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书房之中吐真情,肺腑之言解心结
曼春挣扎了很久,终于做出了决定。第二天一下班,她就去了明公馆。她原本是想约明楼到她家的,但又怕太郎来找她,毕竟这件事事关重大,不能让别人知道。
明楼一见到曼春,便满心欢喜地迎了上去,“曼春,你来了,是来看小秀的吧?”“不是,我是专程来找你的,去书房谈吧。”曼春说完,便向书房方向走去。两人进了书房,曼春把门关上,明楼已沏好了茶,正准备递给她。她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明楼放下茶杯,问道:“有什么重要的事,说吧。”“明楼……我……”曼春原本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来找明楼的,但现在话到嘴边,她却没有勇气开口了。明楼见她吞吞吐吐的样子,知她定有为难之事。他握住了曼春的手,说道:“有什么为难之事,告诉我,我会和你一起分担的。”“明楼,我……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什么事?”曼春咬了咬牙,说道:“其实我和程锦云合作过,我们在租界相遇不是巧合,明镜突然从苏州回来也不是巧合,明镜看到我们在一起更不是巧合,这一切都是我刻意安排的,我在报复你。”明楼听了她的话后,神色平静,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什么,你早就知道了?”曼春十分惊讶地看着明楼。明楼点了点头,“这一切我都知道。从我们再次相遇的时候,我就有所怀疑了。”明楼很平静地说道。“那你为什么不拆穿我呢?”曼春不解地问道。“曼春,是我先对不起你的。为了我的家人,我抛弃了你。为了国家,为了信仰,我又利用了你。事后你知道了真相,但在你误以为明台要伤害我时,你却还是在担心我,而我却趁此时机朝你开枪,差点亲手杀了你。你恨我,你要报复我,我不怨你,是我负了你,这是我罪有应得,我不怪你。我不想拆穿你,也不敢拆穿你,我怕说破了,你会离开我。之前是我不懂得珍惜,当你掉下河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你在我心中有多重要。你没死是上天对我的眷顾,我很感谢上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地珍惜你。”
明楼这一番话情真意切,完全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师哥。”曼春听了这话后,确实是被感动了,眼泪已夺眶而出,滴在了明楼的手上。明楼伸手轻轻擦去了曼春脸上的泪水,接着说道:“曼春,我昨天叫你来,确实存有策反你的心思。我这么做,不单单是为了我的工作,我还有私心,我们两个只有站在同一阵营里,才能有未来,我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着想。曼春,你能理解师哥吗?”“师哥。”明楼的话使她如沐春风,心情激荡。其实她早已知道了日本人的真面目,她对日本人忠心耿耿,可一旦出事,日本人却对她一点情分都不讲,说抓就抓。她重回76号,也考虑过自己今后的道路。她不想再为日本人卖命了,也没那么渴望权力了。之前她和梁仲春争权,是因为在明楼离开的日子里,只有权力能给她安全感。她知道自己被设计后,也猜到了明楼的身份,不是延安便是重庆。明台是毒蝎,明楼自然也应该是重庆方面的人。后来程锦云找她合作,要找出明楼是共党的证据,程锦云是打入共党的日本间谍,这么看来明楼应该是双重间谍。曼春想过要反水,昨天到明家来,她本想和明楼商谈这件事的,但没想到明楼先开口了。鉴于明楼之前对她的种种利用,她才怀疑明楼的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