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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又来挖坑、
请各位领导注意一下、由于此坑非一人所挖、故而请各位大人莫要占楼留言、只因各位大人无法以“只看楼主”顺利查看工程进度、烦请各位大人以楼中楼形式回复、不便之处还请谅解、
哈哈哈哈哈、不搞笑了、挖坑去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7-10-16 10:42回复
    元丰二十六年,皇帝驾崩,太子赵瑜登基,定年号元德,契国内忧外患,外有诸国蠢蠢欲动,内有群臣各怀鬼胎。边关之远风起云涌,庙堂之上波谲云诡。
    元德二年二月,契国元帅宁烈授命,携其子镇军将军宁世澜、云麾将军宁世熠点兵十一万赶赴边疆。四月,六百里加急捷报,内乱已定。已集中兵力,誓将来犯边关之楼兰驱除!
    元德皇帝大赦天下,举国上下一片欢腾。国都洛城上下,更是一副欣欣向荣。初夏将至,绵绵细雨烘托了整个洛城的生机勃勃。然朝堂之上依然暗流汹涌……
    四月二十八,元帅府熠辉苑内,宁世熠之妻谷雪嫣从屋内走出,已足月的身子有些笨重。凭栏而望,愁容满面,却挡不住她那独特的西域之美。
    腹中孩儿没几日就该出生了,然孩子父亲远在边关。谷雪嫣本是楼兰孤女,幼时漂泊无依,幸得三年前于契国边城邂逅宁世熠,得他珍之爱之。
    想到与宁世熠一路走来,虽说宁府上下未曾阻碍,甚至她也深得公公婆婆的喜爱,然宁氏一族其他人却颇有微词。总是有个风吹草动就向世熠施压,今日来说纳一房小妾,明日来说取一房平妻,世熠自当不愿,稍有顶撞他们便能搬出许多国法家规。
    若是公公宁烈在朝中之时,那些人还稍作收敛,可一有战事,公公带兵出征,这个府上便不得清净。
    想到此处,谷雪嫣叹了一声:莫说平静时候了,此时边关战事焦灼,楼兰来犯,自己这处境危险重重。平日里倒也没什么,大不了也就一死!可现在……孩子该怎么办?
    “二嫂,你怎么出来了?”此时,一个古灵精怪得小丫头跑进来,身着一套青白劲装,那小脸儿还没长开呢,稚嫩得很。看见谷雪嫣柳眉紧皱,匆忙跑过来搀扶,“怎么了?是身子不适吗?这刚停的雨,二嫂该待在屋里歇着,这万一着了凉……”
    谷雪嫣看着小丫头满脸紧张,不由叹道:“世锦,我没事。只是想到此时处境,心慌不已……”
    听了谷雪嫣的话,宁世锦抿唇不语。片刻之后,她将谷雪嫣搀回屋内,让其坐下,自己也是风风火火地坐下:“二嫂,有些事儿我本不该说,可若不让你知道,我又担心到时会生出什么变故……”
    “世锦,那些事儿你是该告诉我。”谷雪嫣打断宁世锦,似是坐着难受,她便撑着腰站起来走动走动,“即便在这院里,也不难猜出院墙之外都是些怎样的豺狼虎豹。我是什么性子,世锦你是知道的,自幼漂泊,受得住冷眼欺凌。”
    “二嫂……”宁世锦看着谷雪嫣倔强的背影,有些心疼。
    “世锦,我说这些不是让你要可怜你二嫂,而是告诉你,有什么事你都别藏着掖着,让我早些知道早些准备。”说到此处,谷雪嫣低下头,温柔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声音变得有些哽咽,“到时即便他们要我的命,这个孩子也得好好活着……”
    宁世锦慌忙站起,走到谷雪嫣身边:“二嫂,我一定会保护好我这小侄子,也一定会保护好你!别瞎想!”
    谷雪嫣微微一笑,看向宁世锦,深蓝色的眸子透着坚定。宁世锦匆忙避开,却叹息一声,说起院外之事:
    宁烈在朝中身居要职,在军中手握重兵,又是两朝元老,即无人敢得罪,但眼红之人却不少。然他太过刚正,不提族人,不结亲近,却也得罪了不少人。
    宁家长子宁世澜育有两女,自是无法舞枪弄棒,带兵打仗。这宁世熠之妻谷雪嫣生个女儿也就罢了,倘若生出个儿子,这宁家的地位怕是更加稳固。
    于是,宁烈出征以后,洛城便有了许多不干净的交易。何况此时契国与楼兰开战,谷雪嫣身世如此,无论朝中,或是宁氏族人之中,皆有在传谷雪嫣乃楼兰奸细……
    人言可畏,才没几日,整个洛城已将此时传得沸沸扬扬。
    此事亦是传入皇帝赵瑜耳中,早朝便有人提出此事,群臣即起,众说纷纭。赵瑜新帝登基,总还是习惯照先前的性子,冷眼旁观这些争执。
    前些年,赵瑜还未承太子业,曾在军中待过不短的日子,宁世熠与他一同出生入死不说,宁世熠与谷雪嫣的缘分,还是他所见证。
    “呵呵……”龙椅之上,皇帝冷笑两声,顷刻之间,吵闹的朝堂便安静了下来。
    也该如此,宁老将军手握军权多年,这个香饽饽,谁不想来分一口?
    “退朝!”皇帝冷声说罢,起身便要离开。
    “皇上……”
    礼部侍郎张成还不死心,然皇上只侧目冷冷看去,张成便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五月初六,辰时刚至,谷雪嫣正欲起身。忽感腹内急痛,几乎叫不出声来,只得轻哼出一个音节。慌乱之间打翻放在床边儿椅子上的水杯,这才惊到住在侧屋的小姨子宁世锦。
    宁世锦素来跟着哥哥们习武,起得很早,听见声响便匆忙跑来。稚嫩丫头初时有些慌乱,随即便镇定下来,吩咐人该找稳婆的去找稳婆,该烧水的去烧水。
    宁世锦没有就在房内陪着谷雪嫣,而且差人前去通知了宁老夫人和宁夫人,于熠辉苑内坐镇。宁老夫人亲兵护卫于院内外把手,以防止那些兔子眼睛的一族之亲戚发难。
    当天夜里,满身血迹的宁世锦被宸亲王送回,同行还有皇上身边的红人赵公公。赵公公身后的小太监,托着红漆锦盘,红漆锦盘上盖了金丝纹龙的锦缎。
    宸亲王忧心怀中人的伤势,这宁世锦已是靠着宸亲王才能勉强站稳,却是执拗得很。非要在这熠辉苑外,等着这小侄子出世,等着一切平安才肯让大夫诊治。
    翌日清晨,熠辉苑内一声婴儿啼哭,伴随着朝阳,让众人心头一暖,在场之人皆是露出笑容。然还未等到稳婆将孩子抱出来,宁老夫人与宁世锦担心的事情便发生了。
    宁氏族长宁志远,乃宁烈父亲兄长,带着宁氏族人纷涌而至,瞬间将这熠辉苑堵得水泄不通。
    见宸亲王在此,愣了片刻,竟不予理会,依然发难。宸亲王本想打断,却被这宁志远以家事为由,将其几句话堵了回去。
    可宸亲王是何等人?皇帝最宠的亲弟弟,这放眼天下,除了宁世锦,他还给谁人卖过面子。宁志远这一句不敬之语,直接给他引来杀身之祸。
    宸亲王冷笑一声,暗处侍卫了然,提剑便要斩杀宁志远。
    “滚远一点!别脏了这院子!”宁世锦虚弱却霸道地喊了一嗓子。差点儿就吓到了宸亲王的侍卫,赶紧收手。却也知道杀鸡儆猴,将宁志远拉出了院子一丈之外,手起剑落,宁志远还没来得及求饶,脑袋便已滚落在地。
    宁氏族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气,就连宁志远的儿子宁炽和宁桀,竟也不敢多言一句。这会儿站立也不是,跪拜也不是,只得屈身弓腰,一副卑贱之相。
    此时,赵公公上前一步:“宁老夫人,快快带着小重孙儿出来接旨吧。”
    宁老夫人起身,拐杖在地上敲了两下:“宁炽,宁桀,去给你爹收尸吧!愣在这儿何用?”随后瞥了那一群族人,“我儿宁烈戍边,并非我宁家无人!今日就不招待各位了,请回吧!”
