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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请别把我和神棍混为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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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贴转自恐怖小说吧 ,陌离寂寞


IP属地:河南1楼2013-11-29 10:27回复
    不错,支持!什么时候更。。。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3-11-30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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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潜力是无限的,玄学的‘山’字脉主修身,说浅显点儿也就是激发潜力而已。
        赶到周家的时候,不过八,九点的光景,只不过农村没啥娱乐活动,在冬天里的此时,已是家家户户大门紧闭。
        周家的大门也是紧闭着的,我爸也不说话,冲上前去就‘砰砰砰’的把门敲的很响,在这安静的夜里,这急促的敲门声是格外的刺耳。
      许是敲得太急,太大声,不久周家院子里就传来了人声,是周二的声音:“是哪个哦?”
        我爸不说话,也不让我妈说话,只是把门敲得更急。因为他怕周二听见是我家,就不开门了,我爸这段时间的执着,确实惹恼也惹烦了周家人。
        “是哪个龟儿子哦!开句腔卅(说句话啊)。”周二的声音大了起来,显然是对这样的行为发火了。
        我爸依然是执着的敲门,周二大吼到:“不开腔,老子不开门哈。”
        我妈在旁边有些着急了,小声说到:“老陈,你就说句话呗。”
      “说个屁,周二的性格是出了名的一根筋,他真要晓得是我们,那就真的不开了。我就这样敲,敲到他烦为止,他还拿不定主意,肯定会开,你也晓得,他胆子大(胆子不大,又咋敢夜探西厢房?)。”我爸的性格里,也有些无赖光棍气儿,只是平日里不显罢了。
        果然不出我爸所料,就这样执着的敲了十分钟以后,周二怒气冲冲的把门打开了,手里还提着一把柴刀,敢情是把我们一家人当捣乱的了。
        见周二看了门,我爸闷着头就往里闯,这动作倒把周二吓了一跳,这谁啊?跟个二愣子一样!
        “站斗(站住),你是干啥子的,别个家头(别人家里)你乱闯啥子?”眼看着我爸就把周二挤开,进到了院子里,周二忙不迭的喊了起来。
        我爸反应也是极快,一把就把我妈拉了进来,然后反身就把门关上了,这才说到:“周二,是我,老陈。”
        “我说你这个老陈,你这是......”周二松了口气,看来不是啥来找麻烦的,这年头,谁不怕忽然就进来一群人,把家给砸了啊?
      但对于我爸的行为,周二显然还是又好气又好笑。所以,语气也不是那么好。
        “周二,乡里乡亲的,我们进去说话,要得不?你晓得我老陈也不能逼你家做啥子,你今晚上就让我把话说完,你个人(你自己)说,我老陈在村里是不是厚道人,对你周二,对你周家,是不是以前怠慢过?”我爸这番话说的是软硬兼施,也难为他一个农村汉子能把说话的艺术提高到这种境界,也算是给逼的了。
        乡里乡亲,在村里好人缘厚道的爸,以前也常常和周家走动走动,这些显然让周二心软了,那个时候的人感情到底淳朴,加上那句也不能逼你家做啥子,周二的脸色总算松和了下来,声音闷闷的说到:“那进来说嘛,算我周二拿你没得办法。”
        我爸松了口气,周家最难应付的人就是周二,今天晚上过了他这关,看来还有戏。
        进了屋,周家一家人都在堂屋里烤火,旺旺的火炉子旁边还堆着几个红薯,这家人倒是挺能窝冬的,热炉子,热腾腾的烤红薯......
        周老太爷看来人了,抬头看了一眼是我爸,表情木然,鼻子里轻哼了一声,但随后又看见抱着孩子的我妈,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但还是忍不住了叹息了一声。
        周寡妇倒是想说啥子,无奈只打了2声嗝,就闭了嘴。
        咬着烟嘴,吸了一口旱烟,周老太爷说了句:“月双,带周强,周红军去睡了。”
        月双是周二的媳妇儿,听见老爷子吩咐了,赶紧哦了一声,拉着周强,周军就要出去,周强是周大的遗腹子,而周军是周二的儿子,两个孩子都上小学了。
        “不嘛,爷爷,我要吃了烤红苕再睡。”周强不依。
      “我也要吃了再睡。”看哥哥那么说了,周军也跟着起哄。
        周二眼睛一瞪,吼到:“烤红苕又不得长起脚杆子飞了,给老子去睡了,不然就给老子吃‘笋子炒肉’(挨打)!”
        看起来周二还是满有威信的,一吼之下,两个娃娃都不吭声了,乖乖被周二的媳妇儿牵了出去。
        “军红,我晓得你这次是来干啥子的,话我都说明白了,乡里乡亲的,你不能逼我们家啊。”周老爷磕了磕烟锅,平静的说到,那语气丝毫不见松口。
        这不是他们无情,先不说这事儿有没有把握,就说这形势,万一哪天谁说漏嘴了,就是个典型!况且周寡妇原本就在风口浪尖上。
      我爸充满哀求的盯着周老太爷,牙花咬得紧紧的,像是在做啥决定,终于这样静默了几秒钟之后,我爸的眼泪‘哗’一下就流了出来,接着他就给周老爷跪了下来,紧跟着我爸,我妈抱着我也跪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我爸这一辈子就没哭过几回,这一次流泪,看来也是真的伤心了,伤心他一个独儿,咋就成了这样,伤心有一天他这顶天立地的汉子也得给别人跪下。
        这如此沉重的亲恩啊,真真是每一世最难报的因果,所以百善孝为先,负了双亲,是为大恶。
        “军红,你这是,你这娃儿,哎,你跪啥子跪嘛......”周老太爷显然想不到我爸会这样,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语气也有些慌乱了。
        农村的老一辈最讲究这个,无缘无故受了别人的跪,那是要折福的。
        好在我爸是小辈,也不算犯了忌讳,但生生让一个汉子跪在自己面前,周老太爷的心里又如何过意的去?
