他就大哭起来。
              聊着聊着,很快到了家,红都付车费的时候,司机竟然死活不要。
              孩子在不停地哭,红都一边哄他一边把钱扔到副驾驶座位上,说:“您必须收下!您等我们那么长时间,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
              司机把钱塞到红都怀里,很生气地说:“孩子病了,我就不能做点好事嘛!”
              一个人要是太热心了,也会让人不舒服。红都的太太拉了拉丈夫的袖子,示意他赶快离开。红都连连道谢,然后抱着孩子走进了楼道门。
              回到家中,孩子终于不哭了,继续昏昏沉沉地睡去。红的和太太躺在儿子身旁,轻轻拍着他,说起了那个司机。
              太太说:“我觉得这个司机挺怪的。”
              红都摸了摸孩子的脑门,凉凉的。
              太太又说:“他好得过分了……并且,我不喜欢他的车,咱儿子也不喜欢他的车,你没发现吗?他一上车就哭。”
              红都说:“人家好心好意,你不要这样说。”
              这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红都和太太很快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天快亮的时候,红都被太太推醒了,她带着哭腔说:“儿子都快42℃了!”
              红都的太太说:“赶紧去儿童医院看急诊!”
              红都用毯子包好儿子,立即朝外走。太太也穿好了衣服,跟出来。红都一出门就停住了,那辆红色出租车竟然没有离开,它停在不远处,那个司机从黑糊糊的车窗里探出脑袋来,笑吟吟地朝他招手:“快上来!”
              红都没有朝前走,他看了看太太,然后大声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司机说:“我想孩子高烧可能有反复,怕你们打不着车,就一直等在这里了。”
              太太拽着红都回到了楼道里,颤巍巍地说:“他,他太吓人了!”
              红都想了想说:“天亮再去医院吧,回家先给儿子降温!”
              红都把孩子放在床上,用酒精擦洗全身。很快,孩子出现抽搐,嘴唇的颜色迅速变紫,双眼斜视,直直地盯着窗外——窗外停着那辆红色出租车。
              没等红都夫妻把孩子抱出去,他已经停止了呼吸。实际上,孩子是由于酒精中毒加重病情导致死亡的。
              第二天,孩子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来了,全家人哭成一片。
              红都整理完孩子的遗物,准备把孩子送到火葬场了。他来到窗前,朝外看去,那辆红色出租车还没有离开,它在楼前的车道上一圈圈慢慢地开,正在等待他的召唤。


              51楼2012-12-15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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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的死角
                六月和石头是姐妹淘,从初中就认识,现在都在妆品柜台做销售。
                为了工作方便,两人在公司附近租了一间小房子。友情就是分享,她们分享同一包方便面,同一床电褥子,衣服也偶尔换着穿,但也有牙刷、爱情这类死角碰不得。
                六月长得像极了六月的美丽,石头也有石头的刚强。
                当石头第一次把帅气的李响介绍给六月时,三人吃了一顿兴致勃勃的饭,回家睡觉的时候,石头想了想给李响发了个短信:我朋友挺漂亮的,就是脾气不太好。
                隔了好一会儿李响才回过来:你更漂亮。我明天还有会,先睡了。晚安。
                石头甜甜一笑,关机躺下。另一边的六月蒙着被子,手指轻按手机键盘,嗒嗒嗒。
                三个月下来,石头瘦了一大圈儿,她说自己神经衰弱,晚上有一点响声就睡不着,要出去住几天。这之后,六月不再蒙着被子发短信了,她正大光明了,变成东宫了。
                这天下班挺晚,六月回到家,一边敷面膜,一边和李响发短信。
                六月:今天来不来?
                李响:正赶去,干吗呢?
                六月:做面膜呗。
                刚发送完这条短信,灯忽地灭了。六月有点丧气,趿拉着拖鞋走到窗口,别人家都亮着,唯独她家停电了。她想出去看看,又不敢。
                楼下黑洞洞的,一个人穿着厚重的棉服在她家窗下站了一会儿,走进楼道。她踢掉拖鞋,光着脚走在门口听,门很薄,墙壁也很薄,一点儿细微的声音都能听到——外面有棉服蹭在门上的声音,轻微的呼吸声,似乎还有发短信的声音,嗒嗒嗒。
                那个人就在门外。六月的后背僵硬了,她哆嗦着给李响拨电话:“你快来!家里停电了,有坏人!”
                李响说:“你把门锁好,我马上就到!”
                六月和那个人一里以外对峙着。接着,是钥匙开锁的声音,门被拉开的声音,还有壁纸刀被推开的声音,嗒嗒嗒。
                李响进屋的时候电仍然没来,六月坐在床边,脸上还敷着面膜。他一边摸索着挂衣服一边说:“怎么不点蜡?刚才没吓坏吧?对了我和你说啊,今天石头来找我,我跟她摊牌了……”
                他转过身抱着她,听着嗒嗒嗒的声音,温柔的在她耳边说:“和谁发短信呢?”


