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原创♂≡16-12-19≡沙与沫（最后的生贺，给我的小影）

（2）季节性抑郁症


“那个人是警察。”
听到金厉旭这么说，曺圭贤稍微推开金厉旭，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金厉旭的意思是他们内部混入了内奸吗？不可能，局里的人他大多都认识，曺圭贤开始回忆每一个与自己擦身而过的同事，这里面有杀手吗？
看到曺圭贤极其认真的表情，金厉旭真是又爱又恨，他忍不住的捏住曺圭贤的脸。
“谁说杀人的一定是杀手，普通人也会杀人。你脑袋进水了吗，认识你的时候没这么笨？”
“我脑袋净装你了。”
曺圭贤像一只被主人责怪的金毛猎犬，委屈的让人心疼。他觉得自己想的没错，金厉旭每次遇害都是杀手出马，谁知道这次又招惹谁了。
“切，我不吃你这套。”
金厉旭听多了油腔滑调，就曺圭贤说的最窝心，他知道曺圭贤跟自己在一起是真心喜欢自己，可是总觉的害怕。如果有一天曺圭贤知道了一切会不会永远不想跟自己说话。
“厉旭，你怎么了？”
金厉旭摇摇头，紧紧的抱住曺圭贤，这个混蛋，他曾经天不怕地不怕，面对生死都能坦然，可这次他真的害怕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曺圭贤也抱住金厉旭，今天金厉旭特别脆弱，这不是好兆头，他宁愿金厉旭像最初认识的那样不畏一切，他要加紧防范，不能让别人有可乘之机。
“我有点累了。”
金厉旭推开曺圭贤，用被子蒙上了自己。曺圭贤帮金厉旭整理好被子，轻轻的拍着哄他睡觉。其实金厉旭睡不着，他只是想好好捋清思绪，最近有点情绪化。
“圭贤，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你不会死的。”
“是人都会死。”
“只要我活着，你就活着。我不是说了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死，你还欠我钱呢。”
“……”
金厉旭气的翻白眼，对曺圭贤的好感全部清零。也就是说他和曺圭贤只是金钱关系，他把钱还清了，曺圭贤就不管他了。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最终落到了利益上，他和曺圭贤也是如此。金厉旭心里难过，本以为曺圭贤会不一样，不过曺圭贤也是人，也是普通男人，是自己期望过高了。想着想着眼泪就掉下来。
“你怎么哭了？”曺圭贤赶紧伸手给金厉旭擦眼泪，“我跟你开玩笑呢，我最在乎的是你，我的钱都是你的，你花多少都行，我什么都是你的，命都是你的。”
“都是我的吗？”金厉旭满脸的泪水，把曺圭贤心疼的不行不行的了。“我还想去吃老赵那里吃寿司。”
“等你出院了就去。”
“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次受伤之后，整个人都不对了。”
金厉旭不停的啜泣，悲伤的情绪控制不住，就是想哭。曺圭贤拿纸巾轻轻抹掉眼泪，得想想办法。
“不准哭！”
曺圭贤大吼了一声，把金厉旭吓了一跳，愣在那里，还别说，真不哭了。曺圭贤一看还真有用，把平日曺菁英训他的大道理都讲给了金厉旭，心里还挺过瘾，终于找到他可以训斥的对象了。唠叨了20分钟，金厉旭终于忍不住了。
“别跟训儿子似的。”金厉旭不耐烦的抓头，俨然没有了伤痛，“差不多行了。”
“哦。”曺圭贤不好意思，有点得意忘形了。
“我的药是不是在你那，给我两片。”金厉旭并没有介意，冷静了很多。
“嗯，在我这里。”
曺圭贤从外套里面的口袋拿出一个药瓶，是抗抑郁的药，金厉旭让他随身携带，可从来没用过。今天第一次打开，曺圭贤微微蹙眉，他不喜欢这些药。
“必须吃吗？这些药副作用太大。”
“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有季节性抑郁症，每年入冬都会犯病。算算时间差不多到这个时候，你刚刚也看出来我情绪不正常了。”
曺圭贤点点头，倒出两片放到金厉旭嘴里，然后递上温水服送下去。吃完药金厉旭不停的深呼吸调整，希望能挺过去，不能给曺圭贤添麻烦。
“对了，咱俩继续说凶手。”曺圭贤转移话题，“为什么说他是警察？”
“直觉。”金厉旭又喝了几口水。“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干这行。”
“为什么要袭击你？”
“他想要手机，当时他袭击我之后不停翻我身上的口袋。可我手机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一直以为手机里有什么秘密。”
“哈？”金厉旭不可思议的看着曺圭贤，“你该不会认为里面有哪个重要人物的黑历史吧。”
“真的有吗？”
“怎么可能。就算我有也不能放在这么容易被抢被偷的东西里吧。凶手真是笨到家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是在什么情况下认为我手机里面有这些东西呢？”金厉旭托着下巴，歪着脑袋思考，“也许他要手机也不是为了这些……线索太少了，如果他再攻击我，可能还有线索。”
“你还想被攻击？！”曺圭贤伸手摸金厉旭的额头，这家伙的脑袋发烧了吧。
“别闹，如果犯人不重复犯罪就找不到他了。我可不想他一直在你身边，太危险了。我得上班，明天就去。”
曺圭贤头疼，伤口还没愈合，感染了怎么办，得想办法让他好好待在医院。金厉旭还在思考凶手的事。
“凶手应该和老头们没有关系，虽然他们巴不得我死，可是又不敢让我死。这个人应该是第一次杀人，手法完全外行。幸亏是外行，嘿嘿，别让找找到，否则有你好看的。”
“你想怎样？”曺圭贤眼角抽动。“没有证据可不能乱抓人，多少遵守点职业道德。”
“我又不是警察。”金厉旭吐了吐舌头，“放心，我不会乱来，我像是那种随便杀人的变态吗？”
“你是。”曺圭贤点头。
“好吧，毕竟我杀了6个人。”
“噗……咳咳咳，不是说2个吗？”曺圭贤差点呛死，“报告是假的？”
“我亲手杀了两人，后来的是自卫过当，而且我没动手。”金厉旭笑的很轻松。“老头说如实报告的话，我这辈子都要在监狱里，所以动了些手脚。”
“你口中的老头是我爸吗？”
“嗯，你家老头和局长一同商量的。你家老头人真不错，如果知道我在勾引他儿子会冲过来杀了我吧。”
“不会。我会解释的。”曺圭贤其实也没把握会说服父亲，毕竟父亲的职位特殊。
“如果觉得我麻烦，跟我说就好，我会立刻消失。”
“说什么呢，你要相信我。”
金厉旭只是笑了笑，没再争辩。曺圭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气氛突然有点僵。忽然他想起来刚刚自己盘算的事情，偷偷撇了撇嘴角。
“你和我爸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要帮助你隐瞒实情？”这个问题曺圭贤早就想问了，正好借机问了。
“我只是你爸的一颗棋子。互相利用罢了，只要保证我的安全，我什么都给他。”
金厉旭挑起曺圭贤的下巴，舔了舔嘴角，眼睛满溢着诱惑。曺圭贤忍不住的被金厉旭吸引，每个动作，每个眼神都令他痴迷。可恶，被看穿了。
“包，包括身体吗？”曺圭贤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你介意吗？”金厉旭的手指顺着曺圭贤的脸颊来到了喉结处，用指尖轻轻骚动。
“不行。”曺圭贤竖起了眼睛，“不能是我爸。”
“哦，也就是说只要不是你家老头就可以了？”
金厉旭故意这么说，他想看曺圭贤生气，果不其然，曺圭贤气的鼻子都歪了。
“敢找别人我要你的命！！”
“好，从这里插下去。”金厉旭拉着曺圭贤的手按在自己的左胸口，“怎么折磨我都好，只要死在你的怀里……对不起，我又把气氛弄糟了。”
“没有，这个时候正好进行下面的事情。”曺圭贤推倒金厉旭，压在他的身上。“好久没碰你了。”
“你想我了吗？”金厉旭手伸进曺圭贤的衬衫里面，抚摸棱角分明的肌肉。“明明天天都见。”
“见是见，但还是不够。”
曺圭贤掀开金厉旭的病服露出雪白的皮肤，开始啃咬。缺乏锻炼的身体浑身都是软绵绵的，曺圭贤真想把金厉旭吃到肚子里。随后曺圭贤一把拽掉了金厉旭的裤子，同时解决了自己身上的衣物。两个人坦诚相见，金厉旭贪婪的抚摸曺圭贤的身体，尤其是人鱼线和大腿的肌肉，简直是犯罪。金厉旭翻身爬在了曺圭贤的身上，不停抚摸和亲吻，这个人是他的，是他的。曺圭贤喜欢金厉旭这样对自己，他紧紧的抱住了金厉旭。
“好了，今天就这样吧。”
什么？曺圭贤瞪大了眼睛，他都……不带这样玩的。金厉旭抱歉的推开曺圭贤，用被子裹住自己，可怜巴巴的看着曺圭贤。
“我伤口还没愈合，抱歉了。而且我明天想办理出院，所以不好意思。”
“……”
曺圭贤黑着脸把被蒙在了金厉旭头上，等你病好的，新账旧账一起算。

