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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鹿晗从校门里出来的时候是非常郁闷的。司机恭敬地为他打开车门的时候，他盯着司机脸上的笑容看，想从中分辨出是否有幸灾乐祸的成分。看不出来，司机是只老狐狸，笑得无懈可击。
从车窗往外看，很多家长在等着接孩子，骑车的步行的，站在大太阳底下，热得浑身冒汗。他想，也许很快他也会像他们一样了。因为爸爸可能快破产了。没有人告诉他，他是在书房门外偷听到的。鼎鼎大名的凌江一汽要收购越锋汽车集团，所有越锋的供应厂商都将面临艰巨的考验。其中包括爸爸的公司。
车子又在新世纪儿童乐园门口堵住了，看着大门外那个巨大的米老鼠，鹿晗想到了那天见到的那个坏人。爸爸热情地上前打招呼，车外的那个男人鹿晗认得，经常到家里吃饭，还是非常有礼貌的，和爸爸握手谈笑。可是那个坏人就实在可恶了，靠在车后座上，连车子都不愿意下，墨镜都没拿下来。对着爸爸的殷勤只是随意点了个头。鹿晗为爸爸觉得羞辱，站在乐园门口，离着一段距离，一边舔着冰激凌一边眯起眼来狠狠瞪着那个人。
他以为那人根本不会注意到他。没想到车子开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他降下这边的车窗，眼镜早已经摘下，一双幽深的眼睛直盯着林宝看。鹿晗当时心口猛然一滞，吓了一跳，眼睛不自觉都睁圆了。
坏人。成功吓到小孩子以后，自己愉快地笑了。
“今天家里来的是什么客人？”鹿晗一本正经地问。
“越锋的采购部长，就是经常来家里吃饭的郭正东。还有一位姓吴的，做什么的就不知道了。但是郭正东对他非常客气，我想可能是凌江一汽的。”虽然鹿晗只有十二岁，对公司的事情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但是司机同志回答地丝毫不含糊。多年的从业经验告诉他，不要小瞧了任何一个人，即使他还只是一个小孩子。
“为什么爸爸总喜欢带客人回家吃饭呢？真讨厌。”鹿晗望着车窗外的景色，撅着嘴小声地自言自语。
司机闻言望了一眼后视镜，微微一笑。他为鹿世杰开了那么多年的车，关于鹿晗的这个问题他可以给出颇完整的答案：鹿世杰热情好客，喜欢交接朋友，妻子年轻又漂亮，厨艺尤其出色。他难免会有一点想跟人炫耀的小心思，家里的别墅又是盖得富丽堂皇。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个习惯，喜欢邀朋友们回家聚餐。
鹿晗从校门里出来的时候是非常郁闷的。司机恭敬地为他打开车门的时候，他盯着司机脸上的笑容看，想从中分辨出是否有幸灾乐祸的成分。看不出来，司机是只老狐狸，笑得无懈可击。
从车窗往外看，很多家长在等着接孩子，骑车的步行的，站在大太阳底下，热得浑身冒汗。他想，也许很快他也会像他们一样了。因为爸爸可能快破产了。没有人告诉他，他是在书房门外偷听到的。鼎鼎大名的凌江一汽要收购越锋汽车集团，所有越锋的供应厂商都将面临艰巨的考验。其中包括爸爸的公司。
车子又在新世纪儿童乐园门口堵住了，看着大门外那个巨大的米老鼠，鹿晗想到了那天见到的那个坏人。爸爸热情地上前打招呼，车外的那个男人鹿晗认得，经常到家里吃饭，还是非常有礼貌的，和爸爸握手谈笑。可是那个坏人就实在可恶了，靠在车后座上，连车子都不愿意下，墨镜都没拿下来。对着爸爸的殷勤只是随意点了个头。鹿晗为爸爸觉得羞辱，站在乐园门口，离着一段距离，一边舔着冰激凌一边眯起眼来狠狠瞪着那个人。
他以为那人根本不会注意到他。没想到车子开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他降下这边的车窗，眼镜早已经摘下，一双幽深的眼睛直盯着林宝看。鹿晗当时心口猛然一滞，吓了一跳，眼睛不自觉都睁圆了。
坏人。成功吓到小孩子以后，自己愉快地笑了。
“今天家里来的是什么客人？”鹿晗一本正经地问。
“越锋的采购部长，就是经常来家里吃饭的郭正东。还有一位姓吴的，做什么的就不知道了。但是郭正东对他非常客气，我想可能是凌江一汽的。”虽然鹿晗只有十二岁，对公司的事情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但是司机同志回答地丝毫不含糊。多年的从业经验告诉他，不要小瞧了任何一个人，即使他还只是一个小孩子。
“为什么爸爸总喜欢带客人回家吃饭呢？真讨厌。”鹿晗望着车窗外的景色，撅着嘴小声地自言自语。
司机闻言望了一眼后视镜，微微一笑。他为鹿世杰开了那么多年的车，关于鹿晗的这个问题他可以给出颇完整的答案：鹿世杰热情好客，喜欢交接朋友，妻子年轻又漂亮，厨艺尤其出色。他难免会有一点想跟人炫耀的小心思，家里的别墅又是盖得富丽堂皇。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个习惯，喜欢邀朋友们回家聚餐。
②
郭正东不知道吴亦凡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但是作为了解他的老同学，他知道他今天这么好说话，绝对不可能只是因为想到一个即将被否定掉的一个下级的小小的供应商家里吃一顿饭这么简单。