                52楼2012-12-15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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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2 21:1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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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房子
                  网上有个旧帖,说东郊有座空房子,经常半夜闹鬼,房主租不出去,一直空在那里,没有一丝人气,看上去越来越像座坟了。10月3日,有五个胆大的人,结伴去探险,半夜的嘶吼,他们听到了敲击声,来自墙外,来自水泥地下,来自房顶,越来越响,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送四面八方爬进来,五个人吓得够呛,纷纷逃出来,其中一个跑在最后,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冲出来之后,人已经疯掉了……
                  写帖子的人声称,那是他的亲身经历。
                  什么东西能把人吓疯呢?
                  有人信,有人不信,那个帖子一直争执不休。
                  又一年的10月3日到了,几个持不信态度的网友决定再去那座空房子,在里面待上一夜,撕开这个谎言。
                  他们相约来到东郊,现在一家茶座见了面,其中有个戴着墨镜的盲人网友,巩。有人跟巩开玩笑:“假如真见到鬼,你也不会跑,因为你看不见。”
                  巩说:“看见了我也不怕。”
                  天黑之后,他们来到了那座空房子。那是一个破败的院落,不知道积累了多少年的落叶,厚厚的一层。木门没有锁,半开着,经过风雨剥蚀,早已经变形,关不上了。
                  除了巩,每个人都带了手电筒,他们走进去,东看看西看看,没发现任何异常,屋里只是充斥着一股霉味。最后,他们聚在堂屋里,开始聊天。
                  大家很好奇,都在问巩怎样在网上聊天。巩告诉他们,他主要用语音,大家依然很惊讶,纷纷称赞巩的毅力。
                  聊着聊着,巩突然说:“我们是五个人吗?”
                  另外四个人怔了怔,有人说:“对啊,怎么了?”
                  巩说:“跟那个帖子里说的一样……”
                  没人说话了。
                  有个细声网友终于忍不住,说:“今天,我们中间不会有个人疯掉吧?”
                  巩说:“无论发生什么,肯定都是我殿后,你放心吧。”
                  聊着聊着夜就深了,并没有出现什么敲击声,但是,寂静中出现了一个人的脚步声,很慢很慢,踩在落叶上,沙沙地响。不可能是业主,屋里亮着手电筒,他却不询问,不喊叫,只是慢慢逼近。几个人都不说话了,巩甚至听不到他们的呼吸声,静得吓人。
                  那双脚步越来越近,终于跨进了堂屋。
                  巩小声地问:“谁来了?”
                  没人回答他,大家好像都傻住了。
                  那双脚步继续朝几个人走过来。
                  巩提高了声调:“告诉我,谁来了!”
                  突然有人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快跑啊!”然后,他们就噼里啪啦地冲出门去……
                  巩什么都看不见,他站在原地继续叫着:“到底怎么了啊?”
                  有个人没能逃出去,他似乎被挡住了,一步步退了回来,死死抓住巩的胳膊,剧烈地颤抖着。
                  巩说:“你,你看到什么了?”
                  那个人颤巍巍地说:“盲人……”正是那个细声网友。
                  巩说:“盲人?”
                  那个人快哭了:“不是盲人……”
                  巩喊起来:“你到底在说什么?”
                  那个人拼命朝巩的身后躲,好像来人正在逼近:“他,他没有眼睛!”
                  说穿了吧,巩之外的四个人就是那个旧帖的共同作者。他们骗来了巩,想演场戏把他吓疯,这样,那个帖子就变成真的了——10月3日,五个人去空房子探险,有个人确实被吓疯了。实际上,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两个人,巩和那个细声网友。
                  巩听后,似乎并不害怕,他摘掉了墨镜,凑近那个细声网友,说:“他跟我一样?”——他的脸上有鼻子有嘴,却没有眼睛。
                  细声网友面对巩的脸,“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几分钟之后,他艰难地站起来,踉踉跄跄地朝外面走去,看来他想回家。他的年龄并不大,估计不到十八岁。门敞开着,他却迎着墙壁走去,脑袋一下下撞到墙上,嘭嘭响,他并不退缩,继续朝前走。
                  而此时,巩已经不见了。


