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德川小姐的步步惊心
窗外夜凉如水。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虽然不认床,但是却莫名的睡不着。在这个世界都快有十几天了,我宁愿这是一场梦,梦醒了我变回一名即将迈向大三的学生,而不是迹部家的女仆;面对的是备考N1的各种复习资料而不是一群打网球的美少年;要做的是各种练习而不是洗不完的碗碟衣服……
伟大的神灵啊,难道我真的要像若曦那样,领了便当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吗?能不能不要开这种玩笑。
越想越后怕,担心以后的命运和家人在失去我后的焦虑到绝望。心里越想就越发的睡不着,干脆起身到外面的阳台走走。
我鲜少有失眠的情况,无论遇到什么艰难的情况,都是大哭一场之后躺在床上思考良久,一面想点其他事情一面流着泪就入睡了。小时候倒是有过睡不着,半夜两点爬起来打开电视刚好在放《超级小喵咪》,竟然能津津有味地看起来,最后还是奶奶起床把我赶去睡觉的。
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指向一点,想着德川也睡着了吧,我应该不会影响到她。思索了几秒,我小心地转动门把手,走出房门却发现沙发上有个黑影。脸我是没看见,就看见一头散掉的头发。
“啊——”我失声惊叫起来,卧槽槽槽槽槽槽槽这是传说中的贞子吗!贞子姐姐,那个啥……我这儿没有伽椰子姐姐【1】跟您对战,您看我这个跑龙套的跟您切磋只会54321方才我喝了杯茶,无敌很寂寞的啊。【2】
“茉莉?”正当我默念急急如律令的时候突然听到德川的声音,再定睛一看,借着窗外的月光,才看清刚才的黑影是德川。
“呼……原来是德川小姐啊。”我拍着胸口猛压惊,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只见她把头发放下来,任由一头金色长发泄在腰间,少了平日的高傲,莫名地多了几分亲近,在我面前好像不再是平日高不可攀的一流演员,而是一位邻家大姐姐。
“睡不着?”德川向我招手示意我坐在她身边,因为没有开灯,我边应道边挪到开关处。
“别,别开灯。”似乎猜到我的举动,德川忙制止,声音似乎有点慌张。
“噢好的,不好意思。”我吐了吐舌头,走了回来,老老实实地坐在她身边,尽管没有开灯,但从刚才的话中也能感觉到德川与平时有些不同。
“不问原因?”见我坐半天没吭声。她缓缓开口询问。
我轻笑了一声:“你若不讲,我问也没有意思,还不如不问呢。”这些年和别人相处,我逐渐摸索出怎么去处理好人际关系,会特别注意察言观色。就像《limit》里面女主说的一句话:磨平尖爪,察言观色,这就是在这个世界顺利活下去的规则。
又是一阵沉默,我完全没有睡意,抬头看了看落地窗外的月亮,月是故乡明。从前跟着老师摇头晃脑背这些诗句,问表达了什么意思都能应答如流地背着正确答案。但是只有经历过才能真正明白古人吟这句诗的含义,何况我的故乡是在另一个世界,触不可及。
德川不说话。我也在静静地看月亮,气氛出奇地静,我最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了,于是忍不住轻吟《罪恶王冠》楪祈出场唱的歌:
“盛开的野花啊,请你一定告诉我。
人为什么要互相伤害,争斗不休
静静开放的花 你在那能看到什么?
人为什么就是不能互相原谅呢?”
“人为什么要互相伤害,争斗不休……”像是喃喃自语,德川不断重复这句歌词。奇怪了,我只是随口一唱罢了。而且当时知道这首歌的时候完全不懂其中的意思,纯粹觉得祈唱得很好听。不知道德川为什么会对这首歌的歌词这么敏感。
我忍不住伸手拉她一下,不料发现她的手是冰凉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
“茉莉啊……你说为什么争斗不休呢?”德川木木地转过身来盯着我看,借助着月光我似乎看到她眼中含泪。
还没等我回答,她又自顾自地说:“还记得你昨天问我,为什么公司有这么多化妆师我却偏要找你这个问题吧?”
