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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非原创】鬼畜,等虐吧 by泥蛋黄 耽美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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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地张眼,正对上一双水汪汪的猫眼。“起司?”
  “咳咳。”某位一大清早就送猫来,最终造成主宠相残惨案的兄长大人,淡定地邀功。
  “哥,你把起司要回来了?”霍改惊喜地抱住起司,揉揉揉。
  “嗯,昨晚去了趟绣被阁。”万思齐点点头。
  霍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暧昧的笑意,挤挤眉:“那儿的相公不错吧?”
  万思齐当机立断,按住霍改,对准某人的屁股就一顿狠拍。昨儿嫌弃自己帮忙,今儿怀疑自己嫖娼,后天还不得上房揭瓦啊,对于被人带坏了的小弟,记恨了一晚上的哥哥大人坚定表示这娃不收拾下不行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开玩笑的……”霍改被揍得吱哇乱叫。
  万思齐冷哼一声收回手。默默在心底将软软弹弹的手感和昨天摸胸口时滑滑嫩嫩的手感比对了一番,结论是,扒了裤子打手感肯定更好。
  “你去要猫东方未明就没找你麻烦?”霍改可怜兮兮地揉着被打红的屁股墩儿。
  万思齐从怀中掏出消肿的药,塞到霍改手中:“我给了他银子当赔礼的,他笑得很开心。”
  霍改的面目瞬间纠结了,大哥,你确定你是去赔礼而不是去结仇的么?!霍改抽搐着唇角将视线转向蜷缩在枕边的起司,这小东西不会是被东方未明改造成了生化武器吧?
  一种不详的预感当头罩下,霍改觉得遍体生寒,正好比蹲GAY吧角落里拿着小本本收集完素材,一回头,才发现看店的猛男已在身后围观了半个小时有余。小明不过是个开相公馆的……再牛也逼不到哪儿去,对吧?
  “喵了个咪的。”霍改愤愤地嘀咕一句,最终决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东方来了放莲弟。
  霍改扭头,冲万思齐提议道:“哥,我们吃了早饭就走吧。”
  孙子说了,三十六计,跑路不解释!
  七日后的黄昏,两兄弟回到了蒙城万府,站在门前,霍改看着那宅宽院广、草繁木茂、天宏地阔,忍不住感慨万分:“亲爱的八珍莲花苞,俺想死你啦~”
  万思齐摸摸霍改的头,淡定点评:“吃货。”
  霍改被人领着回了院子,望着那清雅的布置,精致的家具,一种从郊区搬回城市的幸福感油然而生。但当霍改推开门,再次见到粽子丫鬟喜缘那狗腿脸的时候,霍改那种种美好都幻灭了……
  “爷,您从坤城回来啦?” 喜缘很是伶俐地走上前来,给霍改打扇擦汗。
  “嗯。”霍改点头。
  喜缘又凑近了些,以地下党接头般的表情低声问道:“不知爷有何斩获?”
  霍改闷闷道:“能有什么斩获,我人都被远远支到坤城去了,你还能指望我干点儿什么不成?”
  喜缘嗤笑一声:“奴怎么听说大爷对您可是疼到了骨子里,日日飞鸽传书不说,一听您有事儿,连东西都来不及收拾,就冲去坤城了。”
  霍改扭头对喜缘羞涩一笑:“听你这么一说,大哥对我还真挺好的,那我是不是该投桃报李啊?”
  喜缘冷汗唰地就下来了:“大爷那可都是虚情假意,哄着您呢。”
  “你既是知道,那就别拿些有的没的来问我。”霍改皱起眉头将人训斥回去。心下却也有些犯嘀咕:这万思齐为啥要对自己这么好呢?求财的话,自己能给出的好处绝对当不起他目前的回报。求色的话,自己在车厢里脱衣服的时候,也没见他有什么特殊反应啊。


IP属地:江苏103楼2014-04-01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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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是谁借了我膝,檀青的衣袖在琴弦上拂过,一勾一抹皆是缠绵悱恻;
      当初是谁接了我盏,素白的指尖在纵横中披靡,一棋一子皆是逸致幽情;
      当初是谁解了我衣,绢狂的行草在花笺上镌刻,一字一句皆是凄楚追忆;
      当初是谁结了我发,浓淡的墨色在宣纸上渲染,一笔一划皆是伊人风姿。
      鱼水之欢时,那人在耳边深情喃喃:“谷风,谷风……”
      哭诉衷情时,那人在高处轻蔑冷笑:“一介娈童,竟也敢自抬身价,和谷风相提并论。”
      皮开肉绽时,那人在眼前微笑温雅:“谷风,莫为这等娼物气坏了身子,要怎么处理自然随你高兴。”
      谷风,谷风,总是谷风,那么惜你、恋你、慕你的万仞仑,算什么?
      有人抱了自己的腰,往后急拖;有人捧着自己的脸,焦急呼唤:“小仑,小仑……”
      霍改从万仞仑的梦魇中醒来,隔着泪幕,正看到万思齐那万年不变的死人脸难得地呈现出了几许慌乱无措之意。
      “哥……”霍改的声音有些哑,哭腔藏在嗓子里,隐忍得招人疼。
      “怎么回事?”
      霍改看着万思齐那幽暗的眼神,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小菊花你特么想玩儿死我吗?每回见Boss都害得老子瞬间从彪悍冷酷哥变成伤感文艺小青年,之前躲在犄角旮旯里变身就罢了,这回大庭广众之下,注意点儿影响你能爆么,能爆么?!
      霍改扫了眼马车那边,还好,万思齐一开始把自己拖到人群后了,避免了被人围观的杯具发生。要是被陈柏舟看到自己之前那副痴男怨夫的死样子,又是一场麻烦。不过,能在这儿碰到陈柏舟,其实并非偶然而是必然吧,如果真是这样,之前的种种疑点也就说得通了。
      “到底怎么了?”万思齐看霍改眼神乱飘,又将之前的问题问了一遍。
      对了,这儿还有个旁观者急需处理呢,不过,现在有件事还是先确认清楚的好。
      霍改熟门熟路地从万思齐袖中掏出方巾,将眼泪草草擦干,开口道:“陈大人是这次的评审?”
      “是,怎么,你认识?”万思齐声音听着有点沉。
      “我不认识。”霍改吸了口气,轻轻问道:“你事前就知道陈大人会来是么?为什么,事先向我介绍斗茶大会时却对此只字不提?”
      “我也不确认这位是否真的会到。”万思齐淡淡解释。
      霍改眉眼弯弯,笑得意味深长:“不确认?不确认你会不远千里拖着我跑京城来?不确认你会下重金入购茶团?这次斗茶会你根本就是冲着这个陈大人来的!”
