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欲把相思说似谁?云雨巫山难为情。
长相思,长相思。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长相思,长相思。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痴恋驸马已久,但刚知道驸马的心意,尚不及品尝爱之甜蜜,伊人便已仙去,她心头充满了难言的哀伤。
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担心冯素贞身份泄露,天香在众人面前神色自若。但若独处时,或与她一起时,悲伤之色便会不经意地流露出来。
她既然知情,亦对天香的悲伤尽收眼底。但她无能为力,除了默默陪伴、照顾天香,她亦无其它法子。
她绞尽脑汁想法子排遣天香的悲伤,但去掉现代年轻人消遣的方式,她几乎想不出什么法子。
她煞费苦心,终于找到一招:讲故事。
于是,从《安徒生童话故事》到《一千零一夜》,甚至金庸的《射雕英雄传》《笑傲江湖》《神雕侠侣》她都搬出来讲了。
天香初时不为所动,但也静静地听着,亦慢慢地听得入了神。
良久,一丝淡淡的笑意终是轻轻爬上天香的脸庞。天香知她在努力让自己开心,心内亦感激她。
她讲得很投入,不觉喉咙干哑,忘记喝茶,天香亦会安静地为她递上一杯茶。
她接过茶杯,轻缀茶汤回报天香以感激的目光。
杏儿、桃儿笑吟吟地过来为她们添茶,天香低低吩咐,“给驸马爷备润喉茶送过来。”
看到天香脸色终是舒缓了不少,她松了一口气,擦一把额头的汗水。
如此辛苦地讲了两天故事,手伤终是愈合得差不多了。
是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杨柳弄秋柔。
花园的亭台水榭里,驸马端坐在琴前按弦奏曲,轻拢慢捻抹复挑,天香坐她身边静听。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驸马,这曲子叫什么名字?很好听。”一曲终了,天香微微惊讶,一直以为冯素贞琴艺佳,想不到她的琴艺亦不差。
天香依然唤她做驸马,毕竟“冯绍民”是个虚假的名字,总能或多或少勾起天香心中的的伤痛,她内心亦回避个名字。但“冯素贞”或“魏青”之名皆不能示众,思来想去,还是唤她做“驸马”为宜,且她如今身份确是驸马,尽管有名无实。
“曲子叫《梅花三弄》,公主若是喜欢,我便弹唱给你听,可好?”她眼神如和煦春风,若微熏。
天香微微颔首,愁绪若隐若现。黛蛾长敛,任是春风吹不展。
伴随着清越的琴声,低沉富有磁性的中声响起,
“红尘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若非一番寒澈骨,那得梅花扑鼻香...”
暖日和风,阑干楼阁帘栊,杨柳秋千院中。啼莺舞燕,小桥流水飞红。
秋日明媚,绿树映疏红,一对壁人静坐抚琴,如诗若画。
公主府的待人们皆对驸马爷好感大增。
驸马爷往昔虽无甚架子,但自带一股清冷之气,令人不敢靠近。
如今驸马爷不但对公主嘘寒问暖、温柔体贴,更是同寝同起,形影不离。
众人都感觉驸马爷自这次重伤之后,变得亲切近人,笑容就象阳春三月、春暖花开。就连平素不荀言笑的庄嬷嬷,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见到驸马爷亦会显出一丝笑意。