鹿世杰的光明厂不管是保险丝盒，还是电池阀传感器，最大的客户都是越锋。现在越锋即将被合并，可以肯定凌江一汽将撤掉越锋的大部分供应厂商，全改用它自家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之前和鹿世杰算有些交情，就算想帮忙，现在也是力不从心。没想到今天在越锋碰上了鹿世杰，随口一邀，鹿世杰的机会就来了。
莫非是看上了鹿世杰的老婆。这个小女人确实长得漂亮，厨艺也是好得不得了。眼睛是那种水汪汪的，会说话一样，一笑起来就弯成两弯新月。说真的，他第一次来的那次看着都心动不已。难道这两个人以前就认识？不会曾经是恋人吧？吴亦凡女朋友众多，莫非他还念起旧情来了？
郭正东用眼角编着吴亦凡，他始终是那副有些冷冰冰的模样。酒也不大喝，对于鹿世杰试探性地问一些合并以后的情况，他也是含糊答应两句。白费了鹿世杰两口子的热情，一时搞得竟有些冷场。直到鹿世杰冲楼上喊了一句“晗晗，下来吃饭。”吴亦凡这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点兴致，抬起了头往楼梯上看去。
鹿晗听见了，但是不想下去。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家里只要有客人，爸爸就喜欢把自己喊出去展示一样给客人们遛一圈。因为鹿晗随母亲从小就长得十分可爱，尤其那一对眼睛。客人见了无不纷纷夸赞。每次鹿世杰都乐呵呵地非常高兴。而有一些非常讨厌的大人暗地里会对着他的小脸蛋又捏又掐的，常常把他掐得疼死了。
何况今天来的客人竟就是那个傲慢的坏人。
楼上一时传来咚咚的脚步声，鹿晗穿着橘黄色的小短裤追着心爱的小京巴狗从楼梯上跑下来了。
鹿晗刚乖乖地喊过一声吴叔叔好，然后趁人不注意，狠狠翻了吴亦凡一个大白眼。吴亦凡不但不恼，眼里还带上了笑意。一时心情大好。饭桌上的气氛陡然就跟着变得热络起来。
郭正东不知道吴亦凡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但是作为了解他的老同学，他知道他今天这么好说话，绝对不可能只是因为想到一个即将被否定掉的一个下级的小小的供应商家里吃一顿饭这么简单。
鹿世杰的光明厂不管是保险丝盒，还是电池阀传感器，最大的客户都是越锋。现在越锋即将被合并，可以肯定凌江一汽将撤掉越锋的大部分供应厂商，全改用它自家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之前和鹿世杰算有些交情，就算想帮忙，现在也是力不从心。没想到今天在越锋碰上了鹿世杰，随口一邀，鹿世杰的机会就来了。
莫非是看上了鹿世杰的老婆。这个小女人确实长得漂亮，厨艺也是好得不得了。眼睛是那种水汪汪的，会说话一样，一笑起来就弯成两弯新月。说真的，他第一次来的那次看着都心动不已。难道这两个人以前就认识？不会曾经是恋人吧？吴亦凡女朋友众多，莫非他还念起旧情来了？
郭正东用眼角编着吴亦凡，他始终是那副有些冷冰冰的模样。酒也不大喝，对于鹿世杰试探性地问一些合并以后的情况，他也是含糊答应两句。白费了鹿世杰两口子的热情，一时搞得竟有些冷场。直到鹿世杰冲楼上喊了一句“晗晗，下来吃饭。”吴亦凡这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点兴致，抬起了头往楼梯上看去。
鹿晗听见了，但是不想下去。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家里只要有客人，爸爸就喜欢把自己喊出去展示一样给客人们遛一圈。因为鹿晗随母亲从小就长得十分可爱，尤其那一对眼睛。客人见了无不纷纷夸赞。每次鹿世杰都乐呵呵地非常高兴。而有一些非常讨厌的大人暗地里会对着他的小脸蛋又捏又掐的，常常把他掐得疼死了。
何况今天来的客人竟就是那个傲慢的坏人。
楼上一时传来咚咚的脚步声，鹿晗穿着橘黄色的小短裤追着心爱的小京巴狗从楼梯上跑下来了。
鹿晗刚乖乖地喊过一声吴叔叔好，然后趁人不注意，狠狠翻了吴亦凡一个大白眼。吴亦凡不但不恼，眼里还带上了笑意。一时心情大好。饭桌上的气氛陡然就跟着变得热络起来。
③
年底的供应商签约会，越锋的老供应商被留下的不到一半，光明保险丝盒很幸运算其中一家。而很多明明比光明规模还要大的厂商却都被凌江一汽毫不留情地踢掉了。
当时的审查是吴亦凡亲自上阵。鹿世杰见没一个越锋的老熟人，当时还非常紧张来着。吴亦凡仍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一个车间一个车间看得非常仔细。而且对汽配的各个工序都十分了解，问的都是非常内行的问题。
直到中午十二点才结束。鹿世杰从吴亦凡的表情里看不出什么来，只恭敬得说辛苦了，请赏脸大家一起吃个饭。
吴亦凡当时垂着眼睛是这么回答的：外面的饭菜太油了。鹿世杰再听不出话音来就白混了这么多年了。当即就兴高采烈地将一行人马领回家去了。他知道公司这下是保住了。
