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生如夏花·祭奠·告别【宏迪吧】

这是昨晚抽风时写下的
那时候辟谣的微博还没有出
早上发现种种变化，所以改了结尾
于是前半段很美好，后半段很虐
生如夏花是灿烂而转瞬即逝的美好，也许是祭奠，也许是告别
对于我们，对于他们，都一样
ps：我只是个31号才开始围观的路人粉

第一乐章
两个世界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遇见那样一个人。
那时他是披着一身荣光，被粉丝万千宠爱的音乐才子，乐坛巨星，他的梦想，是把华人的音乐带到全世界。
在遇见那个人之前，他的人生，就像很多年后，他自导自演的一部电影，票房和口碑好坏参半，他自己面对质疑，笑而不语。
那是因为，你还不认识真正的我。
每年在纽约停留的时间并不长，偶尔一次，他去看了维也纳交响乐团在卡内基音乐厅的音乐会。
他也曾经进修过古典音乐，那些高雅华贵而庄严的音符，在别人眼中看来或许沉闷无味，但他却听得津津有味。
与交响乐团合奏的是位年轻的钢琴家，弹奏的曲目是舒曼的《蝴蝶》，六个小节的序章和十二个小曲，流畅而轻柔。
他坐在观众席上，却忽然看到美丽的蝴蝶拍打着翅膀迎面而来，那些蝴蝶眨着眼睛，仿佛在向他微笑。
那样的场景让他觉得惊慌失措。
他几乎是沉浸在那样的世界里，不知道过了多久，蝴蝶环绕在他身边翩翩起舞，浅淡的花香又或者是冬日的暖阳，直到琴声截然而止，他这才又听到自己略微急促的心跳声。
还活着，他还活着。
那天，他再一次记住了那个钢琴家的名字。
其实早在很多年之前，他就曾经听说过那个名字，中国的肖邦，年轻的天才艺术家，钢琴家生活着的，是一个与他完全不同的世界。
那个名字，叫做李云迪。

第二乐章
心中的日月

他记得很久以前，他曾经写过一首歌，叫做《心中的日月》。那是他完成云藏的旅程之后，心里对传说中人间仙境最美的诠释。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时光究竟为他造就了怎样的机缘巧合。
云南迪庆，香格里拉。

在那里，收藏着人时间最美的爱情。
每每想到这里，他都会黯然而笑，面对那双略带浅淡却又清澈到洞悉一切的眼睛，他认真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可他的真话，年轻的钢琴家多数都是清朗地似笑非笑应对，事实证明，此人不可信。
那是在钢琴家台北的独奏会，小粉丝心态作祟的大明星，在演奏结束之后，偷偷溜进了后台。
从纽约到台北，那一幕蝴蝶漫天飞舞的情景，深刻在他的记忆里，久久难以忘却。
他大咧咧地笑到合不拢嘴，一脸让人嫌弃的粉丝花痴表情。穿着皱皱巴巴的西装，却搭配了一双白球鞋。
燕尾服斯文笔挺的钢琴家坐在原地没动，抬头，眼神中流露出对陌生人才有的戒备。
你好，我是王力宏。
他的声音清朗而充满活力，钢琴家在沉默了三秒钟之后，用一副柔软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对他说了一个字：嗨。
这怪不得他，因为他真的不知道王力宏是谁。尽管那个活泼而略显得有些白痴的男人一直在兴致勃勃的向他介绍自己的身份是位流行歌手以及古典音乐爱好者，但是，他完全不感兴趣。
从小到大，他的世界里只有钢琴和音乐，他觉得自己最爱的人是肖邦，又或者是贝多芬，古典音乐讲究高贵与礼仪，所以他习惯了绅士优雅的生活，就如同生活在童话故事里，被礼服和荣光包裹着的中世纪贵族。
他不爱流行音乐，或者说，他厌恶流行音乐。
他是一位在维也纳金色大厅用施坦威与肖邦隔时空对话的钢琴家，他嫌弃那些弹电钢琴而自诩为热爱古典的流行明星。
尤其是，眼前的这一位。

