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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YE★SUK╮『改文150514』何所冬暖 何所夏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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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给度娘,还有我们的CCMM


1楼2014-05-15 20:17回复
     chapter 2
      拒绝家珍的接风邀请,直接回了简园。
      简家庄园,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连续的拱门与回廊,茂密葱茏的欧式花园以及极尽奢华的游泳池。一切依旧,却已陌生。
      按了门铃,因为没有钥匙。
      开门的是一个有点年纪的老太太,她看着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请问找谁?”
      确定自己没有走错门。“我找……朴先生。”
      “朴先生不在。”老太太顺势要关门。
      “……林妈,是谁……”低沉内敛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身躯蓦地一震!然而嘴角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优雅修长的身影踏至门口,我一直在等着,等着他抬头看到我的瞬间。
      震惊!那双有如黑夜的冷眸深处是难以掩饰的震惊……是该震惊的,毕竟我回来了。
      “……朴信惠?”
      抚下帽子,拎起行李径直走了进去。浅笑未曾离唇。
      “……张先生?”佣人疑惑的看着自行入内的我。
      “她是朴叔的女儿。”
      女儿……眼瞳微沉,心中不免冷哼。
      手上一轻,张根硕走过来接了我手上的行李。
      低头看向那双略显苍白的修长手掌,“……你的手很漂亮。”
      若有所思的眼眸回望向我,我笑的越发真诚了。
      拾步上楼,清晰记得二楼的第三间是我的房间。开门是熟悉的清一色黑,只是中间夹杂了许多的不该有的东西,玩具车,积木,颜料,画板……地板上,床上,桌面上都是……
      轻轻斜倚向门框,蹙细眉,淡睨了眼身后的张根硕。
      “……玉嶙,好像很喜欢你的房间。”
      “玉嶙?”
      “你的弟弟。”
       口忽然闷的有点透不过气来。我想,其实我可以去找姑姑一起过圣诞节的。
      “你——要不要睡客房?”声音冷清。
      “‘客’房……”转身拿过行李。向楼下走去。
      张根硕从身后拉住我的手腕,力道不重但很牢,下意识的,这举动让我浑身一颤,“放手。”
      “要去哪,回法国吗?”张根硕的话问的有点急迫。
      我拉下他的手,“放心,我会回法国的,虽然不是现在,但是很快。”
      张根硕看着我,眸光冷郁。
      我亦从容不迫回视着他,良久后率先转开头开口道,“明天我会来见他。”
      “你父亲应该马上就会回来,”张根硕的声音波澜不禁,“……你可以等一下。”
      “不用,”有点想笑,因为这样的对话让我意识到即使曾经我在这幢庄园里生活了十七年,但现在却也只不过是一个过客。“更何况,这么晚了,我得去找地方住不是吗。”
      张根硕停了三秒,“如果……你的意思是你只想住自己的卧室,那么我会叫人收拾。”
      “怎么?我上面的话让你产生这种想法吗。”懒散冷哼道,“收起你的自以为是吧。”
      眼眸闪过一丝冷光,张根硕向我挪近一步,下意识的我向后退开一大步!
      张根硕拢眉,“你……怕我。”这是一句肯定句。
      “你可真幽默,席先生。”扫了他一眼,我冷冷说道。
      擦肩而过。
      “对了,张先生,”走到门口我又笑着回头,“你一定要摆出这么高的姿态吗。”
      走出去的时候外面竟然在飘着细小的雪花。
      戴上身后的毛线绒帽。来到以前上高中时必然会经过的公车站牌,径直上了第一辆来的车,不管它会到哪里。车上没有多少乘客,走到最后一个位子坐下。公车安静的前行,发出特有的声响,近黄昏,街道两旁的路灯都已亮起,一道道的光在车窗上折过,忽明忽暗。
      右手下意识的捂向心口,那里纠得难受。
      我有了个弟弟,但是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是觉得没必要,还是——真的已经避我如蛇蝎了……
      雪花从窗口里吹进来,融化在脸颊上,头发上……
      “小姐,终点站到了。”司机的声音将我从漫天白雪般的思绪中拉回。
      抚去身上的破碎细雪,起身下了车。
      抬眼望去一片荒野,没想到a市竟然还有这么荒凉的地方。
      想了想,拨了朴铮的电话,那头响了一下就接起,然后是巨嚎,“朴信惠!”
      “我迷路了,朴铮。”


    4楼2014-05-15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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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6 04:0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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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3
      浸泡在热水中的身体总算有了些须暖意,紧绷了一天的神经也开始慢慢放松下来,变得有些恍恍惚惚。
      听到狂乱的敲门声才发现自己竟然睡着了,我爬起来披上浴袍走出去。
      “还以为你在浴室里玩自杀。”
      “生活这么美好,给我一个自杀的理由。”取笑候在门口瞎紧张的叶铮,“我要睡了,累。”
      “知道累还跑去那种鬼地方。”
      “其实,”我认真道,“说真的那里的环境挺不错的,我建议你去买几块地,等哪天我们市有七环八环的时候你就成百万富翁了,就算不能成富翁那至少也是一个地主。”
      “贫吧你。”朴铮笑骂,“不是说要睡了吗?房间里已经全给你换新的了。”忽然想到什么,朴铮特别鄙视地斜视了我一眼,“洁癖真的没有药医吗?”
      “是的。”眉飞色舞地举手宣示,像是宣示着什么骄傲的事似的,走了两步我回头问,“你没有其他的话要跟我说吗?”
      刚健的身体往楼梯扶手上一靠,“checkout时别忘记付住宿费,伙食费……”
      我的回应是直接转身离开。
      睡梦中客厅里传来的声音让我有些头痛,声音不响,稀稀碎碎的,但是对于我来说即便是小的像翻书的声响都会严重影响到我的睡眠。
      实在有些受不住,打开卧室的门下楼,刹那愣住!
      英俊的面孔,干净的皮肤,略显过长的头发,配上一身剪裁简洁的纯咖色休闲装,跟四年前的白马王子形象相比又多了几分骑士韵味,自信桀骜,凌力……迫人!
      这时客厅里的人也发现了我。
      叶蔺的手一抖,资料洒了一地。
      我与他就这么隔着一个不足三十平米的客厅对视着。
      我跟叶蔺,从初一认识,然后相知相熟相恋,六年。
      朴信惠,饭分我!你不要什么啊,你吃得下那么多吗!
      朴信惠,喂别睡了,老师下来了!为什么每次都是我把关?我也很困啊!
      朴信惠,你是上天派来克我的吗?为什么我要帮你搬画板,为什么我要帮你扫地,为什么我要帮你做作业,为什么?我要去打球啊!
      朴同学,看在你还能看的份上,看在你为人还行的份上,我把叶蔺送你了,要好好收藏,听到没有!要是弄没了看我不活活咬死你!
      朴信惠,朴信惠……
      曾经,他的每一句朴信惠都能让我心悸,每一句话都让我犹如活在童话里。而现在,我希望他不再有那个能力。
      叶蔺回过神,“什么时候回国的?”玩世不恭的笑容恢复,他开始捡掉在地上的纸张。
      “昨天。”我说,希望自己表现得够坦率。
      “真是不够朋友,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的。”
      “本来就不是朋友了。”
      “是吗?”语气庸懒,夹带讽刺。
      站在客厅另一处的朴铮终于回神,走过来,“信惠,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会。”
      我无奈地叹息。
      因为朴铮的热情提示,叶蔺看了眼朴铮又看向我,审度的眸光异常深沉,“没想到你跟朴铮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程度,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
      “这似乎与你无关。”我平淡道,我与朴铮的关系知道的人的确不多,不是刻意地隐瞒,只是不刻意地去说明罢了。
      至于现在的情况,我知道穿着一件睡衣出现在一个男人的房子里意味着什么,至少有九成九的人会认为这意味着什么。
      朴铮插上话,“那个,信惠啊……”
      “朴铮,我饿了,有东西吃吗?”
      朴铮看了我一眼,“有,等会。”不再试图解释,转身向厨房走去。他总是能明白我的意思。
      “你怎么会在这里?”叶蔺看着朴铮的背影问。
      “没地方住。”我走到餐桌前倒了杯水喝。
      “别告诉我你们简庄大到连一间空房间都没有让你住的。”
      我手指一颤,险些将手中的杯子摔落。
      “不渴就不要喝太多水。”他皱眉,随即又懒散笑开,“法国呆了六年总算知道回来了。”
      我只是喝着水没作答。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呆在那里,怎么,朴家大小姐终于出国深造完毕回来报效祖国了?”见我不搭理,他的口气开始不满。
      “我还没毕业,谈不上报效祖国。”不回答他就会一直缠下去,所以我挑了一个最可有可无的话题敷衍一下。
      “你还要回去?”
      “恩。”
      他瞥了我一眼,忽然将手上的资料扔在了茶几上,“跟朴铮说一声我先走了。”
      “好。”不去在意他的反复无常,也没有打算起身相送。
      “好?呵,是该好的,对了,有空出来吃个饭。亚俐,挺想你的。”开门,离开。
      手中的玻璃杯终究滑落,溅开一地的碎片。
      “我跟他也是偶尔联系,前段时间他要买房子,刚好是我经手的一期,所以最近来往比较频繁。”一直站在厨房门口的朴铮看了眼地面,过来放下早餐,拿了扫帚与簸箕处理地上的碎玻璃。“原本以为你会睡到下午,抱歉,信惠。”
      “打碎了你的玻璃杯,扯平。”我拉过餐盘,开始慰问五脏庙。
      “其实,叶蔺并非他所表现得那般玩世不恭。”朴铮算是实话实说,“他人挺好的。”
      我笑笑没说什么,他怎么样,现在跟我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了,六年的时间可以沉淀一切。
      再多的朴信惠……最终只化为一句再冷酷不过的舍弃。


      5楼2014-05-15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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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文暂时停更两三头,电脑系统要从新修复,抱歉啊亲们


