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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文章】遇见之移世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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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性格都很强势的人,相处起来是很不容易的,即使再惺惺相惜,如果都由着性子来,最后一定两败俱伤。
杨九郎看着张云雷拂袖而去,气的浑身每一个毛孔都要喷火了,胸口好像有根绳子,扯着心脏一凹一凹的疼:MD老子被你困在这,还要对你笑脸相迎,你摆个臭脸恶心我,我倒了八辈子的血霉,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你什么。洗个冷水澡,平复一下情绪,更加坚定了要回家的信念。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外面脚步凌乱人声嘈杂:‘走水啦!走水啦!快去帮忙啊!’
杨九郎来到院里,不远处的天空映的红彤彤的,看来是附近的房屋起火了。刚想回去继续睡,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鬼使神差的向院门口走去。
院门虚掩着,门口看守的人都不见了,杨九郎毫不犹豫走出去,身影隐入夜色中。凭着记忆,往假山的位置走去,原来白天看到的景色夜晚再看时就不一样了,记忆仿佛也变得模糊了,杨九郎觉得走了好久,终于看到了那个荷花池,绕过去,连廊就在眼前,上边人影晃动。
杨九郎蹲在花丛后边,等着巡逻的侍卫走远,快步走上连廊,心跳也随之加速:没想到这就能回去了,真是老天帮忙!三步并两步来到假山前,看看左右无人,低头就钻进去了。
假山里面好黑啊,简直伸手不见五指,虽然外边也黑,但好歹还有淡淡的月色,杨九郎适应了好一会,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干脆就摸索的往前走了。杨九郎觉得往里走三四步,就应该是那块闪着蓝光的石头空间,所以,他的眼睛一直在寻找光源。伸手扶着两边的石壁,一点一点往前挪,害怕磕到脑袋,还要弯腰低头,这个姿势很快就让杨九郎腰酸背痛腿抽筋了。
眼前仿佛有朦朦胧胧的光感,杨九郎一阵兴奋,向着那个微微发亮的方向紧迈两步,忽然一阵凉风吹过,杨九郎使劲眨眨眼,看看周围,意识到自己从假山的另一端出来了,他还在这里。
心好像不断地掉落、掉落,整个脑袋都木掉了,无法思考,头皮发麻,手脚冰凉,杨九郎努力的呼吸着,扶住假山的石块不让自己倒下:不!我不信!杨九郎反身又钻进假山,没几步又从那端出来了,再钻回来,再钻过去,脑子里一个声音越来越大: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杨九郎疯了似的在假山里来回穿梭,在狭小的空间里摸索,摸过每一块山岩,不放过每一个缝隙。胸口像压着块大石头,他想喊叫,想砸东西,想哭。
脚下一拌,摔倒了,杨九郎趴在地上没有起来,眼泪已经夺眶而出:完了,我再也回不去家了,我一辈子都要困在这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第二天早上,杨九郎被巡逻的侍卫发现时,身子蜷缩在假山的石洞口,发着高烧,昏迷不醒。
张云雷看着床上因为高烧而微微抽搐的杨九郎,听着侍卫的汇报,心里明白了八九分,那假山一定和他来到这里有关系,可是他找到假山了却还在这里,为什么呢?不想走了吗?不像。难道是没走成!所以急病了。可是为什么没走成呢?
