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周莹还是第一次住进总督府，打量着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的客房，周莹可以想得到平日里赵白石的日子过得多么无趣。
掌灯时分，消失了一阵的赵白石不知从哪里回来，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客房。
“大哥回来了。”
“你这腿一时也好不了，我怕你无聊，拿了几本书给你。”把书递给春杏，赵白石在桌边坐下，喝了口茶。
“这是洋人的书，你从哪弄来的？”周莹翻开洋画册，里面都是洋装的式样。
“余师爷留过洋，他的。”赵白石见周莹兴冲冲地翻看着画册，轻咳了一声
“你安心养着，我有空再来看你。”
“大哥这么晚了还有公事？”周莹没抬头，随口问了一句。
“官身不由己啊。”叹了口气“春杏，好好照顾你家夫人，需要什么跟府里的人说一声让他们去办。”
“是，大人。”
赵白石离开客房，回头望了眼客房的灯，周莹，我既望着你早日康复，又盼着你就这样一直留在这里。

看来76楼是吐不出来了，好伤心。没有底稿。。。。。。
放个小剧场吧
------小剧场-------
总督府内，周莹正蹲在后院的石桌边，吃着瓜子看账本。
“周莹！你怎么能蹲在凳子上呢？快下来！”赵白石拎着件披风给周莹披好，扶着她从凳子上下来。
“我这样蹲了三十多年了，天也没塌地也没陷，怎么进了你这总督府就蹲不得了？”周莹一脸不开心，把手中的瓜子往盘子里一丢，拿起紫砂壶，对着壶嘴喝了口水。
“你还喝茶？”赵白石赶紧抢走周莹的茶壶，打开盖子发现里面是些梅子和陈皮才还给周莹。
“喂，上个月你募集黄河防汛银两，我还捐了三万两，现在我人还没走呢你赵大人就不给茶喝了？”捶了赵白石胸口一拳。
“我是怕你喝茶动了胎气。”看看庭院中四下无人，赵白石拉着周莹的手，到一边坐下，“我只盼着你好生休养，平安无事。”
“才两个多月，不妨事的，我把这些账弄完交给怀先就好好休息。到时候我就在你这府里作威作福，还要你总督大人亲自端茶倒水，喂饭铺床。”周莹比比划划地讲了一下宏伟计划，又过来依在赵白石身边抱着他的胳膊，“赵大人，你可愿意？”
“夫人吩咐，在下哪有推辞之理？”亲了下周莹的发际，“夫人，既然又吩咐了这许多活计，我这例银能否也提一提？”
“那就看总督大人诚意了。”周莹仰起脸，笑盈盈地看着赵白，闭起了眼睛。
————————小剧场完————————

赵白石走后，周莹躺在床上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看着他送来的书。国外的款式的确漂亮，可是这些洋装坦胸漏背的，怕是在陕西没人敢穿。再加上那么一位食古不化的总督大人，这些衣服怕是在西安一件也卖不出去。想起赵白石，他今天竟然那样抱着自己，自己本来是想也“告诫”他一番的，可那赵白石竟然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仿佛他抱着的只是个箱子或是石头。他既然如此坦荡，自己也不好对他恶意揣度。周莹回忆着白天的场景，觉得脸上发烫，摸摸自己的脸，的确有一点发烧“春杏，给我倒口茶来。”
“夫人，你的脸好红，可是发烧了？”
“我没事，可能有点冻着了，你帮我多拿床被子来就好。”
春杏出去找被子，周莹摸摸自己的脸，怎么会这样？难道这么多年，自己对大哥的感情有了变化自己却不知道？