吴亦凡第二次在鹿家吃饭。这次人多在大客厅里开了两桌。贤惠的媳妇和保姆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鹿世杰则巴结越锋的新的“权贵们”整个是喝的不亦乐乎。他看得出来吴亦凡似乎是挺喜欢鹿晗的，就巴巴地把晗晗叫出来让坐在吴亦凡身边。
鹿晗喊一声吴叔叔，低着头，避开鹿世杰的视线斜着眼角嘟起嘴巴狠狠瞅他。这坏蛋怎么又来了。害他又要出来“陪客”。
吴亦凡是忽然就弯起嘴巴笑起来的，抬手就抚上鹿晗的头顶心。鹿晗扭着小脑袋敢怒不敢言。一干随从人员这才明白原来他们家太子爷和鹿家是旧识。怪不得要亲自来走上一遭。
知道吴亦凡肯定是凌江一汽的高层，又姓温，说不定还是“皇亲国戚”。可是直到了今天的签约大会现场，鹿世杰才知道原来吴亦凡竟就是凌江一汽的太子爷。
年底的供应商签约会，越锋的老供应商被留下的不到一半，光明保险丝盒很幸运算其中一家。而很多明明比光明规模还要大的厂商却都被凌江一汽毫不留情地踢掉了。
当时的审查是吴亦凡亲自上阵。鹿世杰见没一个越锋的老熟人，当时还非常紧张来着。吴亦凡仍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一个车间一个车间看得非常仔细。而且对汽配的各个工序都十分了解，问的都是非常内行的问题。
直到中午十二点才结束。鹿世杰从吴亦凡的表情里看不出什么来，只恭敬得说辛苦了，请赏脸大家一起吃个饭。
吴亦凡当时垂着眼睛是这么回答的：外面的饭菜太油了。鹿世杰再听不出话音来就白混了这么多年了。当即就兴高采烈地将一行人马领回家去了。他知道公司这下是保住了。
吴亦凡第二次在鹿家吃饭。这次人多在大客厅里开了两桌。贤惠的媳妇和保姆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鹿世杰则巴结越锋的新的“权贵们”整个是喝的不亦乐乎。他看得出来吴亦凡似乎是挺喜欢鹿晗的，就巴巴地把晗晗叫出来让坐在吴亦凡身边。
鹿晗喊一声吴叔叔，低着头，避开鹿世杰的视线斜着眼角嘟起嘴巴狠狠瞅他。这坏蛋怎么又来了。害他又要出来“陪客”。
吴亦凡是忽然就弯起嘴巴笑起来的，抬手就抚上鹿晗的头顶心。鹿晗扭着小脑袋敢怒不敢言。一干随从人员这才明白原来他们家太子爷和鹿家是旧识。怪不得要亲自来走上一遭。
知道吴亦凡肯定是凌江一汽的高层，又姓温，说不定还是“皇亲国戚”。可是直到了今天的签约大会现场，鹿世杰才知道原来吴亦凡竟就是凌江一汽的太子爷。
④
越锋被合并半年以后，人心稳定，凌江一汽开始往越锋空降中层领导人员。
郭正东从采购部长的位置上被撤下来，这也在他意料之中。明知道吴亦凡是个从来都不念旧情的，他还是打了个电话过去，却意外得到凌江一汽要去重庆开辟重卡基地的大消息。
“越锋现在到处都是凌江的人了，你这个前朝的老人呆在这已经没有什么生存空间。老头子想让我去重庆，要把我百炼成钢。再过几个月等越锋这块彻底捋顺了你跟着我去吧。”吴亦凡在电话那头声音淡淡的，彷佛是因为必须要去重庆而有点小小的烦恼。
老头子认为自家孙子现在是能独当一面了，越锋从上到下都捋得很顺，他很满意。但是还要再锤炼一番，他才敢放手把整个凌江都交给他。
郭正东喜出望外，自是求之不得。
越锋被合并半年以后，人心稳定，凌江一汽开始往越锋空降中层领导人员。
郭正东从采购部长的位置上被撤下来，这也在他意料之中。明知道吴亦凡是个从来都不念旧情的，他还是打了个电话过去，却意外得到凌江一汽要去重庆开辟重卡基地的大消息。
“越锋现在到处都是凌江的人了，你这个前朝的老人呆在这已经没有什么生存空间。老头子想让我去重庆，要把我百炼成钢。再过几个月等越锋这块彻底捋顺了你跟着我去吧。”吴亦凡在电话那头声音淡淡的，彷佛是因为必须要去重庆而有点小小的烦恼。
老头子认为自家孙子现在是能独当一面了，越锋从上到下都捋得很顺，他很满意。但是还要再锤炼一番，他才敢放手把整个凌江都交给他。
郭正东喜出望外，自是求之不得。
④
越锋被合并半年以后，人心稳定，凌江一汽开始往越锋空降中层领导人员。
郭正东从采购部长的位置上被撤下来，这也在他意料之中。明知道吴亦凡是个从来都不念旧情的，他还是打了个电话过去，却意外得到凌江一汽要去重庆开辟重卡基地的大消息。
“越锋现在到处都是凌江的人了，你这个前朝的老人呆在这已经没有什么生存空间。老头子想让我去重庆，要把我百炼成钢。再过几个月等越锋这块彻底捋顺了你跟着我去吧。”吴亦凡在电话那头声音淡淡的，彷佛是因为必须要去重庆而有点小小的烦恼。
老头子认为自家孙子现在是能独当一面了，越锋从上到下都捋得很顺，他很满意。但是还要再锤炼一番，他才敢放手把整个凌江都交给他。
郭正东喜出望外，自是求之不得。
⑤
又是一年盛夏，学校考试的最后一天，鹿晗走出校门，没有见着自己家的司机。却看见了半年未见的坏人吴亦凡，带着墨镜站在大太阳底下跟他招手。
鹿晗不情不愿地走过去，站在那辆奇长无比的车子前面，扶着肩上的书包带子仰头看他。
“你凭什么指使我家的司机？”鹿晗坐在座椅里竭力挺着小腰杆子，气哼哼地质问对面优雅地叠着两条长腿的男人。吴亦凡竟然打发鹿家司机先回去了。他怎么这么听话，让走就走，都没经过他同意。
吴亦凡眉眼带笑，只是盯着他看。