第三乐章
记得忘记

虽然钢琴家对待他的态度一直优雅从容，但他能感觉到对方眼中浅淡的敌意。
他只是个陌生人，从头到尾都是。
他很想抓紧他的肩膀问他，你在弹奏舒曼的《蝴蝶》时，见过漫天飞舞的蝴蝶吗？
可是他并没有，因为没有人会相信，天才音乐家与疯子，从来都只有一线之隔，如果他问出这样的话，对方一定会认为，他疯了。
他急切地想与他分享些什么，于是他滔滔不绝地说着他大学时代进修过的古典音乐，说起他曾经出过一张专辑叫做《情敌贝多芬》，说起他热爱的钢琴二胡小提琴等等等等。
他是那么想要努力融入他的世界，那个一直安静倾听的人，眼神清冷，显然并不感兴趣。
终于在他说到肖邦的时候，他看到年轻的钢琴家眼中，轻轻闪烁了一下。
他想起刻在圣十字教堂柱子上的话，因为你的财宝在哪里，你的心也在那里。
那是马太福音里的一句话，肖邦被安葬在巴黎，但是，他的心脏却留在了华沙，长久地封存在圣十字教堂的柱子里。
那是肖邦所热爱的祖国，他最希望的，只是死后被安葬在波兰的土地下。
最伟大的音乐家，全世界敬仰的钢琴诗人，一样有遗憾。
那么，你呢？
你的遗憾，又是什么呢？
那场突兀而充满防备的会面，终究成了一场遗憾。
于是他锲而不舍地故技重施，在音乐会之后溜进后台，做出一副熟络的姿态，向钢琴家讨要起电话号码来。
号码？哦，我不记得了。
钢琴家很从容地将他挥在自己世界之外，然后起身优雅地走向左手边上台的通道。
拒绝一个人的办法有很多种，但是有一种叫做“忘记”的，百试百灵。
喂！
身后传来他失望但又错愕的声音。
电话不记得没关系，可是——上台的门在右边，李云迪，你走错路了。

第四乐章
香槟玫瑰

后来他便不再偷跑进后台，而是堂而皇之地送花去他的演奏会。
香槟玫瑰和紫色鸢尾，堆在后台休息室里，落款署名是那个已经不算陌生的名字。
钢琴家一边缓缓抚摸中指上的戒指，一边想着来而不往非礼也，自己是不是也应该送点什么当做回礼。
“咦，香槟玫瑰呀！你有追求者了？”
可能只有这位钢琴家一个人不知道世界上有一样东西叫做“花语”。
男人在向喜欢的女孩求婚时，如果选择香槟玫瑰，就意味着他说，我足以与你相陪。
所以香槟玫瑰的花语是，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
经纪人兴致勃勃略带八卦的解释，钢琴家略微有些错愕，那个人举止很奇怪又很自来熟的人，算是自己的追求者么？
所以，他有一个流行音乐明星的追求者？
想想觉得很是得意。
所以钢琴家主动向经纪人要了一张自己已经发行的CD，签了名，心想如果他还敢进后台，就用这个当做是那些香槟玫瑰的还礼好了。
不过他并没有发觉，自己完全无视了他的追求者是个男明星的事实。
管他呢，反正，仔细想想，那个人其实也没那么讨厌。
不是么？

第六乐章
爱得得体

后来他们真的熟悉起来。钢琴家到台北时，会应邀到他家做客，或者是参加他举办的宴会。
席间总是有人惊讶地走过来问，你是李云迪？
钢琴家略略低头算是承认加问好，他便会从旁冲过来，展开半边胳膊，不声不响将人圈在自己的势力范围里，然后得意洋洋地介绍道：“是啊，他是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啊——钢琴家想，自己怎么就会有了一个做歌手的朋友？
这个称呼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似乎是从他那次在琴房里弹琴给自己听的时候，又或者是他兴致勃勃地把写的新歌唱给他听的时候。
他唱“穿着燕尾服很得体”，于是钢琴家忍不住想到自己最钟爱的黑色燕尾服。
他唱“连打哈欠都礼貌”，于是钢琴家开始回想自己打呵欠的时候是不是真的那么礼貌。
他唱“你的晚礼服，我会帮你洗”，钢琴家终于放肆地笑出声来。
原来你还兼职洗衣服啊！？
钢琴家的笑容温柔美好，皎洁如同夜空中散落幽兰的月光。
他于是鬼使神差地用力点头，然后一脸真诚地对他说，是啊，我家有十八万的洗衣机。
可是，没过多久，他发现钢琴家的演奏会忽然少了很多，越来越多的时间都在练琴，因为外界的质疑越来越多，说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年少轻狂而天才的音乐家，他的琴声里没有感情，他的演奏技巧在退步。
钢琴家似乎并没有在乎这些，他生活得很平静，练琴，到处品尝美食，有时候一个人跑去旅行。
但是他却从他的琴声里，听到萧索的味道。
那是一种迷茫而沉寂的沧桑，他记忆中，那个弹奏时会让他看见漫天蝴蝶飞舞的钢琴诗人，是不会流露出这样的情绪的。
他的琴声华美而温柔，优雅高贵，极富诗意。
他知道公司与他解约，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怀疑不断。就如同曾经的他，在发行第一张专辑《情敌贝多芬》的时候，销量一度惨淡，他过了整整三年几乎清贫到只剩下音乐的日子，后来直到他接拍第一部广告，才渐渐好了起来。
至少那时候，我还有音乐。
他打电话给钢琴家，电话转接到留言信息，他于是把他的故事简单说给对方听。
有音乐，就不算是绝望。
钢琴家听到他的留言时，是在威尼斯，乘船在水上缓缓行进，微风拂面，世界似乎温柔而平静。
但听到最后那句的时候，心仿佛忽然被什么重重撞了一下，他的手一松，电话毫无征兆地掉落水中，惊起重重涟漪。
他惊讶地跟着伸手过去想要抓住手机，指尖却撞在船沿上，十指连心，不知为什么会痛彻心扉。