七 温柔刀
清宁是五天后来总督府报到的，刚到总督府，清宁就帮助师爷整理分类文件。
“余师爷，赵大人每天都有这么多公文么？”
“对，大人每日卯时到巳时批阅文章，若有事耽搁了，晚上再来批，各地上来的公文绝不过夜。”
清宁看看案头厚厚的好几叠文件，喃喃道“倒是比我哥哥勤勉多了。”
“大人说了，请小姐来，只为参详诏令，商讨洋务，小姐拿着这个，可以自由出入总督府。”余师爷边说，边掏出一张放行令递给清宁。
“还请余师爷替我谢过赵大人。”
“谢就不必了，今日刚好有事向你请教。”赵白石不知何时出现在书房之中。“帮我看看这个。”
瞥了眼赵白石手中的书，清宁“大人也看这种书？”
“这百年来洋人突飞猛进，我想看一看他们的国家到底与我们有何不同。”

“不知大人对书中何处不解？”
“何为卡特尔？”
“卡特尔，它是生产同类商品的企业为了垄断市场、赚取高额垄断利润。通过签订各种协定（如划分销售区、规定商品产量、确定销售价格等）所组成的垄断联盟。参加卡特尔的企业，要受所订协议的约束，但各企业在生产上、商业上和法律上仍然保持独立。”
赵白石若有所思地站了一会，“多谢小姐。”
“大人客气了。不如大人读书时我就在一边陪着，大人有何疑惑我们共同参详？”
“也好。”扔下一桌公文，赵白石带着清宁回了自己书房。
陪赵白石看书，清宁才知道周莹说赵白石是天下最无趣之人所言非虚。自己就和这屋里的摆设没什么不同，他完全不受多了一个人影响。这书看了一个多时辰，清宁实在坐不住了。“大人，你在此看书，我出去走走。”
“刚好我也坐不住了，一起出去走走。”
赵白石带着清宁到庭院中散步，“内子在时，也常陪我读书。只可惜她寿数不长，死于难产。”
“清宁今日到书房打扰，勾起了大人伤心事，还望大人莫怪。以后清宁还是在余师爷的书房候着大人传唤吧。”
“是我一时感怀而已，小姐不必放在心上。刚才听小姐讲起洋人革命很有见地，不知小姐对大清变法如何看待？”
“变法之事在大清已属禁忌，我可不敢妄议。”
“小姐既然不敢妄言变法革命，何以对“龙韬”研究如此透彻？”
“大人所问，清宁听不懂。”

“清宁，你回国来不是为了辅助兄长，我的遇刺也不是偶然的代人受过。”赵白石扔出一张纸条，“跟你联络的那个人我们已经抓获，确实乱-party无疑。”
“大人果然机警，本来我们打算刺伤你在前，再让我哥哥派我照顾你，借机接近你，潜入总督府获取晴报。”
“我还没审问，你就全都招认了？”
“大清满汉有别，我哥哥虽不及你位高，但权重。与他结仇，怕是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你说得倒也有道理，结仇不好，那不如结亲，我娶了你，把你就近看管，如何？”赵白石轻轻拍了拍手，庭院中出来四个人，很快制服了只有一些拳脚功夫的清宁。
“清宁小姐，你若供出主使，我便放你自由。”

“赵大人，你为官多年，几经沉浮，难道看不出大清摇摇欲坠？”清宁被人抓着，也不挣扎，平静地看着赵白石。
赵白石愣了一下，走近清宁身边“小姐也饱读诗书，莫非不知道改旗易帜多是不归路？”
“欲求强国，付出些代价在所难免。”
赵白石摇摇头，吩咐手下人，“去巡抚那里通报一声，就说清宁小姐今日留宿总督府，改日我亲自登门拜访。”
“是。”
打发走报信的人，赵白石端详了下清宁，这女孩子十七八岁的样子，脸上稚气未脱，不知受了什么人教唆，竟然如此视死如归。冷笑一声，吩咐手下“找间牢房，关起来。”
送走了清宁，赵白石突然想到了什么。往后院周莹的客房走去。
“小妹。”站在客房门口，赵白石往里面喊了一句。
“大哥稍等一下。”
赵白石在外面就听到屋子里一阵乱响，但很快地，春杏打开门，把他请了进去。
一进屋，赵白石就看见周莹拿着把剪子不知往哪藏。
“你们刚刚在？”
“我闲着没事干，就想照着书上的样子作件洋装试试。”
“我却不知我家小妹还会做衣服？”赵白石在屋里坐下，打量着周莹，“你莫不是想做洋装生意？”