第二天，金厉旭办理了出院手续，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敏感，曺圭贤对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生气吗？曺圭贤也太小心眼了。
回到特刑科，苏染染一把冲过去抱住了金厉旭，左一把鼻涕右一把泪，诉说自己的青春在苦苦等待中流逝。金厉旭笑着揉揉苏染染的头发，说自己也很想她，苏染染感觉自己要昏倒了，她要昏倒在金厉旭怀里。可惜被曺圭贤拎到了一旁，美梦醒了。
“他的伤口没愈合，不要碰他。”
“他伤没好为什么让他来上班！！”
苏染染非常不高兴，曺圭贤也不高兴，又不是他决定的。金厉旭见状赶紧打圆场。
“因为我想我的小美女了，所以说什么也要出院。”
“哥哥~”苏染染春心荡漾，浑身酥软，心里是春天般的温暖，脸都笑成花了。
曺圭贤冲金厉旭的头打了一下，不准调戏小姑娘，更不准睁眼说瞎话。金厉旭哼了一声，并不觉的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合适。
“哟，你俩回来了。”杨白科长回到办公室，看到两个孩子非常高兴，“特刑科终于有活力了。对了，局长找你们。”
金厉旭不太想去，估计是兴师问罪，所以一直走在曺圭贤的身后。果然走进办公室，金鹄之就吹胡子瞪眼睛。
“你们两个以为事情过了一个月就没事了吗？谁让你们查沈强的案子的，嗯？”
金厉旭把曺圭贤往前一推，自己躲在了后面，曺圭贤白了一眼，极不情愿的说：“我查的。”
砰，金鹄之拍桌子站了起来。“你小子反了，懂不懂规矩？别以为你父亲是首长就为所欲为，你把我放在哪里！”
曺圭贤回头看着满脸歉意的金厉旭，只好站在原地叹气，这叫什么事。金鹄之骂了一会儿也累了，坐下来歇口气，年纪大了，骂人都骂不动了。金厉旭见金鹄之累了，笑嘻嘻的走上前。
“局长，你别生气，严格来说我们也不是调查。这不是汤院长把我叫过去指点指点，谁想到那小子真是装的。换个角度来说，我们把案子破了不正体现警察办案能力逐渐提升吗，都是局长的先见之明”
“少给我戴高帽，孩子家长已经向检察院起诉了，上面让我写情况汇报，我愁着呢。”
金厉旭一听，眼珠子转了转，低声的说：“检察长是邓之义吗？”
金鹄之一听，惊讶的看着金厉旭，难不成他有办法搞定。金厉旭挑了挑眉毛，金鹄之笑了，心知肚明。
“算了，警察办案本来就注重事实，这也说明我们秉公执法。”
曺圭贤无语，既然能解决，自己刚刚挨了30分钟的训斥的意义在哪里。都是金厉旭闹的，他的账本要再记上一笔。
“局长，刚刚……”这个时候有人敲门而入，看见曺圭贤和金厉旭有些尴尬，以为打扰了谈话。“对不起，我一会儿再来。”
“小腾啊，没事，进来吧。特刑科也不是外人。”金鹄之清了清嗓子，继续说：“说吧，情况怎么样了？”
腾聪，重案三队副队长，专门负责失踪绑架案。近日市内发生多起绑架案，忙的他不可开交，这次是来汇报情况。金厉旭和曺圭贤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好奇这个棘手的案子。
“报告局长，在南山公园发现了3日前被绑架的妇女。她的眼睛被深色胶带缠住，没看见犯人。据被害人陈述，她记得自己一直被关在安静的狭小空间，眼睛和耳朵都被蒙住，无法提供犯人的信息和地址。”
腾聪没有表情的汇报情况，连续一个月没日没夜的跟进，他非常憔悴，大大的黑眼圈挂在脸上，脸上还有刮胡子割破皮肤贴的胶布。曺圭贤深表同情，绑架案非常难处理，经常周旋于犯人和被害人家属之间，身心俱惫。金厉旭没兴趣听，不停的打哈欠。金鹄之面色凝重，这个月第二起绑架案了，属于同一个作案团伙。如此频繁作案实属罕见，而且犯人十分聪明，每次都识破了警方设置的圈套，还把他们耍的团团转。加上媒体的报道，警察再次回到了舆论弱势群体的席位。上面下令一个月之内破案以平民愤，金鹄之压力非常大，所以把金厉旭和曺圭贤留下来帮帮忙。可这话又不能明说，毕竟特刑科被称为局里的“回收站”，要给三队留点面子。所以这次他才把两人叫过来训话。
“小腾，三队有多少人负责这个案子？”
“局长，加上我5个人。”滕聪叹气，人手不够。
“这样，这两个小崽子借到你们科，打打下手。复印材料，跑个腿什么的。”
金鹄之指了指曺圭贤和金厉旭，滕聪差点没哭出来，这两个人全局谁不知道啊，一个官二代，一个有前科，还不如不提人手的事。可这是局长亲自下令，滕聪只好忍气吞声，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谢，谢谢局长。”
“局长，我不想去3队。”曺圭贤抗议，“我们不是专业人员，去了只会帮倒忙。”
滕聪在心里鼓掌，太有自知之明了。局长，快撤回命令吧。
“没让你调查，是打下手，作为你们擅自行动的惩罚。不去的话就去扫厕所！”
“知道了，腾队长您受累了。”
“哪里哪里。”
滕聪哭了，不知道金鹄之的葫芦里面卖什么药。安排完工作，几个人从局长办公室出来。曺圭贤和金厉旭跟着滕聪来到了重案三队，滕聪把角落里的两张桌子给了两人。
“你们先在这，详情我会让小孟复印给你们。我这边有事，你俩自便。”
滕聪说完就消失了，曺圭贤叹气，刚回单位不到一天就卷到这个案子里。金鹄之真把他当成砖了，哪里有事就往哪搬。金厉旭来到窗前，从这里可以望见单位大门，他推开窗深深吸一口气。
“厉旭，还好吗？”
曺圭贤知道金厉旭最近心情不好，表面上嘻嘻哈哈，私下就开始郁郁寡欢。虽然知道是抑郁症，可他还是不想相信。
“还行。”金厉旭微笑，尽量少说话，防止歇斯底里。
“我带你去老赵那里吃饭，你不是一直吵吵吃寿司？”
“嗯。”
曺圭贤欣慰的松口气，金厉旭终于想吃东西了，他赶紧收拾好东西。临走的时候，小孟把绑架案的相关材料送了过来，曺圭贤塞到背包里，打声招呼就出门了。曺圭贤给金厉旭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前往竹亭。金厉旭望着窗外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曺圭贤没说话，专心开车。
“圭贤，你认为腾队长人怎么样？”金厉旭突然问一句。
“嗯？”
——————待旭——————

（3）奇怪的案子




“嗯？”曺圭贤看了一眼金厉旭，“腾队怎么了？我跟他不熟，倒是听张队提起过，当初有个大案子两队合作，就是这个腾队，张队说他可惜了。”
“腾聪只是副队长，为什么是他带队合作？”金厉旭微微皱眉。“正队长是谁？”
“正队长是顾亦可。”
“女的？”
“是啊，没想到吧。到了。”
曺圭贤把车停好，帮金厉旭打开车门。金厉旭犹豫不前，有点后悔来了，没有食欲。曺圭贤见状，直接把人拽下车，扛到了竹亭。
“喂，放我下来，让老赵看到了又要笑话我了。”金厉旭拍打曺圭贤的后背，已经够丢人了。
“你也说了‘又’，不差这次。”曺圭贤拍了两下屁股，“除非你吃一碗牛肉饭，我就放你下来。”
“知道了，快放开我。”
曺圭贤把金厉旭放下来，推开门，金厉旭瞪了他一眼走进去。因为没有事先打招呼，所以老赵没有出来迎接，迎接的是店内的服务员。
“请问几位客人？”服务员露出甜美的笑容。
“两位。”曺圭贤回答道。
“两位里面请，雅间还是大堂？”
曺圭贤回头看了一眼金厉旭，让他定。金厉旭选择了雅间，然后对服务员说：
“告诉老赵，如果方便我要吃铁板烧。”
“老板今天不主厨，实在对不起。”
金厉旭皱眉，脸色骤变，把小服务员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曺圭贤上前解围，生怕金厉旭发火。
“先上一份草莓芝士蛋糕，然后告诉你家老板金博士来了。”
小服务员频繁点头，按照曺圭贤的指示端上一份刚刚做好的草莓芝士蛋糕，然后找老板去了。曺圭贤端着蛋糕坐到了金厉旭对面，在他眼前晃了晃。
“要不要吃？你最喜欢的草莓芝士蛋糕。”
金厉旭摇摇头，“把药给我。”
“先吃饭，张嘴，啊……”
金厉旭十分嫌弃的看着曺圭贤，他不是小孩子，能不能成熟一些。见金厉旭不给面子，曺圭贤只好自己吃了起来。曺圭贤居然不管自己吃了起来，眼看草莓快被吃光了，金厉旭口中生涎，拉了拉曺圭贤的胳膊示意自己也想吃。
“过来，我喂你。”
“我不能自己吃吗？”金厉旭拒绝。
“不吃拉倒。”曺圭贤转过身，把最后一颗草莓咬在嘴里。
“给我留一个草莓！”
金厉旭上去拽曺圭贤，居然一颗草莓都不给留，太不像话了。曺圭贤不慌不忙转过身，把金厉旭拉到了怀里，把口中的草莓送到了对方的口中。酸酸甜甜的味道瞬间融化在了唇齿之间，金厉旭半眯着眼睛，略微生气的看着深情拥吻自己的曺圭贤，臭小子鬼主意真多。
“甜不甜？”曺圭贤低头看着怀里的金厉旭。
“走开。”金厉旭脸颊微红，推开曺圭贤，端起茶杯喝水，心扑通扑通的跳。
“还要不要？”曺圭贤凑到金厉旭的身旁，故意嘟起嘴逗他。
“别闹，老赵要来了。”
正说着，老赵推门走了进来，连连道歉，并端上店里的顶级牛排和海鲜招待两位。被曺圭贤一闹，金厉旭气消了大半，看在曺圭贤的面子上反而安慰了老赵两句，让老赵亲手烤了几份牛排就让他回去了。金厉旭和曺圭贤一边吃肉一边喝酒，反正他俩消失半天也不会引起注意。
“对了，继续说三队的事。”金厉旭抿了一口白酒，“腾队为什么没升到正职，以他的能力当个副局长也不为过。”
“当初大家都以为三队的正职肯定是他，谁想到空降一名正职，要不张队怎么说可惜。听说腾队的官运非常坎坷，毕业的时候人人都分到了市局，就他分到了基层。他是一步一步做到这个副队长，太不容易了。”
曺圭贤不停的往嘴里扒牛肉，老赵的手艺太棒了，他真想再来几盘。金厉旭见曺圭贤喜欢，让小服务员再加几盘，他自己吃了两块就饱了，现在只顾着喝酒。
“你多吃点。”曺圭贤发现金厉旭几乎没吃东西，“你可答应我吃碗牛肉饭。”
“嗯。”金厉旭勉强笑着，“顾队呢？”
曺圭贤咬着筷子摇摇头，“没接触过，听说社交很厉害，至于破案都是腾队的事。”
金厉旭端着酒杯沉思，表情有些微妙。曺圭贤知道金厉旭的小算盘终于拨动了，夹起一块牛肉塞到了金厉旭口中。
“你老打听腾队干嘛，难不成他是袭击你的人？”曺圭贤放下筷子，睁大眼睛，脑洞瞬间爆了。
“我就是问问，咱俩借调到三队，不了解情况怎么行。你以为我是警犬，闻个味儿就知道是谁？”金厉旭嘲笑曺圭贤的脑洞太大，“卷宗是不是在你包里，拿出来看看。”
“嗯，给你。”
曺圭贤把包递给了金厉旭，金厉旭看了一眼没接。
“我要吃饭，你看。”
“懒死你。”
曺圭贤喝了一口酒，然后抹了抹嘴打开卷宗。金厉旭看见白纸上染了一块油渍，不停皱眉，怎么会有这么邋遢的人，他选择望天，什么都没看见。
“第一起案子是9月5日，被绑架人是何初怡，女，25岁，鑫诚制药公司总经理。据本人陈述5日晚上她在公园跑步的时候被人袭击，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被关在狭小的地方，手脚都被捆绑上了，眼睛被贴上了胶带。”
“赎金多少？”
“1千万。”
“何初怡……鑫诚制药……”金厉旭摸着下巴思考，不停搜索脑海中的名单，“鑫诚制药的董事长是何竞航吗？”
“你怎么知道？张初怡是何竞航的外孙女……”曺圭贤放下卷宗，翻着死鱼眼看金厉旭，“又是你的老头？”
“呵呵，初怡这个名字是我给改的，她原来叫何慧。”金厉旭微微一笑，“何老头那么有钱，怎么也要个1亿。”
“认真，严肃。”曺圭贤拍了金厉旭脑袋，没个正型。“你什么时候给她改的名，你不是一直在监狱？”
金厉旭尴尬的笑了笑，曺圭贤越来越觉得里面有蹊跷。
“等会儿再跟你算账。第二起案子发生在9月20日，也就是3天前。被绑架是一名高中生秦双双，晚上去上课外班，结果没回来。秦双双的母亲给老师，老师说双双没来上课，所以立即打电话报警。顺便说一下，秦双双的父亲秦大龙是做医疗器械的，与何竞航有合作，具体的签约工作是由何初怡负责。”
“要多少赎金？”金厉旭表情有些微妙，这里面的关系很复杂。
“同样1千万。”
金厉旭皱眉，在捋清这里面的关系。“这个对秦大龙也不是难事。”
“赶紧好复杂，看来这个绑架案非常有针对性。”
“如果缺钱为什么不抢一次要2千万，抢两次的危险性很大。”金厉旭揉着太阳穴，眉头皱成了麻花。“太奇怪了。”
“2千万很多啊，就算吸毒和赌博也不能一下子花光。”曺圭贤放下卷宗，脑细胞急速死亡。
“到底为什么……呕……”
金厉旭突然感觉胃部绞痛，吃下去的东西统统的涌了上来。他跑到洗手间把胃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曺圭贤跟在旁边递上清水，拍拍金厉旭的后背，他有点担心对方的状态。
“药。”
金厉旭用清水漱了口，伸手向曺圭贤要药。曺圭贤没办法只好要把药给金厉旭。金厉旭倒出四片吞了下去，现在的状态不稳定，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金厉旭揉了揉眉心，极度不安。
“还好吗？”
“凑合吧。”金厉旭有点头晕，胃也不舒服。“安排时间，咱们去见何老头。”
“见他干嘛，咱们要见的是何初怡。”曺圭贤生气，他要把金厉旭字典中的老头都抹掉。
“当然有要事要谈。”

