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の文文】影山X波多野（SA/短/完）

如果不是被人突然闯入，两个人大概会觉得这样悠然的午后时光会一直持续到永远。
一阵风似的闯进病房来的，是一位身着工作套装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女性。见到病床上的人之后显得很惊讶，“影山，真的是你？！”
波多野注意到她并没有使用‘桑’或者‘君’之类的任何称谓，直呼其名……会是怎样的关系呢？
影山显然对于她的出现也很惊讶，第一反应竟然是先去摸放在一旁桌上的眼镜，然后就要挣扎的起来。“お嬢様？您怎么会……”
波多野阻止了他要起身的动作，把他好好的按回到病床上。
“影山，这什么怎么回事？哦……我知道了！”只见她竖起食指晃了晃，像是猜中了什么谜题一样高兴而神秘的说，“你一定也是知道了我今天要到这里来调查，所以像以前那样变装潜入了对不对？”
“お嬢様……”影山苦笑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真是的，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做这样奇怪的事啦，我怎么说也是个刑事啊……不过，你这个变装倒是很逼真的，脸色也很像真的病人，难道化过妆了？”
“お嬢様……”有些头疼的，对于现状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起。
“あの……这位小姐，现在并不是探病时间……而且以病人现在的状况，需要安静的休息，请您……”波多野有些看不下去，于是想要开口帮他解释。
“欸？你连森赛都收买了？嘛~~~虽然稍稍运用一下宝生集团的力量，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仍然状况外的继续按自己的想像推断，“OK了，今天的搜查已经完毕了，现在马上换下这身不吉利的装扮，赶紧送我回家吧！”
“这位小姐……”觉得一直这样称呼对方似乎不太礼貌，波多野询问的看向了影山。
“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宝生丽子小姐，是我现在所工作的宝生家的大小姐。”影山介绍着，然后思索着该怎么向丽子介绍波多野。
“宝生小姐，您好，我是本院先端医疗中心的综合医生波多野。”波多野向她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有关SHO酱……いや，影山桑的病情……”
“病情？”看他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丽子总算有一点点开始相信那个人是真的生病了。“您是说，他真的生病了？”
波多野点点头，看到对方的神情突然的急转直下，变得担心甚至有一些慌乱起来，思虑着自己是不是样子太严肃了。
“影山你真的生病了？”丽子看着靠在病床上的这个人，一向都是西装笔挺，从头到脚都是一丝不苟的样子，现在却气色极糟，手臂上还扎着输液的针管。
“恕我失礼……お嬢様，您的眼睛是瞎了吗？”和平时一样的毒舌台词，现在用这样半开玩笑的虚弱语气说出来，效果好像很不一样呢。
丽子看着他，心里有些什么在动摇的感觉。这个人在她面前一直都是那副无所不能的样子，原来他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什么都击不垮啊，连生病了都不做声，把我这个主人究竟当成什么了！故意摆出生气的样子，“再这样说，可真的要开除你了！”
“今天没能为您准备早餐，我很抱歉。”影山低了一下头，想要表达歉意，却没想到再次引得自己咳嗽起来。
波多野把氧气面罩重新给他戴好，并把病床放平。戴上听诊器，把听诊头放在手心里摩擦了几下，感觉不那么冰冷后才贴上了他的胸廓。
杂音很明显，正如心脏科的医师所言，拖了有一段时间了，病情已经在逐渐的加重，只有尽早手术才是最好的治疗办法。