“我们的制衣工艺和消费观念都不行，这生意做不得。”周莹摇了摇头，放下剪子“大哥，刚才院里好像有人打斗。”
“没事，强抢了个民女而已。”赵白石端起茶杯，仔细地拨走茶叶。“清宁，你见过的。”
“清宁为了接近你，都把生意做到东院去了，你要娶她还用强抢？”白了眼赵白石，周莹又翻起床头的书。
“这清宁介绍给你的客商都是些什么人？”
“都是些行商，只有一家有商号的，好像说是上海的正宁洋行。”周莹回想着那些客商的姓名，掌柜姓李，老板姓郑。
“周莹，你觉得清宁如何？”
“年轻貌美，学问又好，而且知书达理，挺好的女孩子。”
“你觉得我该娶她？”
“虽然这清宁定然没有漪妹妹温柔可人，我倒是很喜欢她快人快语，勇敢洒脱正与你互补。”

赵白石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把茶杯放到案上，“既然你也觉得她好，我差人挑个吉日，迎娶清宁。”
“恭喜大哥。”见赵白石似乎真的欣喜，周莹也知道自己本来该替他高兴的，可不知为什么，就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眼下还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
“私下里帮我打听清宁那些客商朋友住址，还有上海那家商号的地址，清宁庶出，家里没什么人会在意她，我想帮她婚礼当天帮她请些亲友算是惊喜。”
周莹冷眼看着赵白石，这个人还是赵白石么？过去那个木讷无趣的赵大人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体贴了？看来这清宁的确很讨他喜欢。“大人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见周莹胸有成竹，赵白石微笑了一下，拿起桌上的点心，看看春杏。
“大人，我外面还有些活计，先出去了。”
等春杏出去，赵白石吃着点心，看着周莹叹了口气，“还以为见我另娶，你会有一点点失落，想不到连这一点点都没有。”
“大哥既然钟情清宁，不该执着我这厢多一点点少一点点？”低着头，周莹也没抬头，只是自顾地玩着手中的剪子。

“所托之事你莫忘了，我还有事，晚点再来看你。”站起身，赵白石把桌上的瓜子盘子拿到周莹床前的小桌上，“难得有时间就好好休息，你穿针引线就只会扎手，这洋装还是别做了。”
“我就是闲不住的命。你这府上可有账目需要我帮你查的？”
“我这账上的流水怕是你见了会笑话我。”赵白石弯腰抓了吧瓜子，出了门。
八 示威
第三天，赵白石拿着一张字条给余师爷。
“大人办事果然雷厉风行，只是这清宁也像个铁骨铮铮的，怎么这么快就召了？”余师爷看着字条上的人名和地址，有点奇怪。
“这些人只是平素跟清宁有所来往不见得真是乱党，你找人盯着他们，说不定可以找到一些同党。”赵白石盯着字条，想起刚刚早饭时候，周莹一脸鄙视和不屑地把字条交到自己手中，就忍不住发笑。
余师爷跟在赵白石身边数年，从没见过赵白石无故发笑，着实吓了一跳，“大人何故发笑？”
“没事。”恢复了不苟言笑的表情，赵白石在屋中坐下。“清宁那边说了什么？”
“大人不许我们对他用刑，很难拿到她的证词。”
“这个也简单，你们只管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她，明天给她送套喜服和黄历过去。”

