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的黑暗中,又一次回到了当年的噩梦。
沉重的眼皮慢慢迷成一条缝,看着叔叔在我身上拼命地凌迟着我的身体,随着他的律动而混动着,就像一块破布一般。身体已经失去了原有的知觉,我也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
几点了?
自从被叔叔硬拖上床后,我就很少有自己走路的经历。
不是被抱着去了诊所,洗澡穿衣洗漱都是由叔叔一手替我做的。
像是一个玩具一般被他随意玩弄着,但是又没有办法抵抗。除了觉得疼以外,当时的我竟然连性()爱是什么都没有所谓的定义。因为没有人教我,他们只教会我如何生存、却没有告诉如何像一个人一般生存下来。
对于叔叔的举措,除了无休无止的疼痛和本能地脱逃以外,我甚至没有任何想抵抗他的想法。
已经不知多少天,我被叔叔用发臭的外套包裹起来,从大门出来。
贫民窟到处都可以看到这个社会上最单纯的黑色,不带隐藏的人性丑恶。
几个黑人小孩看见我时,就大喊:“Sissy鹿终于出来了。”说着就和几个孩子往我额头上砸小石块,这些石块砸在我的额头上,血慢慢地从额头上淌下来,我依旧面无表情,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似的。
离贫民窟最近的私人诊所是一个白人开的。
这家私人诊所相当简陋,被安置在杂物店的二楼,从一条狭窄脏乱的楼梯走上去,门口拍着很多衣着简陋的人牵着孩子,脸上的表情满是怨气和对这个世界的不公。
上帝为什么抛弃我的孩子。
这是一个挺着肚子的孩子跪坐在地上的主妇,她哭丧着要求上帝还他孩子。
第一次听到上帝这个词眼,我抬头问叔叔,“上帝是什么?”
“上帝是精神支柱,是世间唯一的倾听者。”叔叔低头看着我,腾出一只手,对着比了一个十字架,“愿世间的疾病都远离你,阿门。”
我学着那个词眼,低声重复:“阿门。”
排队排到下午,白人医生才把叔叔和我请到诊所里。诊所很小,只有两间房间,被隔离帘隔开,环境相当脏乱,还有一股汗臭味。
叔叔将我抱到病床上,朝白人医生低声说了几句便推门离开。
白人医生走到床边,瞅了我一眼,挑眉:“怎么弄成这样的?”
白人医生摘下口罩,撩起我的内裤,露出鄙视的眼神,“哦,原来是娈童啊。怎么被整成这样子了?后庭出血发炎,而且还过敏了。伤口没有得以清理,东西还留在里面,不发热有鬼。不过这种小(孔能插(得进去?”
感受到后庭被手指(扩(张,我条件反射地缩了起来。
“果然小孩子的身体就是敏感,怪不得被人整成这样。”白人医生走到洗手台,洗了洗手,“先把留在里面的东西挖出来吧,我这里没有什么专业工具可以清理。疼一点熬得住么?”
我只觉得这个医生的话语忽远忽近,然而尖锐的疼痛让我瞬间颤抖了一下。
“原来……不是死人啊。”白人医生打着哈欠,握住我的眼睛,手电筒照着我的眼睛,“缺营养,发育不健全,按照这样下去你恐怕会早死。不过贫民窟的人早点死是为国家好,像你们这种没文化没能力的人,有必要存活在这个世上吗?”
有必要存活在这个世上吗?
死去的父母常说,小鹿即便活得再辛苦,你依旧要活下去、拼命地活下去、不择手段地活下去。
这是父母留给我最后、也是唯一的一句话。
唯有这句话,就是他们给我的全部印象。
我轻微地点点头,白人医生没有看见,反而摸了摸我的脸,“确实是个挺漂亮的孩子,不过像你们亚洲人都是瘦小玲珑的,老实说看着就没劲。”他手上的工作倒是没有停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拍了拍我的屁股,“起来吧,差不多好了。”
我费了很大力气爬了起来,叔叔已经从病房外冲进来,看着我赤裸着的身子,眼神里闪过我熟悉的神色。白人医生将一些药瓶递给叔叔,他们说了些什么我没有理解,说完后叔叔就抱起我往家里走。
我不知道“阿门”是什么意思,但是每当听到这个词眼的时候我都能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无数个夜晚,叔叔累得昏睡过去后,我就抬头看着窗外的星空,学着叔叔上次比出的十字架,说一句:“阿门。”
上帝是谁?
我常问我自己这个问题。
叔叔说那是精神支柱、是倾听者。
而这些深奥的词汇,我完全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