‘传谕太医院:尽心医治,不得有失。你等好生伺候,有任何情况随时禀告朕知。’
张云雷离开时,心乱如麻:‘也许朕不该强留你在身边,倘若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朕必定抱憾终身。’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7-01-29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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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7-01-29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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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杨九郎堕入重重迷雾。周围的环境很像自己家的小区,可是感觉干净的多,路边没有停的满满当当的汽车,没有三三两两坐着聊天晒太阳的老人,没有喧闹的小孩子,也没有欢脱奔跑的小狗,一切都那么安详静谧,路边的房屋、树木都仿佛蒙上一层薄纱。杨九郎西服革履,拿着公文包,一副要去见客户的打扮。在路中间站着,四周一个人也没有,不知道往那个方向去,杨九郎东张西望。忽然,路面裂开了,黑洞洞的缝隙在杨九郎脚下交错蔓延,杨九郎想跳起躲闪,可是腿像灌了铅一样沉,无力的挣扎了几下,就落入那缝隙中,开始在黑暗中下落,不停的落向更黑的地方。
      张云雷坐在杨九郎房间的书桌里,看着对面床榻上太医在给杨九郎诊脉。他已经高烧两天了,太医院熬制的汤药一碗他也就能喝下去两口,其他的不是灌不进去都洒了,就是喝进去又吐了。
      张云雷看着杨九郎因为高烧而红的不正常的脸,干裂的嘴唇,紧锁的眉头,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时他才十二岁,正是敏感的年纪,宫闱的倾轧深深烙印在他幼小的心里。母亲因为独得圣宠,再加上生了他这个皇子,遭皇后妒忌投毒迫害,临走前就是高烧不退,他的父皇想尽了办法,也没能挽回母亲的生命。他自己也是被对方势力算计,好几次死里逃生。虽然后来查明真相废了皇后,张云雷也在父皇的呵护下羽翼渐丰,最终登上皇位,可是幼年丧母的经历,加上小小年纪就看尽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张云雷的性格变得冷酷乖张,利用金钱和权利去达到目的,靠倔强和叛逆来伪装自己内心的脆弱和恐惧,遏制了对爱的渴望,忽视了许多美好的东西,同时也变得极度憎恶女性。
      “再给你们两天时间,如果杨公子还未转醒过来,整个太医院提头来见。” 张云雷觉得这些话不像是从自己喉咙里发出的声音,说完了自己都打了一个冷战。可是看看床上人事不知的杨九郎,他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个地方揪紧了,隐隐的一下一下的痛着,再看着房间里“噗通、噗通”跪了一地的人们,他冷冷的“哼”了一声,起身离开了,剩下那些人兀自瑟瑟发抖。
      张云雷在寝宫门口停下脚步向内望去,屋里,阿林正拿着杨九郎的身份证仔细的端详着,最近皇上总是提到这个人,说他的世界的事,学习他会的语言,阿林对杨九郎充满了好奇心。那个世界当真奇妙,能把人的样子画在这么小的地方,这个杨九郎长的就是这个样子吗?皇上说是,可是什么画师如此鬼斧神工,能将这么小的人像绘制的栩栩如生?
      张云雷远远看着林清秀的脸庞,心中升起一股暖流。林是父亲的护国大将郭将军的幼子,他的两个哥哥现在也是张云雷的左膀右臂。他们的母亲在林很小时候就病逝了,后来郭将军战死沙场,父皇就把他们兄弟几个当做自己的孩子,养在宫中,林和张云雷年纪相仿,两人一起长大,是他唯一信任的人。张云雷登基后,从未充实过后宫,每日只和林卿卿我我在一起。林性子温婉细腻,对张云雷更是柔情似水,张云雷对他也是宠爱有加,可是自从杨九郎出现后,平稳的生活仿佛被打乱了,张云雷一阵阵觉得迷茫,世间竟然可以有这样两种性格完全不同的人同时出现在他身边,而他竟然会被同时吸引。他乐于享受林的温存,又想尝试杨九郎粗犷,如果林是小鸟依人、惹人爱怜,杨九郎就是个性强悍、野性难驯。他觉得以林的性格和对他的感情,可能不会在乎多一个杨九郎分享自己,但是心里多多少少生出一丝愧疚。问题是杨九郎那样的脾气,只怕想下手都难,还谈什么征服。想的脑袋都发胀了,张云雷甩甩头,迈步进屋。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7-01-30 1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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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听到脚步声音,阿林抬头,见张云雷已经走到近前,他从自己手中把有杨九郎画像的厚纸片拿过去,快速看了一眼,转手又丢在桌子上,身形动作带出几分烦躁。林看在眼中,轻轻问道:
        “杨公子好些了吗?”
