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古玩店,明思曼身边的小丫头笑问道:“小姐,那位白公子是不是喜欢你啊?”“小翠,你胡说些什么呢?”“我哪有胡说,小姐,你脸红什么啊?”“谁脸红了?”“还说没有,小姐,你的脸红得跟苹果差不多了。”小翠打趣道。“你再说,我就撕烂你的嘴。”明思曼被那小丫头打趣得快要举起手打她了。
“大哥,白二爷给你的请柬。”阿诚边说边将请柬递给明楼。“哪个白二爷?”明楼一脸莫名,他在脑海中迅速地搜索了一下,确定不认识什么白二爷。“我也不清楚那白二爷是什么来头。他是两个月前来到香港的,据说是个生意人。我查过他,没什么问题,不过……”“不过什么?”“白二爷因为排行老二,所以大家尊称他一声白二爷,他本名叫白耀明。”此言一出,明楼的神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他和白耀礼是什么关系?”“暂时不清楚,不过看名字,我觉得他们可能是兄弟。”阿诚说着自己的推测。明楼翻开了请柬,“三天后是白二爷的五十大寿,他邀我去参加他的寿宴。”“大哥,若他真的与白耀礼有什么关系,那他邀你去,只怕是不怀好意。”“他要真的不怀好意,就算我不去,他还是会找上我们的。”“大哥的意思是答应去赴宴?”“嗯,去。”明楼简洁地回道。阿诚有些担心,“大哥,白耀礼虽不是你亲手所杀,但也算是你间接害死的。你和那白二爷并无什么交情,不如推了吧。”“不,我一定要去,我要去看看白二爷到底意欲何为。若他真的要对付我,那我们必须反客为主,由被动变为主动。”“大哥说得有理。”阿诚出去回复送请柬的人了。明楼在书房中叹了口气,心中不无感慨,耀礼本也是个热血青年,只可惜站错了阵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啊。
“爸爸。”一个甜美的声音传进了明楼的耳朵,明思曼走进了书房。“曼儿。”见到女儿,明楼的心情稍微好了点。“爸爸,你看曼儿给你带什么来了?”明思曼把白贤彬赠她的字给了明楼。明楼接过字,将纸平展开来,当看到第一句词的时候,明楼的脸色就变了,并没有明思曼预期中的惊喜。“爸爸,这是你常吟的词,我以为你喜欢这首词,在古玩店看到有纳兰的真迹,所以就买下来了。本想让你高兴一番,哪知……”“曼儿,爸爸很喜欢这首词,谢谢你。”明楼温柔地微笑着,看上去似乎真的很高兴。“真的吗?”“当然,爸爸何时骗过你这个乖女儿啊?”“您喜欢就好。”明思曼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蹦蹦跳跳地离开了书房,将门轻轻带上。待女儿离开后,明楼脸上的笑容霎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凄凉。他看着桌上的字,喃喃念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他有点恍惚,一个明媚的女子的身影闪现在他的脑海中,他的耳畔传来了一声声娇呼,“师哥,师哥……”不知不觉间,两行清泪已悄然落下。
一转眼,白二爷的寿诞到了,明楼如约前来赴宴。在下人的带路下,明楼和阿诚来到了内堂。“明先生大驾光临,老朽有失远迎,万望莫怪啊。”声到人到,一个西装革履、精神饱满的男子走了出来。见到那男子的一刹那,明楼心中一惊,这白二爷果然和白耀礼有几分相像。“白二爷亲自出来相迎,也太抬举明某人了。”明楼礼貌性地说道。“明先生好。”站在白耀明身边的一个小伙子开口问候明楼。“你……”如果说明楼见到白耀明是吃惊,那么此刻见到那小伙子,只能用震惊二字来形容。“耀……”明楼才吐出一个字,白二爷便开口介绍道:“明先生,这是犬子贤彬。”“原来是令公子啊。”明楼此时已无震惊之色,神色镇定。
寿宴按时开始,白二爷忙着招待其他客人,倒是没有和明楼有过多的交谈。一切都看似很平静,但明楼总觉得,这平静只是表面的假象。而接下来的事也证明了,明楼的感觉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