（4）被软禁




金厉旭突然这么问，曺圭贤产生很多疑惑，他知道金厉旭从来不问没有根据的事情，金厉旭到底知道了什么知道多少他全然无知，私底下他要好好问问。何竞航被金厉旭问的脸青一块白一块，在警察面前居然问自己知不知道绑匪，明显让自己难堪。不过他也没那么容易上当。
“金博士是不是知道一些案情，不妨说出来大家共享信息。”
“既然是共享，我很想知道你想分享的部分。”金厉旭挑了挑眉。
“啊……哈哈哈……牙尖嘴利，绕不过你，也说不过你。”何竞航心里恨的牙痒痒，只好尴尬的笑笑转移话题。“对了，我最近得了一块手表，最新款式，可惜不适合我。”
何竞航从抽屉里拿出一块镶满钻石的男士腕表，设计精巧，曺圭贤搭眼一瞧就知道价值不菲。金厉旭接过来看了一眼，拿起来戴在了手腕上，给曺圭贤看。
“好看吗？”
曺圭贤严肃的摇摇头，金厉旭撇撇嘴，遗憾的对何竞航说：“他说不好看。而且太贵，我不能收。”
“反正也是别人送的，一块表不碍事。”
“可惜我不喜欢亮闪闪的东西。”
金厉旭把手表放回丝绒盒子里面，往前一推拒绝了。何竞航有点慌，那块手表少说也要千万，这都不满意，那他到底想要什么。
“对不起，我们不能接受您的礼物，这是规定。”曺圭贤微微松口气，幸好金厉旭不喜欢，如果接受了他可没法向金鹄之解释。
何竞航开始琢磨金厉旭到底什么目的，不是来要钱也没好好问案情，他绝不可能来纯聊天。
“别猜了，其实我今天来只是确定一件事。”
“什么事？”何竞航宁可金厉旭来敲诈自己。
“滕聪和初怡是恋人关系？”
“不是。”何竞航一口回绝。
“这么讨厌滕聪？”
“门不当户不对。他想娶初怡，先拿出两千万再说。”何竞航放松了下来，“想靠初怡上位，他想都别想。”
“你的遗嘱中把都给了你的小情人，即使初怡和滕聪在一起也没有什么。”
何竞航有些尴尬，金厉旭居然连这都知道。
“我把别墅留给了婧儿，可公司的股份我可是打算给初怡的，毕竟她是我的外孙女。”
金厉旭似乎很满意何竞航的回答：“我就是来了解这个情况，谢谢了老何。”
“这种小事打个电话不就好了。”何竞航站起身，准备欢送金厉旭和曺圭贤。
“上门拜访是礼貌。我借用一下洗手间。”
“请便。”
何竞航的办公室自带洗手间，所以曺圭贤并没有跟进去，只是目光注视。何竞航见金厉旭离开，稍微松了松衬衫的领口。
“你和他关系不错。”
曺圭贤皱皱眉，何竞航话中有话，等他继续往下说。
“想必你们已经……”何竞航狡黠想笑容让曺圭贤很不舒服。
“你想说什么？”
“赞叹一下金博士的魅力。作为过来人奉劝一句，千万别认真，负责你会被他啃的连骨头都不剩。”
“我对他的过去不感兴趣。”
“年轻真好。”
曺圭贤握紧双拳，何竞航的语气中一直在透露金厉旭做了很多令人不齿的事，他凭什么这么说。就在这个时候金厉旭从洗手间走了出来，拍了拍曺圭贤的肩膀示意离开。曺圭贤按捺住冲动，和金厉旭离开了鑫诚制药。
“找不找何初怡？”
“她没有有价值的消息给我们，卷宗里面都写了。”
曺圭贤没再追问，他脑海里全是何竞航说的话。越不想在意，越是上心。他想知道金厉旭以前到底做了什么，和何竞航是什么关系。回到车上，金厉旭完全没有了挑衅的姿态，愁容满面，而曺圭贤也因为刚刚的事情表情沉重，车内的气氛有些压抑。
“厉旭，何竞航跟我说了几句话，让我心神不宁。”
金厉旭身体微微一颤，表情凝重了起来，曺圭贤知道肯定有事。
“我不问你的过去，但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曺圭贤看向金厉旭，却没有得到对方回应，“你有没有和何竞航……那个……”
“有。”
曺圭贤猛踩煞车，不可思议的看着金厉旭，金厉旭惆怅的坐在那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就因为他有钱？”
金厉旭茫然的望向窗外不想解释，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而且不管自己怎么解释曺圭贤也不会相信，一旦产生了怀疑，就像木头上钉了一根钉子，拔出来也会留下孔洞。
“是啊，就是为了钱。”
“你把自己当成什么！难道没有更好的方法？”
“身体也不过是个皮囊，只要能得到我想要的我不在乎。”
“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曺圭贤非常生气。
“我就是这种人，我可以为了利益不择手段。我不是女人。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要按照你的意愿去活。”
啪！
金厉旭跌坐在座椅上，左脸肿了起来，嘴角渗出一点点血迹。曺圭贤喘着粗气，他从没有这么气愤，浑身都在颤抖。说话的声音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带着颤音。
“你撒谎，根本不是这样。”
“天真的是你。”金厉旭微微扯动嘴角。
“你给我下车！滚！”
金厉旭抹掉嘴角的血迹，开门下车，目送曺圭贤离开。终于结束了，这次他和曺圭贤真的完了，曺菁英应该放心了。忽然曺圭贤又开车回来了，大声的对金厉旭吼道：
“给老子上车！”
金厉旭没反应过来，曺圭贤为什么还要来接他。不过曺圭贤一副要吃人的样子，金厉旭不想受皮肉之苦，打开车门坐到了后面，曺圭贤的脸更黑了。
回到家中，曺圭贤还是和以前一样做饭整理房间，只是阴着脸一句话不说。金厉旭也听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到了晚上，曺圭贤把金厉旭叫到饭桌前。
“我有事要说。”
金厉旭点点头。
“先把药吃了。”
金厉旭乖乖的把药吃了。
“我要离开两天。”
金厉旭惊讶的抬起头，真的要离开吗？离开了也好，早点结束不该存在的感情。
“一方面是我要消化今天发生的事，另一方面我妈下令必须回家吃个饭。所以我不在的两天你必须按时吃药吃饭睡觉，能办到吗？”
金厉旭摇摇头，“不能。”
“抬杠是吧，我就不离开两天。”
“要么就永远留下来，要走就永远不要回来。”
曺圭贤捶了一下桌子，无法沟通。他一遍一遍告诉自己金厉旭得了抑郁症，不要计较，不要计较，不要计较。
“厉旭，咱俩能不能好好沟通。”
“我觉得很好啊。”
“你把我气死了就没人给你洗衣做饭保护你的安全了。”曺圭贤站起身，戳着金厉旭的额头，“我回来的时候你要是瘦一斤，我就把你拆了。”
“我只能保证你回来的时候我活着。”
“成吧。”曺圭贤拿出一个白色的手环，“这个你戴上。这是我哥们儿研制的手环，我要知道你的位置及生命指标。”
金厉旭看了看，把手环戴在了手腕上。
“行了，睡觉。”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曺圭贤就回家了，金厉旭醒来的时候已经上午10点，曺圭贤没有叫他起床，他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觉得特别孤单。金厉旭翻出一件厚些的外套披在身上，从心里冒着寒气冻彻了全身的细胞。早饭放在了桌子上，曺圭贤留了一张字条，“威胁”金厉旭一定要吃光。金厉旭把纸条折好放进口袋里，然后把早餐扔到了垃圾桶里，不知道曺圭贤看见会怎样。这个时候有人敲门，金厉旭开门看见曺菁英的副官孙大龙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个皮箱。
“金博士上午好，首长让我来收拾东西。”
“进来。”
孙大龙行军礼，走进客厅，这次他奉命来接金厉旭离开。
“这次走的匆忙，不知道金博士想带什么。”
“我想要的已经被夺走了。”金厉旭轻声的说。
孙大龙装作没听见，站在一旁等金厉旭回答。金厉旭坐在床上望着家里发呆，没想到有点舍不得。
“老头没有什么对我说吗？”
“没有。”
金厉旭苦笑，翻出纸笔写什么。孙大龙上前制止。
“金博士，首长说不可以留言。”
“我写的是案情以及我的猜想。金局长交给我一个案子，我总不能一走了之。我写完了你可以随便检查，不合格就撕了。你把衣柜里面的那件真丝睡衣装上。”
孙大龙犹豫片刻，没有阻挠。他来到衣柜把金厉旭指定的睡衣放进皮箱里，早知道拿这么少他就背双肩包了。金厉旭很快把自己的疑虑和猜想写下来，拿给孙大龙过目。孙大龙一看果然是案情，这样一来曺圭贤可能认为金厉旭是自己自愿离开，留下来也未尝不可。收拾完了，金厉旭就随孙大龙离开了。
曺圭贤回到家里，保姆王妈非常开心的跑去告诉了夫人李真之，许久没看见儿子的李真之抱住曺圭贤，不停的念叨儿子瘦了受苦了，抱怨曺菁英安排了这么艰难的工作。曺菁英装作没看见，躲去书房，不妨碍母子叙旧。
“你回来太好了。”李真之握着曺圭贤的手，“你都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考虑找个媳妇。”
曺圭贤陪笑，每次回家都是同样的开场白，所以他尽量不回家。接下来母亲肯定说起哪家的女儿多么多么好，让他看看。
“这次就搬回家住。我跟你爸说了，找人把你调到检察院，多认识上面的人。你在破公安局能有什么出息，要多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
曺圭贤一惊，没想到母亲会说这个，如果他离开公安局岂不就……
“妈，我挺喜欢警察的工作，你知道我不擅长交际，整天陪笑太累了。”
“警察就不累了？办起案子不分黑白，万一受伤怎么办，我和你爸可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
“你儿子是谁，从小到大都是我欺负别人的份。”
“哼，还有脸说。好，想当警察可以，但我有两个条件，只要你答应我就不干预你的工作。”
曺圭贤正襟危坐，请母亲开条件。只要不让他离开金厉旭，什么条件他都能接受。
“第一明天跟我去相亲。”
“好。事先说好，不能强迫我娶我不喜欢的女孩。”
“依你。第二，永远不要见金厉旭。”
曺圭贤一听收起了笑脸，为什么母亲会知道金厉旭，为什么母亲不让自己和金厉旭见面。
“说的我们好像是情侣一样……”曺圭贤知道自己笑的很难看。
“难道不是吗？”
曺圭贤傻眼，难不成家里都知道了？
“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女人的直觉，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绝不准他碰我的儿子。”李真之啐了一口，像唾弃一只蟑螂。“圭贤，你听到了没有？”
“嗯。妈我累了，我想回房间睡一觉。”
曺圭贤赶紧逃回到自己房间，王妈已经收拾过了，一尘不染。曺圭贤把门关好，拿出手机给金厉旭打电话。他有好多话想跟金厉旭说，突然好想他。
“厉旭，吃饭了吗？”
“没有。”金厉旭的回答很冷淡，“我倒了。”
“操，你皮子痒了是吧。老子四点多起床给你做的早餐，你就给扔了。”
“嗯。”
“你就气我吧。对了，我妈好像知道我们的事了。”曺圭贤微微叹气，“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只是我恐怕不能那么快回去了。”
金厉旭没回答，但曺圭贤听出了对方的失望。他也没办法，母亲把他骗回家，肯定不能放自己离开。
“圭贤，我们分手吧。”过了一会儿，金厉旭突然说道。
“我不同意。”
“我已经搬走了，不要来找我。”
说完金厉旭挂断了电话，曺圭贤再拨过去就已经关机了，再拨就变成空号了。曺圭贤冲出房间，他要找金厉旭问清楚，他都没怎么着呢，金厉旭耍什么脾气。刚走到门口就听见父亲叫他。
“去哪？”
曺圭贤很害怕父亲，听到父亲的声音就站在了原地。曺菁英走过来，对曺圭贤说：
“你以后不准再去找他。”
“为什么？”
“他有任务。金厉旭不是正经人，身份不明不白，罪行罄竹难书。所以我的儿子绝不能跟这种人在一起。”
“呵呵，”曺圭贤低头笑了，转身面对曺菁英，“谢谢父亲的说明，坚定了我要和他在一起的决心。”
“我要说的说完了，你怎么想是你的事。”
曺菁英挥挥手，四个军官走了出来，曺圭贤知道父亲要使用强制手段，他可不能吃亏。
“我回房间。”
曺菁英使了个眼色，四个军官跟在了曺圭贤身后，紧紧的盯着曺圭贤的行踪。曺圭贤没有抗议，想跟就跟，只要留在家里，曺菁英就不会把自己怎么样。只不过他很担心金厉旭，父亲一定会另外派人保护，但肯定不贴心。由于放心不下，曺圭贤进入了焦躁的状态，吃饭没有食欲，晚上没有睡意。只两天，曺圭贤浑身乏力，越来越焦虑，神经异常敏感，他终于体会到了金厉旭的痛苦。
到了第三天，曺圭贤实在熬不下去了，他迫切想见金厉旭，哪怕知道一丁点的消息。曺圭贤来到了曺菁英的书房，准备谈判。
“报告首长，我有事想报告。”
曺菁英放下文件，从眼镜上方看着憔悴不已的曺圭贤有点心疼。摘下眼镜示意曺圭贤报告。
“我听您的话和金厉旭断绝来往，但我有个条件。”
“说。”
“我要了解金厉旭的情况。您派谁保护他，他现在在干什么，他现在是抑郁症有没有按时吃药……”
曺菁英默默的看曺圭贤歇斯底里的说着对金厉旭的关心，不禁的叹气，这孩子陷进去了。金厉旭真是祸害。
“说完了？”
曺圭贤点点头，他突然发现自己过激了，这样父亲不就发现自己用情很深了，失策。
“唉，圭贤，金厉旭这个人不简单。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他就是会让所有的男人为他疯狂，他有这个能力，比女人还可怕。”
曺圭贤低头不语。曺菁英没办法，只好松口。毕竟儿子第一次用情怎么深，他总的让他的感情有个发泄的出口。
“我让孙大龙保护他的安全。现在他在体育场，说要吹吹风。”
曺圭贤吃惊的看着父亲，没想到父亲居然告诉了他。金厉旭没事他就放心了，曺圭贤会心一笑，一阵疲倦瞬间袭来。
“爸，我去睡一会儿。”
曺菁英点点头，重新戴上眼镜看文件。忽然电话响了，曺菁英一看是孙大龙，便接通了电话。曺圭贤正好走到门口，停下来看父亲。曺菁英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发生什么事了？曺菁英放下电话，看着曺圭贤，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金厉旭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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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调整了后面的一段，中间的楼就不删了。不好意思出现了bug