        “还是高热,尚未转醒过来。”
        “皇上莫急,杨公子吉人自有天相。”
        张云雷伸手将林揽入怀中,心里却忍不住想到:若所拥之人是杨九郎,不知是怎样一种感觉?不自觉的一声叹息。
        林靠在张云雷的胸前,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着龙袍上的刺绣,其实他早就隐隐感到了不安,他素知自己在张云雷心中的分量极重,所以也从未在乎过名分,只是一心对张云雷好。可是自从这个杨公子出现,皇上张口闭口总是提到他,说起他时还眼含笑意,反倒是和自己倾谈的时候少了许多,自己几次求皇上让他也见见这个杨公子,都被顾左右而言他,最后不了了之。现在,当林听到张云雷那一声轻叹,他感到自己的心不可控制的向下跌落,原来心脏的位置一阵阵钝痛,随之而来的是仿佛失去了什么似的空虚和恐惧。
        杨九郎又回到了那闪着蓝光的石洞内,身上是郊游那天的的打扮,手中的指南针平稳的指着两个方向,两面相对的墙上各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洞口。杨九郎的头像拨浪鼓一样左看右看,他分不清哪边是能回家的,哪边是通向那座倒霉的假山的。
        蓝色的光幕像薄纱一样在眼前弥散飘动,给人一种温暖舒适的感觉,杨九郎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忽然觉得有人拉住自己的手,睁眼一看,是五金公司的张云雷,笑眯眯的叫他:“杨哥,你在这呢,我找你半天了,快走,回去吃饭去吧。”
        杨九郎瞬间泪目,心里千言万语却连嘴都张不开,紧紧抓住张云雷的手跟着他进了一个洞口,洞里好黑,除了唰唰的脚步声,杨九郎唯一能感受到的是张云雷手心里传来的温度。
        瞬间到了明亮的地方,杨九郎晃得睁不开眼,等他看清了周围的环境,觉得身上的血液又冷掉了。眼前还是精致的凉亭,身后还是那座千刀万剐的小假山,那温暖的,牵着自己的手的,是黄袍加身的张云雷。
        他甩开皇上张云雷的手,回头就往假山里钻,一秒钟就从假山的那端钻出去了,发出蓝光的石洞又不见了。杨九郎从心底发出一声怒吼,他钻进假山里,在石洞中歇斯底里的喊着张云雷的名字,对着石壁又踢又捶,压抑在心底的委屈、愤怒、恐惧、无助全都化作“张云雷!”三个字,一遍一遍的、声嘶力竭的从心底冲出,从喉咙喊出。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拉住他,耳畔传来轻轻的呼唤:“杨公子?杨公子。”
        张云雷坐在杨九郎的床榻上,看着他痛苦的扭动挣扎,使劲想听清楚他的梦呓。杨九郎举起手臂,在空中挥舞,张云雷伸手接住一只打向自己面门的拳头,顺势握在自己手中,干热的,还在发烧,张云雷扭头看了一眼跪在边上的几个太医,他们一起打了个冷颤。
        “…??嘞……??累………??磊!”杨九郎继续在床上翻滚,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语气中带着委屈无助。张云雷握着杨九郎的手加了力道。