看什么看。鹿晗有心翻他一个白眼，想想爸爸后来总是隔三差五就要打电话去邀他吃饭，而无果，还是算了。鹿晗知道吴亦凡和小时候那些喜欢背地里掐他小脸蛋的叔叔阿姨们一样肯定也是喜欢他的。他在他家一共吃过两次饭，有人的时候他会严肃一点，吃完饭，只有两人坐在沙发上的那会，他就用眼睛偷偷看自己。以为自己不知道么。
“这不是回家的路？你要带我去哪啊？”鹿晗望着窗外，小眉头皱起来。吴亦凡总不会是要绑架他吧，他比爸爸有钱多了。这个鹿晗从爸爸巴结他的态度上早就看出来了。
“把你带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没有人的地方是什么地方，难道是外星球？”
吴亦凡忍不住笑出声来。觉得鹿晗此时歪着脑袋烦恼的样子很可爱。
“晗晗，我要走了。”吴亦凡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长手伸过来，直直将手指点在鹿晗皱起来的眉心上。
爱走不走，关我什么事。“走去哪儿？”鹿晗一别脑袋，轻轻将他的手拍到一边。
“重庆。”
吴亦凡带鹿晗去吃了好吃的普罗旺斯小羊排，还给他点一大杯法国红樱桃冰激凌。鹿晗小腿并拢规矩地坐在位置上，当吴亦凡为他将羊排切成大小适中的小块时，他矜持地微微一点头说了声谢谢。然后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为什么爸爸找你吃饭你总是不答应？你不尊重人。”鹿晗一边吃冰激凌一边对他的傲慢进行指责。
“我最近几个月都很忙，每天要见很多人，检查很多工作，下达很多指示。实在是抽不出来时间。”吴亦凡不紧不慢地认真回答。
“那以后有了时间你会答应吗？”
“可以考虑。”
“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呢？”
“联络感情。”
鹿晗点点头，果然他是喜欢我的。
吴亦凡询问鹿晗在学校里的事情，鹿晗看在冰激凌的份上跟他说了一点心事。没想到吴亦凡耐心十足，听得认真，一点不觉得鹿晗的烦恼是小孩子式的无中生有。
今天的一切都让鹿晗觉得自己受到了尊重，和在爸爸妈妈那里是完全不一样的待遇，被对方当成了一个大人对待，于是不知不觉就说了很多。包括给他递情书的女生被他拒绝后放生大哭，害他丢脸死了；借他mJ演唱会精装碟的隔壁班男生故意拖延不还，实际上是把他心爱的东西借花献佛地送给别的同学看了，不知道要不要继续理他。等等，诸如此类。
送鹿晗到家门口。两人站在午后的树荫底下道别。
“你要去很久吗？”鹿晗拽着肩上的两根书包带子仰头看他。经过今天一顿饭，鹿晗决定对他做一些改观了。觉得他是个仰慕自己的很不错的听众。
“看情况吧。会很忙。”可能要两三年甚至更长。
吴亦凡郑重其事地掏出一张名片来，“可以打电话给我，随时。”
鹿晗将名片收进自己的口袋里，“那握个手吧。祝你一切顺利。”
鹿晗气派俨然地伸出白白的小手掌，被吴亦凡的大手一把整个包住。
越锋被合并半年以后，人心稳定，凌江一汽开始往越锋空降中层领导人员。
郭正东从采购部长的位置上被撤下来，这也在他意料之中。明知道吴亦凡是个从来都不念旧情的，他还是打了个电话过去，却意外得到凌江一汽要去重庆开辟重卡基地的大消息。
“越锋现在到处都是凌江的人了，你这个前朝的老人呆在这已经没有什么生存空间。老头子想让我去重庆，要把我百炼成钢。再过几个月等越锋这块彻底捋顺了你跟着我去吧。”吴亦凡在电话那头声音淡淡的，彷佛是因为必须要去重庆而有点小小的烦恼。
老头子认为自家孙子现在是能独当一面了，越锋从上到下都捋得很顺，他很满意。但是还要再锤炼一番，他才敢放手把整个凌江都交给他。
郭正东喜出望外，自是求之不得。
⑤
又是一年盛夏，学校考试的最后一天，鹿晗走出校门，没有见着自己家的司机。却看见了半年未见的坏人吴亦凡，带着墨镜站在大太阳底下跟他招手。
鹿晗不情不愿地走过去，站在那辆奇长无比的车子前面，扶着肩上的书包带子仰头看他。
“你凭什么指使我家的司机？”鹿晗坐在座椅里竭力挺着小腰杆子，气哼哼地质问对面优雅地叠着两条长腿的男人。吴亦凡竟然打发鹿家司机先回去了。他怎么这么听话，让走就走，都没经过他同意。
吴亦凡眉眼带笑，只是盯着他看。
看什么看。鹿晗有心翻他一个白眼，想想爸爸后来总是隔三差五就要打电话去邀他吃饭，而无果，还是算了。鹿晗知道吴亦凡和小时候那些喜欢背地里掐他小脸蛋的叔叔阿姨们一样肯定也是喜欢他的。他在他家一共吃过两次饭，有人的时候他会严肃一点，吃完饭，只有两人坐在沙发上的那会，他就用眼睛偷偷看自己。以为自己不知道么。
“这不是回家的路？你要带我去哪啊？”鹿晗望着窗外，小眉头皱起来。吴亦凡总不会是要绑架他吧，他比爸爸有钱多了。这个鹿晗从爸爸巴结他的态度上早就看出来了。
“把你带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没有人的地方是什么地方，难道是外星球？”
吴亦凡忍不住笑出声来。觉得鹿晗此时歪着脑袋烦恼的样子很可爱。
“晗晗，我要走了。”吴亦凡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长手伸过来，直直将手指点在鹿晗皱起来的眉心上。