                  53楼2012-12-15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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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
                    大约是二十年前的现在,妈妈带我回乡下的姥姥家。那时安徽的交通还很不发达,公共汽车只能到镇里,好在下车时遇着前来赶集准备返乡的熟人,于是就搭上了人家的农用车。
                    我蜷缩在妈妈怀里,一路上半睡半醒,听见外面稀里哗啦的仿佛在下雨。颠簸了老半天终于到了,姥姥家在村子的最里边,妈妈扯着我正准备往里走,只听得有人呼喊,我一回头,身后站着一位老太太,妈妈一见她很是激动,“小子,这是你姨姥!”我冲着她一乐,她却特热情的一把抱住了我:“回来啦!带着孩子里面路不好走,今晚在我家歇着吧!”妈妈看了看泥泞的小路,便点头答应了。
                    姨姥家只有她一个人,而且没有电,吃了些东西我们便上床睡觉了。半夜里,我忽然被妈妈摇醒,原来在房子漏水,她那边的被褥子都湿透了。那时我年纪小,只是觉得这屋顶很奇怪,没梁没柱,竟是完完整整的一块黄土,中间开了许多缝,雨水混着泥水不停的往下滴……
                    正琢磨着,猛然感到身下一晃,我吓得赶紧闭上了眼。再睁开时,却发现自己竟然仍旧坐在狭小的农用车里,我疑惑的看着妈妈,她也是惊魂未定的样子。
                    后面的记忆便很模糊了,连究竟去没去姥姥家我都无法确认,只是每年清明妈妈往老家打电话时,总会嘱咐舅舅们别忘了给姨姥修坟


                    54楼2012-12-15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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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瓜
                      张二懒开垦了片荒地,种了些西瓜,盼着西瓜收获后换点酒钱。
                      西瓜长势很好,张二懒每天都会去田间除草打药。
                      夏天,是西瓜收获的季节,眼看西瓜就要成熟,张二懒欣喜不已,为了预防小偷,特意在田间地头搭了座小茅屋,守着这些西瓜。
                      午夜,茅屋外传来异响,张二懒二话不说抄起家伙冲了出去。
                      西瓜地安静无比,没有人影。
                      转身要走,脚下被瓜蔓一绊,踉跄倒在地,眼前正对着一半西瓜,被切成二半的西瓜流淌着红色的汁液。
                      没等他爬起来,一把锋利的斩刀从他的颈部切入……
                      西瓜长势依旧。
                      老人们说那片地里长的不是西瓜,是人头。
                      那里曾是古代的刑场。


                      55楼2012-12-15 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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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
                        夏末,仍是闷热,厚厚的,喘不过气。
                        下午三点,生物们都在午睡,知了最讨厌,在树上唱,没完没了。
                        老蜥躺在屋子里打盹儿,饭馆里没有生意,还没到饭口。
                        突然,宁静被一阵脚步声打碎了,吓了老蜥一大跳。
                        抬起头,是小蜥,老蜥的儿子。
                        小蜥手里拿着一包东西,包着好几层,圆圆的,有血透出来。
                        小蜥神神秘秘的,把门插上,老蜥也下了床。
                        “什么东西?鬼鬼祟祟的!”老蜥问儿子。
                        “好东西!你看……”小蜥小心翼翼去掉包装,一层一层。
                        看到那东西,老蜥瞪大了眼睛。
                        “在哪儿弄的?你知不知道,吃这东西是犯死罪的,这东西现在是濒危物种……”
                        “偷着卖啊,就是你老实,咱们这的饭馆哪家不卖?再说了,这东西多的时候,还没少吃我们呢!”小蜥满不在乎,“今天就弄到一个,你也露露手艺,晚上我在黑市上把消息放出去,就有人来吃了。”
                        老蜥想了想,下了决心,“好!这东西大补啊!把眼睛抠出来,给老子泡酒,头就炖补汤了,这可是稀罕玩意儿!”
                        老蜥下了厨房,摆弄那个圆圆的头,这东西因为稀缺,所以特别的金贵,尤其是头。
                        这东西头硬得很,但难不倒老蜥,只用几分钟就把那头给拆了。
                        老蜥用文火炖了一大锅的补汤,坐在屋里等着晚上的生意,一定是高朋满座。
                        果然,小蜥在黑市上放了消息,晚上就来了好多的客人。
                        整个黑市上的货本来也没多少,但小蜥的饭馆却有一整个头,这个消息太让人振奋了。
                        饭馆里坐满了人,老蜥和小蜥忙着端汤上菜,电视上放着一条消息,却没人理会。
                        “蜥蜴国家电视台,现在播送一条消息,因为人类数量迅速减少,已成濒危物种。现再次公布,如发现有食用人类者,处以绞刑!”
                        “这回动真的了!”饭馆里有的蜥蜴害怕了。
                        “没事儿,他们说的欢,但就是他们吃的凶呢!来,别理他们,这人头汤够鲜的!”
                        