        “杨公子?杨公子。”张云雷轻轻的呼唤着杨九郎。床上的人颤抖了一下,似乎安静下来。“杨公子,醒醒。”杨九郎眉头紧锁,眼睛缓缓睁开,眼角滚落一滴泪水,目光迷茫了好一会,才聚焦到张云雷身上,盯着他看了良久,杨九郎使劲把自己的手从张云雷手中抽出来,翻个身闭上眼,冷漠的态度让张云雷觉得一股寒气从头顶串到脚尖。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7-01-30 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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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这么巧!我真的不是特意来的。一来你就更新了!缘分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7-01-30 1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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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本来张云雷看到杨九郎醒了很高兴,刚要对他说话,却在看到杨九郎的目光后心头一紧。从未见过如此悲凉的目光,嵌在那张消瘦憔悴的脸上,显得更加绝望。现在他转过身去不看自己,张云雷觉得攒了一肚子的话瞬间全都变得毫无意义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有什么事以后再慢慢说吧。张云雷这样想着,转过身来冲着跪在地上的太医说:“平身吧,这里的药和饮食都要最好的,等杨公子痊愈了,朕自重重有赏。”
            “谢主隆恩。”
            坐在床边又看了杨九郎一会,张云雷叹了口气离开了,旁边站着的两个太医和四个内侍赶忙围上来:“哎呦,谢天谢地,杨公子您可醒了,您再多睡一天,我们整个太医院可就都没命了。”“杨公子,药已经备好了,小的伺候您服药吧。”“杨公子,您昏迷好几天,饿了吧,想吃什么?小的这就给您做去。”“杨公子………”“杨公子………”“杨公子………”杨九郎不厌其烦,挥挥手只说了一句话:“都出去。”这些人面面相觑,想着皇上如此重视此人,便也也不敢违背,一个个灰溜溜的都不敢说话了。
            杨九郎昏昏沉沉又回到梦中。他看到了自己的父母,出国定居那天在机场走进登机口的背影。他看到跟自己交往了三年的女孩子,有一天在街上挽着别人的手臂,说说笑笑远去的背影。他看到心爱的小狗,丢失前跑过公园草地的最后的背影。他看到刚入职时,总经理把他的计划文案甩在地上,一边骂他废物一边踱步到窗前抽烟的背影。他看到为了晋升,几个同事合伙散布他的谣言后,得意忘形的背影。
            杨九郎觉得喘不上气来,心里压抑的不行了。
            然后杨九郎看见了自己!板着脸,因为没完成定额喋喋不休的数落着眼前的人。眼睛里全是不屑,点了两样菜,让眼前的人代买回来。快下班时留下一堆报表,说明天开会用,今晚必须整理汇总,让眼前的人加班弄好。为了签合同,喝的烂醉如泥,吐了一身,眼前的人把他架上楼擦洗。低头扯掉缠在鞋上的藤蔓,抬头却看见自己的身影绕过一丛灌木不见了。四处焦急的寻找,大声喊着:杨哥…杨哥…张云雷的声音!
            杨九郎惊醒了,出了一身冷汗,原来我是这么对待他的,似乎还能感受到以张云雷的视角看自己时,心中的委屈、无奈、失落和恐惧。杨九郎抬手擦擦汗,心里一阵绞痛,我要怎么才能弥补你?难道困在这里就是我的报应?
