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陆梓然猫儿似的舔了舔嘴角，两眼放光。
　　“……还有呢？”
　　“没有了。”
　　“……虽然大漠缺水……但你不至于每顿都吃鱼吧？”
　　“我们有小鱼干。”陆梓然又舔了舔唇。
　　“……”服了。
　　唐陆离看了看，嗯……做个红烧鱼吧……有伤又不能吃辣……糖醋莲白再加个鱼香肉丝吧。
　　唐陆离做饭，陆梓然在一边坐着，看着锅里直冒热气的红烧鱼直咽口水。
　　唐陆离做菜的手法相当娴熟，上次陆梓然没怎么上心，这次却是明明白白地看着唐陆离杀鱼抽筋刮鳞扒骨，那动作行云流水，跟专业的厨子几乎没差。
　　陆梓然吹了声口哨。
　　“老男人，手法不错啊。”
　　“做了差不多十年了，你觉得呢？”
　　“难怪这么娴熟。哎，你到底是唐家堡的杀手，还是唐家堡的厨子？”陆梓然翘起二郎腿，拖着下巴看着唐陆离忙活。
　　“……我家是我做而已。”
　　“真的？”陆梓然扬起眉，眼角眉梢都是狐疑。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唐陆离白他一眼，把白菜倒进锅里。
　　陆梓然咂咂嘴，看着他的动作不说话了。
　　嗯……要是这老男人是个女人，那可真是贤妻良母型啊～
　　“咕噜~”陆梓然的肚子叫唤了。
　　“别吵，你吵还不如帮我递东西。”唐陆离翻炒着锅里的菜，头都没抬一下。
　　“……我没吵……”“咕噜”陆梓然的肚子又响了一声
　　“……”唐陆离默默看了他一眼。
　　“……”陆梓然沉默以对。
　　“咕~”
　　“……你过来，抱着我吧。”
　　“……”陆梓然沉默着过去抱起唐陆离。
　　唐陆离腿脚不便，他倒没觉得什么，拿陆梓然代个步而已，做菜还能快点。
　　陆梓然也没说什么，乖乖给人当代步，就是肚子一直在咕噜噜的叫唤，可怜的不行。
　　好了，起锅～
　　鱼香肉丝被一勺舀到碟里，另一边的红烧鱼也入味了，糖醋莲白也早就在桌上了，就差大白饭了。
　　唐陆离自然知道这点儿时间煮不好饭，索性就拿窝头凑合了。
　　陆梓然看着红烧鱼一个劲的咽口水，肚子里活像装了只球球，一个劲的叫唤，若不是他抱着唐陆离，定然冲过去一口把鱼吞下肚。
　　“唉，窝头好了，过去一下。”
　　陆梓然乖乖抱着唐陆离走过去。
　　唐陆离把蒸上的窝头端出来，嗯～闻着真香～
　　陆梓然鼻子一抽，肚子叫的更欢了。
　　“唉，你还愣着干嘛？”
　　“嗯？”陆梓然盯着鱼咽下一口口水。
　　“放我下来啊。”菜都做好了还不放他下来？
　　陆梓然看他一眼，把他放到凳子上坐好，莫名有种哄孩子一样的氛围。
　　唐陆离把窝头摆到桌子中间，又挪了挪菜碟，嗯，这样看上去舒服多了。
　　“……”陆梓然越发觉得唐陆离贤良淑德贤惠温柔了。
　　“你这是什么眼神？”唐陆离被陆梓然的眼神看得直发毛：“还不吃？”
　　陆梓然往唐陆离手里塞进一个窝头，自己也抓起筷子大吃特吃起来。
　　“……”
　　唐陆离拿起筷子，一口窝头一口菜地吃着。
　　都说明教弟子都是猫，这话还真不假，陆梓然盯着那盘红烧鱼就吃，那架势唐陆离都要怀疑这条鱼生前是不是得罪过陆梓然了。
　　“你不能给我留点儿？”唐陆离看不下去了，自己才动了几筷子啊？这鱼一大半就没了。
　　“……”陆梓然筷子一顿，看看唐陆离又看看红烧鱼，发现自己是有点过分，含着窝头和鱼肉，把鱼盘子往唐陆离面前推了推，转头去夹糖醋莲白吃。
