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成员的加入
也不知道Reborn之后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但从那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纲吉和他没有太多的交流与沟通。两人就像互相都憋着劲,谁都不愿先一步开口认输。而在学校里,狱寺从Reborn那里知晓了纲吉没有要和他比试的打算,对他的态度也就更加恶劣了。
早上第一节课刚结束,狱寺就拽着纲吉,面容不善的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里。还没等纲吉反应过来,他就揪起纲吉的衣领,翠绿的双眼中燃烧着怒火:“你这个胆小鬼连和我打一场都不敢,还要成为彭格列十代目?别开玩笑了!”
听到他一时气盛说出的话,纲吉的瞳孔骤然缩紧。这是他从未在狱寺嘴里听到过的,虽知现在是在他们最初相逢的时期,可听到这句话却还是让他心里说不出的难过:“这与你无关,我会成为彭格列首领这是既定的事实,不会改变。”
“与我无关?你既然这么肯定可以坐上彭格列首领的位置,那我就要跟在你身边观察你的一举一动,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说出这种话!”他揪着纲吉衣领的手顺势往后一搡,就大步离开了这个逼仄的角落。
原本是想把他从自己身边远远推开,却没想到会让他有了继续留在自己身边的想法,纲吉思及此处不由苦笑。
狱寺的坚持和不放弃,一直是纲吉十分钦佩和值得去学习的地方。他不止一次觉得,狱寺之所以会这么强大,一个是他很聪明,这个从他在学校里总不听讲可考试成绩却总名列前茅上就可以看出,而另外就是因为他的努力。
不过,当狱寺把这两个优点放到他身上之后,纲吉就觉得吃不消了。每天无论他身在何处要干什么,都会感受到从角落里投来的窥视的目光。有时他早上起来,透过窗帘的缝隙都能看见狱寺鬼鬼祟祟的躲在围墙外,像一个跟踪狂一样目光正盯着他的房间。
“呐,阿纲。你和狱寺在玩什么?”某日课间,山本武突然出现在纲吉的座位旁,他伸出手臂搭在纲吉肩上,俨然一副好哥们儿的做派。
“玩?”纲吉向山本投去疑惑的目光,不解地问了声。
看纲吉没反应过来,他朝狱寺坐的方向伸手指了指:“呶,你看。我发现狱寺这几天都喜欢这样偷偷摸摸地朝你这里看,你们是不是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戏?”
他朝山本指的方向看过去,果不其然,当狱寺发现他有所察觉时,立马转过头用手支着下巴朝雪白的天花板看。这拙劣的掩饰,让一旁的纲吉都不忍心戳穿。
“哈哈,看起来他似乎还不想让我们知道。”一旁山本像是遇到了一个很好玩的游戏,不仅好奇着,眼里还闪烁着跃跃欲试的神采。
也是多年的朋友和守护者了,一看山本的样子,纲吉就大致猜出了他的想法。心情复杂地瞥了山本一眼,没打算再说些什么,继续低头去看手中的书。
明明再把他们往外推,可最后他们还是一个个的来到自己身旁。纲吉把书页翻得哗哗响,却还是无法平息心里的躁乱。
“呐,阿纲。我能加入你们吗?”他笑嘻嘻地朝纲吉问了句。
“当然!”
纲吉正要开口拒绝,Reborn就不知从何处走出来,用他稚嫩的嗓音对山本一口应下。
“等等……”
他还想说些什么,让山本打消加入进来的念头,结果一旁Reborn就转过头,用那双漆黑的大眼睛,盯着他道:“阿纲,你还想说什么?”
刚想继续说点什么,就见Reborn已经暗搓搓地把列恩变成手枪放在手中把玩。纲吉看着Reborn的动作,以及他脸上露出的迷之笑容,立马很识相的把脑袋飞快摇了摇。
“没有?那就好。”Reborn满意地收回枪,转身面向山本,“你好,我是Reborn,纲吉的家庭教师。”
“你好啊小婴儿,我叫山本武。”山本微微弯下腰,和Reborn做着自我介绍,“对了,阿纲他们在玩的游戏叫什么?”