      而周二已经在拉我爸了,就连周老太太也垫起个小脚,跑了过来,拉着我爸说到:“娃儿啊,你这使不得哦。”
      周叔,我老汉说男娃儿膝下有黄金,轻易跪不得,但我真的是没办法了啊。”说着,我爸就抹了一把眼泪,我妈也跟着抹眼泪,显然打定了主意,今天咋也得求周寡妇帮忙一次了。
        “唉,我不管了,让我大儿媳妇个人决定。”周老太爷叹息了一声,叫了声周老太太,然后老两口就转身就了卧室。
        这实际上就是周老太爷在帮我爸了,毕竟周寡妇死了丈夫,他周家怜惜这个媳妇儿,咋能指使周寡妇做这做那?那是欺负人孤儿寡母啊,话能说到这个份上,周老太爷已经尽力了。
      而且,这其中的原因,除了我爸的一跪之外,还有就是我爸提起了我那已经过世的爷爷,我爷爷年轻时候和周老太爷交情不浅,起因就是我爷爷曾经救过周老太爷。
        山村多蛇,周老太爷有一次在田里做活时,我爷爷正巧路过,亲眼看见周老太爷背后一条麻娃子(金环蛇)正准备攻击他,按说毒蛇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除非有人踩到它或者靠近了它的蛇卵才会这样。
        当时,我爷爷也来不及提醒周老太爷什么了,只得一锄头铲了下去,周老太爷听到动静,回头一看是我爷爷,循着我爷爷的眼神往下看去,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被锄头铲成两截的麻娃子还在地上扭动,显然没有死透。
        山里人记恩,我爸提起这茬,周老太爷哪里还抹得开脸?所以,他甘心让全家冒这个风险了。
        周二见着老爷子松口了,他也不反对了,只说句:“老陈,你先起来,该咋样我嫂子会决定的,你这样跪着也不是个事,我先出去了。”
        说完,周二也走了,一个堂屋里就剩下我们一家三口和周寡妇。
      此时再跪着就是折了周寡妇的福了,我妈抱着我站了起来,然后扯着我爸说到:“老陈,起来,不好再跪了。”
        我爸依言起来,扯着袖子抹了几把眼泪,倒是我妈平静的多,她望着周寡妇说到:“月红(周寡妇的名)啊,我们都是当妈的人,你看看我儿子吧,才一个多月,都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了,我这当妈的心头啊,跟天天在割肉一样。”
        天下共通的都是母性,我妈这样一说,周寡妇立刻心有戚戚焉,赶紧摆了摆手,打着嗝说到:“额...秀云...额..你别..额..再说了..,我其实..额..要帮忙的...额,..就是以前担心...额..太多了,今天晚上...额...我就帮你..一把。”
        周寡妇这样一说,我爸妈登时大喜,他们不太懂过阴是咋回事儿,只是恨不得周寡妇立刻就‘开坛做法’,他们认为用啥神通就是要‘开坛做法’的。
        几分钟以后,我妈抱着我被周寡妇牵进了西厢房,而我爸却只能在外面等待。
      周寡妇这过阴的本事,一般有个规矩,就是一律不准男的进入西厢房,有什么问题,也只能女亲属来问,甚至有时候有的女人,周寡妇牵进西厢房望一眼,也让别人出来了。
        这和其他过阴人的本事颇有些不同。
        就这样,我妈终于进入了周寡妇那个被渲染的过分神秘的西厢房。
        一进屋,我妈的第一反应就是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接着就是冷,原本这就是冬日里,屋子冷就是正常,可这种冷却不同于一般的冷,那是一种阴冷,更多的是作用于心理,让人的后脊梁直起鸡皮疙瘩。
        “月红,我咋感觉不舒展呢?像被啥盯着一样。”此时我妈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周寡妇了,她紧紧拉着周寡妇的衣角,站在西厢房的屋门口就不肯走了。
        当然,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屋子太黑,我妈根本就看不见。
        “不怕..额..我去点灯...”周寡妇依旧打着嗝说到。
        我妈只得依然放开了周寡妇,在这种压抑的漆黑里等待是件难受的事,一分一秒都像是度日如年,这屋子给我妈的感觉是如此的不舒服,要放平日里,我妈早就转身就走了,她不是一个胆大的人。
        但是为了我,我妈豁出去了,在我爸不能进来的情况下,我妈坚定的认为,她就是我唯一的希望。
        好在周寡妇对这间屋子十分熟悉,悉悉索索一阵后,屋子里终于有了光,原来周寡妇已经点上了一盏油灯。


      IP属地:河南6楼2013-12-02 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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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油灯的灯光非常的昏暗,但也足以让我妈看清楚屋子的布置,只见这间屋子没有任何的窗户,墙壁四周竟然都挂着厚厚的黑布,也不知道是为了啥。
          而屋子里陈设也十分的简单,原先的家具估计早就已经被搬出去了,只剩下一床一桌,两条凳子而已,
          桌子上摆着些吃食,也不知道是给谁吃的,再仔细一看地上还有个火盆,里面有些灰烬,我妈一看就知道,这阵势不就是烧了纸钱后才能留下的吗?
