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烛光晚餐
547号公寓房内,多特正在哼哧哼哧将德拉科的家具和行李放进来,纳西莎用魔杖只会抹布扫帚和拖把为德拉科清扫房间,德拉科则待在阳台上,下巴趴在栏杆处,鼓着嘴生闷气。
太阳下山以后,纳西莎让多特看着炉灶上的奶油汤,也走到了阳台上:“怎么了儿子,觉得住这里委屈了吗?那我再和阿克曼先生说说,给你换个三室一厅怎么样?反正戴斯特已经免了你第一年的房费,我们就要求换到最贵的公寓房!”
“不是公寓的问题……”德拉科嘟囔着,现在即使是客厅厨房卧室洗手间都在一个屋子,都比阿兹卡班的牢房强,“我只是刚刚才发觉,你让我住这里是为了让我接近格兰杰……”
纳西莎叹了口气,到底她的小心思还是被德拉科猜到了:“我知道,格兰杰不仅血统怎么样,她还离过婚,而且她已经有了两个孩子,而你可能希望找一个年轻貌美的黄花闺女做妻子。但是你们毕竟已经有了些进展,这比让你再去找一个陌生的女孩子交往会效率很多。”
“我和格兰杰根本就没有进展。”德拉科悠悠地说。
“哦?”纳西莎怀疑地挑起了眉毛,“那为什么你会和她一起在破釜酒吧住了一整晚?别再跟我重复说你只是送她去房间了,我只是奇怪既然只是送她进房间,为什么你不回家、而是也在那里睡了一晚?”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德拉科苦笑着问。
“……算了,你也不用费心编谎话骗我,”真话你也不会相信的;“我就权当你是害羞,不好意思对着你的老母亲把什么话都说出来……”纳西莎语气里些许的揶揄嘲弄让德拉科很想从阳台上跳下去,“不过要是你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的话,她刚才怎么会帮你说话?我记得你们在学校里还是不共戴天的,刚刚我还担心她会因为不待见你而和戴斯特那臭东西一起把你赶出去呢,但她居然说出要和你共进退,我真的不能不想多啊。”
德拉科站直身体,望着夕阳,希望能忘却所有烦恼:“你别忘了格兰杰是一个格兰芬多,那个学院的人总是把正义感放在第一位。她只是在做她自认为是正确的事情罢。”
“不管她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德拉科,你也应该要表示感谢啊。听妈妈的话,今晚请她来吃饭当作回礼。——不过要是你真的那么介意,”看着德拉科突然转头犀利地望着她,纳西莎赶紧补充,“你也可以把阿克曼先生叫来一起。今天他也为我们说了很多好话,我们也应该感谢感谢他。”
“阿克曼先生今晚不会有空来我们这里吃饭的。”德拉科说,想到了利威尔入夜后的工作,不禁又双手握拳,“不过你说的也对,我去把格兰杰叫过来吃饭吧……”马尔福家的风度可是到哪儿都不能丢的。
一出门,德拉科就看到了挂着544房号的房门。他意识到接下去的很长时间,他和赫敏都是对门邻居了。经过破釜酒吧之夜,德拉科完全不担心他们年少时的敌对会对他们现在造成多少影响,不过既然是邻居,关系还是往好的方面发展发展吧。他理了理衣服,抹了抹头发,清了清嗓子,往前跨了两步,抬起手敲了敲门。
“门没锁,进来吧!”赫敏的声音传来,德拉科便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乍一看,赫敏公寓的户型和他的一模一样,只是两室一厅的房子只有赫敏一个人打理,所以公寓现在还是很乱,很多家具零件还铺散在木头地板上,客厅剩下的空间则全是塑料泡沫,都没有多少落脚的地方。德拉科突然觉得自己有家养小精灵和母亲为他收拾屋子,刚刚的赌气显得尤其任性了。
“哦,是你啊,马尔福。”赫敏从一个房间出来了,捶着腰擦着汗,“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她的脸红扑扑的,头发随意扎成一条马尾,但刘海还是被汗湿了。德拉科还看到,她的手指关节都有些发红,左手拇指上还有创可贴。难道她一直在用双手搬运自己的东西吗?
“你怎么没有用魔法呢?”德拉科完全忘了邀请,直接发问。
赫敏似乎没有料到德拉科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啊,要怎么说呢……我最近魔法用得不是很顺心,而这里毕竟是租的房子,我怕出意外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德拉科明白,他知道赫敏目前状态失常的理由。那天晚上的回忆不堪入目,但赫敏的话他可没有忘记。
马尔福家的风度可是到哪儿都不能丢的。“我来帮你吧!”德拉科打破了沉默,并卷起了袖子,经过惊呆了赫敏身边,走进了赫敏刚刚出来的房间。
不出德拉科所料,赫敏确实把较小的卧室弄成了书房,只是赫敏似乎没有办法亲手搭建起一个书架,大量的书还都堆放在墙边。螺钉和木板摊了一地,说明书被压在了工具箱下面。德拉科二话不说,就走过去跪下,仔细查看着说明书。他拿过赫敏刚刚搭建起的摇摇晃晃的底座,毫不手软地将那些木板拆开来。
“你是怎么弄的啊,螺钉都没有对准,这样别说放那么多书了,你放个羽毛笔上去书架都会散架的。”德拉科打趣般吐槽,“这种事情你们女人确实不行啊,我帮你弄。”
而看着德拉科·马尔福在自己的书房里拼自己的家具,赫敏真的是有些不自在:“不不不,不用麻烦了,这怎么好意思啊!你指导一下我就好,我自己可以的。”
“那得弄到天亮了。”德拉科继续吐着无伤大雅的槽,“你别推脱了吧,我还得为刚才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谢谢你。如果你觉得不能只看着我干活,就过来帮我递一下螺钉和工具吧。——锤子和四号螺钉。”
赫敏只愣了一会儿,便赶紧跪到德拉科边上翻腾工具箱,然后又在满地的螺钉袋里寻找四号螺钉,递给了德拉科。德拉科接过工具,专心致志地开始拼装书架,都没有发现赫敏已经看他看呆了。有那么一刻,赫敏还想开口问问为何德拉科的手工能够这么灵巧,但接着她立刻想起,德拉科在阿兹卡班都是不用魔杖的,肯定是那时候练的,她也就知趣地没有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