爱走不走，关我什么事。“走去哪儿？”鹿晗一别脑袋，轻轻将他的手拍到一边。
“重庆。”
吴亦凡带鹿晗去吃了好吃的普罗旺斯小羊排，还给他点一大杯法国红樱桃冰激凌。鹿晗小腿并拢规矩地坐在位置上，当吴亦凡为他将羊排切成大小适中的小块时，他矜持地微微一点头说了声谢谢。然后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为什么爸爸找你吃饭你总是不答应？你不尊重人。”鹿晗一边吃冰激凌一边对他的傲慢进行指责。
“我最近几个月都很忙，每天要见很多人，检查很多工作，下达很多指示。实在是抽不出来时间。”吴亦凡不紧不慢地认真回答。
“那以后有了时间你会答应吗？”
“可以考虑。”
“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呢？”
“联络感情。”
鹿晗点点头，果然他是喜欢我的。
吴亦凡询问鹿晗在学校里的事情，鹿晗看在冰激凌的份上跟他说了一点心事。没想到吴亦凡耐心十足，听得认真，一点不觉得鹿晗的烦恼是小孩子式的无中生有。
今天的一切都让鹿晗觉得自己受到了尊重，和在爸爸妈妈那里是完全不一样的待遇，被对方当成了一个大人对待，于是不知不觉就说了很多。包括给他递情书的女生被他拒绝后放生大哭，害他丢脸死了；借他mJ演唱会精装碟的隔壁班男生故意拖延不还，实际上是把他心爱的东西借花献佛地送给别的同学看了，不知道要不要继续理他。等等，诸如此类。
送鹿晗到家门口。两人站在午后的树荫底下道别。
“你要去很久吗？”鹿晗拽着肩上的两根书包带子仰头看他。经过今天一顿饭，鹿晗决定对他做一些改观了。觉得他是个仰慕自己的很不错的听众。
“看情况吧。会很忙。”可能要两三年甚至更长。
吴亦凡郑重其事地掏出一张名片来，“可以打电话给我，随时。”
鹿晗将名片收进自己的口袋里，“那握个手吧。祝你一切顺利。”
鹿晗气派俨然地伸出白白的小手掌，被吴亦凡的大手一把整个包住。
⑥
鹿晗生日。收到吴亦凡寄来的生日礼物。有mJ签名的收藏版演唱会碟片和mJ仿真模型玩具。
鹿晗翻出吴亦凡的那张名片，等到睡觉之前给他打了个电话。他想再忙这个时间肯定也下班了。等待电话接起来的时间里，鹿晗为自己的考虑周到小小地自得了一下。
会议桌上正是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温邢远一旦阴沉着脸，表情便是冷冰冰的，他此时抱臂坐在首位，工程部一干人等，个个低头屏息等闲不敢顾盼乱动。
忽然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所有人一齐看向大老板。吴亦凡垂下一只手臂，皱眉拿起手机，看也没看放在了耳边。
“喂？”
“是吴叔叔吗？我是鹿晗。”电话那头是鹿晗有些软糯的声音。
吴亦凡脸上立即现出一个有些惊讶的表情来，另一只抱着的手臂也立刻就放了下来，自动缓下腰身，靠进了身后的椅子里。
“是我。”吴亦凡轻松抬了抬手腕，看一眼时间，“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觉？小心长不高哦。”
“马上就睡了。谢谢你的生日礼物。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的？”
“东西喜欢吗？”吴亦凡答非所问。
“喜欢，这种模型我让爸爸给我买过，但是商场里都买不到，这个全身三十二处关节可都是能动的哦。”
吴亦凡完全能想象得到现在鹿晗弯着一对大眼睛说这话的可爱模样，不由微微一笑。然而鹿晗的下一句话又让他有很想打他屁股的冲动：“对了，这个签名是mJ本人的吗？”
“当然。”他有些无奈又宠溺的口气。难不成他会用假的东西去糊弄他。
哇，太棒了！吴亦凡听到那边鹿晗欢呼雀跃的声音。
“吴叔叔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你想送我礼物？”吴亦凡又是答非所问。
“嗯。我有很多压岁钱。”鹿晗一本正经地回答。
“要什么都可以吗？”吴亦凡问着话的时候眉眼带笑。
那头鹿晗叽叽咕咕地踌躇了好一阵子，吴亦凡耐心地等着，半响才听那头软糯的声音答道：“只有不超过一万块的东西才可以。”
原来是在算账，温吴亦凡禁不住从鼻管深处笑出声来。
大老板似乎已经将自己和刚才紧迫的气氛抽离开了，完全沉浸在了电话的神奇世界里了。工程部的一干人等个个呆呆地盯着老板接连绽放的灿烂笑脸，一时都深深惊艳了。
鹿晗生日。收到吴亦凡寄来的生日礼物。有mJ签名的收藏版演唱会碟片和mJ仿真模型玩具。
鹿晗翻出吴亦凡的那张名片，等到睡觉之前给他打了个电话。他想再忙这个时间肯定也下班了。等待电话接起来的时间里，鹿晗为自己的考虑周到小小地自得了一下。
会议桌上正是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温邢远一旦阴沉着脸，表情便是冷冰冰的，他此时抱臂坐在首位，工程部一干人等，个个低头屏息等闲不敢顾盼乱动。
忽然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所有人一齐看向大老板。吴亦凡垂下一只手臂，皱眉拿起手机，看也没看放在了耳边。