          另外那些吃食的旁边还有一个萝卜,已经焉焉的了,上面有几支香的残痕。
        最后唯一能让人感觉温暖些的,就是那张床了,竟然收拾的十分齐整,白底蓝花的背面简单干净。
          此时,周寡妇坐在桌子旁的一张凳子上,对着我妈招着手,示意我妈过去。
          我妈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抱着我走了过去,在周寡妇对面的一张凳子,也是这屋里剩下的唯一一张凳子上坐下了。
          “额...秀云..额..今天你看到..额..什么...额..都不能说...唯一能说的..额..就是我等下...额...给你说的话...,记得吗?”周寡妇十分认真的对我妈说到,虽然那打嗝的声音让周寡妇的话听起来难受又有些滑稽,但这丝毫不影响周寡妇话里的严厉之意。
          我妈连忙怯怯的点头应了,原本村里人就重承诺,如果不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妈是决计不会说出屋子里发生的一切的。
          而且,把这些说给一个人听,也是周寡妇要求的,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我妈答应之后,周寡妇就闭起了眼睛,我妈也不知道周寡妇在做什么,只得静静的等待。
          过了一小会儿,我妈就看见周寡妇的神情变了,她是在笑,那种笑是一种十分温婉的,属于女性特有的笑容,只不过在这诡异的环境下,昏暗的灯光下,这笑容看得我妈毛骨悚然。
          笑啥呢?我妈觉得在这里,就算送给她十只下蛋的老母鸡,她都笑不出来。
          接着,周寡妇又皱起了眉头,眉梢眼角都是一副惊奇的神色。然后,她用一种怪异的强调,叽里咕噜开始念着啥,那语速实在是太快了,我妈根本没听清楚这周寡妇是在说啥。
          在这过程中,最诡异的地方就在周寡妇始终是闭着眼睛的,而且从她开始笑之后,头始终扭着,朝着另外一个方向。
          我妈就是个没啥大见识的村妇,这副场景已经吓得她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也不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能坐在这里,看着这诡异的一切。
        终于,周寡妇不再叽里咕噜的念叨了,那表情也轻松了下来,接着,周寡妇全身一震,头也转了过来,她望着我妈睁开了眼睛。
          在她睁开眼睛的这一瞬,我妈就有些楞了,同村的周寡妇我妈还是熟悉的,之所以愣住,是因为我妈觉得周寡妇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眼前这个人吧,不像是周寡妇本人。
          说是陌生吧,我妈又觉得不陌生,为啥不陌生?我妈说不上来原因。
          “你是要看看你的儿子是咋回事吧?”周寡妇开口说话了,奇怪的是不打嗝了,语速很慢,但吐字清晰,只不过那声音怪异的紧,明明是周寡妇的嗓音,却像是另外一个人在说话。
          那感觉我妈形容不出来,非要说的话,就像是你抓着别人的手在打一只蚊子一样。
          而且,周寡妇不是一直知道,她是要看儿子的情况的吗?
        可我妈哪儿敢计较这些?会‘术法’的人在她眼里都是很神奇的人,可不能不敬,再说儿子的事情要紧,听闻周寡妇这样问,我妈赶紧的点了点头。
          “把儿子抱过来吧,我先看看。”周寡妇操着那怪异的语调平静的说到。
          我妈心里一喜,赶紧的站起来抱着我,走到了周寡妇的面前,掀开了襁褓。
          也就在这个时候,怪异的事情发生了,周寡妇的眼神刚落在我的小脸上,她忽然就尖叫了一声,一下子就闭紧了双眼,大喊到:“把娃儿抱开,把娃儿抱开。”
        我妈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心里一紧,然后又是一沉,周寡妇都这样了,我儿子是惹上了多厉害的东西啊?
          可抬头一望周寡妇,又确是可怜,双眼紧闭都不敢睁开,一张脸卡白卡白的。
          这情况我妈还哪儿敢怠慢?赶紧的抱着我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
          “月红啊,我这孩子...”担心着我的情况,我妈一坐下来就赶紧的问到。
          “先把孩子抱出去,抱出去你进来再说。”周寡妇不理会我妈的发问,只是一叠声的要我妈把我给抱出去,然后就走到床边,蹲下身去,像是在床底下找着啥东西。
          我妈又担心又好奇,但哪儿敢怠慢,应了一声,抱起我就出了西厢房。
          一出房间门,就看见我爸在院子里来回的踱步走着,一副着急的样子,我妈一出来,我爸就赶紧迎了上去:“秀云,我们儿子这是给看好了啊?”
          “没,我现在也说不清楚,你把儿子给抱着找周二摆龙门阵(聊天)去,别站在院子里,把孩子给冻着,我还得再进去。”我妈也来不及说啥,她急着进去问周寡妇到底是咋回事儿,交代了我爸几句,就往西厢房走去。
          我爸抱着我,确实想再问问,可最终还是张了张嘴啥也没说,转身找周二去了。
        进到西厢房,我妈看见周寡妇正蹲在地上烧纸,一边烧着,嘴里一边念念有词,敢情她刚才是蹲床底下拿纸钱去了。
          我妈复又走到桌子前坐下,这一次周寡妇的话不再是一开始那叽里咕噜怪异的语调,所以我妈也就听清楚了周寡妇念叨些啥。
          原话我妈记不得了,但大意是清楚的。
          “我给你们敬些钱纸,你们拿了,就不要再来这儿,不要找麻烦,大家一条道上的,我更不容易.....”总之,周寡妇就反复的念叨着这些,而我妈越听越毛骨悚然。
          我妈不是傻的,这话明显就是说给那东西听的,咋周寡妇和那些东西是一条道的呢?
        更恐怖的是,周寡妇念叨完了,又开始叽里咕噜的说我妈听不懂的话,话刚落音,屋里就卷起一阵一阵的风,一共卷了十七八阵才算消停。
          我妈哪见过这阵仗,这房子垂着厚门帘,连窗户都没一个,风哪儿来的?