“嗯。”我简单地回答,等着下文。
“只有Tracy才有资格什么的是次要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其他演员等这看我笑话。Tracy的手受伤多半跟她们也是脱不了干系。”一滴泪从她眼角溢出,落在沙发上,打出一个小湿印。
“原来如此……”我握着她的手,感觉好冷,便用两只手一起握住她的手,希望能把温暖传递给她:“坐上这个位置,自然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承受相当的压力。”
见我这样握着她的手,她先是愣了愣,随即把头枕在我肩膀上:“表面上这个位置很风光,可是多少人在虎视眈眈这个位置。为了它,大家私底下较量,争斗不休,甚至不惜做出危及性命安全的事情。”
我幽幽地叹了口气,当年杜牧先生写《阿房宫赋》中“各抱地势,勾心斗角”大概怎么也没想到“勾心斗角”被赋予另一种含义。从古到今,为皇位,为权利,为钱财,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每个朝代都在上演轰轰烈烈的争夺戏,大有皇子夺嫡,后宫女人争宠,小有地方官方暗中相斗。
“记得刚出道时接了一部戏。那是我第一次拍,非常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一切都准备妥当以后。我被一个谎称是医院的人的电话给骗到了市郊医院,等我意识过来再赶回拍摄现场时已经晚了,我的角色早已被人接手了。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眼泪顺着德川美丽的脸庞滑落。这个情景跟我初中时看的港剧《花好月圆》很相似。以前以为戏就是戏,却没想到同样的事发生在德川身上。果然,拍戏也是取自于生活吧。亦或者说,生活比拍戏更真实精彩。
我伸手轻轻地抚摸她的秀发,想想德川跟早川的年龄相仿,都是花季一样的年龄啊,却顶着巨大的压力坐上一流演员的位置,难免也会有受不了的时候。都说甄嬛传里甄嬛第一次借刀杀人的时候很矫情,可人家按故事里的设定也就16,17岁,若让我在这个年龄借刀杀人我肯定哭得要疯过去。
像她这个年龄,也就是我高三的时候。数学成绩老是上不去,老师讲课的内容而自己还没做到,听得一头雾水,周围的人完成作业飞速,自己却对着题目干瞪眼。自己还跟最好的朋友闹矛盾。便一个人躲在小教室里哭或者在宿舍里打开水龙头哗啦啦地响,自己就跟着放声大哭。
“哎呀有的时候自己受不了,哭了一宿。第二天还要装着没事一样去公司,让Tracy给我打浓妆,好丑哦哈哈。”像是自嘲般的,德川轻笑了几声却充满苦涩。
我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想起楪祈初遇樱满集时唱的歌,便开口唱了起来:“伦敦大桥垮下来~垮下来~伦敦大桥跨下来~我的美丽女神……”
“噗……”这招果然有用,德川破涕而笑了,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我:“你呀,居然唱这首歌,考虑过卡梅伦的感受吗。”【3】
“不怕!”我手一挥,突然想到那几句熟悉的台词,就干脆就学着牡丹姐姐的音,声情并茂地朗诵着:“啊,德川小姐的话语就是我绳命的方向。为了德川小姐,我什么都可以做。”
“真是拿你没办法了!”德川伸手捏了下我鼻子。耶?这个不是好朋友之间才会这样的吗。啊……德川把我当成她的好朋友吗?在我面前表露出真感情,愿意和我倾述她的事。还对我做像好朋友那样的举动。
那我该相信她,能把我的一切真相告诉她吗?
就在我在思考德川对我态度的时候,发现她枕着我的肩膀睡着了。也是,刚才哭了这么久也累了。不忍心叫醒她,便随手拿起沙发上的一件毯子盖在她身上。自己也枕在大枕头上。望了一眼窗外的月光,心情好像也没有刚才那么烦躁了。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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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想到有部片子叫《贞子大战伽椰子》
【2】剑网三游戏里两个人物切磋,输的一方系统会自动提示说话:方才我喝了杯茶
【3】我按当年的时间轴来写,就写当年的英/国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