    宁老夫人语气决断,惹得众人面面相觑,见有人还欲多嘴,宸亲王便冷哼一声,吩咐侍卫:“最讨厌苍蝇叫,若有啰嗦,直接拍死。”
    “噗……咳咳……”宁世锦听了这句话,倒是解气得很,然刚想笑一笑,却扯到伤口,痛得咳嗽了几声。
    宸亲王瞪了她一眼,她也回瞪宸亲王一眼。
    宁氏族人纷纷离去,不敢再多言。本以为此事可以宁族家事而论,却不曾想到宸亲王竟会在此。早知如此,便该请礼部侍郎一行人等一同前往,能让这宸亲王有所收敛。
    这如意算盘,打错了!
    可他们何曾想,这宸亲王便是一位纨绔王爷,这宸亲王又怕过谁呢?大概还是怕过的吧……比如说,元帅府宁世锦。
    元德二年五月初七,宁老夫人携小重孙接旨,御赐名为“玺”!
    同年八月,皇上赐婚。宸亲王迎娶宁世锦。
    元德十五年,宁玺承先锋官一职,随爷爷宁烈,大伯宁世澜和父亲宁世熠征夏。
    元德十七年,宁玺年满十六,屡立战功。
    班师回朝之日,宁世澜封骠骑将军,宁世熠封镇国将军,宁玺封云麾将军。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7-10-16 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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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6 09: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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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末秋初,时节正好,洛城之中满是桂花香。契国五皇子赵珩赈灾归来不久,就约了多年的好友宁玺,到明月楼一聚。
      是赵珩先到的明月楼。临窗而坐,看着这洛城繁华景象,粗略算了算,他与宁玺也有近五年的时间没见了。五年前,宁玺任先锋官,跟随老元帅一同征战夏邑。三年前,在大军凯旋之际,自己被迫离开洛城,幸得宸皇叔从中周旋,才借赈灾一事“戴罪立功”,终于回到这个是非之地。这些年过得如此艰难,不知宁玺那家伙又是如何呢?
      赵珩饮尽面前那杯已然微凉的茶水,丝毫不见他身上有一个皇子的讲究。这刚好就被才到明月楼的宁玺看到,宁玺笑了笑:“五爷这些年,倒是改了不少的臭脾气。”
      “云麾将军这些年,倒是越来越会挤兑人了。”赵珩侧目一笑,言语之中甚是有些无奈,“你若风餐露宿,披星戴月,还会计较这上好的碧螺春茶冷热?”
      乍一听,宁玺有些不悦,然片刻之后,他还是悠然自得地坐下,也不反驳什么,给自己满上一杯茶,也给赵珩将茶水满上。
      招呼店小二上菜,赵珩瞥了瞥一言不发的宁玺。似乎觉得自己的言语确实不太恰当。想他宁玺,沙场两年,大概也不是自己能想象的日子。
      岁月如梭,再见之时才发觉,都已不是当初的模样。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不谈沙场亦不说逃亡,只道了几句风土人情,只道了几句春花秋月,便已无话可说。这一顿饭,实在是不尽人意。
      许多事情,并非不愿相告,而是根本不知从何提起。
      晚饭过后,赵珩便回了宫。今日并非宁玺当值,只是今年秋猎,皇上钦点,由他来护驾,许多事情还需安排安排。宁玺便悠哉悠哉地绕着各条小路,向军营走去。
      一路上,宁玺便想起爷爷和姑姑的提醒:护驾一事,千万当心。
      他当然也知道不是什么好差事,先不说莫名其妙就被御笔钦点,就单单只让自己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去,便已是匪夷所思!
      想到这里,宁玺轻笑了一声:管他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天色已渐渐昏暗,街上没几个人,宁玺依旧慢悠悠走着。
      转过前面的路口,再走过那条巷子,便是洛城的南侧的玄武大街,顺着玄武大街一直走,尽头便是军营。
      宁玺转过了路口,便看见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儿,清瘦异常。他的小脸有些脏脏的,衣服也是脏脏的,唯一干净的那双眸子里,浸着泪水,透着深深的恐惧。
      初秋时候,天还不算凉。也不知小男孩是穿得太少了,还是因为害怕,他缩在墙边儿蹲着,靠着墙壁瑟瑟发抖。
      宁玺在街尾的位置站了一会儿,看小男孩儿的眼神是越来越深邃……片刻之后,宁玺轻笑一声,走了过去。
      “小家伙,你怎么在这里?”宁玺走到小男孩儿面前。本来是站着的,但看着小男孩儿瑟瑟发抖的模样,和惊恐的目光,他便蹲了下来。
      小男孩儿往旁边挪了挪,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宁玺。
      又过了片刻,宁玺道:“说话。”
      这话虽算不上轻言细语吧,却也算是宁玺非常温和的语气了。谁知小男孩儿却“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宁玺顿时就愣在原地,不明所以:“你……你……你哭什么?”
      “呜……”大概是听宁玺的语气颇为严肃,小男孩吱呜了几声后,咬紧了嘴唇,生生把自己的哭声给压住了。原本就脏脏的小脸被划过脸颊的泪痕点缀得像个小花猫,一双依旧浸着泪水的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宁玺。好像少了些许恐惧,多了一点……一点……祈求!
      宁玺被小男孩儿看了许久,不由轻笑一声:“饿了吗?”
      小男孩赶紧点点头,顺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那跟着我走吧。”宁玺站起身,继续朝着军营的方向走去。走出几步却发现小男孩儿没有跟上来,宁玺转头,侧目向身后看去,就看见小男孩儿一瘸一拐地,扶着墙慢慢挪着小小的步子。
      宁玺一歪脑袋,顿时脸上就没了之前的“好脾气”,还不等他说话,小男孩儿嘴巴一瘪一瘪的,就要哭出来了……
      宁玺怒目横眉了一瞬,又终于把刚刚的那副“好脾气”挂在脸上,叹了口气,走过去一把将小男孩儿提起来,愣了一下,最终好好抱住了小男孩儿:“再哭我就把你扔到马厩里!”
      小男孩猛吸了吸鼻子,脸上泪痕有些痒痒的,便自己挠了挠。
      总算到了军营,宁玺让人带着小男孩儿下去洗漱,又吩咐好让人给他准备饭菜,便开始安排秋猎之事,直到深夜。
      繁星点点,弦月西移。
      宁玺没有多少睡意,便想到军营后面的云山上走走。自征夏前,同爷爷一道策马扬鞭,奔至云山险峰,从险峰之处俯瞰军营和这巍峨皇城之后,宁玺便似着魔一般,对这座并不起眼的云山,情有独钟。
      想着,宁玺便出了军营。许是有些疲惫,并且在军营里,便没有平日里的警觉。待走出了军营百米,宁玺才听到身后有些窸窸窣窣的什么,似乎是什么东西踩碎落叶的声响,时而快时而慢,并不规律。
      宁玺猛一回头,竟看见一个穿了特别宽大衣裳的小家伙。定睛一看,才看清这小家伙便是今天傍晚他“捡”回来的小男孩。
      “你跟着我做什么?”宁玺嘴角一勾,略带玩味地笑了笑。
      小男孩已经没有傍晚时候那般恐惧了,但还有些微微颤颤,他双手在胸腹之前,揉了好一阵,才缓缓开口:“我……我只认识你……”
      “认识我?”听了小男孩的话,宁玺大概觉得有趣,就跟他瞎聊了起来,“你知道我是谁?”