      “你在说什么?”万思齐面色不变。
      霍改将染了泪的方帕塞回原主手中,万思齐的掌心一片湿冷。霍改抬了头,盯紧万思齐,一字一顿:“大哥,你是什么时候得到忆君图,什么时候知道我这张脸对陈大人而言意义非凡的?”
      万思齐的瞳孔猛然收缩,怔怔不语。
      霍改看到万思齐的反应,哪里还能不知道答案。果然!那画流出的时间够早,卖得够好,传一两张到万思齐手上根本就不奇怪。
      霍改笑笑,索性将话说开:“你的茶楼开得颇为仓促,算着时间,怕是在得到陈大人将就任坤州刺史,和陈大人将出席京城斗茶会,这两个消息后才开始匆匆准备的罢。
      斗茶会你能得到什么,转瞬即逝名声,还是浮于表面的人脉?这些恐怕都当不起你之前的大笔投入吧,算来算去,只有这位即将到任的坤州刺史,才值得你费尽心思,筹谋良久。
      这次斗茶会,是你和他结交的最好契机,因为在他到任后,以你的地位,是不可能得他召见的。
      而你又凭什么敢下百金赌注,压你能得陈大人的青眼呢?我想,这就是你带上我的理由了,一个和陈大人画上人有八分相似的少年,无论画中人当年和陈大人结的是善缘还是孽缘,这个人都必然是特别的,于是我对陈大人而言,也就成为了特别的。
      归根结底,斗茶会是你的借口,我是你的筹码,而陈大人,是你的目标。不过,弟弟也仅是从些表面事物做的推断,若是猜得不对,还请哥哥不吝指教。”
      万思齐将霍改散乱的发别到耳后,涩声道:“我本以为,我做得算是全无痕迹。我终究,还是小瞧了你。”


    IP属地:江苏112楼2014-04-02 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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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5 15:2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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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7台词乃惨遭抢劫
        霍改歪歪头,道:“我只是想知道,你干嘛不直接告诉我你的目的,针对陈柏舟来进行准备效果会更好不是么?”
        万思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怕你知道后会不喜,毕竟你……骨子里不是那等会为了利益而伏低做小之人。至于针对性的准备,陈柏舟并非蠢人,你接近他是有心还是无意他不会看不出。所以事到临头却不曾知会于你,接不接近,全凭你心意。”
        “接近那是必须的!结识了陈大人,无论是于我的仕途还是于你的商途都有莫大好处不是?”霍改答得那叫一个毫不迟疑。奉旨勾搭啥的,最美好啦~
        “你不怨我?”万思齐瞳色发暗。
        霍改嗤笑一声:“难道你指望我捧着心冲着你凄楚控诉——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何对我百般维护。直到此时此刻,我才懂得,你对我好,不是因为我是你弟弟,而是因为我是你的筹码。只笑我太天真,竟盼着那些温存全无龌龊……哈哈。”
        霍改将这耽美套路中的狗血台词演到一半终是忍不住捂着嘴,狂笑着弯下了腰。他霍改是谁啊,披着弱受皮的终极鬼畜攻,哪里会跟那些个矫情受似的,一有事儿就摆出副你不舍了全身心来爱我疼我你就欠我八百万的受害者模样,高贵冷艳到人神共唾。
        许是之前茶点吃得太多,一时间竟是随着动作统统哽在了喉咙口,霍改笑了两声,再发不出半个音来。
        良久,霍改终于将气给喘匀了,他直起身拍拍万思齐的肩膀道:“我这人不会把自个儿太当回事儿,所以打死我也不可能为那种可笑的理由怨你啊。但我这人也不会把自个儿太不当回事儿,所以我知道,你其实吧,也是觉得这事儿对我有好处,才如此安排的。
        要真怨你,也是怨你老是自作主张,害得我每次都被你搞得措手不及。咱俩打个商量,下回你要再有啥安排,能事先知会我一声么,弟弟我也不想每次都被赶鸭子上架啊!要是我没能及时领会您的良苦用心,把事情搞砸了咋办?”
        “那你之前因何而泣?”对于霍改之前的失态,万思齐貌似依旧耿耿于怀。
        霍改身子一僵,大哥你这么刨根问底,小生压力很大啊很大。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要如何完美地将自己为何瞬间泪流满面解释过去。霍改索性直接道:“无可奉告,反正不会影响到你的计划就是了。”
        话一出口,霍改便明白自己说错话了,万思齐依旧面无表情,但那双瞳却是黑得吓人,冰得彻骨,那里的浓黑似乎能漫溢而出将人拖入深潭,生生溺毙。
        “走吧,他们都到大厅去了。”万思齐深深地看了霍改一眼,转头跟着人群向大厅稳步走去。
        霍改看着万思齐的背影,扯了扯唇角。你利用你的,我勾搭我的,这样多好,最怕万思齐真是一无所求,全心付出。人情债在耽美界里,那可是传说中只要欠着就迟早变情人的神奇债务,他霍改只是个来这异世打酱油的鬼,当不起别人心底误终身的魔。
        这斗茶用水讲究个“活”,故而这场地便定在了清茗居庭院的溪边。斗茶者总共三十余人,比斗者最多可带侍者两人,而霍改这次,身边除了扮作随从的万思齐,还有易老。不过易老这茶痴,一来便跑庭院里去看那满院子茶树了,这会儿恐怕还蹲在某株茶树边抒发对茶至死不渝的热爱之情呢。
        “大哥,你去找找易老,我先去位置上等着。”前面的人多已各就各位,眼看靠前的位置已然不多,霍改冲万思齐低声招呼了句,便快步往场地赶去。
        可惜终究是迟了步,霍改只得前排的最边缘处寻了个位置,望着那远远的亭台和亭台上那好不容易甩一个正面过来,却直接将视线从自己脑袋上扫荡过去的Boss陈,油然而生出一种低到尘埃里去的憋屈感。
        霍改揉揉心口,这回小菊花给出的情绪,比之小明那回,却是又有些不同了。在“俺那么稀罕你,你啷个能不稀得俺”这一中心思想下,又加入了“凭啥谷风是你心中的叮叮猫儿,俺却只能被你比做地上的屎壳郎儿”之类的不甘新元素,再度刷新了万仞仑那Blx脆弱程度的下限和无自知之明的上限。
        哎,其实也怪不得小菊花如此指示。谁让当初自个儿为了响应广大人民群众要有爱的号召,非安排万仞仑被小明卖掉后迅速爱上才华横溢的陈柏舟。还一心想着当圣母抚慰他一往情深却苦恋未果的心灵来着。
        当然,以万仞仑当时那原小倌、现娈童的身份,即便他甘心当人陈柏舟的厕纸,人还嫌他纸软,弄脏了手指,纸硬,擦伤了屁股…
        所以,某圣母挥舞着小帕帕高喊“哎呀,失恋君你好可怜。来,忘掉那啥谷风吧,弟弟疼你~”,换来的不是陈柏舟的感激涕零+幡然醒悟=移情别恋,而是被狠狠地鄙视鄙视再鄙视——你个大蒜瓣也敢妄图冒充俺心中那圣洁的白莲花,死去吧你!