                        “这汤怎么样?”老蜥进来乐呵呵地问。
                        “不错,要是能弄到整个的人就好了,那东西的大腿最香了!”一只中年蜥蜴说。
                        “不容易啊,现在没有几个了,不比以前啊!我年轻那会儿,满大街的人,我们都不敢出来呢!”一只很老的蜥蜴说。
                        “没关系,听说离这儿二十里的河边,还有一处人类聚居地,有十几个人,都藏在林子里,明天我们去把他们抓回来,够你们吃上一阵子了……”小蜥得意洋洋地说。
                        “那我们的饭馆可就赚大了……”老蜥也笑呵呵的。
                        第二天,夜。
                        小蜥带着一大群蜥蜴出发了。
                        它们慢慢接近河边,十几间草房隐约显露出来,很低矮,象窝。
                        一切都静悄悄的,仅存的那几个人就要变成尸骨了……
                        还没到窝附近,蜥蜴们发现事情不对,一群蛇浩浩荡荡出来了,爬得很慢,是因为吃得饱!
                        蜥蜴们怒了,最后的美味没有了,它们冲了上去。
                        这个世界,只剩下蜥蜴和蛇的战斗了……


                        56楼2012-12-15 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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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蚂蝗》
                          八十年代初的湘潭医(和谐)学院由于受文(和谐)革的影响,师资力量不足,于是从民间聘请了一批老师,他们有的出自中医世家,有的是参加过抗美援朝的多年军医。这些老师与理论深厚的“学院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对于我们这些心高气盛的年轻人来说,自然对他们充满了怀疑,因为在我们看来,仅仅凭经验和资历是不能在医学这块科学园地立足的。
                          大四开始,我们就经常在老师的带领下,利用课余时间,深入学校周边的田边地头,为附近的老乡义务看病,同时也获得了宝贵的实践经验。
                          有一天,我们来到了学校距东南八公里远的一个小村庄,大家都走得浑身大汗,便敲响路边的一个家门讨水喝。开门的是一个老头,他默不作声的看我们喝完水,打量着我们身上背的红十字药箱,黯然地问:“你们是医生吧?能不能帮我看看我的儿子还有没有救?”
                          我们跟着他走进里屋,只见床上躺着一位干瘦的病人,却头大如斗,与身体极不相称。他肤色蜡黄浮肿,身上发着一种说不清的腥味,仔细一看,竟然在脖子上用一根手指粗细的红绳子系着,以至于喘气发出困难的“呼呼”声,看上去好象刚从上吊的粱上救下来似的。
                          第18节
                          老人叹了口气,说:三年前,儿子独自去到村后龙头山打柴,回来时见天色转阴,怕有大雨,便抄了山谷的近路。山谷有一处地方称为“蚂蝗”沟,蚂蝗数不胜数,平时村里人都不敢靠近。儿子回到家中,妻子赫然发现他血流满背,脱了衣服一看,身上已经被蚂蝗钻了几个孔,血流不止。村上的老中医当即为他止了血,但是钻进身体里的蚂蝗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取出来,为了防止它们随着血液流动钻进大脑,只好在脖子上绑着一根绳子,将它们隔离在身体下部。三年来,儿子被身体里的蚂蝗吸血茹精,由一个精壮的小伙子变成一个病夫,眼看就奄奄一息,连媳妇都离开了他们。
                          那天带我们的老师姓潘,据说其父解放前是国民党高官的医生,他们一家解放后被斗得很惨,文革后才给平的反,在学校没有什么地位,连一个讲师职称都没评上。
                          潘老师听完老人的话,冷冷地说:“蚂蝗嗜血,遇血则有寻源的本能,就是拽断其身体也不会松口。蚂蝗一旦入人体,须在第一时间用尿液或盐水灌伤口,逼其倒退,错过了这个时机就束手无策。山蚂蝗比水蚂蝗(水蛭)体小更灵活,生存能力更强,只要有血便能生存,而且它是雌雄同体,能够自体繁殖。”
                          潘老师说完,大家脸色都随之一变。因为我们都知道,血管内的寄生虫是最难治的,一来不能用有毒素的药,否则对病人副作用很大,甚至可能致命;二来没有排泄通道,就算把它们弄死了,也没有办法取出来,这跟消化道的寄生虫不一样。
                          潘老师巴答巴答地抽着烟,不知在想什么,最后,他拧灭了烟头:“先去村卫生站吊三天生理盐水,最大剂量。三天后我们再来。”
                          三天过后,我们一行回到老人的屋里。只见病人不知是打吊针还是肾功能受损的缘故,浮肿得更加厉害,身上象是被充了气,发出一种不健康的光泽。
                          潘老师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个木桶,打开盖子,原来里面装的是农家杀猪时留下的猪血,还冒着热气。潘老师挽起病人的一只袖子,命令道:“把整个胳膊伸进去。”病人无力地伸出细细的胳膊,整只浸泡在猪血里。潘老师就搬出凳子坐在一边,掏出香烟点上火,半眯着眼睛抽着,一屋子都是刺鼻的烟草味道。
                          一会儿,病人开始呻吟:“痛,手上好痛,象是有刀子在割。”
                          “坚持住,不要动。”潘老师不动声色地说。
                          病人脑袋上掉下大滴大滴的汗水。
                          约莫三十分钟后,潘老师抬起头,睁开眼睛吩咐我们:“准备好胶布、止血药、消毒药和云南白药。”
                          说着,他站起来,伸手解开病人脖子上的绳子,拿它紧紧绑在病人伸出的胳膊上,然后对他说:“把手抬起来吧!”我们都知道,他这是外科中标准的止血动作,用于动脉破裂。
                          病人举起手臂,灯光下我们看到,这手臂上不知被什么东西钻出了一个个密密麻麻的孔洞,象一个蜂窝煤一样。我们七手八脚地围上去,熟练地把伤口处理好,最后用绷带包扎起来。
                          潘老师把木桶提起来,走到门外,一把将猪血倒了出去,只见血红刺目的地上,一条条细长的蚂蝗在弯曲挣扎着,口中吐着红色的泡沫。我们凑上去数了一下,竟然多达一百一十三条。
                          后来,潘老师向我们解释:“其实道理很简单。先用生理盐水把血液稀释、冲淡,使蚂蝗对病人的血产生厌恶感。然后,在外面用新鲜猪血诱之,两相比较,蚂蝗定然更喜外面的猪血,因而蜂拥而出。”
                          这个病例成了我大学其间印象最深的一段实习经历,甚至于超过了第一次见尸体和第一次见女性隐密部位的震撼感。
                          一直到我毕业那年,潘老师也没评上正式职称。不过听说后来中医重新走红,他自己在外面开了一家诊所,生意非常好的说。