      “我……是你……是你带我来的……”小男孩结结巴巴地说。
      宁玺挑眉问道:“那你是谁?”
      “我……我叫夏淳,淳厚的淳。”
      ---------------------------
      翌日,宁玺当值,顺便偷了个懒未上早朝。他大概想,皇上也应该习惯了。
      再次确定了秋猎安排,宁玺便带了一队人到城里巡视。
      小夏淳还是或远或近的跟着:若他跟得近了,宁玺便寻常速度走着;若他跟得远了,宁玺便不自觉的放慢步子,于是小夏淳便歪歪扭扭的跑几步跟上。
      好几次差点摔倒,跟着宁玺那些有眼力界儿的士兵都能非常及时的扶他一把。
      小夏淳也挺有礼貌,便不停地说着“谢谢”。
      毕竟是洛城,天子脚下,街头巷尾都太平得很。走到一个面摊,宁玺便坐在桌前,看了看小夏淳,轻轻拍了拍桌面,示意小夏淳过来。
      小家伙走过来,艰难地爬上比他肩膀矮一点点的凳子,也没人去扶一把。有两个士兵伸了手,却是被宁玺瞪了一眼,宁玺挥了挥手,让他们都自己去找位子坐下,然后饶有兴致地看着夏淳艰难地向上爬。
      终于夏淳爬上了凳子,端坐之后才发现,脑袋竟然还没有桌子高。看到这里宁玺就笑起来,难得宠溺地揉了揉夏淳的脑袋:“小矮子!”
      “哼,我才五岁,等我有你那么大,我也能跟你一样高!”夏淳不甘示弱地回应了宁玺一句。
      听到夏淳的声音,所有士兵都一脸惊讶地看向他们俩。有些士兵眼里甚至有难言的惊恐:这小孩儿大概是嫌自己的命太长,竟然这么跟他们将军说话。想想他们云麾将军那性子……
      然而,宁玺竟没有生气,而是继续跟夏淳侃道:“五岁?你五岁了才长这么点儿?”
      夏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面煮好了,端上来。宁玺看看桌上的面,再看看可怜兮兮的夏淳,发善心似的将夏淳坐着的凳子往桌子边儿拉了点,扶着夏淳:“站起来吃!”
      原本没想着夏淳能把这么一大碗面吃完,然而待宁玺吃完后,往夏淳那儿瞥了一眼,却发现夏淳的那碗面也见底了。
      夏淳看着宁玺,不受控制地打了好几个嗝。
      宁玺本来面带惊吓,看着夏淳这般有趣,便又笑了起来。
      宁玺将碎银子放在桌上,起身准备走。其他几张桌子吃面的士兵也都赶紧起身。不知夏淳是天然呆,还是小孩子都很有灵性。他似乎很清楚宁玺不可怕,又打了一个嗝后,奶声奶气地说:“宁玺哥哥,我走不动了。”
      宁玺转身看着还站在凳子上的夏淳:“那你就呆在这儿吧。”
      夏淳一嘟嘴,伸开自己的两只手臂:“宁玺哥哥抱!”
      宁玺冷冷瞪着夏淳,然而夏淳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满脸可爱。
      那些士兵们还真是没有见过宁玺这般模样。宁玺向来严厉,而且他们这云麾将军有种莫名的邪性。他们向来小心应付,稍有不慎就要被宁玺收拾。然而今天大概是想着有这个小家伙撑腰吧?
      居然敢在宁玺身后发出细碎的笑声。
      宁玺冷冷一眼扫过去,刚刚偷笑的几个士兵就僵在那里,脸上还未来得及撤去的笑意,比哭还难看。
      眼看面前的小家伙又要撒娇,宁玺终是将夏淳抱了起来。夏淳便开心地笑起,搂住夏淳的脖子。
      夏淳明明吃了好大一碗面,却还是和昨晚一样,轻飘飘的。宁玺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家里人不给你吃饭吗?”
      听到这里,夏淳满脸的笑意就慢慢消失了,哭丧着一张脸,眼看泪水就要夺眶而出。
      “不准哭!”
      听到宁玺的命令,夏淳努力吸了吸鼻子,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我想姐姐了。”
      “你姐姐?”宁玺皱了皱眉头。
      “嗯。”夏淳依旧委屈着那张小脸,“我和姐姐住在……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姐姐很忙,她一出门,就把我交给婶婶。”
      “然后他们就欺负我和婶婶。”夏淳委屈地看向宁玺,“他们就不给我吃饭,还打我……”
      夏淳说的不是很清楚,宁玺低眉思考了片刻,大概能了解整件事情的大概。
      于是挑眉问道:“你姐姐这段日子又去忙,你便自己跑出来了?”
      夏淳一歪脑袋,将头靠在宁玺肩上,轻轻摇晃:“是坏女人把我扔出来的,她还放狗咬我,我就一直跑一直跑……”夏淳停顿了片刻,拉扯一下嘴皮,似乎在思考,“然后我就遇到你了。”
      宁玺拍了拍夏淳的背:“不怕,我教你功夫。再有人欺负你,你就打她!”
      夏淳差点在宁玺怀里就跳了起来,拼命拍手:“好哦好哦,宁玺哥哥教我功夫。”
      宁玺就这般,抱着夏淳巡视完整个洛城,便准备回军营。
      走在南大街上,夏淳突然直起身子,一手撑在宁玺肩上,另一只手使劲儿伸长,拼命摇晃:“姐姐,姐姐!淳儿在这里!”
      完全换下了刚才的奶声奶气,“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宁玺耳边响起,宁玺不由怒气升腾,抬手就照着夏淳的小屁股拍了一巴掌。
      可夏淳似乎感觉不到疼,依旧高呼。
      宁玺把头侧开,终于在夏淳咋咋呼呼的声音中找到了线索,知道他为何大喊大叫。他便朝着夏淳呼叫的方向转过身去,夏淳也随着他转身。
      转过身来,宁玺便看见一个与夏淳有几分相似的女子,匆忙跑来。女子眉眼之间,尽是担忧之意。眼眶红得异常,一看便知她哭过。
      女子着一身淡紫色装束,看上去特别单薄。可身上却又一股莫名的傲气与……杀意?
      看着这女子,宁玺感觉很是怪异。
      女子终于跑到宁玺和夏淳面前,她却愣住了。
      宁玺看着面前女子,她先是一直看着自己怀里的夏淳,满目疼惜和思念。而后她的目光转向自己,却立刻透出一股恨意和杀气,随即却消失不见。
      宁玺继续一脸考究地看着面前女子,冷笑一声。
      这声冷笑之后,他便注意到这女子似乎颤抖了一下。她的眼中似乎有挣扎,还有着异常的痛苦。
      “小……小女子夏玥……”夏玥咬着薄唇,声音复杂无奈,作势要跪了下去,“官爷抱着的这个孩子……是小女子的弟弟……”
      宁玺一时半会儿还没想通透,却看出这个叫夏玥的女子,对这一跪拜的不甘不愿。他又冷笑了一声,却等着夏玥双膝着地之后,才缓缓道:“起来吧。”
      “小家伙。”宁玺看看怀里被自己吓到的夏淳,“她是你姐姐?”