“森赛，他病的很严重吗？能治好吗？”丽子抓着波多野的手臂紧张的说，“拜托了，森赛，请一定要治好他，花多少钱都没有关系……”
“宝生小姐，请您先冷静一下……”作为医生，波多野很理解她的心情，但是看着她紧张过度的反应，心里又被其他一些什么情绪弄得有些困扰。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啊，江湖医生你真在这里啊……机器在找你呢，说有个病例要一起商量看看……WOW~~~”
美女！虽然刻意打扮的很地味，可还是掩饰不了她的美貌啊！
看着高木的反应，波多野觉得正好可以摆脱烫手山芋，“啊，宝生小姐，我介绍一下，这位是高木森赛，是我们先端医疗中心的心脏外科权威，有关影山桑的病情，就由他为您详细说明吧。”
高木没想到波多野会这么够意思啊，把这么个大美女送过来。“咳咳……宝生小姐对吧，来，请您先不要太着急，我和您换个地方说明一下，在这里会打扰到病人休息……”接过波多野递来的病历，高木领着丽子出了病房。
“呼~~”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波多野回头看向病床上的影山。
随着他的呼吸，可以看到氧气面罩里忽闪忽现的白汽。即使是这样，波多野还是看清了他勾起的唇角。
“笑什么笑，还不都是你……”嘴里嘟囔着，手上还是动作很轻柔的帮他把手放进被子里。
手指动了动，用不多的力气勾住了他的衣袖。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仪器的声音盖了过去听不分明。
“好了，睡一下吧。”波多野点点头，像是全都能明白的样子，伸手拨了一下他乱掉的头发，“我下去一趟就回来。”
影山眨了眨眼睛，然后听话的阖上眼睑，跌入疲惫的睡眠。

“二尖瓣狭窄是由于各种原因致心脏二尖瓣结构改变，造成二尖瓣开放受限，引起左心室回心血量减少，左心房压力增高等一系列心脏结构和功能的变化……”
应诊室里，高木指着电脑屏幕上的画面，非常认真详细的对丽子解释着病例。但很显然，眼前的美女仍然陷入在骤然得知病情的打击里，并没有心情听他讲解。
“他的病能治好吗？”
“心脏换瓣手术历经60多年的进展，手术已经日臻成熟，死亡率已经降到很低，基本上能够说是只要手术时机合适，手术成功率接近……”
“那就拜托您了！波多野森赛说您是心脏外科的权威，如果由您来主刀的话，成功率应该很高的对吧？”
“欸？！”高木原本可没想到这一层，怎么说这也是心脏外科收治的病人，而且也并不是难度多大的手术，心脏外科绝对可以顺利完成。不过，既然美女都开了口……
“拜托您了！高木森赛！”丽子的态度很坚决，“花多少钱都没关系！”
“既然这样的话……那好吧，我来给你解说下具体的方案，”高木觉得这可是个不错的机会，于是滑了一下平板的屏幕，展开图片深入解说，“我会采用微创式方法来做心脏换瓣手术，也就是在病人股动脉开了一个很小的口，将心导管正确投递到手术部位，然后对病人重度狭窄的主动脉瓣进行球囊扩张，最后植入内含主动脉瓣膜的镍钛合金自膨胀支架，开释瓣膜，实现主动脉瓣的置换……”
“那个……主动脉瓣什么的，换好之后，他就能恢复健康了吗？”
高木晃了晃手指表示否定，“作为医生，我是不会说这样绝对的话的，我只能告诉你，成功的机率非常大。”
“我明白了，非常感谢您！”丽子微微鞠躬表示感谢，看了看手表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
高木看出她似乎还有其他的事，于是索性说，“丽子小姐今天也累了，详细的说明我看……不如我们边吃晚餐边继续吧？”
“很感谢您，不过今天我还有公务在身，必须赶回警局去一趟。”
“那我送你……”
“不用了……”
就这么直接的被拒绝掉了，高木有点受挫，看到波多野回办公室，凑过去小声说，“那位丽子小姐究竟是什么人啊……”
“丽子小姐？”波多野瞥了他一眼懒得理他，“我也不清楚啊，还有，不要这样随便的称呼人家的名字。”
