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曼春确如顾钧所言,她将车停在路边,一下车便小跑到明家门前,按响了门铃。阿香开了门,见是汪曼春,原本沮丧的脸突然精神了起来,欣喜地说:“是汪小姐啊,您来了就好了。”阿香的话没头没脑的。“什么叫我来了就好了?”汪曼春不解地问道。“您快去看看大少爷吧。”阿香没有回答,而是催促着汪曼春去见明楼。
汪曼春是在书房见到明楼的,明楼的样子着实让她吓了一跳。明楼早已不复几个月前的神采奕奕,他形容枯槁,眼神黯淡,比之前瘦了许多。明楼两颊有点红,两眼惺忪,书桌上倒着几个空酒瓶。而且最令汪曼春惊讶的是,一向最爱干净的明楼竟然胡子邋遢,不知有多久没刮过了。“大少爷,汪小姐来了。”阿香说道。明楼恍若未闻,从椅子上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汪曼春过去扶住了站都站不稳的明楼,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汪曼春皱着眉头,“你家大少爷到底喝了多少酒啊?”“大少爷,汪小姐来了。”阿香重复道。明楼推开了扶着他的汪曼春,“汪小姐,什么汪小姐?”他竟醉得连汪曼春都不认识了。“明楼!”汪曼春微怒。“大少爷。”阿香原以为明楼见了汪曼春后会好一点,哪知竟是这种情形。“阿香,倒杯清水来,要凉的。”汪曼春吩咐道。阿香不解其意,但还是照做了。汪曼春接过清水,直接往明楼脸上泼来,明楼感受到了寒意,顿时酒醒了一大半。“曼春?”他终于叫了汪曼春的名字。“明大少爷,清醒些了吗?”汪曼春冷冷问道。不过恼归恼,她还是掏出手绢替明楼拭去了脸上的水珠。“曼春,你怎么来了?”明楼没弄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来看曼儿的。”汪曼春按捺住内心的喜悦,冷淡地说,似乎她真的只是为了女儿才踏足明家的。一提起明思曼,明楼难以自制,“曼春,我对不起你。”一向注重形象的明楼竟像个小孩子一样靠在汪曼春肩上哭了起来。汪曼春先是一懵,然后意识到了什么,“曼儿怎么了?”她焦急地问道。可明楼没有回答,一个劲地哭着,泪水一发不可收拾。汪曼春穿得单薄,肩膀已感受到了湿意。阿香拉开了明楼,“大少爷。”“曼儿……曼儿……曼儿离家出走了。”说完,明楼一下子跌坐在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