“大人真要娶她？”
“我自有分寸。”
吴家东院，六椽厅里怀先正在听晨会听得发晕。端着茶杯望着还在讲的王世均，怀先暗自思忖，这王叔一向很有主张，怎么今天这么多事需要当家定夺？莫不是要逼我去接我娘？保持着一副笑脸，怀先听王世均说完。“王叔说得这几桩生意，对方都是熟客，让各商号的掌柜去谈即可。至于那些新来的上海客商，我们不知其底细，他们的合同如此苛刻，我们可以用分期负货结款来降低双方风险。至于那正宁洋行的生意，保持接触即可，就说大当家病着，生意上的事你们做不了主。”
一边四爷本来盘着手串闭目养神，听闻怀先这话，不由睁开眼睛，跟他理论。“你这孩子，送上门的生意为何不做？”
怀先看了看六椽厅里的十几位掌柜，转了转眼珠，“我和他们的掌柜见过一次，那掌柜为人节俭，谈生意却不是锱铢必较，我觉得蹊跷，还是小心为好。”
“哦。”看怀先神色闪烁，四爷也没多问什么，只是应了一声，又靠回椅子里闭目盘着核桃。
晨会开完，怀先打发了丫鬟小厮，亲自扶着四爷回中院。
“小兔崽子，有话直说。”
“爷爷，我想接管大当家印。”
“你***差远了！想当大当家，在等十几年吧。”白了眼怀先，四爷抬手就打了怀先的头一下。“等你娘好了，回来收拾你。”
“十几年？我娘都老了。爷爷，这东院不能没有我娘，我当了大当家，我娘才能依然是这六椽厅的主心骨。”
“你娘要改嫁？”
“她倒没提过，可那求亲的人都等了快十年了。我娘就是铁石心肠也不会不为所动吧？”
叹了口气，四爷看看怀先“为了吴家，为了你，你娘的心肠早就百炼成钢了。”

跟着四爷叹了口气，怀先扶着老人家继续向前走。“其实，我倒是更喜欢康先生，可惜先生不在了。”
“还是这赵大人稳妥些，至少他能管得住你娘。”
“我娘那是怕挨板子。”怀先笑笑，“要是舅舅辞官不做，我娘一定会使劲欺负他。”
“还说你娘？你也不小了，可看中了哪家姑娘？”
“我刚回国，也没见过什么女孩，缘分的事，看天意吧。”
“你少给我打马虎眼，我可听说了，你带回来的照片里有个洋人女孩，你要有这心思，趁早死心。我们吴家绝对不会让洋人进门！”
被吴蔚全训斥了一顿，怀先默不做声，自顾走路。
“行了，你不用送了，你有时间去看看你娘。”

总督府，傍晚，赵白石为了照顾周莹，干脆留在客房吃晚饭。
“大哥，我这里有春杏给我做碗面就好。”
“你有伤在身，我叫厨房弄了点汤给你。”赵白石把官帽交给春杏，往桌边一坐，“吃饭。”
周莹被春杏扶着挪到桌边，小心地坐下，还没等拿起筷子，碗里就被放了一块肉。
“这个是鹿筋，对你的伤有好处。”
尴尬地笑笑，“谢谢大哥。”
“吃吧，多吃点快点好。”
“你果真嫌弃我。”吃着碗里的鹿筋，冤枉着总督大人，周莹很是得意。
“其实你不蹲在椅子上的时候挺好的。”又夹了点青菜给周莹，赵白石盯着周莹。“多吃点，等你好了还指望着你帮我张罗迎娶的事。”
“这个你就托错人了，我是寡妇，所有喜事我都要回避。”周莹低头吃饭，完全没打算帮赵白石张罗婚事。
说是一起吃饭，赵白石不停地给周莹夹菜，自己只盯着周莹看。
周莹吃几口便要道谢，最后实在烦了，夹了一块甜点放进赵白石的餐碟之中。“赵白石，你也吃。”
听周莹这样连名带姓地喊自己，赵白石不禁一笑，她终于再叫自己大哥了，只是这个称呼怎么听起来好像更生分了？
看赵白石笑，周莹也觉得自己失言，不再抬头看赵白石，只是低头吃饭。
“这几天未曾出门，一定闷坏你了。”
“在你这倒是偷了几日清闲，休养得很好。”周莹的话并非客套，自从搬进了总督府，每天不必议事，思虑一停，睡得好吃得香，连梦魇都不再发了。
两人吃着饭，外面有人通传巡抚大人到。
“你一会儿带清宁到前厅。”赵白石嘱咐完来人，给了他一块令牌，往前院大厅走去。
盯着赵白石直到他，周莹觉得事情好像哪里不对。