“她是那位病患的亲属么？喂喂，帮我去打听下嘛~~~”高木戳了戳他的胳膊，“你好像和那位病患是认识的关系？”
“我才不管！”拿病历夹把他拍开，莫名的觉得‘亲属’这个词听起来有点刺耳。
“不要这么冷淡嘛，好不容易我可是答应了丽子小姐的请求，由我来做这位……”翻看了下病历，“呃，影山桑的手术。”
“答应了美女的事情，你当然会尽心尽力的做到啦~~”波多野一副‘我还不知道你吧’的表情，其实心里却悄悄比了个V，就知道高木一碰到美女，手术什么的拜托一定是不会拒绝的。
其实他也知道，以影山的病情来说，由心脏科来做这个手术完全是没有问题的。但私心里，还是想给他多一份的保险。高木的技术他是信得过的，微创式手术，在霓虹来说应该没有人能比他做的更好。
和橘医生商讨完一个病例，研究完初步治疗方案的时候，已经是快下班的时间了。想到心脏科病房里的那个人，还是马上整理好手头的东西，换下了白大褂就进了电梯，正好碰到还没有下班的时田护士。
“那个……波多野森赛不用太担心了，您的朋友一定会好起来的！”时田护士难得看到一向亲切微笑的他，居然一脸沉重的表情，看他按下的数字是心脏科所在的楼层，猜想着他大概是在担心下午那位病患吧。
“啊，谢谢……”波多野稍稍吃了一惊，难道自己的担心表现得这么明显？连时田护士都轻易的看出来了。“是啊，托你吉言，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轻轻拉开病房的门，看到原本睡着的影山睁开了眼睛，看到是他进来了，目光很温和的看着他。
“果咩……吵醒你了？”波多野走到病床边，仿佛是习惯了的动作一般，先伸手拨了拨他睡乱的头发。眼睛还是职业习性使然的扫了一遍监护仪的各项指数，检查了一下他手上的点滴，调整了一下液体的速度。
影山摇了摇头，示意帮他推开氧气面罩，“不回去休息吗？”
“还早。”看着他仍然糟糕的气色，觉得心疼却又不能说什么。“宝生小姐好像还有公务，所以先回去了。”
“我知道，她刚刚来过了。”看着她激动的样子，却没办法像平时那样毒舌一下，还真是有些无可奈何。
“她拜托了高木医生给你做心脏手术，所以……”轻轻拉过他没有打点滴的那只手贴到自己下巴边，“你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fufu~~”不怎么在意的轻笑出声，影山拿手指敲了敲他的额头，“所以……那你还在担心什么？”眉头都要皱出褶子了。
“唔……”趴在病床边，歪着头盯着监护仪上跳跃的曲线出神，“我也不知道。”
“携带，借我下？”
“うん？哦……”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携带，却看到影山摇了摇头，表示不是这个。想了想才明白，于是从背包里摸出了医院专用的携带。
影山报出一个号码，波多野给他拨通了，然后把携带放到他耳边。
“唐泽さん，很抱歉这么久都没有向您问安……”恭谨礼貌的语气，完全符合“执事”身份应有的腔调。
“事实上……有件事情想要拜托您……”虽然是在打电话，但拿着携带的波多野一直这么直盯盯的看着他，表情好像是在说，都这个状态了，那些无聊的寒暄能不能就省略了？
电话打完，波多野合上携带重新收回包里，也再没有做声，只是坐在病床边看着他。
“怎么了？”影山看着好像是在生气的他笑了笑，“我只是在交接工作……”
“没什么，只是在想，”波多野刚刚听他在电话里拜托唐泽桑关于宝生小姐的事情，巨细无靡的交待了好多。“SHO酱真的是一个好执事。”
“这只是工作。”表情还是这样好懂，心里想什么都写在了脸上。“回去休息吧，忙了一天不累吗？”
“SHO酱呢，难道不累吗？”手心贴到了心脏的位置，可以隐约感受到心跳。“这颗心，难道不是累坏的吗？”
“才没有这回事，身为医生乱说可不行。”这个人手心的温暖，好像真的能缓解心脏的疼痛，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彻底放松下来。
“我才没有乱说。”不是累坏的又是什么……
不管做什么都力求最大限度的周全稳妥，虽然这对于一个执事来说，的确是最大的优点和必备的素质，可对于一个普通的‘人’来说，实在是太过耗费心力了。