          眼泪在我妈的眼里包着,那真是害怕的不得了了,但同时我妈又努力的忍着,为了孩子她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怕了。
          当风消停以后,周寡妇总算又坐回了她那张凳子,她望着我妈只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你先等着。”
          既然周寡妇叫我妈等着,我妈也只得等着,毕竟有求于人,就算心里再急,也必须表现出足够的耐心与诚意来。
          周寡妇说完这句等着之后,就不再说话了,而是闭上双眼,全身又是一震,然后趴在了桌上,好半天才缓过来。
          休息了几分钟后,周寡妇走到床边,也不顾我妈诧异的眼光,扯过被子就裹在了身上,然后整个人坐在了床上,身体还微微的颤抖着。
          “额..秀云..额...麻烦你做..额..做碗姜汤...额..给我送来。”周寡妇说这话的时候,牙齿都打着颤儿。
          我妈应了一声,立刻就出去做姜汤了,没有多问一句。
        这是山里人特有的善良于淳朴,虽然担心着自己的孩子,但到底看不下去周寡妇冻成这个样子,况且别人不也是为了帮自己吗?
          推门进了厨房,我妈发现厨房里坐了个人儿,这样猛地一撞见,还真把原本就惊魂未定的她吓了一大跳。
          结果仔细一看,在厨房的大灶前坐着的不就是周家的二媳妇儿吗?


        IP属地:河南7楼2013-12-02 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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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咋在这儿呢?这天冷还不赶紧去睡了?”看清楚人之后,我妈松了口气,也给周二媳妇打了声招呼。
            “我这在烧灶,准备烧点子水,做点姜汤。”周二媳妇一边往灶里添着柴禾,一边很平常的说到。
            “做姜汤?这可巧了,我也是帮你嫂子做姜汤的。”我妈很是诧异,一边惊叹着,一边帮着周二媳妇往灶里添着柴禾。
            “就是做给我嫂子的,她以前做完事儿,常常要喝碗姜汤的,我估摸着这次她也要,我这不就赶着来做一碗吗?”
          “呵呵,你们妯娌感情可真好。”我妈真诚的说到,要真这样,周二媳妇对周寡妇真没说的。
            “我嫂子不容易,我觉着她苦。”周二媳妇起身从大水缸子里舀了一瓢水,‘哗啦’一声倒进了烧的滚热的锅子里。
            我妈也不知道这话该咋接,干脆站起来,拿起菜刀,帮着她剁起放在案板上的老姜来。
            两人就在厨房里沉默的忙活着,不一会儿,一碗滚烫的姜汤就做好了。
            然后我妈端着盛在粗瓷碗里的姜汤,小心翼翼的出了厨房,周二媳妇紧跟在我妈身后,我妈的前脚刚跨出厨房,周二媳妇就在我妈身后幽幽叹息了一声。
            “秀云大姐啊,我嫂子苦哇。”
            又是这一句,我妈真不知道说啥好,可接下来周二媳妇的一句话,让我妈着实吓了一大跳,端手上的姜汤也差点洒了。
            “我有时真觉得我家大哥没走,也不知道这样缠着我嫂子好是不好?我嫂子的身体可是越来越差了。”
            说完这句话,周二媳妇就转身回屋了,估计有些情况她见多了,自己觉得说出来解口闷气儿,也没啥。
            可我妈呢?好容易稳住了手里的姜汤,愣是让自己站了半天,才缓过神来,联想着周寡妇在西厢房的表现,再想着周二媳妇那句话,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
            女人总是感性一些,相比于男人,这样的事儿说起来恐怖,可也触动了她们心里比较柔软的一块儿,如果不是两口子感情深厚,咋可能阴阳两隔还要厮守在一起呢?
            想到这里,我妈对周寡妇也多了几分同情,连眼神也柔软了起来,再端着姜汤进了那间阴沉沉的西厢房时,心里也就不那么怕了。
            端着姜汤,我妈一口口喂周寡妇吃了,许是心境产生了变化,我妈那动作都柔了几分,喂完姜汤,我妈又情不自禁的抓起周寡妇的手,想帮她暖暖,可一抓之下,却发现冷的渗人。
            周寡妇挣脱了我妈的手,摇摇头,那眼神分明就是在告诉我妈无所谓,她甘愿的样子。
          我妈看出了些什么了,周寡妇是知道的,这次事情来得急,周寡妇做事的时候是顾忌不上啥了,要知道在以前她做‘生意’的时候,可总是一个人先进屋子的啊。
            如果这样我妈都没看出些啥,周寡妇自己都不可能相信。
            两个女人,在这个时候,同时有了一些心照不宣的交流。
            指了指凳子,周寡妇示意我妈坐过去,她一个人扭着头,又在床上叽里咕噜的说了起来,估计是真在商量什么重要的事儿,周寡妇的表情丰富,语速也急,甚至还有些肢体动作。
            我妈耐心的等待着,因为刚才周二媳妇的话,这场景在我妈眼里看来,多像是两口子在商量啥事儿啊,可怜的是,他们的距离何止隔了十万八千里。
            看着这两口子,我妈就想起她和我爸也是感情深厚,也不知道如果其中一人先走了,会不会也做这种选择?想着想着,我妈竟落下泪来。
            这事也是我妈才能这样,换成我爸这种粗神经,怕是只有一种诡异恐怖的感觉吧。
          就在我妈伤心感怀的时候,周寡妇也停止了她的叽咕声,还是身子猛的一震,再次张开了眼睛,甩开了她的被子,和我妈隔着一张桌子坐下了。
            这次周寡妇没有任何的废话,张口就对我妈说到:“我是周大。”


          IP属地:河南8楼2013-12-02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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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早已有心理准备,周大还留在这里,但陡然听周寡妇说她是周大,我妈还是吓得不行,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好半天才又坐了下去。
              莫非这就是鬼上身?从来就没咋离开过农村的我妈,其他见识没啥,可是神神鬼鬼的事儿,她是听说了不少的,‘鬼上身’这点儿见识还是有的。
              可是面前的周寡妇,不,应该说是周大却没半点心思跟我妈废话,开门见山的就说到:“你娃儿的事情我整不清楚,你抱他一进来,我就看见跟进来了一群凶得很的同道中人,明白是啥子吧?”