        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4-05-16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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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7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空气里充斥着难闻的药水味,四周静悄悄的。
            “醒了。”
            幽暗的灯光下,朴铮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满脸严肃。
            我勉强牵了牵嘴角,“回国以来第一次睡得这么舒服。”
            良久的沉默之后,是一声无奈的叹息,“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
            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该说好什么了,原本以为那红酒充其量就只是让我出点红斑什么,结果却搞得进了医院,真是有点夸张了。
            “抱歉。让你担心。”现在似乎只能说这个了。
            “是该抱歉了。”说到这里,气氛也没那么严肃了。
            忽然想到什么,朴铮嗤笑道,“那个林小迪啊,呵,竟然被你吓得都哭了,真是没想到,平日里看上去跟个小泼妇似的。”
            “恩,小迪,人比较感性。”
            “是啊,感性的要死!我花了半天才把她给唬回去。”顿了一下朴铮又说道,“知道你嫌烦。就让他们先回去了。”
            “恩,谢谢。”睡觉休息的时候的确是不太能接受一点点杂音的。
            其实,也不太能接受在医院里睡觉。
            看了看手臂上的输液管,扯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我们回去吧朴铮,我不想呆在医院里。”
            “再等等,至少得把这瓶点滴打完,你有点高烧。”声音不强硬,但能听得出里面所含的坚持。
            无奈,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凌晨一点十五分,“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你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更何况有人在我旁边我反而会睡不着。”
            “……那好吧,明天一早我再过来。顺便回去给你弄点吃的,这边的东西你肯定又吃不惯。”
            “我要吃那绿豆蜜糖粥!”
            “知道了!”朴铮站起,拿了床尾的西装外套,走到门口时又转身看向我,“安心休息,都会好的。”
            我笑笑,没有答话。
            睡梦中仿佛感觉有人进来,很累,先前又吃了好些感冒药,所以困得睁不开眼。一双冰冷的手将我的手握住,感觉很难受,想要挣脱,却被抓得更紧。
            睁开眼睛,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安静的只听到墙上挂钟规律的滴答声。
            抬起右手,苍白而纤瘦,拔掉左手上的针管,起身去了隔间的盥洗室。
            任由冰凉的水冲刷着手。
            第二天醒过来时,没有看见朴铮以及朴铮的粥,倒是非常意外地看到了杨亚俐。
            “叶蔺在哪?”语气是依然的大家闺秀。
            因为不太能接受躺在床上跟一些人说话,尤其还要仰着头看,所以干脆再一次拔掉手上的输液管(护士小姐连着给挂了两瓶),起身下床,披了件外套站到窗户前,十二月底的这场大雪已经停息,剩下的是一望无际的银白以及零下十几度的寒冷。
            “我只问一句,叶蔺在哪?”语气依然沉着。
            “为什么来问我?”我不由觉得好笑,毕竟这样的身份位置,不该是由她来问我这句话的。
            “我知道他一定来过这里。”
            我想了一下说道,“他有没有来过这里我不知道,但是,杨小姐,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没有看到过他,至少从他敬我那杯酒开始,没有。”语气平淡。
            杨亚俐看着我,评估着话里的可信度,良久之后开口,“我不会把叶蔺让给任何人,包括你,朴信惠,希望你记住这一点。”转身,在移步之前再一次道,“祝你,早日出院。”开门出去。
            理智而美丽的女人啊,却也是被爱情折服的可怜。
            手机在桌上旋转震动,又是一个新号码。
            接起没有说话,向来习惯等着对方先开口。
            “你在哪里?”声音有点熟悉又陌生。
            “……谁?”平实地问出疑问。
            对方那头似乎有点诧异于我的话,静穆了良久方才冷冷说道,“席郗辰。”
            清晰的感觉自己的手指有一瞬间的颤抖,继而又恢复平静。
            “……有事?”绝对没有想到是他,毕竟他一向是能不跟我接触就绝对不会接触的人。
            又是长时间的静穆,“朴小姐,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声音冷竣。
            “……”我忘了昨天要回朴庄的。可是那又怎样,本就不是重要的事,记起来就去,忘记了也就算了,“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不客气。”沉稳而内敛的语调里夹杂着嘲讽。
            真是个自傲的家伙,我心中冷哼一声,正要挂掉电话,对方那头的声音又一次传来,“既然朴小姐已经知道了,那么容我再问一句——朴小姐何时回朴庄?”口气是一贯的内敛与沉稳。
            我停顿了一秒轻笑道,“席先生,你不觉得你有点多管闲事了吗。”
            “给我一个具体的时间。”没有搭理我的嘲讽,清冷的嗓音听不出半丝起伏。
            “敢问席先生,你现在在用什么身份跟我说这句话?”各种层面上我都没有必要向他交代这些事情的,“我想我不用跟一个‘外人’交代自己‘回家’的时间吧。”讽刺他,亦似在讽刺着自己。
            沉默,良久良久,“朴先生,也就是你的父亲,他需要知道你具体回朴庄的时间,以免不必要的……空等。”声音异加的肃穆。
            我停顿片刻,“……过几天吧。”无力答道,言语上的冷嘲热讽似乎已经对他没有任何影响,那么,耗费精神的话说下去也索然无趣了。
            “朴小姐,你大概没有听清楚我的话,我的意思是——‘具体’时间。”
            真是不死心啊,“……明天。”
            “好,明天。”低沉的嗓音,“若需要我可以派人来接你。”
            “我还认得回去的路。”冷冷的开口。
            “希望如此。”


          11楼2014-05-19 1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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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15
              换好衣服开门,对面楼道上张根硕也刚好从他的卧室出来,开门的动作在见到我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然后轻关上门走向我。先前的休闲装已不复在,一套正统讲究的黑色西装,衬托着高挑修长的身形,无形间散发着深沉淡郁的气息。
              我眯起眼眸看了他一眼,笑笑,率先下楼,他也跟着下楼,两人隔了十步的阶梯。
              面对他,我隐隐都会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害怕,厌恶,逃避……众多的情绪夹杂在一起,最后却只是微笑……
              “要出去?”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走得很慢,刻意的慢,自约的与我保持着那十步的距离,不走近也不拉远。
              停顿了几秒,张根硕又开口,“我送你——顺路。”平淡冷沉,听不出丝毫情绪。
              我径直下楼,没有回答他,因为没有那个必要。
              走至一楼,朝主客厅扫了一眼,佣人在准备早餐,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包括早餐,包括餐桌,包括……人。
              “张先生。”佣人的声音。
              “林妈,麻烦你带玉嶙下来吃早餐。他在二楼。”张根硕的语调,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是透着一股淡淡然的冷漫,对谁都是。
              低下头,不自觉逸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那笑,似嘲讽,亦似自嘲。
              出门,穿过长廊,随意扯了片延伸至廊内的枯枝残叶,拽在手中把玩着。
              别墅门口有司机等着,看到我过去,开了车门。我笑笑从旁边绕过,直接走向高级住宅区中的那条林荫大道上,这是一段下坡路,两旁都种满了低矮的蔷薇科植物,一到夏天, 而多彩。
              百米处是那个熟识的公车站。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在等车,大凡是学生,穿着xx附中的制服。
              我走过去挑了个人最少的地点,懒洋洋地倚到一旁的广告牌上等着。
              十分种后,一辆白色bmw从下坡路行驶而下,经过站牌,在第一个十字路口熟练而流畅地左转,消失不见。
              我微微一笑闭上眼眸。
              不知过了多久,忽来的阴影遮去了我正贪恋享受着的冬日阳光。
              抬起眼睑,不期然地撞上了一双深黑眼眸,心下一颤。
              张根硕身上没有危险的讯息,我知道,但,不自觉地还是很可鄙地退后了一大步。这样的行经好似已然成了身体的一部分,一种条件反射。
              逼迫着自己在这样的近距离里与他对视着——张根硕的眼中有着压抑的——怒气?他在生气?他的表情没有太大的波动,但隐约的蕴涵着某种生气的成分。
              “走吧。”说话的这一刻,那个生气成分已被全然埋没,彻底不见。
              我收起害怕,摆出最自然的姿态。微转头看了眼三米开外的那辆白色车子,“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可笑。”意指他去而复返,毕竟这不是张根硕会做的事情。
              “并不。”淡淡的很平缓的低柔音调。
              这个回答倒也没怎么让我觉得意外,“你可真有空闲。”
              “我送你。公车不适合你。”
              这观点可有趣了,“呵,张根硕你高贵。”既优雅又高贵。而,就是这份高傲让我觉得恶心。
              眉头拢了几分,“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的确,我有洁癖,厌恶这种交通工具,甚至还有点害怕。但是……
              “这是我的事。”并不需要他人来质评。
              “——逞一时口舌能让你觉得快乐。”
              我一愣,笑道,“的确,不过,你不说我还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种爱好。”这话讽刺的成分显而易见。
              不过,细想下来,这般逞斗似的言辞语句并不是我会说的,根深蒂固的漠然心性让我养成了惜字如金,却每每在面对眼前这个人时频频逞斗……
              张根硕无言的锁着我,良久叹气道,“朴信惠,六年的时间,我该庆幸你变地能说会道还是惋惜你竟然变地如此尖酸刻薄。”
              我皱眉,“我变成什么样似乎都与你无关。”
              张根硕看着我,冷静自持的表情如斯,但是,那道眼神却变得莫测难解。下一刻,修长的腿跨前一步,拉住我的手腕,拖着我直接往路旁边的车子走去。我一怔,想要甩开,却被抓的更牢,虽然并不觉得痛,却是怎么也挣脱不开!
              我有些恼了,“张根硕,你到底想怎样?”
              三两步已被拉至车旁,张根硕停下,回头看着我,眼神沉沉,手仍未松开,“我不认为你会自愿上车。”
              “哈!很高兴我们意见一致!”
              “你的固执可以不必用在这种地方。”依旧低慢的声音。
              “张根硕!”……挣脱不开。
              “不要闹了,可好……”隔着不到十公分的距离他又微微倾身过来附我耳际轻语,这样的距离,朴直是暧昧了,而张根硕的声音亦像是在跟朴玉嶙说话般,轻柔而温和,甚至——还有一丝不一样的情绪存在……
              “你——”我一时语塞,对他的又一次搞错对象感到无所适从,但旋即又恢复平静,冷声道,“张根硕,你的行为,根本没有意义!”朴直就是莫名其妙!
              张根硕一怔,缓缓抬起头,直视着我,眼神微黯,“没有,意义吗……”喃喃低语,像在对我说又像在自语,说完淡淡一笑,那笑容看起来竟然有点惨然。
              番外一
              “哥哥,早上好。”朴玉嶙 眼睛从里间的卧室出来。因为是暑期,所以妈妈答应了让他到表哥这惯例得住上一个月。
              张根硕放下手中的报纸,将一杯牛奶推至右手边的位置,“先吃早餐。”
              小男孩拖沓地挪过去,爬上椅子,“可不可以不喝牛奶哦。”皱着漂亮的眉头,略显厌恶的看着眼前那杯白色液体。
              “恩,可以。”淡淡的声音没有波澜,懒散而漫不经心,“晚上再喝。”
              “噢,又是这样!”气恼地将脑袋耷拉到桌面上,左挪右蹭着。
              温煦的眼眸带着笑意,“那么把粥喝了。”
              “哦好!”小小的身子马上坐直,乖巧地拿起旁边的一小碗白粥开始卖力地扒起来。比起牛奶,白粥朴直就是圣品啊,这是朴玉嶙幼小心灵里的第一大观点。
              “啊!对了哦!”埋在小碗中的脑袋抬起,转向张根硕,眼睛眨啊眨地,“哥哥又要去那个有着美丽铁塔的国家了吗?”
              “恩。”
              “那么那么,这次能不能带玉嶙一起去?”美丽的小桃花眼开始发出企求之光。
              “想去?”声音依然散漫。顺道地拿起一旁的报纸继续翻阅着。
              “恩恩恩!想去想去!”
              “恩。”
              “啊!?答应了吗?!真的可以带玉嶙一起去吗!太好了太好了!”
              “恩,不可以。”
              咚!脑袋撞击桌面的声音。
              法国的夏天温和而亮丽。
              塞纳河蜿蜒而柔美地穿过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巴黎城。河流沿岸,景色秀美别致,一景一色浑然天成,犹如一幅再动人不过的现代诗卷。
              一名黑衣男子闲散漫步于河畔,冷漠的神态,俊雅的外表,淡然的气质,即使在这纸醉金迷的巴黎,依然会引来不少人的频频回顾。
              事实上,这个地方他已经逛过不下二十次,五年的时间,二十次,算多吗?想到这,男子不自觉泛起一抹苦笑,那笑,有些自嘲亦有些悲涩。
              张根硕回到下榻的饭店时已经是下午两点。洗了澡,换了套休闲装。
              年屹过来敲门,“elvis,晚上一起吃饭?”
              张根硕侧身让他进来,“有事宜?”
              “这边公司的老总要请我们吃饭。”
              “为什么?”张根硕微敛眉,他一向不喜欢应酬。
              “问得好,我也想知道。不过,据说这位ceo是个法籍华裔,想要借此增进一下咱们华人之间的感情。啧,这个理由可以接受吗。”
              张根硕自然不会理会他的瞎掰,淡然道,“我有事。”意思是不能去。
              年屹看了他一眼,思虑片刻,笑道,“elvis,我一直想不通,公司里的事你向来都是懒得管的,为什么独独对出差这件事那么……厄,也不能说感兴趣。不过,至少你从来没有拒绝过,对吧。”这是重点。
              “晚上你一个人过去?”声音没有丝毫起伏,但显然得他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年屹瞪了他一眼,“你有事我能怎么办,只能一个人去咯,谁叫我这般命苦。”然后笑得暗昧,“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啊?怪了,每次到法国来都能消失个半把时间的。”
              张根硕淡淡一笑,“那么晚上辛苦你了。”
              年屹一愣,再接再厉丢过去两眼,啧,又在转移话题了,真当他白痴哦,“算了算了,跟你讲话忒累。”而且也忒没成就感。想他年屹在商界也算是打拼了好几个年头的老将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偏偏这个张根硕颇为让他摸不着边际,而事实上更悲哀的是,他是到现在连那条边长什么样子都还没弄清楚呢。太深沉的一个人了。
              年屹站起身,两手搁置后脑勺,晒晒然跨了出去,“辛苦啊辛苦,反正在吃苦的都是我哦。”
              送走年屹,张根硕回到客厅,站在落地窗前,漠然注视着远方,眼中没有丝毫情绪——也许有,只是,藏的太深……
              傍晚时分的巴黎是美丽的,灿烂高尚绚丽,处处散发着艺术气息。
              “anastasia,要出去?”略显高大的俄罗斯女孩从浴室里探出湿漉漉的脑袋问道。
              “恩。”东方女子应得有点漫不经心,拿起桌上的凉帽开门出去了。
              走在熟识的林荫道上,虽然已是太阳西下,但她还是习惯性得戴上帽子。这样的时节她是喜欢的,至少不会冷。
              女子略显消瘦的身影在霞光下拖拉得异常孤寂而落寞,暗色系的连衣裙衬托着一张苍白到几近病态的素颜。
              “遵循那错望的道途,我踩到荆棘,才晓得它们不是花朵……”(摘至泰戈尔诗集)女子喃喃念着,事实上念了什么,却是连自己也不知道的。
              走得有点漫不经心,也没有特定的目的地,如果中途看到街头艺术她会停下来,略歪着头欣赏着,然后在离开的时候把零钱放进他们的高礼帽里。
              “先生,需要画一张吗?”红色长发的街头画师,笑着征询着。
              “可以画风景吗?”低沉又淡雅的嗓音,他说的是法语。
              “oh,这个要求还没有人提过呢,先生。”画师的语气虽是有点惊讶,但听得出他已欣然答应。
              男子走到桥栏处,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地方,淡然道,“风景……包括人。”
            anastasia从河岸的木椅上起身,轻扶去群摆的花絮,她该回去了,否则她们又会向宿管报告她的晚到,而那将会很麻烦。


