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细微的声音,今年的第一场雪,迅速地降落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是深夜里,像一块雪白艳丽的布将这个城市覆盖。
锐雯在食堂看到了在角落坐着吃饭的大靖。她走过去坐了下来,在这走路都要擦着肩的拥挤食堂里,唯独他们方圆三米内空无一人,大靖不停的咳嗽,锐雯还是不能再平淡的往嘴里塞米饭,对大靖提议:“要不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大靖严肃的抿着嘴唇:“没事,过几天就好了。”说完又忍不住咳嗽。
接下来的三天他都拒绝与锐雯一起吃饭,生怕锐雯拉他去医院。直到第四天连人都没看见,锐雯直接问他的舍友要了他们宿舍的钥匙,单枪匹马的杀向他的宿舍时,他正在睡觉,整个人蒙在被子里,脸红的像个苹果。
锐雯推了推熟睡的大靖,过了好一会才睁开眼睛,盯着锐雯看了一分钟,就在锐雯以为他要起来了之后,他眨了眨眼,又继续睡。
锐雯生气了:“快起来跟我去医院!”
“锐雯,真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蛇蝎妇人。”在去医院的路上,大靖瓮声瓮气的抱怨:“那么大的一个包包,你就直接砸在了我的头上”
“谁叫你不起床,还装睡。”
“我这不是以为我是在做梦嘛,谁知道你会跑到我寝室来。”
“如果我不过去你会烧成脑残。”
一路他们都在斗嘴,医院很快就到了,发烧39度的大靖几度拒绝打针,在锐雯的态度强硬的制止下,沉着脸让护士给他手上摸酒精。
锐雯陪大靖坐了半个小时,看着还剩大半瓶的药水她还是决定出去溜达一圈再回来。锐雯没想到会在医院遇到泰隆,他的手打着石膏,懒懒的靠在椅子上,大冬天的只穿了件蓝色兜帽衫,衣服也有点脏,头发也是湿漉漉的,就算是这样看起来也没有一点狼狈。
“锐雯,真巧啊,你也来看病啊。”
锐雯其实并不想和这个男人有交集,因为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身份不简单。但无奈锐雯还欠他两百五十块钱。她身上只有两百块,所以底气还是略显不足。
“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就上次那机车,刹车坏了,下坡的时候从车上飞了出去。”
锐雯的视线从头到脚扫射了他一遍,最后目光停在他的手上:“整个人从车上飞了出去?你居然还活着!只是手骨裂了,内脏居然没有出血?”
泰隆听了她的话呆了几秒,然后大笑了起来,像听到了什么绝顶笑话,笑得腰都弯了,要不是他的手受伤了,估计他还会往墙上锤。他就站在那个巨大的“静”字下面,锐雯冲上去捂住了他的嘴:“不准笑,安静。”
他笑得有些喘,伸出手来拨开锐雯的手,顺便掐了一把锐雯的脸:“我说,就算你不关心我的死活也不用咒我吧!”
锐雯打掉泰隆放在她脸上的手,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锐雯。”大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怎么一会儿人就不见了,陪我来看病,自己跑出来玩。”
他对泰隆点了点头,拉着锐雯往外走“回去了。”
锐雯回过头对泰隆小声说了声再见,出了医院大门他放开了锐雯,一个人往部队走,看他阴沉的脸,锐雯不解到:“你怎么了?”
“锐雯,你以后不要和那个人往来。”
“为什么。”
“直觉。”
锐雯虽然不赞同,但还是点了点头,向着部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