            “杨公子,您醒啦?”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的内侍,看见杨九郎动了,马上跑过来:“您吃点饭吧,然后好吃药,这都送了两顿来了。”他想扶杨九郎,伸过去的手被挡开了:“不必了,你走吧。”杨九郎冷冷的说,他在梦中看清了自己,缺乏亲情,失去爱情,不懂珍惜友情,还因为自己的不成熟,伤害了无辜的张云雷,而且现在连个道歉挽回的机会都没有了。回不去家,杨九郎只觉得万念俱灰,了无生趣,想着就这样不吃药不吃饭,等死了一了百了吧。
            年轻的内侍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退到门口,继续垂首而立。
            杨九郎就这样不吃不喝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宿,时而清醒时而昏睡。屋里的几个内侍和送药来的几位太医轮番求他,他也不为所动,心想:我要是有力气我早一头碰死了,还用在这里慢慢煎熬么。
            本来杨九郎昏迷不醒时候,太医院多少还能给灌点药和参汤,这回一天两夜颗粒未进,药也停了,本来烧就没退呢,杨九郎的身体每况愈下。
            张云雷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刚下早朝,听完禀报,他气的脸色铁青,直接把手里一块盘了好几年的翡翠手把件摔在地上,都没乘坐步辇,自己快步走着就去了杨九郎的小院。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7-01-31 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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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杨九郎头昏脑涨,全身无力,睁开眼时天已大亮,闻到阵阵饭菜香气,却感觉屋里气压低的怕人。
              “启奏皇上,杨公子醒了。”床榻边上有人说话,杨九郎心里一动。
              “伺候杨公子用膳服药。”是那个皇上张云雷的声音,他怎么又来了?杨九郎还没想完,两只大手将自己几乎是拎起来的,半拖半拽放到圆桌前的凳子上,杨九郎扶着桌子勉强坐稳,抬眼看到张云雷坐在圆桌的另一端,桌子上摆着清粥小菜,还有一碗汤药。
              见杨九郎坐着没动,张云雷一使眼色,一个这几天在屋里服侍的内侍跪到杨九郎面前,端着粥碗,拿勺子想喂杨九郎,杨九郎头一歪躲开勺子,把勺子再往前伸一点,又躲开了,年轻的内侍手抖的碗都端不稳,马上就快要哭了。
              “不能尽心服侍,拖出去,杖毙!”
              啪的一声,粥碗掉在地上摔成两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杨公子救我!杨公子救我!”杨九郎目瞪口呆的看着门外侍卫冲进来把嚎哭的内侍拉出去了。还没反应过来,自己面前又跪下另一个内侍,捧着一碗粥,面无血色、体似筛糠,哀求的望着杨九郎,用勺子舀了一勺粥递到他的嘴边。
              杨九郎饶是病的再糊涂,看这架势也明白了,他无力的推开眼前的勺子,看着张云雷:“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不想吃饭也不行么?关他们什么事?”
              “行,那服药吧,病没好必须服药。”看了一个太医一眼,那个太医哆哆嗦嗦挨上前来,端起桌上那碗汤药,跪在那个端粥的内侍身边,仰起头看着杨九郎,脸色惨白,满眼是泪,声音都颤抖了:“请…请杨公子服…药…”
              杨九郎心揪紧了,他扭过头不去看地上跪着的人,脑袋一跳一跳的疼,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面对这种选择,在自己的生命和无辜者的生命之间做选择。隐隐的,他希望这也是个梦…
              “不能尽心侍奉,一起杖毙!”冷酷的声音再次响起,杨九郎的心如堕冰窖。哀嚎声震耳欲聋,屋里站着的人呼啦啦都跪下了。杨九郎低着头,抬起一只手:“慢,我吃。”随即大颗的泪珠滚落面颊,“你把刚才拖出去那个也放了。”
              “你先吃。”
              杨九郎歪头看了张云雷一眼,他也正盯着杨九郎,面无表情,目光寒如冰刃。
              杨九郎垂下眼帘,伸手先端过粥碗几口喝掉,又拿过药碗一饮而尽。把两只碗放在桌上,手撑着桌子慢慢站起来,一阵眩晕,身子摇晃了一下,跪在身前的两个人急忙伸手扶住他,“公子小心!”“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杨九郎摇摇晃晃挪步到榻前,重新躺下,闭着眼,任泪水由眼角滑落。只听屋内张云雷的声音:“每日将杨公子的饮食用药详细报于朕知。若一餐未进,则当日侍奉者杖毙,家属亲眷没为官奴。若杨公子身有任何损伤,则所有内侍及当值太医全部处死,并诛九族。”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7-01-31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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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我的沙发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7-01-31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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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粘丢了一段