“喂？”
“是吴叔叔吗？我是鹿晗。”电话那头是鹿晗有些软糯的声音。
吴亦凡脸上立即现出一个有些惊讶的表情来，另一只抱着的手臂也立刻就放了下来，自动缓下腰身，靠进了身后的椅子里。
“是我。”吴亦凡轻松抬了抬手腕，看一眼时间，“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觉？小心长不高哦。”
“马上就睡了。谢谢你的生日礼物。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的？”
“东西喜欢吗？”吴亦凡答非所问。
“喜欢，这种模型我让爸爸给我买过，但是商场里都买不到，这个全身三十二处关节可都是能动的哦。”
吴亦凡完全能想象得到现在鹿晗弯着一对大眼睛说这话的可爱模样，不由微微一笑。然而鹿晗的下一句话又让他有很想打他屁股的冲动：“对了，这个签名是mJ本人的吗？”
“当然。”他有些无奈又宠溺的口气。难不成他会用假的东西去糊弄他。
哇，太棒了！吴亦凡听到那边鹿晗欢呼雀跃的声音。
“吴叔叔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你想送我礼物？”吴亦凡又是答非所问。
“嗯。我有很多压岁钱。”鹿晗一本正经地回答。
“要什么都可以吗？”吴亦凡问着话的时候眉眼带笑。
那头鹿晗叽叽咕咕地踌躇了好一阵子，吴亦凡耐心地等着，半响才听那头软糯的声音答道：“只有不超过一万块的东西才可以。”
原来是在算账，温吴亦凡禁不住从鼻管深处笑出声来。
大老板似乎已经将自己和刚才紧迫的气氛抽离开了，完全沉浸在了电话的神奇世界里了。工程部的一干人等个个呆呆地盯着老板接连绽放的灿烂笑脸，一时都深深惊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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⑦
越锋的保险丝盒如今是三家供货。另外两家是凌江一汽的老供应商。合同上写的是光明厂份额占四成，可是一年下来实际上光明厂只占到三成，还不到。郭正东在的前半年自然是严格按合同来的，到了后半年，采购部换了凌江一汽来的一位姓傅的部长以后，如今计划员下的订单是越来越不及时了。傅部长要照顾自己家供应商，这早在鹿世杰意料之中。
鹿世杰约傅部长吃饭，钓鱼，封金卡，皆碰了软钉子。如今越锋全是凌江一汽的人，鹿世杰凭着那两顿饭的交情还是得从吴亦凡这里想办法，然而隔三差五地打过去，次次皆被秘书拦了下来。
保险丝盒本身就比较占地方，短短两三个月，仓库里滞后发货的箱子已经堆满了栈板，垒了半天高。货发不出去，钱自然就收不回来。线上的工人也只能先放了几天假。加上最近光明厂开始大批量出口中央控制盒，货款季度结一次，占住了几百万的流动资金。所以到了年尾的时候，付完两百多万的租赁水电费用，工人工资，以及各种保险，包完应给的红包以后，公司账上的现金已经所剩不多了。
公司退休老员工钟胜培的愣头青儿子在腊月二十八晚上找上门来，要公司给报销二十万的医药费的时候，林世杰心里是非常不痛快的。对方态度恶劣，且明显是故意选在这个时间，言下之意，不给钱，甭想好好过年。
这么晚了，鹿世杰不想麻烦会计，让老婆从家里拿两万现金出来，允诺，过了年，收回货款，一定把钟老的费用报了。愣头青对鹿世杰的话一句不信，“你打发要饭的哪？”他颠着手里的钱，最终骂骂咧咧地走了。
第天凌晨五点，在一片寒冷灰蒙的寂静里，翻身起来小解的鹿晗在进了浴室以后忽然发出了一声绵长惊恐的尖叫。他的小京巴被人剥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正挂在二楼浴室的窗户上。
越锋的保险丝盒如今是三家供货。另外两家是凌江一汽的老供应商。合同上写的是光明厂份额占四成，可是一年下来实际上光明厂只占到三成，还不到。郭正东在的前半年自然是严格按合同来的，到了后半年，采购部换了凌江一汽来的一位姓傅的部长以后，如今计划员下的订单是越来越不及时了。傅部长要照顾自己家供应商，这早在鹿世杰意料之中。
鹿世杰约傅部长吃饭，钓鱼，封金卡，皆碰了软钉子。如今越锋全是凌江一汽的人，鹿世杰凭着那两顿饭的交情还是得从吴亦凡这里想办法，然而隔三差五地打过去，次次皆被秘书拦了下来。
保险丝盒本身就比较占地方，短短两三个月，仓库里滞后发货的箱子已经堆满了栈板，垒了半天高。货发不出去，钱自然就收不回来。线上的工人也只能先放了几天假。加上最近光明厂开始大批量出口中央控制盒，货款季度结一次，占住了几百万的流动资金。所以到了年尾的时候，付完两百多万的租赁水电费用，工人工资，以及各种保险，包完应给的红包以后，公司账上的现金已经所剩不多了。
公司退休老员工钟胜培的愣头青儿子在腊月二十八晚上找上门来，要公司给报销二十万的医药费的时候，林世杰心里是非常不痛快的。对方态度恶劣，且明显是故意选在这个时间，言下之意，不给钱，甭想好好过年。
这么晚了，鹿世杰不想麻烦会计，让老婆从家里拿两万现金出来，允诺，过了年，收回货款，一定把钟老的费用报了。愣头青对鹿世杰的话一句不信，“你打发要饭的哪？”他颠着手里的钱，最终骂骂咧咧地走了。