第八乐章
你不知道的事

当然，钢琴家到底有没有看这部电影，谁也不知道。
钢琴家只是在听到那首主题曲的时候，有一秒钟的恍惚。
蝴蝶眨几次眼睛，才学会飞行。
他想起那个人曾经问过自己的问题，你见过蝴蝶眨眼睛吗？
蝴蝶为什么会眨眼睛？他无意识地想着，随手掀开琴盖，缓缓弹奏。
他曾经接受过无数次采访，说他对流行音乐并不感兴趣，也不想去了解，可是指尖下此刻流淌的节奏，却是那么的凄美温柔。
书架上堆叠的都是古典音乐的CD和书籍，但书房里那上了锁的抽屉，却是个例外。
那里收着所有他送来的专辑，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新的作品。
他说，如果你有一天想听流行音乐了，请先听我的歌，好不好。
钢琴家于是在心里默默盘算自己听过的流行歌曲到底有几首，记得住的有几首，会唱的有几首。
后来发现只是寥寥。
他曾经与一位台湾天王级的歌手四手联弹，但对方迁就了他，弹的是古典乐。
所以他也收过对方送来的专辑，为了表示尊重的礼仪，他确实认真听了几首歌。
而这一位传说中他的好朋友的歌，他认真听过的，只有一首《落叶归根》。
也许是因为那时候他刚跟唱片公司解约，所以时间充裕，在异国他乡的旅行，听耳机里反复播放着那首歌，仿若回到了在德国进修时的日子。
回想起他说的那句，有音乐，就不绝望，心里总是暖洋洋的。
他默默地停止了弹奏，起身走向紧锁的抽屉。
就如同你其实并不了解我一样，我们之间，多得是，你不知道的事。

第九乐章
金蛇狂舞

能邀请你跟我合作么？
当钢琴家在国内的行程越来越多，在媒体和电视上的露面也越来越频繁，他有一天忽然打来电话，语气优雅而神秘。
随后他献宝似的拿来一张《龙的传人》的曲谱，JAZZ风格的，说是他亲自改的，难度很高。钢琴家略带嫌弃地看完，幽幽说了句，可我以前跟媒体说过，我不弹流行音乐的。
他鼓起腮帮子无声地示威，钢琴家无辜地撇了撇嘴，勉强答道，好吧，那我考虑一下。
后来变成全国最有名的综艺节目向他发来邀约，请他们俩合奏。那是全球华人在除夕之夜都要收看的节目，钢琴家看着曲谱，莫名有些紧张。
龙年春晚，他与他合奏。
他不是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过，自己只弹施坦威么？
华丽的音乐厅，昂贵的钢琴，才应该是他的世界。
可是他竟然答应了。
为此，钢琴家打破了他从不弹电钢琴的习惯，在十几亿人的注视下，与他斗琴。
为此，打破了他从不弹流行音乐的习惯，在他温柔如花的笑靥里，为他的表演伴奏。
他唱歌时习惯性地扭头过来，录备播带时更是兴奋地原地转圈，后来干脆扭着头对着他唱，钢琴家表面优雅，但内心却在咆哮。
你已经是第二十四次回头了！
你确定你不会扭到脖子么？你确定观众喜欢看你的后脑勺么？
只是，这是我们第一次合作啊。
第一次合作，为什么会让我想起你说的关于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故事，所以伯牙与子期，也是这样，能听得懂彼此音乐中的喜悦与忧伤，快乐与幸福么？

