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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所以这位姐姐，你借了一下午的人能不能还给我，我和他有一整个晚上的事情要……好好谈谈呢。
曺圭贤记得韩庚这么说，他承认这男人太多的举动是他意料之外的，让他对这个仅见过两面的人产生了一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的……兴趣，兴趣吧，眼前的男人好像有好多面，但是曺圭贤觉得没有一面是他自己，又好像都是他自己。相矛盾的感觉，让曺圭贤前所未有的燃起了一种想要探究的感觉，而且，这人的设计让他着迷，像他本人一样捉摸不透。
前女友往前了两步突然握住曺圭贤的手，曺圭贤没有动，没有挣脱，也不回应。
韩庚有些无语，不知道曺圭贤在笑什么笑，他看到崔始源向这边走过来，嘴角扬了扬，这是什么状况，自己现在是被眼前这个只见过两面的男人当成了挡箭牌吗？那么，他也要帮自己当挡箭牌才叫公平。
韩庚的眼神只看了崔始源一眼就轻轻落在了女人握着曺圭贤的手上，倒也并没有什么你争我抢的动作，想想就好笑，韩庚一个人微微的垂了头笑的开心，三个男人，一个女人在这里僵持，可不管是他最后和谁一起走了，似乎都不关眼前这位气呼呼的美女什么事。
韩庚觉得，应该是这个世界疯了。不过，那又怎样。
姐姐，你这样子……好吧，无所谓，就多借你一会儿好了，如果他……
曺圭贤觉得韩庚的手真的是很灵活，他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人就已经伸手从他的内怀拿走了车钥匙，故意靠近的距离，比mm多些，又比cm少些。那人把钥匙环套在左手食指上绕着，抬起右手帮他整了下被翻开了一小点的西装外套后，才把剩下的话说完，曺圭贤那时觉得，大概那就是抑扬顿挫的含义吧。那人诠释的很完美。
刚才说到哪里？哦，今晚还有很长嘛，我是无所谓，就把他多借你一会儿吧。当然，如果他……舍得的话……我呢，就饿着肚子在车里等他吧……
韩庚觉得，自己研究生的课程应该修一个双硕，演技好到自己都忍不住为自己鼓掌。
曺圭贤的笑意更深，因为他不小心看到，崔始源握着的拳头有些抖，奇怪，既然在谈恋爱，为什么还要一个人买醉。转头对上韩庚的眼，微微点了头，示意他可以去车上等他，他看见韩庚笑的讽刺，他知道他的意思，他们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不是么。
顺便说一句，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不要把它变浓……我会过敏……
拿过曺圭贤手里的包，韩庚很开心的冲崔始源挥了下手，并不打算和这个人再说什么，迟到迟得太离谱，不管他要再见他一面是什么目的，迟了就是迟了。
曺圭贤满意的看到旁边的前女友涨红了脸。
似乎是没想到韩庚竟然连句话都没说就要走，这第一次出现的情况让崔始源觉得尴了天下之大尬，所以韩庚还没走出两步就被崔始源抓住手臂，然后被恶狠狠的质问，他是谁。
韩庚笑，他想说，其实他也不知道他是谁。他突然觉得没有意思，真的没有意思。
和一个一点儿都不爱自己，甚至从来没有爱过自己的人纠缠了这么久，还予取予求，他开始想念没遇到崔始源和金基范之前的那个冷冰冰却活得自在的自己。他试着用三秒钟想了一下，认识崔始源除了让自己开始变得不堪之外，他没有看到任何的乐趣或者是体会到任何的美好。所以他一直想知道恋爱是美好的这句话是哪个蠢货说的。
这人看似神清气爽，实际上前一天的宿醉让他的全身都处于一种极度疲惫的状态，使不上任何力气，所以才不挣扎的任由那个男人拉着他。曺圭贤微微的皱了眉。
