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明知道面对炎狼组织会有多危险,雷君凡还是没有一秒犹豫地就答应帮忙。
然而说实话,南宫烈并未感到任何一份吃惊。
明明两人刚认识一天,充其量不过是共度过一晚的关系,可南宫烈就是有着这样的自信,从一开始就未曾怀疑过的自信。
他不知道雷君凡将会怎样来处理那一堆头痛的数据,但是他知道,交给君凡就不用担心了。
雷君凡有着自己在纽约的据点,在多数的情况,他会在自己那里办公,偶尔会在晚上的时候来到他的律师事务所,陪他加班和晚餐。
这一天,南宫烈到新泽西的客户里拜访,途中有两次第六感给出了强烈提示,让他绕开某段路,不需要用到占卜,南宫烈都知道应该是炎狼组织的人来找茬啊。
如果不是行程紧张,他其实还真的不想绕路,美国第一大帮派,他其实很想会会看。君凡最近的帮忙十分有用,案子进展快了许多,相对的,炎狼组织也似乎急躁了起来。
“还顺利?”电话那头传来雷君凡的声音。
“嗯,早上又发了一封律师函出去,估计很快能开庭了。”
“最近要再多加小心。”
“明白。”跟雷君凡说着,南宫烈下车,关上车门。他正在从新泽西到纽约的高速公路的休息站上。忙了一个上午连午餐都还没有吃,他觉得自己需要一杯咖啡。
挂了电话,南宫烈优雅地走进休息站的咖啡厅,马上吸引了周遭好几位女性的目光。
习惯了沐浴在各种视线中的南宫烈并未感到任何不适,买了最简单的美式咖啡,他找了窗边的一个座位。闭目细细感应了一下,第六感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提示,于是他放松下来,准备享受难得的休息时光。
“嗨,帅哥,我可以坐下吗?”突然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待到南宫烈回过头的时候,不速之客已经不客气地拉开他对面的座位,大剌剌地坐了下来。
映入眼中的是一位长发美女,金色的大波浪卷发,稍稍显露身材的吊带背心外面套了一件牛仔风衣。
“帅哥,你的咖啡看起来好好喝,我可以喝一口吗?”嗓音稍微有一些低,却并不难听。南宫烈觉得有些奇怪,但是第六感又并未给出什么警告。
金发美女自来熟得很,在南宫烈未来得及搭话的期间已经伸手拿过他的咖啡,却在途中被南宫烈温柔又强硬地按住了手腕。
“美丽的小姐,请问有什么能帮您的吗?”优雅依旧。
面对女性维持着一贯温柔的南宫烈事实上并未很用力,且本着尊重女性的原则,他是用手背压制对方的手腕。没想到,金发女子冲他一笑,轻易就挣脱开了他的掐制,另外一只手带着挑逗意味地摸了一下南宫烈的手,速度之快让南宫烈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有,我想要这杯咖啡。”抛了个媚眼。
事发突然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南宫烈迅速调整了思绪---眼前的女子不简单。
“是我的荣幸。”我一口都没来得及喝,南宫烈心说。
金发美女倒是毫不客气,风情万种地啜饮了一口咖啡之后,又抬眼看了看南宫烈。“这样喝一点都不过瘾啊……”话落,从座位上站起,压低身子,越过横跨在两人中间的桌子。
周遭响起了一片抽气声。
从背后看来,金发女子正吻上了对面俊美的东方男子,或者说,东方男子被强吻了。
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好几秒,重新坐下的金发女子不改方才妩媚的笑意,南宫烈则显得有些错愕。
可是很快他就恢复了状态---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尤其在被揩油这方面。
“小姐的热情让我受宠若惊。”
“那你还喜欢吗?”抛媚眼。
“说实话,我很喜欢小姐唇膏的味道。”
“啊啦,有品味,这可是……”
围观众人预想中的南宫烈可能的暴怒都没有发生,两人反而是看起来越发熟稔地交谈起来,金发女子的手指还时不时挑逗一般划上南宫烈的手背,而南宫烈都未表现出任何不适或拒绝,依旧谈笑风生。