                  一阵脚步声,伴着“恭送皇上”的声音,房间里又安静了,杨九郎胃里一阵阵翻腾,想着那天夜里自己在假山那里没有找到回路,心里就阵阵发痛,再回忆起残留的梦境,觉得自己真是太失败了,现在又被张云雷用权势和无辜者的性命威胁、碾压。杨九郎翻个身,头伸到床沿外边,一张嘴,刚吃进去的粥和药都吐了。
                  一块热手帕递了过来,刚才差点被杖毙的两个内侍和一个太医跪在自己床前,他们身后还站着几个人,全都满脸唏嘘的看着自己。一个内侍拿着热帕子轻轻给杨九郎擦了擦额上的虚汗,另一个端了热水来给他漱口,他俩和那个年纪稍长的太医都是泪水涟涟,看着杨九郎都是一副心痛不已的表情。
                  杨九郎实在是没力气多说话,挥挥手让他们下去,却听那个太医开口道:“杨公子,小人等看得出公子有苦衷,不敢妄言,小人等贱人贱命,死不足惜,怎奈每人家中都是老老小小,这一共百十条性命,就都在公子一念之间了,还请公子怜悯。”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7-01-31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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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7-01-31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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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一遍有一遍的心情,看两遍有两遍的感觉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7-02-01 0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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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
                        杨九郎心里苦笑道:我怜悯你们,谁怜悯我啊?抬头一看,屋里的人都跪下了“请公子怜悯!”没办法只能说道:“放心吧,不会难为你们的。”休息了一会,起来重新吃了点东西,喝药,洗澡,换衣服。现在杨九郎只能选择活着,还得好好活着。
                        这饭和药一顶上,马上就不一样了,杨九郎年轻底子好,张云雷吩咐御膳房单给他开的小灶,那些太医们也是使出看家的本事,人参鹿茸、灵芝虫草各种进补,没几天杨九郎身上的病就好了。
                        可是杨九郎这病是由急火攻心,肝气郁结引起的,身上的病好了,不代表心病也好了。杨九郎每日少言寡语,唉声叹气,弄的他身边服侍的人个个胆战心惊,每天轮番盯着他,生怕他哪天一个想不开寻了短见,自己和家里人也得跟着陪葬。
                        这期间张云雷来过三四次,头两次杨九郎还没恢复,就在床上躺着,也不理他。张云雷也不恼,坐一会,过问一下饮食用药,盯着杨九郎看一会,就回去了。后来杨九郎能下地了,看见张云雷来了还是不理他,也不行礼。因为对他用杀人威胁自己的行为耿耿于怀,张云雷说四五句话,杨九郎就出个鼻音,表示自己听见了。张云雷也不生气,每次都是说完自己想说的,再盯着杨九郎看一会,就走了。其实张云雷说的也就是些添衣服多休息、想吃啥就说话之类的话,反而是杨九郎,觉得自己越来越没底气、有点绷不住了。
                        病渐渐好了,杨九郎的觉却越来越少了,也许是前几天昏迷睡的太多了,这几天杨九郎开始失眠了。他整夜的胡思乱想,断了回家的路,杨九郎想死又不愿连累别人,那就只能盼着那个皇上张云雷哪天一怒之下把自己宰了。死了就好了,一了百了,可是还有遗憾,要是能和五金公司的张云雷再见一面就好了,没有机会补偿他了,至少应该好好谢谢他,曾经对自己那么好…
                        夜里睡不好,白天没精神,做什么都没有心气。这天下午张云雷过来时,杨九郎正坐在书桌前,冲着桌上一叠宣纸发呆。他听见张云雷进来了,依旧一动不动,张云雷坐在他对面,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好一阵子,两个人都不动不出声。杨九郎被张云雷看的浑身不自在,不想继续僵持可又觉得先动的丢面子,正在难受,张云雷竟然先开口了:“杨公子瘦多了…”
                        “呃…”杨九郎下意识的抬眼看着张云雷。
                        “太医回禀说杨公子已然大好了,朕亲自来看看,顺便问问何时可以继续授课?”