韩庚面无表情地看向那个理直气壮的男人，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还是继续面无表情。手腕儿上传来的疼痛让韩庚想破口大骂。他觉得，身后那个男人应该会英雄惜英雄，来救他一把？看吧，不管怎么样，那位小姐都一定会自己回去。而他则选择了和会帮他烘干衣服的人一起离开，这应该没什么说不开的，甚至韩庚觉得这一幕早就该上演了，自己在心软了无数次以后，总该硬一次的。
我当然舍不得，要不是你肚子饿，我都想现在就开始来谈谈我们昨晚上还没谈完的事情。
曺圭贤竟然上前搂了韩庚的腰，是由背后滑至腰侧的那种搂。
韩庚觉得，崔始源可能大脑一片空白了，因为难堪，因为让他难堪的是自己，这在过去的无数个日子里是崔始源做梦都不会想到的事。
呐，你是我的谁？
韩庚笑弯了眼角偏头问曺圭贤，不经意间看到女人已经在抖的手。韩庚觉得自己要做一下被打的准备，假指甲那么长，虽然自己不是什么王子的长相，但是谁都不希望自己被毁了容。
我是你的谁？我们今晚“谈谈”看？
曺圭贤的眉皱得更紧，看着韩庚被崔始源握着的手腕已经微微的发红了。
这位先生，你不觉得毁了他这只漂亮的手是一件罪恶的事吗？我觉得这只手对他来说，应该很重要吧？你不然换只手？
韩庚微微地僵住又马上恢复原样，什么也没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都不知道搂着自己这人叫什么名字，而崔始源已经和他纠缠了几个年头，可现在几乎要握断自己手腕儿的人是崔始源，说这只手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人却是这个可以算得上是陌生人的人。韩庚突然不想玩儿了，也不想演了。
我想走了。
侧了头在曺圭贤耳边轻声说，韩庚借着撑着他腰的曺圭贤发力，挣脱了崔始源的手。
曺圭贤对于自己竟然读懂这人的内心有些奇怪，对眼前这两个人的关系也大约的知道是一个什么状况了，所以他承认，他有些微微的心疼，不过是那种随便是谁遇到这样的情况都会觉得心疼的心疼。但是，心疼就是心疼，某些时候，这样的心疼和那样的心疼，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是吗？我倒是有那么些事儿想要继续和你……谈谈，去哪里？
韩庚没回答，就那么睡着了，曺圭贤有些惊讶，虽然是个男人，但是对人如此不设防的人自己真的是第一次见，而且是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他一下是什么人，不，应该是完全不想知道自己是谁，叫什么名字。
电话响起，曺圭贤看着来电显示皱起眉头，女人最烦的就是玩儿不起，说好了逢场作戏，总是爱假戏真做，自己从来没有碰过她，却搞得自己像是始乱终弃。
韩庚的电话竟然也响起，曺圭贤看到那人皱了眉，胡乱的摸着衣兜。曺圭贤突然发现，比起这人安静的样子，曺圭贤竟然觉得他皱眉头的样子反而更好看。
大概是这男人长得一副温润的样子却带了一身刺，意外的表里不一，倒也不是贬义，只是他的形象和曺圭贤想象中的，和现实中的都不一样，难免会让曺圭贤想像剥桔子一样的把外面的那层皮拿掉，然后尝尝看是不是和想象中的感觉一样，甜中带了酸？比起他笑了就和没笑一样的眼睛，大概他不经意表现出不耐烦的另一面更吸引曺圭贤的视线。
电话被无情拔掉电池扔在后座上，那人不耐烦的转过脸又闭上眼睛，让曺圭贤觉得他真的是不耐烦到了极点。
曺圭贤想了想，确定自己是第一次碰到这么有意思的事儿，这么有意思的人，不过他不能像那人一样干脆任了性拔掉电池，只能调成震动轻轻的放在手机座上。掉头的弯可能是惯性太大，韩庚表示不舒服的哼了一声，曺圭贤看过去，竟发现那人睁眼瞪了他一眼又睡了，而且竟然从头到尾连要去哪里都没有问过。