手术决定由高木来接手后，影山也被移送到了先端医疗中心的病房。丽子来看过他几次，每次都是匆匆的来看看就得赶时间离开。即使她不说，影山也猜得到大小姐肯定又是被什么案子绕了进去，虽然有试图像以往那样，用毒舌激将法让她把案情说给他听听看，但她却就是一个字都不肯告诉他。
“SHO酱对宝生小姐……真的很关心……”波多野翻开病例，看了下术前检查的各项指标，然后调整了一下点滴的速度。
“胡说些什么……这只是我的工作。”影山无奈的笑了笑，有点想伸手去挠一挠这人被听诊器挂乱的发尾，可是手臂上都是输液的针管和监护仪的导线。“手术……是定在了明天？”
“你不用担心，”波多野却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说给谁听的，“手术我也会参加，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关于当年的事……我想解释……”影山还是勉力抬起手腕，轻轻拍了拍趴在床边某人的头毛。
波多野摇了摇头，头毛蹭得影山的掌心痒痒的。“我不想听，SHO酱，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这个。”
不是不想问，只是不想听你用这样的语气告诉我。
手术虽然成功的几率非常高，但谁也不敢保证的说万无一失。这一点，想必影山自己也是明白的，所以才会选择这个时候，主动告诉他当年的那些事。
“好吧。”影山动了动手指，抚平这个人的蹙起的眉头，“不过……明天，你能不能不要参加手术。”
“为什么？”
“我才不想被你看见那个样子……”
“我可是医生！”
“那也不行。”
虽然你一再的告诉我手术成功几率很高，虽然你一直让我别担心，那你为什么还紧蹙着眉头，为什么好多天都没有见你笑过了……
我不想，如果发生那个万一，让你自责难过一辈子。
第二天早上，影山的手术准时开始了。
高木穿上手术服，朝二楼观察室的方向打了一个手势，示意让上面的人放心。
波多野知道，这个见色忘友的人才不是在跟自己打招呼。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宝生丽子，今天她的打扮和平时很不一样，华丽的大小姐装扮，身边还跟着一位上了年纪的执事。
“波多野森赛和影山认识很久了吧。”丽子看着手术室里被各种仪器导管环绕的那个人，虽然语气尽可能的沉稳，但眼神里还是泄露了几分动摇。
“是很久了，但是……也很久没见了。”波多野示意丽子坐下休息一会儿，毕竟手术的时间还很长。“如果不是这次突然病倒，我可能还见不到他。”
“影山接任成为我的执事，也只有不过短短的两年。”丽子回想起这两年每每被影山毒舌时的情景苦笑着，想来自己对这个人还真是一无所知。“我甚至只知道他叫‘影山’，连确切的名字都不知道。”
“お嬢様……”唐泽面容和蔼的站在她身后，“您不要太担心了，影山君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想……那个人，是不愿意看到您这个样子的。”波多野看到手术室里的计时器被按亮了，手术正式开始，高木操作着仪器，内窥镜里的画面被实时传输到显示器上。
丽子的反应比波多野想像的要冷静，如果换了一般千金小姐，看到这种血淋淋的手术画面，肯定会吓得脸白尖叫。
而此刻，看着画面的波多野，眉头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江湖医生，你也看到了吧。”高木的声音从扩音器传过来了，“瓣膜病变的程度比预想的要糟糕很多。”
“你有办法的，对吧高木森赛？”波多野对着话筒，按下了通话键。
“那还用说吗？”高木对着观察室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幸亏术前准备充足，不然在大美女面前就丢人了。
“怎么了？情况不好是吗？”丽子终于还是无法再强作镇定，抓住波多野的手臂慌乱的问道。
