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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要被发现了
Chapter19.喜欢男生，是不是病？
“惟是少年时，落拓高醺后。与你万人丛中，轻轻一握手。”
边伯贤在水彩画的空白处，写下这两句话。偶然在某个评论里看到的，不知道为什么很喜欢，恰似……现在的自己。
“天啊，你们听说了吗？医学专业的朴灿烈要出国了!”
刚下课，后排的女生聚到了一块，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大多是无营养的八卦，可说着说着，边伯贤从中捕捉出这一条信息。他，要出国了吗？莫名的不舍呢，虽然迄今为止也只说过几句话，“偶遇”也是他故意的。
开春了，学院前面的银杏树却绿得深沉，完全不像别的树叶一样翠绿。边伯贤托着腮将窗外的银杏树看了一遍又一遍，在草稿纸上画了下来。不然……试一下吧？
朴灿烈这个时候，应该在图书馆吧？边伯贤收拾好东西，生怕他走了似的，马不停蹄的往学校另一头的图书馆跑。春风特别轻柔，将他额前的碎发吹起，怀里的画纸哗哗的翻着页。
“哎?伯贤，你去哪啊？”室友骑着单车停在一边，惊讶的看着像风一样奔过去的边伯贤。
“哈?”边伯贤回头看一眼，见是他，想了想，把画板塞进背包里，倒回来赶他下车，急躁得不得了，“自行车借我用下!”
“哎哎?”
已经开始有人往食堂走了，一路上有不少熟悉的脸庞，却连招呼都来不及打。边伯贤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急切过，而这一切的原因虽然他尚未弄清楚，但现在是春天，把秘密揉进春风里，以后总会明白的。
停好自行车，来不及理好乱糟糟的头发，急急忙忙往图书馆里奔，还没来得及冲刺，就看见朴灿烈人已经往外走了，正好赶上。边伯贤一时冲动，当时满脑子都是去见他，见到之后反而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他一咬牙，抬起头，用他这半生最灿烂的笑容，切切实实的打了个招呼，“同、同学你好!”
他看见朴灿烈像是被吓了一跳，然后顿悟过来似的笑着对他说：“你好。”
时光正好，春天的花也次第开放了。边伯贤全身的细胞沸腾着，嘴角一直上扬，看起来傻透了。虽然贸然的打招呼很奇怪，但是没关系啦，反正以后可能也见不到了，他清了清嗓子，说：“植物园的花都开了，这次我不画树了，等你走了以后，我再画飞机。”
“啊……”
边伯贤讪讪的笑着，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是……“哎呀，像夏天一样，好烦啊，热死我了，再见，同学!”他慌忙的收尾，转过身急急忙忙骑上车。
“那，送你一个春天，如何？”
“呼——”梦稀里哗啦的碎了，边伯贤满身大汗的醒过来，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推到一边，忽然醒过来，凉凉的，很快起一身疙瘩。
他弯下腰双手捂着脸，再梦到陈年旧事，竟然有种很神奇的感觉，没想到在梦里竟然还能记得那么清楚，连当时迫切想要见到他的心情都毫无纰漏的再度感受。原来那时，就已经喜欢他了吗？尽管他不记得自己，但那声“你好”，俨然已扎根生长，并且四季常青。
那，送你一个春天，如何？
“你已经送我了，喜欢的情愫，像春天一样生生不息呢。”边伯贤轻轻吐出这么一句话。
“铃铃铃——”
铃声打破清晨的宁静，边伯贤接了个电话，虽然是陌生的。
“喂?”