            15楼2014-05-19 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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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16
                手腕开始被抓得越来越紧,甚至有些发疼,“张根硕!”
                张根硕看着我,不再言语,没有动作,却也没有松手。
                而我已经非常不耐烦,“张根硕,你到底该死的想怎样!?”我发誓自己这辈子从没这么大声过。
                张根硕依然看着我,不说话,良久良久扯出一个笑容,苦涩异常,“厌恶吗……”他伸起空着的手,缓慢而轻柔地扶过我的脸颊,我只感觉到一阵冰凌般冷冽透彻的寒意激颤全身,但这一刻我竟然做不出丝毫反应,比如说后退,比如说狠狠打掉那双让我深恶痛绝的手。而是——傻傻得呆愣在原地!真是该死了!“你到底……”
                “如果是这样,那么,再多一点也无所谓了……”他忽然像想通了什么,声音亦变得冷沉而平静,“——走吧,你不是有要见的人。”将手抽回,不着痕迹。
                我是真的生气了,“张根硕,你听不懂人话是吗!你的行为朴直——根本就是莫名其妙!你不该来惹我,你——你也不应该会来惹我!”
                张根硕垂眸,“走吧,你要迟到了。”
                “你,你不可理喻!”
                “那么,”他的表情波澜不禁,淡然道,“——不理也没关系。”
                如果杀人可以不用坐牢,那我现在一定一定会杀了眼前这个人,深呼吸,“张根硕——我不想跟你有任何交集。以前不想,现在不想,以后更不想!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惹我,但是,我拜托你别再做这种无聊的事了!”
                正想再一次挣脱掉那双苍白却有力的手,突来的晕眩感强烈地涌上额际,下一刻,便像失去了意识般陷入一片全然的漆黑之中。
                感觉到有人把我抱起,隐约间闻到一股干净的带有淡淡薄荷香的味道沁入心脾,熟悉又陌生……醒来时已经在医院。又是在医院,我苦笑。
                “吸毒过量,虽是以前,但显然对她的身体机能已经造成了莫大的伤害,基本上免疫系统被破坏,生病晕眩是常有的事,以后尽量不要让她……”
                “醒了。”张根硕三两步走到我床前。
                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师也跟着走了过来,“醒了就没事了,就跟你说她没事吧!你还……”
                “……”
                “是是是!啧,真无情哪,刚还拉着我那样那样的,现在又这样这样。”
                “……”
                “是是是!唉,真是命苦哦!亏得我还是某人的大学校友呢。”
                “林医生……”
                “唉唉唉!我出去我出去……”走到不一半白影又晃回来,“话说,这可是我的地盘哪。”
                “你可以呆在这里,没关系。”平静不过的语调。
                “我出去我出去!我出去还不行嘛。”白影飘走。
                “……感觉如何?”仿若漫不经心的问语。
                我将头转向窗外,不想理睬,也没有力气去理睬。
                “住院两天,你需要休息。”
                转头,对上那道永远都无法让人猜透的视线。
                片刻后,起身拔掉手上的输液管。下了床,套上鞋子,拿起一旁椅背上的外套开门出去。
                他,没有拦。
                “朴信惠。”刚跨出住院大楼就听到有人叫我。
                “裴凯?”我立定不再走动,回的声音有点虚浮。
                裴凯小跑着过来,“怎么在这里,又生病了?”
                “没。”我笑笑,想了两秒我说,“裴凯,送我回去好吗。”
                “啊?哦好的。”裴凯有点反应不过来,“那个你稍微等一下,我去交份资料就出来。”说完跑进左边的一幢大楼。
                走到不远处的木椅上坐着,静等三分钟裴凯就跑了出来,“久等了,可以走了。”
                我起身,“麻烦你了。”
                裴凯走在前面带路,“不麻烦不麻烦,反正我本来就是要回去了的。”
                须臾便来到了一辆灰色车子旁。
                “……我坐后面。”
                “啊?哦好的。”
                开门坐上车后,便直接在后座躺了下来。
                裴凯顿了下,随即也跟着上了车,“你——真的没问题吗?看起来并不太好。”
                “让我睡一下。”声音没有丝毫力道。
                “……哦好。那到了我叫你。”
                蒙睡间听到裴凯在跟朴铮通电话。唉,我轻叹,看来等下又要遭一顿聒噪了。
                昏沉中被人摇醒,睁开眼便看见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嗨……铮。”
                一肚子要骂的话在瞪了我半天后只化成一句无奈叹息,“要骂你都不知道从何骂起了!”
                从后座出来,扶上朴铮的肩膀做支撑,转头向裴凯道谢。
                “不客气。那没事我先走了。”
                送走裴凯后,朴铮扶着我上楼。
                “要吃点什么还是直接睡觉?”
                “睡觉,好累。”
                “那我去铺床,你先洗个澡。”
                “恩。”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感觉一直在昏睡与清醒间游移着,没有边际,浮浮沉沉。这期间不停地作着一些梦,但梦到了什么,却是怎么也看不真切……