        更杯具的是,那时节,自己又被万经理那混球强吞了假期,一怒之下,就把常谷风给召唤出来了。继而让常谷风将万仞仑从陈柏舟手上要来,好好招待了一番。啥拔指甲啊,啥针刺背啊,啥跪冰盆啊,啥鞭加盐啊,啥烫烙铁啊,可谓是虐身与虐心齐飞,肌体共鲜血一色。要不是读者强烈抗议,万仞仑那会儿的下场绝对不会是被丢到荒郊野外,而是被常谷风折磨成干尸。
        霍改直面着血淋淋的虐史,展望着不虐回来不罢休的未来,深深地,郁卒了。以小菊花以牙还牙的无耻作风来推断,这回的任务完成条件应该是让陈柏舟弃常谷风而选自己吧。
        一想到陈柏舟对常谷风那矢志不渝的森森爱意,霍改只能掩面叹息。撬墙角神马的最讨厌了。不过在常谷风出场之前,自己的胜算还是比较大的,谁让当初常谷风是莫名失踪,这么多年来,陈柏舟虽然旧情不忘,但对真人的回归却是真的有些不抱希望了,要不《贱受万仞仑》里也不会收了万仞仑当替代品。
        霍改叹息完毕,一扭头,却发现立在自己身旁的正巧是那位被迫贡献了茶点的受害人。念于此君的无私贡献,霍改勾起唇角,给出一个春光明媚的笑脸,受害人默默扭头,无视之。霍改汗哒哒,这位不会发现真相了吧。
        霍改将汗抹净,顺便将竞争者打量了一圈,心满意足地得出了自己俨然鹤立鸡群了的可耻结论。不过在这个秀才平均年龄二十岁的年代,霍改那十五岁的小脸儿混在一群带须青年、带褶大叔间,确实水嫩可人得紧。况且来之前,他又被自家大哥精心包装了一番,真真是粉雕玉琢、风采如神。两厢一映衬,霍改活脱脱就是那土鸡中的仙鹤,虽然他的身高在人群中非常的鸡立鹤群来着。
        “三少,久等了。”易老顶着身后万思齐那冰雪风暴的气场,一脸的悔不当初。
        霍改同情地看了眼易老,笑容温和体恤:“本着照顾老弱病残的原则,就不说你什么了。”
        “……”易老默默扭头,你们俩果然是亲兄弟!


      IP属地:江苏113楼2014-04-02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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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0婚姻乃坟墓无疑
          夜深,客散,霍改优哉游哉地往自家马车走去。车夫殷勤地为霍改掀开车帘,霍改探身进去,万思齐和易老已经在马车上端坐着了。易老坐在一脸寒霜的万思齐对面,瑟缩不已。霍改猛然想起了被狼逼到了墙角的兔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三少您来了啊。”易老一看霍改回归,顿时如蒙大赦,一个劲儿地示意霍改去安抚某座冰山。
          “哥~”霍改软软地唤了一声。
          万思齐就像没看到霍改也没听到招呼一样,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面无表情。
          这两兄弟毕竟在同一个屋檐下待了大半年,对彼此的性格也算是知根知底。霍改一看万思齐的反应。立刻就明白过来万思齐这是生气了。
          万思齐这人比较率性,处得高兴了,他就恨不能把人二十四小时绑在身边一块儿玩;处得不高兴,他就不搭理人,一个人默默散发冷气。
          霍改一屁股在万思齐身边坐下,跟车夫招呼声“回客栈”,便闭上眼,开始养神。
          现在有易老在,要说什么做什么都不方便,于是霍改决定等万思齐先散会儿冷气再说。
          易老看看寒气更甚的东家,再看看混不在意的三少,默默把自己缩成了一小团。
          回到客栈,万思齐顶着张生人勿近的脸进了房间,和他同房的霍改屁颠儿屁颠儿地跟在后边。
          关上门,早已在路上计划好要如何安抚冰山的霍改一个蹬步,冲着万思齐的背影就猛扑了上去。
          万思齐被霍改冲得一个踉跄,随即反手将人托稳。
          “哥,我告诉你个好消息。”霍改像只考拉般挂在万思齐的背上,毛茸茸的脑袋凑到万思齐颈边,神秘兮兮道。
          “什么好消息?”万思齐背着人,慢慢往床那边走去。
          “陈大人请我明日去他府上做客哟~”完全是邀功的口吻,所以听起来格外招人恨。
          万思齐脚步顿了顿,然后一语不发地接着往前走。
          “你不高兴?这不是你希望的么?”霍改本以为万思齐听到这个好消息会立马阴转晴,不想等来的却是阴转雪。
          “嘭”的一声,霍改呈乌龟翻身状跌进了绵软的床铺。
          霍改揉了揉后脑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向万思齐发射着控诉光线。
          万思齐弯下身来,扣住霍改的肩,身体的阴影将纤细的少年完全覆盖,幽深的眼眸寒光闪烁,唇齿开合,言语如冰:“我希望的是,他把你放到心上,而不是放到床上。”
          霍改愣了一下,继而唇角狂抽,喂喂,大哥你要不要这么犀利啊,咱还徘徊在陈家门口呢,你就断定咱的终极归宿是陈家卧房是不是早了点儿!
          “只是一般来往而已,哪有你说得那么不堪?”霍改覆上万思齐扣在自己肩上的手,故作不快。
          “你在色诱他,我看得出来。”万思齐的手捏得更紧,眉头紧锁。
          霍改立喷,色……色诱?!大哥你犀利过头了啊喂!虽然咱确实是在行勾搭之事,但你完全可以说成是在充分发挥个人魅力的同时进行友好往来嘛。
          “为什么?”万思齐的身子压得更低,声音里强压着澎湃的怒意,视线像箭一样直直射穿霍改的双眼,锐不可当。
          霍改舔舔唇,有点小紧张。万思齐这回貌似怒得有点儿严重啊。要是自己没能立马在这儿给个交代,是不是就得立马交代在这儿了?
          “为什么?”万思齐又问了一遍,口气冷得直透心肺。
          霍改的眉头微微蹙起,这样的姿势,这样的氛围……怎么看着那么熟呢?压倒在床、愤怒逼问、然后……解释无效、OOXX?对了!这是耽美界小攻抓住爬墙小受的标准套路嘛!我勒个去,这广告插播再强也不能直接顶了正剧自个儿上吧?