（5）被绑架




“金厉旭不见了！”
曺圭贤愣在原地，什么叫不见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见了？”
“应该是被绑架了。”曺菁英很懊恼，连他的亲信都看不住一个金厉旭吗。
“大龙哥不是跟在他身旁吗？这要是我在身边，绝不能发生这种事。”
曺圭贤握紧双拳，感觉所有的血液都集中在了大脑，一阵一阵晕眩传来，但他还是努力撑住，现在不能倒下。曺菁英叹口气，把事情经过告诉了曺圭贤。
“他们在体育场吹风，厉旭突然说想喝果汁，大龙就去买了。大龙并没让金厉旭离开自己的视线，一直盯着。这个时候走过去一个小女孩，他觉得女孩没有威胁，而且女孩的父亲在一旁接电话，他就放心的去买饮料。然后厉旭就牵着女孩的手去找她的父亲，这个时候售货店的店员找零钱，大龙就回了一下头，然后厉旭和女孩就消失了。对了，大龙说那个女孩的父亲好像是你的同事，所以他才放松了警惕。”
曺菁英简单的和曺圭贤说了事情的经过，曺圭贤仔细回想孙大龙口中女孩的父亲，是自己的同事，那应该是谁。这个时候曺菁英拨通电话向上级汇报。
“女孩多大岁数？”曺圭贤问道。
“5岁左右。”
曺菁英拿起外套往门外走，曺圭贤看见了也要一起去。曺菁英没办法只好同意，他们来到了市局找金鹄之。到了金鹄之的办公室，曺圭贤发现重案一队的张建业也在，难不成他就是女孩的父亲？！
“首长，您来了。”
金鹄之赶紧起身敬礼，曺菁英摆了摆手让他免了客套。曺菁英看了看曺圭贤和张建业，他有事想和金鹄之商量，但曺圭贤和张建业似乎不愿意离开，只好私底下再沟通。
“今天很突然，我只是把我儿子送过了而已。”
“属下明白。”金鹄之曾经在曺菁英的手下当过兵，所以对曺菁英很尊敬，“今天发生了一起绑架案，疑似和本月的绑架案有关联，还请首长帮忙捋清线索。这次被绑架的共有两人，其中一位是本单位的心理咨询金厉旭，另一位是重案一队张建业的女儿张沫沫。建业，向首长汇报详细的经过。”
“是，局长。首长好，今天我和沫沫去运动场跑步，休息的时候沫沫想要气球。本来我是想带着她一起去，可是沫沫看见了金博士，说他看上去很难过，想过去和金博士聊天。因为我和金博士以前一起破过案，还算熟悉，就让沫沫过去了。没想到两个人还挺聊的来，我把沫沫留下来，自己去买气球，顺便买饮料给金博士。”
张建业停下来吸一口气，继续说：
“之后我看见金博士领着沫沫走过来，这个时候一辆白色面包车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感觉不太好，就跑到对面看看两人的情况，这个时候面包车飞快的开走了，人也不见了。我就追那辆面包车，没追上。”
“车牌号记下来了吗？”曺菁英问。
“已经让人查了，假牌子。”张建业遗憾的回答。
曺菁英和金鹄之相视一眼，表情很凝重。目前没办法判断这是否是一起单纯的绑架案，希望能等到绑匪的电话。曺菁英一直在等上级的答复，不过他猜到上面不会有太大的行动，这样会暴露金厉旭的身份，也等同于告诉所有人金厉旭在这。
“张队，你接到绑匪的电话没有？”曺圭贤问张建业，他受不了两个老头假惺惺的演戏。
“没有。”张建业非常沮丧的摇摇头，“你呢？”
曺圭贤苦笑的摇头。这个时候曺菁英离开办公室接电话，曺圭贤很想知道上面是什么态度。张建业突然抓住曺圭贤的肩膀猛烈的摇晃：
“圭贤，你跟哥说实话。那些绑匪是冲着金厉旭来的，沫沫只是碰巧一起绑架了，他们一定会先杀了沫沫对不对。”
张建业眼中的悲伤让人心疼，曺圭贤立刻否定了，现在没办法判断。但张建业心里明白，他当了多少年的警察，这点觉悟他有。
“我要去救沫沫。”
“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你着什么急。”金鹄之让张建业冷静。
“我女儿要死了，我怎么不着急！！”
“张队，绑匪肯定会来电话。我们去调出路边的监控录像，地毯式的搜索，一定会把他们找到。”曺圭贤把张建业按在沙发上，他比张建业更着急。
“小金子，我先回去了。”曺菁英无奈的叹气，“圭贤就交给你了。人质的安全就靠你们了，务必把人平安接回来，把犯人绳之于法。”
“首长……好，我明白了，请首长放心。”
曺菁英拍了拍金鹄之的肩膀，看了一眼曺圭贤，转身离开了。曺圭贤握紧了双拳，这算什么，不说要利用厉旭，这就不管了吗。曺圭贤想拦住父亲，被金鹄之拽住。金鹄之使了个眼色，示意不要声张，曺圭贤只好忍了下来。
“局长，现在怎么办？”
“接到报案你该怎么办，当做绑架案破案啊。你们还是警察吗？这点常识都不知道！”金鹄之大声的说。
曺圭贤还想争辩什么，张建业走上前拦住曺圭贤，紧紧的盯着金鹄之。
“上面已经确定是单纯的绑架案，对不对？”
金鹄之轻咳一声，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继续布置任务。
“让三队的人准备好设备，准备定位绑匪的位置。让滕聪作总指挥。”
曺圭贤似乎明白了，这么说金厉旭暂时安全，现在要等绑匪来要赎金。再看张建业，他依然很焦虑，作为警察作为父亲，他肩负双重的责任，而且女儿的因为自己的疏忽，曺圭贤能体谅张建业的痛苦，他一定要抓住凶手，把沫沫带回来。
“张队，去指挥中心吧。”
张建业点点头，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两人来到了指挥中心，从大屏幕上可以看到全市各个路段的实况，所有工作人员都已经在各自的位置上准备。
“哥。”
“染染，你怎么到这来了。”曺圭贤惊讶的看着身后的苏染染。
“我来帮你，别忘了我也是网络杀手。”苏染染活动自己的手指，非常自信。“这叫双重保险。”
“你可以追踪到绑匪的信息？速度有多快？”张建业看着眼前的小丫头片子，有些怀疑她是来添乱的。
“绝对不会比你们慢，因为我可以黑……咳咳咳，没事。”苏染染吐了吐舌头，差点露馅儿了。
“好，我给你找个地方，务必帮我找到沫沫。”
苏染染受宠若惊，重案一队的张大队长居然求他帮忙，信任来的太突然了。张建业在角落找了一处安排好苏染染，因为是三队负责，作为“外行”张建业、曺圭贤和苏染染只是协助。这个时候手机响了，所有人的神经都绷紧了。
“谁的手机！”
大家都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所有人把目光集中到了曺圭贤这里。曺圭贤一直在摸自己的身上，张建业和苏染染也在帮忙找电话。
“我去，哥哥，你是多怕手机被偷。”苏染染忍不住抱怨。
“把衣服脱了。”
张建业直接把曺圭贤的皮夹克剥了下来，抢过曺圭贤腰间的匕首划开夹克，从夹层中翻出了一个翻盖电话。
“张队，这件衣服……”曺圭贤想说这件皮夹克是金厉旭送给他的，他才穿了两次。
“别废话，快接。”
曺圭贤不敢怠慢，按下了通话键，同时按了录音和免提。
“喂？”
“是金厉旭的家属吗？”一个低沉的男音传来，明显经过了处理。
滕聪给曺圭贤打手势，示意他拖延时间方便这边追踪。曺圭贤深吸一口气，回答说：
“厉旭在哪里？我要听到他的声音。”
“我要一千万美金。”
“不确认他没事，我是不会付钱的。还有，你们是不是还绑走了一个小女孩？”
“知道的挺多。我要两千万美金，给你一个小时准备。”
“我说了我必须确认他们的安全。”
曺圭贤直接挂断了电话，所有人都傻眼了，张建业瞪圆了眼睛，曺圭贤在开玩笑吗？
“圭贤……挂断电话我们就追踪不到了……”滕聪有些尴尬，早知道亲自接电话了。
曺圭贤也在赌，既然是单纯绑架，对方肯定要钱。他不可能让绑匪牵着鼻子走。这个时候张建业的电话响了，张建业看了一眼曺圭贤，曺圭贤点点头。
“喂？”
“你女儿在我手上，张警官。”
“既然知道我是警察，你赶紧把我女儿送回来，我会帮你在法官面前请求宽大处理。”
“我也是有耐心的，我要一千万美金。”
张建业皱眉，刚刚不是要两千万？
“我要确定我女儿还活着。”
这个时候对方没声音，曺圭贤看了看滕聪，有没有查到什么，滕聪示意再拖延一些时间。这个时候一个女孩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爸爸，我们还好，哥哥好像很不开心。”
“沫沫，你在哪里！周围有什么！”
张建业听到女儿的声音很激动，还想说什么，电话换回了之前的声音。
“一个小时，张警官。赎金要现金，不要连号。你听话女儿就不会受苦。不要学你旁边的傻子。”说完对方挂断了电话。
“怎么样，有没有查到对方的位置！”金鹄之问滕聪。
“查到了，信号在辽北路55号。”
“一队派人去看看，辽北路属郊区，听说正在开发，看看有没有线索吧。三队准备酬金，三千万美金不是小数目，先按照绑匪的要求做，保证人质的安全。”

