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纤弱的手背覆上了另一只优美白皙的手，舒荼的耳畔传来微显低沉的嗓音：“为什么。”
“……原因很复杂。”
覆上的手逐渐缩紧，把舒荼的手紧紧箍在掌中。
“逃避……?”金木的灰瞳一点点被深色所渲染，他看着舒荼鬓间垂落的碎发，在他的脸颊上打了一层阴影，给这白到几乎透明的皮肤增添了几分真实感。
“……嗯。”舒荼下意识的抿了下唇，他的心脏像是几乎停止跳动一般梗在胸腔之中，带来一股难受的感觉。
“那个世界，有喰种吗?”
“没有，那个世界啊——大多数人都是幸福而不幸的。”
“那么你是纯粹的不幸?”金木研的声音轻轻的，不自禁带着些难以察觉的缱绻。
“我啊……”
舒荼停顿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很是嘲讽的笑了笑。
“那个世界里，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金木的呼吸一滞，眼瞳迅速紧缩了一下，大脑一瞬间有一瞬间的当机，然后又更加畅通的运转起来。
“这个故事很——长——的。”舒荼的嘴角还带着笑容，黑色的眼瞳却空洞无物，他竭尽全力抑制住记忆向上翻涌的战栗，后背更加贴近的温暖如同一根线，拖拽着他和世界最后的牵连。
“我在。”
金木的声音真的好温柔啊……舒荼这么想着，手心朝上把覆盖改成了十指相扣。
“我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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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渐暗，红霞醉酒般晕染在天边，从店里出来的两人逆行在人行渐疏的街道上，一阵冷风吹过，吹起金木白色的发梢。
“你想回去么?”舒荼走到天桥下突然停下，转身，发问。
“不知道。”金木也停了下来，灰瞳错开了舒荼的黑瞳。
舒荼看着他错开了自己的视线，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控制不住一样脱口而出：“你很想回去对吧，尽管你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们都清楚的。”
“那你想让我回去么?”
“我……”
——也不知道啊。
你变强的意义一直都在于保护大家，而现在即使你去了也不会有什么作用……这才是最让人痛苦的事情。
舒荼张了张嘴，缄口于喉咙中。
——其实还是不能阻拦结局对吗?
“…………”他看了看金木，叹口气没再在这个话题上绕圈子，他微微错开了目光，看见了一抹身影在桥下有些焦急的四处张望着：“董香在那里。”
“你应该见一见她，她现在大概很想见你。”舒荼向后退了一步刚想开口说我先回去了，手腕却被立即抓住——
——“她很想见见我们。”
金木上前一步，紧紧抓着他，灰瞳直直盯着舒荼，没有错开。
“……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办——”
“但是我不会让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