“是我，金媛。”
“啊……”熟稔的声音被过滤之后传过来，生出一种过了大半个世纪的感觉。
“没想到分别之后的会面，竟然这么糟糕。边伯贤，我被耍得好狼狈哦，不过我不怪你。”
“我又没有耍你。你和有川……怎么样了？”
“你还要在我面前提起他吗？我明天就要走了，回杭州。”金媛顿了顿，忽然笑了，又像哭了，“边伯贤，不然我们一起走吧。”
曦光乍泄，梁间的鸟儿在啼鸣，好像还能听见不远处四合院里，粥铺的锅碗瓢盆在乒乒乓乓的响着。边伯贤怔怔的放空了思绪，金媛也很默契的不再言语，安静的等待他说话。
“好啊。”边伯贤释然一笑，忽然又问她，“金媛，你说，喜欢男生，是不是病？”
“我不知道。但如果就是喜欢了，还能有什么办法？有川说，他就是想让你知道，反正就是喜欢了，觉得脏，那也还是喜欢。”电话那头的金媛，早已泣不成声。她是真的喜欢有川，但也不可能走回头路了。
边伯贤恍惚的挂了电话，给江信京请了个假，然后手机来了通知，飞往大理的机票已成功预订。当飞机飞过，说不定某一架，就有他在里头。
门铃响了，边伯贤穿上拖鞋开了门，吴世勋打着哈欠走进来，缓过神了就一脸八卦的看着他，笑嘻嘻的问：“那礼物盒里到底有什么啊？”
“没什么，都是些吃的。”边伯贤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来干什么？”
“早餐!”吴世勋说得理直气壮，小马达一样的奔到了沙发上坐下，俨然一副等吃的样子。
“今天没有。”
“为什么啊？!”
“惟是少年时，落拓高醺后。与你万人丛中，轻轻一握手。”
边伯贤在水彩画的空白处，写下这两句话。偶然在某个评论里看到的，不知道为什么很喜欢，恰似……现在的自己。
“天啊，你们听说了吗？医学专业的朴灿烈要出国了!”
刚下课，后排的女生聚到了一块，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大多是无营养的八卦，可说着说着，边伯贤从中捕捉出这一条信息。他，要出国了吗？莫名的不舍呢，虽然迄今为止也只说过几句话，“偶遇”也是他故意的。
开春了，学院前面的银杏树却绿得深沉，完全不像别的树叶一样翠绿。边伯贤托着腮将窗外的银杏树看了一遍又一遍，在草稿纸上画了下来。不然……试一下吧？
朴灿烈这个时候，应该在图书馆吧？边伯贤收拾好东西，生怕他走了似的，马不停蹄的往学校另一头的图书馆跑。春风特别轻柔，将他额前的碎发吹起，怀里的画纸哗哗的翻着页。
“哎?伯贤，你去哪啊？”室友骑着单车停在一边，惊讶的看着像风一样奔过去的边伯贤。
“哈?”边伯贤回头看一眼，见是他，想了想，把画板塞进背包里，倒回来赶他下车，急躁得不得了，“自行车借我用下!”
“哎哎?”
已经开始有人往食堂走了，一路上有不少熟悉的脸庞，却连招呼都来不及打。边伯贤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急切过，而这一切的原因虽然他尚未弄清楚，但现在是春天，把秘密揉进春风里，以后总会明白的。
停好自行车，来不及理好乱糟糟的头发，急急忙忙往图书馆里奔，还没来得及冲刺，就看见朴灿烈人已经往外走了，正好赶上。边伯贤一时冲动，当时满脑子都是去见他，见到之后反而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他一咬牙，抬起头，用他这半生最灿烂的笑容，切切实实的打了个招呼，“同、同学你好!”
