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讪讪一笑,佐助一直盯着宇智波鼬,欲言又止,他觉得他大概不需要了,干脆把我爱罗拽上前来:“是他。”
玉棠漫不经心地问:“你想见到死去的人?”
“是。”我爱罗垂着眼,碧绿的眼眸垂着,看不清表情。
“是什么人?”
“我的舅舅。”
“名字。”
“夜叉丸。”
玉棠提了笔蘸墨,在符纸上画下一个个反复的咒文,她原本就深谙汉学,精通《周易》,学起阴阳术来更是事半功倍,天赋之高让她的老师也赞叹不已,一个小小的招魂,自然不在话下。
符纸夹在她洁白如玉的指尖,不过轻轻一抖就燃烧起来,青烟袅袅,玉棠淡淡道:“招魂虽然简单,但是前提是对方并没有投胎转世,你明白吗?”
我爱罗觉得喉咙有些干涩,他点点头,声音低哑:“我明白。”说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希望的是什么,是他还在,还是已经获得了新的人生。
符纸燃烧得很慢,一缕缕的烟飘上来,佐助终于开口问道:“你过得还好吗?”
“很好。”宇智波鼬勾了勾唇角,虽然玉棠并不是一个好性情的女孩子,骄傲、掌控欲强烈、别扭,但是岁月平静,他已经觉得很好,并且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对她有更浓烈的喜爱和怜惜。
玉棠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符纸燃烧尽了,可是那个渴盼中的人,始终没有出现,我爱罗心中五味陈杂,不知道是觉得庆幸,还是觉得可惜,又或是觉得欣慰,倒是鸣人咋呼道:“诶,失败了吗?”
“你以为,这个世界上的错误,都是有机会弥补的吗?”玉棠显然有些不高兴,站起身来,冷冰冰道:“死去的人终究是死去了,阴阳相隔,哪怕是再见一面,曾经失去的人也不会再回来了,与其在死掉之后再假惺惺地要后悔弥补,不如珍惜现在活着的人。”
鸣人的脾气很好,虽然被她冷眼相对,却并未生气,反倒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一边勾住佐助一边拍着我爱罗的肩膀,“我知道的!”
他的父母已经死去了,自来也老师也已经死去了,长门也是,还有那些生命里曾经出现过又消失的人们,他们如同烟花一样璀璨地照亮了他的生命,然后陨落,虽然已经逝去,但是他却会带着他们的祝福,更好的活下去。
他这样耀眼的笑容似乎是刺痛了玉棠的眼睛,这个从小身在龌龊肮脏的宫廷里的女孩,被他灼热的笑容照耀,觉得无比刺眼的同时,亦是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堪和狼狈,她转过头:“既然目的已经达到,请你快滚。”
鸣人眨了眨眼睛,显然没能明白她的态度怎么转变的那么快,但是目的已经达到,甚至意料之外的,佐助和宇智波鼬竟然再度能够相见,他已经觉得心满意足,回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对玉棠挥挥手,大声道:“谢谢你啊!”
他回过头,夕阳照在他的脸上,已经逐渐长大的少年身上有着不说出的魅力,影响着周围的人,只见他握了拳头:“啊,好饿,我们去吃拉面吧!”
佐助一如既往地嫌弃他:“除了吃和拉面,你还能想点儿别的吗?”
“有啊,佐助啊。”鸣人回以一个笑容,“还有小樱,卡卡西老师,我爱罗,纲手婆婆……”
“蠢货。”佐助这么说着,嘴角却微微翘了一翘。
我爱罗看了看他们,忽然道:“谢谢你,鸣人。”他的神色忽然变得很温柔,“虽然想说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是我想,他应该是明白的。”他在心中默念道,谢谢你,夜叉丸,你曾经教给我的东西,我想我已经明白了。
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无言的安慰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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