“宝生小姐请您冷静一点，他不会有事的，我们要相信高木森赛。”波多野安抚着丽子的情绪，就像以往每次手术时，安慰病患亲属那样。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丽子松开了抓着波多野的手，“抱歉，波多野森赛，我只是……”
“不要紧，您的心情我能理解。”波多野看了一眼显示屏，高木已经采取了备用手术方案，按照这个情况顺利进行的话，手术成功只是时间的问题。
平复了一下心绪，丽子看向躺在无影灯下的那个人，语气坚定的对身后的唐泽说，“唐泽桑，为我去物色一位新的执事吧。”
“お嬢様……”唐泽迟疑了片刻，却还是很快的接受了这个吩咐，“我明白了，很快就会为您安排好，请您放心。”
“宝生小姐，我知道您这是好意……但我想，”波多野把手放进了白大褂的口袋里，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悄悄的躺在里面。“那个人，是不会接受的。”
“请您转告影山，这次，他是真的被我クビ了。”丽子看到，手术室里高木朝他们这边竖起了大拇指，表示手术已经成功了。
“宝生小姐……”
“唐泽桑，我要邀请高木医生共进晚餐，以表达我的感谢。”丽子站起身，深呼了一口气，然后对波多野说，“请告诉他，务必要恢复健康，这是我作为主人，对他最后的要求。”
“我明白了。”波多野看着丽子身姿绰约的离开了观察室，唐泽对他微微鞠躬，然后也紧跟着丽子离开了。
回头看向手术室，由于是微创型手术，所以善后工作也非常的简单。仪器和多余的管线从他身上移开，戴着氧气罩的脸色看起来虽然不好，但波多野确信他会很快的好起来。
SHO酱，你还不知道吧，你刚刚被开除了呢。
fufu~~~还是等你好一些再告诉你吧。

影山的术后恢复非常顺利，得益于波多野的悉心照顾，也得益于完全抛开任何事情的绝对静养。
“呐~现在可以听我解释了么？”影山朝波多野伸了伸手，示意他把没收的眼镜还给自己，无奈对方的态度也很坚决，就是不还给他。
“后来唐泽桑来找过我，把事情都告诉我了。”波多野看着病床上的这个人，语气变得有些生气，“就算你是要向宝生家还上一辈的恩情，也没必要那样突然消失！”
“果咩，果咩嘞……”影山苦笑着拍了拍他的头，“当时，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哼……”
“可是波多野森赛，我好歹是个病人，”影山的手指上还夹着监护仪，顺着波多野的头毛滑至耳边，用剩下的手指拨了拨他的耳垂，浅笑着说，“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和我生气？”
“懒得理你。”波多野晃了晃脑袋，摆脱耳边胡闹的手指，“对了，宝生小姐每天都会打电话来过问你的恢复情况，今天也有。”
“是么？”影山的神色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在意的样子，但波多野看的出他其实心里是很在意的。
“等你完全好了，再回去向她道歉吧。”波多野戴上听诊器，把在掌心里焐热了的听筒贴上他的胸廓。
“可我已经被开除了呢。”影山趁他俯身认真听音，用手指勾住他的听诊器把他拉得更近了些，可惜波多野竟然完全不为所动，依旧摆着一张再专业不过的森赛脸。
听完音判断恢复情况确实不错，波多野才收起了听诊器，故作一脸正色的说，“影山桑，你要是不配合治疗，我只好申请换别的医师过来。”
“好了啦，还生气？”影山像看着一个闹脾气的孩子，摇了摇头笑得一脸宠溺。
波多野撇了撇嘴，当然是不可能真和他生气，叹了口气说，“外面天气好，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好。”面容柔和得，仿佛窗外初春的阳光。
医疗中心的庭院里，樱花正随风飘散。
淡淡的粉色，映暖了他身上白大褂，和他身上病服的颜色。
樱、今咲き。
さくら、いまさき。
sakurai masak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