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说,但是我依旧担心他,朝朴灿烈示意了一个眼色。朴灿烈则是漠不关心,一直在磨蹭着卞白贤的手背。
“回去吧。”吴世勋搂着我的肩,把我半拖半拉地带出诊所。
回家的路上,我面朝窗外,惆怅地低叹了一句:“现在的接骨术能恢复完全吗?”
“即使能,也不是原来的样子了。对一个医学鬼才而言,手是多么重要的部位,你应该清楚。就像缺了手指的人即使拥有极高的音乐天赋、即使他以前带给人的印象有多么深刻却依旧不可能再回归乐坛。当然残缺艺术家你也可以拿到这个头衔,但是大部分的鬼才基本都是天资高傲之人,能不能过这道心坎就看他们自己了。”
用平时冷淡的话语来客观露骨地评价一件事情。这是他的特长,他说过他和吴亦凡、朴灿烈都不同,他只认同他亲身经历,并且通过每一次的经历来完整自己对事物的想法和看法;吴亦凡拥有严密到几乎丧心病狂的逻辑思维能力,他除了对张艺兴外都会冷酷地思考所有;朴灿烈则是所心所欲,自成体系、无法无天向来是他的座右铭,不计后果、没有规划,但却是随性得像是有备而来似的。
这三个人便是站在金字塔顶端、傲视群雄之人。
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对错、是非。
所有人都是处在黑白的边缘,没有纯粹的黑与纯粹的白。
两者的边缘,被人称之为灰色地带。
卞白贤失去了宝贵的手指,这对他的打击应该是极大的。
他自己也说过,除了医学,他的生命里再无其他。
他天生淡薄,似乎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是主的使徒,明了世间一切善与罪,喜欢把这个社会当作一个笑话来看待,然而这个笑话给他带来的沉痛一击或许此生难忘。
“白贤,会怎么样呢?”
“会去温哥华吧。”吴世勋将车停到车库后,甩下这句话。
我一怔,立马开车门跟了过去,“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见我满脸疑惑的神色,吴世勋略带无奈地扶额,解释道:“灿烈那家伙很早就在温哥华买了一栋小洋房,前段时间在劝白贤放弃家族的药物研发,但是白贤不肯,为此他们冷战吵架,导致这次的根本就是因为灿烈的疏忽。我想以他的性子,这次无论发生什么都会把他带走吧。”
“他为什么要搬去温哥华?”
吴世勋沉默半晌,说:“因为想离开这里。”
“他不喜欢纽约吗?”为了任务跑了很多城市,不论其他,还是觉得纽约是一座美丽的城市。
他摇摇头,“随你怎么理解吧。”
晚饭点了中餐馆的拉面和小食,婆婆的丈夫给我们送来时,还特意笑眯眯地告诉我说近期他们要抱孙子了。我笑着恭喜他们,拎着沉甸甸的外卖袋,走进厨房。
将放在外卖袋里的拉面和高汤一并取出,放到汤碗里,进行适当搅拌后端上餐桌。
吴世勋优雅地喝了一口浓汤,悠悠地说:“还是婆婆这儿的高汤最好了。”
我也一脸满足地喝了点汤,不油腻、却十分鲜美,用上等的食材做出来的绝品。我的胃口依旧是老样子,但是我尽量把有营养的汤喝完,剩下一半的面盛到吴世勋的碗里。
“吃完。”
是仙贝和豚骨肉。
我撑着肚子,无奈地吞下去。
夜晚之时,我半倚在床头阅读着从吴世勋手里借来的新书。
偶尔喜欢晃着红绳上的佛珠,每当睡前都会亲吻着它,祈祷着、忏悔着一天的所有。
就像基督教徒每早向自己的神明祷告一般,我也是每天被神明保护着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