韩庚并没有睡着，只是想暂时休息一下，管他要去哪里，随便，无所谓，这车子性能太好，他是真的有些困了。
去我家吧。
曺圭贤听见韩庚这么说。然后他看见自己的手自动转了方向盘。
就那么毫不避讳的脱掉衣服，只剩一条底裤的时候就那么进了浴室，不理会沙发中的人略带压抑的眼神，甩了一个你随便的眼神就关上了浴室的门。韩庚迫切地想把自己的这一身郁闷从头到尾的冲掉。
随手翻着那人的速写本，一页页的设计款式让他着迷，很简单，但是有一些抽象感。
曺圭贤想，这人的设计很混乱，可意外的对了自己的胃口。抬头打量着着男人的房子，不算太大，但是一个人住也不算小了，也对，这人的画，就算是不做设计，大概只要动动笔就是一笔钱吧，有人会挣钱挣得这么轻松吗？曺圭贤轻笑，看着速写本页尾的HK两个字母，突然发现正好和自己的缩写相反呢。
忍不住又从头翻了一遍，第一次有设计作品让他想要再看第二次，最起码，比公司的那帮所谓的资深设计师要大胆得多，当然，和那人纤细温润的外表依然不搭。
这些东西，我从来没有在市面上见过。
韩庚擦着头发，看着那男人拿着自己的速写本冲自己开口，有些惊讶他为什么还没走，不过那惊讶也只是一秒便已经隐去了。
随手扔掉毛巾，就那么钻进棉被，然后扯掉浴袍，猛的想起自己难得被费用全免但是没来得及住的酒店。可惜了，自己应该让这男人去酒店的。
我说，费用全免的总统套，留着下次我去的时候吧。
曺圭贤大概已经习惯了韩庚的跳跃，也并不介意，点了点头扬了下手里的速写本儿，意思是韩庚还没有回答他问题。韩庚闭上嘴躺下，没有回答。
韩庚的没有答话并没有打消曺圭贤的念头，起身用力的坐在那人的床边，问了第二遍。韩庚动了动，曺圭贤伸手把领带扯松了些，他觉着自己此刻应该是在谈生意吧，只是场面有些奇怪。
韩庚觉得床陷了下去，想这男人还真是意外的执着，真是的，自己为什么要告诉这男人自己家的地址，想了想还是坐起身，棉被滑至小腹。
曺圭贤猛地发现，那人棉被下的身子，应该是一丝不挂的。
伸手拨弄着还没有干掉的头发，韩庚勉强的吐出几个字。
只是兴趣而已。
那么，有没有兴趣和我合作，我把你的兴趣变成实实在在的东西，而你，每年只要交出几款你自己满意度到百分之八十的作品就好。至于薪水，这个不是我们讨论的内容，价钱随便你开。
虽然被他找到找了很久的设计天才，但是眼前的人自己有些摸不透，所以曺圭贤并没有拐弯抹角的，就直接说了自己的目的。大概比起那些，直说反而更容易让这人接受一点。
韩庚微微地笑，大约的知道了眼前这男人的意思，想起那台阿斯顿马丁和那间费用全免的总统套，韩庚似乎有些知道他是谁了，提起棉被向后靠，半躺着扒拉着还没完全干的头发，眼角微挑。
名字？
曺圭贤，你也可以叫我KYUHYUN。
韩庚慵懒的表情微微的顿了一下，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再一次直起身子，也确定了眼前的人的身份，不知道谁说过，机会来了，就要狠狠的抓住，然后死都不放手，是不是？这对自己来说不见得是个机会，但是倒是个无聊时消遣的最好选择，有人欣赏自己的作品是好事不是么。
韩庚突然觉得自己大概还没有倒霉到极点，最起码无意中给自己找到了一点事儿干，似乎薪水还不会低，这工作还对了自己的性格。
OK，我没有任何损失不是么……钱的话，当然是越多越好。
曺圭贤觉得韩庚答应的太爽快，一点犹豫都没有，却没有让他感觉到一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一般人听到他的名字都是两眼放光，因为那就意味着自己能进去曺氏，就算是普通员工薪水也相当可观，而这男人就只是同意了他的提议，就这么简单，曺圭贤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觉得这生意谈的痛快，但是让他一点儿成就感都没有。