      “是……是的。”夏淳是真的被宁玺吓到了。
      他同宁玺相处的这短短半天一夜,宁玺说不上温和,却没有此时这般阴沉。然而就在刚才,他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姐姐,却听到宁玺轻不可闻的两声冷笑。夏淳觉得,自己的小胳膊小腿都要被冻住了。
      听到宁玺的声音,夏玥几乎立刻从地上站起来,她原本想向宁玺瞪过去,但看到之前满脸高兴的夏淳此刻有些苍白,夏玥又赶忙收起自己的目光。低头片刻,才缓缓抬头,换上一服楚楚可怜的模样:“官爷可否……”
      宁玺瞥了夏玥一眼,夏玥说道一般的话语,便顿住了。夏玥微微张着薄唇,细微又小心地吐息着。
      将夏淳放在地上,宁玺拍了拍他的脑袋:“下次别跑丢了。”
      “哦……”
      听到夏淳无措地回答,宁玺转身,往军营走去。身后的士兵也已经换上平日里的严肃和谨慎:果然,将军的“好脾气”是持续不了多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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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楼2017-11-08 22:08
      回复
        “停下!”宁世锦低吼一声,惊得宸亲王身下的马匹立刻止住了脚步。
        宁世锦瞪了宸亲王一眼。左手取过挂在马上的青色的弓,右手抽出一支箭,引弦侧头。她的脸上露出了平日里看不到的严肃和自信的笑意,“嗖”地一声,箭离弦而出。
        片刻之后,大概五丈之外便传来“噗”地声响。一只野猪带着露在身体外面的半只箭,仓惶逃出。
        “阿锦,干得好!”宁烈夸赞了一句,一挥鞭子,便策马向奔跑的野猪追去。
        “你的手……”
        “快跟上我爹!”宁世锦打断宸亲王的关切,看着宸亲王跟上了父亲,才面露痛色。
        将青色弓放在马背上,左手按住右手小臂内侧,用力揉了揉。而后又卷起衣袖,检查了一下护具,才追赶上去。
        不得不说,宁世锦的骑术非常了得。片刻之间,她便追上了宸亲王,甚至隐隐有追上老元帅宁烈的苗头……
        反观元德帝这边,还没有什么收获。不过一行人已经放慢速度,在林子里缓缓走着,仔细地观察着四周有什么动静。
        还没发现有什么动静,身后却传来马蹄声。宁玺警觉地转身向后看去,待宁玺看清是什么情况,他便皱了皱眉:来人竟是童沁郡主!
        元德帝也看见了童沁郡主,面露不快。待其走近,便呵斥道:“沁儿,胡闹!”
        “父王!”童沁郡主甜甜笑起。
        童沁郡主本名佟沁,乃是佟妃娘娘的侄女,然幼年父母早亡,便被佟妃娘娘接进宫里。幼年时候,小佟沁乖巧懂事,深受皇上和佟妃娘娘的喜爱,便将她当做是自己的孩子。
        佟妃娘娘本家便是姓佟,所以赐郡主之位时,便选了个同音的“童”字。
        皇上对这个小郡主,可是比对自己的女儿还要多几分宠爱,看到童沁郡主笑得那么甜美,实在也不忍心将她再撵回去,于是便说:“那你便要听话!”
        “父王,儿臣遵旨。”
        元德帝又看向宁玺:“宁玺,你可得将我这沁儿宝贝保护好了!”
        “臣遵旨!”
        领旨之后,宁玺曲起左手食指,置于唇边,吹响一个哨声。元德帝饶有兴致地看看宁玺,也不说什么。
        不多时,便有一青衣劲装男子骑马而来。
        青衣男子下马向前,先向元德帝跪拜行礼之后,才走到宁玺身侧:“少爷,有何吩咐?”
        宁玺对青衣男子说道:“青枫,从此刻开始,童沁郡主的安全有你全权负责!若有闪失,提头来见!”
        “我不!”宁玺话音刚落,童沁郡主便满目的不愉快,“父王,我要宁玺哥哥保护我!”
        元德帝自然清楚童沁郡主的心思,却并未有怪罪宁玺之意:“好了,既然此次秋猎交由宁玺负责,一切就听他安排!”
        “可是……可是之前几次秋猎,父王都是让宁玺哥哥保护我的,为什么……”
        “沁儿!”元德帝喝道,“再胡闹你就给我回去!宁玺,让人送她回宫!”
        “父王,儿臣……儿臣不闹了。”童沁郡主看着皇上龙颜大怒,赶快认错,并摇摇脑袋,又点了点头,“就让青枫保护儿臣,父王息怒。”
        “哼!”元德帝瞪了童沁郡主一眼,并未再说什么,驱马向前。
        再往林子深处走了一小段,便终于觉得这个林子开始热闹起来了。元德帝一开弓,便连射出数箭,三只肥羊被射中,其中两只肥羊身上都中了两箭,当场毙命。最后一只肥羊拖着伤腿向林子深处跑去。但没有跑出多远,便又被一支羽箭命中咽喉,倒在地上抽搐几下,便没了气息。
        宁玺令身边将士去将元德帝的战利品带回,队伍继续前行。
        一路上,元德帝又猎捕到一头野猪、一头鹿和两只野兔。野兔死了一只,另一只则是因为童沁郡主喜爱不已,便命人给其包扎了伤口,现在窝在童沁郡主的怀中,还在瑟瑟发抖。
        不知不觉,元德帝一行人已经走至密林之中,青枫便向宁玺提醒了几句。宁玺微微点头,驱马向前:“皇上,该回去了。”
        “哈哈。”元德帝笑了笑,“你是比你爷爷大胆得多啊。就带这么几个人跟朕同行,走到如此密林你才提醒朕。”
        听不出是褒是贬,宁玺也全然不去深究,只是回一句:“皇上出巡游猎,本就为放松一下。如若跟随的人太多,皇上反而不自在。”
        “再者,微臣也不愿扫了皇上雅兴。皇上若真有兴致,莫说这密林,刀山火海微臣也敢陪皇上去。”
        宁玺的话说得风轻云淡,可却听得身边将士倒吸一口冷气。
        “哈哈哈!”元德帝大笑几声,“有趣有趣!那我们便继续往里走。朕未登基之前,随你爷爷一同上过战场,朕还记得,当初你姑姑带着朕与你的父亲一同潜入楼兰,烧其粮草断其援兵,你的胆魄,不输你姑姑,朕甚是喜欢!”
        “皇上请!”
        由于一行人除了皇上和童沁郡主之外,全都是宁玺手下的侍卫、兵将,此时元德帝与宁玺都已做了决定,根本没有人敢提出异议,只得硬着头皮跟着往里走。
        “宁玺!”
        宁玺令身下马儿赶上几步:“微臣在!”
        元德帝看着前方林子,问道:“你可有看到?”
        “看到了。”


        7楼2017-11-08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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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子里,蛰伏着一只猛虎,它的眼珠子专注地注视着元德帝一行人。元德帝看看身侧宁玺,再看看令人心里发怵的那双眼睛:“朕今天要用它的血,祭酒!”
          宁玺颔首:“青枫,这边暂由你指挥!不可大意!”
          “是,少爷!”
          青枫话音未落,便听到扬鞭之声。宁玺独自闯入老虎的捕猎范围。
          蛰伏的老虎看着“落单”的宁玺逐渐靠近,它一双后退猛地用力,变向着宁玺扑去!
          宁玺没有停下或闪躲,迅速抽出箭矢,他右手食指上的银弽被太阳光照得闪出一道亮光,“嗖”的一声,箭已离弦。
          宁玺再搭一箭,离弦射出。
          第二箭竟追上了第一箭,双箭并排,同时射中那扑向他的猛虎的两只前爪!
          “嗷!”猛虎落地,两支箭矢因巨大冲力,由它的肉掌中心,断成两截。一声痛呼响彻密林,惊起走兽飞禽纷纷逃窜。
          还未等猛虎再作攻势,宁玺三箭齐发,射中猛虎因痛呼而张大的口中,当即毙命!
          一时之间,密林之中悄无声息。
          又过了片刻,待宁玺驱马转身。元德帝才从这场精彩绝伦的表演中回过神,深深呼吸一阵,才抬起双手,给宁玺鼓掌。
          元德帝身后,宁玺的侍卫青枫和那些兵将,也跟随者开始鼓掌。
          而童沁郡主,还沉浸在刚才的紧张气氛中,难以自拔。
          “来人,带上这老虎的尸首,回吧!”元德帝已是尽兴,便发出了这样的命令。
          然回程,却危机四伏!