第天凌晨五点，在一片寒冷灰蒙的寂静里，翻身起来小解的鹿晗在进了浴室以后忽然发出了一声绵长惊恐的尖叫。他的小京巴被人剥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正挂在二楼浴室的窗户上。
⑧
到腊月二十九日晚上，吴亦凡这一年的工作才终于算是告一段落了。他领着一帮被他操练得只剩下半条命的下属们直奔附近的五星酒店，准备大吃大喝大杀四方。
大家虽然累，但是没有任何抱怨。现在是累了一点，等到公司走上轨道以后，那他们就全是“开国功臣”了，老板的回报必然是丰厚的。
一帮子人刚走进大厅，迎面遇上了一位国色天香。女子身材婀娜，长发披肩，气质超群。见到吴亦凡时就是一声惊呼。当初吴亦凡离宁，除了老爷子，各方面皆是连招呼都没打一声，不知揉碎了多少红粉知己的芳心。
国色天色在原地站定了，嘴里喊着吴亦凡的名字，一双大眼睛对着吴亦凡也是发出了即嗔且怨的幽光。等着吴亦凡过来搂住自己，给出解释和安慰。
一众下属睁大眼睛，纷纷掏出五香瓜子小核桃汽水爆米花，准备看老大的好戏。
就在此时，电话响了。吴亦凡动作潇洒地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立即接起来。
“呜……”鹿晗在那头哭，他真是吓坏了，哭了一天了，嗓子都哑了。
“怎么了？”吴亦凡心里猛然一惊，眉头立即打了结，“晗晗别哭，告诉我怎么了？”
鹿晗只是一径地哭，一眨眼就是两串大泪珠子落下来，偶尔还会被自己口水呛到咳嗽两声，哭得吴亦凡简直要浑身冒汗，料想他一定是受了什么委屈了，不得不放低了声音哄他，脚下也有些焦躁地在踱小步，“嘘——好晗晗，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好好说。”
“呜……京巴儿没了。呜……都怪你……你家的公司不好……说话不算话……害得爸爸没有钱给钟爷爷治病……呜……”鹿晗哑着嗓子在那头讲得磕磕巴巴，吴亦凡在这头听得是断断续续，一脸的疑惑，目光从一众盯着他看的下属们身上漫无目的地扫过。
“晗晗，你跟谁打电话呢？”鹿世杰从书房出来，看到儿子在客厅沙发上哭成一团，手里拿着无绳电话。他走过来抱住儿子，把电话接过来，只听那边吴亦凡冷冷的声音说道：“鹿世杰？你好，我是凌江一汽的吴亦凡。”
国色天色等啊等啊，等到芳心都谢了，也没有等到吴亦凡的解释和安慰。吴亦凡丰神俊朗地站在那儿，举着手机，蹙紧眉头，在听电话。
听完了电话，他转身抬脚就走。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一众下属说：大家今天想怎么玩怎么玩，全报公司账上。
到腊月二十九日晚上，吴亦凡这一年的工作才终于算是告一段落了。他领着一帮被他操练得只剩下半条命的下属们直奔附近的五星酒店，准备大吃大喝大杀四方。
大家虽然累，但是没有任何抱怨。现在是累了一点，等到公司走上轨道以后，那他们就全是“开国功臣”了，老板的回报必然是丰厚的。
一帮子人刚走进大厅，迎面遇上了一位国色天香。女子身材婀娜，长发披肩，气质超群。见到吴亦凡时就是一声惊呼。当初吴亦凡离宁，除了老爷子，各方面皆是连招呼都没打一声，不知揉碎了多少红粉知己的芳心。
国色天色在原地站定了，嘴里喊着吴亦凡的名字，一双大眼睛对着吴亦凡也是发出了即嗔且怨的幽光。等着吴亦凡过来搂住自己，给出解释和安慰。
一众下属睁大眼睛，纷纷掏出五香瓜子小核桃汽水爆米花，准备看老大的好戏。
就在此时，电话响了。吴亦凡动作潇洒地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立即接起来。
“呜……”鹿晗在那头哭，他真是吓坏了，哭了一天了，嗓子都哑了。
“怎么了？”吴亦凡心里猛然一惊，眉头立即打了结，“晗晗别哭，告诉我怎么了？”
鹿晗只是一径地哭，一眨眼就是两串大泪珠子落下来，偶尔还会被自己口水呛到咳嗽两声，哭得吴亦凡简直要浑身冒汗，料想他一定是受了什么委屈了，不得不放低了声音哄他，脚下也有些焦躁地在踱小步，“嘘——好晗晗，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好好说。”
“呜……京巴儿没了。呜……都怪你……你家的公司不好……说话不算话……害得爸爸没有钱给钟爷爷治病……呜……”鹿晗哑着嗓子在那头讲得磕磕巴巴，吴亦凡在这头听得是断断续续，一脸的疑惑，目光从一众盯着他看的下属们身上漫无目的地扫过。
“晗晗，你跟谁打电话呢？”鹿世杰从书房出来，看到儿子在客厅沙发上哭成一团，手里拿着无绳电话。他走过来抱住儿子，把电话接过来，只听那边吴亦凡冷冷的声音说道：“鹿世杰？你好，我是凌江一汽的吴亦凡。”
国色天色等啊等啊，等到芳心都谢了，也没有等到吴亦凡的解释和安慰。吴亦凡丰神俊朗地站在那儿，举着手机，蹙紧眉头，在听电话。
听完了电话，他转身抬脚就走。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一众下属说：大家今天想怎么玩怎么玩，全报公司账上。
⑨
