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如人饮水
“佛爷他曾经,似乎也有失魂症。”吴邪被小花问得这样有些尴尬,说话的声音小的像是在喃喃。
“你的意思是,那墓里有什么东西可以治疗失魂症。”小花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盯着油桐树发呆的张起灵,心下了然。
“爷爷在笔记里写得是佛爷在墓里找到了‘赤丹’。”
“赤丹?”解雨臣有些惊讶,“那个墓应该不是夏商的吧。”
“赤丹”原是是传说里可以肉白骨,起死回生的灵药。这种东西的存在与否实在有待考证,毕竟传说,大部分虚构。
但现下说的赤丹却大部分是指另一种专治离魂症的药。
从商殷墓出土的甲骨里,有份画着红色的圆点的甲骨,经专家破译那份甲骨内容简单,不过是某位天师炼出了了某种治离魂的灵药云云。
因那只是份简单记了些对于考证历史没多大帮助的玩意儿的甲骨,便也就和一众甲骨被随意的丢在了某文物局展览。
甲片早已不知所踪,但那上面的消息却是不胫而走,那位灵药也被简单称为“赤丹”。
张家主家的人在得到消息后也层大波大波地开山掘坟,后来却是没有了下文。
找不到,其实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毕竟千把年前的地质风水,早在时间的流里面目全非。哪怕能找到一两个墓,有哪有这么巧刚好碰上的事?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吴邪摇头,“只是觉得难得有了点线索,还是要试试的。”
解雨臣点头:“画的头层已经揭下,装备也已吩咐下去,你们在这儿修整几日后,我们就启程。”自个儿的发小是个什么心性解雨臣早就明了。再看一眼他身旁依旧沉默着的小哥,能遇到吴邪,他也着实是福大命大了。
那么对自己的发小来说,这脱离了平凡轨迹的人生,福焉?祸焉?
如人饮水,这其中的冷暖外人兴许是无法参的通透了。
秋天,比姑娘的裙摆短。
三日后,五人出了火车站,开车去往蕲村。
从火车站出来时已是暮色四合,冬天的夜晚没有什么生机的泥泞小道,望眼欲穿。
性能不错的越野车开起来倒是不太颠簸,配上车内温暖的空气,旖旎的困意容易地涌上来。
乘着路段平稳,黑瞎子调了反光镜向呼噜震天响的后座看了眼。
胖子已然睡死了过去,打着鼾,向车门歪倒着,蜷成了个体积庞大的球。
坐在中间的吴邪就被挤得略显可怜了,似乎也是要睡着了,头跟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往下掉,皱着眉,睡得极不安稳。
一直闭眼静坐着,看不出有没有睡着的张起灵却是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将吴邪的头一揽,靠在自己肩上。
哎呦喂……
在镜子里看见张起灵看向自己的淡漠眼神,黑瞎子冲他一笑,将反光镜调了回来。
一旁副驾驶座上大战俄罗斯方块三百回合的解雨臣见他笑得饶有趣味,转头向后坐撇了眼。
一愣,转回来后满脑子是“相将早晚伴幽冥,一恸空山寂……”的戏文。
挑眉,像是见着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见着一旁的黑瞎子邪笑着对着自己做了个“羡慕不?”的口型。
解雨臣也攒出一笑:“要撞树了。”
到了蕲村,一伙人修整一晚便上了山
开了盗洞,五人便由小哥打了头阵挨个下了斗。
小哥,胖子在前,小花,瞎子垫后。吴邪虽自觉是个下斗必出衰事的主儿,但此刻在此阵型中只觉得稳妥,闷稳妥。
这心里虽是宽慰了,但有句老话说的好:“福不成双,祸不单行。”
漆黑的环境让人神经紧绷,吴邪紧跟着胖子那电筒的光走了有段路了后,突地觉着身后一阵阴冷。
吴邪一个激灵转过身去,手电筒照到却只有一片空荡幽森的墓道。
“瞎子?…小…小花?”
吴邪皱眉,有些打颤的尾音还在回荡。
悄无声息。
小哥和胖子闻声转过了头来。
“我草,大爷的这样走着都能少人,这小两口子不会是在墓里欲火焚身,找了个地方干起来了吧?”胖子晃了晃手电,却是没有半分紧张地扯皮。
张起灵走过去,在那墓道壁上敲打摸索了阵后道:“墙内有空间,是道机关门,现下他们进去,门这面的机关已卡死。”
“还能出来吗?”吴邪问道。
“不会有事。”张起灵皱眉沉默片刻后道,“那人命硬。”
说着转身起势继续向前走了两步,后又转身对胖子道:“你走后面。”
胖子一阵呜呼:“你大爷的,感情胖爷光荣了不可惜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