曺圭贤和张建业离开了指挥中心，前往辽北路55号。
“圭贤，你有没有感觉奇怪？”
“嗯，这个绑匪知道不少。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知道我是警察？你的身份应该是沫沫说的，但厉旭不会说我的身份。”
曺圭贤一直把玩手中的手机，这个手机是金厉旭留下的，也就是说金厉旭很早之前就把手机藏在了皮夹克里，这是为什么。难道他猜到了自己会被绑架？
“肯定不是金博士说的，没准他们很早就盯上金博士了。你俩天天黏在一起，所以知道你的事也不稀奇。可疑的是他咱俩的关系，就算咱俩都是警察，他怎么知道咱俩在一起。”
疑惑的是金厉旭为什么提供了这个手机的号码，难道这里面有什么？曺圭贤解锁了手机翻看里面的照片，里面的照片全是金厉旭和何竞航的亲密照片，尺度大到无法接受。曺圭贤生气的踹了一脚，把车上的收纳盒踹坏了。
“喂，这是公车。”张建业瞥了曺圭贤一眼。“我还的留着命就沫沫。”
曺圭贤压抑自己的怒气，看完了所有的图片，等他把金厉旭救出来，好好收拾一顿。不过里面还有很多何竞航贿赂的证据，金厉旭想告诉自己这个。难道这次的绑架案和何竞航有关？曺圭贤想到了所有的人物关系网，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神情凝重。
很快张建业和曺圭贤来到了辽北路，这边是拆迁区，到处是写满“拆”字的平房，别说是目击证人，连人影都不见一个。按照滕聪提供的地址，曺圭贤找到了一间摇摇欲坠的小棚子，地面上有一连串的脚印，有人在这里走来走去。张建业在外面没发现什么，这里正在施工，有很多车辆来往，判断不出绑匪的车。
“只发现了一个人的痕迹，厉旭和沫沫根本不在这里。”曺圭贤走了出来，“让人采集一下鞋印，顺便看看是否有其他的线索。”
“好。”张建业安排了人员采证，“已经过去了40分钟，不知道钱准备的怎么样。我已经让我老婆把家里的所有积蓄都拿出来的……但还差很多。”
张建业非常着急，赎金数额太大，一个小时肯定拿不出来。他求助的看着曺圭贤，希望他有办法。
“钱我来想办法，咱俩先回局里，绑匪很快就来消息了。”
张建业点点头，开车返回。曺圭贤拿着金厉旭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记得有一个人一直给金厉旭寄东西，每次都让他代收。这个人就是黎明报社的老总解小婧。
“喂？”
“我是曺圭贤。”曺圭贤有些奇怪，对方和金厉旭的关系非同一般，为什么会这么冷漠。“我需要三千万美金，现金，不要连号。”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我手上只有五百万现金，不过我会帮忙周旋，需要时间。”
“好，我去取。”
“来不及了，我派人送过去。还有，你给何初怡打电话，她能帮忙准备。就这样。”
“怎么样？”张建业关切的问道。
“只有五百万。”
曺圭贤联系的何初怡，没想到对方非常痛快的帮助了五百万，这样曺圭贤手中有一千万美金现金。
“你几天没睡了，要不你睡几分钟？”张建业看见曺圭贤非常憔悴，他都有点担心。“钱的事再想办法。”
曺圭贤摆摆手，他根本睡不着。他知道精神和身体都快支撑不住了，但他没办法休息，金厉旭还处于危险中，谁知道绑匪会不会变态的虐待他。刚到警局门口，就看见苏染染跑了出来。
“哥，你们跑哪去了，局长到处找你俩。”
“我们去了一趟辽北路。”曺圭贤揉着眉心，有些头疼，说话没什么耐心。
苏染染没介意，把曺圭贤和张建业叫到了角落，看了看四周，低声跟他俩说：“我截获了一条从局里发出了短信，是一串数字‘301414 631316’，我不知道什么意思，已经发到你们手机上了。我怀疑内部有人向绑匪传递消息。”
“知道是谁发出的吗？”张建业着急的问。
苏染染摇摇头，“我查了局里所有人的手机号，不是。”
曺圭贤和张建业表情严肃了起来，这事可不简单了。不过两人很默契的决定先不要告诉金鹄之，回到指挥中心，只汇报了辽北路的情况。
“嗯，我知道了。市行的行长帮忙准备了1千万赎金，半真半假。绑匪不会第一时间检查，先把人质救回来。”
“如果被绑匪发现有假币，他们不会放了人质，很有可能撕票。”张建业第一时间反对，“局长，我们要对人质负责。”
“就这样决定了。”金鹄之的态度很坚决，“时间有限，绑匪很快就会来电话，你俩机警一些。”
“是，局长。”
曺圭贤没有提他手中一千万的事，他有点怀疑金鹄之，历来的赎金都不敢作假，一旦被发现，人质的生命就无法保障。难道金鹄之不想救金厉旭？曺圭贤摇了摇脑袋，耳朵发出嗡嗡的响声。
“铃铃铃……”
所有人都警惕起来，曺圭贤举起自己的手机示意是他的。曺圭贤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喂？”
“钱准备好了吗？”
“你不是不和我联系了？”
“如果你不想他活，我可以帮你。”
“赎金我准备了，我要听到他的声音。”
“你稍等。”
曺圭贤微微皱眉，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忽然传来很大的声音，对方威胁金厉旭说话，可以清晰的听到击打的声音，但金厉旭不知道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有。沫沫已经吓哭了，求对方不要打金厉旭。曺圭贤受不了了，感觉眼泪快掉下来了。
“我付赎金，我付赎金，马上。”
“好，三千万吗？”对方有些气喘。
“只有一千万。”
“这么少？”
“对不起，我们一时筹不到那么多，如果你再多给我一些时间……”
“找死吗？”
很快听到了沫沫的惨叫声，金鹄之让人抓住暴走的张建业，示意曺圭贤换滕聪接电话，曺圭贤拒绝了。
“麻烦再宽限一些时间。求求你，不要再伤害他们。”
曺圭贤放低身段苦苦哀求绑匪，绑匪很得意，曺圭贤低头让他很有成就感。
“好，先一千万。你一个人带着赎金，穿过一个街区，路口有个连锁超市。那个超市旁边有个公共电话亭，10分钟后我打电话过去，不接的话……”
“十分钟太短了，那个超市很远。”
“曺警官，你只能快点跑过去，加油！”
操，没时间了，所有人帮曺圭贤把钱塞进一个大登山包里，然后拔腿跑向绑匪指定的地点。
——————待旭——————
且看且珍惜，度娘一点一点在吞文……