九 真相
总督府前厅，赵白石看着巡抚送来的大小礼物，有点发懵。
“巡抚大人这是要？”
“舍妹在此多有打扰，这一点心意还请大人笑纳。”
“令妹在此助我剿灭乱党，又建奇功。说来还是赵某沾了令妹的光。”
“乱党？”
“这次的乱党倒是很有头脑，他们士农工商各行各司其职，还有些姿色不凡的女子，渗透到朝廷命官的府邸，伺机获取晴报，甚至煽动病变。”
“这伙乱党竟如此厉害？”
“详情你可以问清宁。剩下的事，你来办吧。”递给巡抚一只信封，赵白石让人把清宁带进来。
“清宁，你哥哥来接你，你跟他回去吧。”

“大人，这件奇功我可是交到了你的手上，你若肃清乱党，我当为你请赏。倘若你徇私枉法……”赵白石看了眼清宁，“一并以乱党查处！”
“下官定当全心竭力。”
“至于清宁，若她不是其中骨干，你回家慢慢劝说教导，严加看管也就是了。”
“下官多谢大人。”
巡抚战战兢兢地带着清宁出了总督府，赵白石解决了乱党之事，又彻底打发了巡抚的纠缠，在前厅长长地舒了口气，又赶紧回后院陪周莹吃饭。
一进门，周莹正费力地从桌边往床上挪步。
赶紧上前扶住周莹，“伤没好还是小心些，春杏呢？”
“煎药去了。”
扶着周莹到了床边，赵白石只觉得心神动荡，呼吸有变，努力克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今夜月色很好，要不我带你出去看看？”
“也好，每天闷在屋子里，都快发霉了。”抓紧赵白石的胳膊。周莹转身往外挪步。
来到院中，周莹抬头望望天空，又看看身边的赵白石。“大哥，你的婚事定在什么时候？”
“下月十六或是九月初八都是吉日，我倒不介意等等。你觉得哪个日子好？”
“下月十六天气转暖，百花盛开，正是好时节。相比之下，秋天里就有点萧瑟了。”
“可是眼下还有一个问题……”
“可是还有何事没有办妥？”
“大哥放心，我帮你去办就是。”
看周莹有点冷，赵白石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眼下，她还没有应允嫁给我。”
“女孩子总是矜持一些，难免口是心非。你同她当面提亲，或许她心中欢喜，就答应了。”不知为什么，听说赵白石娶亲在即，周莹竟生出一点舍不得的情愫，抬头望望身边的人，从今以后，这个人就属于另一个人，而自己即便是这样的仰望，也是不该了吧。
“她要是还拒绝呢？”
“那就剩下一个办法了。”
“什么？”
“强抢民女。”
白了眼说起强抢民女就眉飞色舞的周莹，赵白石帮她裹紧了外套，站到周莹对面，神色郑重。“嫁给我。”
被赵白石吓了一跳，周莹只觉得心跳加快，本能地咳了一下，算是暂时定住了心神。换上一副嬉皮笑脸“对，就是这样。她就会答应你。”
“是么？”本来看周莹笑了，赵白石已欣喜若狂，可听她这样一副全然局外人的态度，赵白石只觉得整个人像被泼了一盆冷水。
“刚才还差一点，你要拉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叫她的闺名，让她嫁给你。她才会心生感动，哭着喊着要嫁给你。”
心下里把周莹说得场景排练了好几遍，赵白石确定自己真这么做了以后就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感情和冲动，摇摇头“算了，还是强抢民女立竿见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