倒是那人打量着自己吐出来的一句话，是真的让曺圭贤惊讶了。
睡衣柜子里有，如果你也习惯裸睡的话，我也不会介意，另外……你不洗澡么？我大概会有一点洁癖。
鬼使神差，用这四个字形容再也贴合不过，曺圭贤真的去洗了澡，然后钻进那人的被子。
他想，这床很大，只要安静地睡觉，大概不会碰到彼此。碰巧，曺圭贤一直习惯裸睡，既然那人说了不介意，自己又何必客气。其实他有些想不通的是，这样子反而不好自在地说话，虽然换了一个场景但是感觉大不相同，昨夜在酒店的时候，明明天时地利人和，应该发生点儿什么的，他放弃了。但是现在这个样子，自己是在这男人的家里，
明明想发生点儿什么的，却有些微微的缚手缚脚呢。
转头看着那人已经睡着的脸，曺圭贤突然发现，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伸手轻点那人抿成一条粉红色的唇，曺圭贤发现自己的心情不错。
合作愉快。曺圭贤轻轻的说。
韩庚突然睁开眼，眼睛里有着点点星光，也不说话，直直的看着曺圭贤的眼睛，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
两个全身赤裸着的人睡在一张床上，盖着一条棉被，也没有什么生活交集可以让他们当做可以聊天的内容，简直是对对方一无所知……这样的情况下，对视了好久的两个人，不发生什么的话，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果然现实和想象是不一样的，曺圭贤觉得韩庚的唇，口感要比手感好得多。
连一秒钟都不想权衡这么做对还是不对，既然已经开始就没有草草结束的道理，曺圭贤从来就不是个会后悔的人，做了就是做了，已经到了这一步，他有义务让自己愉悦让身下的人舒服。况且，他发现自己脑子里的手感远不如真的摸到了来的真切，有些事情，亲力亲为了才知道原来觉得压根儿就不会做的事，会上瘾，曺圭贤一点儿也不否认，这男人的身材，匀匀称称滑滑实实的，比之前他的那群女朋友好了太多。
荒唐的情事，却宾主尽欢。
好事总有人搅局，韩庚喘息着拿过床头柜上的电话，没有停顿迅速的接起，似乎并不在乎此刻的情事被对方听见。坦荡的样子好像全世界都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虽然在做着一些上帝不会原谅的事情，但是，曺圭贤那一瞬间突然觉得此刻身下的这个男人周围满满的都是天使的光晕。
崔始源，好聚好散。
利落的一句话后就不再开口，大概是想要确定那边的人听到了，韩庚没有挂断电话，轻皱着眉，喘息或是呻吟，都不再开口。
曺圭贤想，大概电话那边的人还没有意识到他打断了什么。
嘴角微挑，曺圭贤猛的挺腰，满意的听着身下的人轻吼出声。
那声质问通过电话清楚地传到曺圭贤的耳朵里，他笑，这感觉太奇妙，让人欲罢不能。
然后他听见韩庚喘息中咬牙吐出的一句话，一句不算短的话，然后果断的拿走韩庚的手机，关机扔掉。
韩庚说，崔始源，我买了这么大的床你没睡过是不是觉得不甘心？呵呵，真的是非常遗憾， 没有谁规定了我的床上只能有你，而没有任何法律规定了我非得要爱着你不…行……唔，轻点儿，等我讲完电话，不不不，不要，就这样就好……抱歉，我的意思是，我和你，结束了，到此为止，不管你怎么样，说什么，我都不会再踏足你的生活。
后来曺圭贤想，自己听到这句话时大概是愉悦的，准确的说，是让他有一些些的兴奋，所以这通电话其实没有打扰到什么，反而为他们加了温。
曺总，在合作愉快之前，您是不是应该赔我一部手机？
