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认为适当的时机异口同声的说出了相同的话。
他一心想对她说声对不起,而她也是。
在发现对方竟是与自己完全相同的心境时,他们同时扬起唇瓣笑开了。
“天啊,我这辈子真的没有这么尴尬过。”
“其实我刚才也有股想把大门锁起来的冲动,因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尴尬得都想死了。”
后面那句话,她当然只是开开玩笑,只是想用夸张的形容表示自己的尴尬心情,但这倒是让孙杨万分的紧张了。
“该死的人不该是妳,应该是我才对。”他知道醉不醉是一回事,这种事情吃亏的人是她,而该死的人是他。
“我们都喝醉了,甚至不知道这事情到底是谁先起了头,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调整心情,让一切恢复原有的状态之下。”
察觉到了他转换心情,叶诗文知道现在是将事情好好谈开的最好时机,也明白他对她有多深的愧疚感,但他真的不需这样的,真的。
她的意思是……不打算改变朋友的这层关系吗?她打算假装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意识到她的想法,孙杨摇着头。
“不对……不行,妳不能要求我假装今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我做不到。”
一直以来,他一直没有向她坦诚过他真正的心思,她是那么地可爱、聪明、成熟、独立、有想法,与她相处的时间都十分地愉快,这样的女孩子谁不想着她该要是自己的女朋友呢?
若她是,那将会是一件很棒的事情。
他一直要自己慢慢来,一步步地侵入她的生活,再一步步的将她的一切占为己有,他计划用几年的时间来完成,但现在意外的发生打破了他原有的预想。无须怀疑,事情是由他开头的,因为深藏心底卑劣的妄想一直强烈存在着,所以才在酒精的催化之下不再听从理智的使唤,占了她的便宜。
是他打破了自己原有的计划,现在他必须修正,或许可以借着这次的意外,顺道修正两人之间的关系,成为他想要的样子。
“不,你误会了,我不是要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假装得来啊!
闻言,孙杨表面上佯装镇定,但心底其实十分期待着,期待她同意跨出朋友的界线之外,给彼此另一个提升关系的机会。
他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因为她的话明显没有说完,他必须耐心一点。
“说真的,我很庆幸初吻的那个人是你,你是孙杨啊,说起来我并没有吃亏。”叶诗文刻意的将话说得极其自然,同时不忘控制好自己的表情,不让自己流露出那羞窘欲死的真实情绪。
“我的吻,试过的都说好。”孙杨微蹙着眉心强调着。
凭着部分回笼的记忆,他相信自己的表现不会太差,但现在不是想着他表现如何的问题,而是她刚才所说的“不吃亏”。
为何用不吃亏的字眼?难不成她想着继续维持着好朋友这层关系,即使两人亲吻了仍不变?
思及这极可能出现的答案,孙杨心底的愧疚与期待已渐渐让一股无名的愤怒给取代。
“是是是,你做口碑的是吧?”
孙杨瞪着她,由她的态度已大致能确定心底的那个答案了,但生气又能如何呢?今天这事情的发生,两人后续的关系及态度怎么做调整,那决定权如化也不会是在他手里,因为只要是她不愿意的事情,谁也强迫不了她,这就是他所认识的叶诗文。
“唉……”深深叹了口气,他说:“我是认真的,虽然我们刚才都醉了,但我们,可以——”
“不,我们不可以。”她斩钉截铁的说。
“为什么?”
“答案很简单,我认为我们当朋友绝对比当情人感情更要好。”这个答案是再标准不过的,她自己并不怀疑,而此刻她也要他不去怀疑。
她无法否认她对男女情感这回事有一定的洁癖,性爱与亲密的行为是一回事,可真正的将情感投掷到另一个人身上又是另一回事了。
情感上,她无法得过且过的去屈就一切,除非那个人是真心爱着她的。
孙杨是爱她的,但这份情感在她看来是建立在友情之上,无关男女,所以他们之间还是别想跨过界线的好。况且,她相信他的为人,若不是因为喝酒误事,他绝对不是个会占便宜的人。
“妳是怕成为了情人之后,若哪一方变了心,日后连朋友也做不成?”孙杨紧锁着眉心,思索着究竟该如何主动去说服她别害怕。
但在他想好说词之前,她先开口了。
“要这么解释也是可以。”如果这样的说法可以让他更能接受的话。
“可是……妳的初吻……”女人多半在乎自己的初吻给了谁不是吗?
“好吧,比起亲吻经验这一点,我是吃亏了点,但你也不要觉得占了这便宜而不好意思的。”
“叶诗文,这是妳真实的想法吗?!”
他的爱情路……果然还很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