　　“……”明教都是这样的吗？
　　唐陆离把鱼香肉丝糖醋莲白都夹窝头里，嗯，一口咬下去，那叫一个香气四溢一口满足啊～
　　陆梓然眨眨眼睛，看看唐陆离，学着他的样子，也把糖醋莲白鱼香肉丝夹在窝头里，一口咬下去。
　　陆梓然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陆梓然……”
　　唐陆离看着陆梓然的表情，强忍住扶额的冲动：“你不至于吧……”
　　陆梓然转过头，腮帮子鼓鼓的看着他，一双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然后重重的点点头。
　　“……”
　　唐陆离扭过头去，看不下去了，这明教生活是得多惨，这都没吃过……怪不得见到鱼就走不动路……太惨了……
　　陆梓然无辜的看着唐陆离，不知道这人怎么又不理他了。
　　他点头表示这老男人做饭做的好吃，他怎么还不高兴了？
　　“那个……我吃饱了，你记得收拾……”
　　唐陆离又干掉了一个窝头配菜，站起身挪走……
　　陆梓然伸出一只手把唐陆离拽回来，咽下嘴里的菜：“你才吃了多少点，球球都比你吃得多。”
　　“……都这么晚了吃多了你也不怕硌得慌？”
　　“不怕。”陆梓然把窝头塞进嘴里，看着唐陆离，含糊不清的嘟囔。
　　“好吃。”
　　“……夸我也不行。”唐陆离一脸嫌弃：“还职业杀手，吃多了遇到突发事件不疼死你。”
　　陆梓然摇摇头，松开手，自顾自接着吃起来。
　　算起来，他一天没吃饭了。
　　唐陆离懒得再管他，他累得很，还是回去睡觉吧……
　　陆梓然也不再管他，自己继续狼吞虎咽。
　　他刚才的确起过把唐陆离抱回去的念头。
　　不过……

　　陆梓然在心底摇了摇头，低着头默默吃饭。
　　唐陆离一回去就扑到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没办法，累。累得饭都不想吃。
　　陆梓然自己一个人吃饱了饭，收拾了碗筷，放了菜钱，上楼来。
　　看着霸占了整张床的唐陆离，陆梓然叹了口气，把人往床里一塞，自己在床边躺下，习惯性的缩成个球，很快就熟熟睡去。

　　第十章
　　第二天，唐陆离一大早就醒了，腿疼，不想动弹。
　　陆梓然过了一会儿也醒了，熟练的擦刀之后，他又起身要出门。
　　“午饭我不回来吃了，晚上给我留点干粮就成，不用像昨天那么麻烦了。”
　　唐陆离正在给自己上药，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任务这么多？”
　　“……”陆梓然张了张嘴，把到了嘴边的那句“不是任务”给咽了下去。
　　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陆梓然推门而出。
　　唐陆离摇摇头，明教真是太辛苦了，任务那么多，就不能跟他们唐门学学吗？任务自取，时不时发一个指定任务，多自由。
　　深夜。
　　陆梓然再次一身疲惫的回来，倒在床上不吃饭就想睡觉。
　　唐陆离不在屋子里，不过恰好回来，随手甩了个化血镖过去。
　　陆梓然下意识的闪身躲过：“是我。”
　　“不是你我抬手逐星箭。”
　　“……”你凶你有理成了吧？满身疲惫的陆梓然懒得和他掐，身子一歪又往床上倒。
　　唐陆离又是一镖过去。
　　“起来，吃饭。”
　　第二次被人从床上打起来，陆梓然气的眯起了眼睛，自以为凶神恶煞殊不知落在外人眼里活脱脱是只瞌睡得直点头的小奶猫：“我要睡觉。”