                        你还惦记这事呢,哼!“皇上,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杨九郎重新垂下眼帘,屋里是令人难堪的沉默…
                        “杨公子的意思是不能继续教了,还是不愿继续教了?”张云雷的语气又冷下来了,杨九郎后背串过一片鸡皮疙瘩。
                        “皇上怎么理解都可以,反正结果都一样。”咬着牙把这话说出来,心里反而踏实了。
                        “杨公子一定要这样和朕针锋相对吗?”张云雷的声音忽然变得轻柔,还带着些许无奈。杨九郎一时没跟上节奏变化,只听张云雷接着说道:
                        “不论什么原因,杨公子能来到这里,就是奇缘,朕铭感五内,视作天意。朕很希望杨公子能陪伴君侧,若不能再回到你的世界,不如就在此重整旗鼓,活出一片新天地。”
                        杨九郎怔怔的,几次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张云雷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仿佛在鼓励他把心里话说出来,最终杨九郎只嗫嚅的说了几个字:“我不属于这里…”
                        张云雷目光黯淡了一下,随即挥手示意,有人用托盘呈上了杨九郎的冲锋衣,登山鞋还有其他所有留在张云雷那里的东西。杨九郎对着这堆东西有点不知所措,用询问的目光望向张云雷。
                        “这些都是杨公子的物品,现在全部原物奉还。”声音又恢复了那种冷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味道。“杨公子若想到御花园里逛逛,也不必一定非要找侍卫杰陪同,叫上一两个内侍跟着你就行了。”
                        真是天大的讽刺,杨九郎心想,这回我能随意出去了,可是却再也回不去了。
                        “还望杨公子善自保重,留得一口气在,说不定就还有机会回去。要是逞一时之快,最后…那可就真的永远留在这了。”
                        张云雷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杨九郎一眼,起身离开了。杨九郎细细回味张云雷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伸手摸着自己的东西,忽然心里一阵抽痛悲从中来,眼泪止不住的就流下来了。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7-02-01 1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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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自从张云雷把剩下的东西都还回来以后,杨九郎似乎也不那么急于求死了,是啊,万一能回去呢,总得给自己留点希望吧。
                          随着中秋节的临近,宫中祭月的庆典活动陆续开始筹备,到处都喜气洋洋,张灯结彩的。张云雷自上次离开后有七八天没露面了,杨九郎落个自在,天气好时就带一两个内侍出去逛逛,天气不好就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健身锻炼,日子倒也悠闲惬意。只是他再也鼓不起勇气靠近那座小假山,甚至都不敢往那个方向走,生怕再看那山一眼自己又要崩溃。
                          这日在御花园多走了几步,听见远远传来阵阵欢呼声,杨九郎伸头看见一丛翠竹后边,有一片用草席支起来的围挡,欢叫的声音就是从围挡中传出。杨九郎好奇,走过去一看,草席围挡有两人高,围了很大一块场地,里面人声嘈杂,还有人来回跑动。“好球!”“踢得好!”“稳住!”的叫声此起彼伏。
                          杨九郎听着一阵兴奋,是足球吗?他们这个时代还叫蹴鞠吧,沿着围挡转了半圈,找到入口直接就进去了。果不其然,围挡里边一大块空地,中间七八个年轻人,正在争抢一只皮球,边上还站着一圈人,也有二十几个,正在呐喊助威。杨九郎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上的几个人踢球,旁边一位管事打扮的中年人正要上前询问,跟杨九郎一起来的内侍上前耳语几句,那人便笑着退下了。
                          杨九郎自己是狂热体育爱好者,尤其喜欢足球和赛车。他兴致勃勃的看着,这蹴鞠的球是皮革缝制的,感觉比正规足球沉,但是增加了稳定性,参加竞技的几个人全是各自为战,毫无章法配合,也许规则就是这样吧,杨九郎心想,看惯了现代足球运动,再看看这些人,完全不以进球为目的,简直就是卖弄技巧,也许此时的蹴鞠就是为了观赏吧,就像现代的花式足球。