              16楼2014-05-19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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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22
                  林小迪把一个纸袋 我的手里,“知道你要走了,就又回来一趟,以后不定什么时候才能见上一面。”
                  “什么东西?”
                  “礼物。”
                  “谢谢。”
                  她停了一会,“还会回来吗?”
                  “不,不会了。”将袋子放在一旁的座椅上。
                  她忽然叹了口气,“信惠……知道么,你是我见过的最令人心疼的女孩。”
                  低头搅拌着白瓷杯里的咖啡,但笑不语。
                  “所以,信惠,你一定要幸福。”
                  “谢谢你,小迪。”只是,小迪,幸福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抓住的。
                  从咖啡馆出来,外面竟已阴天,寒风吹起夹带些许枯枝败凌,天空中的云层灰朦而压抑,想来会有一场冬雨要下。
                  回到朴家,佣人来开门,“小姐,朴老先生正在书房等你。”
                  我想了一下问道,“有说是什么事吗?”略显疲惫的将林小迪送的礼物递给佣人。
                  “没有。只说小姐来了就请小姐上去。”
                  “知道了。”穿过空旷潦漠的长廊,行至书房门口,静默地站了片刻后举手敲了门。
                  “进来。”
                  我推门进去便发现气氛的异常,父亲,沈晴渝,甚至连张根硕都在,父亲与沈晴渝站在红木桌前交谈着什么,而坐在一旁的张根硕低着头,略显 的刘海遮去了昏暗的灯光,阴影在眼睑处形成,显得诡异而深沉。
                  “信惠,来了啊,正等你呢。”沈晴渝笑着向我走近几步。
                  “有事吗?”这样的气氛让我没来由觉得不安,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滋生。
                  “有事,而且还是好事!”沈晴渝笑道。
                  “小惠,爸爸跟你说个事儿。”朴震林的声音过于平静而严谨,这更让我觉得事情不会太朴单,甚至还有点泯灭的感觉。
                  朴震林走过来递给我一张照片,一名长相端正的男子,“这位是成淇钧先生。”
                  我眯眼对着照片看了一秒,下一刻飞快抬起头,对上朴震林踟躇略显虚心的眼神。排山倒海的痛张卷而来!胸膛中的憎恶极速阔散,心仿佛被人狠狠撕裂,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照片滑落,手慢慢握成拳,指甲刺抠掌心……小迪,“幸福”从来都不会降临到我身上的……
                  “小惠,我只是想为你做点什么,我想补偿你……”朴震林的声音干涩而苍老,“我希望有人可以照顾你,爱护你。成淇钧先生为人耿直地位崇高事业有成,对你,是再好不过的人选。”
                  恶心……
                  “小惠,你不用担心也不要胡思乱想,成先生他很看中你,虽然你们年差十七岁,但是老夫少妻感情更能长久……”
                  恶心恶心恶心……
                  “你若答应,我明日便跟成淇钧先生提,小惠,你要相信爸爸,爸爸是不会害你的,爸爸之所以会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为了你以后的将来……”
                  “够了!”
                  再也无法抑制的大叫出声,其实,如果自己聪明一点,是一开始就不会去有所希冀的,结束吧结束吧,都去结束掉吧!我没有想过要报复朴家,并不代表他们会放弃一次次对我的伤害,践踏!
                  “小惠?”
                  我看向眼前这个句句虚伪的说着要“补偿”我的父亲,淡笑着开口,声音冷到不能再冷,“真是一个伟大的父亲啊,竟然为了自己的权势不惜召回六年前被赶出家门的女儿。成淇钧先生是吧。”缓缓蹲下,拣起脚边的照片,“政台要员。呵,看上我,看上我什么呢?图有的外表,破败的身躯,父亲,那你有没有跟他说过你的这个女儿其实曾经吸过毒,那你有没有跟他说你的这个女儿甚至还是右手残废的。”
                  “什,什么?!”
                  将照片上的灰尘轻 去,“为了我好,为了我的未来?多么动听的借口,多么感人肺腑的言词,你何不直接说你想要利用我来帮你获得更大的利益岂不真诚,也许,这样,我就不会像现在这般觉得恶心,也许,这样,我还会大发慈悲反过来帮助你也说不定。”
                  “安,信惠,你说你什么……吸毒,残废……”沈晴渝呆愣的走到我面前,拉住了我的手。
                  狠狠甩开那双手,喊道,“滚开!不要碰我!沈晴渝,你明明心里恨不能将我撕碎,却要装出一副善良的模样,给谁看,不累吗!”
                  沈晴渝有点着急了,“信惠,当年指着你说是凶手,是阿姨不对,阿姨那个时候,那个时候……”
                  “不,那个孩子,是我杀的。”我冷笑着,“那个孩子,是我的错。不过,沈晴渝,你少给我在那摆出这副模样,看着就让人恶心!我唯一亏欠的就是那个生命!我说了,是我的错,但是,我不认为我有亏欠你们什么!”
                  冷冷地扫过面前的人,震惊的父亲,不可置信望着我的沈晴渝,以及坐在沙发上一直低垂着头的张根硕,“你们——我从不亏欠!”
                  “小惠,你不要这样。”
                  “不要怎样?难道你们联合起来想要将我用作政治联姻的筹码,我也不声不响!!很抱歉,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朴信惠!我不会再软弱无能到任由你们丢弃利用!”
                  “不是这样的小惠,爸爸真的只是想要为你找一个合适的人选,让他来照顾你一辈子。”
                  “好笑!六年来我都自己照顾着自己,尚且活着,没理由现在要找个人来作践自己!”
                  “小惠,为什么你要如此偏激……”朴震林颤抖的身体如寒风枯叶“还有,吸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身体又怎么了,为什么右手会残废?”
                  “父亲,我有时候真想——杀了你。”死了之后再来问你为何会死去,哈!这种廉价而虚伪的话现在听来只会让人更增那份恨意!
                  朴震林狼狈地退后一步,看着我,错愕不堪。
                  没想到呵,事实竟然会提早结束,还是以这种方式,不过,也好……下一刻,我平静走到朴震林的面前,拿出那张一直放在口袋里的信用卡,将其扔在地面上,眼中已经没了丝毫温度,“这是还你的,里面一分都不少,以后……我,与朴先生您,不再有任何关系。”
                  然后,转身,离开,背挺的很直,携带着最后的一份骄傲,证明着这一次自己并不是被赶出朴家的!走出长廊,外面冰冷的雨点打在身上,磅礴的雨声我却听不到丝毫声响,寂静而空廖,麻木地穿过花园,用无力的右手拉开那扇具有象征意义的铁门,我想,这次真的彻底结束了。
                  “小惠乖,爸爸买了深汀的庄园,明日我们就会搬家哦。”“妈妈,为什么要在花园里种竹子?”“因为簿竹代表着四季的永恒。”“小惠的房间很漂亮呢。”“朴铮,是粉色的。”“小丫头很喜欢这个阳台吗?”“恩,能看到好远的地方。”“小惠,这个画室是爸爸送你的哦。”“小惠画的画很漂亮。”“我喜欢这个地方,小惠可不可以永远呆在这里。”
                  终于不再遏制地任由眼泪顺着雨水滑落,然后倒进了那名已然站在雨中良久的男子怀内,“……我好累,真的好累……哥,带我离开这里吧……”


                20楼2014-05-19 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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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6 03:5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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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25
                    我跟在后面一米的距离走着,即使不愿意,却也无从选择。低头 一下手机,完全没有意外的毫无信号。
                    “地道长度不会超过百米,若是有分道,我们会浪费一点时间。”又是一句无心的解释。
                    “如果最终还是没有出口呢。”恶质的提出这个可能。
                    那道修长的身影停下,转身与我相隔对视,跳动的火光在他眼里折 一抹隐意,“我会让你出去。”
                    “你有几成把握?”好笑他的自以为是。
                    “我会让你出去。”重复,平淡的话语中多了几分淡郁。
                    我笑道,“的确,我必须出去。”顿了一下,“我想张先生你应该知道原因。”我不怕死,是的,但是现在,我不想死,不想死在这里——与眼前这个人!
                    张根硕的脸色变得相当阴郁,过了良久方才淡淡说道,“走吧。”
                    前面的火把随着行经晃动着,我停了一会儿跟上去。大概走了十几米,古色而潮湿的墙面开始变得宽广,苔藓类植物也渐渐增多。
                    “地面很滑,小心一点。”淡漠的声音这时响起。
                    还以为他会一直沉默下去呢。我跟着那道被火影拉长的影子迈步移动,但并不答腔。事实上我已经有点体力不支,过于虚弱的身体本就不能太运动,而今天一天的来来回回早已将我弄得相当疲倦,最后又掉进了这个地道。
                    开始不动声色地扶墙行进,希望能节省一些体力,在找到出口前不至于在他面前狼狈倒下。
                    几分钟后,两边的墙面突然伸展,实际上,我们进入了一个圆形的平台,空无一物,墙壁残破,上面倒还刻着一些浮雕,不算真正的艺术,略显粗鄙,倒像是只为墙面不至于太过单调而随意刻上去的,空气中弥散着一股酒香,想来这里应该是中世纪贵族藏酒用的储藏室无疑了。
                    张根硕已经走至平台对面勘探地形,那边有两个通道。我跟着走过去,随意看了一下选了左侧的通道进入。
                    “等一下。”
                    一个旋身,随身匕首划过他伸向我的右臂,我笑着看着张根硕,声音极淡也极慢,“不要碰我。”
                    瞬间一切归于死寂,张根硕看着我,神情瞬间变得异常冷峻而幽邃,亦寒亦炙的黑眸凛绝如野,慢慢地那双如子夜般的墨瞳多了一层沉痛愠色,燃起一片深不可测的烈焰。下一刻,流着血的右臂猛然将我拉进怀里,紧窒的吻重重压下,充斥着一种悲戚,毫不留情地探索与啃肆。我惊觉,余力的挣扎,没有丝毫作用,换来的是他更窒息的相拥,而我想要出口喊出的阻挠亦被他狠狠吞下!灼热的舌直探口中,搅动辗转,在潮润湿热的口腔内反复纠缠,残酷的 ,那样强势而不顾一切,犹如沙漠中的旅人汲取着最后一滴甘泉,挣扎已经变的徒劳并且可笑!这样的张根硕我未曾见过,有点让人心惊!
                    ——狠然咬下,刹那腥甜味混合着淡淡的薄荷香侵入我的神经,当鲜红的血液由紧窒纠缠的 缓缓淌下时,淡垂的眼睑敛起,那双复杂而炽焰的黑瞳紧锁着我,微乱的黑眸狂野迷失,却亦带着一抹沉静的哀柔。我亦直视着他,淡抿着唇掩饰着自己的慌乱,很慌乱!即使不想承认,但它确实存在着,原以为自己早已百毒不侵,结果却仍被他轻易挑起心绪!
                    “信惠……”苍白修长的手掌伸向我的脸颊,语音淡雅的蕴着几分痴迷,“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才能不再恨我,不再排斥我……”
                    这样谦卑的语调,这样的话,这样的清邃眸光,心口某一处好像被人偷偷 了一下,刺心之悸!
                    “告诉我……我到底应该怎么做……”修长的手指厮抚着我的脸颊,夹带着哀戚与膜拜。
                    “你……”片刻的呆愣之后脸上的冰冷触觉让我惊醒,决然将他的手挥开,“张根硕!我说过不要碰我!”狠绝地抹去嘴角的薄荷香味。
                    “信惠,你对我并不公平……信惠……你一开始就将我彻底的否决,我每走一步都觉得自己像个傻瓜,明知得不到丝毫回应……”淡雅的脸庞深沉复杂,迷离的黑瞳焚出绝然的光芒。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突然有点恼羞成怒。
                    “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的……你知道怎么把高高在上的张根硕扯下地面,弄得几乎疯狂,你知道怎么把他推向绝境,痛不欲生……信惠,你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的。”痛楚的神情充满哀冷。
                    “你胡说什么!”这样的反驳连自己都听着无力。
                    “即使是死罪也应该有个期限不是吗……那么,我可不可以选择提早服刑……”
                    “张根硕,你到底该死的在胡说些什么!”对这种完全不能把握的状况我开始有点手足无措,冥冥中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我不是胡说,你知道的,我只是……”没有说完,张根硕用力将我拉进怀中,这次比前一次更加的绝对与不容反抗,我整个人贴到他的胸口,而腰后的那只手亦紧紧钳制住我,使我动弹不得分毫,下一秒,唇与唇相抵,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深切地缠吻着,豪夺纠葛, 间的肆虐让我觉得生疼,腥甜的苦味再一次在口内散开,这一次我甚至不知道是谁的血。不再作徒劳的挣扎,予取予求的放任着,直到两人均喘息着结束这个荒谬的吻。
                    重重闭上眼睛,调整紊乱的吸呼,“张根硕,不要逼我恨你。”
                    张根硕没有放开,右手仍然紧揽在我的身后,“……你已经恨了不是吗。”好像感觉到他在淡淡笑着,低哑而亲昵,释然而决绝,然后,苍白的手掌握住我携带匕首的右手——猛然插向他自己的胸口!近乎黑色的鲜红慢慢染透那件纯色衬衣,晕开一朵诡异的牡丹……
                  chapter26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是疯了吗?!手上湿热的感觉让我知道这一切并不是幻觉!狠烈的摇头,本能地将他推离开!
                    张根硕踉跄退后一步,颓然靠至墙面,残破的衣衫,渗出的血液,即使相隔一段距离依然能清晰的感觉到那股腥甜温腻,迷乱的黑发遮住眼眸,隐起一片深刻忧郁,这样的张根硕,竟有种说不出的脆弱!
                    空气凝结,两人的对视,紧绷的身体激颤疼痛,不名的情绪排山而来,如利刃般刺痛我的神经!
                    沾血的匕首滑落,我猛然转向密道深处跑去!他凭什么这么做,荒谬至极,荒谬至极!!
                    地道是全然的黑,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洞,沉重的 拼命地向前奔跑,耳边的风像在驱赶着自己退缩的念头。
                    焦乱的脚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膝盖和心手重重磕在了石道上,火辣麻楚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沉重的喘息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显得无序而淋漓——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乱了!全都乱了!张根硕,你何其残忍——在我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将那些过往全部遗忘的时候,出现,用这样的方式,暴戾而极端地破坏!!
                    ……我回来时只看到张根硕靠着墙,颓靡地坐在地上,手臂搭在弯曲的膝盖处,白色衬衣在不明的光火下显的嫣红妖冶,心下一惊,跑过去抓住他的肩膀,“张根硕!”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干涩,“不是说要带我出去吗!那么现在是什么意思,反悔了?”我恨自己的去而复返更恨自己竟受他的影响!
                    清亮的双眸缓缓张开,看到我时闪过一丝晶莹,随即收敛无波,开口却是未曾有过的温柔,“……我会带你出去。”他伸出未沾有血迹的左手扶向我的脸颊,“信惠……”掉在地上的火把只剩下奄奄的一息,那一缕火光摇曳了下,终归寂灭,无边的黑暗重新充斥了这个未知的密道,“对你,我从不反悔……”呢喃隐去,冰冷的唇抚上,如羽毛般摩挲。
                    “你……”
                    “安……我想吻你,很想……”温和的声音中带着些许不自然,似腼腆。
                    在我呆愣之际张根硕恋恋结束了这个温柔似水的 ,略显吃力的站起,重新燃起火把,苍白修长的手指扶上残破墙面。
                    “你,伤口……”我有点无措的跟着站起,对他的行为已经完全超出所能解析应对的范畴,抚向嘴角,那里有点温热,唇边掠过一抹冷笑,不过这次却是自嘲的。
                    “中世纪的欧洲,这种密道……”手背掩着嘴角无力的咳嗽了一阵才慢慢道,“这种密道除了逃生使用,也常用来密放一些收藏与囚人。也为了不让敌人轻易追达,所以会有机关陷阱,也常设岔路死道用于迷惑。”
                    虚柔却清晰的解释是想告诉我他还不至于死掉吗,不再多说,我们似是有意识的都不怎么想去谈论前一刻的疯狂。我告诉自己,我只是怕了,怕了他的这份疯狂……
                    一路上,张根硕一直重复着这种“举步维艰”型的试探,从整体构造到细小纹饰,从气流的动向到藓类的生长,从渗水的滴落到声音的回响……我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如此心平气和过。对这种似是毫无意义的谨慎,竟没有抗拒的不耐。而几个小时前,张根硕就以未知的方式在一面全无异样的墙上开启了一道门。就像用蓝宝石点火的匪夷所思,张根硕似乎总能利用身边仅有的物体来达到他自己的目的。仿若这世界上没有他不知道,他做不到的事。
                    一阵阵晕眩,眼前又迷离起来,狠狠咬紧了下唇,口中先前的血腥味还未散去,一股咸腥的味道重新充斥满口。
                    被困时总会觉得时间被无限延长,虽然应该还未到一天,却仿佛挨过了三天三夜无食无水的饥渴。
                    温热的液体被喂入口中,带着清冽的薄荷味道。
                    脑海中让我哭笑不得地出现“相濡以沫”这个成语,想要抗拒,却发现手脚不听大脑的控制,就像被梦魇缠身,以为清醒却仍旧还在梦中。
                    天空是灰暗的青色,雨的帘幕一层层遮挡得看不清前路,让瑟缩的冷从湿透的衣衫浸渍到骨髓,突如其来的温暖与干爽,然后,醒来是雪白的天花板……
                    覆盖着的黑色西装随着起身掉落,没有天光,没有天花板,进入眼际的还是那斑驳的青石甬道还有暧昧不明的火光。
                    刚才的一切恍惚地好像一个梦……也好像的确就是一个梦……
                    张根硕跪坐在旁边,眸中是不掩饰的焦忧,右手垂在身侧,替我拢发的左手伸到一半,尴尬地僵在半空,没了西装的遮掩,洁白的衬衫上那朵绛红的牡丹更清晰地呈现在我的眼前。
                    不可否认他有张好看的皮相,棱角分明的脸, 的鼻梁,在后面的石壁上映出一个俊秀的剪影。但那份俊秀中却又 神袛般的冷漠,神圣不可侵的傲气。发现我的目不转睛,张根硕侧过脸去轻咳了下,像做坏事当场被抓住的小孩,脸被火光映出一片微微的绯红。


