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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战雷】让我将心中最温柔的部分给你——为老兵林峰的沉默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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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碧碧海蓝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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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后山好。后山有个臭小子等他调教,后山有他希望的安宁,还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不给他任何挤压。他需要很多很多的时间,过去的十八年远远不够;他需要很多很多的空间,像脚下的狼山一样,绵延无尽。
他告诉那臭小子,“我不想走,炮轰都轰不走;想走,谁也拦不住。”那小子却满嘴不以为然,“佩服,比我还能吹。你这话是不是连自个儿都不信哪?你不下山是因为你根本不会与人相处,跟活人在一块儿,没根探雷针,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在山上你是英雄,扎到人堆里马上成草鸡了。”
他手中的老虎钳停了下来。是这样吗?他不下山不是因为害怕拆不了雷公雷,而是因为害怕那一个个吵吵闹闹、晃来晃去、各怀欲望的大活人吗?这么多年了,他早已习惯高兴的时候,倚着墓碑坐一会儿;憋闷的时候,摸着墓碑说会儿话;习惯了风吹过,送来树木杂草的气息;习惯了鸟飞过,留下一路啁啾的涟漪。
轰——一声震耳的爆炸,一颗终于没能躲过去的地雷。
刘二黑立在血泊里,他站在刘二黑面前。他终于无路可退了。这与世隔绝的山林里也终于没有了他立足的时间和空间。既然他永远都不可能准备好,那么,就这样仓促上阵吧。此刻,现在。这么多年的抱残守缺难道不是为了这样一个鲜血浇筑的出征吗?
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
再见,狼山修理班!再见,山谷里的那几十座坟茔!请祝福林峰的征程!


  • 天碧碧海蓝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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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崔鸣在雷场热烈欢迎他的到来,根本不看他身边的高等一眼。这是他牵下山的小犊子,他会像曾经护着他的老兵一样护着这个新兵蛋子。
“我们俩人来的,一起来,也一起走。下边这块雷场我破了,把他留下来,干什么都行,成吗?”
坡上的人都以为他在闲庭信步,坡下的他知道自己在拎着脑袋赌命。将全部意念集中在手臂、手腕上,给肌肉合适的强度,使每一块肌肉受到最大程度的刺激。收缩,伸展;收缩,伸展;在纯然的安静中忘掉生活中的其他任何事情——不,于他而言,他不是忘记了生活中的其他事情,而是他早已把其他事情都驱逐了出去。这种快感令人上瘾,而他,戒了快二十年了,无果。
“谁有烟啊?”他把一根燃烧的烟蒂轻轻弹进他刚刚犁过的那块雷场。轰隆隆,轰隆隆。弹指间樯橹灰飞烟灭,把臭小子送进了炊事班。
像高等说的,山下令他畏惧的不是地雷,而是活人,是与活人相处、周旋。崔鸣向扫雷一队全体队员隆重地介绍他:战斗英雄,一级英模,滚雷英雄,“当年的狼山战役拎着自己的头颅杀出一条血路”……句句锥心。他唯有起立,深深地鞠躬,谢罪。


2025-07-26 13:2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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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碧碧海蓝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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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为了处人下山的。月色里,他在被雷公改造成八卦雷阵的二号雷场找到了避风港。刘二黑说过,“你得下山看真的!”他下山了,也看到真的了,但还是拿不出办法。他,不是众人期待的那个神。
(十四)
山下的日子过得飞快。一转眼,他已经下山一个半月了,他排出的雷差不多可以装满一卡车。
姜锦就住在那间存放备用物资的帐篷里,随队巡诊。说是随队,不如说是随一个人。他从不主动找她,也不跟她搭讪,即使从她身旁走过,也目不斜视。他能感受到人群中总是有一双眼睛追随着他,目光落在他的背脊上,沉甸甸的,带着温度,带着重量,令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把已经绷直的身体绷得更紧。
高等不一样。高等会为她打架。他铁青着脸,“干什么呢?爷们在雷场上玩儿命,你们在这儿扯淡!”他把那头暴怒的野驴子拉到雷场边——看看下面,告诉我看见什么了?人在雷场扫雷?他们不光在扫雷,他们都在忍。谁能忍,谁就能在雷场上存活。每上一次雷场,他们都在和自己较劲,和暴躁、莽撞、焦虑较劲。在生死面前,人堆里的那点委屈算什么呀?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安抚那头野驴子,还是在说服自己。当他的青春随着八十多个青春的灰飞烟灭而一去不返,当他的心头密密麻麻地矗立起八十多座墓碑和坟茔,人堆里的那些委屈和纷争,那些温存和依恋,都能算什么呢?能算什么呢?