他看见朴灿烈像是被吓了一跳，然后顿悟过来似的笑着对他说：“你好。”
时光正好，春天的花也次第开放了。边伯贤全身的细胞沸腾着，嘴角一直上扬，看起来傻透了。虽然贸然的打招呼很奇怪，但是没关系啦，反正以后可能也见不到了，他清了清嗓子，说：“植物园的花都开了，这次我不画树了，等你走了以后，我再画飞机。”
“啊……”
边伯贤讪讪的笑着，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是……“哎呀，像夏天一样，好烦啊，热死我了，再见，同学!”他慌忙的收尾，转过身急急忙忙骑上车。
“那，送你一个春天，如何？”
“呼——”梦稀里哗啦的碎了，边伯贤满身大汗的醒过来，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推到一边，忽然醒过来，凉凉的，很快起一身疙瘩。
他弯下腰双手捂着脸，再梦到陈年旧事，竟然有种很神奇的感觉，没想到在梦里竟然还能记得那么清楚，连当时迫切想要见到他的心情都毫无纰漏的再度感受。原来那时，就已经喜欢他了吗？尽管他不记得自己，但那声“你好”，俨然已扎根生长，并且四季常青。
那，送你一个春天，如何？
“你已经送我了，喜欢的情愫，像春天一样生生不息呢。”边伯贤轻轻吐出这么一句话。
“铃铃铃——”
铃声打破清晨的宁静，边伯贤接了个电话，虽然是陌生的。
“喂?”
“是我，金媛。”
“啊……”熟稔的声音被过滤之后传过来，生出一种过了大半个世纪的感觉。
“没想到分别之后的会面，竟然这么糟糕。边伯贤，我被耍得好狼狈哦，不过我不怪你。”
“我又没有耍你。你和有川……怎么样了？”
“你还要在我面前提起他吗？我明天就要走了，回杭州。”金媛顿了顿，忽然笑了，又像哭了，“边伯贤，不然我们一起走吧。”
曦光乍泄，梁间的鸟儿在啼鸣，好像还能听见不远处四合院里，粥铺的锅碗瓢盆在乒乒乓乓的响着。边伯贤怔怔的放空了思绪，金媛也很默契的不再言语，安静的等待他说话。
“好啊。”边伯贤释然一笑，忽然又问她，“金媛，你说，喜欢男生，是不是病？”
“我不知道。但如果就是喜欢了，还能有什么办法？有川说，他就是想让你知道，反正就是喜欢了，觉得脏，那也还是喜欢。”电话那头的金媛，早已泣不成声。她是真的喜欢有川，但也不可能走回头路了。
边伯贤恍惚的挂了电话，给江信京请了个假，然后手机来了通知，飞往大理的机票已成功预订。当飞机飞过，说不定某一架，就有他在里头。
门铃响了，边伯贤穿上拖鞋开了门，吴世勋打着哈欠走进来，缓过神了就一脸八卦的看着他，笑嘻嘻的问：“那礼物盒里到底有什么啊？”
“没什么，都是些吃的。”边伯贤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来干什么？”
“早餐!”吴世勋说得理直气壮，小马达一样的奔到了沙发上坐下，俨然一副等吃的样子。
“今天没有。”
“为什么啊？!”
无视他哀嚎的声音，边伯贤把手机搁在茶几上，准备去刷牙。还没走几步，身后传来咋咋呼呼的声音，“伯贤，你要走了吗？还订了机票?你，你去大理干嘛？”
糟糕，忘记退出页面了。边伯贤拍拍脑门，早知道就不应该嫌麻烦不设密码了，你说这小孩怎么就这么手贱呢？
吴世勋摊摊手，表示并不是他故意的，是有了新短信进来，屏幕亮了，几秒钟之后就自动弹到了原来的页面。
“臭小孩，不许告诉别人。”
“为什么啊？”
“要你管!”
吴世勋撇撇嘴，一个激灵，不会吧……“该不会是……你真喜欢方戚戚的舅舅?然后发现自己的心意，想遁了?”
“乱讲!”
