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神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冲动。
看着身边躺着的安岩。神荼第一次觉得好无力。眼睛飘忽地看着面前的火堆,反射山洞里的火光照得神荼的眼睛湿露露的。
他什么时候那么不理智过?
因为看着安岩直直地倒了下去而自己就差一步?然后自己就想都没想跟着跳了下去?自己明明是很清楚贸然地跳下去可能两个人都瞬间命丧黄泉,而且自己完全可以不那么着急,返回做好准备,以他的身手还是可以安全地救起安岩的。只是那一个瞬间踩在倒下的巨鼠身上看着被包围的安岩跳下悬崖自己再也没办法理智就跟着下去了。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咳咳,唔,咳…”安岩猛地一呛,感觉自己鼻子和嘴里全部都是咸腥苦涩的味道不住地干呕,等好不容易缓过来了打量周围。
我是在海兽的肚子里吗?湿哒哒的好像是啊,自己应该是死了吧。
不对啊海兽肚子里有火堆?一眼看过去——海兽肚子离有神荼?
于是搞不清状况的他刚醒过来张口第一句话就是:“神荼啊你也死了啊……”然后神荼就毫不犹豫朝着他脑门弹了个小石头。
“哎呦,疼!你干嘛啊……诶,我有感觉疼,我还没死?”
“你掉悬崖下面去了。我捞你上来了。”神荼还是盯着火堆没动。
好像是没死,这里是个山洞,空气里还是潮湿的海水味。
“你救我上来的?难道那不是幻听?”安岩回想起自己掉下海前听到了神荼的声音,原来那个时候就是神荼。
“什么幻听,我叫你好几声然后你闭着眼就倒下去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儿?”
“除了你还有谁能吸引岛上所有的巨鼠?”
沉默。虽然安岩还是很高兴自己活着的,不过回想了一下自己彻底晕过去前的回忆自己就不大想说话了。
两个人默默无言地坐着。“啊切——”洞口的风在夜里还是挺凉人的,安岩这才发现自己除了一条内裤什么都没穿。
“神荼,我,我衣服呢?”安岩此时特小媳妇地挡住胸口,神荼冷瞥了一眼他的反应在心里暗自好笑,当然脸上还是什么都没有。
“在那儿,还没干。”
安岩觉得这夜里越来越冷,蹭了蹭往火堆那边坐了一点,蹭了蹭又往神荼那边坐了点,不一会儿安岩就莫名其妙地坐在了神荼身边。
神荼还是望着火堆,像是能从里面看出金子似的,时不时偷瞄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安岩,神荼想着自己救他的时候的紧张,然后把头撇向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