              一听这话,我妈吓得面色卡白,这一个都够骇人了,这跟着一群该咋整?
            一想到**日夜夜被一群鬼缠着,一想到我家日日夜夜住着一群鬼,我妈就觉得自己要疯了,一下就没了主意,当下颤着嗓子就开始喊:“老陈,老陈......”
              这个时候,她需要家里的男人拿个主意。
              谁想她的声音刚落下,面前的周大就大声说到:“你莫喊,男人身子阳气重,我受不起这冲撞。”
              好在我爸此时在周二的房间里,估摸着也没听见我妈那因为颤抖而导致声音不大的喊声。
              不过,周大这一喊,我妈总算恢复了稍许的冷静,面对周大也不是那么害怕了,男人阳气的冲撞他就受不了,看来鬼也不是啥无所不能的东西。
              再换个说法,儿子是有希望的。
            见我妈安静了,周大不待我妈发问就继续说到:“你也莫怪我,我在阳间呆了那么久,原本就虚得很,看你抱着儿子一进来,我就晓得这个事情不好整,我本来是不想惹麻烦的。但是架不住我婆娘求我。”
              说到这里,周大叹息了一声,嘀咕了一句:“求我积德也没用啊,我和月红这样,积再多德都没用。”
              周大这说法其实挺凄惨的,可我妈听闻了一群鬼之后,哪儿还顾得上深究周大和周寡妇的事情啊,一心就只想周大继续说下去,说清楚。
              她相信如果真的没办法,周寡妇两口子也不会嘀咕那么久,而且一副有话要给自己说的样子了。
              要相信我妈这个时候已经彻底冷静了,才有如此的分析能力。所以,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瞧女人的智慧,和比男人对逆境的更大适应性。
              果不其然,周大对我妈此时的冷静很满意,自顾自的说下去了:“它们威胁我,我原本是想帮你儿子看看天灵盖的,看看有没有死气,结果一看,它们就呲牙咧嘴的威胁我。它们是孤魂野鬼,身上怨气重的很,然后留在阳间的,和我都不一样,不要说一群,就算其中一个,我要遇见了,也得绕着走。所以,我没得办法。”
              “那要咋个弄嘛?”听到这里,我妈终于问了出来,周大讲的缠着自己儿子的东西是如此凶历,我妈哪里还忍得住?
              “你听我讲完。”周大摆摆手,然后继续说到:“鬼眼和人眼不一样,多大的本事我也没得,但是一个人的运道,我还是看得清楚。比如一个人要有好事儿,他的天灵盖上必有红光,这样的人我远远看见了,还得躲。一个人若是没得福,也没得祸,天灵盖上就啥也没有。如果一个人有祸事,那必定是有灰气,如果是黑气的话,那就是死气,不死也要大病一场。我喃,是想尽点本分,帮你儿子看看有没有死气,再把有东西缠着他的情况给你说一下就对了。但是我看不了你儿子,感觉朦胧的很,想叫你抱过来看仔细点儿,又被威胁,我望那一眼,却望见你儿子头上有点点黄光,这个我就真的懂不起了。”
            周大一口气儿说完了这许多,算是把情况给我妈说清楚了,无奈听他的言下之意,他根本没有解决的办法啊,我妈那问题算是白问了。
              “那我儿子就只有那样了吗?”我妈不禁悲从中来,原本她是认定周大有解决之法的,可残酷的现实让她不敢抱这样的幻想了。
              但是不甘心,强烈的不甘心让我妈又多问了一句。
              “这...”周寡妇的脸上显出了踌躇之色,显然是周大在踌躇。
            我妈一看有戏,顿时用充满哀求和希望的眼神望着周大。
              周大叹息了一声,说到:“好了,我刚才和我婆娘争的也不过是这个,但是...有没有帮助,我不晓得。你去找一个人嘛,他可能有点真本事,早几年我婆娘日子好过的时候,他曾经莫名其妙来过我家,望了一眼我婆娘,就说了一句:“一口阳气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枉我以为这里有人会下茅之术。算了,走了,不应该在一起的,最后还不是互相拖累。”然后,这个人就走了。我和我婆娘的事儿,除了家人有点猜测,还有谁晓得这具体情况?他定是个高人。”
            “他是哪个?他在哪儿?”我妈急忙问到。
              “他...他你肯定晓得的,就是姜老头儿。”周大有些犹豫的说出,生怕我妈不信。


            IP属地:河南9楼2013-12-02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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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老头儿,你说是前几年莫名其妙就到我们村的姜老头儿?”我妈确实有些不信,追问了一次。
                就那老头,会是高人?可那老头,就是高人,他也是我这一生最敬重的师父,亦师亦父!
                “就是他,你去找他吧,如果找对了,我们也有求于你,多的我不说了,我婆娘受不了了。”周大急急的说完,身子一震,整个身体软了下来,显然他又把身子还给了周寡妇。
                周寡妇显得比上一次更加的虚弱,趴在桌子上是一动不动,我妈哪能问完了自己的事情就不管周寡妇了?她连忙过去扶住周寡妇,一碰她身子,觉得比刚才更加的阴冷,气息也非常的微弱。
                农村的女人也有把力气,我妈很快就把周寡妇扶出了西厢房,然后背她到堂屋,放在了火炉前的椅子上,正巧我爸也抱着我正在堂屋里和周二摆龙门阵,想是堂屋里有炉子,比较暖和。
                周二一看这阵仗,哎呀了一声,赶紧进屋去拿了条被子给周寡妇裹上,我妈则赶紧又去厨房煮姜汤了。
                看着他们忙忙碌碌,我那一无所知的爸爸不禁说到:“秀云,你看我要干点啥?”虽然我爸一无所知,但他总归还是隐约明白一点儿,那就是周寡妇是为着我家的事儿,才成这个样子的。
                “哎呀,你啥子也不用做,就在这儿帮忙看着月红就是了。”我妈现在可没心情和我爸啰嗦。
                一番忙碌之后,周寡妇的情况总算好转了点,人也回过了神儿,她望着我妈,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我妈大概也能知道要说啥,不禁问到:“要不要老陈和周二先避下?”
