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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圣诞
到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我道着歉坐下来，珉在我身边坐下。
客套话没有多说，大家照样是一边吃一边聊天，我却总觉得怪怪的。
今天的气氛好象有些冷，不是说为秀庆生么，为什么，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丝紧张的味道。是不是，难道，他们已经知道了投票输了的事情？没这么快吧？
“对了，我们都不知道绍英的生日呢！”俊秀突然看向我。
我一愣。“哎？我没告诉你们？”似乎的确是，刚认识时只说自己是87年生，具体生日并没有告诉他们。
有天郑重地点着头：“你没告诉我们。”
“是10月3日。”我低头含混地边吃边说。告诉他们又有什么意义？……
心下轻轻叹息。
“噢！”有天叫着看向珉，“天秤跟水瓶，很合得来噢。”
俊秀在一旁笑开了，珉微微红了脸，拿眼睛看旁边两人：“有天哥干吗只看我，在中哥跟允浩哥也是呢。”
我低了头，只顾吃饭，脸开始发烫。
“绍英很少谈自己的事呢。是不是，绍英根本没打算跟我们讲？”允浩哥的声音。
从刚开始就没讲话的允浩哥，一开口，声音就是少有的严厉。
我继续低着头，含着半口饭停下，有些什么已经明了。
“如果不是我们先知道了的话，绍英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们，关于你是饭的事情呢？”
我抬头，允的微笑，似乎没有了温度。
他们略带惊愕地看着允，但却是谁都没有说话。
一时间，整个小间都跌入沉寂。透过玻璃窗，看到外面灯火通明的街道，我几乎可以看到路人们满得要溢出来的幸福。
锅里煮东西的咕咕嘟嘟声充斥着周围的空间。该是多温暖啊，可是，为什么，每一丝空气都那么冰冷，寒到五脏六腑。
迟早的事吧。只是，这样由他们来质问我……如果早点自己告诉他们就好了。
然而现在却不是后悔的时候。他们的表情……
“这个，大家，大家也都知道了……吗？”
没有人回答我。我惊慌地看向他们，然而每个人的眼光都如深潭般看不见底。珉轻咬嘴唇，却是没有说话。
意思是，大家已经知道，而我，被否决了么？
叮叮当当地弄掉了沉重而冰冷的不锈钢的筷子勺子，我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起身，微喘着气，发出的声音都不再是自己的：“是不是说，我，已经不该留在这里？不，我一开始就没有在这里的资格的，对不对？”
不敢再看他们的表情。我抓起包，抱起外套，深鞠一躬，说声“对不起”，冲出比萨店。似乎有谁在后面叫我，但是我已经没有了回头再看一眼的力气。
外面还是很冷的，但我已经感觉不到了。毫无方向地跑了很久，我抱着外套，背着我从国内带来的，我最爱的双肩背包，沿着街边花圃的台阶走。上次在中送我的他们五个人照片的挂坠拍打包包的声音，每一下都敲在我心口。
来往的人群，只有我是落单的吧？
我踩着地上厚厚的积雪。咯吱咯吱的，让人仿佛回到童年。
终于觉得自己无聊了，停下，放下包，穿上外套，再把包背起来，把冻得通红的手放进衣兜，呆呆地看着前方的圣诞树。
我确定，我曾经在新街口见过一棵很像的圣诞树。
记得很清楚，和朋友们一起逛街，结果兔子丢了手机，我们就一起去看圣诞树，说要把一切不开心都忘掉。
这样的感觉，好像我还是几年前那个小女孩，只是在圣诞树下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微翘起嘴角，脸颊却有冰冷的泪珠滑落。
突然，有人把手伸进我的口袋，握住我的手。
我惊骇地回头。
珉表情淡淡的俊颜撞进我眼中。
直到后来，当很多事都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那一刻珉五官精致的脸庞仍然那么清晰地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好温暖的手，将我冰冷的手紧紧包住。细致如他，一定察觉到，我的手都在颤抖，虽然十指冰凉，手心却已经渗出细细密密的汗。
他的手丝毫没有放松。
