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2月8日 第勒尼安海域 渡轮
海平面拂晓的日出,精心准备的咖啡和甜点,以及金发碧眼的美丽女伴。如果这是一场亡命之旅,那我安东尼·马兰萨诺送命之时,也一定是个浪漫而华美的时刻。
但是,我不想死。
因为完美的气氛,被一个精神失常的疯老头彻底破坏了。
“华莱士!我的乖孙子,我终于找到你了...”
...
‘为什么船上会有一个拾荒老头?他付了船票吗?’我曾在登船的第一天质问船长。
‘先生,这位老人一心要去热那亚找自己的孙子,看在上帝的份上,我愿意为他提供帮助。’船长振振有词地反驳我。
‘我出双倍的船费,把他丢下去!’
‘先生,如果你认为一个人的价值是通过财富来衡量的,那我只能返回那不勒斯,请你和你的女伴乘坐下一趟渡轮。’
船长,你tm感动了我...
...
于是便有了现在的状况,一个成天在我耳边吵吵嚷嚷称我为‘华莱士’的疯老头。
加兰德和老人相处得很好,圣母情怀什么的,对于战术人形,只能是累赘吧。但我喜欢这样的加兰德,也许,她能弥补我的不足之处。到底要不要把她卖掉,成了困扰着我的问题。
“华莱士,你和小加兰德什么时候结婚啊?”
“华莱士,你知知道你离家出走的这些年,你母亲一个人过得有多辛苦吗?”
“华莱士...”
老子不叫华莱士!我很想大吼出心中的不满,但看到加兰德冷漠的脸上难得出现的笑容,愤怒和急躁便会被憋回去。
“希里安·奥哈拉,在美国几乎销声匿迹的爱尔兰派黑帮现任头目,同时也是爱尔兰共和军成员的支持者。61岁,有过3任妻子,和一个英年早逝的独生子...”坐在咖啡桌前整理这一切目前已知的情报,将凯尔特语族的爱尔兰语通过字典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翻译是件闹心事,而加兰德的语言系统中也正好没有收纳这个语种。
“华莱士,你最近过得还好吗?”遍布皱褶的苍老手掌按住了我的肩膀。
“很好。”
“工作还顺心吗?”
“...最近在追债,这个爱尔兰王八蛋欠了我300万。”我指着照片上希里安·奥哈拉的照片,压抑着烦躁的心情向他说着,“找到他,我就回家。所以,在这之前请不要再干扰我了。”
疯老头随手拿起一张资料,我刚想制止他时,一连串的语句便从通过他沙哑苍老的声音被读出。
这个拾荒者,会说爱尔兰语?
贫瘠的土地和糟糕的天气使得很多爱尔兰人在高死亡率的生存环境面前选择移民,这个邋遢的老头或许正是其中之一。
“你能把这些话翻译成意大利语吗?”
“呃,没问题,华莱士的请求我怎么可能拒绝呢?”
“午餐之前,解决完这些,我去餐厅里看看有没有威士忌。”我指着桌前堆积着的文件,听说给这些帕特里克一瓶威士忌,他们就可以替你工作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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