                  23楼2014-05-19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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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29
                      两天后张根硕要办出院手续,我考虑了一下,想来他康复后差不多就会回中国,所以自己也开始着手起芬兰的事宜,毕竟这事本就已经是定下来了的,而且姑姑那边催的也实在勤快。
                      推开病房的门进去,张根硕坐在床上翻看着一些资料,白色的棉布衣衫配着一副银边眼镜,竟有种说不出的温和与优雅。
                      “今天有点晚。”张根硕抬起头,面带笑容。
                      “恩。”随意应了一声。走到窗台前换下昨日那束百合。
                      “过来。”伸出一只手,语气淡然却不含丝毫命令。
                      “生病工作似乎不好。”我说,并且缓缓向床边走去。
                      张根硕一愣,随后将手上的文件夹合拢放到一旁的柜子上,眼中的笑意更是染上了一层柔色,“你的这句话我可否认为是关心。”
                      我皱眉看了他一眼。
                      张根硕轻叹一声,“信惠,是我太过急切,还是你……”
                      我开口,语气平静,“你想多了。”
                      “是吗。”张根硕看着我,眼神直接而明朗,好像以前一直隐藏的东西放在一起然后一下子全都不想隐藏了,“现在,我的心很贪。”苦笑一声,喃喃自语道,“如今,怕是连自己也控制不住了。”
                      “你要我怎么做?”我叹笑,他的得寸进尺表现的越来越明显,有时竟像是个小孩子般耍赖,软言软语,我是从来不知道高高在上的张根硕竟然也有这样一面,事实上这样的他我以前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张根硕的笑容弥漫起一层朦胧,拾起我垂在前腰际的长发,滑曳到指尖把玩着,“不,你知道,你什么都不必做,我不会勉强你,也不会试图颠覆你的生活,你的观念,事实上现在的你,已经是对我的恩赐,只是,也许人的贪念都是无止境的……”下一刻他抬起头与我的视线相对;那种凝望是那么的大胆,大胆到让我不得不挺起腰看住他,否则便会被它淹没般,“我只是希望你能对我有所回应,哪怕只是一点点,而不要让我觉得自己是在演独角戏。”
                      “……”说不受他影响显然只是在自欺,可是事实是我能多做什么呢,到目前为止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和睦相处而已,再多,怕是连自己也会负荷不了。
                      忽地,他拉起我垂在腰侧的右手,“受伤了? 为什么?”表情有点凝重,注视着那小指外侧微深的伤口,想要碰触却也没有真的碰上去。
                      我挣脱了一下,未果,也只能随他去,这几日的相处让我知道他在某些方面很坚持,“买花的时候不小心划刺到的。”以前叶蔺总喜欢送我花,一天一支,也不嫌累,后来到了法国,自己竟也养成了买花的习惯。
                      “花?”张根硕望了眼窗台上的新鲜百合,若有所思,这时护士推门进来,看到我,笑道,“小姐今天来的晚。”这位护士名叫bella,是这家医院的特别看护,照看一些贵宾病房的病人,有点年纪,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很热情。
                      我停顿了一下,点了头。前面张根硕也淡然说到过我晚到了,可是我确定自己只是晚到半个小时而已。
                      “张先生等了你好久呢。”
                      这话倒是让我一愣,回头看向病床上的人,只见他摘下眼镜捂了捂额际,表情还算自然,“原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张根硕说的依然是中文。
                      “嘿,东方人可真是感性,即使只是晚到了一小会竟也如此牵肠挂肚!”bella笑着看着我与张根硕。
                      法国人浪漫,说话更是肆无忌惮,只是被别人这样说,或多或少还是有点不自然,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接话,想了一下我说,“我先出去。”
                      “哦,不用,我只是给张先生检查一下伤口,不用避开的,更何况你还是他的情人不是么。”bella朝我暧昧的眨眨眼,笑得很开心。
                      情人?我苦笑,想要反驳但也觉得没有那个必要,毕竟说多了反倒有此地无银之感。而一旁的张根硕则很平静地任其检查自己身上的伤口,嘴角甚至还扬着一抹淡笑。
                      “老实说,你们这一对可真是漂亮!”bella又说。
                      我没想到bella的兴致那么高,只能继续语塞。
                      “谢谢。”张根硕倒是接的疏淡有礼,在外人面前他表现的永远都是那么无懈可击,雍华大度。
                      “ok!”bella检查完张根硕身上的伤口,收拾好材料,又转身对我笑道,“美丽的小姐,明天见了!”说完悠然起身踏出病房。
                      我无奈叹了一口气,看向张根硕,他正目光柔和地看着我,“生气了?”声音很轻。
                      “无所谓生不生气。”只是有点不大自在。
                      “我们现在在一起,是吗?”
                      我摇了摇头在他床沿坐下,“张根硕,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变得患得患失了。”
                      “因为是你,所以我才会如此患得患失。”他拉住我的手,眼神晶亮幽深,“信惠,我们已经开始了,至少,我认为你已经允许我开始了,那么,至此以后我便不会再放手。”
                      “……如果到最后我还是不能接受呢?”我提出一种可能。
                      “你会吗?”他问的有点急切。
                      “……”
                      “你——可以不给我任何反映。”略微敛了敛睫毛,“但是,请不要拒绝我的付出,所有的所有,都不要拒绝。”
                      “我可以说你是在强人所难吗?”不由淡笑道。事实上对于他,我到现在依然理不清楚多少头绪。
                      “可以吗?”张根硕抬眸认真而虔诚的望着我,并拾起一小撮头发放到嘴边轻轻一吻。
                      我的心被他这举动惊地一颤,像受了什么牵引,与他静静对视着,不知过了多久,到最后连自己是如何回答他的也记不大清楚了。
                      “以后别买花了。”张根硕将手指轻轻 我的发间,软软的口气,小心翼翼的,“虽然你的所有东西我都想要珍惜,但是花——请让我来送给你。”