                周寡妇摇摇头,估计她和周大也有啥大的困难,已经顾不得隐瞒什么了,:“高人说我们两个是互相拖累,但我实在不想害了他,害了他他就是绝路,我到底还能变成鬼,我一直都是这样想的。而且我怕周强那娃儿可怜,虽说周家肯定照顾他,但是有妈的娃儿总要好些,没爹又没妈娃儿的心里受不了。你如果请得动高人,就帮帮我们嘛。”(这段话太长,就不打周寡妇的打嗝声了,大家明白就好。再说我打得累,不也有朋友说看得累吗?)
              “嫂子,你在说啥子哦?啥子变成鬼哦,啥子没爹没妈哦?”周二关心嫂子,立刻大声的嚷嚷起来,周寡妇只是摆手,让周二不要再问。
                我爸做为一个外人,就算满肚子的问题,也不好说话,更不好在这个时候问我的事情。
                至于我妈,很真诚的望着周寡妇,也不顾冰凉抓着她的手说到:“我一定尽力去做,你就放心。其实,有句话我也想说,该放下的就放下,做对对方有好处的事情,也是感情深的表现,何况还有个娃娃?”
                周寡妇感激的朝我妈点了点头,疲累的她已经不想再说话。
              就这样,我爸忍着一肚子疑问和满腹心事的我妈一起回到了家里。


              IP属地:河南10楼2013-12-02 0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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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不得不说,这也算是一个原因。
                  抽完一根烟,天色又稍微亮了一些,我爸起身来,干脆把裤管扎在了袜子里,继续前行。
                  山上路不好走,还有很多地方根本没路,我爸一路慢慢的转着,不觉就过了3,4个小时,连姜老头儿的影子都没见着。
                  但也好在今天是个冬日里难得的晴好日子,在暖洋洋阳光下我爸的心情还算开朗,也没过多抱怨,心里只想着,找个干净地方,吃了干粮,下午再找找,然后赶在晚饭前回去。
                  “如果没找到,明天继续找,多找些日子总能找到,说不定运气好,还能在村子碰上。”喝了一口山泉水,我爸自言自语的说到,山里没啥人声儿,自己说个话,也当是解个闷。
                  山泉水甘冽,这一大口灌下去,当真是解乏又解渴,寻思着这地方不错,就着山泉水吃馒头,也是格外香甜,我爸就决定在这吃干粮了。
                  可刚坐下没多久,馒头才刚拿出来,我爸就听见一声不着调的山歌,配上那破锣嗓子,简直影响人的食欲。
                  但我爸高兴啊,这种调调他简直太熟悉了,不是姜老头又是谁?他在村子里晃悠的时候,没少唱不着调的山歌,没让乡亲们少听他那破锣嗓子,根本是想不熟悉都难。
                  “姜老头儿,姜老头儿....”我爸扯开嗓子大声喊着,毕竟山势蔓延,山路曲折,我爸此时也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大喊了几嗓子过后,果然就听见在我爸挨着的那条山路背后,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诶,是哪个喊我嘛?”
                “姜老头儿,这边,这边......”我爸高兴的大声嚷着,又崩又跳,简直跟见着了亲人八路军似的。
                  循着我爸的声音,不一会儿姜老头就背后的山路钻了出来,天晓得他在这片山上的哪里晃悠着,碰巧就遇见了我爸。
                  还是那副脏兮兮的样子,甚至透着那么一丝猥琐。和农村人的印象想象里的高人差太多了,在他们看来所谓高人是要有一副不错的‘卖相’的,比如仙风道骨啊,比如鹤发童颜啊,再不济也是一副高深莫测,生人勿进的样子。
                  不过以上这些,和姜老头是沾不上半点儿关系的。
                  但已经是病急乱投医的我爸,哪儿还管得了这些,就算周寡妇告诉他一头猪是高人,他此刻也是能看出高人相的。
                  “姜老头儿...”我爸一见着姜老头儿的身影,立刻就奔了过去,站在姜老头儿面前,不由得又改口喊了声:“姜师傅....”
                姜老头儿没半分诧异的样子,也不问我爸啥事儿,老神在在的享受着我爸恭敬的态度,等我爸呵呵的陪笑脸喊完了,他举起其中一只手说到:“馒头给我吃,夹泡菜没有?”