早知道刚才也就不要顾虑什么上前搭话了再说……邻桌的女性有这样想法的几乎是全部,而让她们更愤恨的,是两人居然在聊了十几分钟之后,结伴离开了咖啡厅,之后就似乎不见了踪影。
咖啡厅里的人收拾好情绪,仅有几位女性还在惋惜,然而也都把刚才的当作一日里无关要紧的插曲翻过,除了那位东方男子俊美的脸并非那么容易能忘却之外。
在两人离去后不久,原本坐在吧台的两名男子也起身离开,似乎相当匆忙。他们追着南宫烈两人的踪影而去,却发现人不见了,焦急地回头,却见南宫烈的车子还停在原本的位置。
对视一眼,两人往休息站的后门而去。
才抬手推开应急门。
“啊!”其中一个男子被正中一拳击倒在地,虽然职业训练让他瞬间反射性搬想站起身来,却被高跟鞋踩住后背,动弹不得。
而另外一个男子虽然还能站立,却感觉颈边一阵发凉---竟是被一张特质扑克牌不紧不缓地吻住了皮肤。
“我说,见不得人的老哥们,你们是想来找我的?”南宫烈笑眯眯的。
被压制在地上的男子还尝试着反抗,换来的则是高跟鞋戳进肉的痛。
“我没有那么好说话,你最好乖乖地趴着,那样我还能保证等下拧断你脖子的时候不会让你见到血。”金发女子与方才完全不同的低沉的声音,要不是亲眼所见,男子根本无法相信这是从一个女人嘴里发出来的声音---是全然的男性!
被南宫烈挟持的男子则显得更加冷静,“您说的是什么话,我只是刚好路过,您未免太敏感了。”
“是吗……我的朋友可不是这么告诉我的。”说着的同时,南宫烈带笑地看了看金发“女子”,换来对方一个了然的挑眉,金发“女子”从外套内取出一样东西---那是类似机关的小零件。
“难道阁下也刚好在休息站入口放了机关?”说道这里,南宫烈似乎有些生气,扑克牌陷进了皮肤几毫米,挤压出一丝血迹,“刻意花那么大力气来用来对付我,我深感荣幸,可若误伤了其他人,阁下可有想过他们有多无辜。”作为律师的正义感,让他无法不愤怒---即使脸上还是维持着笑意。
男子强装镇定,“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没有关系,我也不期待你会懂。”南宫烈出其不意地出手,手刀把男子推开约一米距离,左手迅速地射出扑克牌。
“啊!”锋利的扑克牌划过身体的疼痛非一般人能承受,然而惨叫只维持了一秒,便被迎面而来的旋踢击中,失去意识,毫不留情的高跟鞋还在他脸上划过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因少掉了背后的掐制,地上的男子忍痛爬起,刚想反击,却被几张扑克牌划过脸,手,和脚筋,连痛呼的机会都没有便生生痛晕过去。
“你打算怎么办?”金发“女子”问。
南宫烈抿了抿唇,从上衣口袋翻出一副手套带上,蹲下身,在两个男子身上搜查着。
金发“女子”了然,“我去帮你在外面看着。”
“麻烦你了。”
“说的什么话。”金发“女子”潇洒一笑,与方才完全不同的气场,男性荷尔蒙溢出,即便穿着女装,也无法让人觉得他是女子。
一翻过后,南宫烈走出门。
“搞掂了?”
“嗯。”
“虽然我知道你有方法处理,但是我刚才实在等闲了,已经让人来处理那两件大型垃圾了。”金发“女子”晃了晃手中的手机。他们下手的分寸把握得很好,顶多就是流了些血,昏迷一阵,哦,其中一位被废了脚筋,可能会残疾吧。
可若不是他们发现了那些手脚,如果正中埋伏,南宫烈或者那些被殃及得无辜绝对不止是残疾那么简单。
南宫烈呆了一下,随即笑了,衷心道,“谢谢。”
“说了不用客气,只要你能给我搭个顺风车,载我回纽约。”
“求之不得。”
两人驱车离开休息站。
车上。
“我叫向以农。”
“我是南宫烈。”
“我不是女人。”
“嗯,你只是有独特的癖好。”
“并没有!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洗耳恭听,毕竟是经历了什么才有了这种癖好,我也十分好奇。”
“我说了没有!”
哈拉着,感情在迅速增长,完全不像是刚刚认识的朋友,倒像是多年的,有着十足默契的死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