                    25楼2014-05-19 1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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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32
                        今日张根硕出院,昨日的“吵架”最终应该算是和好的吧,我想。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我一愣,抬起头笑道,“不,没什么。”
                        姑姑放下刀叉,用餐巾擦拭了嘴角,“你的这个表情我可不认为是没什么。”
                        “姑姑今天一定要作法国游吗?”
                        姑姑挑眉,“有约会?”
                        我笑着摇头,“姑姑也想试探我了。”
                        “那是因为你正尝试着隐瞒我。”
                        轻微的叹气,“好吧,姑姑,老实说,你已经查过他了是吧?”
                        姑姑一顿,“嘿,其实我们家的安心思也是不容小觑的呢。”
                        我笑道,“有得出什么结论吗?”
                        姑姑瘪嘴,“他做的这一切,你不会没有感觉。”
                        “是。”搅拌着杯中的咖啡,“毕竟我也只是个平凡人。”
                        姑姑轻哼一声,“他可不见得是个平凡人。”
                        “姑姑真的不喜欢他。”这是一句肯定句了。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心思诡 处算计又不择手段的人。”
                        “恩。”我轻笑着点头表示赞成。
                        姑姑看着我,沉默几秒,最终严肃道,“安,我还是要说,我并不赞成你跟他在一起。”
                        “我们并没有在一起。”
                        “是,你们并没有在一起,你们只是在学着怎么在一起。”
                        我伸出手轻轻覆上姑姑放在桌沿的右手,“姑姑,我们明天就要去芬兰了。”
                        “你这话是想要让我放宽心还是放松警惕。”
                        我笑出声,委实是越说越偏离了,“姑姑,你真的想的太复杂了。”
                        “那么朴单点来说是不是应该庆幸,我这坏姑姑还有破坏的余地。”
                        无奈叹气,我的这个姑姑虽然活泼开朗大而化之,但是固执坚持起来却是连朴铮都不及她三分的。
                        最后我说,“今天一整天都陪姑姑游巴黎吧。”也算是变相的作了不去找张根硕的保证。
                        其实游巴黎也只是纯粹的游玩巴黎的几个名景点,爱丽舍宫,协和广场,巴黎圣母院……姑姑兴致缺缺,她本就是不喜欢人文风景的,这次的邀请怕也真只是为了一个“搞破坏”,不过最终实在乏力了也不再理睬那“搞破坏”,懒懒决定滞留香榭丽舍大街享受下午茶。
                        我没打招呼跑了出来,相较于下午茶而言我是宁愿出去逛的,兴许还能碰上画展也不定,不过倒是没想过要折回去找张根硕,在某种程度上,我确切的不希望自己太受他的影响,即使现在有点不受控制了,也有点想要放纵了。
                        路径很随意,黄昏橙光下逛了二十几分钟,穿过小道往北走,来到一个雕塑聚集的小广场,选了张偏僻的木椅坐下暂停歇息,片刻后,感受到有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边看,侧头看去——这是一个典型的法国男子,高大明朗又带着点时尚色彩。
                        男子微微一笑朝我走来,身旁牵着一条德国牧羊犬,很漂亮。
                        “你好。”他用生硬的英语打着招呼。
                        我顿了一下站起来,略显散漫地回了一个法语的问候。
                        “你的发音很动听。”他的嘴角扬起,这次说的是法语。
                        “谢谢。”
                        “愿意跟我一起逛逛吗?”他说,很直接。
                        正待我开口,肩膀处一只手臂轻柔地环上,有人从我身后将我紧紧搂住——熟悉的薄荷味!
                        “抱歉,她只能由我陪。”低沉冷慢的语调,很纯正的法语。
                        我从那短暂的愣怔中回神,不由轻笑道,“你的出现永远如鬼魅。”
                        感觉到颈项处被人轻 了一口,似乎还咕隆出了句什么,但因为太轻的缘故没有听真切。
                        张根硕站直身子,优雅的跨出一步立到我身侧,并且很顺势的抓起我垂在一旁的左手,五指 ,相握,“失陪。”他这话是对对面那位法国男子说的,淡雅有礼。
                        说完便拉着我往小道上走去。
                        “怎么了?”我笑问,优雅高贵收敛,步子的急噪让他看起来像是在闹别扭。
                        脚步停下,张根硕霍然转过身,黑沉的目光紧紧锁住我,脸庞有些忧闷,过了片刻,却只轻轻溢出一声叹息,未有下文。
                        我笑,“接下来,我要逛那边,要不要一起。”顺便指了指南边的方向。
                        张根硕直直看着我,最后总算开口,却是语出惊人,“信惠,我爱你。”
                        我顿了良久,轻轻应了声,“恩。”
                        张根硕还是静静看着我,眼睛黝黑黝黑的,忽然我笑出声,“怎么像个孩子了,张先生。”
                        忽地张根硕将我紧紧搂进怀中,“信惠。”柔柔的声音,却是充满了情怯。
                        我滞愣了下,任其搂抱着,路人的留意注视是无暇顾及了。
                        “从来没有人说过我是个——孩子。”将头埋入我的颈项,低低一笑。
                        “还有……我在表白。”声音淹没在头发里,咕隆着。
                        “恩。”我笑,眼光不自知地变得很柔和,“对了,生日快乐,张先生,虽然迟了两天。不过,明年——我想我应该不会错过。”
                        大概有五秒钟的时间,张根硕整个人如石化般僵硬了,下一刻略显激动地将我拉开,看着我,眼眸中流光异彩,“你……答应了吗?”他问的很轻很轻,也非常的小心翼翼。
                        无奈叹了一口气,“姑姑一定会生气……”
                        窒息的 将我要说的话全然吞没,不断地  ,而等放过彼此的唇后,两人的气息都有点混乱。
                        这人,真是越来越不看场合了。
                        平息心中的波动,我淡笑着问道,“你好像很喜欢吻我?”也喜欢 我的左脸。
                        俊逸的脸庞升起一层红晕,精雅的手指立刻捂向额际,似要挡住点什么,“——情难自禁。”呢喃道出。


                      27楼2014-05-19 1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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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38
                          看着那个重新回到露天舞台的叶蔺,即使被人团团包围,却依然的出类拔萃显而易
                        见,而自己前一刻竟然没有注意到。
                          还有一点,他似乎说要一起用餐,但是,我确定自己并没有答应。
                          伸手挡了挡阳光,有点燥热,决定还是先进餐厅。
                          只是还没等我转身,手臂就被人抓住,“小姐,等下。”明丽的嗓音带着夏天的味道。
                          一个秀气的男孩,我低头看着被他拉住的手,刚才大概匆忙跑过来的缘故,所以力道有点大,有点生疼了。
                          “抱,抱歉!”男孩也注意到了自己的逾举,放开我,“那个,叶师兄让你过去。”
                          叶蔺?越过人群再次向那个露天舞台望去。
                          “叶师兄说让你去我们摄制组等一下,不会很久的,十分钟就好。”
                          “为什么我要去。”我淡笑着轻然道。
                          “呃?”
                          “怎么站在门口啊!”朴铮的声音。
                          “……嗨,铮。”侧身面向两米外正朝我大踏步走来的朴铮,脸上的笑意漾起。
                          “不会是被服务员挡外面了吧。”
                          “恩。”我故作沉思一秒,笑答,“所以正等着你这位屠龙骑士来护架啊。”
                          “进去吧,不然等下又要泛晕了。”朴铮过来搂住我。
                          “现在不会那么容易就晕倒的。”我笑着,自然的挽住朴铮的手臂,转身对一旁依然站着的男孩道,“我会给他电话。”
                          男孩有些发愣,惊醒后脸有点泛红,“那个,你,叶师兄……”吞吐的倒是说不上一句话。
                          “不用紧张,我会给他电话,他不会为难你的。”我轻笑着说。
                          “不,不是的。”他摇了摇头。
                          这摸不着边际的态度不禁让我皱起了眉。
                          “怎么?认识的人。”朴铮说。
                          “算不上认识,是叶蔺的师弟。”我随意说道。
                          “叶蔺?”朴铮看了我一眼。
                          我指了指对面的露天舞台。
                          过了片刻,朴铮突然说,“要不要过去看看?”
                          “恩?”
                          “走吧。”朴铮拉着我向露天舞台走去,反应不及,硬是被他轻松的拖着走了。
                          “喂,小师弟,快跟上。”朴铮向后喊去。
                          我抬头望着朴铮的侧脸,一时竟猜不透他的想法。
                          来到人群外围,近距离才知道舞台渲染出来的效果不可小觑,白炽的强光打在高台上,虽是白天,却异样地给人一种空灵之感,周遭的布景是暗色系的,衬托着模特儿,鲜艳摄人,而站在中间的叶蔺更是得到了极致的烘托,换上的苍宝石绿色繁琐服饰,脸上若隐若现的蓝色粉末颓废而 ,沉静的面容,雍容随意地摆着造型。
                          他一向懂得如何自我表现。
                          下一刻他的眼神极慢地转向人群中的我,近乎于一种专注的注视,然后便不再移动,他的动作纯粹而自然,这样的注意是不会引起别人对我的注意的,因为他是摄影机下天生的演员,而我不是,所以下一秒很刻意地避开了那道眼神。
                          舞台上放着轻柔的音乐,几个模特来去着换位摆型。
                          “怎么想了想?”
                          “你不想见他?”朴铮反问。
                          “我现在在问你的想法,朴铮。”我说的有点认真了。
                          “你……”朴铮正要开口却被跑过来的女子打断。
                          “我是叶蔺的助理,请跟我到后台。”
                          顿了一下我说,“麻烦。”既然已到这里,再推脱就显得多余,说起来与叶蔺正式见面的确也是需要的,只是我不知道朴铮是如何想的,他想——撮合我与叶蔺?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大,毕竟朴铮也该有听说过叶蔺要与杨亚俐结婚了,而且,他更应该清楚我的态度才是,那么,现在,他做这些是出于什么理由,难道真的只是纯粹认识所以过来看看,还是,因为某些人开始希望他做点什么了……
                          进到后台,人不算多,有几个化妆师和服装师在忙碌,模特陆续进来与出去。
                          刚才的女助理这时候走过来给我与朴铮各递了一杯咖啡,我刚接过纸杯就敏锐地感觉到身后一道目光,回头不意外地看到朝我走过来的叶蔺。
                          挺了挺背站直了些,脸上保持该有的表情。
                          “还以为你会走呢。”叶蔺走到我面前,说话的时候更靠近了几分,语气有点故意的暧昧,说完看向我身边的人,“朴铮,好久不见。”
                          朴铮笑笑,“近来工作倒是忙了。”
                          “还不错。”叶蔺回的意兴阑珊。
                          “工作忙点总是好的。”
                          叶蔺听完表情有点玩味,“没想到你也关心起我来了。”
                          朴铮不以为意,笑道,“算起来我也是你的同校学长。”顿了一下朴铮又说,“更何况你跟信惠交往时我就已经把你当成弟弟看了。”
                          下意识我敛起了眉宇——朴铮该是最知道我心事的人,可为什么现在——
                          “对了,想起我还点事要做。”朴铮转向我,“先走了,等下让叶蔺送你回去。”轻拍了下我的手臂。
                          突然地我觉得有点烦躁,象征性地捋了捋外套的袖子,“还要拍吗?”看着走向后台出口的朴铮,淡然开口,话自然是对叶蔺说的。
                          叶蔺看着我,眼神闪过抹异色光影,“我去换下衣服。”
                          “听艾米姐说叶师兄的女朋友来了,哪里哪里?”叶蔺刚转身离开,一个高挑的时尚女孩冲进后台。
                          “叶少的女友吗,本公子也颇有兴趣呢。”一名男模进来。
                          “上帝,约翰朴直能把人给折腾死,我想我能睡上一天一夜。”这次进来的是一名混血男模,很不雅的踢掉脚上的鞋子,“对了,叶少的马子呢,在哪,让我也瞧上一瞧。”说完双目四处扫射。
                          当对上我的视线时,立马旋身跑了过来,“啊哈,一定是你了!”
                          先前进来的男模吹了一声口哨也跟着过来,看了我一眼,笑道,“如果跟他抢,谁会赢?”