  • 天碧碧海蓝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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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区里来了一个调查组,调查对象是他。他在看见那两个干事的第一眼就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他长嘘一口气,笑了。好吧,等待了快二十年的了断,终于到来。他在那一瞬间忽然明白:此番下山,不为雷公雷,只为这一个了断。他终于能畅快地喊出来:我,不是滚雷英雄!我,就是一个孬兵,一个庸人!
他在禁闭室里,任凭地雷将他的胸膛炸开,带他穿越回十八年前野狼谷的那个夜晚。这是他十八年来的第无数次穿越,他愿这是最后一次,愿这最后一次将他尸骨无存地留在那里,再不回来。
令狐耀南冲上去了,指导员带着党员模范冲上去了,老兵和家里有兄弟的也冲上去了。战壕里只剩下几个新兵独苗。他是新兵,他是独苗。面前是已经被炸成一片焦土的雷场,雷场上是刚才还在一起嬉闹的弟兄。他们躺在那里,躺在断臂残肢中,一动不动。空气中是凝固不散的硝烟和血腥,是死神的面孔。身旁的通讯兵突然站起,甩掉电台,呐喊着冲了出去。爆炸,寂灭。他是战壕里的最后一个兵了,最后一个,第八十七个。
他也呐喊着冲了出去。
他在陷入长久的昏迷前清晰地记得:他被一发炮弹击中,那一发炮弹把他的右眼和右耳永远地留在了那片雷场,陪着弟兄们的断臂残肢。


  • 天碧碧海蓝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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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攻部队只在野狼谷雷场找回一个喘气儿的。老政委说:小林子,为了飞鹰突击队的荣誉,必须有一个英雄站出来。你,就是这个英雄,滚雷英雄。
那年他虚岁十九。后来他想,如果再大几岁,也许他不会接受这个命令?他戴上的不是一个英雄的称号,而是一个枷锁,一个无法挣脱的枷锁。
十八年了,他在夜夜辗转中拷问自己:最后一个冲出战壕,是在执行指导员“新兵独苗留下”的命令,还是因为这命令恰恰契合了他心底的恐惧?听凭老政委把他树成滚雷英雄,是为了扛起飞鹰的荣誉,还是说掺杂了虚荣,哪怕只有一丝一毫?在后来的战事里他的三次负伤、一次一等功,是出于军人的勇敢和责任,还是说附加了让自己配得上英雄称号的私念?
十八年了,他没有答案。他在这夜夜拷问中将心撕扯得鲜血淋漓,在鲜血淋漓的痛楚中得到点点慰藉,又因这点点慰藉而更深切地拷问自己。无休无止。
我,是一个抢死人的荣誉的人吗?——这是埋在他心底的诡雷,埋了快二十年了,现在,在这间禁闭室里,他亲手将它引爆。轰——炸了,炸得好,炸出一朵一朵的云彩,在天上飘……
当工兵的,碰到拆不了的雷,就怕不响。响了,就踏实了,就知道自己的结果了。愿从此夜夜安眠。


  • 天碧碧海蓝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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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他向司令员申请退伍。司令员问:“小林子,你想好了?”他敬了一个军礼,“是,首长。希望您批准。”
谎言就是谎言,自己编造的也好,别人强加的也罢。人跟人不一样,有的人也许会在岁月的轮转中把谎言幻化成真实,说服自己接受,慢慢的,那谎言就真的变成真相了。他做不到,这谎言就像一块污渍,粘附在他的心口,越擦越明显,越擦越污浊。快二十年了,他被这个谎言压在狼山,压在雷场,喘不过气来。如今终于刑满,该出去透口气了。
吉普车载着他驶过训练场,那里有新兵在一招一式地操练;驶过军区大院,路边有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是姜锦和她的女儿花花。他对司机说:“不见!绕过去!”身后响起哨声,倔强的、不依不饶的、承载着期盼和挽留的哨声。当年,在姜锦还是花花的年龄时,是他把哨子亲手交到她手里,他说:“你害怕的时候就把哨子吹响,能吹多响就吹多响,哨子响了,解放军就来了。”如今,她已长大,而他已身残心老,不能再为她的哨声翻山越岭了。