吴亦凡大年三十凌晨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吴家老宅。家里的阿姨赶紧给做宵夜放洗澡水。吴亦凡随便吃了一口，就把自己泡进了热水里。眉始终蹙着，闭上眼哭声就在耳边缠绕。心里堵得慌。傅权智该死。如果他不知道这件事，那么明年的合同，光明肯定是拿不到的。
光明拿不到合同，鹿晗会生他的气。说他家的公司不好。
而那个姓钟的愣头青尤其该死。
昨晚上在水里泡久了，早上起来就有些头疼了。但还是坚持陪老头子散了步，聊天，吃早点。
中午一大家子都来了，在一起吃饭。吴亦凡吃得无可无不可，不管平辈还是长辈，他都温和有礼。因为有一定血缘关系，让他觉得这种应酬很容易让人厌烦。连张应枫都三句不离重庆，隐晦打探进展。吴亦凡忽然觉得头疼得厉害，身体疲惫。他知道自己是还没歇过来，心中这么烦躁，只因为一直牵挂着那个小东西。
张应枫，吴亦凡的父亲，吴家的入赘女婿。在老头子眼里永远是个外人。
下午吴亦凡补了一觉，自己开车出去了一趟，带回来一只小方盒子。
晚上又是聚餐。百无聊懒。手机不时响一下，有时候是同学，有时候是发小，不是他想要的那个。吴亦凡冷脸一个晚上。
吴亦凡大年三十凌晨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吴家老宅。家里的阿姨赶紧给做宵夜放洗澡水。吴亦凡随便吃了一口，就把自己泡进了热水里。眉始终蹙着，闭上眼哭声就在耳边缠绕。心里堵得慌。傅权智该死。如果他不知道这件事，那么明年的合同，光明肯定是拿不到的。
光明拿不到合同，鹿晗会生他的气。说他家的公司不好。
而那个姓钟的愣头青尤其该死。
昨晚上在水里泡久了，早上起来就有些头疼了。但还是坚持陪老头子散了步，聊天，吃早点。
中午一大家子都来了，在一起吃饭。吴亦凡吃得无可无不可，不管平辈还是长辈，他都温和有礼。因为有一定血缘关系，让他觉得这种应酬很容易让人厌烦。连张应枫都三句不离重庆，隐晦打探进展。吴亦凡忽然觉得头疼得厉害，身体疲惫。他知道自己是还没歇过来，心中这么烦躁，只因为一直牵挂着那个小东西。
张应枫，吴亦凡的父亲，吴家的入赘女婿。在老头子眼里永远是个外人。
下午吴亦凡补了一觉，自己开车出去了一趟，带回来一只小方盒子。
晚上又是聚餐。百无聊懒。手机不时响一下，有时候是同学，有时候是发小，不是他想要的那个。吴亦凡冷脸一个晚上。
⑩
问清了鹿晗为什么会有吴亦凡的私人手机号码，鹿世杰高兴是有的——他儿子从小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吴亦凡喜欢也很正常。说不定吴亦凡看在鹿晗的面上，能往采购部傅部长那里发句话呢。
但是他当然并没能透过现象看到吴亦凡的本质，因为他是正常人正常脑细胞。
正月里肯定是有很多人排大长队要请吴亦凡的，所以鹿世杰颇有自知之明，他预备等过了初五小年以后再打电话约吴亦凡。
初六这天，电话打通以后，鹿世杰的声音简直是冷若冰霜——他等这个电话早已经等到耐心全部告罄了。
在鹿世杰反复做出邀请以后，吴亦凡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吴亦凡第三次在鹿家吃饭。鹿世杰找来郭正东作陪。鹿晗低着头坐在吴亦凡旁边，精神蔫蔫的。不理人。真生气了，连白眼也没有。
鹿世杰提出来让鹿晗认干爹的时候，吴亦凡瞬间脸冷到了底，但是只想了两秒钟，他就点了头说好。鹿晗不情不愿地给干爹斟了酒，用哑掉的小嗓子喊了吴亦凡一声干爹。这礼就算成了。
吃完饭，干爹说想参观一下干儿子的房间。吴叔叔是不会提这个要求的，但是干爹可以，并且算得上合情合理。
吴亦凡跟着闷闷不乐地鹿晗上楼，刚进了鹿晗的房间，吴亦凡一把就将人抱了起来。
问清了鹿晗为什么会有吴亦凡的私人手机号码，鹿世杰高兴是有的——他儿子从小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吴亦凡喜欢也很正常。说不定吴亦凡看在鹿晗的面上，能往采购部傅部长那里发句话呢。
但是他当然并没能透过现象看到吴亦凡的本质，因为他是正常人正常脑细胞。
正月里肯定是有很多人排大长队要请吴亦凡的，所以鹿世杰颇有自知之明，他预备等过了初五小年以后再打电话约吴亦凡。
初六这天，电话打通以后，鹿世杰的声音简直是冷若冰霜——他等这个电话早已经等到耐心全部告罄了。
在鹿世杰反复做出邀请以后，吴亦凡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吴亦凡第三次在鹿家吃饭。鹿世杰找来郭正东作陪。鹿晗低着头坐在吴亦凡旁边，精神蔫蔫的。不理人。真生气了，连白眼也没有。
鹿世杰提出来让鹿晗认干爹的时候，吴亦凡瞬间脸冷到了底，但是只想了两秒钟，他就点了头说好。鹿晗不情不愿地给干爹斟了酒，用哑掉的小嗓子喊了吴亦凡一声干爹。这礼就算成了。
吃完饭，干爹说想参观一下干儿子的房间。吴叔叔是不会提这个要求的，但是干爹可以，并且算得上合情合理。
吴亦凡跟着闷闷不乐地鹿晗上楼，刚进了鹿晗的房间，吴亦凡一把就将人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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