“那你愿意加入阿纲的彭格列家族吗?愿意的话我就告诉你这个游戏叫什么。”Reborn给人挖坑毫不手软,旁边的纲吉就像个小母鸡一脸紧张的看着山本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进了Reborn布置的陷阱。
“好呀!”山本对于纲吉和Reborn之间的暗流涌动没有一点察觉,他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Reborn的邀请。
一边纲吉听到他欣然同意的回答,脸色就变得复杂纠结起来。毋庸置疑,他是很开心山本能够同意加入的,但他也是不希望山本再次与自己一同走入那个被黑暗与鲜血侵染的世界的。他无法再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朝着既定的结局,走向灭亡的深渊。
“阿纲,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像很不高兴我加入其中的样子。”山本又重新凑到纲吉面前,敏锐察觉到他微妙的情绪转变,担忧地问了句。
“没,没有啦,你多心了。”纲吉朝他笑了笑,打哈哈地敷衍过去。
“是吗,没事就好。”他站起身,挠着后脑勺爽朗地笑了。
“啊,对了。如果这是一个关于彭格列家族的黑手党游戏,那么狱寺在里面扮演的是什么?”
Reborn飞速瞄了眼坐在位置上貌似认真看书,实则竖起耳朵竭力捕捉他们对话的狱寺,一本正经地对山本回道:“他是一名暗中费尽心思保护阿纲,却又总得不到关注的下属。”
“哈哈,是吗。那我就要当站在阿纲身边保护他的人!”山本一如既往爽朗地笑着,纲吉看了眼还在把Reborn说的加入彭格列家族当做游戏玩闹的他,又斜眼朝坐在位子上捧着书,却忍不住将视线往这边瞟的狱寺。眼中出现了他都未曾察觉的温柔与眷恋。
Reborn看着这三人间的互动,不自觉又把帽檐向下压低了点,露出满意地微笑。
再过一段时间,山本所在的并盛中学棒球队就要和比丘中学进行比赛了,这场比赛看起来颇为重要,纲吉在午休时还曾听他提起过,这次的比赛还和之后的晋级赛有关。于是这段时间棒球队天天加紧训练,有时纲吉在课上都能瞥见山本累的趴在桌上睡觉。
高强度的训练虽然让人身体疲累,但却无法让斗志减退,反而正是因为有了充足的训练,才能够在比赛中有更大的获胜的底气。可不知为何,纲吉却觉得最近山本好像有些消沉。虽然和大家一起活动或者聊天时依旧是那副阳光开朗的模样,但每当他一人独处时,脸上的笑容总会慢慢敛去,眉心蹙起,一看就是有心事。
这天午休,纲吉因为早上忘了带便当,只好去楼下小卖部买点面包填肚子。中午食堂边的小卖部总被一群学生围得水泄不通,叫嚷声此起彼伏。纲吉费了好大劲,才从人群里挤进去,等他拿着买好的三明治和牛奶出来时,蓦地就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
“哟,阿纲。”也不知是偶然还是必然,山本从拐角处走到纲吉面前,拎起一份便当朝他笑着道,“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吧!”
纲吉像是要看穿他心中所想一般,盯了山本很长一段时间,最后才点点头答应下来。
看见他同意了,山本高兴地拉起他的手,把他往天台上带。
“阿纲今天怎么去买着吃?”山本吃着从自家店里带来的寿司,看纲吉咬着三明治,有些奇怪。
“忘记带便当了。”他喝了一口盒装牛奶,对山本说。
“呐,阿纲。你觉得这次棒球比赛能赢吗?”沉默了一会儿,山本停下筷子,他低下头,眉宇间被拢上一层阴影。
“相信自己,相信同伴,相信你们的努力不会白费那么无论结果如何,你都不会有所遗憾。”即使是为山本打气,纲吉也不想把话说得太满。太大的期望一旦落空会引来多么强烈的绝望,他很清楚。
“阿纲果然很厉害,一下子就帮我解开心结了。”他怔愣地看了纲吉一会儿,随即开心地笑起来,一手亲昵地搭到纲吉的肩膀上。
突然压过来的重量让纲吉不由身子一歪,刚想抬头提醒山本,就看见他爽朗的笑容。这个笑容如此熟悉,让他很自然地就想起了那位总是笑嘻嘻地赞同自己的任何决策,并坚决执行的雨之守护者。
“到时候阿纲能来现场给我加油吗?”正当纲吉仍兀自沉入回忆中时,一旁山本突然看着他,充满期待地问了句。
一时间有些分不清现实与让他沉湎的回忆的边界,纲吉恍惚地点点头:“好。”
“真的?哈哈,那就约定啦!”山本没想到一直对他有些冷冰冰的纲吉这次会答应的如此爽快,生怕他反悔似的立刻就决定下来。
一时间,纲吉发现山本把他搂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