  • 天碧碧海蓝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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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车载着他在山路上盘旋,山林中是声声不绝的呼喊:“老林——独眼龙——老林——”这是那个臭小子,那个拿着扫雷队每一个人的手印要用军功换他归队的臭小子。
在这即将远去的军营里,除了山谷中的那些坟茔,他终于还是添了其他的牵挂。
不过才两个月,墓园里已经长满杂草。他并没有去整理,他想:弟兄们也许会喜欢这样的一派生机呢?他是来告诉弟兄们,他要走了。他不知道自己将走向哪里。将来有一天,他愿自己还能回来,叶落归根地跟弟兄们躺在一起。
(十六)
他哪里也没走成。在烈士陵园里他被臭小子兜头一桶凉水,“独眼龙,等你救命哪!”
在越过警戒线之前,他用力地看了一眼那个哭泣的女子,把她的无助和悲切尽收心底。这么多年了,她终于还是没有长大,没有长大,还是不能让他无牵无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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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已经被雷公布置成一个几无立锥之地的八卦雷阵,雷阵的中心是姜锦的丈夫,不,前夫,李玉斌,和他们的女儿。
“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他和臭小子披荆斩棘地来到兑位和巽位。他在花花面前蹲下,像很多年前他在年幼的姜锦面前蹲下一样。他冲花花挤挤眼睛,温柔地一笑,像很多年前他安慰哭泣的姜锦一样。
定时炸弹。一分三十秒。李玉斌的车载着他和炸弹狂奔。“知道往哪儿开吗?”“没人的地儿呗。”行,小子,算你还有种,没白白干过几年工兵,也不枉她嫁你一回。那小子恨恨地瞟了他一眼,“林峰,你跟我说实话,你跟姜锦到底好过没有?”
好吧,每个人的心里都深埋着一颗雷,李玉斌心里的,就是这一颗了。
汽车载着他们冲破桥栏,一头栽进河里。轰——定时炸弹,炸了。
“林峰——李玉斌——”深深的河水吞没不掉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女孩哭泣的声音。这个傻女子!轰——他心里的雷,李玉斌心里的雷,一起炸了。浪花飞溅。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雷公下的这封战书,是冲他。这身军装,他还不能脱。


2025-07-26 13: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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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狼山进入了漫长的雨季。在这个雨季的开始,他不再是一名现役军人,他,成了一名军工。
日子突然变得悠闲。派给他的活计不多,在仓库里修修门窗、换个灯泡什么的。找他的人却不少,说的都是一个人——高等,一件事——勘界扫雷。
团长告诉他,雷公雷夺去了一个瓜兮兮的士兵的一条胳膊、一个眼珠子,也吸走了那臭小子的魂儿,把他揉搓成了软面条。
他不置可否,当着团长的面,把改锥、扳手、钳子一样一样扔进工具箱,咣啷,咣啷,咣啷。
传说中有一种能重生的鹰,活到四十岁、喙秃翼老的时候,会一次次地撞向峭壁,直到把喙撞断、把翅膀撞折。这只衰老的残鹰会爬进峭壁中的巢穴,蛰伏在那里,直到熬过撕心裂肺的痛楚,直到长出新的、更锋利、更坚锐的嘴巴和翅膀。到那时,会有一只涅盘重生的鹰冲出巢穴,翱翔蓝天,拥有一个崭新的四十年轮回。


  • 天碧碧海蓝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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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到了一个老飞鹰,贺权。廿年不见,这家伙出息了,入选特种兵,参加联合国维和部队,双脚踏遍地球上的雷场。廿年不见,只一个电光火石的对视,他们就了知曾经见证过的彼此最不堪的记忆仍在彼此的心底,连同飞鹰赋予他们的那一身绿,深深地烙在那里。往事休提,往事休提。
他被贺权安置到了炊事班,负责采购,兼司刷盘子洗碗洗菜拖地。不愧是老战友,让他的军旅生涯始于炊事班,也终于炊事班。
(十八)
自从他进了炊事班,系上了白围裙,所有的盘子、碟子、茶缸、大碗、小碗就都变得像新的一样干净,餐厅、厨房的桌面、地面就都变得像镜子一样能照出人影。老本行了,他干得驾轻就熟,又细致又耐心。就这样一直洗刷刷下去,是不是也很好?
可惜他还不得不跟菜市场打交道。他去过一次就知道,那地方是个比军区医院的候诊大厅还要恐怖的所在。空气里弥漫着烂菜叶子和鸡鸭鱼肉混合发酵的味道,满眼尽是面目模糊的人,都高声尖叫着。“老板娘,大白菜怎么卖?”“老板,我来一斤黄瓜!”“老板,你这秤给我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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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学到了很多本领。买土豆,要先看有没有发芽,发芽了的土豆不能买。还要问价钱。“一块三!”“太贵了,昨儿还卖一块呢!”“那行吧,老主顾了,一块一卖给你。”
炊事班的老关见天给他介绍女菜贩子,总跟他说:“有什么不合适的?聊着聊着就合适了。”也许就是这么回事?这伙房,菜场,说不定,他待着待着就合适了。
但是他似乎让好些人别扭了。团长说他是“原子弹打蚊子”,“杀鸡用牛刀”。而高等那臭小子领着一群缺心眼的新兵蛋子立在雨里,在贺权的窗前戳了几个钟头。
他只是希望像蛰伏在巢穴里的鹰一样,不被打搅,默默舔舐伤口。他无意展览自己的伤疤,更不愿有人见证他的衰老。多少年了,面前是山一样的责任,黑黢黢地立在那里,堵住了他的路,也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他哪里也去不了,什么都看不见。难道他连闭眼自欺一会儿的权力都没有吗?
那臭小子裹着棉大衣,喝着姜汤,只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让他暴怒。“告诉你们,以后别再狗拿耗子!老子就愿意在这儿烧火做饭!”