“那你老瞟对面门干嘛？”
边伯贤懒得理他，转过身往洗手间走，可是双眼却垂下来，嘴角的笑容也没了，莫名的感到不知所措。关上门，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他一只手撩起了有些遮住眼睛的头发，甩了甩。天，有点冷呢，从小窗吹进来的风带着寒意。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喜欢；秋池渐涨，秋叶渐黄，喜欢。他，也喜欢。
吴世勋走了之后，边伯贤又上了微博，犹豫再三，还是颤抖着打下几个字——如果，我到了那里还喜欢你……等我回来，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没办法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只好把情绪都寄托到没人知道的平台上，当作是一个过路人匆匆忙忙留下的故事而已。
方戚戚穿着鞋子等朴灿烈送她下楼，今天也是他回去医院上班的日子。朴灿烈现在满脑子都是落了一大堆的检讨和报告还没写，看见放在柜子上的素描本，忽然平静了下来。他摇摇头，起身送方戚戚去上学。
早晨，一切都好像很美好，但一切也不过是照旧而已。
朴灿烈刚到了医院，换上白大褂，都暻秀就敲了门进来。
“欢迎回来，你的报告，教授让你等下给他送去。”
朴灿烈揉揉脑袋，现在才开始动笔写。都暻秀难得咧开嘴笑，给了他一盒牛奶，“给你的。对了，虽然你已经猜到了，不过还是要郑重的通知你一声，恭喜，你的化验单显示，一切正常!”
要说不担心，其实也是唬人的，朴灿烈虽然一直没提，心里也还是担心的。否则，他不会看似和大家很亲近，实则凡事都拉了恰到好处不显生疏的距离，那次烤鱼，他也是自己点了一份东西吃。但好在，终于可以放心了。
他飞快转动的笔停下，抬起头问都暻秀，“我有个问题，如果一个男的，对你有类似喜欢的感情，嗯……算了，没什么了。”
“哈?你在说边伯贤吗？”
朴灿烈眉头一皱，神情变得有些严肃。
“不光是他，你也是喜欢他的吧？”
“我不知道……”
都暻秀一副早知的样子，语气笃定的说：“你最好想清楚。因为身边没这样的例子，所以你可能不会往那方面想，权当是兄弟之情朋友之情，但是你想想，你会对我，对金钟仁做这些事情吗？”
朴灿烈认真的想了想，如果把对方换做是其他人……想想就觉得肉麻。
笔尖最终没有落在纸上，呼吸声浅浅，朴灿烈低着头，视线集中在自己写出来的几行字上。他说——
“我明白了。”
糟糕，忘记退出页面了。边伯贤拍拍脑门，早知道就不应该嫌麻烦不设密码了，你说这小孩怎么就这么手贱呢？
吴世勋摊摊手，表示并不是他故意的，是有了新短信进来，屏幕亮了，几秒钟之后就自动弹到了原来的页面。
“臭小孩，不许告诉别人。”
“为什么啊？”
“要你管!”
吴世勋撇撇嘴，一个激灵，不会吧……“该不会是……你真喜欢方戚戚的舅舅?然后发现自己的心意，想遁了?”
“乱讲!”
“那你老瞟对面门干嘛？”
边伯贤懒得理他，转过身往洗手间走，可是双眼却垂下来，嘴角的笑容也没了，莫名的感到不知所措。关上门，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他一只手撩起了有些遮住眼睛的头发，甩了甩。天，有点冷呢，从小窗吹进来的风带着寒意。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喜欢；秋池渐涨，秋叶渐黄，喜欢。他，也喜欢。
吴世勋走了之后，边伯贤又上了微博，犹豫再三，还是颤抖着打下几个字——如果，我到了那里还喜欢你……等我回来，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没办法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只好把情绪都寄托到没人知道的平台上，当作是一个过路人匆匆忙忙留下的故事而已。
方戚戚穿着鞋子等朴灿烈送她下楼，今天也是他回去医院上班的日子。朴灿烈现在满脑子都是落了一大堆的检讨和报告还没写，看见放在柜子上的素描本，忽然平静了下来。他摇摇头，起身送方戚戚去上学。
早晨，一切都好像很美好，但一切也不过是照旧而已。
朴灿烈刚到了医院，换上白大褂，都暻秀就敲了门进来。
“欢迎回来，你的报告，教授让你等下给他送去。”
朴灿烈揉揉脑袋，现在才开始动笔写。都暻秀难得咧开嘴笑，给了他一盒牛奶，“给你的。对了，虽然你已经猜到了，不过还是要郑重的通知你一声，恭喜，你的化验单显示，一切正常!”
