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拉的噩梦·杰佣篇(中)】
“薇拉·奈尔!你都做了什么?”杰克愤怒地冲了进来,爪刃在木桌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划痕,“奈布不记得我了!”“那个,可以和我说说具体的情况吗?”薇拉自知理亏,小小声地询问着。杰克深呼吸几下,努力平复了翻腾的心情,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薇拉听后思考了几分钟,肯定地说:“根据我的判断,萨贝达先生并没有失去记忆。”“那为什么他会对我不理不睬的?”杰克不耐烦地打断了薇拉,她微皱眉头,接着说了下去:“因为他失去了对你的情感,失去情感并不会影响到记忆的保存。”“有什么办法恢复吗?”杰克似乎捕捉到微弱的一丝希望,急切地询问,但是薇拉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当她再次抬起头时,薇拉惊讶地发现,杰克妖媚的金色眼睛已经蒙上了淡淡的一层暗色,一抹疲倦爬上了杰克的脸颊,他如行尸走肉一般离开,留下愧疚的薇拉静静地注视着对方离去。
或许,只能靠自己了,杰克在心里暗暗地想着。但,只靠自己的力量,真的有用吗?希望的花火渐渐黯淡下去。
“够了!我告诉你别烦我了!”不知道是第几次遇到笑眯眯的杰克之后,奈布终于忍无可忍了,“请你不要干扰我的正常生活,我也不需要你的施舍来赢得游戏!”“可是你以前都接受了啊!”杰克的眼睛里似乎有泪光闪烁,此刻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可爱的,却无家可归的小狗,需要其他人的关爱。这样的表情让奈布感觉到一阵说不清的感情,他很想走过去抱抱杰克,但随之涌来的记忆告诉自己——这家伙接下来就会一改这副可怜的样子,露出“奸计得逞”的狡黠笑容——这令奈布感到恶心,他的语气更加强硬:“滚开!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有多让人恶心!我讨厌你!”杰克的脸色迅速地变了,变得阴沉而暗淡,奈布发觉自己的话有些重了,想说些什么来挽回,但杰克已经悄悄离去。
奈布本以为杰克会因此消停,却没想到,他将注意打到了自己的队友身上——杰克故意砍倒他的队友,却并不急着将其放到椅子上淘汰,待自己过来救人时,才当着自己的面将怀中的人狠狠摔到椅子上。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让队友受伤的奈布彻底被激怒了,在一次救下队友后,他没有逃走,而是转过身,直直地看着杰克,对方眼中的欣喜让他的胃里一阵翻涌,但奈布还是竭力用平静的语气说:“听着,开膛手先生,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请您不要伤害我的队友。”“呵,对我还用上敬语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这么差吗?”杰克的眼里还是带着笑意,但似乎多了一分不明不白的情绪,“我也想让这件事维持在我们之间,但是,你根本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杰克的语气几近威胁,奈布却更加冷静,他慢慢走向杰克,郑重地回答:“那我让你亲手淘汰我,然后,我们之间的这种非正常关系就此结束。”杰克的表情僵住了,他的语气也从一开始的彬彬有礼变得愤怒而具有威慑力,他朝着面前的人大吼:“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他抬起手,在奈布胸前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奈布痛苦地半跪在地上,虽然有准备,但这剧烈的疼痛还是几乎要撕裂他的全身,这一刻他才突然明白“开膛手杰克”这个称号意味着多大的恐惧,但他没有退缩,仍旧定定地看着杰克。开膛手随意地甩了甩爪刃,鲜血洒落在草叶上,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面前的人,改换了以往的攻击方式,竟自下而上捅向对方柔软的腹部,看来这次杰克是真的动杀心了,奈布闭上眼迎接死亡,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猛地仄歪,一朵鲜红的花在面前绽放。
奈布看着魔术师缓缓倒下,胸前的伤口分外狰狞,一瞬间世界完全寂静,他隐约感觉有人扑上来抱住了魔术师,大声地喊着他的名字,但奈布听不清楚。他默默地看着杰克眼里的猩红渐渐消退,看着他的嘴唇翕动着,突然听觉恢复,在杰克消散之前,他听到杰克说:
“对不起,我会离开你的生活,永远!”
明明是自己一直期待着的结局,但那一刻真正来临时,奈布却感觉好像永远地失去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