                        31楼2014-05-19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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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42
                            和煦的霞光,白色素雅的阳台,沁凉的微风,张根硕抱着我躺在躺椅上,左手轻按着我的腹部,温暖的手掌均匀使力,舒缓而小心翼翼。
                            疼痛渐渐散去,舒服的轻叹一声,眼睑垂敛。
                            “感觉好点了吗?”头顶上方暗哑柔和的声音模糊响起。
                            “……恩。”
                            “信惠,你——会不会怪我。”良久之后张根硕淡淡开口。
                            “……”张根硕,内敛淡定而冷情,与生俱来的贵胄和清高,天生的天之娇子……慢慢张开眼,微仰起头——柔软的发丝贴在额头,稀稀松松遮去了几分眸光,俊雅的面容带着柔情,解去两颗纽扣的衬衣露出线条优美锁骨,整个人是那样明晰而柔和。
                            情不自禁抬手抚向那垂至在额前的几缕黑发,轻轻 了一下,手下滑,覆盖住那双深邃幽明的黑眸。
                            “张根硕。”我呢喃,如果承认,可以让他安心,那么,“我爱你。”
                            大概有十秒钟的时间,他的身体僵硬到失去了所有反应,下一秒,激动地拉下我的手,将我提身抱起,狂猛的吻窒息而来, 纠缠。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有些东西改变了,也许早已改变,从那个地道开始,从那句“信惠,我爱你”开始,从“十二年够不够”开始……
                            昨日的后续到最后毫无疑虑地变成了一场狂乱xing爱,当张根硕想要失控时,贪欢难缠的犹如一只溺吃的饕餮。暖蓝夜幕,只能沦陷。
                            翌日清晨,迷迷糊糊听到悠然铃响,很熟悉的音乐,夜的疯狂使得我筋疲力尽,而扰人安眠的声响更是让我头痛不已,伸出酸痛的手臂摸向一旁的矮柜,拾起手机附到耳际吃力地按下接听键。
                            一道陌生的男音响起,“elvis,你应该没忘记今天九点有早间会议吧!”
                            事实上我的脑子还处于半昏睡状态,揉按着微疼的太阳穴,“你是——”声音沙哑。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啊!sorry,sorry,请问……那个,张根硕先生……”
                            “……”这话差不多让我清醒了大半,竟然接错了电话!
                            沉吟间身后传来低哑的淡笑声,回眸,张根硕正支手撑着下颚, 的床单掩着 , 着诱惑的上半身,潮润的发丝贴在鬓角,雅笑着看着我,也不知醒了多久。
                            我皱眉将手机递过,他接的相当懒散,低慢的音调带着晏起时的磁靡,“我是张根硕。”
                            那边似乎说了什么,嘴角轻扬,“我床上有女人很奇怪吗?”眼梢是抹不去的笑意。
                            “日上三竿没有离床……很不错的提议。”
                            接下来没有谈几句,手机就被张根硕轻然挂断。
                            他将我揽过,深邃的眸光突然温热起来,一只手抵着我的腰际,另一只手撩抚着我散在胸前的发丝,缠绕把玩,“醒了。”
                            “……”他绝对是故意的。
                            修长温和的手掌不安分地伸向我的大腿外侧,慢慢安抚。轻柔的吻舔上 ,“可真好。”
                            “根硕!”制止他,实在是累的不能再乱来。
                            “恩?”
                            “不要闹了……”
                            “恩。”吻不断加深,空气中逐渐传出低弱的喘息。
                            “……”
                            深切的吻带着细小的电流,酥麻由脊椎传遍全身,无法克制地逸出一声叹息似的 。
                            “信惠,我会为你疯掉的。”
                            “唔……”口中被热源强烈进攻,头脑开始微微晕眩。
                            无力地,沉迷的,眼帘慢慢垂下,下一秒,眼眸瞬间睁开!天,他竟然——竟然就这么进来了!
                            来不及惊愕,缓慢的律动夹杂着湿润的气息喘息而出,无法控制的低吟刺激着他的热情,身体的最深处感受到他最炽烈的激狂,沉沦成了唯一的选择,所有抵挡告之无效。
                             宣泄而出,疲惫地闭上眼眸,余韵震荡不去,直到一个翻身他将我压在身下,双目黝黑莹亮,俊雅的脸颊有着不可多见的绯红……感觉到他的手指划过我前一刻被 灼烧渲染的部位,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慢慢地,他将苍白湿热的手指抬起,拉近自己嘴边,在我惺忪迷沉的注视下,恶质放肆地伸入口中, ——
                            心口瞬间燥乱不堪!
                            “信惠……”迷离放浪的表情。
                            不知所措地将头转到一旁的 床被间,躲避着那噬人的灼光,他朴直——朴直越来越疯狂了。洁癖的缘故,让我对 根深蒂固的排斥,却每每在他面前无从拒绝,甚至沉溺流连……我知道,除了他,我不会与其他人尝试这种关系。
                            他在我身上制造一波又一波的热潮,低吟绵绎不绝,“信惠,信惠……你是我的。”
                            我累得睁不开眼,身上酸痛而麻痹,最终只能任由他用床单将我裹住,抱起进入浴室。


                          34楼2014-05-19 1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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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47
                              洗了把脸从盥洗室出来,还没走到叶蔺病房门口就看到两个西装革履的人站在东边的廊道上,似乎是一种本能,心里隐隐有点不宁静,脚下没有停,加快步子走过去。
                              “——好好休息。”低沉的声音淡淡传出。
                              胸口一震,脚步瞬间滞住,下一秒“嘣”的一声,与迎面走出来却频频回头看的护士撞了个正着,托盘上的药物针剂掉了一地,几乎同时病房里所有的人都往这边看过来,我终于知道什么叫“众矢之的”。
                              看了眼护士呆愣涨红的脸,俯身拾捡起地上的物件,她一怔也忙蹲下来帮忙,“对,对不起。”
                              我淡淡一笑,“是我突然停下来。”将托盘递给她。
                              “朴信惠,过来。”叶蔺朝我伸手,笑得温和。
                              我拧了拧眉起身走过去。与那道疏离淡雅的身影擦身而过。
                              “朴信惠,水。”有点莲花艳的眉心舒展地异常轻灵。
                              我走到桌边倒了杯水,递过去的动作稍显迟疑。
                              “放心,我不会让你喂的。”叶蔺嘿嘿一笑,拿过水杯喝了一口。
                              “啊,忘了介绍,我公司的几位上司。”空着的手指了指后方。
                              “原来你就是那个‘朴信惠’。”浑厚含笑的男子嗓音响起,年屹。
                              我无奈叹息转身,“年先生。”
                              “你可以直接叫我年大哥我也不介意。”年屹坐在沙发上,样子很悠闲,没有一点来探病的模样,倒像足了一只来探秘的狐狸。
                              感受到一道冷漠的眼神从我身上淡淡划过,然后轻然转向别处。
                              “有一位慷慨大方的老板就是好,不做模特了也能照样拿工资。”叶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爽朗中带着三分轻狂。
                              “是啊,小伙子,你的确应该好好感谢一下你的老板。”年屹笑道,似真似假。
                              “年总经理,我这不是刚才都感激的诚惶诚恐了嘛。”叶蔺也笑,笑的烂漫,说完拉住我的手,把我一把拉坐在了床铺上,“挡住我视线了,看不到前面。”
                              “力气恢复了不少。”我笑道。
                              “主要是某人补的好。”张狂的个性说着自己想说的话。
                              “……”
                              眸光看到那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慢慢握紧,精致的环表显示着时间。
                              “走吧。”淡然从容的姿态,冷漓的表情,开口是一惯的平静与冷慢。
                              年屹起身,懒洋洋接道,“是……老大。”
                              闲雅孤傲的身影率先起步,踏出病房,没有拖沓,没有停滞,干净而纯粹。
                            ********************************************************
                              “你生气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有人问我是不是生气了,“没有。”
                              “就算你生气现在也不会跟我说了是吧。”很倔强的表情。
                              “休息吧,很晚了。”我走过去,给他取出几粒药片。
                              “你明知道我现在根本就睡不着!”
                              “那么,你想听我说什么呢。”我侧过身看着他,“是,我是不大高兴。”
                              叶蔺的表情很受伤,眼睛里有着几分凄迷,“你要去找他了?”
                              我低下头,看着指骨间滑动的药片,“是。”
                              “如果我不问——什么时候?”
                              “……三天之后。”
                              叶蔺颓然靠到身后的垫子上,前一刻的气势这一刻已经完全泯灭,“你走吧。”
                              “先吃药。”
                              “我又死不了!”
                              “……”
                              叶蔺突然笑出来,嘴角苦涩不堪,“反正要走的,那么干脆现在就走好了,免得我看着就心烦!”
                              我叹息,在他对面坐下,“叶蔺。”我看着他,眼神很认真,语气也很认真,“我说过的,很久很久以前,我就跟你说过的——”轻 上那头柔软的黑发,“当我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我就会全心全意的爱他——我的爱亦或恨,都是绝对的……而现在,我爱的是他,就是这样……”
                            *********************************************************
                              刚跟朴铮道别,手机铃声响起,看了一下按下接听键。
                              “朴小姐吗?”电话彼端传来男子醇和的声音,“我是年屹。”
                              我一愣,没想到会是他,因为这个号码是张根硕的。
                              “可以谈一谈吗?”
                              “你可以说。”语气平淡,算是间接拒绝了他要当面谈的要求。
                              那边一笑,倒也无所谓,“你这性格也真怪不得了。”顿了顿年屹觉得没有说这个的必要,直接转入正题,“我只是想跟你说,一个人,一个月,装模作样,也是会垮掉的。”沉默了一会,又平静的说着,“还有,酒精中毒也是有可能英年早逝的。”
                              “……年先生。”良久之后我开口,“你多虑了。”
                              挂掉,手一颤,手机终究掉落在地。
                            *********************************************************
                              昏暗的房间,厚重的三层窗帘遮去了所有光亮,浓浓的酒味迷散期间。
                              橙黄黯淡的壁灯,光线弱不可视,模糊的人影颓然坐于地板上,背靠着床沿,昏沉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迷蒙出一层神秘阴暗。
                              我向那道人影走去——白衣衬衫褶皱散松,颓废惨白的面容, 黑发占据整个眼帘,紧闭着双眸,嘴唇严抿,苍白到几近病赢却又凌厉地透着一股冽人沉郁。
                              无声地在他对面蹲下。
                              一瞬间,张根硕的身体全然僵硬。
                              双眸豁睁!我无法揣测这双眼睛在看到我的刹那涌现出来的有多少情绪,痛苦,错愕,伤疼,狂喜……
                              良久良久之后,我伸手,手指轻轻滑过他的左脸,伸至后颈,然后,慢慢地将他搂进自己的双臂间。
                              清晰地感觉到他在颤抖,那么委屈那么倔强又那么忧伤。
                              “信惠,信惠,信惠你怎么可以这么折磨我,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低靡的嗓音犹如被腐蚀过,低哑撕碎。
                              猛地,张根硕抬起手臂将我拉开,重重缠吻上来,带着压抑的痛苦以及深深的挫败,疯狂地嗜咬,贪渴地强劲侵入,吞吮我的舌,缠卷翻腾。
                              “张根硕……”浓郁的酒香和密致的 让我有点眩晕。
                              但是现在,“张,等一下……”
                              下意识的挣扎使得横在腰间的那只手臂越收越紧。
                              深度的吞咽,急噪的需索,冰凉的手掌从我的衣摆下方钻入。
                              “冷……”突然的冰冷让我不由打了个寒战,但随即就被情热的燎原之势所取代,从腰部攀升而上。
                              张根硕在我的耳畔吹着灼热气息,他清楚地知道怎样让我无从反抗。
                              “呃,痒……”一阵酥麻,难耐低吟而出。
                              唇密集的落在我的颈肩与胸前,他开始乱扯着我身上的衣物。
                              “等下,张根硕!”意识到再这么下去可能真的无法停止了。而外面还有个人在!
                              但是张根硕完全没有停下的迹象,低头再一次狠狠封住我的嘴,狂取掠夺。
                              手掌毫不留情地攻城掠地,伴随着迷乱激狂的 ,电流扩散至全身,再无心反抗。
                              混乱的气息,敞开的衣袍,湿热,倾巢而出的欲望,我知道此时此刻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止这场激情的蔓延,也不能阻止,那么,暂且就这样吧。
                              当张根硕急切到有点笨拙的进入我的身体时,颤抖, 蚀骨的 瞬间掩盖一切,在这片昏暗天地间,有的重复的只剩下耳鬓 ,辗转承欢……