是日,驸马与公主晨兴后,庄嬷嬷为天香梳理发髻,驸马坐在案几前翻看书册。
她隐隐约约听到庄嬷嬷低沉的声音“公主已为人妻,...应尽为妻之责...”再细看天香脸色绯红,低头不语,眼神无处安放,双手无措地搓着衣袂,“嗯,嗯,嗯”地应着。
她脑中细细回忆,单手执书卷,在案几前来回踱步,久久不语,若有所思。
就寝时分,她与天香皆平躺在床上。
她双手揪着衾被,眼盯着幔账顶,神思游离,思索良久,轻启朱唇,道,
“公主,在下有一事须公主明示。请公主先恕在下唐突无礼,冒犯公主。”
“但说无妨。”天香已睡意朦胧,见她如此郑重其事,应是有事禀告。
不过此事对她亦羞于启齿,毕竟她亦为待字闺中少女,不好意思大声言语,便附近天香的耳畔,低语。
那含着热气的字字均打在了天香的耳畔上,她温柔的声音近在咫尺,婉转动听。
待她说完,天香的耳根早红透了。
“那便依你而言吧。”天香心下赧然,但亦分得出轻重,思量了半响,终觉得她言之成理。
她在这里无亲无故,她的身躯为驸马之躯,身负重伤须静养,自己对驸马身躯迷恋之情未消,亦希望她暂伴身边,聊胜独悲强颜为笑。
“谢公主明鉴,谢公主恕在下孟浪。”
她嘴角一弯,转身扯公主入怀。公主夜半惊梦以及痛贯心膂的悲伤历历在目,尽可能让她睡得安稳些吧。我往后抱着她睡便是了。
天香已睡眼惺忪,打了几个哈欠,微微合上了眼,环手抱着她腰,吐纳慢慢平缓而悠长,终睡去。
一夜安眠,清晨她与天香再次在鸟语花香,和风晨曦中双双醒来。
然后她阳春三月般的对公主微笑,道,“公主,在下开始了。”
她下床,拿出昨晚已备好的公主的中衣、肚兜、亵裤,自己的中衣、亵裤,胡乱地扔在床前的地下。
她拿出一方洁白的元帕,一把刀子,对着右手指头弹琴的位置,轻轻一拉,用力挤了挤指头,几滴血落下来,星点错落,染红了锦帕,宛若梅花淀放。俄顷,她把落红的元帕扔在床前的地下。
她拿出些三七平创粉,抹在指尖上。
复上床,对公主作揖行礼,道,“请公主恕在下无礼之举。”
天香低眉敛色,脸已转过另一边,道,“无妨。”
她深吸一口气,把公主的中衣半退,下拉至胸部以上,露出公主锁骨、肚兜。再把自己的中衣亦半退下拉至胸部以上。
她把衾被拉起,盖住两人,仅露出胸部以上裸裎部分。转身把公主含羞的小脸捌过来对自己,再伸出裸露的一只手,单手搂在盖着衾被的公主腰上。公主的脸靠在她胸前,差赧得满脸通红,不敢抬头。
一幅激烈欢爱的场面已然在目。
做完这通,她方转头冲门口朗声喊,“杏儿,送盆温水进来。”
公主的寝房外头,齐齐站了七八个侍人,桃儿杏儿亦在其中。公主驸马日益亲密无间,若无呼唤,她们不敢恣意进入公主寝房。
外面低声嘀咕的侍人们顿时敛气凝神,目光投向了杏儿,杏儿认命地端了温水入房。
杏儿刚进入房内,便看到地上一片狼藉,中衣、肚兜、亵裤扔得到处都是,她慌乱中无意瞥了一眼床上。
公主、驸马半裸着搂在一起,公主的脸埋在驸马怀里。...公主驸马显然已经过激烈欢爱。
杏儿心头惊如小鹿乱撞,眼神只敢看地,急急把温水、锦帕放下,转身就走。
杏儿走得太急,差点被门槛拌倒,她深吐一口气,方把门也掩上了,然后飞奔离开冲到花园中的水榭。
侍女们面面相觑,发出了尴尬而微妙的笑意。
桃儿发现杏儿脸色尴尬飞奔离开,急忙冲过去问,
“你咋了,脸色这么慌张?”
“没...没...什么。”不管桃儿如何追问,杏儿差红着脸说不出。最后耐不住桃儿那探究的目光,一跺脚,捂着脸跑开了。
她们都没发现庄嬷嬷在不远处发出会心的微笑,看到杏儿跑开,庄嬷嬷满意地悠悠步至公主寝房外,静待公主、驸马开门。