　　“吃了再睡，不多。”
　　“不吃。”陆梓然又躺下了。
　　唐陆离这次直接一个爪子把人抓过来，冷着脸道：“身体最重要你懂不懂啊？本来就是危险职业你还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陆梓然困得不行，一个飞爪被抓过去差点扑进唐陆离怀里。使劲摇了摇头想要驱散睡意却只是把自己摇得发晕，陆梓然只好打了个哈欠，抬起水蒙蒙的眼睛眯缝着看着唐陆离：“不管，困。”
　　“……”
　　唐陆离扭头，然后……洒了点胡椒粉。
　　“现在呢？”
　　“嗯！啊……阿嚏！”陆梓然一个喷嚏打出去，整个人顿时结结实实栽进唐陆离怀里。
　　唐陆离本来就是单脚站着，陆梓然这一撞直接就被撞倒在地。
　　“阿嚏！”这一撞陆梓然也清醒了，他本想起来，奈何又一个喷嚏带得他直接埋在了唐陆离的胸前。
　　“……你快起来！压着我腿了！”
　　唐陆离忙伸手推他，疼死了！
　　“嗯……阿嚏！”陆梓然本来已经把脑袋抬起来了，结果一个喷嚏又把他扯了回去。
　　“……”
　　唐陆离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打开在陆梓然鼻子下面晃了一下，陆梓然居然就好了！
　　陆梓然立刻揉着鼻子跳了起来，想了想又赶紧把唐陆离从地上拽了起来。
　　“……谁叫你刚刚洒胡椒粉的。”陆梓然这下彻底清醒了，嘀咕着算是先发制人。
　　唐陆离踉跄一步差点摔他怀里，瞪他一眼把瓶子收好：“是谁跟我说晚上要吃饭的？”
　　“……又不想吃了。”陆梓然扭过头去，像只闹脾气的猫。
　　“那你叫我给你留干什么？”唐陆离扯住他的衣襟。
　　“……现在不想吃了，困。”陆梓然扭着头没理他，伸手没几分力气的去拍唐陆离的手：“松开，别闹。”
　　“……好，你不吃就不吃吧。”
　　唐陆离松开陆梓然，一瘸一拐地走回屋子，背对着陆梓然侧躺着睡下了。
　　“……”陆梓然回头看唐陆离，微微皱眉。
　　犹豫了许久，他还是轻轻叹了口气，下楼去了厨房。
　　厨房的桌上没有摆着饭菜，不过蒸笼冒着白烟，灶台里是小火烧着。
　　陆梓然心里“咯噔”一声，不可置信回头看向楼梯的方向。
　　他……一直给他温着饭菜？
　　心底蓦然泛起一股酸涩，陆梓然使劲咽着喉咙，把这股酸涩的感觉压了下去，眼里却又浮起了一片湿润。
　　陆梓然狠狠揉了两把眼睛，手套顿时湿了一片。
　　他咽着喉咙，擦着眼睛，脸颊却越发的潮湿了。
　　过了好一会儿，陆梓然才控制住自己，他又狠狠揉了把眼睛，向灶台上还冒着热气的锅走去。
　　揭开锅盖，蒸笼里摆着两道菜，一盆饭。
　　一道是雪白的丸子盛在晶莹剔透的汤里，汤水上泛着油光，还飘着些葱沫。
　　另一道菜也看不出是个什么，泛着黄色的豌豆嵌在粉粉的肉里，看上去和粉蒸肉有着异曲同工之秒，那肉肥瘦相间，裹着一层厚厚的面粉，与豌豆黏在一起，看上去密不可分，用筷子一扯便也开了。
　　陆梓然默默的看着，看着那两道菜，看了好久好久。
　　他轻轻将菜捧出锅中，小心翼翼宛如对待稀世珍宝。
　　把菜放到桌上，陆梓然夹了颗丸子，肉质细腻，味道鲜美。
　　是鱼丸。
　　另一道菜入口便混合着豌豆的清香和肉的软糯，加入的面粉恰到好处地调和了这两个味道，另其口感极佳，让人爱不释口。
　　陆梓然吃着吃着鼻子就泛起酸来，他红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吃着菜，直到把两道菜吃的一干二净。