          “哥,你先放开我。”菊花骤紧的霍改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从嗓音到眼神都透着楚楚可怜求放过的气息。
          “不放。”万思齐回答得异常干脆,毫无转圜余地。
          对比了一下双方实力,霍改也只能无奈接受了在这种JQ四溢的场景下进行沟通的现实。
          “我从来都没想过上陈大人的床,也不会上他的床。”霍改明智地先表明了立场。
          万思齐的手微微松了些,眼里依然有怒火在无声地燃烧。
          霍改略微别开头,半垂下眼睑。若是看着万思齐说话,霍改总有种一言不合就会发生以嘴封嘴这一狗血桥段的不良预感。
          霍改默默唾弃了一下自己过于“腐败”的思想,开口解释:“你带我来的目的是与陈大人交好不是?而我能与他相处的时间不过寥寥几个时辰罢了。而要保证在这几个时辰内得他青眼,仅仅靠着这张与画中人有八分相似的脸并不一定足够。所以,为保万无一失,我故意给了陈大人一些暧昧的暗示。君子无非就是耐心的狼,本质上那也是冲着肉戏来的,比起一个面善的少年,一块悬吊在眼前的肉更能让人欲罢不能。而他的邀约,也证明了我手段的有效性不是么?”
          “万仞仑,你这是在玩火!”冰冷的声音里透着逼人的怒意,万思齐黑色瞳仁里藏着汹涌的波涛:“要是他真对你做了什么……”
          “他不会。”霍改直接打断了万思齐的话:“他是君子,就算他真对我有欲念,在我没有明确表示献身之前,他不会下手。反而会因为对我心怀邪念而倍感愧疚,进而还有可能因此作出补偿于我的举措。”
          万思齐咬牙:“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那道貌岸然之辈?”


        IP属地:江苏119楼2014-04-02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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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包养


          IP属地:江苏121楼2014-04-02 1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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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2楼2014-04-03 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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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1三少乃缺乏家教
                楼宇参天,市井沸杂,京城就像被用华彩布景层层裹了的戏台,富丽热闹得近乎失真。喧嚷的人声被前行的马车拉成难以辨识的杂音,像一种微妙的隔绝,越是热闹,越是隐秘。
                眉目精致的少年掀开车帘,露出半个脑袋,开口:“丁鹏?”
                “三少,何事?”驾车的男子微微侧过头来,恭敬道。
                “还有多久才到?”
                “大概半个时辰后就能到,要不三少您现在车厢里小憩一会儿?老爷说您昨儿晚上睡得迟,特地嘱咐咱在车厢里燃了安神香,备了褥被。您只管补眠,到了地儿咱自会喊您。”
                霍改眨巴眨巴清亮的眼睛,默默感叹:年轻就是好啊,一晚上不过合了四五个小时的眼,大清早被拖起来却也精神抖擞。哪像穿越前那个破身子,不过熬夜写个文,第二天起床上班就能将离开被窝活活演绎出生离死别的悲怆。
                “大哥想得可真周到啊。”霍改一脸纯良。
                丁鹏笑道:“那是,老爷对三少您,哪个时候不是体贴入微。”
                “可惜大哥有事我却无法为他分忧。”霍改遥望远方,作怅惘忧伤状。
                “怎么会?”丁鹏默默咽了口唾沫,总觉得眼前有个坑正等着自己一脚踏进去。
                “昨晚我无意间提到嫂子,不知为何,大哥一下子便沉默了,看起来很是不快。”霍改可怜兮兮地望着这只被万思齐派来当跟班的倒霉娃,求解答,硕大的狐狸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又一甩。
                “三少,莫非您不知道?”被当做突破口的丁鹏无比配合地上钩了。
                “知道什么?”霍改死灰复燃的八卦之火噼里啪啦烧得欢快。
                丁鹏冷哼一声:“也难怪,这事儿万家人要有脸告诉您那才怪了!那沈家小姐嫁给我家老爷时,已先后招了三个夫婿,她那些夫婿一个赛一个命短,最长命的一个,也成婚不过三年便去了。整个蒙城,谁不知沈家小姐是个克夫的丧门星。”
                霍改恍然大悟,难怪昨儿晚上万思齐要把婚姻问题上升到生死的高度,这桩婚事已经不仅仅是卖身了,根本就是卖命呐!
                丁鹏愤愤道:“也不知这万老太爷的心是怎么长的,居然能为了三间铺子将亲儿子推进火坑!虎毒尚不食子,有些人却是连畜生都不如!”
                替自家老板报完不平,丁鹏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刚刚骂的,貌似是眼前这位的父亲,顿时汗如雨下,结结巴巴道:“三少……我,我……”
                霍改却是完全没有意识到,刚刚自己被人指着骂爹了。转而问道:“你说,大哥是不是特别恨万家?”
                “老爷的心思,谁能看得透呢。”丁鹏谨慎回答道。
                霍改忽然又想起一茬,问道:“对了,你一说起万家,我倒是发现件事儿不对。万家那边一般不是十天半个月就会给我来封信么,怎么这回都将近一个月了还没动静?”
                丁鹏看着前面的路,道:“咱不是一直都在路上么,那边就是想传信也没地儿传去啊,估计等咱回到蒙城就有一堆信等着了。”
                “哦。”八卦之心得到满足的霍改随意应了声,施施然爬回车厢去了。
                辰时,马车抵达侍郎府。递了拜帖,下人将霍改和丁鹏引进偏厅,奉上清茶,便集体撤离了。
                “三少,估计陈大人要好一会儿才能得空儿召见您,您要不要先看看书消遣会儿?”丁鹏小声开口道。
                霍改为那刺耳的“召见”二字微微皱了眉,很快又恢复如常:“书给我。”
                丁鹏打怀里掏出本书来,恭敬递上。
                “诗集?”霍改眉梢微挑,这类书貌似不是自己的心头爱吧,不过陈柏舟倒是挺喜欢读这玩意儿的。“这书也是大哥吩咐你带上的吧?”
                “是。”
                霍改不再开口,拎了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眼见已是到了午时,怒气糟全满的霍改“啪”的一声将已经翻了两遍的诗集扣在桌上,青筋直跳,陈柏舟你个不孝子,拿你爹当咸鱼晾是吧?
                “三少,您可是饿了,小的这儿准备有糕点,您要不要用点儿?”丁鹏忙上前伺候道。
                霍改眉头绞起,悄声问:“丁鹏,你说陈大人是不是在故意晾着我?”
                丁鹏小小声道:“应该不是,以我等门第身份,拜访陈大人,等上三四个时辰,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霍改默默望天,早知道当初就写陈柏舟是个知县了,地位差这么多,实在是非常十分很伤感情啊!
                “三少,您是不是先用点儿点心?”丁鹏又问。
                “不,我不想吃东西。”霍改咬牙切齿:“我想写文章!”
                丁鹏伸手入怀:“小的这儿有纸笔。”
                霍改微诧:“我靠,难道丁鹏你别名叫小叮当么?我要什么你掏什么!”