  • 天碧碧海蓝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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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又是一个雨天。他穿着雨衣,往伙房里卸菜。一筐土豆,一筐圆白菜,一筐西红柿,一筐黄瓜……他愿意卡车里的菜永远也卸不完,让他无暇去想其他。
贺权那老东西设了一个局。棋盘是布了十一颗地雷的一片泥塘,棋子是高等和新来的预备队的几个得瑟家伙——其中最得瑟的一个叫胡一南。这棋局是为他设的,他是贺权的奖品,或者说诱饵。
贺权赌赢了。他卸完了菜,擦好了桌子,拖完了地,赶到泥塘边,见证了两个泥人儿,高等和胡一南,争抢最后一颗雷。他在一瞬间有些恍惚,这是高等和胡一南,还是当年的林峰和令狐耀南?
淋浴间里,扫雷队的臭小子们在欢庆这场不输胜利的平局。他一盆水摔过去,砸得小子们鸦雀无声。“我让你们去了吗?我让你们去了吗?都记住了,以后谁再去找预备队的茬儿,我就去帮他们!”


  • 天碧碧海蓝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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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盛怒地摔门而出,不肯承认,在看到泥塘里的高等和胡一南的那一刹那,他心底的天空仿佛开了一条缝,有一线晨光透进来,催开他紧闭的心门。伴随着这晨光的是一缕微风,把清晨的朝露吹进他的心田。晨光照耀着他,微风轻拂着他,朝露滋润着他……他像熬过了伤筋断骨的痛楚的鹰,在长久的蛰伏、等待和隐忍后,终于依稀看到黎明。
不过高等那个臭小子,总是这么自作主张,该骂!他气哼哼地想。
(二十)
他与雷公雷的再一次交锋不赖高等,是胡一南那小子逼出来的。高等说得对,狗逼急了能跳墙,人逼急了呢,就能从坤卦杀到乾卦,从死门杀出生门。二号雷场的倒八卦雷阵,破了。


  • 天碧碧海蓝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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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就要结束,他心里那场下了快二十年的雨也该止歇了。他看着贺权,“我上山,参加勘界扫雷。”“你想好了?”“这是我的命。”“也是我的命,野狼谷里我欠你一次冲锋。”
他们的目光在电光火石间交汇,又迅速离开。心照不宣。
这过去的二十年,他似乎只做了两件事:上山,下山。现在,他要第二次上山了,他不知道,这次他还能不能走出狼山,他只知道,没有这第二次上山,狼山就会永远横亘在他心里,把他堵截在昨天。
所有的人都在为出发做准备,写家信,整理行装,收束心情。他的准备是擦地,擦厨房和餐厅的地面,直到光可鉴人。高等那臭小子的准备是来催他,“这都快出发了,您还不赶快收拾收拾?”“这不收拾着吗?”要出发了,才发现这系了好几个月的白围裙、刷了好几个月的锅碗瓢盆、擦了好几个月的地板并非不值得留恋。谢谢你们,慷慨地收容了一只鹰的蛰伏。


2025-07-26 13: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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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还未出发,勘界扫雷的任务就变成了勘界扫雷救人,目标,野狼谷。冥冥中,果然自有天意。
当枪械库的大门打开,一排肃杀的兵器突现眼前,他在一瞬间仿佛回到二十年前的狼山前线。硝烟的味道,从不曾远去。枪械库里没有他熟悉的八一杠,只有九五——无论他怎么固守,时间终究还是在向前。
山林里弥漫着雾气,弥漫着清新的花草树木的芬芳。如果没有草丛里锈蚀的地雷,没有灌木林里突现的断臂,跟在他身后的那几个小犊子也许会以为这是一次远足,一次野炊。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会把和平当作与生俱来的常态,当作上天的馈赠,当作刻板生活无限延展的无聊背景。而经历过战争的人,忘不掉空气中的硝烟和血腥,知道每一片草叶都浸染着鲜血,每一寸土地都掩埋着忠骨,知道和平是多么短暂的幻象,而战火是多么真实的存在。经历过战争的人,走不出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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