　　唐陆离似乎是为了避免他吃得太多，那盆饭看着多，其实容量小，盆底厚，统共也不过二两多的样子。
　　陆梓然深深吸了口气，抹了把脸，认认真真的收拾干净了碗筷。
　　上得楼来，陆梓然立在床边默默的看着唐陆离的背影，眼神复杂难言。
　　他突然很想过去抱住唐陆离。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是死是活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控制不住的轻声问了出来，陆梓然红着眼睛看着睡着了的唐陆离，终于是长叹一声合上眼睛，和衣躺下。
　　唐陆离的晨起时间很奇怪，一天一个样，昨天还比陆梓然醒得早，今天他就能比陆梓然还晚，简直令人摸不着头脑。
　　陆梓然已经擦好了刀，见他醒来，也只是看他一眼，扔了一句话。
　　“午饭你自己解决，晚饭不用给我留了。”
　　陆梓然把刀背好，起身就走。
　　“那你出去前顺手帮我热下昨晚的菜吧。”唐陆离坐起来顺着头发：“反正你也没吃。”
　　“………”陆梓然身形突然一僵。
　　“……我没空帮你。”说罢人就不见了，门开了又关上了。
　　不是吧？有这么忙吗？
　　唐陆离愣了一下，他果然搞不懂明教的思维。
　　真是，也不懂陆危楼怎么想的，这么一天天忙下去弟子还不累瘫了？明教人手就这么少？
　　西域人的思维还真是奇怪，搞不懂啊搞不懂……
　　唐陆离看了看自己的脚，又想了想客栈的手艺，他还是自己去吧……
　　唉……蹦也得蹦去不是……
　　等唐陆离蹦到厨房，他发现昨晚上留的菜没了。
　　他跟客栈掌柜的说过别动他弄的饭菜，所以……应该是被那只猫吃了。
　　呵，口嫌体正。
　　还没空帮他……
　　是没法帮他吧？
　　唐陆离瞥一眼厨房的食材，嗯，不留饭是吧？成啊。
　　不留就不留。
　　深夜。
　　陆梓然回来的一天比一天晚，昨天回来时还是戌时，今天回来就是子时了。
　　陆梓然满身疲惫，也顾不得会不会吵醒唐陆离，兀自把自己重重的扔到了床上。
　　然后……他被千机匣硌到了……
　　陆梓然龇牙咧嘴的揉着自己腰起了身，把千机匣推到唐陆离身上，又躺下了。
　　“去……吃饭……”唐陆离顺手拿千机匣kao陆梓然脑阔。
　　陆梓然被打的倒抽一口冷气，刚想发作，就被唐陆离的话弄得一愣：“什么？我不是说你不用给我留了吗？”
　　“啊……？没留啊……”唐陆离很困的样子，眼睛都睁不开：“谁给你留饭……懒得温……自己去桌上看……”
　　“……”陆梓然复杂的看了唐陆离一眼，起身去了厨房。
　　确实是没留饭，桌上是一盘韭菜鸡蛋煎饼。
　　“……”陆梓然的手慢慢紧握成拳。
　　他突然转身冲上楼，一把拉起唐陆离。
　　“不是说了不用给我留么？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唐陆离被他吓了一跳，揉揉眼睛，不满道：“你干嘛啊……我没留饭啊……那又不是饭……不耽误你睡觉……”
　　陆梓然紧紧抿住了唇，死死盯着唐陆离。
　　唐陆离困得不行，也不知道他一天天的干了什么这么累。
　　“我说……对你好还不行啊……”
　　陆梓然咬住了牙。
　　他一甩手把唐陆离扔到床上，胸膛起起伏伏。
　　“……别对我这么好，离我远点。”
　　“我对你很好吗……”唐陆离强打着精神看他：“我纯粹看不下去而已……”