十部都没问题，曺圭贤的心里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大力的开门声打断。
接电话是一回事，被人参观着又是另外一回事，卧室门被推开的时候曺圭贤还是反射性的拉起棉被盖住自己和韩庚的身子，只是自己没有发觉自己的动作，已经下意识的把那人纳入怀中。
怀里的人灼热的气息吐在曺圭贤的胸膛，韩庚还没有平息地喘着气。在曺圭贤怀里吃吃的笑。
抱歉，我忘了他有我家的钥匙。
质问还是什么的，怀里的人不说话曺圭贤也没有必要开口，对于男人的责骂，曺圭贤明显地感觉到怀里的人轻笑出声。曺圭贤想笑，这感觉像是被捉奸在床，主角却是三个男人。并没有什么尴尬，这件事让曺圭贤心情很好。他想，在怀里的人发出求救信号之前，他应该能在旁边看好戏吧？不过，门口那个明显气到不行的男人绝对不会是怀里这人的对手。
崔始源，你不爱我，我不再纠缠你，这是件好事。你怎么能用那种捉奸的表情站在我家门口呢？真是奇迹，早年间给你的钥匙竟然找得到。从给了你钥匙到现在一次也没来过的你，第一次竟然是这种方式。呐……
韩庚在曺圭贤怀里动了动，裹紧被子然后脑袋枕在曺圭贤的胸口看着崔始源。曺圭贤翻身把人搂在怀里看着他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知道这一刻怀里的人是什么表情。韩庚也没有怪曺圭贤挡住他看向门口的视线，反而是再一次直直的看着曺圭贤的眼睛。
呐，崔始源，我承认我不是转了身就能忘记，但是我确定我没有我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爱你，所以，不要一副我始乱终弃的样子，这个世界，谁也不欠谁，既然你不爱我，那就没有资格要求我一直爱着你，我要放手，你就应该好好的让我全身而退，这是种优良美德。但是现在……你打断了我们的……是不是应该道个歉？
曺圭贤记得韩庚说这个话的时候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睛，看起来含情脉脉，可是曺圭贤没有看到任何的情绪，也许有一丝丝难过，也只是一丝丝而已。对于有感情的人类来说，这再正常不过。
如愿男人摔门离开，曺圭贤低头看怀里的人。
那人依然看着自己的双眼，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像他们俩开始的时候一样，后来曺圭贤才明白了，这个表情其实是邀请的意思，值得庆幸的是，这个表情他竟是第一个看到的人，韩庚那么喜欢那个崔始源，竟然不曾留他过夜。起初曺圭贤纠结于韩庚为了那人的小心翼翼，可后来才知道，那只是因为爱得不够。
所以曺圭贤经常乐此不疲地问韩庚为什么当初第二次见面就对他毫无保留，很长一段时间韩庚也回答不上那个问题，后来从美国回来后，那人才对他说，那就是命，即使绕的再远也一定会应了命。
曺圭贤是个唯物主义者，但是韩庚说的那句命定的，他信。
所以曺圭贤想，那天晚上，自己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对韩庚有了一种占有欲，只不过对他来说，这种感情很陌生，
还来不及细想，只道是，韩庚已经在各方面都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让他第一次想要去细细的研究了解一个人。
兴趣，还有性趣。
曺圭贤翻身覆上韩庚手熟练地托起韩庚的腰。
我是个善始善终的人。
韩庚轻笑，抬手抚着曺圭贤的肩膀。
巧了，我也是。
曺圭贤想，大概这个孩子就是韩庚那晚醉酒时说的第二个名字，范范。他看见韩庚回头对那个孩子笑，又是那种笑，虽然微微的有了一丝感情，但是他依旧不喜欢。