                          杨九郎看的津津有味,不时也跟着喊两声好,全然不知跟他来的内侍一直在他身后和那个管事的中年人交头接耳。时至正午,那个中年人上前说今日就练到这里,明日继续,大家就散了。杨九郎意犹未尽,往回走时,内侍把自己打听到的情况向他汇报,这些蹴鞠的人也是内侍,特意选出来进行训练,专门在庆典或宴会上表演蹴鞠助兴的。杨九郎很感兴趣,问东问西,盘算着明天再过来看。
                          午膳还没完全撤下去,张云雷就知道杨九郎上午去看蹴鞠了,最近准备过八月节事太多,他也顾不上杨九郎了,听到这个更新的动态,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叮嘱下去,叫别驳了杨九郎的兴致,他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仔细记住了禀报我知,心里已经有了新的盘算。
                          中秋之夜,杨九郎格外想家,攥着家里的门钥匙差点哭出来。张云雷派人送来许多应节的食物,其中有一盘土豆片,炸的金黄松脆,跟罐装薯片已有七八分相似了,杨九郎吃着高仿薯片,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第二天杨九郎刚起来,就有人过来传谕说皇上请杨九郎申时去演武场观赏蹴鞠比赛。杨九郎连着看了几天训练,刚把规则都搞明白了,正在好奇比赛起来会是什么样子,这下机会找上门,马上就同意了。
                          下午杨九郎坐着专门来接他的轿子到了演武场,张云雷把他安排在自己的右手,杨九郎看到张云雷左边的位子上坐着一位清秀的少年,衣着也是雍容奢华,能坐在皇上的身边,身份想来也是尊贵,那少年也在不断的打量着自己,眼睛里全是兴奋和好奇。
                          张云雷说:“这些天很忙没顾上杨公子,宫里的庆祝活动杨公子不方便参加,这些天一定寂寞了,今天就请杨公子好好娱乐一番。”杨九郎颔首致谢。看他并没有介绍那个少年,杨九郎也就知趣的没问。比赛开始后,杨九郎总能感觉到那个少年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来回巡视,其实所谓的比赛,不过是换了漂亮衣服的训练,双方队员都在拼命的炫耀技巧,杨九郎反而觉得浮夸。他坐在台上非常别扭,身边侍奉的人站了一大片,杨九郎忍住没有大声喝彩,也不怎么动桌上的食物,加上张云雷和那个少年两个人炽热的目光,杨九郎觉得不像平时在训练围挡里看的自在。
                          张云雷在一旁早就看出杨九郎如坐针毡,他示意内侍从自己的桌上端过一盘点心,放在杨九郎桌上,就势问道:“杨公子的世界里有这样的游戏吗?”杨九郎正在脑子里回放看过的足球比赛,以覆盖眼前场上的蹴鞠表演,冷不丁被这么一问,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有的。我们叫足球。”
                          “哦?”张云雷马上兴致勃勃的请杨九郎给他讲讲。
                          提起足球,杨九郎算是打开了话匣子,他给张云雷讲了现代足球的规则和竞技要点,张云雷和他身边的少年都听得津津有味。杨九郎的看到那个少年拉住张云雷的衣袖,伸头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张云雷就露出宠溺的笑容,这一笑和他以前判若两人,杨九郎忽然就想起了五金公司的张云雷,也曾经对自己露出这样的笑容。正在走神,身边的皇上张云雷说道:“甚是有趣,能否请杨公子为我们演绎一下你的世界的蹴鞠呢?”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17-02-01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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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啦啦啦啦啦 嘟啦啦啦


                            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7-02-01 19:20
                            收起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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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17-02-01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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