要说不担心，其实也是唬人的，朴灿烈虽然一直没提，心里也还是担心的。否则，他不会看似和大家很亲近，实则凡事都拉了恰到好处不显生疏的距离，那次烤鱼，他也是自己点了一份东西吃。但好在，终于可以放心了。
他飞快转动的笔停下，抬起头问都暻秀，“我有个问题，如果一个男的，对你有类似喜欢的感情，嗯……算了，没什么了。”
“哈?你在说边伯贤吗？”
朴灿烈眉头一皱，神情变得有些严肃。
“不光是他，你也是喜欢他的吧？”
“我不知道……”
都暻秀一副早知的样子，语气笃定的说：“你最好想清楚。因为身边没这样的例子，所以你可能不会往那方面想，权当是兄弟之情朋友之情，但是你想想，你会对我，对金钟仁做这些事情吗？”
朴灿烈认真的想了想，如果把对方换做是其他人……想想就觉得肉麻。
笔尖最终没有落在纸上，呼吸声浅浅，朴灿烈低着头，视线集中在自己写出来的几行字上。他说——
“我明白了。”
Chapter20.你我都不勇敢
“所以到底有什么方法啦？”边伯贤往背囊里塞了一包冬瓜糖，背囊是大学的时候买的，今天早上翻出来的时候满是灰尘，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弄干净。
金媛专注于橱窗前挂着的邦尼兔，心思根本不在他身上，应付似的回答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啊？不然……睡睡觉?”
“你就会说屁话!”边伯贤也懒得理她了，提起背囊和行李箱就去柜台付钱。
“哎哎!”金媛急急忙忙的把邦尼兔取下来，踩着高跟鞋咚咚咚的追上去，还不忘把邦尼兔伸到他眼前，笑着问他：“你说我把它挂在我行李箱上好不好看?”
“不知道。”
“哎哎，咱好歹也是交往过的呀，太绝情了你。”金媛扁扁嘴，付账的时候才知道边伯贤已经帮她付过了，略微一惊讶，默契的不在这事上纠结了。她晃悠着这只小小的兔子，忽然感慨似的说：“你说你怎么有晕机这毛病呢？”
“我哪知道。”
“你今天说好的时候我还吓一跳，原来你说的一起走，是这种一起走啊，我去杭州，你去大理，登机时间就差十来分钟。”金媛就差没翻个白眼了，像以前一样，絮絮叨叨的数落他。
“你烫了头发。”边伯贤回过头来，金媛的长发在太阳底下微微泛黄，耳垂戴着的水晶耳环依旧耀眼。他笑了一下，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挺好看的，不过，我还是喜欢你大学的时候，黑长直。”
金媛愣了愣，然后相继笑开了，好像这样面对面说话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久到物是人非，他们之间，也永远隔了那么一个冬季。
“我也喜欢那时候的你，艺术学院的小帅哥。”她说。
“你那时候，踩着高跟鞋在操场上跟着我跑，说要和我在一起。”
“你那时候，在落日底下跑步，特别好看。害得我鬼迷心窍的呀~”
“嘁——”边伯贤摇着头笑了笑，目光开始集中寻找航班的登机时间，看有没有出入。他又频频回头看，明知道不会有人来送，但是这一刻，心情变得好奇怪啊，难以捉摸。赶紧回神，自嘲似的又说：“你还不是甩了我跟别人跑了吗？”
“我的错。”金媛忽然变得认真起来，语调再不像刚才一样半开玩笑，“有川跟我说他奶奶有心脏病，快过世了，然后让我帮个忙装他女朋友，你也知道，我和他打小就认识，他奶奶喜欢我也是从小的事。急匆匆的就把我带出国，四舍五入……都有三个年头了。后来真在一起了，也许是日久生情吧。”