          一行人走了大概三分之一的路程,即将离开密林之时,便从四面八方,冒出了许多黑衣人。
          为首的两个黑衣人,从身形看来,应是一男一女。
          呵,竟然还有女人。
          “护驾!”宁玺发出指令,可声音却没有多么紧张。
          大概是因为刚刚宁玺与老虎的一战,宁玺身后的将士们,都气势恢宏,战意十足!面对着比他们多出数倍的黑衣人,并无任何惧意。
          元德帝任由宁玺和将士们围在中间,童沁郡主还是有些胆怯的。青枫并未参与将士们的护驾行为,只是守在元德帝和童沁郡主身侧。
          为首的黑衣男子拔出长刀,直指宁玺:“兄弟们,今天,就让我们取了元德狗贼的脑袋!”
          “哼,大言不惭!”宁玺冷冽一笑。
          黑衣男子并未再多说,提刀向宁玺冲了过来。
          宁玺握住自己的剑,单手一拍马背,腾空跃起。剑鞘一勾,便将黑衣男子的刀锋引向他处。
          宁玺与黑衣男子过了一招之后,其他的黑衣人也开始攻向围在元德帝周围的那些兵将。
          一时之间,密林之中,刀光剑影!
          要说黑衣男子刚才的话完全是狂妄自大,却也不见得。虽然过招至今,他一直被宁玺所压制,却也不露败事。
          黑衣男子攻势猛烈,朝着宁玺打出数招攻击之后。宁玺轻笑一声:“有意思。”
          宁玺回身,借助身后苍天大树之力,越入半空,反身俯冲而下。顷刻之间,一把铁剑在他手中变换数招。黑衣男子提刀挡去,却难以跟上宁玺变招的速度。
          刀剑相撞之后,宁玺铁剑触地借力,翻身于原地站立。黑衣男子却退出数步。
          黑衣男子眼露痛色,他的左肩已被宁玺的铁剑割开了三道伤口。一条横于肩上,另外两条则是穿过那道横着的伤口,异常疼痛。
          见黑衣男子落了下风,黑衣女子便赶过来支援。
          宁玺之前便有观察整个战局,这为首的黑衣女子,武功造诣便连她带领的那些手下都有不足。她的支援,宁玺并不放在心上。
          然而宁玺却也没有大意,这样的人,总应该还是有过人之处,不然如何带领这些人?
          毕竟人数不足,防得了一防不了二。此时,已经有几个黑衣人突破将士们的保护圈,杀到了元德帝与童沁郡主身边。
          青枫提剑护驾,元德帝也抽出了自己的宝剑,与黑衣人斗在一起。
          童沁郡主受了惊吓,尽量离得他们远一些。可她慌忙之中,不知怎地,就跑出了保护圈,一个黑衣人找准时机,剑锋便刺向童沁郡主。
          宁玺瞥见此情此景,大喊一声:“郡主趴下!”
          童沁郡主此时早已六神无主,听见宁玺的声音,想也不想便往地上摔去。
          黑衣人一剑刺空,刚准备刺出第二剑。宁玺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一招挑开身前两人,回身便朝着童沁郡主的方向飞奔过去。他的速度已经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可他手中铁剑更加的快!
          宁玺剑锋直指黑衣人,右手一摊,铁剑便似弓箭一般飞出,刺入黑衣人的咽喉!黑衣人便往后倒去。
          赶到童沁郡主身前,黑衣人还未完全落地,宁玺顺手抽出铁剑,左手一把将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童沁郡主捞了起来。
          此时,为首的一男一女两个黑衣人已经赶来。
          宁玺根本已经来不及回身防御。


          8楼2017-11-08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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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就要被刀剑刺中,宁玺竟反手握剑,将剑运于身后,挑开了那一刀一剑。
            可接下来的战斗却愈渐焦灼:宁玺以一敌二本来游刃有余,然而此时却还要护住童沁郡主。更别提此战局已进入到黑衣人群与兵将的混战之中,宁玺眉宇之间,有些许烦躁!
            此时一个将士重伤倒下,黑衣人一方气势高涨,已经压过将士们的气势。
            “青枫,弓箭!”宁玺高呼一声。
            青枫略开眼见两个黑衣人,回应宁玺道:“得令!”
            青枫携元德帝退出三丈左右,黑衣人还未赶上,青枫躬身向元德帝:“请皇上将弓箭借予草民一用!”
            元德帝果断将弓箭递给青枫:“事态紧急,无需多礼!”
            青枫接过弓箭,回身便将追赶而来的黑衣人一箭穿胸!可是另一个黑衣人已至眼前,现在拉弓射箭如何来得及?
            就在青枫些许无措之时,元德帝翻身下马,一柄黄金剑刺入黑衣人的咽喉!
            元德帝轻笑一声:“哼,跟你家少爷相比,真是差很多!”
            “皇上,草民……”
            “少废话!朕替你掠阵,专注你手中的弓箭!”
            “是!”
            青枫深呼吸几次,将心绪平稳下来。手中的弓与箭如同施了法一般,皆是以一种刁钻的角度,避开众兵将,射中黑衣人。
            虽不至于每一箭都射中,可还是给这群黑衣人增添了极大的压力,也给将士们提升了一些气势。
            青枫没有去干预宁玺那边的战斗,并非他不想帮忙,而是宁玺与黑衣男子过招太快。就连一旁的黑衣女子都只能偶尔出手打个策应。这样的局势对宁玺来说,相对轻松。极快的招数,直接将黑衣女子排除在战局之外,他便可以少应付一人,然而他在与黑衣男子极快过招的同时,还要小心护住身侧的童沁郡主,他也讨不到任何便宜。
            身侧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青枫的弓箭给了兵将们极大的帮助,这群黑衣人已逐渐露出败势。
            两个黑衣人首领皆觉形势不利,黑衣男子反手一刀砍向童沁郡主,童沁郡主尖叫不止,却只知抱头呼救,没有任何动作。宁玺只得去挡,此时黑衣女子抓住空隙,一剑向宁玺刺来。
            已是没有任何退路,宁玺抬剑格挡开黑衣男子的刀,黑衣女子的剑已经割破了宁玺的左臂。
            宁玺回身,一把揽住童沁郡主,低声喝道:“抬腿!踢过去!”
            童沁郡主闻声,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抬腿踢了出去。实在是慢了许多,黑衣男子轻松躲过,她只踢到黑衣女子握剑的手腕。
            这一招最不奏效,却还是将黑衣人逼退了几步,宁玺获得了喘息的时间。
            宁玺将童沁郡主推到身后:“自己小心!”
            交代一句,宁玺便冲了过去。
            黑衣男子横刀,想要挡住来势汹汹的宁玺,而黑衣女子更是剑花纷飞,在两人身前舞出一道道屏障。
            就在此时,宁玺猛然一个侧身,眼看他就要倒下去!
            两人一愣。
            就在此时,宁玺竟以一个诡异的,背部贴地的身形,去攻击两人下盘。
            黑衣男子反应极快,立即向后跃出数步。可黑衣女子似乎武功底子太薄,全然没有反应过来,双脚脚踝被铁剑拉出两条极深的口子!
            黑衣女子双脚一软,便倒在地上。黑衣男子跃出几步,却并未一直后退,见其倒下,便急忙上前救援!
            可事出慌乱,黑衣男子出招也尽是破绽。
            几招凌厉的攻势,都被宁玺轻松挡下。
            宁玺退后半步,与黑衣男子持刀剑相对。宁玺眼眸微缩,似乎有什么异样,然他突然冷哼一声,一连串凌厉的攻击打了出去。
            黑衣男子没有料到,便被打得节节败退,手臂,腿上和身上,被划出了四五道深深浅浅的伤口。
            慌乱的防御,却见宁玺竟径直向自己冲来,黑衣男子眼角一缩,提刀便也向着宁玺冲了过去。
            这一回合,宁玺手中铁剑竟轻易的被黑衣男子挑飞。正当黑衣男子庆幸之时,却发现宁玺居然是故意让其将剑挑飞,一来让自己有轻敌之意,二来则是腾出手来,以掌和拳为攻势!
