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痛恨酒精。
当年,他也是个嗜酒如命的人,某天午夜和朋友哐哐灌了几瓶子酒之后,是昏天黑地的颠簸和粘腻的铁锈色,是女巫的魔咒和油墨的味道。
朋友再也没有醒来。
德拉科把哈利放在公文包里,要给他惊喜。
他布置了房间,准备了盛宴,开了香槟,放了印度红茶。
而哈利觉得那些空酒瓶空酒杯是对他的讽刺,闷在公文包里越想越气。
而德拉科满心欢喜,想要和大功臣哈利庆祝一番。把书拿出来,却看见了封面上一张比碳还黑的脸。
“不庆祝一下吗?”德拉科笑着,举起茶杯,“你看,为了你我都喝茶了。”
哈利抬眸:“你可以对你在桌子底下的酒瓶做个解释吗?”
德拉科的笑僵在脸上。
“你以为我为什么待在这本破书里,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拼命让你戒酒,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我有什么苦衷吗?!”
“你只是一本书的封面图案罢了,我何必管你为什么管我咧?你没那个义务!”德拉科的眼睛里燃起冷色调的火焰,“这都是幻像吧……”
于是哈利的绿眼因为恐惧而瞪大。瘦削的金发男人冲到餐桌另一边,抓起书,就像他们初见那一样。不过这次,德拉科开始撕扯书本。
“不……不,不行,快停下!”哈利竟然久违的感觉到了疼痛,是这所谓的“身体”被撕裂的痛感,还是某处……
更隐秘的地方,心里的疼痛?
“都该结束了!”金色和灰蓝掀起一场愤怒的风暴,席卷两个人,并撕裂了某些不明物质。
于是在意识消逝之前,听到某些轰鸣之后,哈利听到了女巫的讥笑。
而德拉科把书的碎片乱撒一气,最后脱力地倒在老木床上,在一片狼藉之中,沉沉睡去。
一场闹剧以木床不堪负荷的嘎吱叹息声结尾。
第二天的阳光照进屋子,德拉科因为宿醉而头疼。左手按揉快炸裂的太阳穴,右手勉强支撑起身子。眼神聚焦,汇聚在手边,床下,满屋,一地的纸片。
慌张地捡起一片:
“雅典神庙……柱子……三种样式……大型祭拜……视错觉……平衡……”
第一次讲的内容。
一切都浮现上脑海了……他的乱发,他的绿眼,他愚蠢的眼睛,他说话时的唇,他让自己喝茶的样子……
哦上帝,他做了什么?!他甚至还没有问过他姓什么叫什么呢,现在再也没有机会了……
德拉科痛恨酒精:他杀了他,尽管对方是书封面上的人,现在他欲盖弥彰地把过去的一切事情归为“幻觉”。
“该醒醒了。”他拿出扫帚开始清理碎纸,并在心里做着忏悔。
当他慢吞吞地走向厨房把垃圾倒掉时,他听到了锅碗叮当声。
一个人在厨房,围着他的围裙做饭。欧式早餐。
“嘿。”那人回头腼腆一笑,“我再也不逼你戒酒了,你看,女巫的封印把书撕开就解开了。”
德拉科笑的嘴都咧到了耳朵根:“不,我戒了。”
哈利感觉背后有温热的感觉,随后一双手臂圈住了他的腰。
“你叫什么名字?”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