突然间心就安定下来。
恍惚记起好久之前的大学时代。某个准备期末考的冬日。我坐在空旷的报告厅，静静地整理课堂笔记。
到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我道着歉坐下来，珉在我身边坐下。
客套话没有多说，大家照样是一边吃一边聊天，我却总觉得怪怪的。
今天的气氛好象有些冷，不是说为秀庆生么，为什么，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丝紧张的味道。是不是，难道，他们已经知道了投票输了的事情？没这么快吧？
“对了，我们都不知道绍英的生日呢！”俊秀突然看向我。
我一愣。“哎？我没告诉你们？”似乎的确是，刚认识时只说自己是87年生，具体生日并没有告诉他们。
有天郑重地点着头：“你没告诉我们。”
“是10月3日。”我低头含混地边吃边说。告诉他们又有什么意义？……
心下轻轻叹息。
“噢！”有天叫着看向珉，“天秤跟水瓶，很合得来噢。”
俊秀在一旁笑开了，珉微微红了脸，拿眼睛看旁边两人：“有天哥干吗只看我，在中哥跟允浩哥也是呢。”
我低了头，只顾吃饭，脸开始发烫。
“绍英很少谈自己的事呢。是不是，绍英根本没打算跟我们讲？”允浩哥的声音。
从刚开始就没讲话的允浩哥，一开口，声音就是少有的严厉。
我继续低着头，含着半口饭停下，有些什么已经明了。
“如果不是我们先知道了的话，绍英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们，关于你是饭的事情呢？”
我抬头，允的微笑，似乎没有了温度。
他们略带惊愕地看着允，但却是谁都没有说话。
一时间，整个小间都跌入沉寂。透过玻璃窗，看到外面灯火通明的街道，我几乎可以看到路人们满得要溢出来的幸福。
锅里煮东西的咕咕嘟嘟声充斥着周围的空间。该是多温暖啊，可是，为什么，每一丝空气都那么冰冷，寒到五脏六腑。
迟早的事吧。只是，这样由他们来质问我……如果早点自己告诉他们就好了。
然而现在却不是后悔的时候。他们的表情……
“这个，大家，大家也都知道了……吗？”
没有人回答我。我惊慌地看向他们，然而每个人的眼光都如深潭般看不见底。珉轻咬嘴唇，却是没有说话。
意思是，大家已经知道，而我，被否决了么？
叮叮当当地弄掉了沉重而冰冷的不锈钢的筷子勺子，我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起身，微喘着气，发出的声音都不再是自己的：“是不是说，我，已经不该留在这里？不，我一开始就没有在这里的资格的，对不对？”
不敢再看他们的表情。我抓起包，抱起外套，深鞠一躬，说声“对不起”，冲出比萨店。似乎有谁在后面叫我，但是我已经没有了回头再看一眼的力气。
外面还是很冷的，但我已经感觉不到了。毫无方向地跑了很久，我抱着外套，背着我从国内带来的，我最爱的双肩背包，沿着街边花圃的台阶走。上次在中送我的他们五个人照片的挂坠拍打包包的声音，每一下都敲在我心口。
来往的人群，只有我是落单的吧？
我踩着地上厚厚的积雪。咯吱咯吱的，让人仿佛回到童年。
终于觉得自己无聊了，停下，放下包，穿上外套，再把包背起来，把冻得通红的手放进衣兜，呆呆地看着前方的圣诞树。
我确定，我曾经在新街口见过一棵很像的圣诞树。
记得很清楚，和朋友们一起逛街，结果兔子丢了手机，我们就一起去看圣诞树，说要把一切不开心都忘掉。
这样的感觉，好像我还是几年前那个小女孩，只是在圣诞树下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微翘起嘴角，脸颊却有冰冷的泪珠滑落。
突然，有人把手伸进我的口袋，握住我的手。
我惊骇地回头。
珉表情淡淡的俊颜撞进我眼中。
直到后来，当很多事都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那一刻珉五官精致的脸庞仍然那么清晰地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好温暖的手，将我冰冷的手紧紧包住。细致如他，一定察觉到，我的手都在颤抖，虽然十指冰凉，手心却已经渗出细细密密的汗。
他的手丝毫没有放松。
突然间心就安定下来。
恍惚记起好久之前的大学时代。某个准备期末考的冬日。我坐在空旷的报告厅，静静地整理课堂笔记。