            黑衣男子根本想不通,宁玺明明在兵器之上已占据上风,为何却要弃剑用掌。可是他此刻已经来不及去想了,因为他甚至连防御都无法做到。
            宁玺以指尖为锋,已触及他的胸口,那一瞬间,他几乎窒息过去。
            而后宁玺变掌为拳,一拳砸在黑衣男子胸前。
            “噗!”黑衣男子一口鲜血喷出,猛然往后退了七八步,身子已是摇摇欲坠,站不稳了!
            黑衣女子挣扎站起身,扶住摇摇欲坠的黑衣男子。
            她被割伤脚踝的那一刻,无比担心自己会就此残废,再也站立不起。直到她挣扎站起身,才发现虽然伤口颇深,却未曾伤及筋脉。
            她扶着黑衣男子疾步往后退去,提气大喊一声:“撤!”
            黑衣人得令,本就一直被打,此时便立刻仓惶而逃,全不恋战。
            宁玺没有带人追上去,而是回身至元德帝身前,众兵将随宁玺一同跪下:“罪臣护驾不力,望皇上降罪!”
            元德帝笑了一声:“无妨,今日之事,切记不可外传!”
            众兵将当即谢恩,他们自然不敢对外多说一句:皇上此话,可谓是免了这护驾不力之死罪!
            众人整理衣衫,带着之前猎到的禽与兽,继续往营地走去。
            可此时,众人心中早已没了之前的轻松,也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谈笑之意,气氛凝重。
            宁玺脸色渐渐有些不对,原本正常的气色已经消退了许多,脸颊之上渐渐透出一股淡淡的铁青。
            宁玺再次运功将体内不适压下,这般动作之后,面色又似乎恢复了些许。他低头看了看被划伤的左臂,那道伤口已经呈现出了紫黑之色。
            “少爷……”
            青枫发现宁玺的动作,看见宁玺手臂上可怖的伤口。可他刚刚开口关切,却被宁玺冷冰冰的眼神打断。
            好在他一身黑甲,这伤口要是不特别仔细观察,亦是难以发现。
            不多久,他们一行人便回到了营地。
            由于元德帝一行人走得最远,路上又遇到意外,所以他们便是最后一批回到营地的。
            看见元德帝回来,灵皇后与佟妃娘娘都赶快迎了上来,关切及问候。佟妃娘娘更是批评了童沁郡主几句,可看着她的小沁儿可怜兮兮的模样,便也没有在多说什么。只道让她快回自己的帐子里,将这一身尘土的衣裳换了。
            此时宁玺的嘴唇已经渐渐呈现出紫黑色,大概是身体难受,他尽量不着痕迹地颦眉片刻。
            已经顾不得太多,他只知,自己中毒万不可让太多人发现。他便趁众人不注意,悄悄钻进宁烈的营帐之中。
            宁世锦也在父亲的营帐之中,她还没来得及出去迎接元德帝,便看见匆忙闯进来的宁玺。
            她一看宁玺面色便知不对,连忙走过去。可不等她走得宁玺身边将其扶住,宁玺便仰面栽倒在地……


            9楼2017-11-08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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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猎总算顺利结束,皇帝遇刺一事被掩藏、而宁玺消失的那一个多时辰、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沉寂下去,无人再过问。皇帝的心思,朝野上下自然都清清楚楚。
              其实许多大臣甚是不解,古往今来,天下诸君,没有哪个皇帝不忌惮功高盖主之人,何况宁烈手握重兵,宁家一门皆为武将,在军中势力何等恐怖?那为何皇上还有意将宁玺推上这少元帅之位?
              呵,少元帅?若是其他人,那本应称之为副元帅,到了宁家这边,便成了少元帅了,真是可笑!
              然,在他们的位置上,为自身权益思量,便只知制衡、权谋和利益,很难再上一步考虑到国家兴衰。毕竟在他们眼中,契国已经非常强大了,周边小国连年进贡,俯首称臣......前些年夏国如此强大,风头正盛,举兵来袭想要将契国拿捏于股掌。可我契国将士如此英勇,不畏生死,一场场硬仗,几城池血海,由守变为功,被动变主动,最后彻底灭了夏国。
              还有十多年前的楼兰......
              对于这些稳坐庙堂的文官而言,已无人胆敢再侵犯契国。既是高枕无忧,那为何不去分一杯羹?反正是做个闲散武将,手握一点兵权......这里面可都是扎实的油水。
              然而在元德帝赵瑜眼里,国之不泰,民如何安?他早年也是打过仗的,心中也有数,若真有战乱,那些人才是可靠的。
              那何必要夺了其权,寒了人心?更何况......先皇并非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当年楼兰之战,先皇忧心宁家如日中天,故宁烈请战未许,借机夺其兵权。
              后果又是如何?二十万大军死伤过半,最后舔着脸再让宁烈挂帅出征......赵瑜至今想不通、当年契国兵强马壮,楼兰根本不足为惧。又怎会落到这般境地?
              后来他也随宁烈一同出征,就是楼兰那样的芝麻小国,连年天灾,走到了绝路,也是能在老虎的身上撕下一块肉来的。
              宁家虽为雄狮,但至今为止,还是一只听话的狮子。宁烈这老头心中清明得很,每次班师回朝,必将虎符呈交,从不贪恋那块牌子。他赵瑜自然不会愿意去招惹宁家,把面前这头乖巧的雄狮逼得发怒。他心中也清楚,宁家在军中的地位,不是一块牌子能够左右的,好不夸张,宁氏一门是他契国军队的精神和血液。至少现在是的......
              更何况武将,要比这些个肚子里满是花花肠子的文官还打发得多。
              “两位爱卿快快平身,小福子,快给老元帅搬个椅子。”元德帝将奏章放到一边,抬眼正视跪在面前的两爷孙。
              小福子命人将椅子搬了来,宁烈谢过圣恩,端坐下来。宁玺则站在宁烈身后。
              “怎么样,这伤恢复得如何了?”元德帝问道。
              宁玺侧出一步,拱手道:“谢皇上关心,微臣伤势无碍。”
              宁烈正想起身请罪,却被元德皇帝看穿了意图,抬起手掌在桌前做了一个向下的手势,示意他好好坐着。
              宁烈又坐了下来,大概内心是有些惶恐不安的,但毕竟征战四方,枕戈沙场,元帅的沉着和气度,将那些不安的情绪冲得极淡。几乎无人能看得出来。
              元德帝暗中观察宁烈片刻,轻笑一声,随即看向宁玺:“若是身体无碍,秋猎之事便去查查吧。”
              “微臣遵旨!”宁玺接旨,有句话在唇边打了个圈儿,又绕回了肚里。
              “呵,爱卿有话要说?”元德帝看出宁玺片刻的犹豫,自然也知晓宁玺想说点什么,他挑了挑眉,这小子还算懂事。元德帝拍了拍书案,“有些小打小闹过了就过了,你也未曾吃亏。你看看这桌上这么多奏章,朕没有闲情去听一些芝麻绿豆的事。下去吧。”
              宁玺一直作拱手低头之势,在皇帝说出这句话时,宁玺瞳孔微缩,闪过一丝光芒,却是不动声色。
              宁烈起身行礼,携宁玺一起离开了御书房。
              两人出了御书房,未在宫中停留片刻,一路出了宫,回到宁府之中,宁烈回了东苑书房,便差宁玺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自被封为云麾将军以后,他没有再同父母住在熠辉苑中,毕竟有了军职在身,他也有很多繁忙的事物需要处理。何况熠辉苑中,他还有一弟一妹,军中事物繁杂,时常有人来往,宁玺便搬到了熠辉苑后面的院子。
              这算是宁府中极小的院子了,没有名字,宁玺懒得想,可是宁世熠和谷雪嫣这心里总觉得不舒服,毕竟也是高门大户,万万不愿有丝毫的亏待了这孩子,但宁玺自从上了战场以后,这心思就特别难以捉摸。两口子请教了宁烈老爷子,又请教了妹妹宁世锦。宁世锦倒是没多少纠结,提剑刻了“致远”两字儿,由于手上没多少力,还给刻坏了点儿。可宁世熠夫妇却当宝贝似的,赶紧就差人给挂了上去。
              宁玺本来差点走了纨绔子弟的道路,那时候骂几句或者揍一顿,倒是好收拾。可这犊子生生被几场战争拉到了如今这条路上。
              战争,是绝对的灾难,无人可幸免,无论是败亦或是胜。
              这是他作为先锋官站在夏邑国皇宫之中,看着夏邑国自缢灭亡的皇室,腥风在皇宫之中呼啸,让他想起那些埋骨异乡的士兵。于是脑子里响起了这一句话......