“后来呢？”
“后来?”金媛理了理头发，脸上是一向自信骄傲的神情，“他骗了我，他奶奶早死了，他也根本不喜欢我，他只是看不惯你和我在一起。”
“也许……”
“也许什么？不管有那个也许都好，他骗了你，也骗了我，三年的光景，浪费我太多时间了。”
“你听见了吗？”边伯贤忽然问她。
“什么？”
“登机时间到了，快去过安检。”边伯贤双手抓住她肩膀，半强迫地让她转过身，然后松开手朝她后背一推，用他尚且还温柔的声音作最后的道别：“一路顺风。”
金媛的背影定了定，没有回过头看他，故作潇洒的冲他摆摆手，嘴里含着笑轻轻的说：“再见啦。”那张脸带着灿烂的笑容特别好看，可是她一眨眼，眼泪就无声的流了下来。
再见啦，离别时只有淡淡的笑容和愈渐模糊的背影，最后的拥抱，我也没能给你了。重逢和走散，我仍然相信，这一年的冬季特别漫长。
边伯贤也去过安检了，当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他站在人来人往的登机口，给朴灿烈打了个电话。
“朴先生，你知道晕机应该怎么办吗？”
“……吃药。”电话那头有点吵，朴灿烈站在办公室的门口，刚把报告送过去，宋渊又告诉他来了个白血病患者，让他赶紧过去看看。忙里偷闲接了个电话，他大概想到了什么，问他：“你要去哪？”
“没，没去哪……”
“注意安全。”
嘟——
电话挂了，边伯贤张了张嘴，没说话。手机很快收到一条短信，应该买什么药，和要注意些什么东西，都发过来了。他拐进卫生间里，突然踹了一脚洗手台，眼睛就红了一圈，泄恨似的骂道：“只会说屁话的混蛋!你让我别走不就好了！”眼泪就哗啦哗啦的涌了出来，特别没骨气的抹了又抹。
朴灿烈面不改色的把手机揣进兜里，往病房走去。新送进来的白血病患者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带着酒红色的毛线帽，目测应该是化疗做多之后头发都掉光了。他尽可能的放轻声音，弯下腰来抚摸她的头顶——像那还有乌黑柔顺的头发一样，说：“你叫什么名字?”
“余……余徽央……”小姑娘的声音特别小，细得跟蚊子声似的。没什么血色的脸，像太阳照不到这株可爱的生命一样，她紧张兮兮的盯着面前高个子的医生，宽大的病服下摆被她绞得皱巴巴的。
“别害怕，名字很好听。”朴灿烈狡猾似的一笑，大大的眼睛特招孩子喜欢，他握住对方的手，告诉她：“我是医生，我叫朴灿烈。噢对了，我有个侄女，她跟你一样大，我让她放学过来陪你玩，好不好？”
“所以到底有什么方法啦？”边伯贤往背囊里塞了一包冬瓜糖，背囊是大学的时候买的，今天早上翻出来的时候满是灰尘，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弄干净。
金媛专注于橱窗前挂着的邦尼兔，心思根本不在他身上，应付似的回答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啊？不然……睡睡觉?”
“你就会说屁话!”边伯贤也懒得理她了，提起背囊和行李箱就去柜台付钱。
“哎哎!”金媛急急忙忙的把邦尼兔取下来，踩着高跟鞋咚咚咚的追上去，还不忘把邦尼兔伸到他眼前，笑着问他：“你说我把它挂在我行李箱上好不好看?”