四十四、解释
整个体育场已是一片沸腾。回到台下，仿佛是眨眼的功夫，而刚才，那与他们并肩的片刻，仿佛只存在于我的幻想。
然而刚下了最后一级台阶，就被工作人员拉去后台。浑浑噩噩地任人拖着走了好一阵，才意识到，如果现在回座位，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之前几位歌迷好像也都从后台走了。
被带到化妆间，工作人员丢下我就走。我不明就里地叫住他：“请问，我该从哪出去？”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我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您不用出去，就在这等一下。马上张室长会带您过去。”
等？张室长带我过去？过去哪？
愣神的时候，他们已经回来了。每个人额上还都挂着未及擦干的细细密密的汗珠。看着他们走近，心跳得有些压抑。已经过去几天了，他们忙着演唱会，一直没有再见面的机会，我也一直没做好面对的打算。现在……该来的还是来了么？
没想到允浩先开了口：“绍英啊，怎么在这？”
“啊，说是让我等张室长。”我迟疑着。允浩似乎没有我想象得那么生气。是不是，现在应该解释清一切了？
“绍英啊……今天这件事……”允浩居然有些吞吞吐吐。我定定神，等他说下去，却看到一边的珉倚在化妆台上，面对允浩，眼神却不知道定在什么地方。
他似乎下定决心似的说：“礼物……不是我们拿出去的。这件事，虽然我告诉了经纪人，但是并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事先没能知会你，抱歉了。”
这件事吗？“没关系的。”我低下头，“我还以为你们生气了，一直想正式道个歉的。瞒着你们，是我错了。”
“啊。”允笑。“你那天反应还真大，都把我们吓到了。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说你两句的，绍英一个人来韩国读书，精力还是要放在学业上。”
我又被弄糊涂了。这是什么状况？完全都不生气吗？怎么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在瞎担心？
珉突然看向我，几不可见地摇摇头，使了个眼色。
什么意思？
没待我细想，有天开了口：“可是，绍英究竟是什么时候成为仙后的？”
怎么感觉在逼我表白似的？表白就表白吧。心嗵嗵跳着，这一点，就连珉也没问过呢。
“2005年吧，大概……”
“姐！”珉出声。可是已经迟了。允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在中惊讶地看着我，俊秀和有天面面相觑。
“2005年？”允重复着，看向我的眼神变得犀利。
一时间有些耳鸣。我渐渐意识到刚才珉摇头是什么意思。他们发现了我是仙后，但是他们并不是和珉一样知道我来韩国之前就是仙后……他们应该是以为，我是成为他们邻居之后才被熏陶成仙后的……
我刚才说了什么？
“绍英啊……”在中的表情变得复杂，“那时，你还没来韩国的吧？”
何止。
“也就是说，绍英从最开始就瞒着我们的？”允看着我，声音低沉：“那现在算什么？真是好笑，想一开始的时候我还像个傻瓜似的介绍每位成员给你认识，这么久以来我们一直把你当普通好朋友一样把所有事都讲给你听，我们几乎要把你当成亲人看，结果现在你来告诉我们你一开始就是仙后？”
“哥！姐是真心对我们好！”珉打断他。允没有说下去，却又复杂地看了看珉。
他的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打我的神经。我被他的目光压得无法抬头。
“绍英小姐？请跟我来。”门口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出现，“姜室长要见她，打扰各位了。”他向他们解释着。
最靠门口的俊秀抱着胳膊弯了一下腰算是打过了招呼，其他人却都还是各自静在一边。我道个别，跟那人走出去，转而向允浩说了最后一句话。
“允浩哥哥，我喜欢你们这么多年，唯一觉得后悔的，就是没能早一点认识你们。这件事，我承认我做错了，但我不后悔。”
整个体育场已是一片沸腾。回到台下，仿佛是眨眼的功夫，而刚才，那与他们并肩的片刻，仿佛只存在于我的幻想。