                            37楼2014-05-19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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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6 03:5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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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细水长流
                                人们都说结婚以后便不再谈情说爱,改之为谈柴米油盐,然而张根硕与朴信惠的相处模式一直颇显浪漫主义,虽然有时也会为晚餐吃什么而稍起争论,但是恋爱态度不减分毫,真要说什么变了的话,那就是婚姻让两人由刻骨铭心转化为细水长流的温馨。
                                例如除去必要出门办事的时间,两人都是偏爱呆在家里的,信惠是恋家,张根硕恋的则是家里的人,性子是一样的。大凡周末张先生会拉着老婆睡懒觉,直到十一十二点方才放人,回头早餐中餐一起吃。如果天气好,下午信惠会出门散散步或者骑着单车在附近转悠一圈,张根硕通常有自己的事情(虽说是在休长假,但真什么事情都不管是不现实的);如果碰上下雨天,信惠便只能选择在书房看书,看书她是喜欢的,可又有些小脾气——如果根硕过来敲两次门以上,基本上她就没再有耐性看这本书了——原因无从考证。当然,如果两人都来兴致,会架车去市区电影院看一场电影,散场的时候顺道将晚餐解决,也省得回来讨论一天中最会起分歧的话题。
                                “你去买爆米花好不好?”因为不喜欢挤,所以散场他们是最慢出来的。
                                张根硕奇怪,“你刚才不是已经吃过了。”
                                “问题是我没吃多少就没有了。”
                                根硕皱眉,“我不爱吃甜食。”
                                “好吧,可能你今天买的是小份。”信惠问,“那你去还是你给我钱我自己去买?”
                                最后自然是张先生妥协,“你在这里等我,别乱走。”
                                后来信惠总结出一个经验,要让张根硕做某件事情其实很朴单,就是把请求句换成选择题,其中一个选择是由她作主语。
                              --------------------------------------------------------------分割线--------------------------------------------------------------
                                信惠的一切是偏透明的,而张根硕略显深沉。
                                有的时候信惠会问一些问题,比如,“根硕,你喜欢什么颜色?”
                                “你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所以基本上问不出什么,可是通过观察,她喜欢橙色张先生也真的比较偏爱橙色,如此一来,那句“你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就显得不止是说说那么朴单。
                                说起来真要让张根硕袒露什么,其实也并不是特别困难,如果那个时候信惠用等价的秘密交换。
                                “你的童年是怎么过的?”
                                “念书,打球,夏天的时候会去游泳。”
                                “游泳?在那种——河里面吗?”
                                “我想,我一直是叫它游泳池的。”根硕笑着看了看她,“你呢?”
                                “差不多吧,念书,绘画。”信惠说,“寒暑假会跟母亲去上海住一段时间,那个时候外婆身体不好,一直呆在医院里。”
                                “中学我们念的是同一个学校。”温柔地 她在背部的发丝,“你肯定不知道。”
                                信惠是真的不知道,所以表情有些惊讶,她一直以为他认识她是通过照片的方式,沈晴渝跟朴震林认识已久,以前是工作伙伴,从中介绍子女相识并不奇怪。
                                “有一段时间我天天去美术大楼的。”
                                “真的吗?不可思议,我天天在那里的。”信惠抬头看着根硕,“你去看我吗?”
                                张根硕抬手抚了抚额头,“后来不去了。”
                                “为什么?”
                                “就是不想去了。”
                                “哦。”
                                片刻后根硕轻笑着叹息,“我不想看到你对他那么在意,却——不曾看我一眼。”
                                信惠坐起来,双手轻覆上斯文脸畔,安抚在某些方面有些自虐的恋人,“对不起。”
                                “我原谅你。”说得理直气壮。
                                信惠好笑,“其实换一个角度来看,你知道我的时候,我却对你一无所知,不是也很不公平?”
                                “你是在安慰我吗?”
                                “显然是的。”翻身下床,“好了,一天让我心疼一次就足够了,我要去画画,来吧,当我的模特,我会在这这段期间内只看你。”
                                “需要脱上衣吗?”张根硕笑得好有深意。
                                “不用。”
                                “真的?”
                                “如果你不介意我拿相机拍下来。”应该可以卖点钱。
                                “想都别想。”起身揽着人朝书房走去,“我的 只属于你一个人。”
                                信惠有些受不了,“我猜别人一定连想都不敢想清高的张根硕会讲出这种话。”
                                张先生显然不在意别人怎么想,“下礼拜周末有空吗?”循循善诱。
                                “我想想——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有空的。你想约我?”
                                张根硕的声音轻柔几分,“跟我去一趟g市好吗?”
                                “我想起来了,我有事。”口气非常遗憾。
                                张先生眯眼,冷傲指控,“你说有空的,不许出尔反尔。”
                                信惠已经习惯他高高在上得耍无赖,“我刚才说‘如果不出意外’,而我现在想起来周六市区会有一个画展。”
                                “好吧,不过——”俯身低喃, 的声音无比煽惑,“你还有一个礼拜考虑,我等着你改变主意,一定。”
                                信惠微侧头,迎上那双专注的眼眸,随后笑道,“我期待。”
                                十四、我爱你已久
                                最近常常想起小时侯,想起以前那些以为早已忘却的人事,虽然都是琐碎的片段,但是,梦里梦外的总在断断续续回忆着,然后慢慢凑成一副完整的过往,犹如女友克莉丝汀经常哼唱的一首法国民谣,“回忆又再次盛开在玫瑰的浮桥上”,信惠好笑,歌曲的后面是“我爱你已久,永不能忘。”
                                哼着唯一会的最后那一句歌词走过客厅,走到后院门口,张根硕在花园里给花草浇水,白色的衬衫休闲裤,赤着脚踩在草地上,裤管卷得老高,矜贵的样子多了许多亲和感,“实在应该拿相机拍下来。”
                                “什么?”
                                “nothing.”信惠坐到石阶上,伸手指了指停在篱笆外的灰色吉普车,“你什么时候买的新车?”
                                张根硕侧头看去,“前天。”
                                “车库停不下了?”
                                “算是吧。”关了水龙头,笑着走过来,“今天不用上班?”
                                “周六休息。我想开车。”
                                “不行。”俯身翻下裤管,抬头与她平视,眼中有笑意,“你该清楚a市的交通状况,我会不放心。”
                                “其实你是想说我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吧。”信惠皱眉,“我只是右手没有力气,这并不代表不可以开车。”
                                “为什么突然想开车了?以前不是都不会——”问得温柔,屈膝坐在她身侧,顺手将她遮住侧脸的长发勾到耳后。
                                “不会什么?”语气有些戏笑,“你都说是以前了,况且,在法国时我也是自己开车的。”
                                “是,那是在你出车祸之前。”
                                “噢,你又要说这一点。”信惠 ,“那场车祸又不是我自愿的,你每次都要骂。”
                                “我不是骂你。”
                                “难道是夸奖?”
                                “你确定我们要继续谈论下去?”基本上有分歧的话题说到最后总是“不欢而散”。
                                “ok,over.”信惠识相,抬手挡阳光,“好热啊。”
                                “要吃冰淇淋吗?”
                                “你去拿。”
                                张根硕站起身,伸手拉她,“起来,一起去。”
                                “不要。”信惠推他,“赶紧去。”
                                根硕偏过头来望了她一眼,笑着转身回屋。
                              ----------------------开始在你来之前结束在你走后,我爱你已久,永不能忘----------------------
                                周二那天下班,依照惯例是到对面马路上坐公交车回家。
                                “朴小姐,要不要我送你?”一起出办公大楼的金律师跟上来问。
                                “啊,不用,谢谢。”信惠回头,摇首婉拒,对于别人的热情还是不大能接受。
                                “没关系,反正顺路。”做律师的就是干净利落,“我车子停在那边,走吧。”
                                “不必这么麻烦,真的。”
                                “怎么?莫非是怕我醉翁之意不在酒?”金烨微笑着表态,“我已经结婚,儿子在上幼儿园,绝对安全。”
                                “不是。”毕竟脸皮薄,这样的玩笑话听着不禁有些郝然,“我也结婚了。”
                                金烨侧过头,难得的有些惊讶,“看不出来啊,你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已经结婚的。”
                                “为什么?”信惠奇怪,结婚与没结婚难道还能从脸上看出来不成?
                                金烨被她的表情逗乐,“我的意思是你看上去很文静,还有些不好接近——呃,我这么说你不介意吧?”
                                “不。”并不怎么在意地轻轻一笑,“事实上就是如此。”
                                “让人无所适从。”
                                “有这么夸张吗?”终于笑出声,神情放松不少。
                                “你老公是老师?”
                                “不是。”非常吃惊,为什么会是老师?
                                “难道是公务员?”
                                “不是。”想了想道,“他算是——商人吧。”答得有些保守,她不太喜欢在外人面前谈论太私人的事。
                                “商人?”金烨挑眉,“我以为应该是比较温和一点的男人,生意人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两人走到人行道前等着绿灯过马路,信惠并没有继续交谈下去的打算,金律师似乎要送她过马路,委实有些客气。
                                “他是做什么的?”金烨重新回过头,手插口袋,问完笑着解释,“律师都比较喜欢盘根问底。”
                                “可是我不是犯罪嫌疑人?”信惠说得无辜,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来,说了声抱歉走到旁边接听。
                                “一起吃晚饭好吗?”温和的男性嗓音透着股纵容,“如果你还要忙的话,我可以再等一下。”
                                信惠微愣,朝四周看去,马路对面不原处的停车点上正是那辆熟悉的白色车子,笑道:“你来很久了吗?”
                                “不久,从你出大楼到现在——七、八分钟吧。”
                                真是有些小气,将电话靠在颈项回头冲金烨笑了一下,“金律师,那——明天见。”
                                金烨稍迟疑,看了眼手机心领神会,“成,那明天见,路上注意安全。”
                                “呃,谢谢。”习惯性道了声谢,绿灯已经亮了一会,来往行人不多,起步过人行道,但不小心倒是跟对面过来的一名女子擦撞了一下肩膀。
                                “张太太,拜托你小心一些。”依然通着的手机,轻柔的声音来得很及时,
                                信惠郁闷,“是你催促我的,你一说话我就会乱七八糟。”收起手机,三两步穿过马路跑到车子旁,拉开车门坐进来。
                                “为什么我一说话就乱七八糟?”坐在驾驶座上的男子笑问,帮她系好安全带。
                                “行为心理学的一种。”接过张根硕递过来的手巾擦拭双手,“例如,对于一个孩子的教导夸奖永远比责骂有用。”
                                “这话最近可真常听见。”根硕低笑,“想好要去哪里吃饭了吗?”他今天穿的是黑暗条纹的西服,很正式,显然是出张过什么正规活动。
                                “你约我的,我以为这个问题不需要我回答。吃中餐吧,我喜欢中国料理,色香味俱全,无可比拟。”说着还真有点饿了,今天中午没怎么吃,事务所订购的日式盒饭难以下咽。
                                “应该说你的挑食无可比拟。”车子驶过两个街区,朝他们较常去的一家中餐馆行进。
                                “比你好,张先生。”两人在料理水平上均一般,却偏偏都挑食得厉害,想来在这方面都有待磨练。


                              46楼2014-05-19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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