　　谁让他哥以前出任务也这样？简直把他气得不行。关键陆梓然又不是他哥，又不能撒娇打滚儿卖萌直接捶什么的，他能怎么说？
　　“……”陆梓然定定的看着他，一声不吭。
　　“你爱信不信……”唐陆离说着就要躺下。
　　“……”陆梓然别开眼睛，躺下了。
　　“……”唐陆离用脚碰了他一下：“不吃？”
　　陆梓然的声音硬邦邦的扔了过来。
　　“不吃。”
　　“……哦。”
　　唐陆离转过身去，不理陆梓然了。
　　不吃就不吃，他留着明天早上吃，反正陆梓然又不是他的谁非要管。
　　陆梓然咬住自己的手，闭上眼睛，遮住了自己满眼的泪。
　　不值得的……他不值得任何人对他这么好……他……
　　他不配……
　　翌日，唐陆离处理好自己的伤，挪下床，带上千机匣去厨房吃煎饼。
　　嗯……脚腕还需要时间，可是那么久没回唐门了……要不写信叫嫂子过来？
　　但是这样……会不会太麻烦嫂子了？
　　可是这么久都没回去……嫂子回去肯定得说死自己啊……
　　都怪这只臭猫！东躲西藏的，磨了一个月，就不能早跟他好好打吗？！要不是他，自己哪里会这么久不回去！
　　还是让嫂子过来吧……嫂子医术好，也能好得快点……
　　唉……又给嫂子添麻烦了……
　　陆梓然又是在深夜回来的。
　　他打着哈欠，整个人都疲惫不已。
　　唐陆离坐在床边，单手撑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梓然也没理他，回来了就往床上倒，看起来累的不行。
　　“你们明教，很缺人？”
　　唐门冷不丁地开口：“这么用人，迟早得拖垮。”
　　陆梓然愣了一愣。
　　“……不缺。”
　　白衣明教在床上蜷成球，以一种戒备的姿态抱住了自己。
　　“不缺？你是不是傻？”唐陆离无语，这人怎么是这么睡的？
　　陆梓然打个哈欠，把自己又团了团。
　　一个大男人……居然也能这样缩成球……
　　“……”
　　算了，搞不懂明教，嗯……他出去吧，毕竟今天……被看见了就不好了。
　　唐陆离起身慢慢挪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陆梓然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随即又闭上了。

　　唐陆离走出了客栈，一直走到郊外。
　　靠着一棵树坐下，唐陆离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伸手捂住了脸。
　　冷月西斜，一阵马蹄声由远至近。
月色正浓，银白的月光播撒而下，衬得雪白的马匹仿若泛着浅浅银光。
　　马背上坐着一个苗疆服饰的男子，身上的银饰精致漂亮，在皎洁的月光下更是美不胜收。
　　骏马飞奔，两旁的景象飞一般的向身后掠过。
　　“吁——”马上的男子突然勒马停下，皱着眉看向前方的一个人影。
　　虽然是在晚上，但借着月光他还是能认出树下趴着的那个人穿的是唐门儒风制式的衣服。
　　男子皱眉，下了马，走过去。
　　那唐门的警觉性奇差，直到男子走到跟前才慢慢抬起头来，脸上的疲惫根本来不及掩藏。
　　“陆离？”男子一惊，急忙蹲下身把唐门扶了起来：“你怎么样？”
　　“曲风哥……”
　　唐陆离一头靠到男子怀里，放松地闭上眼睛：“我没事……”
　　“陆离？”曲风急忙抱起唐陆离，上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