                          57楼2012-12-15 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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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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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响应。他吸着鼻子,拖着一双破凉鞋,走到走廊上,一眼望见尽头摆放的黑色塑料垃圾桶。他走近几步,一把掀开盖子,里面只有一些碎纸和瓶子罐子,显然味道不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一定要找出来。”他不善罢甘休,“噔噔噔”几步下了楼,沿着各家门口用鼻子闻着,排除各个嫌疑。也没有,可是臭味显然持续着,一点也没有散去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快要吐了。
                            整幢楼都没有人在家,他无助地发泻着不满,恨不得把那个缺德鬼从某个角落拎出来,把那些臭玩艺塞进他的嘴里。但是,冤然狂躁了半天,连一点源头都找不到,他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楼梯上来了一个人,远远地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慢慢地停下脚步,眼神由奇怪转变成恐怖和惊慌:“老刘,你、你的脑袋怎么破了一个大口子?里面的脑浆都腐烂了”


                            59楼2012-12-17 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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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2 21: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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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验》
                              军用机场上,一辆银色的新型战斗机发动机轰鸣,紧紧伴随着指挥员旗令一挥,飞机象箭一样射出去,迅速消失在云端。
                              “高度一万五千米,速度一千八百公里。”飞行员熟练地操纵着机器,时而做出空翻,时而做出倒飞等高难度动作。
                              “仪表显示正常,无异常情况。”
                              “收到,请爬高到两万米高空,保持现有速度。”
                              飞机“轰”的一声,尾部喷出两团火,顷刻间机头倒转着俯冲了下来。
                              “飞机出现故障,正在从高空堕落!”飞行员急促的声音。
                              通信设备里毫无反应,似乎也出现了故障。飞行员急忙打开备用动力装置,这时他惊恐的发现,机翼下的喷气式发动机正在松动,摇摇欲坠。
                              “试飞失败,飞行员准备跳伞!”他把手指放在跳伞按键上,但是那里红色的警告灯上正一闪一闪地显示着“故障”二字。
                              “呼叫地面,呼叫地面,请求帮助!”飞行员额头上都是汗,声音开始颤抖起来。
                              “请注意,”通信设备里终于传来地面指挥官的声音:“今天我们做的实验,是研究人在临死前灵魂从身体里脱离的状态。”


                              60楼2012-12-17 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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