（6）死亡概率2/3




铃铃铃……
公用电话亭的电话响起第三声，曺圭贤站在3米远处，艰难的搬动自己沉重的双腿靠近。他的肺部像一部高速运转的发动机，连续运转了将近2个小时，随时会从体内炸开。曺圭贤咬紧牙关，在第五声的时候接起了电话。他只能发出非常急促的呼吸声。
“坚持不住了？这才第5个电话亭。”
尖锐的笑声已经没办法引起曺圭贤的怒气，曺圭贤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紧闭双眼阻止晕眩。
“你们……还要……不要……赎金……”
“当然要，可是你身旁还是有好几辆警车，所以这次我们要去远一点的地方。”
曺圭贤咳嗽了几声，感觉下一个咳嗽会把心脏吐出来。他要争取多些时间休息，绝不可以倒下。
“下个地点是国贸大厦下面公用电话亭……”
“这次不能再5分钟，太远了，我也跑不动了。”
“嗯，那就8分钟，从地下通道过去，很近的。”
“8分钟也太少了……钱这么多……”
“啧，你不是特种兵，这就不行了？”对方似乎不高兴，突然变低了声音，“不想他们活命了吗？”
“让，让我听一下他们的声音，拜托了。”
对方犹豫了片刻，突然从话筒里传来颤抖的呼吸声，曺圭贤翘起一边的嘴角，安心了不少。
“厉旭，等我。”
曺圭贤还想说什么，但电话挂断了，他啐了一口，站起身奔向下一个地点。进入地下通道的时候，曺圭贤哀叹，人太多了，他不停的大喊让路人让开，可还是有人不配合，他不得不放慢步伐，如果引起纠纷反而更浪费他的时间。穿过地下通道，国贸大厦就在马路的对面。张建业已经设了路障，一辆车都没有，曺圭贤万分感谢，这个时候电话铃声已经响了五声……
“喂，喂？”
“这不挺快的，曺警官很有潜力嘛。听好，下个地点是中山公园的假山中间的公共厕所。我只等你5分钟。”
“等一下！”
操，曺圭贤扔下话筒，中山公园离这起码要跑上10分钟，以他现在的体力根本跑不过去。曺圭贤没办法，只好快速奔跑起来。他看了看周围，突然跳起翻越过一道铁栅门，然后亮出自己的证件阻挡想要拦住自己的保安。曺圭贤打算抄近路，可这样一来张建业的车就没办法靠近，被拦在了外围的马路上。
张建业见曺圭贤不要命的跟猴子一样跳上跳下，他真担心曺圭贤从墙上摔下来。
“局长，圭贤抄了近路，我们的车跟不上去。”张建业把情况报告给金鹄之。
“一队的人马上去包围中山公园，让三队的人跑步跟上去。”金鹄之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去了2个小时，曺圭贤撑不住了，“建业，你也去追曺圭贤，绑匪很有可能趁圭贤倒下的时候把赎金拿走。他一定在你们的附近。”
“是！”
“对了，小腾也过去支援你们了，指挥中心现在由我全权负责。”
“收到！”
张建业把车交给了自己的手下三儿，三儿开车追踪曺圭贤，在最近的方向停下车，张建业下车追赶曺圭贤的脚步。
曺圭贤的动作完全变成了本能反应，全靠意志支撑，只要倒下他就没有办法再站起来。曺圭贤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快点，再快一些，马上就到公园了。
中山公园以假山闻名，假山面积占整个公园面积的一半，很多成人和孩子到这里捉迷藏。现在是中午12点，公园人很少，曺圭贤踉跄的站在假山的入口，假山中心有一处公共厕所，曺圭贤在入口歇一口气跑了进去。
其实曺圭贤心里明白，绑匪就是等他筋疲力尽的时候把钱抢走，现在别说反抗，小孩推他一下，他都会倒地。曺圭贤苦笑，他不在乎钱，只要匪徒拿钱放人。走到半山腰，曺圭贤实在走不动了，两条腿比灌了铅还沉，脚像是被钉在地上一步也迈不动。
该死，曺圭贤两手拖着自己的腿，可就是一点力气都用不上，一着急曺圭贤两眼一黑，双腿一软趴在了地上。曺圭贤的眼泪都出来了，就差这一步距离他就可以见到绑匪。他双手扒地往前爬，这个时候他的后背突然被踩住，对方用力的把他踩到地上不让他动弹。曺圭贤知道绑匪来取钱了。
“钱……放……放……”曺圭贤说不出话了。
对方哼了一声，狠狠的踢了曺圭贤两下，把登山包拽下来背到了自己的身上，临走的时候不忘又踹了几脚。曺圭贤咬紧牙拽住对方的脚踝，拔出匕首插进了对方的脚面。对方吃痛的喊了一声，拳头雨点般的砸了下来，曺圭贤晕了过去。
张建业听见的叫喊，拔出枪冲了上去，赶到的时候曺圭贤昏倒在地上，张建业上前摇了摇曺圭贤，一探鼻息还有气，马上联系人叫救护车。张建业四处看了看，赎金已经不见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曺圭贤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闻到了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他动了动，彻骨的酸痛袭来，疼的他眼角挤出了眼泪。
“哥，你醒了？杨科，医生！”苏染染见曺圭贤赶紧叫来医生和杨白。
曺圭贤不停的咳嗽，想挣扎起身，被赶来的医生制止。医生和护士给曺圭贤做身体检查，杨白安慰曺圭贤，让他多休息。
“圭贤，听医生的话，你身体超负荷运动，很容易心肺功能衰竭，要多休息。”
“我睡了多久？”
“这么说吧，现在是第二天早上8点40分。”
“我居然睡了那么久？绑匪放人没有？”
杨白脸部微微抽动，努力挤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曺圭贤心里咯噔一声，巨大的冰冷从心散发传遍全身，再看苏染染，眼圈发红，不敢直视自己。难道绑匪撕票了？
“怎么了！！没放人吗？”曺圭贤激动的坐了起来，全然不顾身上的疼痛。
“今天凌晨1点，在中山公园假山的公厕里面发现了张沫沫的尸体。”杨白沉痛的叹口气。
“你说什么……大白，不能开这种玩笑啊。”曺圭贤看向苏染染求证，希望他们说的不是真的。“染染？都付了赎金了！”
“哥，是真的。”苏染染捂住嘴，眼泪掉了下来。“绑匪说我们给了假钱，沫沫是对我们不信用的惩罚。他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了！！！”
“他说剩下的赎金他不要了，让我们给厉旭哥哥收尸。”
曺圭贤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情绪发泄，所有的情感都积压在胸口，他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苏染染赶紧上前扶住曺圭贤，帮他捶捶后背。曺圭贤推开苏染染，挣扎下床，因为没有力气摔到了地上。
“把他扔回去。”
两个医务人员架住曺圭贤的胳膊，把他带回了床上按住。曺圭贤不停的挣扎，破口大骂。金鹄之让医生注射镇静剂，曺圭贤喊的更大声了。
“我不要镇静剂，我要去抓他，让我去抓人！金老头，都是你的错，沫沫是你害死的，厉旭是你害死的，我要杀了你报仇。”
金鹄之没介意，让杨白和苏染染先离开。医务人员给曺圭贤注射了镇静剂，曺圭贤便老实了下来，金鹄之搬来椅子坐在曺圭贤的床边。曺圭贤捂住了眼睛，有透明的液体从指缝间流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曺圭贤哽咽的说：“局长，是我害死他们的，你把我抓起来吧。”
“把你抓了，谁帮我抓犯人？别想太多，这事跟你没关系。”
“如果我再跑快一点，如果当时我没昏倒，如果……”
“哪有那么多如果，你以为自己是机器吗？三天没睡觉又狂跑了2个小时，没累死你就不错了。”
“局长，我都听染染说了。真的是因为假钱吗？”
“都是真钱，银行行长亲自装了一百万现金。”金鹄之笑了笑，“我怎么能用人质的生命开玩笑。”
“一百万？”曺圭贤一直以为他背的是一千万，特别沉，像背一座山一样。
“你知道一千万有多重吗？115公斤！累死你都背不动。我让他们给你装了一百万，11.5公斤。”
“既然都是真的，绑匪为什么说是假的？他没说数额的事？”曺圭贤惊讶的看着金鹄之。
“你说为什么？”
曺圭贤想了想，脑袋转的有点慢。
“我记得在局里你跟我们说钱是半真半假，张队为这事还跟你大吵了一架。可您刚才说你只装了一百万，全是真的……我就说你别给我注射镇静剂伤脑子。”
“你在梦中慢慢想。我还的去安慰安慰建业，你好好休息，还有活让你干呢。”
曺圭贤不服气，可是眼睛睁不开了，只好躺在床上闭眼琢磨整件事，慢慢的镇静剂发挥了作用。金鹄之喊了几声，确定曺圭贤睡着了，帮他盖好了被子。
“笨蛋。”
金鹄之回头，看见金厉旭站在门口，抱着胳膊埋怨的看着曺圭贤。就知道他忍不住过来看看，金鹄之笑了笑。
“是啊，跑了2个小时，绑匪也真够狠的。”
“要不是你拦着，我……”金厉旭撇撇嘴，其实他很心疼曺圭贤。
“杀两个还没让你消气吗？你当时状态是见人杀人见鬼杀鬼，我不拦着你，你都能给我弄出个特大惨案。这两个人都够我处理一段时间了。”金鹄之生气的指着金厉旭，数落他的罪行。
“谁让他们欺负圭贤，我这是轻的。而且我没动手。”
“圭贤可不喜欢你这样。”
“不喜欢正好，反正老头子也不让我们在一起。”
“命运掌握在你自己手上，别老怪别人。”
“我的命运早就被你们毁了！”金厉旭生气的喊道，这些人只会说一些大道理。
“小点声。”金鹄之回头看了一眼曺圭贤，“他都累成这样了。”
金厉旭捂住脸深吸一口气控制自己的情绪，金鹄之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按到了椅子上。
“厉旭，以下的话仅代表我个人的见解。我觉得你已经找到了可以信赖可以依赖的人。所以不要放弃希望，虽然这段路很长，你一定要坚持走下去。在这陪陪他吧。”
“谢谢。”金厉旭低下头，“对了，他拿了我的手机，一定会交给何竞航，让苏染染时刻定位就可以了。还有，圭贤随身携带的匕首不见了。”
“我知道了，我保证让他们吃牢饭。”金鹄之准备离开，“我的车在后门等你。”
“嗯。”
曺圭贤做了一个梦，他梦见金厉旭回来了，躺在他的身边，抚摸自己的脸，亲吻自己的嘴唇。可当他伸手想去抱紧的时候，金厉旭走了，无论自己怎么喊都叫不住他。
怎么可以，金厉旭怎么可以离开他！
“哥，哥，快醒醒。”
曺圭贤睁开眼睛，眼睛湿乎乎的，有温热的毛巾敷在了自己的脸上，曺圭贤这回看清了，是苏染染。
“我怎么了？”
“哭了。梦见什么了这么伤心？”
“没事。”
曺圭贤坐起身，活动活动筋骨，虽然身上还是不舒服，至少可以活动了，他迫不及待的跳下床，被苏染染拽了回来。
“干嘛去？局长让你好好休息，你不准走。”
“我要去找厉旭。”
曺圭贤焦急的往门外走，苏染染用力的拽住他，还好他没有完全恢复，苏染染把他拽了回来。
“上哪找啊，什么线索都没有。”
“那我也不能在这干等。”
“局长说了，厉旭哥哥不会有事。”
“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没准局长掐指一算，大吉大利”苏染染学者大神给人算命的样子掐手指。
“行了，局长又不是算命的。”
曺圭贤总觉得这里面有蹊跷，金鹄之怎么就能保证金厉旭万无一失。不过说也奇怪，他也感觉不到危险了，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难道自己睡觉睡傻了？
“哥，你没事吧，别吓唬我。”见曺圭贤不说话坐在床边发呆，苏染染有点慌，赶紧解释：“局长大人组建了专门的破案小组攻破此案，全局的人都忙的鸡飞狗跳。这里是医院，所以稍微安静了一些。”
“那我更不能休息了。”
“你就别给局长上眼药了。张队休假了，腾队出了车祸，你也住院了。这个绑架案让他折了三只手，搭上了两条人命，赔了一百万美金；市民指责他，领导催促他，局长大人嘴上起了一排大泡，正上火呢。”
曺圭贤仔细回味苏染染的话，觉得那里不对劲。
“腾队怎么也出事了？”
“你交赎金的时候，腾队也去支援你。他把车停在了中山公园的后门，发现一个人背着登山包走路非常匆忙，他认出那个登山包是你的，所以追了上去。对方上了一辆白色面包车，他就开车去追。然后就发生车祸了。”
“绑匪呢？”
“绑匪逃走啦。追赶到丁字路口时，左面突然冲出来一辆自行车，他为了躲自行车，撞到了路边的电线杆，左脚骨折。我来的时候还看见了，从左腿的膝盖一直到脚都打上了厚厚的石膏，脸也是青一块紫一块，估计伤的不轻。”
曺圭贤摸着下巴，想起一件事。
“我记得绑匪来拿赎金的时候，我刺伤了他的左脚。”
“可是张队说现场一点血迹都没有，不过发现了明显的大片擦拭的痕迹。”
“我忘记当时使了多大的力气，不过我肯定他受伤了。”曺圭贤捶了捶脑袋，希望能想起来什么。“对了，他拿了我的匕首。”
“这个……”苏染染不知道一个匕首有什么特殊之处。
“我的匕首是老爸给我的生日礼物，特别定制，只有这么一把。”
“谁有匕首谁就是凶手咯，我要向科长汇报。”说完苏染染跑出来打电话了。
看见苏染染打电话，曺圭贤想起来他得向曺菁英汇报情况，之前答应了父亲。
“染染，我电话在哪？”
“嗯？是那个翻盖手机吗？没有。”
“我放裤子口袋里面了，帮我找找，我要打电话给家里保平安。”
“哥，我没跟你开玩笑。你的随身物品都在床边的柜子里，没有手机。”
苏染染把东西都拿出来放到曺圭贤眼前，曺圭贤翻了好几遍也没有找到。
“妹妹，哥问你个事，手机关机了还能确定位置不？”
“当然，也不看我是谁。”
“呵呵，帮我查手机的位置。这个凶手的死期到了。”
——————待旭——————

