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十年
这一次不知道要睡多久呢,他还会等着我吗?
哼,想他做什么,你这个笨蛋。赤羽自嘲地笑了笑,继续将自身灵力和从林路身上吸取的超灵力源源不断地传送到雪域的生命核心,尽管成效一如既往地低下,但他还是很高兴地陷入了沉睡……
赤羽没有发现,在他的身后,有一个目光一直隐藏气息看着他,看着他散尽灵力脸色苍白,看着他昏倒在雪地上显出原形……
抱起昏睡的火凤,甄渚再一次坚定了决心,他知道只有这样做,才能换来雪域和狐族的安宁。
将赤羽安置在洞府中后,甄渚抬头看着合二为一的双月,知晓时机已经成熟,便化身狐神,使用禁术大量吸收天地灵力,又强忍着被丰盈的灵力冲击的不适,违背自然规律,逆天结丹,引来九天玄雷的惩戒,刹那间,风卷残云,雷声不绝。甄渚没有丝毫犹豫地没入雷阵,利用它强大的力量,将吸取的灵力全部分散到雪域各地,加速它的修复。
当最后一道天雷落至身上,甄渚已完全无法抵抗,终于显出原形,承受着最后的余威。
金丹已碎,灵力散尽,三魂七魄被击溃地七零八落,残缺不全,只能靠着些许的本能飘荡在身体的周围,随时都有可能灰飞烟灭。
当然,付出巨大的代价并不是没有得到回报――当甄渚完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柳絮般的雪花飘落大地,万物复苏,草木峥嵘,各种珍禽破壳而出,灵兽慢慢苏醒,一切都恢复原状,连狐族的仙山都天降甘霖,洗去了长久笼罩在天空的阴霾……
当收到赤羽传音的水默四人赶到时,看到的是已重归神位的白羽和沉浸在欢乐中的雪域。
然而,本该高兴的白羽此刻却脸色悲伤,犹豫着该怎么委婉地告诉他们。
看着他怀中抱着的伤痕累累的雪狐,狐九黎知道,他的弟弟是回不来了。
“你们怎么不说话?宝宝呢?”水默压下不好的预感,期待地看向赤羽:“赤羽,你不是说甄渚在你这吗?他在哪?!”越来越沉默的气氛,让他更加急躁和不安。
“他……这只小狐狸就是他。”白羽难过又愧疚地说。
水默不敢相信地接过毫无生气的小狐狸,颤抖地抚上它烧焦的皮毛:“哈、哈哈,怎么可能,它怎么可能是宝宝!昨天他还在我怀里,我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的热度,怎么可能今天他就变成这样了?!啊?”水默气愤地质问。
“奇怪?甄渚有九条尾巴,虽然第一次掉了一尾,但还剩下八尾,完成使命后,也不至于魂飞魄散,可、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尽管再追究也没什么用,但狐九黎还是想搞清楚。
“我只知道,当我第一次见到甄渚时,他确实有八条尾巴,但……”白羽犹豫地看了眼林路,说:“当时在血域中,他为了救林路牺牲了七尾,而今天,我从昏睡中醒来后,他就成这样了……”
“是甄渚救了我?!甄渚,你怎么这么傻……”林路埋在镜玄怀中,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可恶!”狐九黎无力地骂了句。
尽管听得云里雾里,但一向聪明的水默知道,他将永远地失去宝宝了。颓废地跌坐在地上,轻轻地抱着甄渚,无神地呢喃:“下一世,还会有下一世吗?你的魂魄都……”
“甄渚完成了使命,结束了雪域的灾难和狐族的惩罚,天道是不会放弃他的……”
“你是?”镜玄谨慎地问道。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同时,水默着急地问。
“哈哈,吾乃上古之神,是吾授意甄渚碎丹散魂的……”
“你!”
“哎,别急,这是甄渚的使命,是从一出生就被赋予的,如今他已完成使命,天道自然不会白白牺牲他。”仙人手一挥,就将水默怀中的甄渚以及他的残魂收走:“十年后,汝便能再次见到他,不过……”声音渐行渐远,模糊地听不清楚,而水默仍沉浸在甄渚还会回来的喜悦中,十年,十年算什么,就算是一百年,我也愿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