赶上直播了？？？？楼楼啊。。。。。把结局改回来行不行。。。。咱自己开心点吧。。。

第十一乐章
向左走，向右走

后来呢？没有后来。
鸟巢里发生的一切，似乎在很久之后，两个人都再也没有提过。
他没有提过自己为什么泪流满面，钢琴家也没有告诉他自己凌乱的心跳。
在某一刻，他们都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们是知音，就像他拍的那部电影里说的一样，那只是知音，不是爱情。
可谁又真的懂得爱情呢？
钢琴家的行程又开始忙碌起来，他开始忙着写新歌，但是有些什么，仿佛在无声无息间，悄悄改变了。
有人会有意或者无意的在他们面前提起对方的名字，他去上综艺节目，好友刻意打扮成钢琴家的模样，险些吓了他一跳。
而钢琴家也好不了多少，被主持人哄着唱歌，他盘算了半天自己只会两首歌，有一首太难了不敢唱，怕丢了面子，于是唱了一首《安静》，却又被眼尖的主持人发觉眼中的惶恐，于是嬉笑着问，你会不会唱王力宏的歌？
他尴尬地扭头笑，当做是无声的回应。
媒体在问，粉丝在问，大家似乎都在问。
关于你们的绯闻，关于你们的关系。
他们解释过无数次，好兄弟，好朋友，后来干脆一笑置之。
钢琴家想，知音这件事，别人又怎么会懂呢？
可是你又懂得爱情吗？他问他，我们现在这样，对于彼此，到底意味着什么？
钢琴家说他不知道，他从不说谎，是或者不是，清清楚楚，可他说，他不知道。
这好像是他最懒得思考的问题，向左走还是向右走，为什么一定要有个清楚的方向呢？
他总是迷路，被人嘲笑是路痴，其实他只是懒得去分辨，人生不是往左就是往右，如此而已。
可是现在，他真的困惑了。
所以，钢琴家对他说，不如，你让我好好想想吧。

第十三乐章
不如不见

那一年的最后一天，他在南京，钢琴家在北京。
相隔何止千里。
月底时，钢琴家向他讨要一版《落叶归根》的小提琴伴奏，他好奇兮兮地问，你要伴奏想干嘛？
结果被对方一个白眼扫过，懒洋洋地打发道，不告诉你！
他心中有数，于是不免在伴奏上动了些手脚，被人当场识穿，责问了一句，你瞒着我干了什么？
他得意洋洋地一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告诉你。
不过是唱歌，不过是在演奏会上，唱他的一首歌而已。
钢琴家想，有些事情需要给出答案，但是有答案之后呢？
他不是肖邦，他也不是张国荣。
我们都要继续往前走，谁知道未来会是如何，反正明年他就要去欧洲巡演了。
你曾经送我一部电影，那么，我送你一首歌，权当是回赠吧。
钢琴家的人生一直是公平的，他不习惯欠别人的人情，谁都一样。
即使，你是我的朋友，即使我依旧分辨不清楚那到底是知音还是爱情。
无所谓，反正那只是一首歌，一首歌而已。
那晚，演奏会的开篇是冰蓝色的蝴蝶。
连钢琴家都觉得旁白莫名悲伤，泰戈尔的《生如夏花》，我听见爱情，我相信爱情。
他弹了很多曲子，观众以为最后的安可会是肖邦的《夜曲》。
可是他们听见了小提琴，钢琴家拿了话筒，他选择唱歌。
举头望无尽灰云，那季节叫做寂寞。
情绪在那一刻轰然塌陷，他美丽的仿若一场盛世华美的告白。
可他知道，那只是一首歌。
不代表任何承诺。
因为那首歌，是一个人唱完的。
虽然最后钢琴家听见了他的和声，他在南京唱《你不知道的事》，他问观众，今年，你们看到蝴蝶眨眼睛了吗？
当一个钢琴家选择为你停止弹奏，拿起话筒唱歌，是知音还是爱情，真的还那么重要吗？
反正，我们其实都不懂爱。不是么？
高烧不退的那一夜，钢琴家听了一首歌。
似等了一百年，忽已明白。
即使再见面，成熟地表演，不如不见。

——终——

写在最后
这只是故事，不是真实。
再多的文字只能表达感情，却写不出曾经的美好
无论结果怎样
不过是曾经来过，爱过，而已

来了，爱了

要不要这么虐

日	一	二	三	四	五	六

【原创】生如夏花·祭奠·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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