（7）复杂关系
曺圭贤回到了局里，在特刑科帮杨白整理二十年前的卷宗。周围的环境变得微妙，曺圭贤有种没有发生过绑架案的错觉，有种金厉旭从来没有出现的错觉，一切恢复成原先的样子。昨天他给母亲打电话，本以为母亲给自己安排了检察院的工作，没法继续警察的工作，结果也是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嘱咐自己注意安全，好好工作，早点给她找个儿媳妇如此的话。
“可是，明明发生了！！”曺圭贤生气的把卷宗扔到架子上，不停的抓着头发，让他当什么都没发生他做不到。
“圭贤，不舒服吗？”杨白见曺圭贤情绪不稳定，关切的问道，“不喜欢弄就去休息，我自己来就好了。”
“我没事。”曺圭贤叹口气。“科长，绑架案查的怎么样了？厉旭找到了吗？”
“不知道啊，我又不是专案组的人。”杨白笑了笑，“你担心厉旭啊。”
“您不担心吗？好歹他也是特刑科的一员。”
杨白只是笑了笑，继续整理手中的卷宗，没有看曺圭贤。曺圭贤觉得杨白有事瞒着自己，这个老家伙看上去不问世事，其实心里比谁都明白。杨白看见曺圭贤眼睛滴溜溜转，忍不住笑了，这小子又在盘算什么呢。
“圭贤，有的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曺圭贤不懂杨白的意思，他只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个绑架案水怎么这么深。
“哥，我有消息！”
苏染染从外面跑了进来，兴奋的招呼曺圭贤，曺圭贤赶紧放下手中的卷宗跑了过去，不知道苏染染带回来什么好消息。
“发现了什么？我让你查的手机追踪到了吗？”
“我偷听了局长的调度会，嘿嘿~”苏染染神秘兮兮的把曺圭贤拽到沙发上，小声的跟他说，“已经查明两名死者的身份了。”
曺圭贤记得苏染染跟他说过，他一直好奇为什么会有死者，仔细听苏染染的信息。
“这两个人是在绑架案发生的第二天，在一个破旧车库里发现的。发现尸体的是住在附近的大妈，遛狗的时候狗闻到了血腥味。死者其中一人叫周虎，街上的小混子，好赌博，经常打架，进派出所跟家常便饭一样。
之前录下了绑匪的声音，经过技术人员处理，还原了本人的声音，并对声纹进行了分析，确认死者是周虎，给我们打电话的绑匪。另一人是个XX中餐店的送餐员，经查明与这个案子无关，我也没细听。”
“周虎当时在辽北路给我们打的电话，说明至少还有一个人在看管人质。另一个人哪去了？”曺圭贤感觉线索越多，案情越乱。“现场还发现了什么？有没有关于其他绑匪的线索？”
“哥，你是没看见，现场太血腥了，虽然看到的是幻灯片，我现在心还在扑通扑通的跳。”苏染染拍了拍胸脯，“现场发现了沫沫的发夹，周虎的身上也发现了沫沫的头发。还有，现场发现的餐盒里面有两双筷子，说明有两名绑匪在车库看着沫沫和厉旭哥哥。”
曺圭贤脑袋快速飞转起来。“还有什么？”
“没了。”苏染染遗憾的说，“之后我就被三队的滕队发现了，被骂回来了。”
“被发现也没有办法。”曺圭贤微微皱眉。“手机追踪到了吗？”
“SIM卡被拔掉了，无法追踪。”
“辛苦你了。”
曺圭贤揉了揉苏染染的头发，这个小姑娘平时虽然闹点，但在自己最为难的时候都会挺身而出。
“不辛苦，我也很担心厉旭哥哥。可惜我没听到关于厉旭哥哥的线索，很奇怪，现场没有厉旭哥哥的痕迹，连根头发都没有发现。”
“绑匪也对厉旭施暴了，怎么也会什么都没有……”
没有线索是不可能，只是有人故意把这部分隐去了，不想暴露金厉旭的身份。苏染染也狐疑的歪着头，继续说自己听见的内容。
“周虎好像不是被同伴杀的……”苏染染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曺圭贤。“根据行为分析，周虎身上的伤都是他自己弄的，就是自己拿着刀割下身上的肉……”
苏染染描述周虎身上受伤的位置，手段非常残忍，苏染染不停的搓着胳膊。曺圭贤也觉得浑身凉飕飕的，让苏染染不要形容了。可是为什么只杀了周虎，另一个绑匪哪去了？逃走了吗？
“我听法医说，沫沫是被捂死的，就是一只手从脑后环绕过来，这样捂住了口鼻……但是沫沫脸上的指纹……不是周虎……是……”
“你想说什么？”
曺圭贤呼吸很急促，难道说是金厉旭？
“哥，你别激动。是我弄错了，就当我没说。厉旭哥哥不会这样做。”
“你比对了厉旭的指纹。”
苏染染点点头，她也是一时好奇，把在现场的人的指纹都对比了一遍。
曺圭贤不想争辩什么，金厉旭绝对能做出这种事。可是沫沫是无辜的，他不会杀无辜的人……曺圭贤懊恼又自责，他怎么能怀疑金厉旭，一定有原因的，也许是绑匪胁迫的。
“哥，对不起……”苏染染不知道如何安慰曺圭贤。
“为什么要道歉，我应该感谢你才是。”
曺圭贤站起身，他掏出证件和配枪交给了苏染染。
“染染这个帮我保管，我要离开几天。”
“这……”
苏染染不知所措，把杨白叫了过来。杨白接过来看了看，然后严肃的看着曺圭贤。
“你是打算单干？不信任我们吗？”
“我不知道，”曺圭贤摇摇头，“想休息一阵子，脑袋有点乱。”
“好吧，这些东西我帮你保管。我会向局长报告的。”杨白叹口气，“如果你想调查，可以从何竞航方面着手。”
“为什么？”
杨北没有回答，轻声的说：“我们身边有内鬼，我知道是谁，但局长不让声张，所以我不方便透露。”
曺圭贤惊讶的看着杨白，他就知道杨白有很多消息。可是为什么不告诉他，怎么现在又告诉他了？
“注意安全。还有，把厉旭平平安安的带回来。”
“谢谢，我会的。”
曺圭贤转身离开了特刑科，这个案子怎么又和何竞航扯上了关系？杨白突然跟他说这么多，他怎么能消化得了，曺圭贤哀叹，脑子不够用。
“圭贤，身体好些了吗？”
曺圭贤抬头望去，是重案三队的滕聪。他的左腿膝盖以下是厚厚的石膏，脸上的伤痕清晰可见。曺圭贤点头打了声招呼。
“听说滕队出了车祸，还没来得及问候。伤这么重怎么不在家休息几天？”
“怎么休息得了，满脑子都是这次的案子。伤的只是腿，脑子还可以用。说来惭愧，要是我没有发生车祸，说不定早就抓到绑匪了……什么事都没有了。”
“话也不能这样说，是绑匪太狡猾了，这不是你的错。”
“谢谢，虽然大家都这样安慰我，其实我心里明白是我的失职，竟然让绑匪从眼皮底子逃走。”
曺圭贤拍了拍滕聪的肩膀，“腾队不是正队，却要肩负正队的职责，太辛苦您了。”
滕聪听到这话，脸色非常不好，低头苦笑。“保护人民安全是我们的职责。”
“是啊，一定要保护市民的安危，我们对警徽发过誓。”曺圭贤紧紧的盯住滕聪的眼睛，“对了，我医院有熟人，您要不要去拍个片什么的？我看你这伤得不轻。”
“不碍事，已经拍过片了。”滕聪摆了摆手，“我这还有个调度会，先走一步了。”
曺圭贤点点头，目送滕聪离开，目光一直停留在受伤的左脚上。头疼，曺圭贤揉着太阳穴，他决定出去开车吹吹风，让头脑快速冷静下来。

金厉旭应该是安全的，曺圭贤不禁这样想，父亲和金鹄之的态度说明了一切，金厉旭的身份是何等重要，如果失踪了绝不会这样冷静。他们一定知道金厉旭去了哪里，只是那是机密，不能告诉自己。曺圭贤已经习惯了，杨白不是说了没有消息就是好的消息吗，这句话真的很适合金厉旭。等一下，既然金厉旭的身份是隐秘的，为什么苏染染会有金厉旭的指纹？曺圭贤打了一个哆嗦，这个小姑娘不会爱金厉旭爱到连指纹都存档了吧。
曺圭贤把车停到路旁，下车点燃了一支烟，边吸边望着远处的风景。暂时抛开一切，安静的望着远处发呆，直到天空变深变黑，今天没有月亮，只剩下点点的星星。曺圭贤还想再来一支烟，发现烟盒已经空了，金厉旭很讨厌烟味，曺圭贤苦笑，回家洗个澡，免得金厉旭回来了数落自己。吹了一晚上的冷风，曺圭贤头脑清晰了很多，开车回家整理线索。
曺圭贤站在公寓门口，原来这里是自己的家，后来金厉旭挤了进来，现在这个坏小子又离开了，可家再也恢复不到之前的样子，曺圭贤讨厌回忆，讨厌没有金厉旭的家。犹豫了很久，他才拿出钥匙开门。
门没锁……
曺圭贤慢慢的推开门，掏出靴子里面的短刃握在手中，轻轻的走进屋内关好门，鹰隼般的眼睛在黑暗中搜索。走进大厅，曺圭贤看见一个人趴在床上，是金厉旭。眼睛还是异常的清澈，即使在黑暗中仍能看见他发出的阴暗光芒。
“这样趴在床上不怕被袭击吗？”曺圭贤走到床边，低眼看着金厉旭。“从窗外看，你就是一个靶子。”
“我幻想过无数次被杀的场景，死在这里是最舒服的。”
金厉旭没有动，轻轻的抚摸床单。曺圭贤发现金厉旭躺的地方是他的位置，狡猾的家伙。
“这几天你去哪了？”
曺圭贤准备开灯，被金厉旭拦了下来。
“不要开灯！”
曺圭贤停下脚步，不解望着金厉旭。金厉旭的目光停留在了曺圭贤的身上，吞吞吐吐的说：
“你不会想看到我的脸……杀人犯的脸。”
“所以你承认人是你杀的。”
金厉旭没有说话，就是默认了。曺圭贤看见金厉旭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他走到床边蹲下，金厉旭的脸就在他的眼前，非常的近。
“为什么杀沫沫？”
“死在我手中不是更好吗？至少痛苦少很多，那两个人渣企图玷污我的小天使。”金厉旭抓紧床单，眼睛露出凶光。
曺圭贤叹口气，“周虎也是你杀的，还有一个送餐的。”
“嗯，那个送餐的碰巧看见了，我顺手也解决了。”
“既然你可以对付绑匪，为什么还要牺牲沫沫？”
“当时我想沫沫走了之后我会自杀或是被他们杀掉，可是我听见他们嘲笑你，还有你痛苦的呼吸声……”金厉旭眼角流下一滴泪，“我不准别人欺负你，决不允许。”
“到底谁是傻瓜，为什么不等我？”
曺圭贤伸手抚摸金厉旭的脸颊，脸上的泪水冰凉，凉痛了他的心。
“我一直在等，可是等的好痛苦，好痛苦，圭贤，我坚持不下去了。”金厉旭坐起身，抓住曺圭贤手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给我个痛快，让我死在你手上。”
“冷静，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曺圭贤捧住金厉旭的头，额头相抵，让金厉旭深呼吸平复激动的心情。
“厉旭，想想开心的事情，难道没有你留恋的事物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圭贤……”金厉旭哭了起来，他不停的摇晃自己的脑袋，“可恶，你们走开，走开。”
“厉旭，看着我，看着我，我在这里，没有人能欺负你。”
金厉旭望着曺圭贤的眼睛，努力压制住失控的自己，他忍住哭声，按照曺圭贤的指示调整呼吸，可他还是很难受。曺圭贤抱住金厉旭，希望给他温暖，至少有活下去的勇气。
“厉旭，让我成为你活下去的动力。我会一直陪着你，永远不离开你，即使是我父亲，也分不开咱俩。”
“菁英不会同意的。圭贤，你放开我，我太脏了。”
“来不及了，你已经和我有关系了。”
曺圭贤捧住金厉旭的脸，深深的吻了上去，即使被金厉旭咬破了嘴唇他也没有离开，口腔中都是腥甜的味道。曺圭贤松开金厉旭，露出笑容，把金厉旭烫伤了。金厉旭伸手抹去曺圭贤嘴角的血迹，这又是何必。
“我敢抢我爸的情人，我也不是好人。”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要相信我的直觉，不过现在不是了，你是我的。”
“我为什么选择你？你家老头有钱有势！”金厉旭傲娇的嘟起嘴。
“我年轻，小鲜肉啊！”曺圭贤在金厉旭耳边小声的说，“我不是让你体会到了？”
说完，曺圭贤拉着金厉旭的手放到了下面，金厉旭羞臊的收回了手，脸一下子红了。
“流氓。”
“我充满活力，保证伺候你舒舒服服。”
“圭贤，你不后悔和我在一起？爱上我，没准下一秒就会死在我手上。”
“你现在想甩开我都不可能。”
“圭贤，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你会为你的话负责的。”
“我对你说的每句话都是认真的，包括让你还钱。”曺圭贤伸手擦掉金厉旭的眼泪，“连本带利，你下辈子都是我的。”
“唉，怎么办，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金厉旭吸了吸鼻子，“用身体还怎么样？”
“不够，你的心都得抵押上。”
金厉旭破涕而笑，使劲的揉了揉曺圭贤的脸，这个家伙真是无赖。
“高利贷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你见过洗衣服做饭的高利贷吗？”
“不喜欢就把债务免了。”
“想得美。”
曺圭贤拽住金厉旭扔到了床上，抓住对方的双手按到了头上，金厉旭睁大眼睛看着“凶狠”的男人，露出一丝微笑。
“笑什么，你要被侵犯了，我今晚不会温柔的。”曺圭贤觉得金厉旭严重损害了他的形象，“你要表现的很害怕。”
“哎呀，救命啊，你快放开我。”金厉旭假装的喊了两嗓子，“这样行不行？”
“太敷衍了。”
曺圭贤迫不及待的吻上了金厉旭的唇，朝思暮想让他想吞掉眼前的人，这个人是他的，谁让别想碰一下。
曺圭贤说话算数，一点都不温柔，金厉旭哭了一个晚上，他突然后悔选择曺圭贤了……
第二天，曺圭贤睁开眼睛，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卧室，熟悉的床，熟悉的温度，却只有自己一个人。曺圭贤生气的坐起身，揉着蓬乱的头发。
该死的金厉旭，别让老子抓到你！
——————待旭——————