              宁玺此时突然又想到,昨日巡逻时还遇到的夏淳小子,不由叹息:他说没有父母,那或许也是战争的受害者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20-04-11 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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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玺走进致远院中,本想着先回房休息片刻。自中毒之后,便一直在猎场忙碌,没有时间休息,也没有功夫调息。不知是姑姑不靠谱,余毒未清;或是当时毒素侵入较深。这已是四五天过去,身体的不适感依然存在。
                然而才跨进致远院,就被青枫拦住了。青枫将宁玺拖到屋子后面,声音微弱,还四处观望:“嘘,童沁郡主又来了,正在厅里。”
                宁玺皱眉,无奈的神情挂在脸上:“那你怎么出来了,不招呼着?”
                青枫又露出一个狡猾的笑:“阿锦姑姑也来了。”
                “嗯,不错!”宁玺也是呼出一口浊气,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
                于是主仆两人靠着墙根儿,竖起耳朵好好听着厅里的声音。
                “郡主对我家宁玺小子是真上心啊,三天两头的往这儿小院子里送东西。”宁世锦的声音略有些傲慢,或许还带着一丝嘲弄,却也挑不出什么错。
                这让童沁郡主听着浑身难受,却又得恭恭敬敬地回话:“皇婶可别拿沁儿打趣了,宁玺哥哥也是为了保护沁儿才受伤了。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何况这可是救命之恩。”
                “哈……”宁世锦轻笑了一声,面上也是含笑的样子,可这眼神倒是考究,“你身为郡主,那小子吃的是皇粮,保护郡主理所应当啊!”
                “皇婶,可不是这么说……”
                “小沁儿,你幼时常来宸王府,皇婶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的心思我很清楚。但皇婶必须泼你一盆冷水,你和我家宁玺小子,不合适。”宁世锦整理整理裙摆,坐姿稍稍端正那么一点儿,“当然,如若哪天皇上下旨赐婚,宁玺小子自然是八抬大轿迎你进门。但眼下这般时候,你乃郡主,他是臣子,总不好走得这般亲近。你也为他想想,别由着自己性子胡来。”
                “可是……可是……以前……”童沁郡主似乎有那么一点儿同意宁世锦说的话,却不愿承认,这般结结巴巴说出几个词来,便嘟着小嘴巴低下了脑袋,面上难过得紧。
                宁世锦低眉看着地面,也不知在想什么,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郡主请回吧,你是等不到宁玺小子的。”
                童沁郡主本就难受,听了这句话,更是觉得难堪至极,甚至是受到侮辱,起身便要走。可走到门口,却又转身朝着宁世锦走了过来。弯腰拉住宁世锦的衣角,那楚楚可怜的眼睛里,已是蓄满了泪水:“皇婶,你帮帮我。”
                宁世锦抬头看向身侧站着的童沁郡主,没有说话。
                这可不止急坏了童沁郡主,外边儿听墙根儿的宁玺也是突然来了精神,甚至运气于耳,仔仔细细地听着厅里的声音:姑姑啊,您老可别犯混!
                宁世锦看了童沁郡主片刻,拍了拍拉着她衣角的葱根小手:“小沁儿,快回去吧。”
                宁玺眉头拧成川,他瞥青枫一眼:“什么情况,你听见姑姑说什么了吗?”
                青枫则是一脸探究的模样,没顾得上回宁玺的话,只是摇了摇头。瞅着青枫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又想到可能会遇到的境况,宁玺真是非常无奈地一巴掌拍自己额头上,周身不适本就让他难受,此刻内心又很压抑,一阵晕眩上头,他差点儿便倒了下去。
                “少爷!”还好青枫眼疾手快,赶忙扶住宁玺。
                宁玺咬牙睁开眼睛,抬手指着青枫的鼻尖儿,咬牙切齿:“你给我声音小点儿!”
                好在童沁郡主心下郁郁,失魂落魄,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声响。然跟在她身后的两名婢女却是听到了,可毕竟是下人,主子心情如此糟糕,她们又怎敢多嘴。只得怀着惶恐又无措的心思,跟在童沁郡主身后,离开了致远院。
                青枫赶紧跟上去,确认童沁郡主已出了元帅府,上了轿子之后,才返回致远院,告知人已离开,宁玺这才从墙角根儿走出来。
                才踏进厅里,便听得宁世锦的笑声:“臭小子,听墙角好玩吗?”
                宁玺瞥她一眼,不曾回话。直接瘫坐在椅子上:“姑姑,您这是不是老了,医术不精还是要故意折腾我?”
                “怎么?还没好么?”宁世锦颦眉,眸中闪过一丝担忧,起身快步走了过来。手搭上宁玺脉搏,眉头便皱的更紧了些。
                宁玺看着宁世锦的模样,也不知自己是个什么心情。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担忧,内心无所谓的情绪好像更多些:“好啦,没多大事。”正准备要缩回手,却被宁世锦拉住,那双世人都觉得惊艳的眸子,在宁玺的脸上狠狠剜了一眼:“你给老娘消停点儿!”
                片刻之后收回了手,宁世锦悠悠坐下:“事儿倒是没多大,就是你这大忙人也没个时间养养。不过啊……”
                宁玺也不接话,就半闭着眼睛等着。
                “你这次中毒,怕是得留下点儿后遗症了。”宁世锦在想着解决的法子,话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你这经脉大概是被这毒侵害得有些脆弱,以后若是再中毒,任何毒,或许你都会像这次这般浑身剧痛。”
                宁玺挣了一下眼:“呵,战场上,中毒的几率怕也不高。”
                “对了,那小郡主可是对你死心塌地啊。”平日里也没遇到过这般病例,宁世锦一时间实在想不出解决之道,便转移话题,拿宁玺打趣。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20-04-11 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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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6 09:1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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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宁玺本不愿理她,闭目养神。却不料被宁世锦掐着手上的一小丝儿肉,给拧了一把。突如其来,宁玺简直差点儿蹦起来,“你……”
                  “怎么,你还想给老娘造反呢?”宁世锦瞅宁玺一眼,“回答我!”
                  宁玺真是无奈至极,将自己摔到座位上:“姑姑,您真的是很闲!”