                小叮当献上纸笔,沉默不语。
                霍改汗哒哒:“你还是将纸笔收回去吧,历史经验告诉我,在别人家写文章是很危险的,很找死的,很容易被主人抓包的。更何况你这还是白纸黑字地干,给我八个胆子我也不敢写啊。”
                丁鹏默默收回笔纸,写个文章而已,三少有必要说得这么严重么?
                写文泄愤是不成了,霍改只得再次拿起诗集,准备看第三遍,哎,这么一等就是四五个小时,多浪费任务时间啊。
                指尖在书页上划过,忽而,福至心灵,霍改猛然起身,背手,望向窗外,双眼微眯,笑容飘忽:“丁鹏,少爷我忽而想起一首诗,你可有兴趣一听。”
                “小的自然洗耳恭听。”
                “阳数重时阴数残,露浓风硬欲成寒。莫言黄菊花开晚,独占樽前一日欢。”霍改朗声慢吟,眉头越加舒展。“如何?”
                “好诗好诗。”丁鹏虽然不大能理解为啥自家三少要在五月底念菊花诗,但这不妨碍他当一个乖乖捧场的好员工。


              IP属地:江苏123楼2014-04-04 1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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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2洗澡乃可乘之机
                  “陈大人,您能让人送点醋来么?学生的喉咙被鱼刺卡住了。”霍改抿着口齿中的鱼肉,颤着声音,毫无压力地撒谎。
                  陈柏舟脸色微变,忙道:“别说话,若是鱼刺划得更深就糟了。”
                  丫鬟已经乖巧地取醋去了,陈柏舟起身来到霍改身边,白皙修长的手自宽袖中伸出,抬到半途,却又收了回去,看起来,几乎有了几分为难无措的味道。
                  霍改心中嗤笑,被道德礼仪所束缚,被旧情前事所拖累。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趴着,陈柏舟,你这攻当得真特么有出息。
                  霍改面上浮出一个安抚的笑,粉嫩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画下“刺不深,无需担忧。”
                  陈柏舟点点头,眼中的担忧依然聚而不散。
                  下人很快送了醋来,霍改以袖掩唇,托碗至唇边,刺鼻的酸味让霍改忍不住皱了眉头。爷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苦肉计?俺可怜的舌头肉啊,苦了你鸟,嘤嘤嘤。
                  霍改抬眼看向陈柏舟这一目标BOSS,希望就在眼前,任务就在手边,天朝的勇士,为了回归现代这一伟大任务,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霍改悲壮地一咬牙,一闭眼,一翻腕,一灌喉,然后……
                  彻底悲壮了!
                  只听得“咳噗”一声,坐在对面的陈柏舟当场被霍改喷了一头的醋,面覆酸汁,发淌浊液,衫染污色,身散奇味,瞬间杯具地从大儒变成了“酸儒”!
                  霍改看着陈柏舟那醋流满面的俊颜,霎时泪流满面。这还才第二次见面呢,就搞到颜射地步,会被陈柏舟唾弃到死吧到死吧?苍天啊,你为神马要这样欺负俺!
                  虽然大名苍天、学名命运、小名轮子的这种神奇存在经常欺负霍改这可怜人,但这一回,确实得算霍改自作自受。霍改作为一位每次被鱼刺卡都采用哽饭这等粗暴招数的青年,完全没有意识到,醋和饭这两者的使用方法是截然不同的,最起码,醋不能跟饭似的直接大口往下咽。
                  顺便补充一句,虽然勤劳朴实的天朝人民一代又一代传下了无数生活经验,但也有很多是不靠谱的——比如在被刺卡的时候喝醋或者哽饭。
                  “我……我不是故意的。”霍改往后缩了缩他那娇小的身板,努力发散出我很无辜我很可怜之类的信号。
                  “我知道。你喉咙里的刺可下去了?”陈柏舟掏出方巾,默默擦掉一脸醋,表情无比淡定。
                  霍改眨巴眨巴眼,可怜兮兮道:“嗯,喉咙里已经没感觉了。对不起。”
                  “不用怕,我不会怪你的。”陈柏舟安抚地笑了下,视线刚刚与霍改对上,却是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头:“我先去清理一下,还请万公子自便。”
                  说罢,陈柏舟起身,出了屋。
                  霍改默默低头……捡起碗筷,接着吃。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一盏茶之后,霍改悠然起身,走出花厅。有丫鬟凑上前来,躬身问道:“万公子可有何吩咐。”
                  霍改哀叹一声,黯然道:“之前在下对陈大人实属冒犯,纵然坐在这里也是食不下咽。不知现下陈大人在哪里,等大人整理完毕,在下想第一时间向陈大人郑重赔罪。”
                  丫鬟飞速扫了一眼肉已然被挑了个精光的饭桌,深刻地理解了一把食不下咽的含义。随即柔声道:“公子无需如此,我家老爷并未介怀。在老爷回来之前,万公子不妨在这庭院里走走看看,消磨下时光。若是有什么需要,院子里总是有人的,您只管吩咐就是。”
                  霍改礼貌地点点头,招呼站在一旁的丁鹏跟上,便施施然走入了花茂竹修的庭院。
                  走出几步,远了陈家仆役,丁鹏紧张道:“三少,您那么对陈大人人,他会不会为难于你?要不咱先告辞吧!”
                  霍改眼波微动,低声道:“他应该没生气。一个丫鬟哪里有资格放我在庭院里逛,必然是得了陈大人的嘱咐,特地守在门外的。丁鹏,你想想那丫鬟是什么时候来的,是否如我所言?”


                IP属地:江苏125楼2014-04-04 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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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5 15: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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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鹏回想了一下,面上多了几分恍然:“三少睿智,那丫鬟确实是在陈大人出去之后才过来守着的。”
                    “我就说嘛,我都装哭给他看了,他要再不原谅我他就不是陈柏舟了。”霍改轻笑了一声,常谷风只要一哭,就算要吃人肉陈柏舟都能给他亲手献上。爷之前哭得如此梨花带雨,陈柏舟要还能硬下心肠来,那就有鬼了!
                    丁鹏埋头看地,三少,您能别把装哭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么?您一个爷们儿拿这等伎俩当处事手段真的没问题么没问题么!
                    “不过,即使他原谅了我,心中必然还是有些介意的吧?”纤长的手指在雪白的下颚上轻轻摩挲,漂亮的眼微微眯起,霍改喃喃道:“要是今后每次他一见我就想起喷醋这一档子事儿可就遭了。”
                    丁鹏看着自家三少那盘算的模样,有点儿背脊发凉。
                    “为了去除异味,以陈大人的性格,这会儿应该是在沐浴换衣吧?”霍改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后,转头看向丁鹏:“丁鹏啊,你知道若是在白纸上不小心滴了点墨要如何才能让人将这点墨忽略过去么?”
