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果然暴风雨还是要来的,它只是隐藏在那片平静下。——新一
暴风雨来临的日子,你能陪我一起走过么?——兰
高二的学业比较繁忙,放学时,天已经灰蒙蒙的了。
新一和小兰走在一条通往他们家的林荫道上。两旁树上的树叶一动不动地悬在树梢上只是偶尔摆动一下它们的身体。这是平静的象征。
“新一,你这么久没来上学,落下了很多课,这样没关系么?”小兰替新一的学业担心。
“当然没关系了。很多东西在老师教以前我就知道了。一些不知道的东西,我只要看几遍就能记住了。”新一的脸上凝着经久不息的笑容。这不是狂妄的话语,而是自信的真言。
“说的也是。我怎么会替新一担心这个呢?新一本来就是个天才嘛。今天几乎每节课的老师都叫新一回答过问题,新一你都是毫不犹豫地回答出来的。而且数学老师说你的解题思路清晰、便捷、一针见血,连老师他都自叹不如、望尘莫及了。”小兰的眼睛里充满着无限的钦佩。
“被小兰说得这么好,真是不好意思。”新一摸了摸后脑勺说。
“别误会哦,我又没夸你。我只是重复一下老师说的话而已。”小兰连忙掩饰道。
“是么?那我还真有点失望。”
“大侦探被那么多人夸,少我一个又怎样?”虽然小兰用一般的口气说着这句话,但她的心里却急切地期盼着新一的回答。
“那是不一样的。”新一听到自己的心不规则地跳动了一下。他的神色有点慌张,一种不安的感觉席卷而来。
“有什么不一样呢?”小兰依然以期待的眼神看着新一她丝毫没有觉察到新一表情的轻微变化。
一片叶子纵身从树上跳下,轻轻地向左一荡,又向右一荡,然后慢慢地滑落。正当它要碰地的那一刹那,一阵隐藏于平静中的风悄悄降临。它一下子被托起,连带着地上的许多叶子任由风带向不知名的地方。风中还夹杂着几丝雨。
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难道要缩小了吗?新一由于紧张而心跳加速。
“啊。”新一的胸口突然像炸开一样,他的心在胸腔里快速而不规则的跳动着。这种感觉不会错了。
果然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新一后悔了,他后悔当初当小兰拉住他的手时,他没有挣脱,他当时心软了,他还去拥抱了她。如果当时他不意气用事,挣脱她的手,然后立刻离开,现在就不会这样了。
新一弯下了腰,一只手扶着树干,另一只手贴着自己的胸口。身体开始发热,心脏又重重地跳动了一下。“啊!好疼。”
“新一,你怎么了?你很疼么?”小兰突然发现新一的表情不对,很是担心。
新一痛苦地锁着双眉,汗不住地留着,他微微张着嘴巴,困难地呼吸着。这种痛苦是难以忍受的。
不行,现在还不能缩小,不行啊!
“兰,我没事。”新一吃力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小兰。小兰的表情果然跟新一想象的一样。
身体越来越热,好象要融化一样。新一扶着树干的手渐渐地下滑。
第11章;不行,我怎么能在这里倒下呢?我怎么能在这里缩小呢?兰还没有离开呢。
新一用手抓着自己胸口的衣服,另一只使劲地托住树,手因为用力而发抖。新一凭着他坚强的意志,努力地支撑着身体。
“小兰,不要担心我……你先回家吧。”一滴豆大的汗垂直下落。
“怎么会没事呢?”小兰用右手扶住新一,另一只手掏出手帕,帮新一擦去脸上的汗,关心地说道:“新一你很热么?你是不是哪里很痛?告诉我好吗?”小兰不想看着新一这么痛苦,自己却帮不上什么。
新一的身体由于剧烈的疼痛快支持不住了,他全靠小兰扶着。
“我说了没事!你快走啊!”新一用他的最后一点力气推开了兰,他也因此差点摔倒,但兰不管新一的反对,又连忙扶住了新一。
“新一,不要再骗我了。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让我也分担你的一份痛吧。”小兰感觉到新一的身体在发抖,看着这样的新一,小兰的心也很痛。
几丝雨穿过树缝,针一般地刺在他们身上。上天将‘不祥’送给了他们。
“毛利兰!你没听到么?……我叫你走啊……再不走……你会……你会后悔的!”
新一的身体沿着树干渐渐地往下滑,他已经支持不住了。但他还不想就此结束。他的手拼命地抓着树干,树被新一抓破了,树皮嵌进了他的指甲缝里,指甲流出了少许的血。他仍抓着,强忍着痛,不肯放弃。
树上留下了五道深深地痕迹,上面还粘着暗红的血。新一的心像炸弹炸开一样疼,他的另一只手使劲地抓着胸口,胸口的衣服已经抓皱了。
为什么偏要在这个时候?再给我点时间,不需要很多,只要几分钟就够了。就几分钟。老天!难道你吝啬得连这几分钟都不给我么?或者你快让兰离开,快让她离开啊!
手指上的血顺着手指留了下来,染红了白衬衫的衣袖。
新一已经感觉不到手指的痛,因为他的心比手指更痛。
“新一,我求求你了!不要再折磨自己了。让我帮你,好吗?”小兰看着新一的手因为拼命抓树而流出的血,她的心也像被什么东西抓着一样疼,一种出血般的疼。
“新一,说话啊!”小兰心痛地挤出了几滴泪。她宁愿痛苦的是她自己,她也不希望看着新一这样折磨自己。
身体不听话地往下倒,新一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但他流血的手还抓着树干。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老天,你看见兰了么?她又为我流泪,为我伤心了。我已经决定不再让她流泪、伤心了。我想让她幸福,我想看着她微笑,我还想听她说‘新一我喜欢你’,你为什么不成全我们?
连树也不可怜他了,他抓着树的手一下子滑落,他的整个身体坐倒在树旁。
小兰也随着新一跪下了身体,她的手还扶着他的手。
为什么她还没离开?
新一的呼吸开始平息,他渐渐地闭上了眼睛,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抵抗了。最后,他的嘴里还挤出了几个字:“快走啊!”他刚刚抓紧胸口的手也垂了下来。
他不醒人事了。
“新一,不要吓我!快醒醒!”小兰轻轻地摇着新一的身体,几滴泪滑落下来,被风一吹,恰好落在了新一的右手上。指尖的血渐渐地化开。手指微微动了几下,大概感觉到了她的体温吧。
雨还是如牛毛一般的细,只是密了许多。几丝雨落在新一冰冷的唇上,它们想夺走新一的最后一丝温暖。又有几丝雨落入了小兰的眼睛里 ,化作了小兰的泪。
雨在风的庇护下无情地下着,它毫不爱怜这对苦命人。连老天都不帮他们了,他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