                  宁世锦又瞪了过来,宁玺真的是担心姑姑的眼珠子掉下来,无可奈何:“我……我曾经把她当做一个小妹妹……而此时此刻,她就是郡主。”
                  “嗨。”一声轻笑,夹杂着一点叹息,“看来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意啊。”
                  “您别逗我了,姑姑。”宁玺翻了个白眼,“我们宁家现在是什么情况?您是不清楚吗?也就是皇上扛不住姑父这个混世魔王。我那几个姐姐,都嫁的什么人?大姐还算是嫁个知府,但也离京城几百里地;二姐嫁个商人,都要百般考虑那户人家能不能养得起一营兵。”
                  “为什么呀?”宁玺说起这些,便有些激动,“不就是怕皇上起疑么?我们必须要把所有风险全部规避。别说我没对郡主动过心思,即便我真有那心,我也没那个胆子。”
                  “否则,就太奶奶和奶奶那性子,早把全京城的女子都给挑遍了。”宁玺笑起来,有些无奈,也有些庆幸:还好有这个忧虑,她们又不愿意委屈自己这个宁家长孙,不然……宁玺摇摇头,那种一屋子女子争风吃醋的画面,真是想都不敢想。
                  宁世锦看着宁玺的样子,有些疑惑:“我怎么觉得你小子在偷笑呢?这年纪还没娶亲,你难道不应该觉得悲哀么?!”
                  “姑父不也是二十多才娶到您么。”
                  “……”宁世锦有些薄怒,但当下一想,似乎宁玺说得也没错。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那你这是,打算再过几年娶谁呢?”
                  “暂时还没人选,若是有了,必定第一个告诉您老人家。”宁玺本想休息一阵,但这阿锦姑姑实在是啰嗦得紧,无奈便起身准备离开,“我还有公务在身,便不陪您家常了,您要是想唠,找我娘去!”
                  “臭小子!”
                  宁玺和青枫两人刚出府,已经有人准备好了马匹,两人跨上马匹便策马往城外去了。
                  “少爷,你的身体......”
                  “无碍。”
                  宁玺和青枫都觉得,这真的是很废的两句话。
                  由于轻骑简行,秋猎大部队走了大半天的路程,宁玺两人只用了半个时辰,再加上营地至密林的路程,大概是一炷香的时间。
                  密林里,还有那天打斗留下的痕迹:被刀剑砍断的枝杈,被践踏的青草和灌木,还有滴落的血迹。
                  “四处看看,应该有埋伏的痕迹。”宁玺下了马,吩咐青枫,然后自己仔细搜索着那片打斗的区域。
                  青枫的效率还是蛮高的,不多时,便找到了那些黑衣人埋伏的几个位置,然后设身处地,去深入了解每个埋伏位置不同的作用,比如暗哨,比如刀剑手,比如暗器......
                  而宁玺找到几块布料,两节断刃。
                  正当他准备直起身子,一束阳光自密林中透了进来,恰好闯进宁玺的视线:那束光照在地上,那杂乱的枯枝败叶之下,有着不属于这个地方的,星点柔和的光泽。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20-04-11 2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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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玺愣了片刻,赶忙用剑鞘挑开覆盖其上的枯枝败叶,竟是一块极品祖母绿的玉佩。
                    正当他伸手去捡玉佩之时,一道身影在远处的苍天巨木之后晃过。宁玺迅速捡起玉佩,塞入怀中。右脚往地面稍稍借力,整个人便冲了过去。
                    对方大概是有片刻犹豫的,却见宁玺已经发现自己,手中笛子随手腕一转,便跳出一截短刃。短刃随即割裂了自己的衣角,在宁玺还未赶至眼前之时,用衣角将自己的脸遮住。
                    “叮!”下一刻便是兵刃相接!
                    蒙面之人有些恼怒,如此气势冲杀而来,宁玺竟还未拔剑!与他短刃相碰撞的,竟是剑鞘!
                    怒气一起,手中便稍微乱了章法,只管怎么狠怎么来。招招进攻,招招夺命!然而这般打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蒙面人却不由惊叹,自己这般连环迅猛的进攻,宁玺竟没有很狼狈,好多次在防守之余,他还能能极为有效的刺出几剑,以打乱自己的阵脚。
                    于是蒙面人慌忙变换招式,提短刃一砍,勉强拉开一点距离,迅速调整自己的心态及战术。
                    或许在他的认知里,他已经是高手了。不能说不逢敌手,却也是佼佼之人,可如今这般境遇,他大概从未想过。所以他的眼神中,有些许的吃惊。
                    所谓一山更有一山高,今天算是见识了。
                    宁玺的手臂渗出血来,蒙面者的招式和内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只是他忽略了,宁玺是在战场厮杀过的人,他的一切招式,没有任何花哨,只为了制服和杀死敌人!而他面对对手时的心态,自然也是蒙面人所赶不上的。
                    所以接下来,蒙面人的战术调整未起到作用,直接被宁玺压着打。
                    他刺出一剑,宁玺轻松挑开,身形已至其右侧,反手横剑撕裂空气,蒙面人的右臂被割出一条伤口。于是蒙面人赶忙侧身,左手接住因疼痛而掉落的短刃,运足力道上提,堪堪挑开宁玺直刺颈部的剑尖。
                    “少爷当心!”忽然,青枫大喊一声,宁玺也觉一股强劲的杀气由背后袭来!
                    “叮!”
                    “嘣!”
                    青枫想挡一下,却似乎在兵刃相接之时,便被打飞出去。
                    此时蒙面人大概觉得来了机会,再次提起短刃,朝着宁玺胸前刺去!
                    然而此时,身后那股杀气已经很近了!
                    “少爷!”
                    青枫努力想爬起来,却又倒下。
                    而正当密林中,除宁玺之外的三个人都认为,宁玺必死的时候,他却一个转身,杀气浓烈的黑衣人手中的长剑便没入宁玺左手的剑鞘!
                    而原本想要刺入他胸口的短刃,被他以剑身为盾,挡在身后。
                    电光火石之间,宁玺内力由剑身和剑鞘迸发出去,黑衣人和蒙面人皆被突然袭来的力量震飞!
                    然而还没有完,宁玺冲向倒飞出去的黑衣人,并未用剑,而是一记贴山靠,以自己的身体,加之一股上劲内力往黑衣人身上撞过去,在最后黑衣人即将撞击身后大树时,变换身法,一脚踢在其胸口,便借力杀一个回马枪,提剑劈向蒙面人!
                    黑衣人撞在树上,两人环抱的大树竟从中间裂开,一股烟尘由大树的另一面喷入半空,
                    黑衣人摔到地上,捂着胸口,似乎吐了一口血,然而蒙着面,无法证实。
                    再看另一边,蒙面人虽被震飞,却还有些余力来稳住自己身形。宁玺向他袭来的片刻,蒙面人借用身边树木,让自己变换了方向,虽有些狼狈,却还是躲开了宁玺的攻击。
                    蒙面人脚下生风,迅速移动至黑衣人身边,将其扶起:“如何?”
                    “死不了!”
                    宁玺并未乘胜追击,他的视线瞥到黑衣人袖中的动作,便暂时停了下来。
                    “撤!”蒙面人拉着黑衣人往后退。
                    然他们退两步,宁玺便往前逼近两步,最后终于逼得黑衣人释放手中暗器。
                    宁玺回剑挑飞暗器,两人也跑出了一截距离。于是宁玺没有再追,而是转身去看青枫的伤势。
                    青枫看着那两个人跑远、消失,便也放心大胆的晕了过去。宁玺探了青枫的脉搏,虽是受了些内伤,但人没什么大碍,不免抱怨一句:“我还没晕,你倒先躺下了!”
                    想将青枫扶起扔到马背上,却不想一用力,淤血涌了上来,无法再压制住,便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咳咳......”
                    那黑衣人确是个菜鸟,然蒙面人还是不可小觑。今天这场决斗大概是早早就乱了阵脚,否则宁玺也不会赢得如此轻易,那些招式确实混乱不堪,但每一个招式之间蕴含的劲道着实让刚中了毒,还未完全恢复的宁玺有些不易招架。
                    这一场战斗中,宁玺从中悟出一种新的招数。想到此处他笑了笑,从怀中取出那块祖母绿玉佩:“今日收获颇丰!”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20-04-11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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