                    “若是纸张足够好的话,兴许用水多涮两遍就能将墨色变淡。”
                    霍改摇摇头:“不,最好的办法,是涂上一大片墨,有了对比,谁还会注意之前那小墨点呢?”
                    丁鹏一时间寒毛倒竖:“三少,您想怎么样?”
                    霍改纯良一笑:“小叮当,你有侍郎府的地图么?”
                    “有啊。”丁鹏一脸茫然地打怀里掏出一张纸卷来。
                    “你还真有啊……”霍改接过纸卷,唇角止不住地抽搐:“为什么你会带上这个?”
                    丁鹏老实道:“老爷说要是您惹了什么事儿,有了这个也方便逃出来些。”
                    “……”霍改埋头看图,遮住那一脸的扭曲。在万思齐眼里,爷到底是个神马形象啊?人人喊打的耗子么?!
                    话说这头,刺史府浴房。
                    青石独砌的小屋,大理石板铺地,汉白玉的贴砖围成了一个可容三人左右的小浴池,池内有竹管与屋外相接,热水便是自那里不断送入,潺潺流入浴池中。
                    水雾沉沉地弥漫,冷清的香随着水雾在房里浮浮沉沉,明媚的日光透过屋顶的琉璃瓦,映着波光粼粼,有如鎏金。男子的墨发在水里铺散开来,婉转墨色,细碎金彩,隐约身影,氤氲白雾,稠密地交织成一卷华章。
                    眉目清俊的男子歪在池边,随手捏着澡豆,眉头微微皱成不着痕迹的弧度,带着几分气恼的味道。
                    “吱呀”有谁推开了雕花的木门,香雾中只见得来人模糊的身形,恍惚而纤细,脚步渐近。
                    “我不是吩咐了不准人进来么?”陈柏舟抬眼看着人影的方向,眼色冰凉,有些不悦。
                    来人走到近前,眉目渐渐清晰。眼尾妩媚地挑起一弧,秋水长天,脸颊羞涩地透出薄红,浅溪载花,唇齿开合间,柔音流泻:“陈大人?”
                    “怎么是你!”终于看清来人面目的陈柏舟骇得不轻,脚下一滑便往池中跌去。
                    “小心”来人一把拽住陈柏舟的手,结果没能止住陈柏舟的跌势不说,反而“噗通”一声被拖入了浴池之中。
                    “哗”两跌到池底的倒霉娃终于浮上水面。
                    “你进来作甚?”满面通红的陈柏舟,紧贴在池壁上,激动得连声音都带着震动。
                    “我说我想向您正式赔罪,结果他们就叫我进来,让我好好伺候什么的……”被指控的某人满脸的茫然加无辜,心中再次感叹:侍郎府的仆人真上道啊,咱不过言语误导了一下,就立马心神领会了。
                    陈柏舟明白了,于是更加想找个地缝钻了。感情那帮下人错将这个少年当做了娈童之流,不过自己无故邀约这么个出生平平的少年到府上,还特地嘱咐了一番,也确实挺容易让人想歪的……
                    看着少年那越来越深的疑惑之色,陈柏舟觉得自己的良心被狠狠地谴责了。其实他真的只是想睹人思人而已,手下人这么胡搞瞎搞要他怎么收场啊啊啊!
                    “陈大人您这是在沐浴?”霍改眉头紧锁,犹疑不定地抬眼看着陈柏舟:“你家仆从为何要叫我来伺候?若是研磨捧笔之类,我万仞仑尊您一代大儒,自然没有二话。可是这等私密之事,也叫我来,未免有些不合时宜了吧?”
                    陈柏舟面对着霍改那双澄澈的眼,一时间却是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霍改看着手足无措的陈柏舟,面上纯真,心中阴笑:让你丫装君子,让你丫装道士,难道你不知道有时候装逼比傻比更可耻么?!大叔这种别扭生物果然不推不行!
                    霍改这招极狠,堪称一箭三雕。
                    一是有了此事当对比,陈柏舟绝对不会再想起悲催的喷醋画面。陈醋洗脸这等囧事对上鸳鸳戏水这等艳遇,只要是个正常男人,就不会搞错回忆方向。
                    二是强制拉近两人距离,这件事之后,陈柏舟那因为守礼而产生的疏离就必然被摧毁大半。身子都见过了,还矜持个毛啊!
                    三是让陈柏舟心怀愧疚,陈柏舟欠得越多,今后自己今后所能施展的余地就越大。君子这种道德感过剩的生物,不拿来欺负一下实在对不起自己无耻的人品。


                  IP属地:江苏126楼2014-04-04 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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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在这儿看着这奴才受罚完毕,陈大人你不介意吧?”霍改斜眸,唇角噙笑。他霍改本就是个内心扭曲的变态,干的是虐身虐心的事,当的是没心没肺的人,何苦装个圣母受来恶心人。
                      陈柏舟点点头,自有人抬了凳子,摆了茶点,方便这两位主子悠哉看戏。有有人将那下仆按在不远处的院中空地上,还特地调了调方向,好让这边看个清楚。
                      霍改坐在椅子上,看着陈柏舟姿态优雅地端起茶,浅嘬了一口,轻轻放下。然后看着那个被绑身堵嘴,抽得皮开肉绽的下仆,眼底一片云淡风轻。
                      霍改恍然间想起了《贱受万仞仑》里陈柏舟将人轻描淡写交给常谷风出气的场景。万仞仑跪在地上,“砰砰砰”地磕着头,声嘶力竭地哭求陈柏舟不要将他转手。然而陈柏舟只是招招手,让人将万仞仑拖去了常谷风的院子,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施舍给他。
                      霍改满眼映着那飞溅的鲜血,心下冰凉。对于陈柏舟而言,人命到底算什么?凡跪在他脚下的,便理所当然由他生杀不成?
                      霍改终是忍不住涩声试探道:“古语有云:君子远庖厨,盖因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大人一介端方君子,不必勉强自己来陪我看这等血腥。”
                      陈柏舟轻笑一声道:“不过蝼蚁而已,哪里值得我忍或是不忍。”
                      霍改垂眼看着那桌上的茶盏,眸色深沉。陈柏舟这人既非残忍也非冷酷,对这家伙而言,下人连让他动情绪的资格都没有,何谈品性。
                      高高在上的君子啊,当初孔子在齐景公和鲁定公在夹谷会晤之时,以“匹夫小人以凋笑蛊惑诸侯,罪当诛!”为由,腰斩掉那些表演的小丑侏儒,是不是也这般理所当然呢?
                      “万公子,你既是信奉君子远庖厨,又为何要留下来看呢?”陈柏舟温言问道。
                      “当然是为了解恨啊,我可算不得仁义君子,不过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罢了。”霍改笑得轻松。
                      要是不留下来,怎么能将时间顺理成章地拖过去?况且,自己做的孽,总是要看个清楚才好,免得回头一不小心又拿自个儿当正义主角了。反派总是要有点反派的自觉不是?