“不知道。”
“哎哎，咱好歹也是交往过的呀，太绝情了你。”金媛扁扁嘴，付账的时候才知道边伯贤已经帮她付过了，略微一惊讶，默契的不在这事上纠结了。她晃悠着这只小小的兔子，忽然感慨似的说：“你说你怎么有晕机这毛病呢？”
“我哪知道。”
“你今天说好的时候我还吓一跳，原来你说的一起走，是这种一起走啊，我去杭州，你去大理，登机时间就差十来分钟。”金媛就差没翻个白眼了，像以前一样，絮絮叨叨的数落他。
“你烫了头发。”边伯贤回过头来，金媛的长发在太阳底下微微泛黄，耳垂戴着的水晶耳环依旧耀眼。他笑了一下，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挺好看的，不过，我还是喜欢你大学的时候，黑长直。”
金媛愣了愣，然后相继笑开了，好像这样面对面说话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久到物是人非，他们之间，也永远隔了那么一个冬季。
“我也喜欢那时候的你，艺术学院的小帅哥。”她说。
“你那时候，踩着高跟鞋在操场上跟着我跑，说要和我在一起。”
“你那时候，在落日底下跑步，特别好看。害得我鬼迷心窍的呀~”
“嘁——”边伯贤摇着头笑了笑，目光开始集中寻找航班的登机时间，看有没有出入。他又频频回头看，明知道不会有人来送，但是这一刻，心情变得好奇怪啊，难以捉摸。赶紧回神，自嘲似的又说：“你还不是甩了我跟别人跑了吗？”
“我的错。”金媛忽然变得认真起来，语调再不像刚才一样半开玩笑，“有川跟我说他奶奶有心脏病，快过世了，然后让我帮个忙装他女朋友，你也知道，我和他打小就认识，他奶奶喜欢我也是从小的事。急匆匆的就把我带出国，四舍五入……都有三个年头了。后来真在一起了，也许是日久生情吧。”
“后来呢？”
“后来?”金媛理了理头发，脸上是一向自信骄傲的神情，“他骗了我，他奶奶早死了，他也根本不喜欢我，他只是看不惯你和我在一起。”
“也许……”
“也许什么？不管有那个也许都好，他骗了你，也骗了我，三年的光景，浪费我太多时间了。”
“你听见了吗？”边伯贤忽然问她。
“什么？”
“登机时间到了，快去过安检。”边伯贤双手抓住她肩膀，半强迫地让她转过身，然后松开手朝她后背一推，用他尚且还温柔的声音作最后的道别：“一路顺风。”
金媛的背影定了定，没有回过头看他，故作潇洒的冲他摆摆手，嘴里含着笑轻轻的说：“再见啦。”那张脸带着灿烂的笑容特别好看，可是她一眨眼，眼泪就无声的流了下来。
再见啦，离别时只有淡淡的笑容和愈渐模糊的背影，最后的拥抱，我也没能给你了。重逢和走散，我仍然相信，这一年的冬季特别漫长。
边伯贤也去过安检了，当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他站在人来人往的登机口，给朴灿烈打了个电话。
“朴先生，你知道晕机应该怎么办吗？”
“……吃药。”电话那头有点吵，朴灿烈站在办公室的门口，刚把报告送过去，宋渊又告诉他来了个白血病患者，让他赶紧过去看看。忙里偷闲接了个电话，他大概想到了什么，问他：“你要去哪？”
“没，没去哪……”
“注意安全。”
嘟——
电话挂了，边伯贤张了张嘴，没说话。手机很快收到一条短信，应该买什么药，和要注意些什么东西，都发过来了。他拐进卫生间里，突然踹了一脚洗手台，眼睛就红了一圈，泄恨似的骂道：“只会说屁话的混蛋!你让我别走不就好了！”眼泪就哗啦哗啦的涌了出来，特别没骨气的抹了又抹。
朴灿烈面不改色的把手机揣进兜里，往病房走去。新送进来的白血病患者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带着酒红色的毛线帽，目测应该是化疗做多之后头发都掉光了。他尽可能的放轻声音，弯下腰来抚摸她的头顶——像那还有乌黑柔顺的头发一样，说：“你叫什么名字?”
“余……余徽央……”小姑娘的声音特别小，细得跟蚊子声似的。没什么血色的脸，像太阳照不到这株可爱的生命一样，她紧张兮兮的盯着面前高个子的医生，宽大的病服下摆被她绞得皱巴巴的。
“别害怕，名字很好听。”朴灿烈狡猾似的一笑，大大的眼睛特招孩子喜欢，他握住对方的手，告诉她：“我是医生，我叫朴灿烈。噢对了，我有个侄女，她跟你一样大，我让她放学过来陪你玩，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