                  他一举起手,我爸吓了一跳,这啥啊?一条‘绳子’差点砸自己脸上了,再仔细一看,这姜老头儿手里提着一跳软绵绵的竹叶青。
                  四川多竹,竹叶青是一种常见的毒蛇,但并不是它常见,它的毒性就不烈,反而是剧毒无比,山里人关于竹叶青的传说可多了去了。
                  这姜老头儿.....我爸已经说不出多余的话,冬眠的蛇他都能搞出来,还专搞毒蛇,真有本事,想着姜老头素来的禀性,我爸一点儿都不怀疑这竹叶青是他拿来吃的。
                  想归想,可我爸还是恭敬的把馒头递了过去,并解释到:“泡菜怕久了变味,就没夹,姜师傅将就着吃嘛。”
                  姜老头儿也不客气,‘啪叽’一声坐在地上,把手里那条估计已经被抖散了全身骨头的竹叶青扔在地上,接过馒头就开吃。
                我爸奇怪他咋不用另外一只手,用抓过蛇的手就开始,却哭笑不得的发现姜老头的另外一只手上提着一只野鸡。
                  那个时候,山林里野鸡野兔还是不少的,甚至连狐狸猴子也能见着,但经过了那饥饿的三年,它们就消失了好多,这姜老头这都还能搞到野鸡,也真能耐。
                  想到这儿,我爸笑眯眯的看着姜老头,此时这个在他面前毫无形象,大吃馒头的人简直就是仙人的化身。
                  姜老头吃完了一个馒头,拍了拍手,随便抓了抓胡子,便大喝起山泉水来,喝完了他打了一个嗝,我爸赶紧的又递上一个馒头。
                  姜老头也不客气,抓过就吃,终于在把馒头吃完后,姜老头拍了拍肚子,站了起来,说了一句:“有泡菜就好了,这四川的泡菜是又脆又酸,还带点点微辣,好吃的不得了。”
                  “那你去我家吃,吃多少包够!”我爸真愁不知咋开口,提姜老头提起泡菜,赶紧说到,他此时恨不得坑蒙拐骗的把姜老头儿弄去我家。
                  “泡菜?喊我帮忙,就拿泡菜打发我?你想得美?”姜老头儿一副不屑的样子,随手抓起地上的竹叶青,加上手里的野鸡一股脑的塞在我爸手里。
                  我爸听姜老头儿的话,简直就跟遇见了神仙一样,半晌反应不过来,只得傻傻的,下意识的就接了姜老头儿递过来的东西。
                “毒蛇的味道最为鲜美不过,和着这个野鸡一起炖,最好了。记得小火慢炖,要炖足了时候。另外,你家有啥好吃的,拿手菜统统拿出来招待我,酒我也是要喝的,不喝外面卖的瓶装酒,要喝上好的自家酿酒。我明天中午就到你家来吃,走了!”说完,姜老头儿转身就走。
                  留下目瞪口呆的我爸犹自还在那里发愣。


                IP属地:河南12楼2013-12-02 0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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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是下午时分回到家的。
                    我妈刚把门打开,我爸就窜进了屋,也不顾我妈诧异的目光,把手上的野鸡和竹叶青往地上一扔,拽着我妈的胳膊就往屋子里窜。
                    “我说老陈,你这是干啥去了?上山去打猎去了?你说你咋不办正事呢?”我妈看到我爸扔在院子里的东西,气不打一处来,当下就骂开了。
                    我爸心里又急,又解释不得,干脆大力把我妈拉近了屋子,待到把门关上,我爸才说到:“我打啥子猎?你觉得我有那本事?你觉得我会放下我们儿子事儿不管,然后有那闲空去打猎?”
                    我爸一叠声的问题,把我妈问懵了,是啊,按说我爸不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啊。
                    “先给我倒杯水来,我慢慢跟你说,这次是真的遇见高人了!”
                    一个小时以后。
                    先是我爸挑着一旦粮食出门了。
                    接着我妈到院子里麻利的处理起鸡和蛇来。
                    在那个年代,农村人吃蛇不稀奇,毒蛇应该咋处理,我妈还是得心应手的。
                    两个小时以后,一条竹叶青,一只野鸡就被我妈处理的干干净净,雪白的蛇肉,新鲜的鸡肉被我妈分别用两个盆子装了,用塑料袋盖好,然后扎好。
                   接着,我妈把两个盆子放在了一个木盆里,来到后院的井边,把盆子绑好在井绳上,然后把这盆肉吊了下去,在离水面大约10厘米的地方停下了。
                    最后,我妈再费力的搬好一块大石头,盖在了井上,严丝合缝,不留一点儿空隙。
                    水井就是我家天然的冰箱,我爸妈一直到老都认为在水井里保存的东西最是新鲜,明天高人要来吃饭,我妈可是一点都不怠慢。
                    忙活完这一切,我妈又垮着篮子,去了后坡的竹林,现在的冬笋可是极好的,我妈要去弄一些儿来。
                    我妈刚采完冬笋,就看见我爸回来了,我妈急急的问到:“肉弄回来没?”
                    农村人没肉票,杀完猪吃不完的都做成腊肉了,吃新鲜肉得拿粮食去换,招待客人没肉是说不过去的。
                    不过就算这样,肉也不好弄。
                    我爸急急的去镇上跑了个来回,难为他大冬天都跑出了一身儿的汗,他喜滋滋的说到:“弄到了,一斤多肉呢,挺顺利的。”
                    “唉,一旦粮食就换了这点儿肉.....”我妈到底心疼的紧。
                    “好了,为了儿子,这点粮食算啥,人只要到我们家吃顿好的,够意思了。”我爸喜滋滋的,姜老头儿那句求人帮忙让我爸认定他是遇见真正的高人了。
                    这些都还不算,接着我爸又跑去了河边,总之为了明天他是要倾尽全力了。
                    到傍晚的时候,我爸弄回来两条新鲜的河鱼,接着又要出去。
                    “老陈,你饭都没吃,这又要往哪儿赶?”我妈接过河鱼,直接扔进了水缸子里,看我爸又要出去,不禁疑惑的问到。
                    “去弄点黄鳝,你知道我那爆炒黄鳝的手艺可是极好的,一定要让姜老...姜师傅吃的满意。”我爸仿佛处于一个极亢奋的状态。
                    “这大冬天的,又不是夏天,你哪里去弄黄鳝啊?”我妈简直哭笑不得。
                    “谁说冬天弄不到,冬天它就藏在淤泥底下睡觉,藏得深而已,你放心,我弄得到。”我爸充满了信心。
                    我妈也不拦着了,毕竟鸡和蛇都是别人提供的,咋说自家也要拿出足够的诚意来,弄点黄鳝就弄点黄鳝吧。
                    这一天,一直到半夜,我爸才窜了回来,一身的淤泥,他还真弄到了20几条黄鳝。
                  我妈心疼我爸,赶紧打了热水给我爸擦洗,我爸还在抱怨:“要赶在夏天,弄到这时候,我要弄好几斤的黄鳝!让姜师傅吃个痛快!”