                      一炷香之后,那仆人像只死狗一样被拖下去了,而丁鹏也已将东西暗下递给了霍改,乖乖立在他身后充门面。
                      前戏结束,正剧开场,霍改南子抬起翦翦双眸,流光的眼眸淡淡扫了一眼陈柏舟,红唇轻抿,启唇:“陈大人,您之前问我结交于你,所图为何。现在,是我给你个交代的时候了。”
                      陈柏舟身形微僵,他当时若非精虫上脑是绝对不会问出这么直白的话的。毕竟一旦说开,这个少年在自己心中的印象就彻底毁了,而他,恐怕也很难再将这位少年和记忆中的谷风完美重合。毕竟将这等攀附权贵的人比作谷风,于谷风而言,实在是太过折辱。
                      霍改拂袖起身,秀美的下巴微微扬起,言语中尽是凛冽傲气:“我能图你什么呢?图你能在仕途上照拂于我?”
                      霍改自怀中取出一张纸笺,拍到陈柏舟眼前。纸笺上墨迹尚润,这是他之前在书房时现写的。
                      陈柏舟拾起纸笺,娟秀的字迹,书写着惊世的词句——“海客谈瀛洲……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陈柏舟看着霍改剽来的《梦游天姥吟留别》,被诗仙的才华震在当场,久久不能语。
                      耳边传来霍改轻蔑的笑声:“以我之才,需要你照拂么?”
                      霍改看着陈柏舟那微怔的神态,笑得越加不羁,媚目中尽是冷峭的华彩:“我还能图你什么呢?图你能在坤州商市上照拂于我?”
                      霍改自袖中取出一个精巧物事,拍到陈柏舟眼前。是个银制镂空雕花小球,赫然正是东方未明送与霍改的那个熏球。霍改事后特地去问过,这物事价值千金,非等闲人家用得起的。而他要丁鹏特地赶去取来的,正是这一物。
                      陈柏舟混迹官场多年,何等宝物不曾见过,但当他看到这个熏球之时,仍是露出了几许赞叹之色。
                      霍改捏起熏球,随手抛起、接住,嘲弄道:“以我之财,需要你照拂么?”
                      霍改的中心思想只有一个,那就是——陈柏舟你别太把你自个儿当回事儿,你那点能量,在小爷眼里,那就是个渣。
                      若是示弱只能被踩在脚下,那么就示之以强,哪怕是装出来的强。挺直脊梁,俯视众生,他霍改就是装B,也能装出睥睨天下的气势。
                      “陈大人,你知道么,我万仞仑走的是明算之路。”霍改凑到陈柏舟耳边,含笑而言。
                      陈柏舟尚未从之前的震撼中醒来,又是一惊。
                      “很奇怪是吧,明明文采超卓却偏要舍本逐末,走那无人问津的偏途。”霍改弹弹手指,傲然到:“因为我万仞仑的诗只为我自己而作,只为我知音而诵。”
                      霍改收起诗和熏球,敛去了一身的桀骜狂气,叹息一声,凝视着陈柏舟,那一双水光洌滟的眼眸里藏着无尽的孤寂和失望:“陈大人,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在斗茶会上共赋的那首诗么?你都不知道,那时,我有多么欢喜。我本以为我终于找到了我的钟子期,只笑我千里寻来、抚琴而歌,换来的不过一句所图为何?”
                      霍改唇角勾起,笑容甜美,可是眼眶却是渐渐红了,压抑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哽咽:“我视你为我的钟子期,却忘了,我不是你的俞伯牙。”
                      眼泪终于滑落眼眶,在那精致的脸上坠出一道晶莹。霍改霍然转身,宽大的衣袍旋舞出无尽风华。
                      “丁鹏,我们走!”
                      我霍改何需讨好你,我自有本事勾引你来讨好我!


                    IP属地:江苏130楼2014-04-04 1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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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5道路乃果然错误
                        “一、二、三……”霍改在心底默数,下一秒,手被人捉住,微凉的触感,含蓄的强制。霍改尾指微微弹动,作势欲挣,却被捉得更紧:我赌赢了呢,小舟!
                        陈柏舟两步绕到霍改身前,眼前这个少年和谷风再相似不过,卓尔不群却又狂傲张扬,风华优雅却又幼稚莽撞,要他如何舍得放手。有什么在心底蠢蠢欲动,让他忍不住想要更多,让他忍不住期待一场虚妄的繁华梦境,将半空的画卷补全,将残旧的篇章续完,将陷缺的心口填满。
                        陈柏舟低头哑声道:“谷……不,万公子,之前是我小人,可这混杂尘世又有几人能如你这般随心而行。我与你毕竟不同,思量总是要重些,我想,你即使不屑却也懂的,不是么?
                        素来儒雅淡然的男子,此时眼中却是难得出现了惶急恳求之色,面上浮现出一缕苦笑,似自嘲又似内疚。纵是霍改这等铁石心肠的货也看得心头一紧。动情的人总是动人的,而论及用情之深,整部《贱受万仞仑》里恐怕无人能出陈柏舟其右。
                        所以此时的霍改格外想抽这小子一顿,作为一个心腐身不腐的大老爷们,被同性这么饱含琼瑶精髓地深情凝望,委实太考验人了,不,长得帅也不行,多帅都不行!
                        “我愿作你的钟子期,那么,伯牙你愿意再为我而奏么?”微微低沉而醇厚的声音在耳畔环绕,诚挚而深情。
                        霍改别过头,幽幽叹息:“罢了,是我太过苛求。子期尚存,我若就此摔琴息声未免遗憾。”
                        “多谢贤弟海涵。”陈柏舟松了手,深深一揖。
                        霍改看着一旁丁鹏那吃惊到扭曲的面容,心下好笑:怎么?没见过被人卖了还上赶着给人数钱的是吧?对付这种打着有才门面,透现装B本质的君子,你只要比他更装更B,你就赢了。贱就一个字,真理不解释。
                        两人冰释前嫌,陈柏舟这冤大头对霍改那喜爱之情自然更上一层楼,这等高洁品性,与我家谷风是何等相似啊!
                        “贤弟,外面风凉,你我不如进屋再谈?”陈柏舟含笑而问,将人引向书房。
                        霍改欣然跟上。
                        丁鹏微微凑上前道:“小的回客栈取东西的时候,顺手带了套衣衫来,三少您要不要换上。”
                        霍改脚步微微一顿,摇头道:“我回马车上的时候再换,你回去的时候,可撞见大哥了?”