我先走了。
从那以后，就真的像韩庚说的，再无交集，即使遇到，也只是点头招呼，而已。韩庚一直是那一成不变的笑，但曺圭贤总是感觉不到任何温度。韩庚知道自己虽然不太善于和那些个白领金领们打交道，但是有时不得不去公司应付一些必要的事情，所以每次去公司的时候，韩庚也会顺便发个短信问曺圭贤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好在那些把身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人们也会看在曺总的面子上给他行个方便。
原因是某一天他不得不因为设计部经理的不理解而去做一个讲解，短短30分钟而已，况且对于自己的作品韩庚一直都不会马虎的，所以还是去了公司，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就是收到老板的短信说要先去董事长办公室报到，然后他去的时候曺圭贤偏偏要他换掉身上的运动服，他觉得这运动服属于修身型的，也不会太突兀，但是老板坚持抓着他的拉链说他不换他就要帮他脱，再恰好，老板忘记拉上百叶窗而已。最后他还是穿着运动服去讲说，曺圭贤一直黑着脸就是了，再之后他的事情明显的好办多了。
韩庚觉得这是好事情，他本来就是靠裙带关系才一步登天的啊。不过抛开那个不说，他对自己的作品，还是有些自信的。曺圭贤应该算是他的伯乐，所以韩庚觉得如果去公司的话大概叫他吃个饭也是正常的事情。不正常的是，两个人并没有因为这样而变得更好或者是产生趋向于朋友那种感情，依然还是别别扭扭的关系，能自然的一起吃饭，然后遇到了像陌路一样的只是点个头或者打个招呼。但是世界总会有那些不能自然地点头打招呼的场合，就像那次和崔始源的碰面。韩庚想，那次才叫真正的摊牌。
世界总是奇怪得很，设置好的一样，韩庚和崔始源的碰面总是被曺圭贤碰到，韩庚抬起头，看着曺圭贤手臂上挂着的陌生女人。没有理由的，他现在不想看到曺圭贤，那人看着他的眼神，让他莫名的想要落泪。韩庚笑了一下，习惯性的直直看着曺圭贤的双眼。印象中和眼前这人似乎也有一阵子没见了。
好巧。
曺圭贤没说话，也不走，隔着走道盯着韩庚的眼睛，那是曺圭贤第一次在韩庚的眼睛里看见那种叫悲伤的东西，竟然也是浅浅的，韩庚对面的崔始源也出乎意料的染了一种无措的气场，不再是怒气冲冲，不再是张扬跋扈。
曺圭贤突然觉得，韩庚也是有情绪的，而这些情绪却是因为别人。这样的认知让他不舒服。曺圭贤觉得，他心疼了。确切的说，他一直在心疼只是自己不想承认，现在，终于承认了而已。
然后，第二次的，曺圭贤抛下自己的女伴拉着韩庚离开，没有预期中的挣扎，韩庚的动作和第一次一样温顺。后来韩庚对他说，和崔始源心平气和的僵持是第一次，但是那样的气场让他无措，那个男人看起来也有他自己的悲伤，但是他不可以因为有自己的悲伤就去伤害别人，可是，那个人那个样子坐在对面，他又怎么开口说出决绝的话，也许这是他的新招数，但是韩庚心软了，无关乎是不是还爱着，只是他们之间有着不能轻易抹掉的往事。这不是爱不爱了就能一笔勾销的。
曺圭贤，我几乎在坐在那里时就开始想起之前咖啡店的事情，上一次不是我需要你救我，是你先需要我救你，可是这一次，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像上一次一样带我离开那个地方。然后你就真的出现，虽然手臂上挽着另一个人，但是看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大概会救我。没错，你救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