                    “好了,好了,明天还要早起,你就别在那儿兴奋了。”我妈嗔怪到,也不知道我爸咋那么兴奋。
                    她哪里了解一个男人所背负的压力,这些日子我爸一直抱着希望在为我治病,可他心里苦啊,就像一只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一般,这一次姜老头儿的出现,让我爸有一种压力被释放出来的快感。
                    一切,都为了明天准备着。


                  IP属地:河南13楼2013-12-02 0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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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我爸赶紧的把我的生辰八字说了。
                      姜老头儿站起来,背着走,开始来回走动,嘴里念念有词,尽是我爸听不懂的:“67年,天河水...日支..这时辰,啧...会那赶巧?”
                      说到最后,姜老头儿竟然说起了一口京片子,可见入神之深。
                      “不不...那只是表面的看法..”说到最后,姜老头儿又叫我爸把我给抱过来,他细细的看起我的面相,尤其注意眉毛和鼻梁。
                      末了,他不放心,抓起我的手看了一番,最后再细细的摸了一遍我的小胳膊,小腿儿。
                      这番功夫做完,他挪不开眼睛了,细细的盯了我一会儿,然后才严肃的对我爸说到:“这孩子是真童子命,还是道童子!注定他没多大父母缘,你们可受得了?”
                      “你说啥,意思是我儿子要死?”我爸不懂什么命,什么命的,他一听没多大父母缘,就慌得很。
                      “不,有我在,他不会的...有些事情呆会儿再给你们细说,现在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仔细想想再回答我。”姜老头儿严肃的说到。
                       “啥问题,姜师父尽管问。”我爸听见有他在,我不会没命的,放心了许多,面对姜老头儿的问题也有心回到了。
                      “你儿子出生的时候可是12点整?”
                      “这个?这个要咋算?”我爸有些不明白,这具体咋才能算出生,露头粗来?整个身子出来等等等等....要定点儿就颇有些不可细说的味道了。
                      “胎儿落地之时,就是整个身体就脱离母体之时。”我师父非常严肃,说话也开始文绉绉的了。
                      “姜师父,这个我就真不知道了,掐不准是不是整点儿,这个很重要吗?”我爸小心翼翼的问到。
                      姜老头儿早料到也是这样,摆摆手,并不理会我父亲,而是背着双手在屋里来回的走动了起来。
                      所谓推算一样东西,有时也不一定要卜卦,就跟求解数学题一样,有时有了必要的条件就可以解题,就是说不是每道题都会用到数学公式一样。
                      我的情况已经给了姜老头儿充分且满足的条件,沉吟了半晌,他说到:“我推算出来了,你儿子是踩着正点儿出生的,这问题就出在他是童子命,且是正点儿出生的原因上。”
                    “中午12点?姜师傅,那可是青天白日,一天中最敞亮的时间,咋会被那东西缠上?”我父亲的思想简单,他觉得按照民间的说法,这时候绝对是最阳的时间,咋可能惹那些东西。
                      姜老头也不言语,出了门,在院子里随便捡了一根树枝,画了起来,正巧我妈也把我两个姐姐哄去玩了,刚看到了这一幕。
                      我爸和我妈以为姜老头儿会画个啥高深的阵法,结果姜老头儿三下,两下就画好了,原来是个太极图。
                      “姜师傅,这是?”我爸问到。
                      “正午是最敞亮的时候?谁告诉你的,正午是阴气最重的时刻!最阳的时候,偏偏是天亮前最黑暗的时候,那公鸡第一声打啼儿的时候。”姜老头儿平静的说到。
                      “为啥啊?”我妈也想不通这个理儿,大中午偏偏还成阴气最重的时刻了。
                      “具体的说了你们也不懂,我简单的说下吧,看这图,这两条阴阳鱼....”姜老头而指着那太极图阴阳鱼交汇的地方说到,交汇的地方恰恰就是2个最尖的点儿。
                      “我要跟你们说的不是啥阴阳交合之类的事儿,而是盛极必衰的理儿,任何事情到了极致,就会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阴阳鱼也蕴含了这个意思,12点是个一个极致,也就是一天白日里盛阳陡然转阴的时候,你说阴不阴?连一个过程都没有,就这样转了,踩着这个转点的人,就等于踩着了最阴的时候。”姜老头儿尽量浅显的解释到,他的说法简直令人惊奇,至少我爸我妈是没听过这种说法的。
                    姜老头儿也不强求他们相信,把树枝一扔拍拍手说到:“谁说夜晚才闯鬼,大中午的一样容易闯上,特别是那时间段儿是它们白天唯一可以活动的时间,它们生前都是人,当然喜欢白天一点儿。”
                      姜老头儿的一席话,说的我爸妈心里凉飕飕的,我妈也想起了她中午午睡的时候挺容易被迷住的,原来是这么一个理儿。
                      “那我儿子到底是啥问题啊?”我爸知道了我出生的时刻极阴,但他相信那么大个中国一定还有其他人是这个时候出生的,咋就自己的儿子百鬼缠身呢?
                      “巧就巧在你儿子是童子命,又踩在这个点儿上出生,童子命的魂魄极为强大,有时甚至会出现重八字的现象,那就是身体里的童子魂,和投生的本魂没完全融合,形成了双魂的特殊现象,所以就有重八字,也就是两个八字!简单的说,魂魄属阴,那么肉体必定属阳,魂魄太过强大,整个人就是阴盛而阳衰。属阴并不是啥坏事儿,至少灵觉非常强,你儿子脑后的胎记就是灵觉已经强大到形成眼的现象了,而且魂魄强大,极易感悟天地!”姜老头细细的解释着,我爸妈听得似懂非懂。
                    就算这样,我爸妈也明白了一点儿,那就是儿子命阴,还踩着个阴时出生,那还了得?


                    IP属地:河南15楼2013-12-02 0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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