                        “撞见了,但老爷一听我说情势紧急,便没有多问,只让我照你说的办。”丁鹏决定选择性地忽略掉自家主子当时那结着冰渣的面容。
                        霍改安心点头,不再多说。
                        “我这书房如何?”陈柏舟立于屋中,笑意盈盈。
                        陈柏舟的书房布置得极为典雅,白墙青砖,古书旧画,乌案桐琴,不见得多么富贵堂皇,却有种内敛的华贵之气。
                        “自然是极好的,书是好书,画是好画,琴也是好琴。”霍改这一鉴赏能力为零的生物索性将所有物事都夸了一遍,一个都不放过。
                        “你这话虽是泛泛,却是一句未错。”陈柏舟看向古琴,笑道:“这琴还是我从家中一路带到京城来的,伯牙,可愿为子期我抚琴一曲?”
                        霍改笑容一僵:“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在下于音律可是一窍不通。”
                        “贤弟说笑了。”陈柏舟笑意稍淡。
                        刚刚装完有才公子,一转眼就让人戳破了完美假相,霍改心下别提有多憋屈,但他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在下确实不会。”
                        陈柏舟温言道:“无妨。”
                        霍改的心在滴血,无妨你TM交叉个P的十指啊,不会弹琴罢了,你至于上升到厌恶的高度么混蛋!
                        陈柏舟微微笑着看了霍改一眼,依旧礼貌的口吻,有些漫不经心地提议道:“我教你如何?”
                        霍改一想起那被常谷风拔指甲的下场就想立马拒绝,然而理智告诉他,自己不久前才逮着陈柏舟的颜面狂踩了一顿,在这等刚刚恢复睦邻友好的和谐时期,顺从是种必要且可贵的美德。
                        于是霍改皮笑肉不笑地点头了:“好啊,其实我于此道一直颇感兴趣,只可惜之前都没寻着好机会学,这会儿可算是得偿所愿了。”
                        陈柏舟交错的手指终于分开,心情颇好地挑起唇角:“你坐过来,我教你。”
                        然而,一盏茶之后,霍改以他强大的实力向陈柏舟证明什么叫朽木不可雕也。作为一个热衷于摇滚的热血青年,霍改压根儿没意识到,琴其实是一种很需要人轻轻抚摸而不是狠狠蹂躏的存在。
                        于是霍改再次对着十指交错的陈柏舟泪流满面了,喂喂,人家不都是亲密度越高,包容程度越高么,小舟你咋是反着来的啊!你以为你那手指缝是菊花洞么,越插越美丽?


                      IP属地:江苏131楼2014-04-04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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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阻止这好不容积累起来的好感度一路狂跌,霍改只得开口道:“陈大人,学生一时难以静心,这琴,我还是改日再学吧?”
                          陈柏舟冲霍改安抚地笑笑:“也好。不如你我对弈一局,以解烦闷?”
                          于是可怜的霍改再次僵硬了,果然是莫装逼,装逼遭雷劈。这雷还不带歇气的,爷已然外焦里嫩到生不如死了啊啊啊!
                          然而,不论如何不情愿,自己琴棋书画一窍不通的现实还是摆在眼前的,所以霍改只能淡定地岔开话题道:“我倒是比较中意到院中一游,你可有兴趣?”
                          “莫非你不会棋?”陈柏舟玩笑着问道。
                          只可惜霍改正望着窗外作向往状,没能看到陈柏舟的表情,于是一个哆嗦后,扭回头来,傻傻地坦白了:“不曾学过。”
                          于是下一刻,霍改的视线再次杯具性地对上了陈柏舟交错的十指……
                          嘤嘤嘤,陈柏舟你不稀罕俺了么,难道你真的不稀罕俺了么!再厌恶下去这好感度要低到破表了有木有!凭啥人家都是阳光总在风雨后,轮到爷身上就是顶过风雨,就是飓风冰雹,砍BOSS不待你这么循序渐退的!
                          为了保住那一泻千里的印象分,霍改毅然决定,告辞走人。霍改一本正经指鹿为马道:“陈大人,你看这天色不早了……”
                          陈柏舟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淡笑道:“是我招待不周,明日我带你去清茗居品茶可好。”
                          霍改笑着应了,心下盘算着今儿晚上恐怕得赶鸭子上架地恶补不少茶知识,勾搭人也是个体力活儿啊,嘤嘤嘤~
                          霍改带着丁鹏上了自家马车,终于出得侍郎府来,回望着那飞阁层楼,眉头却是狠狠地拧起了。心口的菊花一瓣没消,陈柏舟那标志性的厌恶反应倒是层出不穷,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不过是不会琴棋罢了,有必要这么上纲上线么。这大叔的特性之一明明是包容而不是傲娇啊!
                          “三少,您还是赶紧把衣裳换了吧,若是老爷看到您穿着这不合身的衣衫,说不得就要生气了。”丁鹏赶着车,提醒道。
                          霍改听到这话,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微微一怔,继而条件反射般问道:“大哥为什么要生气?”
                          丁鹏道:“好好的您不穿自己的衣裳,偏穿别人的,老爷看了能舒坦么?”
                          瞬间,醍醐灌顶。霍改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
                          其实陈柏舟一直厌恶的,不是自己不符礼仪、或是不通琴棋。他厌恶的是一切自己和常谷风的行为有出入的地方。自己故意在陈柏舟面前模仿常谷风,陈柏舟便一厢情愿地拿自己当了追忆常谷风的工具,自己一切不合希望的行为,都是对他情感寄托的破坏,于是条件反射地厌恶排斥。
                          自己让陈柏舟看到了常谷风的魂魄,常谷风的皮相,披在外的言行之衣却并不完全合身,于是陈柏舟本质上对自己重视非常,但潜意识里,却是不快的。起点太高,于是期待太多,奢求太过,所以永不满足。
                          就像当初自己写《贱受万仞仑》时那样,陈柏舟要万仞仑只念那几首诗,只唱那几只曲,只做那几样事,皆是因为他要拿万仞仑当替身,以偿相思。万仞仑任何自主的行为,都是没有意义的。
                          霍改抚着心口,苦笑不已,自己果然在一开始就走错路了。顶着别人的号砍BOSS,经验值如何能落到自己头上。陈柏舟的情绪起伏,本质上来讲,从来不是为自己,而是为的常谷风。这唯我独尊的傲娇菊要是认了才有鬼。
                          而且,自己不可能和常谷风全无出入,所以如果继续沿着常谷风二号这条路走下去,陈柏舟心底的失望和不快只会越来越多,对常谷风的美好只会越忆越深。扣着老子的好感度,涨着常谷风的印象分,要不要这么悲催啊!
                          想泡的人泡不成,那顶多就一计划泡汤;想泡的人被人泡了,还是自己起早贪黑地一手促成,那才是泡上了福尔马林,叫沥血……


                        IP属地:江苏132楼2014-04-04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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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回家咯……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43楼2014-04-04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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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蚊子,你很久没更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4楼2014-04-05 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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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5 15:1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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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5楼2014-04-05 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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