最近总出现bug，讨厌死了

被布丁删帖的亲故不好意思～为了文的完整性，只好删除了。亲故的留言布丁都有看，谢谢支持

（8）三个女人




曺圭贤拿出冰箱里面的吐司和牛奶，胡乱的对付了一顿早餐。金厉旭不在，他就懒得做饭了。咬着吐司，曺圭贤想起昨天在自己怀里哭的很伤心的金厉旭，莫名的窝火起来，干嘛把委屈都憋在心里，现在他完全有能力反击，为什么还要隐忍。没用，就知道欺软怕硬，曺圭贤哼了两口气，把吐司都塞到口中狠狠的咬着。
忽然曺圭贤看见角落里的两个金属箱，他想起来这是解小婧和何初怡借给他的赎金。早知道金厉旭自己能解决绑匪，他就不开口求人了，现在好了，还得还回去。曺圭贤喝了一口冰牛奶，看着箱子发呆，那两个女人什么都没问就肯拿出钱，跟金厉旭的关系一定不一般，说不定金厉旭又背着自己搞人肉交际。曺圭贤站起身，他要去会会金厉旭的“红颜知己”。
曺圭贤首先约见了解小婧，他最好奇的是这个女人。解小婧每隔一段时间会寄给自己一个包裹，里面的东西全是给金厉旭的，就算是金厉旭的想法，但邮寄的频率未免过多。之前他拜托苏染染调查，发现她是黎明报社的老板，年纪轻轻就能拥有一家报社，真不简单。
约见解小婧很顺利，地点选在了一家高档的酒店，是解小婧提议的。曺圭贤第一次看到举架这么高的酒店，站在大厅抬头望去，硕大的水晶吊灯映着灯光闪闪发亮，曺圭贤唏嘘，这要是掉下来指不定砸死几个，居然有人敢来这种地方吃饭，他撇撇嘴，找到电梯来到了约见的地方。
解小婧坐在靠窗的桌子旁边，纤纤细指勾住咖啡杯将醇香的棕色液体送到红色的唇边，轻轻的抿了一口。随后视线飘到了落地窗外面，全市的容貌尽收眼底。曺圭贤也看了一眼外面，金厉旭应该会喜欢这种地方，不知道这里的消费如何，经济条件允许的话，他想带金厉旭来吃个饭。
“曺警官。”
曺圭贤缓过神，点头向解小婧示意，他注意到解小婧今天穿了一件白色重工连衣裙，茶色的卷发散落在肩膀，散发着女性的魅力。曺圭贤不得不承认解小婧很漂亮，姣好的容貌，曼妙的身姿，石榴裙下不知倒下了多少达官显贵。曺圭贤将金属箱放在地上，坐到了解小婧的对面。
“解小姐您好。”
“初次见面，曺警官果然一表人才。”解小婧微笑的叫来服务生，“给这位先生来杯橙汁。”
“橙汁？”曺圭贤平时喝白水，只是在竹亭猛灌了5扎橙汁，被金厉旭嘲笑了很久。。
“厉旭哥哥说你喜欢，他经常跟我提起你，还有曺警官在竹亭的各种光辉事迹。”
明显是在炫耀她和金厉旭有多亲密，曺圭贤不高兴的握紧拳头，金厉旭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我要白水。”
解小婧耸耸肩，真不懂享受。曺圭贤发现金厉旭也很喜欢咖啡，妈的，连口味都相似。
“这是之前借的，没用上，还给你。”曺圭贤指了指金属箱，“我没动，你数数看。”
“不用了，这点钱无所谓。”解小婧端起咖啡盯着曺圭贤左瞧右看，“以后曺警官需要用钱尽管开口。”
“谢谢，我想以后不会需要。”曺圭贤被解小婧盯得浑身不自在，自己哪里不对吗。“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什么，好奇罢了。”解小婧耸耸肩。
曺圭贤很讨厌有话不说，他忍住怒气，他有重要的事情想打听。
“你有厉旭的消息吗？”
“你不是24小时贴身保护厉旭哥哥的安全？怎么，人弄丢了？”解小婧看上去有点幸灾乐祸，“那我可帮不了你。”
曺圭贤眼角抽动，他恨透了“厉旭哥哥”这个字眼，恶心死了。虽然解小婧这么说，但曺圭贤却有种金厉旭很安全的感觉，至于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认为，他也想不明白。
“你不是他特殊的存在？我以为你会知道。”
“厉旭哥哥真这么说？”解小婧很惊讶，脸上露出小姑娘般天真的笑容，“他还说什么了？”
“呃……我忘记了。”曺圭贤喝了一口水，他才不告诉解小婧，急死她。
“哼，不说就算了。”
解小婧果然失望的嘟起嘴，不高兴的瞪着曺圭贤，曺圭贤心里爽翻了，比抓到犯人还要痛快。不过他还是想知道金厉旭和解小婧是怎么认识的。
“你和厉旭什么时候认识的？到底什么关系？”
“这个嘛……”
解小婧停下来，手指轻轻敲着咖啡杯，意味深长的看着曺圭贤，曺圭贤握紧了手中的玻璃杯等着下文，催促解小婧不要买官司。
“无可奉告！哈哈哈，秘密会使女人更漂亮。”
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曺圭贤气的轻捶了一下桌子，怒视对面的女人。解小婧也毫不示弱的睁大了眼睛，两人眼神交汇的地方仿佛擦出了火花。曺圭贤已经不想再和解小婧聊下去，对方好像也无意继续下去，曺圭贤起身告辞，早早结束这次见面。
中午，曺圭贤找个了个面馆简单吃了午餐，何初怡比较忙，下午勉强抽出20分钟见面。曺圭贤在鑫诚大厦楼下的咖啡厅找了个位置，他暗自祈求何初怡千万不要像解小婧一样吵。没过几分钟，何初怡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曺警官，让您久等了。”
何初怡身穿职业套装，头发盘在头上，十分精神干练，何初怡是在工作和交际都是很有能力的职业女性，曺圭贤更欣赏这样的女人。
“我也刚到，喝点什么？”
“咖啡。”何初怡点了一杯拿铁，“曺警官找我什么事？”
“上次我向你借了五百万，今天特意还给你，谢谢了。”曺圭贤的语气明显客气了许多。
何初怡看了看桌子旁的金属箱，点了点头。
“曺警官客气了，希望有帮上一点忙。”
“已经帮了很大的忙。”曺圭贤露出浅浅的微笑。
“嗯。”何初怡应了一声，她不知道该和警察聊些什么，只好低头喝咖啡。
“何经理，你和厉旭什么关系？”气氛有些尴尬，曺圭贤直接进入主题。“你答应的太爽快了。”
“曺警官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被何初怡反问，曺圭贤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低头想了想，低声说道：
“你们不会是情人吧。”
“哈哈哈哈哈。”何初怡笑了起来，“算是吧。”
“算是？到底是是还是不是？”曺圭贤不高兴，女人说话都是这样模糊不清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关系有点复杂。我们彼此都有对方需要的东西，与其成为合作伙伴不如情人更浪漫一些。”
“他说的？”
“是啊。”何初怡笑的很温柔，“果然很浪漫。”
色胚，曺圭贤心里暗骂，他脑海里浮现出金厉旭说这句话时候的猥琐表情。
“你们有没有……那，那个？”
“我们没有做爱。”何初怡回答的很直接，曺圭贤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为什么？你这么漂亮？”
“呵呵呵，谢谢夸奖。其实我提出过，毕竟是情人总应该有点情人之实，可惜他只是暧昧的抚摸了我，然后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何初怡把落到前面的头发别到耳后，停下来喝了一口咖啡，曺圭贤急的挠了挠耳朵。
“他说什么了？”
“他说他对女人不感兴趣。说实在的，当时他的语气非常的xing感，有种让我扑倒他的冲动。”何初怡笑的很开心，曺圭贤都快酸死了。
“你们的关系真好，我希望也能碰到一个像你这样的男朋友。”
“你，你说什么？我才不喜欢他。”曺圭贤很惊讶，不停摸着自己的脸，哪有那么明显，他恨透了金厉旭。
“你真可爱，怪不得厉旭提到你的时候眼睛都是笑的。”何初怡继续说：“都告诉你好了，我之所以和厉旭成为情人关系，是我想让他帮我争家产。你知道我外公有个小狐狸精，认识不到一年，我外公就修改了遗嘱给她留了一大笔钱，我这个有血缘关系的人却只字未提。我不服气，当我得知厉旭有我外公把柄的时候，我就决心让厉旭帮我。没想到居然被你家那位拒绝了，害我好几天没睡好觉。唉，女人的敌人果然是男人。”
“他喜欢男的，当然对女人不敢兴趣。”
“不是，”何初怡当即否认了曺圭贤，“他可不是有操守的人，因为他摸我的时候充满了情yu和挑dou的意味。”
“他，他摸你哪了？”
“摸这了。”何初怡将手放在胸前，使坏的眨了眨眼睛。
可恶，曺圭贤吹胡子瞪眼睛，他要把这两只爪子剁了炖汤。何初怡饶有兴趣的看着生气的曺圭贤，果然很可爱，可惜时间到了，不能继续逗小帅哥了。
“我要回去工作了，曺警官有时间一起喝一杯，你实在太可爱了。”
何初怡拿起金属箱子回了大厦，曺圭贤还坐在原地生闷气，可恶的金厉旭，到处拈花惹草，难道自己还不能满足他吗？曺圭贤发现自己变成了怨妇，跟女人争风吃醋，又是一阵恼火。他也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下午3点了，他该去超市买点菜做晚饭了。金厉旭这个家伙肯定一天没吃东西，曺圭贤站起身活动肩膀，晚上做炖排骨呢还是炖只鸡呢？
……
妈的，老子不是家庭主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