然而刚下了最后一级台阶，就被工作人员拉去后台。浑浑噩噩地任人拖着走了好一阵，才意识到，如果现在回座位，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之前几位歌迷好像也都从后台走了。
被带到化妆间，工作人员丢下我就走。我不明就里地叫住他：“请问，我该从哪出去？”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我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您不用出去，就在这等一下。马上张室长会带您过去。”
等？张室长带我过去？过去哪？
愣神的时候，他们已经回来了。每个人额上还都挂着未及擦干的细细密密的汗珠。看着他们走近，心跳得有些压抑。已经过去几天了，他们忙着演唱会，一直没有再见面的机会，我也一直没做好面对的打算。现在……该来的还是来了么？
没想到允浩先开了口：“绍英啊，怎么在这？”
“啊，说是让我等张室长。”我迟疑着。允浩似乎没有我想象得那么生气。是不是，现在应该解释清一切了？
“绍英啊……今天这件事……”允浩居然有些吞吞吐吐。我定定神，等他说下去，却看到一边的珉倚在化妆台上，面对允浩，眼神却不知道定在什么地方。
他似乎下定决心似的说：“礼物……不是我们拿出去的。这件事，虽然我告诉了经纪人，但是并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事先没能知会你，抱歉了。”
这件事吗？“没关系的。”我低下头，“我还以为你们生气了，一直想正式道个歉的。瞒着你们，是我错了。”
“啊。”允笑。“你那天反应还真大，都把我们吓到了。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说你两句的，绍英一个人来韩国读书，精力还是要放在学业上。”
我又被弄糊涂了。这是什么状况？完全都不生气吗？怎么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在瞎担心？
珉突然看向我，几不可见地摇摇头，使了个眼色。
什么意思？
没待我细想，有天开了口：“可是，绍英究竟是什么时候成为仙后的？”
怎么感觉在逼我表白似的？表白就表白吧。心嗵嗵跳着，这一点，就连珉也没问过呢。
“2005年吧，大概……”
“姐！”珉出声。可是已经迟了。允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在中惊讶地看着我，俊秀和有天面面相觑。
“2005年？”允重复着，看向我的眼神变得犀利。
一时间有些耳鸣。我渐渐意识到刚才珉摇头是什么意思。他们发现了我是仙后，但是他们并不是和珉一样知道我来韩国之前就是仙后……他们应该是以为，我是成为他们邻居之后才被熏陶成仙后的……
我刚才说了什么？
“绍英啊……”在中的表情变得复杂，“那时，你还没来韩国的吧？”
何止。
“也就是说，绍英从最开始就瞒着我们的？”允看着我，声音低沉：“那现在算什么？真是好笑，想一开始的时候我还像个傻瓜似的介绍每位成员给你认识，这么久以来我们一直把你当普通好朋友一样把所有事都讲给你听，我们几乎要把你当成亲人看，结果现在你来告诉我们你一开始就是仙后？”
“哥！姐是真心对我们好！”珉打断他。允没有说下去，却又复杂地看了看珉。
他的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打我的神经。我被他的目光压得无法抬头。
“绍英小姐？请跟我来。”门口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出现，“姜室长要见她，打扰各位了。”他向他们解释着。
最靠门口的俊秀抱着胳膊弯了一下腰算是打过了招呼，其他人却都还是各自静在一边。我道个别，跟那人走出去，转而向允浩说了最后一句话。
“允浩哥哥，我喜欢你们这么多年，唯一觉得后悔的，就是没能早一点认识你们。这件事，我承认我做错了，但我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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